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责罚!”
太夫人没有想到朱紫萱敢对自己拍桌子:“无凭无据?钱公子当着街上那么多人的面儿,说要把你连车一起弄回钱府去,就凭这个你就足够沉塘了!现在我倒真要去面圣,让皇上做主让我们丁家休了你这个不守妇德的商人女子。”
紫萱看着太夫人叫得那么起劲儿,她真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当街要强抢民女命妇,居然还是我的错?亏你说得出口。”
琉璃扯她衣裳悄悄的道:“沉塘当然是不能的,可是的确于姑娘你名声有损。”
“啊?”紫萱愣愣的看向琉璃:“你是说,太夫人和芳菲这样污蔑我的清白,还是她们占住道理了?有没有天理了!”她真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芳菲冷笑几声:“当然是你错了。街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钱家公子左也不牵、右也不拦,偏要把你连马带人弄回府里去?就是你招蜂引蝶,就是你不守妇道,就是你勾引男人,就是你……”
这次紫萱是真接拿脚踹了过去,一脚踹倒了芳菲她还不解气,接着又踹了一脚;听到太夫人的怒喝,她回身拿起碟子就砸了过去,险险的落在丁太夫人身前不远:“你给我住嘴。”她气得掐着腰做茶壶状:“那个钱公子在街上强抢民女命妇,你们不去找钱家叔侄的麻烦,却来寻我的晦气?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太夫人一窒,的确是有点不敢招惹钱家但说到底还是因为错在紫萱身上;她盯着紫萱:“男人如何是男人的事情,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街上那么多的女子,为什么钱家公子非要拉你回府?还不是你当众卖弄风情,坏我丁家的门风?你可知道你是良家妇人,你也知道是当朝的一品,如此德行岂不是让人齿冷?还不给我跪下,真得想闹得满城皆知休了你吗?”
紫萱听得那个气啊:“你不要说得这么好听,你不想闹到皇帝面前还不是顾忌你们丁家的名声,怕闹得满城风雨,你们丁家、你儿子的名声不好。第一,钱大公子要做什么我管不着;第二,我说我没有做出那等事情就是没有做出来。”
她真得没有想到,纨绔子弟的任意妄为人们要追究的不是男人的过错,而是把错全怪到无错的妇人身上;这已经很让人生气了,最气人的是当前如此说话的居然是两个女子:她们居然认为这个道理很正确!
真想狠狠的暴打她们一顿,看看她们脑子里倒底在想些什么,居然能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子上。
“不要以为我是在诡辩,我没有做就不会认错,如果我真得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会果断的和你们丁家断个一干二净,才会去做我想做得事情,也不会做了不承认。”她一脚把椅子踢翻:“不过,你们不是认定了嘛,那我们正好进宫说个清楚明白。由皇上下旨,从此以后你们丁家走你们的阳关道,我朱紫萱自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她不想再和丁家的人纠缠,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终于让她再一次的口瞪口呆:勾引这个罪名居然根本无道理可讲;反正只要有其它男人多看你一眼,也是你的不对,只因为你是个女子。
就凭这个,紫萱生出种心思来:姐以后就算是不嫁也不能再让“夫家”问自己这样的罪名儿,当真是吃人的礼教,这句话是半点也没有说错。
“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还想进宫非要闹得满城人人皆知你当街勾引钱家公子,你才高兴是不是?”丁阳踏进厅来就听到紫萱的话,他气得指着紫萱一步步逼近喝问不止。他的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因为天下间的男人最受不得就是一顶绿帽。
紫萱看着高她一个头的丁阳,气得爬到椅子上站起来掐腰指着丁阳大骂:“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丁家想让朱紫萱死是绝无可能,想诬我朱紫萱的也绝不可能——你们只要再说一句,姐就和你们拼了。”拼了,她一个也拼不过人家一家啊,于是她临时改口:“拼死也要让皇上知道,你们丁家居然指鹿为马污我清白;要知道,有钱国公会为我做证。”
你以为你长得高就算是有理的?姐我长得是矮,可是姐我能爬得高!她叫完之后看一眼桌子,丁侯爷如果跳起来训人的话就会比她高——她也不怕,椅子不成咱还有桌子。
089章 谁不守妇道
丁侯爷看着爬到椅子上站起来比自己高出不止一头的紫萱,实在有点搞不清楚他的妻子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你,你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火气就这样平空小了不少,如果不是因为紫萱引得钱家叔侄到家中大闹,如果不是做出有失妇德之事让他蒙羞,他可能就会火气全消。
丁太夫人却气的头顶冒烟:“进宫就进宫,难不成你不守妇道还是我丁家的不对?”她说完看一眼儿子想到进宫之后的结果,她又不得不忍一口气:“你给我滚下来回话,你说你没有做妇道有亏的事情,那钱公子为什么处处回护于你?”
