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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风雨情 第二卷 第9-10章

    乱世风雨情 作者:雨夜带刀不带伞

    第九章残局

    夜了,皇家官驿一个花园里的秋千还在摇荡着。忆柔有些呆呆地坐在上面,木纳地数着天上的星星。

    「当然了,你是我妹妹嘛!」哥哥早上的话彷佛还在耳边,每次想起心中都会隐隐地做痛:「妹妹……可我不想永远只做妹妹……」忆柔低低地呢喃着,两道不易察觉的泪痕在月光下隐约闪烁着。

    秋千的横杆突然晃动了一下,忆柔一惊,回过神来赶紧擦擦脸泪湿的地方。牛头看去,身边并排的另一架秋千上,红色长发下一张美丽的面孔正微笑着看向自己:「怎么?有心事?」

    「诗……诗织姐姐……没什么……」忆柔搪塞着,一边努力将失落的神色隐藏起来,一边转移着话题:「上午还顺利吗?」

    「嗯……」诗织似乎回味着什么,脸上跃动着欣慰的神色:「说清楚了一些事情,心里舒服多了,谢谢你。」

    「没什么……」忆柔摇摇头,掩饰着心中的羡慕:「柔儿从小就看在眼里,哥哥……还有姐姐你,都是互相喜欢着的。」

    「额……」小姑娘的直白让诗织的脸峡悄悄地爬上一抹霞红,但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收拾起心底的感怀和无可奈何,她反问道:「那你呢?」

    「我?」忆柔愕然,这个问题自己让她促不及防。

    「什么意思?」

    「我说你也是当局者迷,但你比我幸福多了。」

    「什么?」忆柔继续装不明白。

    「他在你心里,哥哥的成份占多少?憧憬着的恋人的成份又占多少?你想过这个吗?」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他一直把我当妹妹宠,我也很喜欢他,不过……」忆柔欲言又止,她总不能告诉对方因为妈妈已经是哥哥的女人了,所以自己和哥哥之间总有道捅不开的墙吧?

    「你尝试过和他分开吗?」

    「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没尝试过。我不知道该怎样说。」

    「那就想想,一旦他离开你的身边不在回来,感到失落、痛苦、悲哀吗?」

    「失落?痛苦?悲哀!这是……我……怎么了?」忆柔试着想象着,酸枯的感觉瞬间充满了她小小的心脏。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能够赋予的,你不明白是因为你一直过得很幸福,你一直都杂被他爱护着。」

    「我……很幸福!」忆柔的脑海里浮现出哥哥的背影,他的微笑、关怀、温柔……一切的一切,这一刻,甜蜜的感觉涌上了心间:「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忆柔一惊,难道是诗织姐姐要把哥哥让给自己?

    「诗织姐姐你……哥哥他……」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傻丫头。」诗织爱怜地抚抚她的头发:「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拉过钩的,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哦!」她微笑着向小姑娘伸出了弯曲着的小拇指。

    「谢谢……」诗织的坦城让忆柔的心放了下来,有些激动地神出手去,两人的小拇指紧紧地钩在了一起:「我会努力的,永远在一起。」

    「好了,回去吧,你老这样夜不归宿他可是回担心的哦!」

    「该说的我都说了,好好加油吧……」看着忆柔离去的背影,她心中暗暗祝福着……

    「嗯?」不察之间,一只鸽子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敏捷地一把抓住,鸽子立刻在手中化做一张符咒,翻过来看看背面的内容她不禁一惊,定了定神:「小樱,你在吗?」

    「小姐……」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回答道,如果不是内容不同,真会让人感觉那是回音,戴着面纱的棕发少女从偏房走了出来:「出事了?」

    「嗯。」她皱皱眉头:「西南那边已经很严重了,诸葛世家的人勉强维持着场面,我得马上去一趟,这边就拜托你了。」

    「是。」被称为小樱的少女回答。一面摘下了面纱,显露出来的那张脸竟然和身材及发型一样都与司马浮云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只是瞳孔和头发的颜色并不相同。从怀里取出一张符咒,在指间化作青烟,一瞬间,她的瞳孔和头发竟也染上了红色。至此,除了衣物之外,院子里的两个少女看上去完全一样。

    司马浮云也取出一张符咒,那是用来传送的地灵符,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啊?」小樱一惊,似乎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那些话也是对你说的。」司马浮云叹了口气说道:「别否认,毕竟从小到大有很多时候其实和他一起的是你。」

    「我……我只是小姐你的影子……」

    「不……你是我的妹妹。」

    ……

    紫藤的房间里没有灯,却亮着诡异的光,桌上的水晶光柱中图像模糊得很,虽然京城及附近区域的法阵是针对传送玄术的,但对魔法通讯还是多少有干扰。

    「雪拉姐,我是不是很混?」紫藤有些苦恼地问,环绕在耳边的妹妹失落的声音让他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

    「唉……」模糊的画面里,拉克丝一声轻叹:「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爱情还是兄妹感情,不管表面如何,本质层面上你们只能二中选一,结果是彻底占有或者相敬如宾,你的决定会影响两个人的一生幸福的。你不该这么自私,只顾及自己的忌惮。」

    「我……自私吗?」

    「其实自私也不是错,面对爱情的人有那个不是自私的?但是你太过份了,占着她的感情可是又不承认自己的感情。」

    「我没想这样,我只是怕……」

    「别找借口,害怕是因为你只想索取,却不想回报。」拉克丝很不屑他的藉口:「爱情是需要付出的,你对忆柔付出过什么?关怀?」

    「我一直很关心她……而且……」

    「但你的关心却始终只是停留在兄妹关系上,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你现在不愿意表现出有,这不是她想要的。你难道真的不明白?那丫头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去表达这些,但是她从小到大在你身边刻意所做的一切,哪怕是刁蛮任性不都是希望你在乎她吗?」

    「我……」紫藤沉默着。

    「你因为我的关系就认为你们的关系只在青梅竹马的兄妹而已了,可你没有去顾及忆柔的感受。」

    「可是……」拉克丝的话已经点明了一切,但紫藤心中的疙瘩却依然没有完全解除。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那时候的相遇,是命运的玩笑,是不正常的时空。不该让生活在正常的时空和命运里的人为此去心碎。好好想想吧,希望你真的能明白。」深叹了口气,水晶上的光柱消失了。

