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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御龙令系列 作者:千风

    第四章

    令狐羽睡不著。

    因为自幼习武的关系,他的体力较普通人要好上许多,白天g本就没有睡觉的习惯,而他也没有和女人白天同床共枕过,现在这种情况更让他睡不著。

    容喜璐的小脸蓦地烧红了,急忙拉紧被子欲往自己身上盖,却被令狐羽伸手拦住。

    「乖小鹿,你爽快了,我可还憋得紧哪!」

    令狐羽将容喜璐的小手拉到自己的胯间,一触到那灼烫的硬硕,容喜璐的小脸更加羞红。

    「来,像这样一它。」令狐羽耐心地教导著她。

    容喜璐正尴尬羞窘之时,门外传来轻声的叩门声。

    「大少爷、姨少夫人。」

    「什么事?」令狐羽皱了皱眉,感觉扫兴。

    「老爷有请两位,快请过去一趟吧。老爷和夫人可一直都在大厅上等著呢。」外面传来的是巧真娇柔的声音,可这声音怎么听都透著一股肃杀之气。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令狐羽用更加冷肃的声音回应。

    「是。」巧真原本还想多说两句,可是机伶的她自然分辨得出主子语气中的不耐,最後她不甘心地站了一会儿後转身走了。

    本以为少爷g本不会对容喜璐感兴趣,没想到他居然在大白天里也迫不及待地拥抱她。

    少爷从来不曾在白天和女人亲热过呀!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纵然巧真心里有千万个不平衡,但她终究是个奴才,即使吃醋也轮不到她使x子,只有在心里狠狠诅咒讨人厌的容喜璐。

    妖j、狐狸j、坏女人,早晚有一天会被少爷休掉……

    当令狐羽和容喜璐匆匆赶到大厅时,立即发现气氛异於寻常。

    「爹,怎么了?」令狐羽看著脸色铁青的父亲问。

    「我还要问你怎么了!」令狐修猛地站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此时正危险地眯起,就像要猎杀野兽的猎人一样。

    「我?我很好啊,这不就带著喜璐来给爹娘请安了吗?」令狐羽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

    容喜璐胆怯地走到令狐修的面前,丫鬟立即在地上放了一块软垫,容喜璐跪下去,正准备取丫鬟送过来的茶盅——

    令狐修冷喝道:「不必了!」

    容喜璐的手抖了一下,慢慢地垂到地上,跪在地上直磕头。「媳妇知错,请公公惩罚。」

    「拿家法来!」令狐修皱紧双眉低吼。

    巧真立刻奉上早已准备好的家法,那是一g拇指般chu的藤条,别说是细皮嫩r的富家干金受不得,就连皮chur厚的奴仆挨一顿打,也会皮开r绽痛苦不堪。

    「爹,你要做什么?」这下连令狐羽也吃惊了,他上前挡在容喜璐的面前。「她没有犯错吧?」

    「没有犯错?日上三竿还不来请安,这是大不孝。新婚第一日就如此懒惰,日後还了得?有这样的女子持家,恐怕金山银山也要被她败个j光。」令狐修冷然的怒斥。

    「她不是不想来请安,只是迷路跑到後花园而已。」令狐羽心急地替容喜璐辩解。

    「哼!那你去接她了,她为何还不来?还勾引丈夫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丢人之事,这样下贱无耻的女人,如果不好好教训,令狐家的名声怕要被她给败坏了!」

    令狐羽吃惊地看著发怒的父亲,「那不是她的错,是我勉强她的。如果爹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

