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有计划的军事训练进入到后期，不管是否是对抗性质的训练，龙谦都在训练jié shù 后集合队伍进行讲评。每天对biǎo xiàn 好的，biǎo xiàn 差的班排、连点评番，每十天则进行大评比。大评比获胜的连、排、班都有奖励。这些日子，龙谦不断派骑兵队的人出山，每次都带回食品和酒，奖品jiù shì 酒肉。

    对于这支尚未完全脱胎换骨的响马武装，酒肉以及烟叶似乎jiù shì 最好的奖励了。

    龙谦要求，以班为单位，每晚要开会总结天的训练，总结要求少说别人的问题，将自己的不足。这种睡觉前必开的会议要求由班长主持，连长，排长也要选择个班参加。龙谦自己当然带头参加，般会到那些在点评中受到批评的单位，听班长们如何进行总结。

    现在，每个班都单住间房，开总结会般就在所在的房间里开。对于总结不到位的班长，龙谦会用启发的方法，bāng zhù 他们找到白天的失误。

    开始，大家有些不习惯这种开会讨论的方法。在会上，因互相埋怨，甚至发生过斗殴现象。对于开不好会的班，龙谦会处罚班长，并在第二天的早操前面向全军指出该班的问题并宣布对班长的处罚。

    慢慢地，总结会就开出wèi dào 了，大家发现，埋怨没有意思，也无助于在激烈的竞争中获胜，而团结hé zuò ，互相补台才是取胜之道。

    龙谦有个小九九，但没有对人说。他要lì yòng这种会议达到了解部队，掌握部队思想的目的。在总结会后，如果时间还早，龙谦会跟大家聊天，问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为什么上落草，对伙食、训练的意见。最关键的，是搞清楚大家对未来最普遍的企盼是什么。

    现在，龙谦已叫得上所有官兵的名字，记住了所有的官兵的出身、籍贯、上山的原因。他发现，官兵上山落草的主要原因jiù shì 贫困或者犯案，既然留在原籍是死路，还不如落草求生。

    zhè gè 状况非常普遍。王明远，鲁山、程二虎等骨干都是因为犯案而落草，而封国柱、冯仑等则是因为贫困，叶延冰是被裹挟入伙的，宁时俊是避难﹍﹍对于犯案杀人，很官兵都对越来越的苛捐杂税、官差的穷凶极恶恨之入骨，对官府的仇恨非常普遍。

    龙谦般会很顺利地将话题打开，引导官兵述说自己的“苦水”，他发现，大家对当“匪”并不愿意，第是没前途，不知何时会葬身他乡；第二是山寨的头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到还吃好喝好女人尽着头领享用，喽喽永远是卖命的主。大家之所以在蒙山军成立后热情高涨地练兵，是因为龙司令仁义，打仗身先士卒，享受却躲在了后面，所以大家都很fú qì 。

    zhè gè 情况和龙谦预想的样。过去自己只是个队官，而孙氏xiōng dì 极端封建化的做法不允许他在八队另搞套。所以他基本上只能随波逐流，抓抓别有特色的练兵jiù shì 最大限度的越轨了，根本就别想进行思想教育。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同了。

    龙谦坚信，没有目标，没有理想的军队不会成为支强军。即使是封建社会出身的yōu xiù 人才也意识到这点，比如曾国藩训练湘勇的做法，教唱爱民歌等，shí jì 是种理想教育。有了愿意为之共同奋斗的理想，才会铸就支打不散拖不垮的铁军﹍﹍

    之所以开始搞理想教育失败，是因为部队尚未完全转换身份，没有严格的纪律，当然谈不上理想教育了。但自己个人搞显然是不行的，龙谦的做法是先针对军官。

    龙谦先将十几个主要的骨干召集起来，周毅、王明远、鲁山、封国柱、叶延、冯仑、宁时俊、宋晋国、迟春先、曹敏忠、江云、程二虎……让他们对这段时间的练兵做个评判。

    尚未离开医护所的周毅首先发言，“我时间找不到hé shì 的话，总之jiù shì 好。现在的兵拉出去跟官军打，我不怕任何人。原先不知道，咱龙司令的练兵法子竟然如此厉害……”

    冯仑同意周毅的看法，认为如果当初有现在这样支兵，绝对将来犯的官军杀的落花流水。

    王明远说，其他的还是次要，关键是队伍的纪律性增强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兵带起来真是带劲。

    封国柱说，那帮俘虏们现在都羡慕咱们了，那个叫石大寿的就说，咱们的练兵法子不次于德国教官，特别是队列训练，看的真是过瘾。当初他们在天津练兵，得到过德国教官的夸奖，自认为是中国的第流强兵，比起咱们来，觉得有些比不上了。

