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最大的变化是设了伙食标准，订了食谱。

    龙谦在后勤组成立了伙食班，选了五个身体状况不适应打仗的人来充当火头军，设班长名，跟战斗兵的班长职衔相同。孙娟等人已完成bāng zhù 老宋整顿大伙房的任务，女人们回到了医护所，那里还设着个小伙房，由张红草负责管理小伙房，不是伤病号，谁也不准去小伙房吃饭，龙谦从来没有去过小伙房，下面的人也不敢违反条令去小伙房混饭吃。

    只有个情况，那jiù shì 在训练或执行任务受到奖励的官兵，可以去小伙房就餐次。因为小伙房的饭菜直好于大伙房，对于这条奖励，大家都很在意。不仅可以吃到肉，而且可以欣赏那几个越来越容光焕发的女人。

    因为伤病号越来越少，女人们的事情倒是越来越少了。

    关于伙房，有件事必须说下。蒙山军没有正式的司令部，在设了参谋组后，司令部便有了雏形，但人很少。目前除了龙谦和周毅，jiù shì 参谋组的五个参谋了。大概尝过小伙房的好处，宁时俊提出司令部设个伙房。zhè gè 要求被龙谦当即否决，龙谦的决定是参谋组与自己样，必须到大伙房就餐。

    龙谦对宁时俊说，“你们当参谋要想干出点名堂，有个秘诀，那jiù shì 必须跟士兵保持最密切的联系。在起吃饭jiù shì 个接触士兵的好bàn fǎ 。知道拿破仑吧？”

    宁时俊听说过zhè gè 名字，但不知究里。

    “拿破仑是法国皇帝，天才军事家，前期横扫欧洲，所向无敌，他统帅的法国陆军号称世界第。但后来败于俄国，自己被赶下台，被英国人放逐到大西洋的个荒岛，下场很惨。zhè gè 故事，以后有机会可以给你们讲讲。拿破仑后来反思，他之所以失败，jiù shì 跟士兵们在起喝汤的机会太少了——原先他是经常与士兵起喝汤的！”龙谦严肃地看着宁时俊，“为将者，不与士兵同甘共苦，绝对不会成为名名将！”

    内务条例第六，不准随地大小便，分开男女修建正式的茅房。

    其实这件事自回山后就做了。山上原来也有公厕，但没有单独的女厕。这回龙谦下令修筑为漂亮的公厕，并带头挖坑砌墙。每处公厕都分为男女，在入口处写明男女字样。这两个字龙谦还专门给大家讲过：男字的意思jiù shì 种田的，有lì qì 的；女字的意思是个女人盘腿坐在炕上。很形象，大家马上就记住了。

    全山修建了七处公厕，凡是人们常去的地方都修了。不仅如此，龙谦还将每处公厕分至各队各组，包干到责任人，要求每天清扫。

    说来尴尬，如厕的手纸（zhè gè 词很快被全山所接受）还是从毛阳镇抢回来的。至于女厕，正好每个“女兵”包干处。自龙谦狠狠jiāo xùn 了后，胆敢公开调戏欺辱孙娟们的兵是没有了，但私下出言戏弄或者动手动脚还是免不了。那七个女人本是营妓，有人在意，有人就不那么在意。恰好有次原三队个兵在咄咄寨训练场的公厕前调戏张红草，被正在里面如厕的龙谦听到，龙谦立即罚zhè gè 兵清扫所有的女厕三天，结果此事成为山寨的笑谈。

    据孙娟向龙谦反映，此后那人确实规矩了很。

    龙谦正色对孙娟说，孙大姐，以前你们的身份彻底要忘记掉，以后你们七姐妹要牢记都是咱蒙山军的兵！要想别人尊重你，先要自身有尊严，不要与士兵们开不适宜的玩笑，如果他们调戏你们，绝不给那些下流坯们好脸色，对于敢调戏女兵者，我绝不轻饶。

    ﹍﹍

    军官们发现龙谦变成个条例狂。每天都在琢磨所谓的条例，除掉内务，训练、行军、战斗的条例也条条制定出来﹍﹍般都是口授，由字写的最好的宁时俊或蓝心治笔录出来，经军官研究讨论通过后实行。

    在宁时俊看来，龙谦拟出的条例包罗万象。宁时俊还认为，龙谦之所以不愿意亲自书写的缘由是他的字总是缺胳膊少腿，似是而非。他早就发现，龙谦在给兵士们扫盲时写出的些字有严重的缺笔，私下指出来，龙谦当时很不好意思。但宁时俊觉得龙谦写出的字近似宋体，笔力遒劲，定练过书法。这令宁时俊大惑不解，他曾好奇地问过龙谦，怎么将好好的字写成这样，让我们连蒙带猜？龙谦歉意地说，小时候家里穷，上不起私塾，躲在窗外偷偷地听，偷偷地看，大概记错了吧。

    宁时俊早已承认，龙谦的学识远胜自己，龙谦的些生活习惯告诉他，龙谦绝对不会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字学成了那样究竟是什么yuán gù ，宁时俊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识字，龙谦要求军官必须识字！最少要认识并且会写五百个字！他让宁时俊的参谋组编了个识字课本，原先不识字的军官每三个人发本，以参谋组为教员，开展了扫盲教育。

