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来,他并没有不练武,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还是有些长进的,至少力气和原来相比不能同日而语。
椅子扔了出去钱天佑就扑向紫萱,连“快跑”两个字都来不及说;心里也在埋怨向来机灵的紫萱,此时怎么还在傻坐着:遇敌的时候,紫萱最会做得一件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不给其它人添麻烦。
打是打不过得,可是跑总可以吧?呃,虽然跑不过晋亲王,可是比起坐在原地等死来总要多那么一丝生机。
椅子被晋亲王一脚就踢开了,他的身形因为一脚踏在椅子上的缘故,反而比刚刚还要快三分的奔向紫萱;那只大手也改指为掌,眼看就要掐在紫萱的脖子上:只要轻轻的一拧,紫萱当场就会死得不能再死。
钱天佑眼睛都红了,他不是不知道晋亲王和水慕霞为什么要杀了良妃和紫萱,因为紫萱和良妃的存在的确有些妖异之处,她们所说的话也证实她们的确不像是上唐的人;除去她们,是为了保护上唐的子民。
但是,紫萱至少是无害得;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啊,倒是被人害得不少。妖怪,她如果是妖怪还能受那样的气?如果是妖怪还能对文昭及他们这么好?晋亲王今天真是吃错了药。
他就算拼尽力气扑向紫萱,可是也知道晚了;他的身手和晋亲王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眼睛通红的大叫:“你们杀了紫萱,我钱天佑发誓定会诛你们为紫萱报仇,报仇。”
报仇也不能救回紫萱啊;不就是事情怪异些吗,可是看事情不能那么看啊,紫萱本人的确是无害的,这一点他清楚为什么晋亲王就不清楚呢。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晋亲王的大手落在了紫萱的脖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当真用了真力的;只要大手轻轻的一转——钱天佑在心中大叫:不
紫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晋亲王扑向自己,看着曾经救过她、安慰过她、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大手,现在带着劲风伸过来;那危险的姿式她很清楚晋亲王要做什么,倒底人们对未知事物的可怕让晋亲王决心要杀了她吗?
可能是越聪明、越理智的人,对未知事物、古怪的事情所设想的就是极坏的那一面;晋亲王为了上唐要除害呵,她自心底泛上了苦笑来,并没有如良妃一样闭目等死,而是睁着眼睛看向晋亲王。
她要看着晋亲王是如何动手杀死自己的,要看得清清楚楚。眼泪不受控制的、先晋亲王的手掌一步滚落下来:晋亲王和水慕霞对自己的情义,原来抵不过她来历的古怪。
痛,在她的心底扩散。
两世为人,都无法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这可能就是命吧?父母的爱是世上最为无私的一种,可是她不曾拥有;男女之情是世上最为美丽的一种,她以为她可以在这里收获,最终证实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怜的是她,曾经动过的心;因晋亲王,也因水慕霞,这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出色,这两个男人也曾经是那么的情深。最终,她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场幻影而已。
那只大手握在了她的脖子上,依然还是那么的温暖,却无法再带给她半分的安心;她知道,不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她就会在这只大手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晋亲王的双眼,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晋亲王,脑中浮现的却是晋亲王微红的脸庞,还有他轻轻含住自己耳垂的感觉:那些,都是假的吧?她被自己的眼、自己的感觉给骗了。
晋亲王的眼中闪过痛楚,极度的痛楚,痛得让他的大手抖了抖:“紫萱,对不起。”
紫萱含泪回望:“不用说对不起。”杀都要杀了,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从此以后她是她,他们是他们两不相欠也是不错的结局;至少,她不用再愧对晋亲王和水慕霞了——她根本不必再选,这两个人终其一生也不会因她而反目成仇。
钱天佑终于扑了过来,一把推开晋亲王把紫萱护在身后:“你先杀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和水慕霞;还有九黎,还有碧珠,我们钱家一定会为紫萱报仇的。”
晋亲王只是看向紫萱:“你相信我会杀了你吗?”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低低的。
紫萱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忍受:“我倒真得不相信,可是你出手有多重你不知道?你都要拧断我的脖子了,还问我相不相信你要杀了我——等你拧断我脖子之后再问,岂不是更好?”