紫萱干脆一脚抬起踏在桌子上:“钱公子回护我?请太夫人说话不要偏心,他们钱家叔侄要回护的不是那个人,人家他们讲得是道理!”她说着话看到芳菲靠过来,用脚一拔把茶盏什么的踢下去不少,让芳菲躲到丁侯爷身后不敢再过来;不过她眼睛一亮也想起一件事情来:“进宫,我们现在就进宫,非进宫不可。”
她就是要进宫和离,就是要和丁家一刀两断;趁着现在闹开了,还有丁家那么丁点的把柄在手上,到御前来个哭上一哭应该就差不多能和离。眼前浮现水性杨花的脸,她在心中哼了一声:这人,真阴啊,以后还是绕着他走比较好。当然,水性杨花帮了她这份情她还是记下了。
丁侯爷大怒:“你还闹起来没有完了,有本事你就自己进宫。”说完他又后悔了,朱紫萱当真能自己进宫的,她可是一品的诰命——就如三年来丁家不敢软禁她是同样的道理,就算丁家能拦住朱紫萱不让她出府门,可是宫里下诰书召命妇们进宫一年里总有那么几回的,次次都不让她进宫,皇家不生出疑心来才怪?
到时候御医到了府中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因此那三年丁家只是想法设法的让朱紫萱在人前失仪,让众命妇们不愿与她为伍,也使得她不好意思和命妇们来往,更用法子让她在宫里也不敢对贵人们开口说什么:反正她也不得皇家欢心,没有人会多问你一句半句的。
如此丁家当然不用担心她会对外人说三道四,什么事情都是由着丁家来说。三年里,丁家没有把朱紫萱软禁,也没有不让她进宫:此事是丁家不敢为;那现在朱紫萱要进宫,他们丁家人当然不能硬拦着。
紫萱却因为有桩心病,因为她不是原来的紫萱,也没有本尊的记忆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进宫,也不知道要如何能见到皇后和皇帝,更不知道见到什么人如何行礼、如何行事:皇家的事情可错不得,听说什么君前失仪就可以砍头的;就算不会当真杀了她,被轰出来给了皇家更坏的印像,那她以后不是更难在皇家面前说话了?
因此她是非要扭着丁家人一起入宫,一来可以为她引路,二来也有人对质当场就可以要到她想要的结果。
“走,我们一起去。”紫萱跳下椅子来,指着门外道:“谁不去就是谁心虚,就是谁理亏,谁就要行大礼道歉。不是刚才就叫着要去进宫告御状嘛,现在就走。走啊,不去的人是小狗。”她故意加上最后一句话,为得就是激丁家人跟她入宫。
这句话不能算是骂人,就算是到了御前她因此而理亏,顶多会让人说一句“真是孩子气”而已。
丁太夫人气得走了两步又停下:“你有失妇道还如猖狂,当真以为我们丁家会如此容忍你?阳儿,你现在马上写休书,言明是她妇道有亏,明儿我和你进宫面圣奏明此事。”
紫萱闻言喜中带怒:“要休了我,可以,可以,我是巴不得啊。但是,我没有做妇道有亏的事情,你们敢写我就要到御前和你们说个清楚明白。你们丁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母亲救丁阳你的性命,你们想要摆脱我没有关系,因为正和我意,可是你们却要污我妇德有亏,就实在是恩将仇报,我绝不会让我死去的母亲蒙辱。”
她的妇道有亏,就给了朱家可以把本尊生母牌位请出祠堂的借口,很有可能会被迁出朱家的祖坟形成死后被休的事实:回来丁家的路上,文昭和琉璃他们这样说得;还有,就是对文昭的名声也是极大的危害,这一辈子就会让文昭抬不起头做人,就连考取功名都会因此而不被考官取用。
这些其实还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让他们丁家随便辱她的名声?她要离开丁家,却不是被丁家用这样的污名把她赶出去,承受世人的唾骂。
丁太夫人和芳菲闻言都看向紫萱,她们注意的只是紫萱口中的愿意离开:“你想离开丁家?!”三年了,她们从来没有听朱紫萱有这样的意思。
紫萱翻个白眼:“你们丁家待我很好吗?你们还有脸问我这句话,我不走留下来给你们欺负到死不成。”
