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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 第87部分阅读

    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我们、我们也不敢存下不敬的心思,但郡主你也不能欺人太甚,以至于颠倒黑白。”

    “你、你可是丁家的弃妇,京城之中哪个不知道你的恶名,如果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王爷等人俱是人中龙凤,岂会对你念念不忘。郡主,你不要名声,护国夫人还要名声,你的幼弟也要名声。”

    钱天佑大怒拍案而起,可是紫萱使个眼色过去没有让他开口,反而轻轻的鼓了几下掌;看向楼外和楼内各种看热闹的人——是啊,多么吸引人的事情,豪门女子争婚啊;瞧每个人眼睛是多么的明亮,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他们在脑子里想些什么。

    “好,说得好。”紫萱又轻轻拍了几下手掌:“你们都是守礼的世家之女,遵礼的品行上佳的姑娘;但,我请问贤良淑德、守礼的席姑娘和司马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张口亲事闭口亲事,羞也不羞?”

    “大姑娘亲自提及自己的亲事,甚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同一个你们认为夺了你们未婚夫的弃妇理论,是很守礼的做法?我倒真是不懂,请教两位姑娘给我解惑如何?”

    看到司马云和席蓉眼中闪过一线慌乱,紫萱冷冷一笑缓缓的道:“你们要提亲事是不是,成,那我就在吃饭前说说吧,反正你们都舍得出你们娇嫩的小脸来,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第一,被退亲的席姑娘和被拒亲的司马姑娘,因为什么不得男方之心,不是你们胡乱一说就能欺瞒天下人的;大家有哪一个不知道三位世家之女千里迢迢追男人的,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吧。”

    “如此行径,如此的温良恭谦,不要说是皇亲国戚之家,就算是平常百姓之家,有哪个愿意娶你们这样‘品貌皆备‘的姑娘为妻?”

    紫萱口下没有留德,反正也是席蓉和司马云自找的:“第二,今天我来这摘星楼是吃饭的,和两位姑娘没有什么相干吧?不知道两位姑娘为什么不请自来的指责于我,嗯,进来两句话不到就是你们的亲事。”

    “亲事,你们要找的不是我,席蓉你可以找钱家人谈,不过刚刚钱老国公好像对你很不满意,你想进钱家的门比登天还难了。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很不解的就是,姑娘们口中的不敢不敬就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品行不端,还要胡乱扣人罪名,四大世家的家教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紫萱斥责完轻轻摆手:“你们给本郡主滚出去。我不想和你们这两个追夫千里的人在一个地方吃饭,看到你们实在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司马云气得手脚发冷:“你居然如此恶言相向,把污水泼了过来?我们姐妹不过是看不过去你欺辱百姓,才过来……”

    “你怪我恶言相向?嘿,我可没有请你们姐妹过来,是你们自己愿意过来找骂的,怪得哪个?”紫萱冷冷的看着她们:“你们不请自来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于找骂的人,我向来很愿意满足他们的心愿,予你们当然也不会例外。”

    就在紫萱和席蓉、司马云争执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只是听着,他们的嘴巴并没有闲着:摘星楼的包子果然是不同的,吃得众人大呼好吃,每个人都是连吃带拿,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厨下已经没有白面了。

    钱天佑眼都不眨一下:“买去没有银子拿你们房契去当银子。”

    席蓉哭得梨花带雨,闻言连忙开口:“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郡主果然有善心也应该自己出银子……”被紫萱一番话骂得体无完肤,她不想再纠缠亲事,而钱天佑的话无疑是给了她机会。

    “我说过了,我不是来讲道理的。”紫萱看着席蓉:“我可是同你们四大世家讲过道理的,可是你们有哪一个肯听了,不说从前,到如今你们姐妹还不是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

    “现在,我和你们四大世家学乖了,凡事不必讲道理,尤其在你们越想讲道理的时候,我就更不必讲道理。我管它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我高兴让摘星楼出银子摘星楼就必须要出银子。”

    司马云气得手指都是冰凉的:“你——”

    “我就是要慷这他人之慨,就是要蛮横到底,就是不和你们讲道理;”紫萱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司马云看着紫萱无言以对:她对席蓉保证过,只要用定亲的事情压一压朱紫萱,让人们知道辅国郡主又多么的可恶霸道、多么的人尽可夫之后,人们定会瞧不起朱紫萱。因为,她认为她们是有理的一方。