晋亲王看看钱天佑,然后轻轻的道:“说得也是。”话音一落,他身形一转就到了钱天佑的一侧,一脚把人踢开再次伸手握住了紫萱的脖子。
他话中的冷莫无人不懂,钱天佑知道这次紫萱是死定了,他跌坐在椅子旁边大哭:“紫萱,紫萱,你是瞎了眼啊。”
紫萱也认为自己死定了,睁大一双眼睛盯着晋亲王,仿佛要把这个杀死自己的人刻在心上一般:“再见了。”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来,只可惜不能见文昭最后一面。
良妃在心里把紫萱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也把紫萱恨了一个从头到脚,更为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和紫萱摊牌;不然,绝不会有今日之难。
她感觉到呼吸极为困难了,感到自己四肢已经无力渐渐的冰冷,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在渐渐的消失;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于是在心中又骂了一句:朱紫萱,到了九泉之下我也不会放过你。
良妃的身子慢慢的在椅子上滑了下去,软软的落在地上,脸上更是没有一点的血色;如果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她现在完全就是个死人了。
璞玉被吓得四脚发木,直到晋亲王被钱天佑推开的时候,她才如同被恶梦惊醒的孩子般大叫了一声,迈步冲过来:“不,不”她不知道亭子里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自家郡主说了什么,居然招来杀身之祸。
就如紫萱深信晋亲王和水慕霞等人一般,璞玉和琉璃几个丫头也同样相信晋亲王等人是不会伤害紫萱的;当璞玉看到晋亲王出手杀紫萱时,她脑中完全空白了:这怎么可能?
反应过来要去救紫萱时,她自己也知道晚了,泪水早已经流了满脸;想到紫萱就在昨天才在皇后手中救下她的性命,不想现在她就要亲眼看着紫萱去死,心中的慌乱、痛楚使她完全没有了平常的稳重。
她一脚踩在自己的裙子上却不自知,跌倒在地上磕得嘴唇血流不止也不自知,她知道她要救她的郡主;就算力有不逮她还是要去救她的郡主,跌倒在地上她也来不及爬直来,四肢并用的向亭子爬去。
“郡主,郡主王爷,王爷”她希望自己的呼唤能把亭子里的叫醒,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来。
紫萱听到了璞玉的呼唤可是她没有回头,盯着晋亲王满是泪水的脸上显出一分笑意来,至少这个世上还是有人真心的待她;也希望她的死能换来这些人平静的生活,相信晋亲王和水慕霞不会为难文昭他们。
可能,会为杀死自己的愧疚而对文昭不错吧?只要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能过得好,她也不算是白来上唐一次。
如果,这一死能再回去的话,就真得太好了。她看着晋亲王,见他握住自己的脖子却还是没有拧下去,终于缓缓的合了眼睛。
努力挣扎了这么久,那么多人要害她而未果,最终她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相信牢中的丁家老狐狸知道一定会笑死的——紫萱在死前还想起了丁家的人。
508章 你先说
紫萱还想到了碧珠,不过有钱天佑和钱老国公爷在,碧珠是不会再吃苦得,她没有什么不放心;就是,外公他们会特别伤心吧?不过,上唐的皇帝铁定不会承认她是被晋亲王杀死的,她定是得了急病而暴毙。
她在死前的霎间想到的人与事都不少,丁家老狐狸都想到了却没有想起丁阳来;这个人,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之所以对丁家老狐狸念念不忘,只不过对此人恨之入骨而已。
最后再看一眼晋亲王,她最终还是合了眼睛。
说起来她不是一个甘心等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寻死的人;今天的所为实在是和她的性子有异;不管是皇帝皇后、太皇太后或是太后想让她死,她都努力的活下去,还想要活得更好。
可今天在晋亲王和水慕霞动手“除妖”的霎间,她却没有兴起半点反抗逃生的念头来。
“紫萱,你就这样甘心等死?”晋亲王显然也有些不相信,这不像是他认识的紫萱。至于他为什么还没有下杀手,紫萱不知道他是因为心中有些许的不舍、还是因为他真得有所疑惑想问清楚。