    「雪拉姐不在乎那个……」紫藤觉得心里一阵躁动,脸上有些烫了起来。打开门走进院子,想让晚上的凉风给自己降降温,可眼前的人影却让他一楞:「忆柔……」

    「哥哥……」忆柔似乎也吓了一跳,兄妹两互相默默地看着。

    「哥哥,你很喜欢诗织妈妈是吗?」忆柔突然开口,一句话就命中了两人间问题的核心。

    「……」紫藤沉默,算是默认了。忆柔的问题让他很有些紧张。

    「我不在乎,真的……」忆柔温和地给了个让哥哥很释怀的答案:「是妈妈先遇到哥哥的,十八年前就是,我知道,所以我没立场去强求什么。」

    妹妹的回答让紫藤很感动,却有些哭笑不得,那段神奇的经历知情人越来越多了,可自己这个主角却还浑然不知细节。

    「那……我呢?哥哥对我又怎么样?」忆柔追问着,她太想知道哥哥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一样喜欢,我也很喜欢你啊!」紫藤决定不再掩饰,也不去顾及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哥哥把妈妈当成自己的女人那样喜欢,我……哥哥当我是什么来喜欢?」忆柔继续追问着。

    「当……」紫藤有点迟疑。

    忆柔靠上前去看着哥哥的脸,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使她继续靠近上去。紫藤的气息和体温令她觉得很温馨:「这是爱的感觉吗?」她问自己。

    互相沉默了许久,紫藤似乎下了决心:「小丫头,哥哥很喜欢你!不只是哥哥妹妹那种,以前哥哥回那样真的很对不起,我……」

    忆柔用手按住了哥哥嘴,而后顺势整个人都钻进了哥哥的怀里,清幽的紫罗兰气息一般的发香让紫藤觉得有些陶醉,忆柔抬起羞红的小脸:「哥哥,抱我进去……」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和邀请了,紫藤像抱新娘一般将忆柔抱起来,一步步走向房间里的大床。这条路并不长,对两人而言却又似乎格外漫长,漫长到用了近十年才走完。忆柔的身体因为激动和不安而颤抖着,紫藤也似乎有些麻醉了,竟浑然不察怀里那轻柔的身体的重量。

    忆柔被放到了床上,她有些害羞地半侧躺身体躲避着哥哥的目光,紫藤静静地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样子,虽然脸蛋还是给人一种小姑娘般淘气的感觉,但是身体各个女性特征的部份发育得都相当出众,称得上是一副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借着忆柔下意识的躲避姿势拉开她背后束胸的系带,而后一手拉住系带的一头,一手将她有些僵硬的身体拉回平躺的姿势,束胸一下子被拉开了一半,露出了半边娇嫩饱满的乳房。

    「啊……」忆柔的身体突然一颤,猛地抓住了哥哥的手,紫藤以为她是在下意识地抗拒,不想,接下来她却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裸露出来的那一侧乳房上:「没……没有妈妈的大……不过……是哥哥喜欢的……类型吧?」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

    「很美了……」紫藤微笑着回答,一边轻柔地抚摩着一边用另一只手将束胸整个剥离了妹妹的身体。细细品味着手掌间的感觉——忆柔的身体明显继承了来自母系优良的血统,乳房和雪拉姐一样饱满而充满弹性,虽然还不到雪拉姐那种极度丰满的程度,但是从手心传来的柔滑的触感和微微可以感觉到的抵抗手掌力量的弹性依旧令他留连忘反。

    「嗯……哥哥……」直到妹妹因此发出了醉人的呻吟他才醒悟过来。双手继续向下,划过妹妹平坦的小腹,而后托起她的一条腿,从裙下的部份开始,一点点的向下亲吻着,当吻到小腿附近时一只手开始配合着嘴唇的移动一点点褪下长靴,而后再托起妹妹的另一条腿如法泡制,不多时,忆柔两只娇嫩可爱的小脚已经完全解放了。

    接着是最后的防线了,短裙和内裤一起被漫漫地经过双腿褪下,忆柔有些扭捏地并拢双腿,但微小的力量并不足以防碍紫藤将她彻底脱光。

    将短裙和内裤都扔到一边,紫藤开始解除自己的武装,却发现忆柔悄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自己渐渐裸露出来的身体,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她的身体似乎正在微微地发抖着,即使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到了这样的时候也变成了个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的小处女了。

    可似乎还是忍不住好奇,忆柔的眼睛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隙,而后突然瞪大了,直直地看着哥哥跨间跳动着的东西:「好大……」忆柔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要烧起来了。

    紫藤温和地笑笑,伸手将妹妹的脸颊轻轻捧起,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小嘴,而后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用力翘开紧闭的牙齿,捕捉着她柔软的舌头。

    「嗯……呜……」忆柔生疏地回应着,手臂也怯生生地环绕到哥哥的背后,搭在他的肩背上。

    离开妹妹的嘴唇,紫藤继续向下轻吻着,颈项、耳后、锁骨、腋下、乳房、腹部、背脊、细腰、臀部、大腿、脚踝、脚趾……他的嘴唇没接触一次那娇嫩的肌肤妹妹的身体都会像触电般轻轻地颤抖。

    再次回到妹妹的上半身,紫藤皱了皱眉头,尽管已经娇喘连连,但忆柔的身体还是很僵硬,这样子直接进入的话恐怕会痛得让她一辈子都不敢再尝试。

    他再次俯下身去,轻吻着忆柔敏感的耳垂,一只手开始温柔地爱抚她的一侧乳房,在利用指头之间的指缝轻轻地拨弄翻转着她粉嫩的乳头,倔强的小肉山在手掌的压迫下微微地改变着形状。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摸索到忆柔的两腿中间,逐步用力挑逗着她敏感的蜜穴,让因此而不断跳动的快感帮助她放松因紧张而僵硬着的身体。