    到时候再和朱紫萱谈酒楼的事情,定能让她灰溜溜的回府,她相信朱紫萱在众人的鄙夷中,绝没有脸再在酒楼里多坐下去。

    但是现在反倒是她们的名声受损,而且朱紫萱摆明了说: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此话一出,她才发现她再是世家出身,再是司马家的姑娘又能如何:真得不能拿人家朱紫萱如何,要知道人家可是郡主啊。

    361章 解释

    司马云气得脸上青白相间,哆嗦了几次嘴唇都没有能说出一句话来。

    席蓉却拉着她的衣袖依在她身后轻轻的低泣,就好像是一个小姑娘被人欺辱了,除了哭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能反击。

    紫萱看着她们两人:“话说回来,你们这么着急的过来和我理论,又不惜自己的脸面提出亲事和我为难,嗯,这酒楼和你们四大世家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等席蓉和司马云答话:“想我收手也成,说实话我也玩腻了,现在只要你们告诉我,自我回京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谁的主意,我便回府去吃自家的舒心饭。”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知道,或是这两天的事情同你们四大世家无关,”她举起食指来晃了晃:“我不会相信的。你们可以不开口,但是不要对我说谎。”

    “当然,你们不说也成,反正打了小的自然就会有老的出来;我不相信四大世家的老爷们不心疼银子,还不心疼他们如花似玉的女儿。”

    席蓉花容失色:“你、你还要打人不成?”

    “打人也没有什么不行。刚刚请你们走你们不走,倒足了我的胃口后现在你们想走了?天下间没有这等便宜的事情,要走也要看我的心情,如今我改了主意要留下你们两个,那你们就只能留下来。快点想,我可是没有耐心的。”

    司马云有些害怕,真得怕紫萱会当众对她们出手,不过她还是握住席蓉的手为自己壮胆:“不用怕,我们是四大世家的姑娘,这天下间就没有人敢无缘无故动我们一根手指。”

    紫萱听得笑了起来:“还真把自己当真神了?打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你们说出是谁在谋害我,我呢便不打你们,这和你们是不是四大世家的姑娘无关;不然的话,我就只能辣手催花了。”

    看着她们,紫萱抬了抬下巴:“要打你们的时候,倒会因为你们是四大世家的姑娘多加两分力道,算是特别关照吧。”

    席蓉的泪也不流了:“两军交锋还不斩来使呢,郡主你为难我们两个弱女子好意思吗?”

    紫萱摊手:“不好意思,我也是个弱女子,为难你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最主要的是你们送上门来,我岂有放过的道理?再说一遍,我今天可不是为了讲道理才来的,所以不要对我说什么大道理。”

    她说着话扶了扶头上的步摇:“两位姑娘,我等你们四大世家的人可是等了有些时候,自赌坊到酒楼,日头都要西斜了呢,却只等来你们两个大姑娘;啧,我还真得不知道四大世家会做四只缩头大乌龟。”

    “眼下嘛,我想放你们就放,想打你们就打,全看我高兴不高兴了。道理?早被你们四大世家拿去喂了狗,这个时候你们还有脸同我讲道理,真真是好笑。”她说完瞪向摘星楼的掌柜的:“来的人都吃饱了,为什么你要饿着我们几个?”

    掌柜的跪下叩头:“郡主,不是小的要饿着您,实在是厨下做不来您点得菜啊。”他们这是酒楼不是黑店能杀人卖人肉啊。

    紫萱大怒把茶盏狠狠的掷过去砸中了掌柜的额头:“我点得菜说过我要吃吗?那些菜是人吃得东西吗,你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该杀。叫厨房的大师傅来,再加上油炸摘星楼掌柜这道菜。”

    什么叫不讲道理,这真得是不讲道理了。

    不过看热闹的人却轰然叫起了好来。摘星楼因为后台强硬自然少不了强横,欺压街坊、巧取豪夺、强买强卖自然是没有少做过。

    只是碍于四大世家,众人是敢怒不敢言。今天有人来寻摘星楼的麻烦,他们可不知道谁对谁错,也不在意谁对谁错,但是看到摘星楼吃亏那是大快人心。

    向来不和平常百姓们讲道理的摘星楼老板,现在被一个更加不讲道理的郡主压得抬不起头来,看得何等痛快?不叫一声好就不能散一散心中多年来的郁郁之气,因而喝彩叫好声是一波响过一波。

    席蓉和司马云都是大怒:“你说四大世家是什么?”