丁阳的脸色沉下来:“我们丁家何时做过恩将仇报……”他一顿后改口:“说你德行有亏是因为你和钱家公子不清不楚,没有冤你半分,你还想进宫说这些丑事儿?你不丑我们还怕。”他没有提紫萱要和离的事情,让芳菲多看了他一眼。
紫萱指着丁侯爷的鼻子道:“你给我闭嘴,我的德行无亏,此事可以叫钱国公为我做证。现在,进宫。”她不想再做纠缠,只想要进宫和丁家有个了断。
丁太夫人沉着脸:“不许进宫,你想坏我儿的名声,我丁家就只能写休书。”
丁侯爷也道:“不能进宫,你想胡闹随便你,到时候有了休书不要怪我无情。”他说着话坐了下来。
芳菲的手已经不怎么痛了,看着紫萱冷笑几声:“做出那等丑事来,还敢如此大呼小叫,不就是想威胁丁家嘛,想着丁家为了自己的体面而把此事放过。夫人的手段,高明。”她说完回到丁侯爷身旁也坐下了,把手放在丁侯爷的大手上,一脸的委屈疼痛,那样子是要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惹人怜爱。
紫萱看着芳菲:“说起手段高明来,我这点道行不及太夫人和芳姨娘多矣,小小的一点手段也是向你们学来的。三年来,太夫人和芳姨娘有多少次就是用这种法子入我的罪名,让我抬不起头来的?以为我现在还会吃这一套不成?芳姨娘,你还不给我跪下认罪?”
既然丁家的人不想和她入宫,那她只能逼着丁家的人入宫提出和离的要求来。
芳菲看也不看紫萱:“夫人你的错你还是去跪吧,我行得正坐得端,眼中心中只有侯爷、只有丁家,为什么要去跪?夫人,不是我说你,这人总要有点廉耻……”
紫萱转到芳菲身后,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椅子背;而丁侯爷马上护住芳菲瞪紫萱:“你想做什么?”他是担心紫萱对芳菲动手。真要动起手来,凭紫萱是一品诰命夫人,芳菲就真得只有吃亏的份儿——还手打了紫萱就要被朝廷降罪,不还手就只能被打。
“你以为我会打她?我怕打她会脏了我的手啊,妇德有亏还是在丁家人的面前,真不知道你们丁家的人眼睛是不是瞎了,这要是传出去才真得让人笑掉大牙呢;啧啧,丁家小妾当着夫主的面儿勾男人,夫主还把小妾疼得如同一个宝,京城当中再也寻不出第二人来吧?”紫萱冷嘲热讽道:“芳姨娘,你的胆子就这么大点儿?靠在侯爷的怀里是因为心虚吧?”
芳菲马上坐直却不敢靠在椅子上:“你休想胡言乱语,你自己做出那等丑事,不要随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丁侯爷也放开了芳菲摆出最正经的样子来:“紫萱,你敢再污芳菲的清白,就不要怪我马上动家法。”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
紫萱呲牙一笑:“对了,侯爷刚刚的话我没有答呢,我过来不是要打人的,而是要——”她拉长声音身子一纵双手用力下按,身子落下时却向一旁闪开;芳菲的所坐的椅子就向翻倒,而芳菲当然随着椅子就要摔在地上,此时紫萱才慢悠悠的道:“摔人的。”
丁侯爷伸手一把抓住芳菲的手,可是芳菲痛得大叫;她的手虽然不是那么很痛了,可是还禁不住有人用力抓握啊:“放开,侯爷,我的手,我的手要痛死了。”
紫萱抬脚对着芳菲的胸前就是一脚:“芳姨娘累了,又痛得要命还是躺下舒服舒服的好。”
丁侯爷听到芳菲的痛叫不自觉的放手,而紫萱的一脚踏得正是时候,芳菲摔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响声。
“你!”丁侯爷跳起来去抱芳菲,大手用力向紫萱推过去;不过紫萱早防着他动手,早就向后躲去,没有让他推到。
太夫人赶过来举起拐杖来打人:“我打死你个恶妇,不守妇道还敢行凶。”
紫萱躲开的时候伸了伸脚让太夫人直直的向前扑倒,她好整以暇的退后几步:“恶妇我认了,不守妇道可不敢当,芳姨娘都有公子把贴身的扇子送她做定情信物了,你们母子二人都看不到眼里,却非我诬我的清白是什么道理?此事,定要进宫说个清楚明白——来人,备车!”