    「你还替她著急?滚到一边去,待会儿少不了你的。」令狐修一把推开儿子。

    「爹!」令狐羽急了,上前抓住父亲的手。「您不能打她,她的身体瘦弱,怕是吃不消。」

    「相公,这都是妾身的错,请您让开吧。」一直沉默的容喜璐平静的开口。

    令狐羽诧异地回头,看到她倔强的笑容,心里一阵悸动。

    「爹,您尽管处罚吧!这都是媳妇的错,不关相公的事。」

    令狐修毫不留情的挥起藤条,「这不是为父的不慈,只能怪你太过放肆。你的这些小叔和小姑们可都看著你的作为,如果待你不严,以後只怕难以服众!」

    「是,媳妇明白。」

    一般执行家法时,是让受罚的人趴在一个板凳上,然後按住头和手脚、剥去裤子,然後由一家之主施刑。藤条打在屁股上,抽打处无不皮开r绽,最後再由他人扶去上药。

    而容喜璐是女子,当然不适合这种方式,所以令狐修选择了较轻一点的惩罚:打手心。

    然而那娇嫩如花瓣的手心,怎堪如此的虐待?不消几下就泛起了血痕,容喜璐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可她始终倔强地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吭一声。

    令狐羽原本还想向母亲求救,可是看到母亲身边紧挨著巧真的娘,一个专会媚上欺下的老刁奴,便改变了心意;再瞄一眼巧真眼中掩饰不住的快意,他更是心中有数了。

    定是巧真母女在爹娘面前搬弄是非。

    八成是欺负容喜璐无依无靠,进门的身分又是低下的妾,所以就故意设计折磨她。

    对她们卑劣的行径,令狐羽在心中冷笑。

    他再度望向容喜璐,却已经沉住了气、静下心,正好,他倒要看看容喜璐这个女人到底能撐到何种程度?

    令狐羽告诉自己,他对容喜璐并没有爱意,他才不会像那些好友一样,轻易地就对一个女子爱之入骨。

    对於喜好风花雪月的他而言,天下女子无不是一样的。只要蒙上脸,玩弄起来皆是一般。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容喜璐这么倔强,不仅不哭不闹不哀求,甚至连他的罪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令狐羽游荡江湖至今,见过的各色女子可说是数以万计,却从来没见过像容喜璐这么特别的。

    看似弱不禁风、胆小怯懦,却一开口就要求他娶她?

    看似迷糊痴傻,对什么都不计较,却一遇上与他有关的事情,就会奋不顾身,没有任何的羞涩与柔弱。

    她看似涓细的小溪流,却在此时把自己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宛如峻峭的高山一样无畏无惧。

    容喜璐……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当容喜璐的双手被打得鲜血淋漓时,令狐修终於扔掉手中的藤条,他原本想只要容喜璐哀求一声,他就住手,然後教训她两句就罢了。哪里想得到她的x子这么倔强,从头到尾吭都不吭一声,让他越来越气愤,下手也就越来越重。

    「滚吧,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令狐修终究是不忍心,撂下这句狠话。

    「谢谢爹、谢谢娘。」容喜璐悄然把血淋淋的双手放到背後,微微弯腰叩头,拜了两拜才站起身来要离去。

    「小鹿。」令狐羽伸手拦住她。「我和你一起回去。」

    令狐羽知道容喜璐路痴得厉害,如果让她自己回去,只怕等会儿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娘,今天就把喜璐的东西部搬到我的满月楼去吧,巧真的年龄也大了,我留著也不方便,你给她找个好婆家嫁了吧!以後就让巧灵去我那儿伺候,就这样了。」

    一听见令狐羽的话,巧真母女的脸色顿时面如死灰。

    令狐羽交代完,揽著容喜璐朝外走,走到门口怱地又顿住脚,回头对令狐修说:「如果你还想我来接管家业,就把那藤条烧了。」

    烧了藤条意味毁了家法,毁家法对列祖列宗是大不敬、是忤逆不孝的恶劣行径。

    令狐修当场脸色大变,「混帐!」

    「混不混帐你心知肚明,我为什么经年不在家,不外是憎恨大家族这些令人作呕的束缚。日後我不会再来请安了,喜璐也不会。」

    令狐修气得双眼发直,令狐羽却无动於衷地走出门外。

    「这个死小子、不肖子!他、他……气死我了!」令狐修万般气愤地坐回椅子。

    可是尽管他再生气,却还是无力与儿子抗争。

    令狐家其他人或许不知情,但他却是再清楚不过,这几年如果不是这个儿子暗中帮了他许多忙,只怕令狐家也会像容家一样,墙倒屋塌、破败不堪了。

    浑小子!真是教他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令狐羽替容喜璐把手包扎处理完之後,请来的老大夫也告辞离去了。

