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现在要讲到蔡成勋了。两次进攻未能打破阻击，;做出了绕道的决定，在郑诚手下那个熟悉地形的巡防营xiōng dì 带领下朝南逃出了凶险莫测的秋村。而zhè gè 行动，竟然瞒过了蹲守在村口山坡上的蒙山军五连。

    蔡成勋起初的意思并不是逃出根本失控的战场，而是迂回与后队会合。现在的局势太乱了，后队陷入了交战，自己在黑暗并且陌生的村庄里根本讨不了好。敌人显然早有zhǔn bèi ，蔡成勋顾不上想敌人如何掌握了自己的行踪，现在要做的，jiù shì 和后队会合，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说。

    没想到的是，部队撤，军心就散了，仿佛打了败仗似的，只顾得跑路了。zhè gè 情景令蔡成勋大怒，身不由己地被部队簇拥着跌跌撞撞跑在黑漆漆的山路上，几乎无法制止溃退的现实。即使他连声喝骂，也无济于事。所有人都只有个念想，逃！

    蔡成勋被亲卫们保护着绕过赵家楼，路向南逃了十几里地，总算收拢了队伍。清点自己带着的营，损失了四十余人，不算什么，但弹药损失严重，携带的数十箱子弹全部丢在了秋村了。这些子弹都是交给新兵搬运的，但撤退的路上全丢了。而郑诚的巡防营，却有半都消失在秋村和逃亡的路上了！

    这下好，就算重整队势，也没了打仗的本钱！没有子弹怎么打？就凭士兵们子弹带里残留的点子弹吗？蔡成勋想起昨晚在村东口的两次进攻，土匪拥有精良的武器和训练，现在得了自己遗弃的弹药，是如虎添翼了。

    蔡成勋后悔离开秋村了。即使撤出，也不能那样匆忙。他在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停下了jiǎo bù ，整理部队清点人数后，找来带路的巡防营士兵，zhè gè 人也说不出现在所处何处了。做了支火把，蹲在地上画出简单的地图，根据郑诚及他手下士兵的介绍，蔡成勋判断自己现在所处的wèi zhì 在秋村东南，距离秋村不会超过十里，距离张营官带着的后队或许近。但是这代是山区，地图代表不了shí jì 情况，据那个巡防营的士兵说，如果直接往来路去，必须往回折！直接向北是不行的，即使是白天，眼前的大山也不好翻越。

    简直是他妈的！蔡成勋现在认为土匪的主力就在秋村，后队发生的战斗不过是少数敌人的骚扰，目的是阻止后队与自己汇合。所以，他刚才并不dān xīn 后队，现在却开始dān xīn 了，如果埋伏在秋村的土匪不管自己掉头去攻击后队，谁知道张营官会不会出问题？土匪的优势在于地形熟，又是黑夜，自己的火力优势难以发扬。现在应当做的是立即与后队会合，据守至天明，或者向郑家庄攻击qián jìn ，或者撤回费县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蔡营官叫过郑诚，让他带人做向导，协助队申队官立即联系后队。营及巡防营官兵原地休息，等待侦察的结果。不管怎样，先找到张营官的部队再说。另外jiù shì 那队炮兵，让蔡成勋十分dān xīn ，无论如何不能出事，那可是李纯的心尖子。据说那些西洋快炮，还是袁大人从湖北张之洞大人那里搞来的，而张之洞大人是在甲午之战爆发后紧急采购的。济南的部队已经有了克虏伯七生半大炮，并且曹锟都得到了，但沂州驻军还没资格配，这些小口径快炮jiù shì 沂州部队最具威力的武器了。

    郑诚心里万个不愿意，但也;，他不敢抗拒蔡营官的军令，只好随申队官朝北去了。zhè gè 时候，蔡成勋还认为后队不过是受到骚扰而已。

    糊里糊涂地打了大半夜，部队又累又饿，七倒八歪地找地方休息。蔡成勋的护兵为他取来些山泉水，身上还带了点干粮，蔡成勋就着凉水吃了点东西，感到精神huī fù 了许。靠了棵大树假寐。

    估计只过了半个时辰，申队官与郑诚回来了，看申队官的表情，郑诚便晓得事情不好。果然，申队官开口便说，后队完了，隔着山梁，他们看到山道上被押往秋村方向的官军，那边的战斗已经jié shù ，土匪们很人在山坡和沟底搜索，官军的抵抗已彻底jié shù 。他们不敢过于靠近，只是在远远地观察到匪人们打扫战场并将俘虏的xiōng dì 押往秋村方向。