    忆柔未经人事的蜜穴异常的敏感,随着紫藤手上动作的她的身体禁不住扭动后仰着,大腿内侧渐渐沾染了蜜穴中悄悄流出的液体,栗色的体毛也因为沾染着液体的原因而变得有些亮晶晶的。

    感觉自己的手指也被液体润滑了,紫藤便开始将一根手指缓缓地插入忆柔的蜜穴之中。

    「啊……嗯……」突如其来的袭击造成的刺激和惊恐,让忆柔的高潮猛然降临,秘穴中涌出的液体份量瞬时间增加了许多,她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像……飞起来了一样……」娇喘着的忆柔有些迷糊道。

    「才是刚刚开始了。」紫藤微笑道,轻轻地分开妹妹的双腿,将肉棒在她两腿间摩擦着,惹得她高潮后分外敏感的身体一阵阵颤动,很快,肉棒已经被忆柔的液体彻底润滑。

    紫藤用力往前一顶,肉棒的前端便猛地突入了妹妹狭窄的蜜穴之中,他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压迫的感觉瞬间袭来,不多时已经顶在了一层障碍物上。

    「啊!痛……」初次的痛楚的刺激之下,忆柔反射性地向后躲,却被紫藤用力抓住腰而没有得逞。

    「你这样哥哥可没办法继续了哦!」

    「可是人家真的很痛嘛!」忆柔的眼角已经盈满了泪光。

    看着妹妹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紫藤心中隐约有些不忍,但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能停了,索性长痛不如短痛,再次用力向前一顶,之前的障碍成为了历史。

    「嗯……呜……」忆柔咬着牙齿呻吟着,双手跨过哥哥的身体,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鲜红的抓痕,蜜穴内的肉壁彷佛要将入侵者赶出去一般强烈地收缩着,但坚硬的肉棒依旧在固执地前进,不多九就完全插入了狭窄的蜜穴中之,兄妹两的下体完全地密合在一起。

    「小丫头……哥哥的全部都进去了喔!」低头吻吻妹妹的额头,紫藤柔声说道。

    「这样柔儿就是哥哥的女人了吗?」忆柔有些迷茫地问。

    「嗯……」紫藤点点头,照顾到妹妹第一次的痛苦他暂时停止了动作。从妹妹紧紧包裹住肉棒的肉壁上,他清楚地感觉到一阵阵年轻肉体特有的强劲有力的脉动,再抬头看去,妹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柔儿是哥哥的了……」忆柔微闭上开心的大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过了一会,小姑娘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睛:「嗯……而且柔儿还可以感觉到……哥哥的……在我里面跳动着了……很舒服的感觉……」

    「没关系了吗?」紫藤有些惊讶,他突然想起了夏侯琴曾经告诉过自己的关于女性身体的事。

    「女人在第一次的时候是很有差别的,大部份会感觉到长时间的疼痛,少数却能很快适应……」这么看来这小丫头似乎属于后一种?

    「嗯……」忆柔点点头,看上去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于是紫藤便慢慢地挺动腰身开始了抽送动作,虽然有淫液和处女血的双重润滑,但是在忆柔狭窄蜜穴的紧缩蠕动之下,他还是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肉棒被积压和摩擦的快感顺着脊椎和神经网络传遍全身,让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嗯……哥哥……」身下忆柔显然也很享受,喃喃地呻吟着,随着紫藤的每一次抽动她敏感的身体都会一阵颤抖。看着他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的样子,紫藤又开始逐渐加快动作的速率和力度。

    「嗯……啊……」忆柔的小脸红彤彤地,眉头微锁,努力适应着哥哥渐渐粗暴起来的动作。同时在肉棒进一步的刺激之下,她的蜜穴内部也开始更加火热起来,肉壁更加剧烈地蠕动着,让紫藤只觉得里面彷佛有无数张小嘴在吸吮着。他禁不住抬起妹妹的双腿更加猛烈地抽送起来,忆柔的的大腿修长却丰盈,肉感又不失弹性,让他觉得爱不释手。

    「呜……哥哥……」忆柔甜甜地呼唤着,美妙的呻吟像精灵的歌曲般迷人。紫藤也喘息着,两人的声音盖过了肉体碰撞的交合声。

    紫藤附下身去,亲吻舔弄着妹妹的额头、鼻尖、脸狭、脖子以及一切他可以够到的地方,最后把舌头探进她的嘴里。

    「嗯……呜……」忆柔热情地回应着,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许久,唇分,一条晶莹的线依然连接着分开的嘴。

    「小丫头……你好甜……」紫藤喘息着道。

    「嗯……啊……哥……」忆柔却连续发出似乎在颤抖着的急促的呻吟,身体猛地绷紧起来。

    「啊……哥哥……」忆柔在高潮中仰头大声的呼唤着心上人,同时蜜穴中的肉壁也开始了近乎研磨般的剧烈收缩,一瞬间,蜜穴中似乎再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肉壁和花心一起用最大的力量吸吮蠕动着。

    在这样强大的最后反击之下,紫藤只觉得一阵强过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涌来,他不自觉地将腰部地动作加大到极限,两个人的下半身交合处的撞击声也随之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呜……小丫头……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在一波波强烈地快感袭击下紫藤也终于要招架不住,他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喘息着问。

    「嗯……哥哥……啊……哥哥……」可是此时已经被高潮淹没了理智的忆柔显然无法回答他了。

    待命喷射的液体已经箭在弦上了,无奈他猛地将肉棒往回抽,剧烈收缩的肉壁上的褶皱竟绞得肉棒一阵阵生痛,几乎就在肉棒离开妹妹身体的一瞬间,白浊的液体喷得她的小腹,胸口,双腿内侧和蜜穴周围到处都是……

    喷射完毕的紫藤喘着粗气,翻身躺到了妹妹的身边,忆柔也喘息着,饱满的乳房随着上下起伏的胸口晃动着,上面挂着刚刚沾染上的精液,一副说不出的淫糜感觉。

    过了会了,忆柔似乎是缓过气来,伸手沾了一点身上的精液:「这就是让女孩子怀孕的东西吗?」伸出舌头舔了舔:「味道怪怪的。」

    紫藤起身取来毛巾小心地帮妹妹擦干净身上的精液和血迹,放下毛巾,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要不要换个床单?」