紫萱不想答他的话了,说与不说已经没有什么意思。
此时的水慕霞举着一双筷子,呆呆看着滑到地上半倚在椅子上的良妃,嘴巴张开的足能塞进一个不小的鸡蛋去;他的目光在他手中的筷子和地上的良妃之间游转,然后终于轻轻的回头看向钱天佑。
钱天佑没有注意良妃和水慕霞,他的眼睛盯在晋亲王的手上:“住手啊住手。”
“我,没有动手呢。”水慕霞轻轻的吐出一句话,见钱天佑没有看过来又说一遍:“我根本没有伤到她分毫。”
良妃倚坐在椅子上就如同是一堆没有骨头的烂肉,感觉呼吸更加的困难,四周也都了黑了下来,耳边甚至还听到了若隐若现的音乐:地府的人来接她了?不对,应该是天上的人来接她了,不都是说人死成仙才会有仙乐响起嘛。
她就知道自己是大好人,瞧,死了不是去地府而是上天,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待遇。忽然间她对死亡少了很多的恐惧,呼吸也猛得轻盈起来——她在黑暗中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看自己,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仙灵之体,摆脱了肉身的束缚。
虽然说她不是真正的良妃,可是用了那么久的肉身还是有感情的,谁让她是个感情很丰富的人呢?可是她看了半天,四周还是黑的,音乐还是若隐若现,也没有出现鲜花或是马车。
她又惊恐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痛,听到有人怒骂:“你装什么死,我的功夫再高,也没有高到所谓的劲气外放,能做到杀人于无形我……”这是一串骂人的话,听得她微微皱起眉头,真是可惜了那么好听的男声,居然爆粗口。
水慕霞这一辈子还真是没有爆过粗口,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遇上过良妃这种人:他只是把筷子抵在她的眼皮上,根本没有吐力再往前送哪怕一点点。
看良妃现在那雪白到没有丁点血色的脸也能知道,因为良妃的眼睛完整无缺不说,她的脸上也没有一点的伤口和血迹;良妃滑下椅子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他以为良妃是在用什么诡计,可是等了半晌后他确定——这女子是真得处在半昏半醒间。
什么人水慕霞没有见过?可是如良妃这么胆小的人他还真得第一次遇上,都没有真得动手,只是用筷子点了点她的眼皮,居然也把人吓得快死了。
他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自己不踢醒良妃的话,让她这么坐下去过不了多久,很有可能她会真得变成死人。水慕霞可不想无缘无故背上一个杀害宫妃的罪名,所以他恨恨的又踢了一脚,完全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如果可以的话,水慕霞现在是真得想一脚踹死良妃这个女子,强过自己会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良妃被接连踢了三脚终于重新感觉到手脚还在自己的身上,也感觉到有阳光在眼皮外跳跃;她惊喜、她犹豫,缓缓的睁开眼睛,先是看看自己的手,再举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忽然伸出手来在水慕霞的腿上一拧:“我,我没有死?”
声音里全是惊喜啊,她实在是太高兴了,忍不住欢呼一声:“我没有死”
水慕霞一脚把她踢出半尺远:“你再装死,我就用筷子插进你的咽喉让你再也活不过来。”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你居然会被我吓死,我、我真想掐死你算了。”
杀人的事情他当然干过,可是吓死人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因为在水大公子看来,自己这么潇洒的人儿,不管干什么也不可能会把人吓破胆的。
这是他向来和晋亲王夸口的事情,而也是他自得于强过晋亲王的事情:因为晋亲王不杀人,只是冷冷的瞪一眼就有可能把胆子小些的女子吓晕死过去。
现在,晋亲王还真得没有把妇人吓死过,可是他水慕霞却差一点就把良妃吓死了;这次,可有得晋亲王说嘴了。
良妃被踢得痛了,自地上跳起来瞪向水慕霞:“我不是木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很得意吗?”
水慕霞本来就疑心她是装死,看她敢张牙舞爪瞪起眼睛来:“你不怕我杀了你?”