    在这种时候,令狐羽就特别想念好友宇文拓,这个「望断天涯」的少主,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医术也高超得令人咋舌。

    如果他在这里的话,小鹿一定会少受许多苦楚的。

    躺在床上的容喜璐脸色苍白得吓人,她却微笑地看著令狐羽,乌黑的眼睛依旧澄澈明亮。

    令狐羽不由得用大手撩起她额头上的散发,叹息道:「还笑!真是傻了。」

    闻言,容喜璐笑得更开心,嘴角像弯月一样勾起来,一个小小的酒窝在右颊若隐若现。

    「原来你被打这么开心,那以後我就天天打你。」令狐羽作势在她的臀上拍了两下。

    容喜璐的脸红起来,用白玉般的小牙咬著嘴唇,停了片刻才小声地问:「天天打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令狐羽好笑道:「难道你还真巴不得我天天打你?」

    容喜璐双眼幽幽的,明亮的光芒突地一暗。

    「怎么了?」

    令狐羽渐渐发现这个小女子原来是这样的有趣,并不像第一次的印象那样的乏味。

    「如果你肯天天打我,那我就能天天见到你,我会多么开心啊!」容喜璐喃喃地低语。

    令狐羽一怔,x口一窒,似乎有什么酸楚的y体要涌上来,心头像针在扎一样的隐隐作痛。

    「只要能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即使挨打我也会很快乐。」容喜璐歪著头看著令狐羽。

    令狐羽举手在她的额头轻敲一下,「傻瓜!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容喜璐笑了起来,然後像小猫一样弯曲身子,把头枕到他的大腿上,闭上双眼,发出满足的轻叹。「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她这句话,像夹杂著黄连的蜂蜜灌入令狐羽的心中,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苦是甜。

    风流如他,自然被不少女子表白过,但像容喜璐这般痴傻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这个小女子到底爱慕他什么?

    难道她不是因为贪图令狐家的钱财才和他在一起的?

    一向狡猾如狐狸的令狐羽也不禁迷惑了。

    很快地,药效发作了,容喜璐沉沉地睡著了,她亲密的枕著令狐羽的大腿,就像一只眷恋主人温暖的小动物。

    她小巧俏挺的鼻尖,细小稀少的雀斑,宛如透明的耳垂,都清晰的映入令狐羽的眼帘中,让他越来越著迷。

    容喜璐的头发软软的散在他的腿上,他把手指探过去和那万千的青丝纠缠,感觉心情也被缠绕得益发凌乱。

    睡梦中的容喜璐轻蹙著眉,不时嘤咛一声,令狐羽的心不自觉地悸动一下,梦中的她有著怎样的心事呢?

    几乎没见过她哭、也没见过她大笑,不过那种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似乎也不属於她;但这个全身笼罩著淡淡忧郁气息的小女人,是这么努力地在他面前微笑著。

    为什么?

    令狐羽生平第一遭为了猜测一个女人的心思而发愁。

    第五章

    「什么?你成亲了?」正端起一杯热茶的宇文拓不由得一惊,握杯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左左他们三个不早就完婚了吗?干嘛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样子!」令狐羽不爽地瞪了宇文拓一眼。

    明明左秋航他们三个成亲的时候,宇文拓都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还多事地极力促成他们的好事,甚至出手相助、推波助澜,让他们早一点两情相悦;怎么一听到他成亲,就摆出这副脸色?

    啧啧!

    真是没有朋友爱的家伙!