090章 进宫并不难
听到紫萱叫备车,丁太夫人和丁侯爷都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们母子被紫萱刚刚的话完完全全的镇住了:水慕霞的的确确当着他们母子的面儿,大大方方的表示扇子被丁侯爷买了,所以要芳菲收下——就算如此,那扇子水慕霞也说是他祖父所赠且随身一年多的东西,这样的贴身之物当然不适合送给女子,那是坏人名节啊。
丁侯爷开口反驳:“水兄只是认为那扇子被我们府中出银子买下了,所以才想交给芳菲的。”他不能让芳菲的清名有损。到时候不只是他丁家难看,就连宫中的贤贵妃名声也不太好,因为女儿家的名声受损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她一家人的事儿,会连累她的姐妹们名声也不好听,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的。
紫萱呲牙看向芳菲:“那是丁家买下的东西,要交给丁家自然是交给丁侯爷你,哪怕是交给太夫人才对。侯爷,你不要搞什么双重标准,我出去无缘无故被钱公子打劫马车就是我不守妇道,而芳菲被人家公子送了贴身之物都不算什么。啧,我这就入宫向皇上禀明,看看你们丁家如此古怪的处事,皇上有什么话要说。”她伸手一扯琉璃:“走,我们更衣去。”
琉璃看看紫萱的样子,再看看丁家的人小声道:“只要诰书在手,姑娘您可以去皇宫外请求进宫,会有专人引姑娘进宫相侯。”她说完微一顿道:“其实时辰不早了,姑娘您要进宫又何必更衣这么麻烦,浪费时间呢。”她现在算是认清了丁家的人,她的主子有什么错,那个钱公子的混名京城无人不知,却要以此人来坏她姑娘的清白。
而芳姨娘那里就算有人把扇子送到手上,可是丁家的人依然再三的维护;如果再在丁家守下去,她相信自家姑娘定会再被逼死的,因为双拳难敌四手啊。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让姑娘进宫面圣求个和离的文书,自此以后离开丁家日子过得苦些也比受这些腌臜气强百倍。
紫萱听完琉璃的话才知道她要入宫见皇帝皇后并不是那么难,而且琉璃话中的意思她也明白,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走。”她不忘文昭:“带上文昭一起去。”哪怕是文昭入不了宫等在宫外,也强过把他独自留在丁家。
芳菲当真怒了,真真正正的怒了,气得她完全没有了理智:“你敢污我清白,我和你拼了。你杀了我的孩了,你害我和侯爷三年里时时不能安静相守,现在你还敢勾结外人来污我清白,今天我不活了也要杀掉你以还自己一个清白。”
紫萱抬脚就把芳菲踢倒一旁去,看着她冷哼一声:“你还好委屈,你还好冤枉!你的孩子怎么没得你自己清楚,说到你和丁侯爷不能安静相守,嘿,我原本被你们弄得七死八活,打发人请你叫个大夫来,你偏要你的丫头等到丁侯爷进了你的房再回此事,反倒赖到我的头上。”
“你和丁家的人合伙欺负我也就罢了,背地里还要瞒着丁家人再害我,当真是用心良苦。放心,我对你眼里千好万好的丁大侯爷没有兴趣,请你看好他不要让他府里府外的乱跑,弄个七姨娘八姨娘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她摇摇手指:“只是,不要再把我当作是傻子,原来不懂的事情现在依然不懂,好不好?”