良妃哼了一声整理衣裙:“要杀刚刚就杀了,不杀当然就不会杀了,以为本宫还会怕你?”她精明的很,看破水慕霞不会真得对她下杀手,定下心来的她挥手赶璞玉:“走开走开,他们的功夫那么好,真要杀我们两个女子,就是现在有十个八个都没有气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边去看着人点儿,我们有事要谈。王爷和水公子只是和我们开玩笑呢,你看你哭得这个样子,快去整理一下让人看到就笑掉大牙了。”她刚刚还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自己真得死掉了呢。
现在回过神来马上就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璞玉看到紫萱无事,再看到晋亲王也真得收回了手去,她才缓缓的爬起来退开:但是她不相信良妃的话,刚刚那绝不是开玩笑。
水慕霞猛得一踢桌椅子:“够了,这里都要泡醋缸里了,有完没完?”他过去一把扯过晋亲王来,看到紫萱脖子上的指痕皱皱眉头:“你还真下得去手。”
晋亲王看也不看水慕霞,把钱天佑拉起来道:“不如此,怎么证实她们只是普通女子不是什么妖怪呢?天佑看得清楚,我们也看得清楚,在生死关头紫萱和良妃也只能如一般女子束手等死——妖怪?哼,以后谁敢对本王提一句,我就拧下他的头来。”
“干嘛。”水慕霞翻个白眼:“要人家的头有什么用,说得这么吓人。”他对着紫萱微笑:“紫萱,王爷这人就是这么冷心冷肠的,你以后还是少搭理他为好。”
晋亲王瞪过去:“你再说一句?
“此时不离间要更待何时?我说得都是事实啊,喏,你还喜欢拧人家的头下来。”水慕霞坐下,轻轻的一拍紫萱的肩膀:“你真得吓到了?我们会是那种不问清楚就杀你的人吗,就算是想杀你的话,我也要亲自动手然后去地下追随你。”
良妃听得抚了抚双臂:“恶心不恶心,在我们那里也没有比你更恶心的男人。”
晋亲王答一句古怪的话:“拧下他的人头来,让他等着紫萱给他施法长上去啊——他们不是说紫萱是妖怪嘛,妖怪当然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他说完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良妃:“或者拿良妃娘娘试一试,看看真正一剑穿心来后还能不能再醒过来。”
这话听得钱天佑都打了一个哆嗦:“青天白日的,说些什么不好。你们两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就是怕我说出对紫萱不利的话呗;这帐,我给你们记上了。”
良妃的脸色微微一白,她很清楚晋亲王这话的意思:警告,如果她敢说出对紫萱不利的一个字,等着她的就是一剑穿心。
水慕霞说晋亲王下手狠,可是良妃知道水慕霞下手比晋亲王狠得多;因为她的眼睛到现在都还在痛——这还是水慕霞没有真正下手,万一真要取她的性命只怕是连叫也不会让她叫一声。
晋亲王翻了翻手,手掌上托着一块小石头;紫萱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那块,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取了去,还没有开口讨要,就听晋亲王道:“我想,咱们就从小石头开始说起吧。”
看到良妃瞧过来,水慕霞的手掌伸出来,他掌心躺着正是那块穿了红绳的小石头:属于良妃的那块。
良妃大急伸手就去抓,可是在水慕霞手中抢东西,就算是晋亲王也要费一番手脚呢,良妃一个普通女子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钱天佑喃喃的道:“我说过,你不给他们会抢得。”
水慕霞转手把小石头收好:“良妃娘娘,还是你先说吧。”
509章 一伙的
紫萱些傻了,脖子上的指痕是不是很严重她看不到,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相信晋亲王下手的时候的确是有分寸的,让她回不过神来的是,刚刚那些都是假的?
晋亲王咳了一声:“紫萱,你真得生气了?”
紫萱看看他没有吱声,现在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什么来,一时间也不想开口说话;至于晋亲王和水慕霞的用心,她也不是不懂,可是心底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把她的嘴堵上了。
水慕霞没有想到紫萱会不说话,也担心的看过去:“你真得生气了?”他们一关心紫萱,就把良妃扔到一旁去,倒让良妃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要如何应对眼前的事情了。
紫萱不会被晋亲王和水慕霞杀掉,可是不能代表她同样被放过了;眼下的安全只是他们有事要问她而已,问完之后会如何处置她还真得很难说。
钱天佑托着下巴嘿嘿直乐:“这叫做活该。”话一落,他的后脑就挨了两下子,打人的两人却没有看他一眼;不过水慕霞却咬着牙道:“我真得很想能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说不定哪天找墨随风弄样药就把你永远的毒哑了。”
墨随风三个字果然点中钱天佑的要害,使得他咧了咧嘴倒底什么也没敢说出来;有了碧珠之后钱天佑还怕谁?那当然就是能配出连碧珠都叫绝的毒药的墨随风了,而墨随风那小子好死不死的就是水慕霞的死党。
紫萱缓缓的摇头:“我没有生气。”她有气无力的看一眼良妃:“你说吧,我现在要静一静。”
良妃翻个白眼:“你惹出来的麻烦,却要老娘来……”
“你来之前多大了?”紫萱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不会是有娃的人了吧?”