    犹如瓢凉水浇过来，蔡成勋浑身激灵，“什么？你没看错？”

    申队官沮丧地说，“绝不会看错。又不是我个人，五六双眼睛都看到了嘛。现在怎么办？”

    二营完了？炮队也完了？蔡成勋把揪住了郑诚的领口，你干的好事！什么就三百人！简直是胡说八道！看你怎么jiāo dài 镇守使大人吧。

    他立即想明白了！昨晚来路上的枪声jiù shì 土匪在攻击后队！而不是什么骚扰！土匪早已掌握了官军进兵的情报，首先盯住的jiù shì 后队！想到这里，蔡成勋破口大骂郑诚。

    郑诚深感冤枉。心道撤出了秋村是你自己的决定，打不开拦阻也是你的兵不争气，现在却来埋怨自己！自己带来的巡防营半的官兵都丢了，我还无法向上峰jiāo dài 呢。不过，土匪的人数肯定是搞错了，秋村埋伏的不少，但还有大股的土匪去攻击后队！他们究竟有少人呢？三百显然不止了，可是老父和弟弟带来的消息不会错啊？现在他寄人篱下，不敢与蔡营官争辩，等回了沂州再说吧。郑诚心想，什么精锐！全他妈的扯淡，连几个土匪也duì fù 不了。至于如何败的这仗，他却不去想了。反正是败了，现在别想着回郑家庄与那帮泥腿子清算了。

    到了现在，对于昨晚的战斗，蔡成勋已经基本fǎn yīng 过来了：土匪早就掌握了自己的行动，而且，这是支强大的武装，人数众，武器精良，训练有素，从李纯到自己全他妈的太轻敌了！难怪曹锟败于蒙山，这股敌人绝对是不可轻视的大敌！

    “现在是反攻过去还是撤回沂州？”申队官轻声问。邵队官也过来了，刚才的对话他已听的清清楚楚。

    邵队官有些不fú qì ，“昨晚太窝囊了，敌在暗我在明，又是黑夜，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楚。现在他们定然不备，我军可以lì yòng这点，杀他个回马枪！将后队救出来”

    蔡成勋目光亮，瞬间又暗淡下来。申队官似乎猜到了营官的心思，“缺粮少弹，士气已衰，加上兵力上的劣势，撤吧。如果这点种子被打光，李大人完了，沂州也完了。”

    “可是，我们这样huí qù ，您怎么跟李大人jiāo dài ？”邵队官望着蔡营官。

    蔡成勋震，这是很贴心的话，毕竟是他的老部下了，“可是，万打输了呢？你没看出来吗？贼人根本不是二三百……他妈的，该死的东西，提供的什么情报？”想到昨晚不明不白的失败，蔡成勋深感羞愧。

    “三个队建制完整，足以打仗。情况不对咱就撤呗。”邵队官坚持打。

    “他妈的，干了！”蔡成勋下了决心，狠狠跺脚，“赶紧集合，杀他个回马枪！”

    炷香时间，官军再次集合，zhǔn bèi 按照申队官探明的路线，先去解决袭击后队得胜的敌人。情况已经跟部队说明了，士兵们倒是战意不减，尽管都饿的厉害。现在，不仅蔡成勋感到憋屈，营的官兵都感到十分的窝囊，新军号称海内第精锐，到山东后的首次大战，就被搞得如此被动！因此全营都憋了口气，心找回场子。

    走出不到里地，后队响起了枪声，马上便连成了片！

    “敌人上来了！”押后的邵队官立即掉头应付身后出现的敌人，瞬间的工夫，他的步队已经有数人中弹。

    追上来的当然是王明远的二营。他们在昨晚的追击中竟然走错了路，没想到官军根本就没有到赵家楼，而是从赵家楼东北的个岔路口转向东南了。王明远的行动慢了拍，又是晚上，虽有时隐时现的月光，但二营没有发现官军拐道走了。等进入赵家楼问，根本就没见官军的影子，王明远方晓得自己追丢了！跟程二虎和张玉林商议，决定掉头追赶，定抓住这股官军，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三个人的判断是致的，这股官军没有zhǔn bèi 撤回沂州，而是要绕道杀回来路，去解救被伏击的后队。

    双方就在片空地上对射，遭遇战短促而激烈，虽然先敌开火，但官军的fǎn yīng 极快，极短的时间里便就地卧倒抵抗。对射了几分钟，双方同时选择了撤退，各自找了有利地形，对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