    紫萱回头过头很奇怪的上下打量她们一番:“没有想到四大世家的人口味如此不同,不过你们喜欢这一口,我也无所谓了,就是再多骂一句嘛——四大世家就是四只缩头大乌龟。”

    那边摘星楼的大掌柜跪倒在地上求饶,不停的认错,虽然他并认为是自己错了。

    紫萱骂完四大世家回头斜睨他一眼:“还不去弄饭菜?先给我们弄些人吃的东西来,再把我点的饭菜弄好摆在那边——我要请客,你如果让我折了脸面,自己去想如何赎罪吧。”

    大掌柜抬头:“郡主宴请,不如去二楼……”

    “不必了。我不过是想请四大世家的家主吃饭,他们还真得不配我请他们上二楼。”紫萱淡淡的摆手:“快点,没有看到已经到了两位姑娘吗?你们不整治出酒菜来,我怎么请人入座?”

    司马云踏上一步:“郡主,你当真是以为天下无人吗?四大世家也是你能骂得,想当年世祖大帝开疆扩土之时,我们四大世家……”

    紫萱看着她:“你祖宗再本事他们也死掉了,如今你们四大世家就只能卖弄卖弄祖宗了吗?不要和我说废话,我说数三声你们不说出是哪个的主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席蓉很想说一句:郡主你什么时候对我们姐妹客气了,但是看看紫萱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紫萱伸出一根手指来:“一。”接着就是两根手指,然后她缓缓的伸出三根手指却半屈着:“二个半。你们可想好了吗?”

    “我们姐妹不懂你在说什么。”司马云说着话后退:“郡主要用饭,我们不敢打扰,就、就告退了。”她终究不想吃亏,就算是听到紫萱骂了四大世家,她气得半死也不能拿紫萱如何,抬出祖宗也不好用后,除了走她真得想不出其它的法子来。

    紫萱把半屈的手指伸开:“三。”看着司马云和席蓉叹气:“你们真得不说了?”她起身微笑:“其实,我真得不介意你们两个不说的。”

    此时雪莲和璞玉已经把司马云二人拦下,碧珠一直不曾说话此时却站了起来;紫萱回头:“姨母安坐吧,您现在可是郡主,身份尊贵岂能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她的话说完人也到了司马云和席蓉面前,握拳就一人给了她们一拳,正正好打在眼眶上:“我慢慢计数你们慢慢想,我是真得不介意你们不说的——如果你们乖乖的说出来,那我怎么能有机会打人呢,你们说是不是?”

    说话的时候拳头可没有停下来,可是说完了紫萱却晃了晃拳头:“第二下,姑娘们可要记清楚了。”

    席蓉只知道躲在司马云的背后哭,因而司马云被打是要多一些;什么时候,千娇百贵的她们被人直接挥拳打过?司马云痛是痛得心中更多的却是恼意:“士可杀不可辱……”

    紫萱一脚踹在她肚子上:“你想死?成啊,我可以成全你,不过要等我打得尽兴之后——我就是喜欢辱你这样的‘士’之后再杀之。”

    掌柜的连连叩头:“郡主,郡主,您就饶过两位姑娘……”

    钱天佑一脚就他踢得翻滚出去:“去弄酒菜,如果再饿着国公爷我,我保证你七天吃不到半点东西。”

    司马云的钗发凌乱,吃痛后虽然落了泪却就咬着牙就是不肯说是谁在害紫萱;从来没有过的狼狈也让她涌出了更多的怒气,支撑着她不让她开口求饶。

    席蓉见丫头们根本护不了自己,而司马云除了痛叫之外就是斥责,却根本不能阻止紫萱挥拳打人,终于她抱头哭叫:“是平君姐姐,都是平君姐姐想出来的主意。”

    司马云转头:“席蓉你——”她显然很吃惊也很不快,完全没有料到席蓉会把平君供出来。

    席蓉泪眼模糊:“不说,不说我们就要被打死了,因为家里不知道无人会来救我们啊。我也知道对不起平姐姐,可是、可是……”她哭倒在司马云的肩膀上:“好疼啊,我怕。”

    司马云沉默了,扶起席蓉来看向紫萱:“我们可以走了?”

    紫萱看着她们笑得意味深长:“平君所为?”