    因为容喜璐半夜发高烧,全身热烫得仿佛下水煮过似的,令狐羽明白这是因为她连日劳累,再加上手伤等许多原因造成的,他担心容喜璐这样高烧不退会引发其他病症,一大早他就急忙跑来找宇文拓。

    非常幸运的,江湖上第一大帮派「望断天涯」的巢x,也在伏羲国的京城,只不过位於城西罢了。

    在和沈瑛珞他们四人结识之前,令狐羽便和宇文拓认识了,而且是不打不相识;经过一番激斗之後,两人成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真不敢相信那个号称伏羲国第一风流公子的令狐大少爷,竟然肯乖乖收心喔!」宇文拓懒洋洋地说。「还是说,对方是天下无双的绝代美女?」

    「她是什么模样,待会儿你见了不就晓得了吗?快带最好的伤药跟我过去,和上次左颜净受伤的情况一样,容喜璐的手心已经没有完肤了。」

    「喂,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宇文拓皱眉。

    「现在没时间多说,你先跟我回去给她疗伤,她现在还发著高烧呢。」

    救人如救火,片刻也耽误不得。

    宇文拓迅速准备好药品,骑上马,和令狐羽一路从城西飞奔到城东令狐家大宅。

    令狐羽的心急如焚在宇文拓看来颇觉得不可思议。

    说起他们六人,令狐羽虽然看似最喜欢和女人鬼混,其实是最不喜爱女人的。

    在他的想法里,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和女人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获得身体的欢愉,而且女人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这样的令狐羽,除了对自个儿的娘亲很孝顺之外,不曾真心疼爱过任何一个女子,虽然表面上他被称为玉公子,实则那些和他交往过的女子都暗地里叫他冰公子。

    他的心是冰石做成,从来没有为谁柔软过的。

    没想到这样的他,竟然也会为一个女子焦躁成这样子?

    宇文拓觉得很有趣,取笑他道:「小狐狸,难不成你真的对那女子动心了?」

    「什么动心不动心的,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只是不想欠她一份人情。」令狐羽大步朝後院走,同时不耐烦地对宇文拓解释。

    听他这么说,宇文拓心里觉得好笑。

    他那个样子明明就担心死了,还不肯承认,真是死鸭子嘴硬!

    只怕那个嫁给他的女子以後有苦头吃了。

    然而,一进入令狐羽居住的院落,才刚踏入大厅,便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而且还是男子的声音,令狐羽不由得一怔。

    宇文拓见他脸色变了,也不由得屏气凝神,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是里面的人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一个蓬头垢面看似乞丐般的男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这男子的脸色乌黑,看不出真面目来,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很不寻常,而且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破烂的衣服完全遮掩不住他结实的肌r,与那些肮脏赢弱的乞丐明显的不同。

    令狐羽见他从内室走出来,眼神陡然升起杀机,身形一闪便欺身到男子跟前,大手扼住他的咽喉。

    「你是谁?到这儿来干嘛?」

    「在下严御风,想必你就是令狐羽公子吧?」男子的声音低沉,谈吐文雅,在在显示出他的不同凡响。

    宇文拓看了大感有趣,悠哉地在一旁抱臂观望,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惊地道:「严御风?难道你是……」

    「夏后国的九王爷!」这下令狐羽也想起来了。

    严御风淡淡一笑。

    「想不到区区在下,也入了两位公子的眼。」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令狐羽依然没有放松力道。

    「相公……」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容喜璐颤巍巍地从内室走出来,被厚厚的白布巾裹著的双手中捧著一个小包裹。

    她的脸色有些不寻常的泛红,两颊尤其明显,眼睛还湿润地红著,似乎刚哭过;而生病的身子显然无法支撑她,她虚弱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容小姐,你怎么下床了?」严御风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看去,眼里全是担忧的神色。

    严御风暧昧的眼神让令狐羽陶中一阵翻腾,愤怒油然而生,他怒视著容喜璐喝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允许陌生男子跑到内室去?」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最後这句话,令狐羽硬是把它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可越是如此,他益发难受,也更加怒不可遏。

    「相公,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从夏后国到伏羲国的这一路上,多亏有他暗中帮忙我才得以顺利抵达。他这次是前来是告诉我爹爹的病况,因为我无法出令狐家的大门,所以他……」

    「所以他就跑到你的房里了?」令狐羽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原来严御风是对她有恩的人,所谓的大恩无以回报,只有以身相许是吗?