    「嗯……」忆柔摇摇头:「这是柔儿成为哥哥女人的证明,今天哥哥就抱着柔儿睡这上面。」

    「还要叫哥哥啊?」紫藤微笑着将妹妹搂进怀里,拉过被子来盖好:「乖,叫声相公来听听。」

    「才……不……要!」忆柔吐吐舌头一字一顿地说道,而后用力地往哥哥怀里钻:「哥哥!哥哥!哥哥!柔儿就是要叫你哥哥嘛……」

    ……

    清晨,朝阳照着残破不堪的球硫岛要塞,一天一夜的血战过后,这里死一般的寂静。守军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进攻者也在他们决死的抵抗下伤亡惨重疲惫不堪,活着的人枕着残砖乱瓦沾着血迹沉沉睡去,看上去与身边的死尸竟一般无二。

    邓世忠拖着沉重的脚步独自走上城楼,滩开手中的圣旨又看了一遍,他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激动而颤抖着,他怒吼一声将圣旨斯成随片,跪在炮台上,向着西北方帝国都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陛下啊!你是要我就此殉国吗!」

    那是皇帝对他连夜发出的申明水师损失巨大,请求皇上指派北洋水师前来接应,让自己的部队喘口气休整复原的奏章的回复。内容很简单:不允,理由是北洋水师身付拱卫万里海疆特别是京城海上门户的重任,不可轻动。

    海军放弃制海权的争夺而退守国都门户,这是何战略?不得而知。事实是,几个时辰之后,突然杀到的邪鲁治联合舰队用火船封锁了港口,南洋水师遭到准确的炮火打击却因为浓烟遮蔽而无法有效反击。最后时刻,孤注一掷的邓世忠率领残部顶着敌人的炮火貌死冲出火海进行自杀式地跳绑攻击却未能扭转形势。

    最终,绝望的邓世忠投海自尽——这是这个帝国所有将领共同的悲剧:在他们的皇帝眼里,前线军官可以失败,但是不可以败得有失天朝体面,更不可以失败后依旧活着。他们惟一的选择是死,这样才不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宏伟肃穆的朝议大殿巍然耸立于皇城正中,火红的太阳铺满殿顶,将整个大殿映成了金黄色。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勾心斗角,层层相连,令这座皇城的核心大殿更显得雄奇突兀。

    接近中午,汉白玉石的台阶之下,身着大朝盛装的文武大臣分列两厢,紫藤混迹在武将的队列中与众大臣一同静静地等候着宣召。

    「当、当、当……」台阶上大殿正门旁侧悠长沉厚的钟声响了起来。紧跟着便是惊天动地的长号那一阵阵震人心魄的低鸣。随着钟磬之声,礼乐大奏,一名黄门侍郎从殿内快步走出,以漫长的声音赞道:「盛朝庆功大宴开始!文武大臣依班次进殿!」

    众臣在向朗、曹纯等宰辅的带领下,撩紫袍、迈石阶,徐徐向大殿走去。殿内,铿镪有力的大朝礼乐回荡。众大臣鱼贯而入,按筵席座次站定,面向陛上。

    一时间钟磬之声大作,龙正天在内侍的扶持下,缓缓登上龙座,坐在了龙椅之上。看得出,今天他的心情非常好,庄严肃穆的神情之下,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众臣跪倒齐声颂道:「臣等恭贺陛下四海归一,群夷臣服,帝业永旺!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正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众卿平身。」众臣起立。龙正天道:「朕自登基来,三十又六年,蒙上苍见爱,海内承平,天下安乐……」听着这话,紫藤于临座的李星雨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讽刺的微笑,再看看对面文臣位内的司马浮云,她也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正座侧旁的那位九公主,至于期于诸臣,虽然各个面上堆笑,但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唯邪鲁治岛夷,不服王化,妄动干戈。然,赖朝内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喜能大捷克敌,实乃朕之幸,天下之幸也!」龙正天没有注意众人的表现,继续自说自话。

    众臣齐赞道:「仗天子威灵,实乃陛下文治武功!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然,其中真心的声音有多少就无人可知了。

    龙正天微笑道:「今时正逢前线奏凯,实为可喜可和,朕心甚慰,因设此庆功大宴,一为酬劳军功,二来与普天下同庆之!」众臣又跪倒山呼万岁。龙正天如仪赐座,赞礼官高唱:「众位大人平身,入座!」众大臣起身入座。龙正天又令道:「传膳!」一声令下,礼乐大作,宫女们鱼贯而入流水似地将早已准备好的佳肴美酒送上台面。

    龙正天举起面前的酒杯微笑道:「这第一杯酒,敬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敬南洋水师提督邓世忠、东南五省总督胡宗宪!敬在座众位爱卿!」

    众臣齐举酒杯:「谢陛下!」

    龙正天举杯就口,一饮而尽。众臣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龙正天又举起第二杯:「这第二杯酒,朕与众卿共勉后事,祈国太民安,盛世天朝!」说毕,将酒一饮而尽。众臣照办。

    龙正天按下了第三杯酒,微笑道:「这第三杯嘛……」他目光望向众臣。众臣静静地注视着她。龙正天笑道:「只待前方捷报一到,便与众卿痛饮此杯!」

    众位大臣发出一片或会心或违心的欢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大家交头接耳,低声说笑起来。只有紫藤笑而不语,似有所思。

    「紫兄在想什么?」旁边的李星雨小声问道。

    「我在想,我们的皇帝陛下接到捷报的时候会是怎样有趣的表情呢?」紫藤凑到她耳边细声道。过份亲昵的动作让李星雨直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她忙下意识地躲开,看看周围,幸好似乎没人注意。

    她平复了下心绪,小生文:「紫兄你的意思是说……」

    「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紫藤点到而制止,心中却也是一阵荡漾——刚才的动作虽不是可意,但那扑面的发香着实撩人。突然见他觉得似乎有道异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抬眼看去,正对上司马浮云红色的瞳孔,他一阵心虚,捞捞头尴尬地傻笑。