    “是平君姐姐的主意。”席蓉哭着还是答了一句:“我们能走了吧?我要回家。”她当真还是一个小姑娘。

    紫萱走回桌子旁坐下:“两位姑娘太见外了吧?我说过要请你们四大世家的人吃顿饭,你们不肯赏脸吗?来,坐。小二,还不给两位姑娘上茶压惊。”

    司马云两人都是乌黑的眼圈,脸上也是红肿一片,衣裙上的脚印清晰可见,她们哪里有心思留下来吃茶用饭?尤其是紫萱此时不让她们走,更让她们胆寒。

    “你又要做什么?”司马云一脸的防备。

    紫萱闻言抬头看过去:“我就算是要做什么,你又能阻止得了吗?给我坐下我要吃些东西,你们不要打扰我。”

    席蓉的眼珠一转忽然脸色变惨白:“我们、我们也是被迫无奈才说得。”

    “席姑娘不用对我解释吧?”紫萱收回目光看向摆上来的饭菜:“我想,你们要对平家的人解释才对。”

    362章 谁得刀子快?

    席蓉和司马云一愣,然后两个人一起激动的道:“不郡主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恶毒,你是想挑拨四大世家的关系,想让四大世家反目成仇吗?我们不会去的,我们也不会承认说过什么,你休想。”

    紫萱看着她们:“说得好像多无辜一样。首先,你们的确说是平君所为,这里很多人听到了;还有,想让四大世家反目的人不是我是你们,因为话是你们说得。”

    借刀杀人?真以为商人女脑子里全是豆腐渣嘛,实在不清楚是她们把自己看得过高呢,还是把其它人全当成了傻子。

    看看司马云和席蓉,虽然样子看上去狼狈但也不过是几拳几脚的事儿,全都是皮外伤除难看些外,真得能威胁到司马云和席蓉吗?如果她们两个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还真得有这个可能,问题在于她们两个可不是那种不谙世事之人。

    在紫萱并没有用什么厉害手段,几拳头下来就问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实在是太简单容易了些;且答案还是那个已经身残落入大牢里的平君,实在是太巧合也太合适了:对四大世家、尤其是对司马和席家来说。

    席蓉颤声道:“郡主刚刚说过,只要我们说出是谁在害你,就让我们姐妹离开的;并没有说过要让我们去和平家的人对质,堂堂郡主岂可言而无信?”

    “我就是言而无信你又能如何?和平家对质是肯定的,反正你说得是事实有什么好怕的?除非,你说出来的话是假的。”紫萱眯着眼睛:“骗我的话,你要想清楚后果。”

    席蓉抓紧了司马云的衣袖:“姐姐,怎么办?我真得不是有心的。”

    司马云看着紫萱:“我们什么也不会承认,对质这种事情予我们和平家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事情;郡主也应该知道我们府上和平家的关系,凭此我们也不可能当面指认平家做过什么。”

    紫萱淡淡的道:“你们爱说不说,反正平四丫只要不是傻子,他自然就会知道你们说过些什么。倒是席姑娘你,怎么对平家如此的仇恨,或者说对平君姑娘如此的仇恨呢?”

    席蓉颤着声音道:“你胡说。骗我们姐妹说出实情来却不放我们离开,郡主的用心果然恶毒。”

    紫萱看着席蓉一笑:“多谢夸奖。只是以席姑娘的伶俐,居然想不到说出害我的人来后,我就会去找那人报仇吗?不要说我了,你应该问问大家有没有会相信你没有想到;借刀杀人嘛,嗯,我懂大家也都懂得。”

    席蓉脸色微变:“你、你不要胡说八道。”随着她的话泪水也喷涌而出:“我好怕,我要回家。”

    紫萱不耐烦的一个茶盏掷过去,如果不是司马云拉席蓉一把,茶盏就会砸在她的头上;看着惊魂甫定的席蓉:“你不是小孩子了,谈婚论嫁怎么着也有十六岁了,做小孩子的举止,你不怕人笑,我还恶心呢。”

    席蓉的确是比司马云小一点,但是她并不是没有和紫萱说过话,那个时候的席蓉是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眼前的席蓉却如同一个孩子般的作为,不过就是为了博人同情。

    紫萱极为讨厌这种女孩子,毫不留情的指出来就如同狠狠的扇了席蓉一个耳光,让她无法再假装小孩子。

    钱老国公回来了,一头大汗的他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扑过来就胡吃海塞起来,看得钱天佑眼睛都直了:“叔父,你不是说要买包子?”