    「她是个路痴,我原本约她在後花园的小门相见,告诉她消息之後就要离去,但是她一直找不到地方,我只好自己过来。」严御风淡淡地说。

    「相约?你们还早就约好了?」令狐羽的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劈头就不客气的骂出一句:「一对狗男女!」

    容喜璐吓了一跳,「相公……」

    「令狐公子,请你自重!」

    令狐羽讽刺地笑了一声,「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我自重?」令狐羽扣住严御风脖子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混帐、混帐、混帐!

    令狐羽x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欲被嫉妒给刺激得发狂,眼看他的手就要击向严御风的天灵盖。

    容喜璐立刻惊叫:「相公,你真的误会了!」

    「滚开,这里没有女人c嘴的份!」令狐羽怒吼。

    「容小姐还跟我说你待她很好,依我看,你简直是在虐待她;娶她为妾才不足一日就让她伤成这样,只怕不出百日她这条小命就没了。」严御风冷笑著。「你既然如此误会我们,那我也懒得辩解,今日把她带走就是了。」

    令狐羽气极了,出手便打他,没想到严御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两人就这样在房里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容喜璐的脸色益发苍白、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後眼前一黑,就要倾身倒下,一旁的宇文拓连忙伸臂把她抱住。

    容喜璐手中的包裹随即松脱落在地上,滚出来的是一些碎银子,还有一面j致的令牌。

    「狐狸,住手!你看这是什么?」宇文拓高声喝住令狐羽,将令牌抛给他。

    令狐羽瞄了一下,不再理会严御风的攻击,接住宇文拓扔给他的令牌;严御风见他不打了,也跟著停手。

    令狐羽见到手中的令牌刻著四个字——潜龙勿用。

    他浑身一僵,抓住昏倒在宇文拓怀中的容喜璐猛摇。

    「你从哪里得到这面令牌?」

    容喜璐慢慢地睁开眼,恍惚地看著。

    「这是严大哥的,他一直托我保管,这次是为取回令牌而来的。」

    「你怎么得来这令牌的?」令狐羽转身看向严御风。

    严御风只是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令狐羽勃然大怒,接著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冷然一笑。「这鬼东西还给你,你快点滚吧!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把你五马分尸!」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严御风语带不屑地回应他,然後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亏待容小姐,我定会先取了你的狗命。」

    严御风取了令牌就要朝外走。

    容喜璐却叫住他:「严大哥,这些银子你也带著吧。麻烦你转交给我爹,让他好好保重身体,就跟他说我在令狐家过得很好。」

    严御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银子才走出房间,跃身跳上屋顶後,一眨眼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令狐羽和宇文拓先前曾听到一些消息。

    夏后国g廷政变,二皇子登基之後,把原来拥护太子的政党全部除掉,其中包括了他的亲弟弟九王爷。

    原来严御风不但没死,还和容喜璐一起跑到伏羲国。

    宇文拓看看令狐羽。

    「怎么办?珞珞又给我送麻烦来了,要不要帮那个九王爷?」

    「不帮!」令狐羽立即回绝。

    宇文拓苦笑一声。心知令狐羽还在吃醋,而且吃醋得厉害,满屋子都是酸味。

    不过他却看得清楚,知道严御风与容喜璐之间绝对没有什么,两人的目光都是清澈的。

    不过偶尔让这只风流惯的小狐狸吃点醋也不错,说不定他还从来没尝过这种滋味呢。

    宇文拓看著怀中的容喜璐,「不多说了,我先给她疗伤最要紧。」

    「不用治疗了,你回去吧。」

    令狐羽从他怀中夺过容喜璐,对宇文拓无情地下逐客令。

    宇文拓担忧地提醒他:「喂!她病得这么厉害,不医治怎么可以?」

    「我说不用就不用,现在我谁也不想见,你走。」

    令狐羽的脾气一旦上来的时候,比驴子还倔,谁也说不动他。

    宇文拓只得摇摇头,把药全部放下,不放心地看了容喜璐一眼,对令狐羽叮咛道:「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你就飞鸽传书给我,这样会更快些,这几天我都会待在家中。」

    「谁教你那么罗唆,走!」现在的令狐羽就像个不讲理的小孩,自己把人家请来的,却又任x地下逐客令。

    宇文拓叹息的离开。

    他真的有些担心那个柔弱的小女子,看见令狐羽眼中那嗜血的光芒,只怕她接下来有苦头吃了吧?