她早就听琉璃说过不少本尊三年来事情,虽然不是全部的可也明白太多,眼下芳菲居然还想用那些害她的事情当作借口,她当然不会再默认不作声了:“至于勾结外人,嘿,那个外人可是丁侯爷带进府中的,听侯爷和那个外人说话,好像是原本就见过芳姨娘你啊——丁家当然有人勾结外人,那个却怎么也不会是我。不要忘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外人倒底是何方神圣。”
“懒得和你们说话,有什么事情我们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再说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她绝对要把握好今天的机会,把丁家甩在身后。她真得受够了,当真是一天也不能再在丁家住下去。
紫萱说完转身就和琉璃往外走,而这个时候珍珠已经带着文昭等在大厅外面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
丁太夫人惊得脸色发白:“阳儿,还不拦下她!”今天的事情闹到皇帝和皇后面前,不要说他们丁家的体面扫地,那个贤贵妃的名声也会大大的受损,从此之后只怕会记恨丁家也说不定。
芳菲刚爬起来想追过去,岂能这样便宜朱紫萱,她是气疯了只想着要把朱紫紫萱的嘴巴撕烂,已经忘记其它。可是却被丁太夫人使人拦下了她,见她依然挣扎着闹腾不休,一个耳光就让她清醒过来:“你想害你姐姐贤贵妃不成?今天,本就是你理亏,一会儿给我向她跪下赔罪,说什么也不能让她闹到宫里去。”
丁家的妻妾同时红杏出墙,这消息让人知道她真可以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免得她家老侯爷回来后她也无脸见人、无法交待。
芳菲听完低下头半晌才轻轻的答了一声:“是。”手在袖中死死的攥起,那些丝丝缕缕的疼痛更能提醒她眼下如何做才是对得:“太夫人教训的是。”朱紫萱是变了,以前的一些法子不能用,可是有些法子却是永远有用的,比如贤良二字,再比如柔弱之相。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何才能给她以及她将来的孩子幸福,没有妻位她就永远是个妾,是半个奴才;而她的孩子也永远是庶出,永远不会成为丁家的下一任主人。她是妾,也让她的姐姐脸面不好看,所以她定要成为丁家的主母,成为一品诰命夫人。
而那个朱紫萱,只能死。
因为朱紫萱,她做了三年的妾;因为朱紫萱,她蒙羞含辱;因为朱紫萱,她这三年来过得日子没有一天舒心——只有朱紫萱死了,而且还要是以恶名而死,才会让她以后能设法把她的牌位请出丁家祠堂,她也才能是真真正正的丁家大夫人。
朱紫萱只有死,才能用她的血、她的命洗去她这三年来的屈辱。
芳菲眯起眼睛来,原本的朱紫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去之后也从不和人说话,让她只能加诸恶名在紫萱身上,却拿她的清白无法:就是只凭这一点,朱紫萱死了也进不得丁家祠堂;而丁家的大夫人、丁家的主母就只能是她。
091章 三长两短间
丁太夫人训完了芳菲,不自觉的伸后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刚刚被紫萱绊倒的她痛得可当真不轻,这股无名火不能发作在朱紫萱的身上,就算是拿芳菲做了出气筒,她心里依然憋得难受。自她的公婆死掉后,她在丁家当真是再也没有受过半点气,就算丁老侯爷再喜欢那个妾室,这个家要如何管他是半句话也不会说得。
打完芳菲看到她如此乖巧,想到贤贵妃她生出不少的悔意来,伸手抚了抚芳菲的头:“被那个朱紫萱胡搅之后已经是你不对了,再这样闹将下去,岂不是连累贵妃娘娘?你的长处不在于撒泼上,以后要记得。”
她说了两句软话看向门外,却早已不见了丁侯爷和紫萱的身影,马上扔下芳菲赶出去,不忘吩咐让人拿来她的诰书:无那等东西她是进不了宫的。想到刚刚琉璃提醒紫萱的话她就一肚子的火气,朱紫萱忘掉前事不知道如何入宫了,偏要她多嘴提点,回头定要想个法子把她卖出去,免得留在丁家再惹出是非来。
此时紫萱已经坐到马车上,且赏马夫一鞭子让他乖乖的打马出府,不过马车当然跑不过来单骑的马儿,不多时就被丁侯爷追了上来。她在马车上也不想多言,在府外还是少说话为好,留着力气进宫多说话更好。
珍珠看看琉璃气道:“你怎么给姑娘出这样的主意,真要闹到宫里会有什么好处?我们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和离之后朱家不能回,你让姑娘去哪里安身?”她握起文昭的手来:“少爷,你劝劝姑娘吧,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得。”
文昭却用另外一只手握住紫萱的手:“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忍气吞声不是过日子的法子。这两日来我想了很多,想通了这个道理,一再的忍让只会让我们退无可退,到那时除死无路可行。姐,你只管去做,天无绝人之路,我也不小了,离开丁家我也能顶起门户来,不会让姐姐受委屈的。”
紫萱拍了一下他的头:“姐知道。只是你要好好读书,除此之外还要学不少东西,姐会教给你的,至于如何过活有姐姐在不用你操心的。”有个弟弟伴在身边还是很窝心的,说完看向珍珠:“文昭都懂的道理,珍珠,我们主仆几乎阴阳相隔,你在丁家受了三年的苦、三年的气,怎么还看不穿?”