    钱老国公可没有功夫答他,是他身后的钱府管家代答:“买是买了的,”管家看到饭菜都双眼冒绿光:“只是路上遇到挤不到店里去的瘦弱小孩子——原本在大街上看不到那么多的孩子,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老国公就把包子给那些孩子们了,我们是饿着肚子回来的。”

    钱国公一把拉过管家来,又挥手让身后的人都坐下去:“有什么吃得拿上来,快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你不饿啊。”

    他没有看紫萱:“有什么奇怪的,往常我们坐马车来去如风,走得又是那么有数的几条大路,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些快要饿死的孩子。老夫要去庙里瞧瞧,他们倒底把老夫给他们米粮等物送谁了。”

    说完看一眼席蓉和司马云,他的头也没有抬起来:“她们怎么还在这里?对着她们也能吃得下东西?”这话却是对紫萱说得。

    紫萱微笑:“她们说设计害我的人是平家的平君。我不能只听一面之辞,所以想带她们到平家以质一番。”

    钱老国公放下了碗:“平家?说起来,那天到我府上拜访的却不是平家的人呢,是姓席的。”

    “他们让你打我的头你就打啊,他们是你侄儿还是我是你侄儿啊?”钱天佑大叫起来:“是哪个姓席的,老子要把他拖出来打个半死方能解恨。”

    紫萱笑道:“好了,有你打人的时候。老国公你慢用,我们要去平家一趟。”她说完微欠身子就要离开。

    钱老国公这人真得不坏,他看紫萱不顺眼也属正常,因为在他的眼中紫萱实在算不得好妇人;不过就算是如此,并不妨碍他这次助紫萱一臂之力。

    “平家?老夫也要去。”钱老国公抓起两个包子,又叮嘱管家包好那只肥鸡:“这摘星楼的饭菜味道不错,把那个厨师叫上——老夫懒得天天到这摘星楼来。”他把人家摘星楼的大厨给弄走了。

    到了平家的时候,平四丫并不在家是平知寿迎了紫萱等人进门。

    平知寿看到席蓉和司马云也在,很有几分奇怪却没有开口问,只管招呼人上茶水点心,可谓是热情至极;不知道的,肯定会认为紫萱等人和平知寿是极要好的朋友。

    “我们来只有一件事情——你们平家为什么要害我?”紫萱开门见山:“平知寿,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敷衍我;且,我这里是有人证的,还是两个呢。”

    她把席蓉的话复述一遍:“平知寿,我实在是想不出你们平家为什么要说动那么多的人和我为难,谋害我于你们平家又有什么好处?”

    平知寿看看席蓉和司马云,心下惊疑不定但脸上却是苦容:“郡主,我们平家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说起来,我们同郡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会加害郡主呢,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他看着席蓉二人:“平君向来老实没有主意,两位妹妹可代为兄向郡主解释一二?”

    席蓉低着头没有说话,司马云看向别处一脸的不好意思,同样也是默不作声。

    紫萱看向平知寿:“你不相信可以使人去摘星楼附近打听打听,这两位姑娘的话当时可有很多人听到。今天我只是想知道事情是不是如两位姑娘所说,因为我可不想京城之中有人天天琢磨着要害我。”

    平知寿苦笑:“郡主,真得不是平君,也绝不会是我平家。”

    “是与不是呢,我明天等你们平家的消息;你们说不是,如果不能拿出可信的凭证来,那就不能怪我对平家不客气了。”紫萱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两位姑娘就麻烦平公子代我送回去吧。”

    她眼波在席蓉和司马云的身上一转:“我和四大世家有着太多的不快,不便送两位姑娘回府,就请平公子代劳两位不会有意见吧?”

    司马云“哼”了一声,她生下来到现在第一次有了要骂人的冲动,因为朱紫萱太可恶了:她今天来平家可不是来找平家麻烦的,而是专程把她们送到平家来的。

    席蓉娇怯怯的一直在落泪,就如同没有听到紫萱的话;她很想来一句“我要回家”就冲出去,可是在摘星楼紫萱因为她扮小孩子而用茶盏砸她,使她现在不敢再来这一招。

    除此之外,她还真得想不出脱身之计来,只能指望着父兄能快点来平家把她接回去了;想到还要留在平家,她的泪水落得更欢了:这次是真得落泪,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眼下的局面。

    平知寿刚刚还提心吊胆的,不知道紫萱今天打算如何大闹平家,而父亲不在他还真得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朱紫萱真得动武护家:看着她把自己家砸了?这个不太好吧。

    却想不到紫萱站起来说要走,这下子当然让他喜出望外:“一定会把郡主的话转告给家父。郡主,慢走。”

    紫萱没有理会他:“席姑娘,你暗中使坏想借刀杀人,借我的手对付平家;如今我呢明着来,不过同样也是借刀杀人,想看看平家如何招呼你们两个。嗯,只是不知道你的刀和我的刀哪个更快一点?”