良妃气得拿起茶杯就要扔过去:“老娘来得时候还是大姑娘”她是剩女啊,恨嫁啊,这么让她心疼的事情,居然被紫萱一句话就揭了出来,当然让她忍不住要抓狂了。
紫萱连忙摆手:“我错了,你说吧。”她自己很清楚大姑娘三个字是什么含义,不只是证实良妃再来到上唐之前没有孩子而已;嗯,二十多岁于上唐的人来说,就是很大年岁的女子了,所以她还是很明智的没有开口。
现在的良妃还真得不足二十呢;算起来良妃来到上唐也算是有赚头的:青春不能再来嘛。
良妃看一眼小石头:“有什么好说得,就是一块小石头喽;不同的是我的祖辈传下来,而她的是在路上随便捡到的。”看到晋亲王和水慕霞还有钱天佑挑高的眉头,她很识时务的道:“我原来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现在也只是知道我会来到上唐成为良妃,应该就是因为它。”
“其它,我真得不知道了。”她举了举两手:“是真心的不知道了。大郡主,你补充两句吧。”
紫萱看她一眼:“你真得不知道?我是在路上捡到的当然不知道那么多,你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得,这太奇怪了一些吧?一块石头都能传下来,是你们家祖宗们太笨了,还是你以为我们太笨了。”
良妃瞪眼:“你不是和我一伙的?好歹,咱们总是老乡,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起欺负我?”对紫萱使个眼色过去,暗示紫萱有些事情她们两个私下说就可以了。
紫萱却不领情:“我和你从来不是一伙的,喏,他们都和我是一伙的。我和你一伙的话,被你卖了再帮你数钱吗?我好像不如你大啊,可是也不是傻子,那些戏文啊、评书先生讲得古儿啊,你早就知道了。”
“如果要认老乡早就认了,干嘛非要等到今天?你不是为了认老乡而来,你是为了我手中的这块小石头而来。”摸了摸下巴,紫萱笑笑:“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暂时能保得住性命,可不一定能永远保得住性命。”
她左右看看:“这宫里死个把人,暴毙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太过稀奇的;最要紧的就是,你又不是宠妃。嗯,你有多久没有侍过寝了?”
良妃看一眼水慕霞和晋亲王,在心中权衡再三知道自己的赢面太小了,当真朱紫萱把她当成敌人看,对她来说绝对是场灾难啊。
“好吧。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很无奈的低下头:“祖上传下这东西来,因为年代太久到我这里只有一句话——找到相同的石头时,把它们并在一起举起对着太阳看,就会知道它的秘密。”
良妃摊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
水慕霞看看她:“你想我们把它举起来?”他看一眼晋亲王:“还是你来吧。在给你之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想跑得话绝跑不出三步去。”
良妃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秘密,要不,把它们放在高处,我们一齐在下面看?”这个法子能够接受,于是良妃和紫萱、钱天佑被带到亭子顶上。
小石头并排放好后,众人远远的俯低身子,想看看这小石头有什么秘密:紫萱他们不是上唐的人,可是却借着上唐人的身体生活在上唐,这其中的秘密晋亲王等人都极有兴趣。
太阳光透过小石头后散发出七彩光芒,连紫萱都一脸紧张的盯着两块小石头;而水慕霞没有忘了注意良妃,可是良妃只是嘴唇动了动而已。
七彩光芒也只是几个霎间,就如同是透过琉璃能看到的七彩光一样;然后,小石头就还是小石头,什么变化也没有了。
等了半晌两块小石头安静的呆在那里,太阳光都不能透过它们的身体了。
良妃忽然激动的抓住了紫萱:“为什么,为什么?应该可以回去的,为什么会没有用,你对小石头做过什么?”