“今日那芳菲是让我捉到了把柄,如果没有的话你能想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她长长一叹:“丁家的人不会对我们主仆仁慈的,快点离开才是正理。不要再对我说什么一日夫妻……”话没有说完,马车一阵晃动,帘子挑开处丁侯爷进来了。
丁侯爷在马车上唤紫萱,可是不管他说什么紫萱就是不肯答应,在大街之上又不好强自把马车拉回去,平白让人猜测他丁家的事情:不知道会被人说出多少新鲜花样来呢。无奈之下他只能登上马车,总之就是要紫萱跟他回府,今天绝不会让她进宫的。
紫萱看着他微皱眉头:“我定要进宫的。”表明立场后她不再说话,在外面相信丁大侯爷也不敢胡乱动手,坏了他丁家的好名声。
丁侯爷看一眼琉璃和珍珠吩咐道:“你们带文昭下车去买些果子,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珍珠起身而琉璃动也不动,文昭更是倚在紫萱的肩膀上看着他,一双眼睛里全是怒火:“你先说,我姐姐的清白被人所辱要如何处置?”他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不为她出头谁为她出头?虽然他的年纪小了些。
丁侯爷伸手抱起他,不理会他的拳脚相加:“你小孩子不懂,先下车去买东西,回头我再对你说。”他当然不会把文昭的质问放在心上,一个小孩子的话罢了。
紫萱岂能让他欺负文昭,起身去夺文昭:“你放手,你弄痛文昭了。”
琉璃看得心中生怒过来相助,而珍珠乍着双手贴在厢上,看着小小的车厢里三人挤作一团的争夺文昭,只知道说:“有话好好说啊。”
丁侯爷看着紫萱:“我只是让他下车去买东西,你放开,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不要动不动就进宫,不过是一家人的几句气话,你有必要非得闹到御前吗?这些话让他一个小孩子听到不好,让他们都下车,我和你好好说。”
紫萱抱住文昭:“我没有话对你说,滚开。”她空出一手来去推丁侯爷:“文昭只是个小孩子,你用这么大力他会疼了。”
琉璃也去掰丁侯爷的手,想让他先把文昭放开;而文昭虽然痛得小脸皱起,却瞪着大眼睛看丁侯爷:“你不做亏心事儿,不要说是我一个小孩子,就是对着满京城的人,你也用不着回避的。有话就好,放开小爷。”他看丁侯爷伸手推开紫萱两次,让紫萱的头撞到马车厢,恼怒的张手就抓向丁侯爷的眼睛:“你以为我小我就不能伤得了你。”
紫萱抱着文昭的双腿,再次伸手去推丁侯爷时,丁侯爷因为要避开文昭猛得松开,同是手自然的挥出:这是武人的本能,就是想把文昭的手打开。
可是马车上摇来晃去本来人就站得不稳,再加上紫萱抱着的只是文昭的双腿,当他放开后文昭的身子重量让紫萱不由自主的后仰;此时丁侯爷的大手打过来,正好扫中文昭的胳膊,一声轻微的响声伴着文昭的惨叫涌过来的大力,把紫萱和文昭狠狠的带向了马车外。
紫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算是怀中的文昭她都没有想到要去抱住或是放开,她和文昭两个人滚出马车,狠狠的撞在马夫的身上,余势不绝的再撞到马屁股上,才落向地面。而马受惊向前急奔而去,好在没有踏在他们姐弟身上。
头很痛,肚子很痛,全身到处都很痛;紫萱张了张嘴,因为她想问问文昭怎么了:刚刚文昭又高声惨叫后就没有了声响,不会是摔下来有什么三长或是两短了吧?
文昭没有回答她,她眼前也只是血红的一片,没有阳光没有人影,虽然能听到好像很多人围在她和文昭的身边;而且,她的手也动弹不得,能感觉到文昭就在她身上,却无法摇晃他连手指头都无法动一动。
紫萱想唤琉璃,可是眼前红色猛得转成黑暗,她人终于晕死过去。
丁侯爷自马车上跳下来,看看摔在地上的紫萱和文昭,再看看受惊的马车他咬牙追上马车,用力的拉住缰绳使得马人而起也无法移动半分。自马车摔下去,虽然多少会有些皮肉之伤但是性命是铁定无忧的;可是任由丁家的马车受惊在闹市横行,死伤人之后让他怎么对京城的百姓交待?