    席蓉猛得抬头:“郡主,我绝没有要那个……”

    “没有?”紫萱看一眼平知寿:“如果当真是平君所为,你们平家的盟友还真得不咋样;”她也不多说了:“我走了。明天午时之前,如果你们平家不来人对我解释清楚的话,那我明天就会平了你们平家。”

    不等平知寿说话,紫萱站起来就走。

    钱老国公把鸡骨头塞到平知寿的手中:“府上现在有千八百两的现银吧?厨下也有不少的米面之物吧?”

    平知寿不知钱老国公为什么要这样问,傻傻的点了点头。

    钱老国公一拍手:“很好,借来用用吧。来人,帐房里去取银子,厨房里去取米面了。”他居然是来打劫的。

    363章 反目了

    平知寿愣神的功夫,钱府的人在钱府管家的有条不紊的指使下开始做事,钱府管家和平府管家拉起手来:“你们平大公子真是有福相啊,居然一下子舍出这么多的银子和米面来,好人有好报啊。”

    钱老国公一掌拍在自家管家头上:“还有棉被什么的,这么几个人怎么够?门外王府家借来的人呢?借他们来是做事的,不是当摆设的,快点。”万一平家那只老乌龟回来,想弄平家的东西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平知寿反应过来:“老国公,老国公……”把帐上的现银与厨房里的米面都弄走,他们平家今天吃什么?吃西北风吗?

    钱老国公回身拉起他的手来:“知寿,你告诉你父亲,我呢代他积了阴德,明儿记得让你母亲去庙里上柱香许个愿,兴许菩萨看你们平家如此好心肠,能保佑你妹妹平君平平安安的回来呢。”

    他也不给平知寿开口的机会,口若悬河的说将起来;要知道,他原来可是国子监的祭酒,从前干得就是育人的活儿,天天授课为人解惑那是他的看家本事;如今拿出来对付一个平知寿,当然是不在话下,硬是让平知寿张不开嘴巴吐不出一个字来。

    紫萱上了马车笑顾碧珠:“今天晚上,不知道平家的人要怎么过夜了;就是可惜,平家的主子们还有棉被可用,如果能冻一冻他们,说不定能让他们清醒清醒。”

    钱天佑在马车下面叫:“谁说平家的主子们有棉被可用?”他塞进来一些棉被之物:“都是女眷之物,先放到你们这里吧。”

    紫萱挑起帘子来:“你把——?”

    “那还给他们留着?”钱天佑哼了一声:“冻一冻、饿一饿他们才不会鼻孔朝天。唉,这天儿可真冷,瞧着不像是要下雪倒像是要起大风啊。”

    钱老国公快步自平家走出来,登上马车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不过并不是回钱府或是护国夫人府,他们去给穷苦人家送东西去了。

    “慷他人之慨,痛快”钱老国公眯着眼睛看老百姓们对他谢了又谢,回头问钱天佑:“你们明天去不去司马家或是席家?”

    钱天佑翻个白眼给他:“你不是老大不情愿的嘛,明天不麻烦叔父你了。”

    钱老国公在钱天佑头上拍了一下子:“明天我还要去留仙阁教书,嗯,他那里也有不少的米面和棉被啊……”他老人家敢情是抢劫上瘾了;不知道京城的富贵中人知道后,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儿。

    不说紫萱等人去晋亲王府看水慕霞,单说平知寿居然让钱老国公说得头晕脑胀,眼睁睁看着他溜走后,回头看到席蓉和司马云想不告而别,肚子里的火气就再也按不住了。

    “你们席家和司马家是什么意思?”平知寿的脸都青了:“我妹妹性子向来直,却最是没有主意的一个,怎么可能是她出得主意?当天四大世家核计此事,是你们三人一起献得计——倒底是你们两个谁想出来的主意?