    此时,忽听殿外一声高唱:「陛下,东南六百里加急凑报,现在殿外!」

    殿中登时安静下来。龙正天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捷报来了!宣!」

    黄门侍郎飞奔进殿,双手高高举起奏章。一名内侍接过,快步走到陛上呈与龙正天,龙正天打开了奏章。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脸上。紫藤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李星雨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司马浮云静静地冷眼望着他……

    龙正天将奏章迅速地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紫藤深吸了一口气,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与身边的李星雨和对面的司马浮云各对视一眼,三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谁注意他们的举动,除了攥紧了酒杯有些微微颤抖的龙千雨。

    龙正天的脸色彻底变了,嘴角微微颤动,脸部肌肉不停抽搐着,双手的抖动越来越剧烈,渐渐地,竟好像已无法控制……

    「啪!」寂静之中传来一声脆响,奏章掉在了地上。众臣发出一阵低呼,纷纷站起身来,一剎时,殿上静得能够听到呼吸之声。

    龙正天面部的肌肉变换着各种抽动的方式,似乎是哭,又好像在笑,那样的表情简直是难以描绘。猛地,他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面前的酒杯,好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能够看得出,他在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

    握住酒杯的手越抖越厉害,以至于将杯中的酒都晃了出来,洒在手上。众臣的面色由担忧转为惊惧,又由惊惧转为了恐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惟我独尊的皇帝如此神情。殿内静得可怕,似乎连呼吸之声都停止了。

    猛然间,龙正天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就像是深夜中的枭啼,有些呜咽,有些震颤,有些恐怖,以致众臣们的身体在笑声发出的一瞬间不自禁地抖动着。

    当所有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龙正天身上时,众臣惊奇地发现,他脸上的阴霾竟然一扫而空,喜庆之色充溢面颊,他高擎酒杯朗声道:「这第三杯酒,敬前线阵亡的将士们!」

    众臣楞住了,望着皇帝的面色,望着他手中的酒杯,那些平日善于揣度圣意的大臣似乎明白了,原来皇帝与大家开了个玩笑,殿内的气氛登时轻松下来,然而真的如此吗?

    龙正天举杯就口,一饮而尽。

    众大臣长长地出了口气,谢恩之后,也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刻,殿内又恢复了笑语欢声,但只有几个人例外,紫藤、司马浮云、李星雨、龙千雨、向朗……他们静静地望着龙正天。

    龙正天满面堆着笑容,放下酒杯道:「此番南洋水师将士虽大部殉国,但球硫岛我们拿下了。这就好比邪鲁治人烧掉了我们的胡子,可我们,砍断了他们的胳膊,胡子嘛,随时可以长出来,胳膊,可就不行了。」

    众臣山呼万岁,心中却是另一翻滋味。大家都是明白人,从皇帝的话里也都大概还原出了奏章的内容:南洋水师几乎全军覆没,但残部依然控制着球硫岛。但无论如何数万将士因为这位九五之尊的任性和骄横而葬身鱼腹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却还能说得如此轻巧,经管谁也不敢明说出来,可内心深出这又怎能不让人心寒。

    紫藤忽然感觉到身边一丝震动,看去时李星雨脸上阴晴不定,手中的酒杯真剧烈地颤抖着。紫藤并不觉得奇怪,与这里多数朝臣不同,李星雨与自己一样是在前线领兵打仗的人,这样的将领与士兵间的感情不是阁辅大臣门可以理解的。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紫藤忙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她终于没有出声,只是用一双有些湿的眼睛看着紫藤,紫藤从中读出了愤怒和无奈,还有不理解。

    是啊……紫藤心中也隐隐作痛,此时如果没有人站出来说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海底那皑皑白骨?可是,面对的是皇帝,这话显然又不能说得太破,太不留面子……

    「可是……」思索了片刻,他开了口,似乎在自言自语:「胡子没长齐的时候如果寒风刮起来了,要怎么办呢?」

    大殿里立刻寂静了下来,众人惊异地看看他,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龙正天。皇帝陛下听了的脸色很不好,但他终于没有发作,却不是因为他大度,而是因为他并不胡涂。他很明白紫藤的话虽然隐讳而尖酸,但却是眼下殿内所有人的真实心声,经过此前张太月一事,朝臣们已经不怎么敢多话了,如果自己现在再惩处了紫藤,那今后还有谁敢说真话的?

    龙正天再次堆起满面笑容,放下酒杯道:「众卿尽情欢愉,朕不胜酒力,且去将息片刻。」

    众臣起身唱道:「恭送陛下!」

    龙正天站起身来向后殿走去,脚下一绊,身体晃动,旁边的内侍马上扶住了他;一行人快步走而行,消失在门外。

    龙千雨慢慢放下酒杯,她的手有些颤抖,站起身来,身体似乎也在颤抖,她走到紫藤的席前,在众臣惊诧的目光中恭谨地作了一揖:「本宫替阵亡的将士谢谢你了。」说完,她也快步想后殿走去。

    大殿里依然静得出奇,紫藤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而其中的大多数,即使是向党的官员乃至向朗本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敬佩与赞许之色。

    后宫内,龙正天正气得跺足,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龙千雨匆匆赶来:「父皇……」龙正天却直接怒声打断了她:「你都听见了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紫藤打心眼里瞧不起朕!哼!」他切齿道:「可恨之至,朕没法儿不怒!朕气得坐不住。」

    龙千雨没有为紫藤辩解什么,她只是颤声问道:「女儿之斗胆问一声父皇,紫藤的话,说得对不对?」

    龙正天一下子呆了,半天才气得一跺脚:「……可、可他欺君太甚!」

    龙千雨解释道:「忠言逆耳呀!」

    「难道不能进不逆耳的忠言么……他就不能递个折子上来,别在大廷广众出风头给朕难堪!」

    龙千雨心中长出一口气,她知道最危险的关头过去了,赶紧点头道:「父皇圣见。对紫藤这个人,向阁老说得很在理,他有傲气,傲在心里也傲在脸上,所以不说则罢,要说就要出风头。犯酸呗!可这样傲气的人才往往是有大能耐的人啊!」见龙正天心气稍稍平顺了些,她接着道:「父皇啊,女儿估计,紫藤的话恐怕还没有说完,他心里也许正暗藏着解决东南残局的良策了。」