晋亲王看了她一眼:“原来如此。”他伸手把小石头收起一块来,另外一块当然就被水慕霞收起来了:“下去吧,我想这下子我们有得说了。”
紫萱也知道了两块小石头合在一起应该能把人带回去,可是为什么没有成功她也不知道;良妃的激动在水慕霞的筷子快到眼皮上时,终于克制住。
接下来紫萱和良妃所说,予水慕霞等人来说很惊奇,不过也仅仅就是惊奇而已。
钱天佑却没有忘了他的初衷:“那种车弄不来,弄辆舒服些的总可以吧?你们一定有法子的,”不过紫萱可不是他能威胁的人,所以他很聪明的看向良妃:“你如果不想个法子的话,本国公明天就让你回老家。”
良妃被迫吃下了钱天佑带在身上的药后,晋亲王又“好心好意”的为她安排了几个伺候的人;如此,紫萱一行人才放心的向宫外行去。
“王爷,郡主,国公,水兄。”有人在假山后闪出来拦住紫萱等人的去路,弯腰行礼和紫萱等人极为相熟的样子。
紫萱倒没有想到丁阳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丁阳打断了紫萱的话:“郡主,在下有事相求。”他没有看紫萱,直着腰身眼睛落在紫萱的衣袖上:“求郡主饶家父一命。”
钱天佑围着丁阳转了一圈:“看不出你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不同啊,可是为什么你经常都不做人事呢;饶你家父一命——那你怎么不让你家父饶我们一次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在你家父的手中险险死过几次了?”
“心长偏的人我还是见过几个的,往往理只往自己身边拉扯的我也见过几个,可是如丁兄你心长得这么偏,理只是自己的当世只有你一个。”水慕霞踏上一步:“你还是让开吧,我们正忙着呢。”
他有一肚子的心事,即想和紫萱好好的聊聊,又想自己好好的静一静,还没有想好倒底要自己先静一静,还是先找紫萱说话呢,这丁阳还要捣蛋。
丁阳却没有后退,头也没有抬起来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郡主,荣华富贵什么的都不要了,只求你能让家父保住性命——这还不行吗?”
紫萱看着丁阳轻轻的摇头:“不行。”丁家和她是仇深似深,如果饶了丁老将军她如何面对碧珠以及马家的人呢?当初,马家所遭遇的事情惨到极点,丁家有何人为此感到过一点愧疚?
对于丁阳会来求自己,她真得非常奇怪:此人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丁阳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紫萱,一眼就避开了紫萱的目光:“郡主,你、你——”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激动起来:“我昨天晚上示警救你,却不是让你害死我父亲的”
“你说什么?”紫萱和钱天佑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来,显然都吃惊不小。
紫萱紧接着道:“你是在宫外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有是丁阳,但是后来这个想法被她否定了。
晋亲王和水慕霞却看着他道:“空口无凭。”他们虽然有那么一点吃惊,但看上去并没有太过意外。
“凭证?我就是包头人。”丁阳再看一眼紫萱:“先前在护国夫人墓前救过你一次,后来在宫中又给你示警——凭此,你就不能饶我父亲一命吗?算我、算我求你了。”
510章皇帝的家
紫萱看着丁阳,呆了半晌吐出一句话来:“丁阳,你现在有长进啊,知道礼仪二字怎么写了。”她的话让钱天佑翻了一个白眼:“紫萱,人家要救他家父,关我们什么事儿,走了走了。”
钱天佑感觉这事儿实在是太过纠缠,真和丁阳说起来那晚饭还不知道有没有着落;况且他现在最着急的就是想离开皇宫,其它的事情统统要靠后。话说完,他伸手去扯紫萱的袖子,想绕开丁阳走人。
水慕霞摸摸鼻子跟上,看着丁阳连连点头:“丁兄的确是懂人事了,啊,可喜可贺。”他也不想在宫中久留。
晋亲王没有开口,让过水慕霞他才跟上,只是冷冷的盯了一眼丁阳,那意思就是让他不要拦路。
“你们要凭证我给了,紫萱,你常说为人要恩怨分明,不管我们丁家有多么对不起你,你也报复过了;如今我救过你,你就这样撇到一旁不予理会?”丁阳大喊起来,他双拳紧握看着紫萱的背影眼中显出泪光来。
那是他的父亲啊,他岂能看着他死,而且还是因为他才会死;如果他不向紫萱示警,那么他的父亲也就不会被押入大牢之中,同时他也不会被皇帝重责——现在,他是一步也离不开皇宫了。
时间不多,如果不赶快求得紫萱的同意,皇帝很快就会知道,他离开御书房有些时候了:为了救他的父亲,他可是冒了杀身之祸的。
紫萱回头:“包头人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去,个个来对我说他是包头人,我都要相信吗?丁阳,你我两家的深仇不可解,你自己也是很清楚的;如果你真得想救你的父亲,去求旁人吧,不要再浪费时间。”
不管紫萱有多么的难以置信,但她还是信了丁阳的话几分;当然,不可能就凭丁阳一句话就完全相信,此事要小心查证才可以。就算丁阳救过她——她能因此而放下马家的大仇放过丁老狐狸吗?