    席蓉咳了两声:“平大哥,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如今那郡主分明就是要对付我们四大世家,小妹迫不得已说得几句话也只为脱身,眼下还是想法子对付郡主是要紧……”

    “你居然如此说话,知道如此刚刚我就应该在郡主面前说出实情,看她会不会放过你们席家和司马家平君已经丢掉了两个胳膊,现在还在大牢之中,你们怎么忍心让她百上加斤。”平知寿咆哮起来。

    如果不是看席蓉和司马云二人是女孩子,他就不只是咆哮而要动手打人了。

    司马云不得不开口了:“平兄,我知道你心疼平妹妹,可是眼下还有谁顶了那个名儿更合适的?你……”

    “放屁”平知寿脸上的肉都抖了起来:“如今平家要背起那个辅国郡主所有的怒火,你们两家当然是平安无事,自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你们早就存了这等心思,果然是狼子野心,但是我告诉你们,平家有什么不好你们两家也不要想有好果子吃。”

    席蓉一拉司马云:“走,我们不和他理论,回去对叔叔伯伯们说,相信长辈们什么都明白的。”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脱身。

    平知寿一把拉住席蓉和司马云:“你们想走?没有那么容易。和我去见各家的长辈,我们平家定要向你们两家讨个公道。”自己妹妹落得这个下场,这两个女子还落井下石,再说辅国郡主把话说得很清楚,眼下岂能让她们就这样离开。

    司马云用力甩胳膊:“放开我。”

    席蓉扯了一下知道自己挣不脱,张开嘴巴对着平知寿就咬了下去;一口见血,也让平知寿因痛而放开了她。

    平知寿看到手背上的牙痕与鲜血大怒:“你疯了吗?”他真得不明白席蓉发得什么疯。

    席蓉看着他很平静:“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我们两家有通家之好,平大哥也不能如此拉扯于我;坏我名声之人,我当然不会留情。”

    平知寿气得一掌甩过去就把席蓉打得嘴角见血,而司马云过去拉他:“你做什么?”却被盛怒的平知寿反手一掌也打倒在地上。

    席蓉今天也受了一天的气,来到平家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言语间多有相让相劝之意;可是没有料到平知寿会对她动手动脚,犯了她的大忌才会动口伤人。但是平知寿不甘心被咬,一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更让她心中的恼火旺了三分。

    看到司马云也被打却没有放开平知寿的衣袖,而拉得平知寿也差点跌倒时,想也不想就补上了一脚,平知寿面朝下狠狠摔倒。

    正正好好摔倒在司马云的小腿上,这让司马云很恼火,连忙踢开平知寿就想喝斥席蓉:如果被平知寿摔倒是抱个正着,她不嫁平知寿就只能自寻死路了。

    她心仪水慕霞是恼火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平知寿已定连迎亲的日子都定了下来,她如果嫁平知寿只能做小。

    席蓉却尖声叫道:“放开司马姐姐,放开司马姐姐。”她起身后手里抓着小石头掷向平知寿。

    司马云知道席蓉是过于心急并不是有意,也就起身不和她计较:“席妹妹……”

    平知寿却一把抓住司马云的脚:“不要想走,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却赖到我妹妹头上,赖到我平家的头上,来个祸水东引而让你们司马家避祸?”

    他把司马云拖倒在地上,当然也不会放过席蓉,一脚过去就把席蓉绊倒在地上;三个人都摔在地上,自然免不了滚作一团。

    “你们在做什么?”平四丫回来后,看到就是儿子和席家、司马家的女儿滚成一团,青天白日的如此不堪,实在是让他火冒三丈。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席顺庆和司马明。原来他们久候席蓉二人不回,便不放心的打发人去瞧瞧,才知道她们和朱紫萱一起到平家去了,三人才急急的赶过来。

    但再怎么着他们也没有想到,进了平家会看到这么一幕,自己的女儿被平家的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压在了身下;而且,他们女儿的衣衫也凌乱不堪,尤其是席蓉裤子都扯破了——褙子里面是裙子,裙子里面才是裤子。

    有那规矩大的人家,女孩子的裤角被外人看到都会被罚的,何况像席蓉这样被扯破了呢;还有,席蓉胸前的衣带也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中衣:这和有得一拼了。

    平知寿看到三家的家主依然没有起身,用力的把司马云压在身子下面,一只手拉住席蓉的脚丫不放:“父亲,她们给我们平家引来了大祸事,辅国郡主说明天要平了我们府”