    龙正天心中一惊,急问:「什么良策?」

    「那就得去问他自己了。」

    龙正天道:「行!你替朕去问他,要悄悄的。如果没有良策,那他就是欺君犯上,那他就是一个狂贼。到了那时候,他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

    ************

    夜了,几辆马车停在了皇家官驿的大门前——龙正天赌气似的将群臣一直晾到了晚上。

    紫藤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下了马车。皇帝始终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单独召见自己。这让本来揣着底牌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底牌根本没机会打出去。难道自己赌错了?难道皇帝真的胡涂到那个程度了?他心里有些发毛。

    抬眼看去,紫藤很快发现麻烦事远不止于此。门口,与他同时下了马车的诗织和李星雨正对视着,诗织的眼神中写着警惕二字,而李星雨的则更多的是一种戏谑的神色。

    「司马浮云」盯着对面几乎比自己高了一个多头的女人,心中隐约闪动的嫉妒让她拼命想从她的身上找出缺点来,或者至少是配不上自己心里那个男人的地方,可答案似乎是没有,除了身高,以东方的审美观来说李星雨的身高确实算不上是优点,但仅此而已。

    再注意看对方身上女性的标志特征,她的心似乎一下子有点凉了:如果说自己的胸部算是标准的匀称尺寸的话,那她的绝对是波涛汹涌,而且最重要的是种种迹像表明,自己心里的那个男人比较喜欢的正是丰满型的。

    李星雨也看着对面这个红色头发的少女。不过与理解错误的对方不同,她可绝对不是什么争风吃醋。对于紫藤,她谈不上喜欢与否,至多只是有些好感。此刻的她更多的是好奇——这个名满天下的神女居然也会有这样吃醋的小女孩似的一面。

    饶有性质地观察着对方看向自己胸部后渐渐有些难看的脸色,她大概知道其中的原因,从紫藤在自己院子里的某些表现看他似乎比较中意丰满一些的女人,而在这个方面,对于这位岭南郡主,自己可是有压倒性的优势的。想到这里,似乎是处于恶作剧的心态,她故意挺了挺胸口。

    看着对方明显的挑衅,「司马浮云」的脸色有些发白了,猛地看见了一边的紫藤,她似乎马上有了反击的办法,突然一跺脚,做出了扭伤的样子,身体一下子就要歪倒下去。紫藤一惊,忙上前扶住她。搭着紫藤的肩膀,她扬着眉头算是回敬对方。

    李星雨会心地一笑,再看看紫藤哭笑不得的脸,决定不再开玩笑了,于是耸耸肩做出个无所谓的表情,独自先进了门。

    「你的脚没事吧?」虽然基本确定她是装的,但紫藤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要不我背你?」

    「啊……我……」诗织的脸红了起来:「不用了……我没事,真的……」说着逃跑似的进了大门。

    紫藤摇摇头,也漫步走了进去。刚才的情况让他很有些哭笑不得,却并不算意外。因为小时候诗织也会时常这样露出任性少女的一面。以至于很多时候自己总觉得她似乎有双重人格,平时端庄温柔地如仙女一般,有时候却有些像忆柔。

    紫藤刚刚走进大门,突然冲出三、四个内卫,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没头没脑地按进一只蓝布小轿中了。轿帘放下,轿门关死。小轿被内卫们迅速抬走。

    轿中的紫藤心中纳闷,却并不害怕。皇帝若迁怒自己而要杀了自己,则必然会明正典刑。反之若自己不明不白人间蒸发,朝廷上下不用脑子都能想到与他老人家有关,他那么好面子当然不会出此下策。那么看来是秘密召见?那为何要等到自己回来?在皇宫里直接塞轿子里不久完了?

    那乘蓝布小轿被抬进一处戒备森严的院落,抬过布满内卫的大院,再抬进正屋,然后竟然一直朝里面抬去……蓝布小轿一直被抬进一间密室才停止,内卫打开轿门,扶出紫藤,无言退下。紫藤站定四顾,只见九公主龙千雨坐太师椅上,两人近在咫尺!

    紫藤急忙行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龙千雨沉声道:「抱歉,紫公子,突然把你请来……起身吧,坐下。」紫藤起身落坐,不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紫公子,此处只你我二人,四壁隔音,言语出你之口入本宫之耳而已,如此,朝堂上不能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主何意?紫某不明白。」紫藤想了想,还是继续装蒜。

    「唉……」龙千雨一声叹息:「想不到父皇真的搞得没人敢说心里话了?看来我炎黄亡国之日不远了。」

    「公主殿下。」她的话让紫藤一惊:「纵然您是皇室子女,这大逆的话要是传出去怕是也得掉脑袋的吧?」

    「是得掉脑袋……」龙千雨一阵苦笑:「本宫连掉脑袋的话都跟你说了,你心里的那点东西,还不肯拿出来吗?」

    「……」紫藤再度沉默,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位也许是炎黄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乌黑的发脊盘起在头顶,被两片金制的薄片前后挤压固定,一跟镶嵌着珍珠的发钗从其间穿过。额前长过面部的浏海被分成两道新月型点缀在鹅蛋形的面孔两册。彷佛吹弹可破的肌肤,柳叶形的眉毛,长而弯曲的眼睫毛。身上穿着宫廷中专用的华贵的丝绸宫服,低胸而紧身的设计将女性每一个诱人的部位衬托得格外迷人。一切的一切,彷佛都在诠释着古典美的真意。

    然而,一切的华贵和美丽都掩饰不了那双爬着血丝的眼睛中彷佛无穷无尽的疲倦与无奈。两人对视的这一刻,紫藤觉得彷佛看见了自己,他确信这是一个可以心对心去交流的同命人……

    「公主殿下……」叹了口气,紫藤说道:「军队的建设,特别是海军,绝对不是像你父皇说的如长胡子那么简单的事情。诚然,我炎黄地大物博幅员辽阔,量天下之人力物力,段时间内要重新建造几百艘战船绝非难事,但是,人呢?」