她真得不情愿那么做,因为能把丁狐狸关起来不容易,纵虎归山容易可是那后果呢?想也不用想丁老将军也不可能会放过她朱紫萱、以及九黎的马家。
虽然由着钱天佑拉着她走人,可是对于钱天佑、晋亲王等人执意匆匆离宫,对丁阳的话并不深究一事,很有些奇怪:如果不相信他,刚刚又何必问丁阳那么两句呢?
她有种感觉,水慕霞和晋亲王对丁阳的话比她相信的还要多,却没有再追问而是着急要离宫,和两个人的性子十分的不和;除非是有什么让他们着急离宫,不然多和丁阳说上两句话有那么要命吗?
“不要追上来。”晋亲王回头看了一眼丁阳。
丁阳不理会晋亲王的话,急急的赶上两步却被水慕霞掷过来的东西给阻了一下下:“你明白的,你现在追上来带给我们的是什么;你既然有心要救紫萱,就是不想她真得被你害死吧?还是说,你现在依然想她死?”
丁阳微微一窒后,忽然跌坐在地上:“紫萱,昨天晚上示警我给了你两样东西,一样是字一样是玉佩;如此你可相信了?而在墓地之时我并不想出手,可是我不能看你、看你被人……”
他双臂撑在地上身子颤动不止:“紫萱,我救你的时候只是不想你死,并没有想过市恩,不然也不会把头包起来,还要穿上肥大的袍子;可是父亲他、他,我不能害死他啊,紫萱,你就救他一次。”
紫萱听完他的话终于确定那个包头人当真是丁阳,但也对晋亲王和水慕霞那几句话很不解;不管丁家有什么样的罪名,都应该不会牵扯到她紫萱的: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和丁家是死仇。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很不解。丁家的人当然不会认为他们做错了,就算是认为他们做错了,在她对丁家做了那么多之后,如今丁家可以算是全毁了的情形下,丁阳不害她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更何况还是要救她。
丁阳的头微微一偏:“救救家父。”他自地上重新站起来,努力的把身子站立。
紫萱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你倒底要不要救家父?”丁阳忽然暴燥起来,几乎是喊了起来:“你就说你要不要救人吧。”此时还真得像丁阳了,求人的那个人就好像不是他一般的大喊大叫,那种不耐烦是极为明显的。
钱天佑却不让紫萱再问:“走吧,想知道为什么以后再说。”他用力拉扯紫萱,不容她再和丁阳多说话,硬是拖着紫萱急走而去。
丁阳大叫:“你们为什么不让她救家父?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丁兄,我是不想你后悔,也是在救你。”水慕霞对他说完最后一句,对晋亲王道:“走。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丁阳当然不肯就这样放紫萱等人离开,可是晋亲王却不容他再开口,拿住他道:“你真有话要说到护国夫人府说。”随后一掌斩在丁阳的颈上把人打晕,他转身走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石。
没有了丁阳的纠缠,紫萱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皇宫,上了马车众人一言不发;紫萱几次要开口,都被晋亲王的目光制止住。
转过几条大街后,钱天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可……”一个字出口就挨了晋亲王一记眼刀,吓得一哆嗦后他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进了护国夫人府后,晋亲王等人一齐随紫萱下车,水慕霞伸个大大的懒腰:“饿死我了,璞玉去弄点吃得给我们吧;良妃那些东西,也只有不要命的天佑敢吃。”
钱天佑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自然不肯平白受奚落,三言两语就和晋亲王、水慕霞吵将起来,一直吵进了书房也不肯停嘴。
紫萱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了就看着他们三个大男人斗嘴,心中还在想丁阳为什么会救她的事情:此事比起良妃的存在更匪夷所思。
奉上茶打发人出去后,紫萱发现钱天佑的神色有点古怪,一面和晋亲王等人斗嘴,一面却在挤眉弄眼,嘴里吐出来的话和脸上的神色完全不同。
晋亲王看了看紫萱,以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来:“不赶快出宫,只怕你有性命之忧;眼下,我们最要紧的就是如何离开。”
紫萱看得一愣,想问可是见晋亲王如此郑重其事,她也只能闭上嘴巴;而她抬手想要以指代笔写字又被晋亲王拦住:“你不要妄动,来人应该就在你那一侧的窗边,你的举止他能看到一些。”
有人?紫萱看着晋亲王脸色一变:会是什么人?
