叶恒咬了一下唇,慢慢收回扶剑的两手,给她轻轻锤按。
“再叫一声好听的来?”
“妻主…….”
云瞳这方满意一笑,享受了片刻,想起早间未完之语,开口问道:“你那日叫三月递话儿给我,说有几家罪属发往军前效力,都是哪几家?犯的什么事?”
叶恒见终于说到正事上来了,拘谨之态顿去,庄重之色立显:“王、陈、李、赵四家是贪墨。孙家是大不敬。”
“孙家是御史孙宏吗?”
“是。”叶恒详细禀道:“圣上颁布新田令,孙宏却上奏说:新令完全脱胎于河田总法。而河田总法是……是先帝皇五女主持修订,由此可见其人亦曾有功于社稷,其后虽受废太女、铁氏牵连,也不应因过废功,故奏请为其恢复豫王封号,收归宗牒。”
云瞳皱眉暗道:这孙御史好不迂腐!
叶恒又道:“孙宏逆圣意而为,被判斩立决。她只有一个女儿,颇有文名,本已新科及第,却也遭褫夺功名。”
“孙宏的其他家人呢?”
“赶出京城,家产籍没。”
“没有官卖为奴,已是圣上格外开恩了。”云瞳瞥了一眼叶恒:“孙宏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孙兰仕。”
“我听你话中之意,颇为她不平?”
叶恒一凛:“奴才不敢。”
“是不是由人及己?”云瞳微微眯起眼来:“一朝出师出仕,正满腔抱负,谁知横遭雷打,竟由青云栽落凡尘,她发配到了军前,你被赐来了我后院。”
暗卫被主所疑,都是立杀不问。叶恒背后顿时渗出层层冷汗来,慌忙离座跪倒:“奴才已奉玉牌,尊王为主,必生死以报。奴才但有不是……”
话还未完,却见云瞳似笑非笑,勾手又将自己拉回了身边。
“孙兰仕我已见过,确有才学,也不似她母亲那般迂直梗硬,被夺功名是有些可惜了。”
叶恒脑筋急转,猜度着英王心思,不敢再露任何矜傲之色:“奴才以为,若是‘发落为奴,永不叙用’才真是可惜了。如今圣上仍命她军前效力,戴罪立功,这是有查察审度之意。且圣上深知王主是爱才之人,将才能之士置于王主眼前,必能保全,且尽其用。孙兰仕心存感戴,也一定会尽力报效。”
这又是由人及己了,云瞳暗赞叶恒聪慧,却不露声色,又问:“除了这一件,自上京至凰都一路,还有什么是你想说的?”
不知我想说的是不是她想知道的?叶恒又是一凛,细细回想一遍,先挑出一件自觉可以放心的回禀道:“奴才随钦使大人困守芦城时,另外想过一事……但王主已经处置过了。”
云瞳笑道:“不碍你说。”
“是。”叶恒言道:“奴才当时以为:芦城虽小,却是大军粮道,不仅jiāo通大胤与赤凤,与玄龙亦相隔不远。此地当有重兵把守且需能将。可是城守薛鸿漪、参将张晋清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凶残狠虐;对绿林山寇却纵容坐大,剿灭无能。致使连云寨声势日盛,尾大难除,最终酿成民变。”
真好见识!这便是他写给我看的供状后藏起来的话了。云瞳心下又赞几声,面上笑意更浓:“这么说,当日我‘先斩后奏’是处置对了?”
“圣上曾言:王主有为国为民之心,奴才这回亲眼见了,更加钦佩。”
“不说奉承话,说实在的。”云瞳笑着瞅他一眼:“还有什么?”
“还有……”叶恒顿了一顿:“钦使大人在绥城停了两日,说是病了,实则是为与赴任西川的邱韶将军吃酒……”
“哦,这个我知道。”云瞳状若随意:“贺兰家与邱家沾亲带故,之前又一同追随先帝实施新政,偶然遇见,把酒叙旧,实属平常。”
“奴才懂了。”叶恒暗想:京官结jiāo武将,本是朝廷大忌,但这两人一是凤后至亲,一是清流宠臣,圣上与王主既不追究,此事以后也不用再提了。
“接着说。”
“其它……都是小事,恐扰王主青听。”英王人前人后对贺兰桑所为都不予置评,那贺兰桑逛青楼、养小倌、收贿赂银子这一堆乱七八糟
分段阅读_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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