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万银子压惊和五百军马护送,在两位暗使再三促请之下,她才再次上马,赶到凰都。
云瞳半咪着双眼,待贺兰桑诉完了苦、表够了功才缓缓问道:“芦城何来暴民?”
贺兰桑说得嗓子冒烟,正要茶水。叶恒立刻接道:“回王主,所谓‘暴民’只是些因战乱迁徙的穷苦百姓……”
“非也,非也。”贺兰桑呛了一下,放下杯盏,连忙辩解:“这些暴民可不是普通百姓,她们都是翠屏山连云寨的山贼。”
“山贼?”云瞳唇角微勾:“贺兰大人可确定?”
“确定,确定。”贺兰桑大睁着双眼:“张参将亲口告诉下官的啊。”
云瞳猛地一拍书案:“好个张晋清!她不是向兵部报称,芦城方圆百里的山贼都被剿灭干净了么?兵部为此事还特地行文至本帅军中。”
贺兰桑吓得一哆嗦。
“是她欺瞒朝廷,骗取粮饷还是贺兰大人…….”
贺兰桑急得两手乱摇:“不是,不是下官。下官记xing不好,耳朵也不好,许是记错了,听错了……”
正在此时,有小军疾步上堂,呈上一份军报。云瞳展开读罢,扶额怒笑:“芦城虽小,却是往来赤凤的必经之地。听钦使大人所述,我大胤的这座边城现在是匪患横行,山贼啸聚,她薛鸿漪这个城守平日都在做些什么?”
这一回贺兰桑不敢接话了。
云瞳怒火更盛,连拍帅案:“我几十万大军出征赤凤,奋不顾身。吏部和兵部就放这样的混帐东西在后面作威作福!还说什么让本帅无后顾之忧!怕是等粮道不畅,边城不安,我大军回师无路,她们还歌舞升平,做着春秋大梦吧!”
听她疾声厉色,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整个中堂鸦雀无声,众人均低头顺目,贺兰桑更抖得体如筛糠。
“台铭。”云瞳传左军偏将上堂,命道:“带本部兵马持我将令,赶赴芦城,接管一切民事防务,将城守薛鸿漪与边将张晋清立斩军前!”
“啊?”贺兰桑直要瘫软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王主息怒,芦城城守与边将官居四品,岂能不审就杀!何况,何况……” 看云瞳脸色铁青,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们是吏部主官、兵部尚书的亲戚,背后靠山乃恭、和二王。你这样随意处置,怕要出事。
紫云瞳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笑道:“此非常之时。芦城地处紧要,在本帅辖权之内,不能等闲视之。云瞳承先帝遗命,受圣上重托,靖边讨敌,绝不容我几十万大军有丝毫闪失!若等真出了事,难道钦使大人可以承担?”
贺兰桑看云瞳双眸满带杀气,渐渐变红,只觉自己就要晕倒,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台铭领命而去,云瞳示意三月拿过纸笔,先递到贺兰桑面前:“本帅虽行先斩后奏之权,但芦城之事必要查个明白。大人与暗卫们亲历芦城之劫,不妨就留个佐证,将这两日所见所闻写清录明,本帅也好据实上奏。”
“这,这……”贺兰桑哭丧着脸,求救似地瞧瞧暗卫,又求饶似地看看云瞳,见无人理她,暗叫老天,天也不应。无奈之下只得提笔,没写两句,抖得就想把笔扔掉。直花了顿饭功夫,才勉强凑了一页jiāo上。
云瞳微微一笑:“钦使大人受惊了。”
“呵……”贺兰桑咧嘴像哭,只怕两名暗卫所写与自己的不同,频频向座下示意。
云瞳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叶恒、沈莫脸上,微一叹息,便已拍响了帅案:少不得要拿你二人立威了。
“叶、沈两卫!”
贺兰桑骇得惊呼一声,手握心口,只觉今日要被吓出病来。
叶恒、沈莫俱是一惊,双双伏倒,以头触地:“在!”
云瞳冷哼一声:“尔等身为暗卫,仰承圣命,护送钦使大人远来凰都。这十多日来可曾用心?可曾尽职?”
话虽是对着跪下的两人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贺兰桑,盯得贺兰桑心虚不已地垂下了头:
“这一路之上,状况百出,三迟四误。即至芦城,尔等护持不力,以致钦使大人身负重伤。尔等扪心自问,我大胤立国二百年来,可有出赐暗卫
分段阅读_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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