    叶延冰说，现在大家对班排间的对抗非常喜欢。原来真不知道打仗还有这么的道道，不，战术。我觉得，咱们现在的水平，再打张家寨，个连就可以拿下。

    叶延冰并未参加张家寨的偷袭，但过程他清楚，这段时间没少拿张家寨偷袭战做分析。

    鲁山不同意叶延冰的看法，现在不过是野战状态下的进攻和防御，攻打有坚固工事的城堡还差的远，偷袭只能作为特例，部队要想学会攻打坚固工事，必须有大炮的支援。

    这段时间鲁山有很大的变化，谁特感到zhè gè 大个子憋了股子气，无论干什么都极为认真，包括学文化，已经连续两次在军官文化课考试中考取前三名了，现在认识的字超过了五百个。

    龙谦很欣慰。总结大家的看法jiù shì ：部队有了规矩，纪律性大幅度增强，不需要军官管教除却军事训练之外的东西了，兵们精气神好，学会了很原先不懂的战术。

    大家说到军官的时候，言语间透着自豪。

    龙谦笑问除了鲁山，其他人可没有说出什么不足，难道除了攻坚不足就没有其他了？

    大家致说，真没有发现什么不足。最大的问题jiù shì ，咱们不能躲在山上直练兵，啥时候出山？让官军见识下咱蒙山精兵！

    鲁山叫得最凶，求战最切。

    “大家有没有觉得自己亏？身为军官，吃穿住行都没有特别，却要和士兵起摸爬滚打，有时候士兵犯错还要跟着受罚？”龙谦说完笑着看了眼军法裁判所长曹敏忠。

    “不，现在俺懂了，只有这样兵们才fú qì 。”曹敏忠憨憨笑，“军法裁判所处理了不少案子了，士兵们很fú qì 。zhè gè bàn fǎ 真的很好。”宋晋国说。

    因为老宋管着钱粮，不少说法老宋都能听到。

    “那你们觉得，我们现在离山，肯定能打出片属于咱们的天地？”

    “肯定！”江云叫道，“周围没啥的像样的官军，那些防营啦，乡勇啦，哪里是咱们的对手。”

    王明远拍了下坐在自己身边的江云，“傻瓜，官军现在不在，他们没长腿吗？接到消息不会赶来吗？”

    “来了就打。有什么了不起？”宁时俊说，“他总不能将全部新军调来吧？山东这么大，袁世凯那万把人四处散就没少了，duì fù 咱们，能调个两千人顶了天了。”

    “嘿，两千还不够吗？”

    “咱们才不会和他死拼。是不是？”宁时俊苦心研究参谋问题，对战术的kǎo lǜ 比大数人都深。

    “你们都有信心打赢官军？”龙谦严肃起来，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差不吧，看他来少人，两千怕是得躲躲，但三两百，没有问题。”周毅肯定地说，“至于咱们的枪弹，完全可以从官军那里拿到。司令不是反复讲最好的战斗jiù shì 歼灭战吗？咱们地形熟，就打他娘的歼灭战！”

    “副司令，咱们的兵少，经不住伤亡……”说话的是直没有开言的宋晋国。

    “老宋说到了点子上，不过还远远不够，”龙谦终于开口了，“不止是个兵员补充问题，粮饷呢？伤兵如何安置？这些作战必须kǎo lǜ 的问题，大家其实都想到了，不过不愿意面对。当初，孙德旺等人占据蒙山而不是张家寨，是为什么？当然是地利问题。古往今来，带兵的人必须kǎo lǜ 的三件事jiù shì 天时地利人和。对于这三条，各有各的说法，不是我讲的重点，我要说的是，大家这段时间练兵练的确实不错，但距离下山打开个局面，差的远！”

    龙谦端起瓷碗喝了口水，“第，我们的部队实战经验还很缺乏。班与班，排与排以及队与队之间的对抗演习，还需要在实战中检验。而鲁山说的攻坚能力差也是事实。官军固守村寨呢？我们打不打？第二，旦我们离开蒙山，必然重新进入官府的视野。原先我们在暗，官府在明，我们离开蒙山，总得有个落脚之地，不能直流浪吧？大家觉着山下的bǎi xìng 们会支持我们吗？zhè gè 问题，也是老宋刚才指出的，我们的兵员补充怎么办？需要认真kǎo lǜ 。直靠流浪汉们投军行不行？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是，你们都觉着队伍练的差不了，我觉得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那jiù shì 我们这支军队的理想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在蒙山军当兵？我们军队的未来在哪里？我们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这些问题不解决，队伍就没有灵魂，旦遇上强敌，就不可能咬牙撑下来，就不可能有全队伤亡殆尽还能做到打剩个人也要挺住！而支军队，如果没有这股子狠劲，就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