水慕霞依法以指写道:“宫里的人,皇帝的人。”他看一眼紫萱,一脸的理所当然。
一般人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也会知道的八九不离十,而大家族的家长们就对家中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这是必须的。家是什么地方,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当然不能让其有太过危险的事情发生。
何况是皇宫之中呢。皇宫可是皇帝的家,一般的事情他当然不用过问,可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是事无巨细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谁也没有料到紫萱会说出那些话来,晋亲王和水慕霞过于激动连钱天佑都能潜到近前,他们不能担保没有其它人也潜到了近前;如果真有人在,紫萱和良妃岂不是死定了?所以晋亲王和水慕霞、钱天佑合伙演了一出戏,以便证实紫萱和良妃就是普通人,不会什么妖法。
当时晋亲王和水慕霞出手,要取信的那人根本不是钱天佑而是皇帝。因为不能确定,晋亲王和水慕霞没有匆匆离开,而是简单的问了紫萱和良妃一些事情:一直无人来,他们才决定离开皇宫——皇帝要么是真得不知道,要么就是假装不知道。
至少眼下紫萱的安危还是无碍的。
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使得晋亲王和水慕霞确定了他们身后有人缀着而丁阳现在可是一个大大的祸害,他私下见谁就是害谁,和谁单独在一起就是要害死那人:皇帝已经不相信丁阳了,至于为什么还容他活着,就连晋亲王和水慕霞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这个时候丁阳出来拦下他们,还怎么也不许他们走,不管他有没有说什么,重要的是皇帝认为丁阳对紫萱等人说了什么。
出于以上两个原因,晋亲王和水慕霞这才急急的拉着紫萱要离开皇宫;眼下的暂时安全,不等于长久无事,所以想紫萱能平安无事的话,最好就是离开上唐。
“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潜到亭子附近的,”水慕霞苦笑着写道:“我们察觉到他的存在时,不得不自亭子上跳进去设法把你救出来;我们相信你,可是其它人、尤其是皇帝会怎么想,那真得只有天知道了。好在,眼下是让皇帝放心了一点的,毕竟你和良妃你们在生死关头,也只能等死会让他大为安心。”
511章 三日
紫萱闻言出了一身的冷汗,真得不知道良妃在宫中怎么混得,咋能活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自己真是被她害死了,有些话是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口来的,难道她不知道?她等良妃也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良妃一语就道破了天机,让她真得有些无措;后来的一切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到现在连皇帝的人也惊动了。她没有回头向身侧的窗子看一眼,既然水慕霞和晋亲王说有人在那里,就肯定在那里。
要离开上唐,她可没有任何的不舍;本来丁老将军只要人头一落地,她就要离开上唐。不过就算是没有良妃的事情,她想要离开上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想要离开更是难上加难了。
说不准他们刚离开京城就会惊动皇帝,到时候会引来什么后果?紫萱不知道,紫萱也不敢去想像,她知道要尽快的离开,越快越好。
她看向晋亲王和水慕霞,等着他们说出他们的打算来:这两个人计谋百出,应该已经有了计较才对。
晋亲王只是看了她一眼,而水慕霞用手指敲着桌面,谁也没有再往下写一个字。
钱天佑却在哪里大声叫嚷着让人上茶,上来茶却还要点心;不是茶水太烫就是点心不合他的口,总之他就没有消停
妾本贤良 第1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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