    平四丫闻言知道有内情,但是儿子这个样子实在是无法向席家和司马家交待:“有什么事儿你先放开两位世侄女再说,有你们位世伯在,相信定能给我们平家一个交待。”

    平知寿恨恨的起身,向父亲把紫萱等人来过一事说出来,指着席蓉二人道:“就是她们把脏水泼到了君儿的身上。”

    席蓉和司马云早扑到父亲的身边落起泪来,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刚刚的情形大家有眼睛都看到了,就是他平知寿侮辱了她们的清白身子。

    平知寿的话还没有说完,席顺庆一掌打在平知寿的脸上:“畜生”

    平四丫大怒看向席顺庆:“你……”

    “啪”的一声,司马云一掌也打在平知寿的脸上:“小畜生,今天我要杀了你。”

    平四丫连忙把儿子拉到身后:“你们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才对。你没有看到你儿子的兽行嘛,居然还要回护于他?”席顺庆跳了起来:“我蓉儿的清白,你、你今天不给我席家一个交待,我就死在你们平家。”

    司马云同样是暴跳如雷,非要平家父子给他的女儿一个公道:“我们和萧家的亲事还在,你家的小畜生做出这等事情来,瞧不起我们司马家难不成也瞧不起萧家吗?”

    他们当然是心疼女儿清白受损、名声坏了以后如何出嫁?他们养个女儿不容易,当然是期许能结门好亲事,对自家能有所助益。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听到平知寿的话,因而更要发作了,不然平四丫岂会同他们善罢甘休?

    平四丫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们女儿做得好事你们没有听到吗?”

    364章 只如初见

    听到平四丫的怒吼,司马明也真得生出几分怒意来:“她们做过什么事情,比得了你儿子做得事情?况且你所认定是耳听,你儿子所为却是眼见,如今不跟我们两家道歉,反而还要兴师问罪。”

    “你儿子所为足以逼死她们两个人,你平四丫还好意思叫?”席顺庆自然也要帮司马明的:“现在,先说说眼下的事情怎么办吧人多嘴杂,我们女儿有个长短,我们两家必不会和你们平家善罢某休。”

    平四丫听完怒火更盛,想想朱紫萱的话——那绝不是威胁,她那么说了就会那么做;同为四大世家应该同进同退,可是如今却要他平家独自承受辅国郡主的怒火。

    当然,他不是怕辅国郡主那个恶妇,可是她背后有钱国公府的爷俩儿,还有晋亲王,并且因为水慕霞萧家也被牵扯进来,很有可能就是两不相帮:让他以平家之力独对这些人,嗯,也不是说他怕,只是不值啊。

    为了四大世家之事,他失去一个女儿不说,还要举全族之力和人家斗个两败俱伤?当真是很不值。斗完之后,他平家就会在四大世家之中被除名,到时候往日开罪的那些仇家,都会来落井下石。

    如果不是司马和席家的两个女儿信口雌黄,他平家眼下哪里会有这么大的麻烦?他是恨极了司马云和席蓉,更对两家护短的所为大为恼火:“你们叫什么叫,左不过是两个女娃了,死了不过也只是两条性命,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们为我们平家招来的灾祸呢?我们平家要面临灭顶之灾这个帐你们是假装没有看到不算呢,还是原本就打算害我们平家?”

    平四丫瞪大了两只眼睛:“你们今天不说清楚的话,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现在想想,我平家的赌坊出事时,你们可是没有一人着急——嗯,原来这就是你们设好的圈套啊。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丁家老头儿,不是他我也不会中了你们的计。”

    司马明和席顺庆却为平四丫话中“只是两条性命,有什么大不了”而生气:“你平家当真无耻之极,我们的女儿就活该被你家儿子逼死吗?平四丫,如果你不让你家的小畜生叩头赔礼、如果不想法子解决此事,我绝不会放过你家那个小畜生。”

    平四丫听得更是火冒三丈:“你们的儿女才是畜生,尤其是你们的两个人的女儿更是心肠歹毒的畜生。”

    平知寿傻了,他真得没有想到事情演变成眼前的样子,三家的家长翻脸相向;而司马云却急得直欲落泪:眼下岂是四大世家内斗的时候?朱紫萱等人蠢蠢欲动啊,单靠一家之力绝对不可能制得住那些人。

    席蓉却拉扯着衣服低着头哭个不停,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反应;她的哭声让平知寿和司马云都有些烦燥,司马云不得不哄她几句,但是席蓉就是哭个不停使得司马云按捺不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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