    虽然令狐羽风流成x,但并不表示他不会吃醋;而越是这样的人,吃起醋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相公,对不起。」容喜璐悠悠地睁开眼,胆战心惊地看著暴怒中的令狐羽。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为何要说对不起?」令狐羽火大了。

    「我……不该让严大哥到房中来……」容喜璐小声的说著,然後她又急急地解释:「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清清白白的,他待我就像亲妹妹,我也把他当作大哥一样看待;凑巧我们都要到伏羲国来,他才会帮助我的。我是天生的路痴,这一路要不是有他,怕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

    「清清白白?」令狐羽嗤笑一声,似是不信。「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久,说什么清白?」

    「相公!」见他不信,容喜璐不由得有些著急了,「我……我的身子是给你的呀。」

    新婚之夜,容喜璐确实是处子之身。

    令狐羽无话可说,於是气恼地把她丢在床上,转身朝外走。

    容喜璐喊他:「相公,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你管不著!」令狐羽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魂牵梦萦楼

    令狐羽一走进去,便吸引了众多姑娘的注意,老鸨青姐也花枝招展地亲自前来迎接贵客上门。

    「哎哟!我的令狐公子啊,听说您近日大喜,怎么这会儿还有心思来咱们这里呢?」

    令狐羽不耐烦地坐下。「拿好酒来。」

    青姐随即给身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那姑娘便赶紧去取上好的陈年老酒。

    青姐陪他坐下,笑著问:「怎么?难道那新娘子不能讨咱们公子的欢心?」

    令狐羽眉一皱,不悦地低吼:「不要提她,我到这里是来寻开心的,可不是来寻烦恼的。」

    「是是是!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今儿个公子想要哪个?」青姐问道。

    令狐羽的目光在簇拥他身边的女子身上环视了一遍,突然觉得兴致索然,只管闷头喝酒,而且是直接取过酒瓶对著嘴掹灌,很明显的在藉酒浇愁。

    「哎哟!我说公子啊,你可不能这样喝,小心喝坏身体,咱家的姑娘们可是要心疼的。」青姐试图从令狐羽手中抢过酒瓶,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我爱喝多少就喝多少,怎么?怕我少付你银子吗?」令狐羽冷哼。

    「这是哪儿的话,就算公子一分钱不给,青姐我也会招待你啊。可是这样喝酒真的对身体不好;万一你有个差池,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不把青姐我给砍了?」

    令狐羽不以为意的哼了两声。

    青姐於是示意身边的姑娘缠住令狐羽,有的搂住他的脖子、有的环他的腰、有的乾脆坐到他的大腿上和他抢酒喝。

    胭脂水粉的香气,刺鼻得让令狐羽x口一阵翻搅,有种恶心欲吐的感觉。他不耐地用力挥开身旁的庸脂俗粉。

    「滚开!」

    姑娘们讶然地看著他,全都一脸不解。

    「你们退开吧,我来伺候令狐公子。」

    一位身著白衣的绝色女子,缓缓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魂儿?」看到她,青姐有些吃惊。

    萧魂儿嫣然一笑。

    「嬷嬷,把令狐公子送到我房间去吧,我为他弹奏一曲,他的郁闷就会消解了。」

    「好。」

    青姐也不清萧魂儿在想什么,急忙吩咐壮丁把令狐羽扶到楼上。

    令狐羽其实未醉,见到萧魂儿也就顺势装起醉来,任人摆布。

    第六章

    萧魂儿的房间和她的人一样,清雅中透著卓然的品味,淡淡的麝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想不销魂也难。

    麝香是昂贵的香料,只有最红的姑娘才能使用,而萧魂儿g本不用买,自有人会帮她准备。

    麝香含有刺激x欲的成分,用来诱惑男人最是见效。

    「公子爷,今天你想听什么曲子?」萧魂儿微笑著问。

    「随便。」

    「这天底下可没有「随便」一曲。」萧魂儿笑得娇俏极了,显得妖魅艳丽,不愧是倾倒众生的花魁。

    可是看在令狐羽的眼里却觉得她笑得虚伪极了,那张原本应是清丽脱俗的小脸布满了风尘的痕迹,越是巧笑倩兮,越让人觉得她y荡下贱。

    混帐!令狐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女人都是狐媚子,天生招惹男人的狐狸j!