    「人?」龙千鱼若有所思。

    「是的,人。海战中损失掉的不仅仅是船啊,还有水手、水兵、战船指挥人员、炮手,这其中很多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是军队最大的财富,他们不是轻易就能再找回来的。经此一战,南洋水师的人力资源已经枯竭了,想要恢复的话我来给您算个帐吧,要重新招募起这近十万各种兵员特别是其中的技术兵员并且把他们整编成军至少需要一年时间,要对他们严格训练以使之初步具有和邪鲁治联合舰队一战的能力,至少需要三年,邪鲁治人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失去了后援和物资供给的东南军更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怎么办呢?」

    「有一个吓人的好主意,一个行不通的普通主意和一个没准能行的馊主意,殿下想先听哪个?」

    「呃……那先好的吧……」龙千雨迟疑地说。

    「什么都别管了,乘着对方还没完全封锁公海刚快把远征军撤回来……」看看龙千雨张大的嘴巴,紫藤无奈地笑笑:「我说吓人吧?连你都这表情,我敢跟你父皇说吗?」

    「至于一般的主意就是立刻调北洋水师南下维护南洋的制海权,不过绝对行不通,你父皇没这个魄力,也拉不下面子去承担后果,不是吗?」

    龙千雨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后果是什么她很清楚,她父皇也很清楚,就是万里海疆,特别是京畿重地的海上门户都会洞开,邪鲁治联合舰队可能肆无忌惮地北上骚扰沿海。卑贱岛夷的炮弹落在天朝国都附近的土地上,这对她那面子第一的父皇而言,绝对是比远征军全军覆没更无法接受的羞辱。

    「那么最后一个呢?」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至之死地而后生……」紫藤沉默了片刻,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眼下东南军的给养说不足也不足,说足够也足够。不足是因为无法长期坚持,足够则是因为发动一两次大战役还是可以的。所以,与其坐等耗死,不如孤注一掷,不惜代价击溃面前的敌军主力,而后方有一线生机。」

    「可……能打赢吗?」

    「我不知道。公主殿下,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在战前就保证战争的胜负,如果有,那一定是个骗子。我跟您说白了吧,这么做了,至少有五成胜算,可要是不这样,那东南军就只能被漫漫消耗而死。」

    「那打完了呢?就算赢了东南军估计也半瘫痪了,到时候……」看着紫藤的眼睛,龙千雨的声音嘎然而止,过了会,她彷佛看明白了:「你想以战求和?」

    紫藤点点头:「眼下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是……你知道父皇他多反感主和的人,张大人的前车之鉴在那里啊!」

    「公主殿下……说点大不敬的话,圣上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并且军事上不是一般的低能。」看看龙千雨有些尴尬的脸色,紫藤顿了顿:「但他并不胡涂,眼下的局面他和你我一样心中有数,也知道打是没法打了,可就是拉不下面子来和谈,因为眼下邪鲁治人占着优势,此时和谈在他看来近乎是企和,是耻辱。但只要东南军能打个大胜仗,重创邪鲁治人的主力,将优势扭转过来,那和谈就转成赐和,天朝的体面保存了,他的恩威和面子也保存了,自然也不会太抵触了。」

    龙千雨信服地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一声叹息:「张大人不凡啊,越是到了这样时候就越觉得他目光远大,忠勇可敬啊!」

    「是啊……」紫藤也感慨道:「自古以来,每每国势衰微,强敌压境,山河破碎之时,主战者最能哗众取宠,即使战败亡国也能流芳千古;主和者虽从社稷长远着眼却总遭唾弃诬陷,死后也遗臭万年……」又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了:「殿下,恕紫某乌鸦嘴,张大人此次,怕是凶多吉少。如今水师战败,圣上若是赦免他等于承认错在自己,以他为了面子不顾一切的做派必然要……」

    突然看见龙千雨微微颤抖的肩膀和闪烁着泪光的双眼,他一下子哽住了,半天才又开了口:「难道说……」

    「紫公子不幸言中,父皇已经赐张大人吉祥酒了……」

    第十章心境

    清晨,紫藤习惯性地早早起身,手一动,却碰到了一条粉嫩的腿。低头看去忆柔居然整个人倒了过来,一只小脚正架在他的肩膀上。

    这丫头……怎么睡着了也是拳打脚踢的?紫藤哭笑不得地轻轻把她翻过来。

    「恩……」似乎是感觉到哥哥的体温,忆柔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往紫藤身上又靠近了一点,鼻子里发出迷迷糊糊地声音。

    「真可爱……」看着妹妹随着身体的扭动而更加突出的臀部,紫藤忍不住将手悄悄地摸上去轻轻地捏了捏柔软的臀肉,觉得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好。

    「恩……坏……讨厌……」忆柔在昏昏沉沉中伸出手,在屁股上无意识地拨了拨,似乎想赶走那只作怪的坏手。

    紫藤的手却顺势一滑,来到了她的股间,手头的触感让他一阵意外——忆柔的下体居然完全没有了应有的红肿症状,皮肤滑腻地如婴儿一般……

    「恩……讨厌啦……」最敏感部分被人出没,忆柔开始在他怀里挣扎起来,迷迷糊糊地征开眼睛:「哥哥真是的,一大早就这么色色的。」小姑娘抱怨道。

    「嘿嘿。」紫藤坏笑道,手却依旧没有停止动作:「早,我的小妖精……」说着,凑上去吻吻妹妹掘着的可爱小嘴。一边吸吮着妹妹口中的液体,紫藤的手却没有听下的意思,指尖一点点地探进粉嫩的肉缝中,出呼医疗的是即使经过了一夜的贯通,那蜜穴却依然如处女一般地紧凑到近乎无法进入的地步。手指在肉壁强烈的抵抗下艰难地一点点挪动着。