    龙谦定期检查学习进展情况，明确表示，在秋天到来的时候，如果哪个军官达不到要求，坚决免职。

    这条命令得到了较强的抵触，比如鲁山，比如封国柱，都对识字很是畏惧。但龙谦不为所动，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定换人。当然龙谦也耐心地讲了识字的好处，用龙谦的话jiù shì ，不识字的人脑子很难开窍。打仗靠的不仅是出色的武艺，的是灵活的头脑，不识字连条例命令情报都看不懂，怎么能当军官呢？

    这项命令在宁时俊的建议下改为班长也要执行，龙谦立即同意了。

    对于愿意识字的士兵，参谋组不得jù jué 教。但不做纪律上的强求。

    条例开始执行时已是夏季，气候也便于执行。龙谦如台不知疲倦的钟表，带领着这支按照自己意愿铸造的军队qián jìn 着。因为对于他的钦慕，因为出于他率先垂范的尊重，军官们都自觉地执行着所有的条例，反了错，也会诚心接受龙谦的处罚。

    令周毅之下的军官们惊奇的是，在颁布条例后，越来越的士兵在自觉地学习着条例，执行着条例。比如洗澡，比如洗衣服，比如缝补衣服﹍﹍当他们看到龙谦自己缝补破袜子时，所有的不满顿时化为云烟。

    因为有龙谦的示范，各种条例自动被士兵执行，身教永远胜于言教！

    到初秋季节，蒙山军的面貌已经焕然新。屈指算来，这支响马出身的残军已经龟缩于蒙山苦练了半年之久，早已脱胎换骨。

    军官们惊喜地发现，每天的训练，都成为赏心悦目的道风景：士兵们穿着整齐，精神抖擞，含着整齐的口号，唱着激昂的军歌，排成整齐的队列﹍﹍在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那支响马队伍的影子了！

    原来带兵可以这样带，练兵可以这样练。

    军官们在参加了那次龙谦关于出击方向对参谋们的测试后就明白了，队伍很快就要出山了。而从老宋那里探听到的消息也证实了这点——粮食不了，省着用也不过二十天的存粮了。大家还有个dān xīn ，在龙谦shì fàng 了梁华达等五十余名俘虏后，大家都有些dān xīn 官军会来报复。虽然求战心切，但jīng guò 这段时间系统的训练，军官们都晓得了zhǔ dòng 出击和被动挨打的区别，于是直有人找龙谦，希望早日杀出蒙山。

    龙谦不表态，部队仍在按部就班的训练中。

    现在，龙谦开始了他出山前的最后次人事调整，结合前期的训练，龙谦免去了部分排班长，提拔了批biǎo xiàn 优异的人。

    这本是司令官分内之事，连周毅zhè gè 副司令也不认为龙谦霸道。但令所有军官惊异的是，龙谦将为什么免职，为什么提拔，当着被免被提的人，说清楚。

    原三队老兵张培毅因为识字任务未完成和打骂士兵被撤掉了班长。他不敢对龙谦不fú qì ，因为龙谦不仅学识过人，武艺出众，枪法通神，而且在训练中以身作则，要求大家完成的他总是做的最好。但老张总是感到憋气——即使是支土匪武装，人也盼着升官，这几乎是人的本能。

    张培毅怯怯地找龙谦，“交给俺的事啥时候都不落后，俺那个班在训练中可不孬﹍﹍”

    老张的班训练成绩倒是不赖，算不上尖子班也不是落后班，龙谦决定给老张讲个道理，特意将大部分的班排长都找了来。

    龙谦和颜悦色地说，“老张，你是个好兵，但现在不是个好班长。班长可不是个简单的位子，谁做也行。知道吗？班长叫军队之母，意思jiù shì 班长是军队的母亲。为什么呢？军队的班是最小的单位，直接接触最基层的士兵，个好班长，不仅执行纪律是模范，枪打的准，武艺好，而且要带好这八九个人，要知道手下每个士兵的长和短，喜和乐。他们是哪里人，为什么来当兵。打仗时要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尽量的减少士兵的伤亡，行军时要照顾好体弱病的手下，夜晚要查哨，宿营时要督促士兵洗脚﹍﹍对士兵要像慈祥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儿女样。打骂是简单收效快的做法，但不是好bàn fǎ 。因为谁也不喜欢被人打骂。这些你做到了吗？识字不仅是为了懂军规看命令，它可以改变人的性格，让你懂得许原来不懂的道理。比如你曾问我的，既然北洋海军比日本人的军舰，为什么还输了呢？zhè gè 道理，就要从读书上获得。而且，将来队伍扩大了，班长们都要做排长连长，不认识字的人绝对不行！”

    张培毅面露愧色。

    龙谦强调，职务将根据每个人的biǎo xiàn 不定期做调整。干得好就升官，干不好就撤职。咱们蒙山军，以后要做到经济公开——队伍有少钱，这些钱都干了什么？要给大家jiāo dài 清楚；人事公开，免职是什么原因，提拔是什么原因，都要跟大家说清楚；思想公开，大家心里想什么，除非是自己的私密事，都要公开说出来，有困难，大家起bāng zhù 解决。只要做到并坚持zhè gè 三公开，咱们蒙山军将由小变大，由弱变强，最终将无敌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