    令狐羽的心情更加恶劣,看著这个自己想了半年的绝色美女,居然也没有了任何兴致。

    萧魂儿虽然晓得他今天不开心,却不知道他已厌恶起自己,还以为自己在他心中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在听闻令狐羽成亲的消息时,她还大吃一惊,兀自懊悔不已,後来听说他不是娶妻而是娶妾,才不由得有些快意。

    萧魂儿在心中暗自琢磨,莫非令狐羽仍对她一往情深,所以才会为她预留了妻子这个位置?

    可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今日一定要和令狐羽说个明白。

    琴音婉转流泻,时如巍峨入云的高山,时如清澈见底的小溪,从远处蜿蜒而至。

    动听的音律如潮水般缓缓袭来,布满典雅和清丽的音波。如果平日听了这曲,令狐羽定会觉得忧烦远逝、尘思涤尽;可是今天,这曲「高山流水」却无法让他释放心中的躁动。

    「公子,当年俞伯牙为锺子期摔琴伴知音,你可知魂儿为公子守身的苦楚?」一曲奏完,萧魂儿轻轻地说。

    「为我?」令狐羽觉得好笑。「既然为我,为何拒绝我?」

    「难道公子现在还不明白吗?」萧魂儿的眼眸蓦然一红,幽怨地问他:「一个女人家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令狐羽呆呆地问:「是什么?」

    「你这个呆子!」萧魂儿忍不住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後说出答案:「女人家不都想嫁个好夫君,得到一辈子的呵护。」

    「哦……难道我还不够呵护她吗?」令狐羽自言自语。

    「嗯?」萧魂儿一时没听懂。

    「哼!」令狐羽冷哼,也不再多说。

    「公子,魂儿的心早已许了你,这身子早晚也是你的;公子如果真的爱我,难道要眼看我一辈子留在火坑之中吗?」

    「你想要我把你赎出去?」

    令狐羽终於明白萧魂儿的心思,原来她拒绝他并非真的拒绝,只是想替自己增加点筹码,好嫁入令狐家。

    女人啊女人,真是心机深重啊!

    令狐羽脸色一沉,倏然起身,大步一跨就走出房门。

    「公子?」萧魂儿大惊。「您要走了?您生气了?」

    令狐羽也不理她,只管步出魂牵梦萦楼,现在连萧魂儿这花魁也让他失去了兴趣,这全都是容喜璐的错。

    偏偏容喜璐比这青楼女子还不如,真是气煞了他。

    容喜璐,是你招惹我的,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咱们的这笔帐可真要好好的清算了!

    令狐羽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容喜璐已经睡著了,身上盖著厚厚的两床被子,热得满身是汗。

    因为令狐羽的命令,所以没有任何奴婢伺候她。

    令狐羽走了之後,她自己挣扎起来把宇文拓留下的药煎了一包,喝了之後就自己躺在床上。

    傍晚的时候,令狐夫人亲自给她送来饭菜,见她病得厉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也只说了些安慰的话就离开了。

    令狐夫人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一切都听从丈夫儿子的,没有男人的许可,她也不敢护著容喜璐,即便她打从心底心疼爱这个女娃儿。

    容喜璐胡乱地吃了点饭後,碗和盘子就在桌上凌乱地放著,看她似乎没有好好吃饭,令狐羽更加不快了。

    烛光映照下,容喜璐的脸蛋泛著娇艳的霞红。

    令狐羽一手扯去厚厚的被子,然後chu暴地撕开容喜璐的衣服,冷空气欺身而至,容喜璐随即从昏睡中惊醒。

    「谁?是相公吗?」

    「我烦得要死,你倒在这儿睡得舒服自在。」令狐羽咬牙切齿地说著,手乘机对容喜璐的x口又搓又揉……

    那快感如此激烈狂乱,让她还来不及享受,便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之中。

    无止境的拥抱与爱抚,就像漫漫的长夜一样,男人的欲望似乎永远也发泄不完;他总是在她刚清醒的时候就进入她,直到她那可怜的柔软处发肿作痛,他的硕大却依然坚挺如初。

    容喜璐在最後的昏迷前,迷惑地想著,如果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吧?