他足足用了盏茶的功夫才把马儿安抚下来,此时琉璃早就跳下马车跑去看紫萱的情形,而珍珠也没有早他一步奔过去,只是紫萱姐弟被人围了起来,无论是琉璃还是珍珠都挤不进去。
把马车交给马夫后,丁阳深吸一口气看看那边的人群心里难辩其滋味儿:首先他是松了一口气,紫萱姐弟受伤后当然不能进宫,他倒是不必再劝了;这样的情形阻止紫萱,让他心中生出极大的愧疚,还有丝丝的心疼来。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紫萱姐弟的伤势,他想拨开众人却也费了不少的力气,而琉璃和珍珠也随他一起挤了进去。中间的空地不小,人们并没有围得圈子很小,而中间除了躺着的紫萱和文昭外,还蹲着一个穿着文士袍的男人。
那文士袍的男人年岁和他不相上下,正拿着紫萱的手腕不放,让他的眉头皱起过去就想拎起那个男人来:当街对待他丁家的大夫人,当真是不把他这个丁侯爷放在眼中啊。
男人此时放下紫萱的手抬头看向,一双眼睛清澈的很:“丁侯爷是不是?在下姓墨,名白字随风,今年的京城解元,家传医术济世。刚刚为丁夫人诊过脉,跌下来的伤势不轻便也不至于伤到性命,而这位小兄弟胳膊却已经断了,跌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撞在何处,左边的小腿也应该伤得极重,不断也应该伤到了骨头。”
他说完又拿起紫萱的手来诊了诊微皱眉头:“看来传言是实啊,这位皇帝赐婚丁大夫人极不得丁侯爷的欢心,身怀六甲堪堪三个月了,却还会被侯爷自马车上送出来。胎气当然是动了,嗯,滑胎之像已显。”
说完放下紫萱的手时,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的手上轻轻滑过;因为他眼下是大夫倒是无人注意到。
丁侯爷愣在当地瞪着墨随风,霎间化成石人连脑子都不知道动一动,对墨随风有些挑衅的话根本没有听入耳中,整个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她身怀六甲,身怀六甲!
墨随风看他如此眉头紧皱:“幸我早早用银针,不然岂不是当街就一尸两命?”他起身也不理会丁大侯爷唤人:“来人,请乡亲们让一让,带丁大夫人和这位小兄弟回我们医馆。”他说着话弯下腰亲自抱紫萱。
还没有抱起来他的头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一记,让他痛得叫出来声来:“打头会把人打傻的,知道不知道?明年我还要参加会试,中不了会元你赔得起吗?”
092章 银子和孩子
墨随风大叫声把丁侯爷叫得回过神来,也不理会墨随风的大叫直接伸手就想要拉住人家的手:“贱内有喜了?!”他是喜大于惊啊。
要知道他成亲三年且妻妾成群,身体也是极好的可就是子嗣艰难,大多数的肚子都没有什么动静,芳菲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小产;三年来只有他原本的通房丫头生下个女儿,还是在紫萱过去之后不久生下得。
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在妻进门之前让妾生孩子的,那是对妻房的极不尊重,但是当时他很生朱紫萱的气,所以才故意对朱紫萱挑明此事,然后任由那个通房丫头生下了女儿,并在朱紫萱过门后抬成姨娘。之后,他就再无一儿半女出生,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盼着能个儿子,整个丁家都在盼着他的妻妾肚子能鼓起来。
墨随风的手没有被丁侯爷抓着,因为他的手指轻轻一弹就让丁侯爷痛叫着收回了手;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文弱书生,他可是秉古训真真正正做到六艺俱通之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他看着丁侯爷收手查看是不是受伤,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很文质彬彬的行礼:“倒是冒犯了。只是在下喜好向来正常,牵手之事和姑娘家为之那是欢欣之事,与丁侯爷为之在下那个、实在是做不出来。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很不成体统。”
他说完又抱了抱拳:“不知道丁侯爷有什么话要说,有事情自管问就是,不要动手动脚的,当着街坊四邻实在是让在下很不好意思。”举止合乎礼仪只是话里却总是夹枪带棒,让丁侯爷想发作还发作不出来。
话音刚落他也不等丁侯爷回身就挥拳打向身后的人:“烈儿,你再敢打我,我和你没完。”可是他打得方向有点不对,以他的拳势打下去会打中人家姑娘的屁股。
烈儿头也不回,手一动短鞭出现就逼得墨随风收手:“这是我的恩人。你倒底是不是大夫,这个时候不以救人为要还磨叽什么?”她已经抱起了紫萱来,不忘踢一脚墨随风:“还不抱起那孩子来?医者父母心,你就任他躺在地上,小心我回去给伯父上香时,告你一状。”
墨随风收回手目光在烈儿翘起的屁股上转了转,嘟囔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后他转身躲开烈儿踢来的一脚:“我要抱病人的,你这样小心伤到伤者。”果然让烈儿收脚给他个大白眼走了。