    就像古人说的那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死在最爱的人怀里,是她此生最大且奢侈的梦想。

    容喜璐永远记得她和令狐羽的第一次亲吻。

    她仰著小脸乖乖地站著,比她高两个头的令狐羽弯下腰来,嘟著他那漂亮的嘴唇在她唇上轻轻地印下一道烙印。

    两个人都是孩子,这样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容喜璐的小脸通红、心怦怦跳,令狐羽身上的体温将她包裹,让她感到如此温暖,他的嘴唇也是如此柔软,让她眷恋不已。

    这样蜻蜓点水般地碰触,本来应该没什么,可就在这时候容喜璐的二娘出现了。

    二娘一心想成为正室,奈何肚皮不争气,连生了三胎都是女孩。

    对於同是女儿的这些孩子们,容德凯没有任何偏颇,而是按年龄的长幼给她们银钱花用,作为长女的容喜璐自然拿得较多,这让二娘很不服气。

    这会儿听说容喜璐要许配给伏羲国最富有的令狐家,她简直嫉妒到眼红气喘的地步。

    所以,当她看到两个小孩亲吻的时候,立即杀猪般的尖声号叫起来:「啊!真是不要脸哪!咱们容家怎么会有这样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啊?这下容家怎么见人哪!」

    她这样一叫,立刻引来一大堆人,连丫鬟奴仆都跑来观望,其他几个姨太太也不落人後地赶过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後立即幸灾乐祸地落井下石。

    「真丢人,小小年纪就这么风骚,怕将来还不去做婊子啊?」

    「没娘养的孩子,真是要不得!」

    「哎哟!我得看紧我那两个丫头,可不能让她们和这个小浪女说话,万一跟她学坏了,将来怎么嫁人哟!」

    「老爷,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日後等她嫁入令狐家,这么轻浮放荡、招蜂引蝶的,败坏咱们容家的名声事小,得罪了令狐家,可就兹事体大了。」

    众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让闻声而至的容德凯脸色越来越难看。

    令狐修也跟来了,他脸色铁青地把儿子拉到身边,举手就甩了他两巴掌,险些把令狐羽打倒在地上。「不争气的东西,年纪小小就这么不学好,做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将来能成什么气候?跟我回家去!」

    令狐修拎了令狐羽就要走,容德凯急忙挽留住他,如果因为这个缘故而失去和令狐家生意往来的机会,那损失可就大了。

    「令狐兄请留步,这都是小弟管教不严,教导无方所致,和令郎无关,请不要责罚他。」

    容德凯低声下气地挽留令狐修,而後招来心腹手下,低声对他说:「把这死丫头关到柴房去饿她二天,以後再不许她迈出後花园一步。」

    「是!」那下人有如凶神恶煞般,拎住容喜璐就像老鹰抓小一样,抓著她就离开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的容喜璐竟也没哭,因为像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早已习以为常;倒是令狐羽看得怒火攻心,一双小手紧紧握著。

    爹背著娘亲在外寻花问柳,他可是一清二楚,还在娘面前摆出一副忠诚丈夫的嘴脸,在自己面前端出严父的虚伪面孔,他看了就觉得恶心。

    而容德凯更是无耻,明明娶了一大票的老婆却骂小鹿的不是。

    他和小鹿明明是两情相悦,自己喜欢她,她也喜欢自己,这样的亲吻有什么不对?

    比起大人的表里不一,他和小鹿何罪之有!

    全是无耻虚伪的大人,那些姨太太们也是,全是歹毒y险的女人!

    令狐羽低著头,用眼睛愤怒地瞪著那些伤害小鹿的罪魁祸首。

    小鹿在容家太可怜了,那些姨太太只会欺负没有娘亲的她,她爹更是个是非不分的超级大混蛋。

    他一定要把她救出去……

    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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