墨随风看到烈儿叫上了两个丫头装扮的女子,叹口气抱起文昭来对丁侯爷道:“悬壶济世也要吃饱肚子也有力气济世对不对?丁大侯爷,带银子没有,先给诊费十两,药费一会儿我们再算。”
围观的人们当中有些倒吸一口凉气,却被身边的人制止:“十两不贵了,你没有听到一尸两命吗?而且墨大夫的规矩向来如此,穷人看病不用钱,他还倒贴药,富贵中人嘛就要多收一点做个补贴,不然那医馆不早早关门大吉了。”
丁侯爷听到墨随风的话下意识的摇头,眼前的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虽然礼数不缺可言行举止间带出来的那种轻视,明显的让他无法忽视:“没、没有。过后定会双倍奉上,可否请墨公子答在下一句,贱内真得有喜了?”他依然有点无法相信。
因为他和紫萱同房并不多,最后一次应该是三四个月以前吧?还是他吃得有些醉把紫萱当成了芳菲:因为她穿着芳菲的衣服、也梳着芳菲的发式;事后他醒过来忿忿的给了她一个耳光,半夜就离开了紫萱的房,从此到她寻死那天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就会在那一天紫萱有喜?可是这三两个月里也不是没有大夫给进府给紫萱诊脉,因为她总是不舒服,还不就是想让他过去多看一眼嘛,他偏就是不去,可是朱紫萱的脑袋不灵光,他不去她也玩这套不烦——大夫怎么没有诊出喜脉来?这也是他很不解的地方。
墨随风的眉头微微一皱,伸手在他身上扯下来玉佩来:“用这个做抵押吧,我的医馆小有名气,你回府取了银子只要问人无奈医馆在哪里就定能找到。记得,你夫人和这孩子伤得不轻,银子要多带才成。”他说完迈步就走:“快拿银子来救人,晚了大人保得住可是孩子却难说了。”
丁侯爷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猛然变了,紧步跟上去:“我不放心跟去看看……”
“不放心?”墨随风看他一眼:“你把人自车厢里扔出来时,我和这些街坊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总之,有银子有孩子,没有银子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他很不齿丁大侯爷刚刚的所为,女孩子还是女子或是妇人,都应该是搂搂……,嗯,都应该是好好疼惜的,怎么能自马车上扔下来?况且还是个有孕的,这丁家的人实在不像话。
他说完看丁侯爷没有回去的意思住足:“你是不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放心,拿银子来,如果保不住你家夫人的孩儿,我分文不收如何?我墨随风怎么也是个解元,名声不能说是响当当吧,也值那么几十两银子吧?你担心什么,早点回去取银子是正经。”
挥手就好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丁侯爷走人:“你们丁家的丫头跟着足够了,有人会照顾他们的,你,最重要的就是把银子取来给我。快去快去,迟了孩子保不住可不能怪我。”
他是看准丁侯爷在意的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夫人肚里的孩子才会张口闭口就是保得住、保不住,为得就是让他乖乖把银子奉上来。
“你个死要钱的,走不走?”烈儿已经坐到马车上,扬声喊墨随风:“你不坐马车,就抱着孩子用轻功吧,反正你的功夫也不错,正好就当是演杂耍答谢街坊们对你多年来的照顾。”
墨随风一听扔下一句:“银子,快去取。”人就在丁侯爷身边消失,大家眼前一花再看时他已经坐到了烈儿身边。o
093章 心头肉
烈儿看一眼丁侯爷:“那是我恩人的夫婿?当真是他把我恩人扔出马车的?夫妻一场总不会这么绝情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喜欢还可以休妻,不休也可以送到庄子上去,干嘛非要扔出来弄个一尸两命不可。”
墨随风极小心的把文昭抱好,免得马车颠簸而让文昭再受苦:“是不是他扔出来的不知道,我又不在马车上;不过丁大夫人自马车摔到地上,马车上只有他一个男人,怎么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就是。”他回头看一眼马车里面:“这是遇到上了我,不然就算是送到我们医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腹中的孩子。”
他轻轻摇头看向车厢里:“你进去看着丁大夫人些,这是个可怜的女子,唉。”
烈儿想起远远看到的紫萱所为摇了摇头:“大夫人
妾本贤良 第16部分阅读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
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
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
太子宠妾(高肉)、
藏娇(H)、
赠我予白(全)、
林洛儿的被肏日子、
[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