    「呜……」忆柔嘴被吻住而无法发出声音,身体却因为剧烈的刺激而绷直颤抖起来,她用模糊不请的声音抗议着。

    紫藤却完全无视她的反对,手指继续开拓前进,渐渐地,居然碰到了一层组碍物:「怎么可能?」紫藤一惊,松开妹妹的小嘴惊道,手猛地一抖。

    「啊……呜!」获得自由的小嘴一阵尖叫,忆揉身子一扭竟然直接高潮了,蜜穴中的肉壁一阵阵地痉挛,把入侵的手指紧紧夹了起来,而后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小……小丫头……你怎么会……还是……」好不容易抽出手指的紫藤有些语无伦次地文。

    「哥哥很惊讶吗……」忆柔平躺在床上喘息着,饱满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不定,过了一会,呼吸似乎平缓了:「神殿那边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目前认为是那腰带的副作用。总之我的身体对负面感觉的适应能力比正常人低得多,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强得离谱。」

    看着自己哥哥依然一头雾水的样子,忆柔干脆换了个简单的说法:「基本上就是说我可以很快地适应剧烈的疼痛,而且,我的身体的任何损伤只要不立刻致命,最多三个小时就会完全恢复了。」

    「所以就是说……」紫藤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就是说哥哥你以后每天都可以搞处女,怎么样?开心吧?」忆柔很大咧地说道,而后声音却转而有些忧伤:「不过……理论上柔儿是没办法怀孕的……」把头埋进哥哥的臂挽,小姑娘的声音象蚊子一般。

    「没关系……」紫藤将妹妹搂回怀里,温柔地安慰道。

    「真的?」小姑娘有些不放心。

    「我发誓。」

    「恩……」得到保证的忆柔一脸幸福地将头枕上哥哥的胸口,一只小手却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了他跨间已经坚硬火热的肉棒:「哥哥又想做坏事欺负柔儿了呀……」

    「那么小丫头愿不愿意让哥哥欺负呢?」捏捏妹妹的脸蛋,紫藤故意问道。

    「当然不愿意啊。」小姑娘调皮地吐吐舌头,而后故意装出一副受惊的小鸟的摸样:「不过要是哥哥要强暴柔儿的话,那柔儿也是没有能力抵抗的啊。」

    「嘿嘿嘿嘿……」紫藤也索性演戏演圈套了,一个翻身将妹妹面朝下压在床上,真个人压上小姑娘光华的背脊,一只手绕过身体抓住一只饱满的乳房揉捏起来,另一只手则如调戏一般托起小姑娘的下巴:「小妞,给爷笑一个。」

    「不要啊……救命啊……」忆柔故意娇声叫着,一边扭动身体故意做出挣扎的模样。

    「嘿嘿……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紫藤奸笑道,一边将嘴移动到妹妹的耳边:「小丫头,乖,把屁股抬高。」

    忆柔听话地将屁股抬高,刚刚高潮过的蜜穴呈现出可爱的粉红色,紫藤用手指轻轻分开那道缝隙,用肉棒的顶端轻碰着穴口。

    「小丫头,哥要进去了哦。」紫藤一点点地开始用力,肉棒一点一点地往前顶进去,不多时已经顶在了那薄薄的「路障」上。

    「恩……疼……」忆柔皱起了眉头。

    「小丫头……不要紧吗?」紫藤一惊,想暂时停下来。

    「没事……一会就好……」忆柔却示意继续,一边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轻松地说道:「差不多了,来吧。」

    紫藤于是狠下心,一口气突破了那夜里再次恢复的「路障」将肉棒完全插入了妹妹的体内。

    「恩……」忆柔似乎基本适应了那样的剧痛,只是微微皱皱眉头,双手用力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哥哥……嗯……完全近来了……柔儿可以感觉到……」一些血沿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呜……」紫藤禁不住一阵哆嗦,他真切地感觉到妹妹蜜穴里与昨日初次破身时毫无区别的紧缩,两边的肉壁强力地吸吮着肉棒。他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活塞运动。

    「嗯……啊……啊……哥哥……好舒服……喔啊。」忆柔也陶醉地呻吟着,主动摆动着腰际配合着肉棒的进出,疼痛被基本屏弊后吞没一切的快感正完全支配着小姑娘的意识。

    两人的每一次前后摇晃,都使得身下的床板跟着吱吱作响。随着肉棒一次又一次的抽送,从两人身体连接的地方流出了泡泡状的爱液。

    「恩……小丫头……你真美……」紫藤呻吟喘息着,他满足地品位到妹妹体内的灼热,紧凑的肉壁时而左右时而上下地舔弄刺激着肉棒的敏感部位,花心的嫩肉吸吮着龟头,淫穴入口更是紧密地箍着肉棒,每一次进出都剧烈地摩擦着。

    「啊……哥哥……柔儿要……」忆柔则已经陷入了尖浪的叫喊中,剧烈的快感让她越来越接近快乐的顶峰,她下意识地爬下上半身,蜜穴内蠕动的肉壁更有力地吸吮着肉棒。

    「要飞起来了是吗?」

    「啊……恩……哥哥让我……让我飞……」忆柔无意识地渴求着,身体在高潮中颤抖着,前后晃动着自己翘起的屁股,这淫荡的样子更让紫藤无法克制地加速抽送着。

    空气中回荡着肉体的撞击声,紫藤猛烈地将肉棒不断进出着妹妹的身体,忆柔也继续加大腰部的动作,主动将屁股撞向哥哥的跨间。互动的激烈性爱造成了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快感……

    「啊……啊啊……嗯……哥哥……我又要……」

    「小丫头……哥也要……要……射了……」

    「恩……哥哥……就射里面……一起……啊……」

    一连串的淫叫声后,连续高潮的忆柔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紫藤也最后一次将肉棒刺入妹妹的蜜穴里,将浑浊的白色液体灌满了蜜穴尽头,孕育生命的地方……

    禦书房内,龙正天端坐在太师椅上,展开一道奏章观看着。这是张太月的家人得知他的死讯后托曹纯转递的一封「遗书」。

    「遗书」中如此写着:「圣上如果见到此书,说明臣已经死了。臣既然已经死了,那么,活着时不敢说的话,现在都可以说了,请圣上斟酌。臣以为,如今我炎黄已至最危机的时刻,已至必须对外忍辱罢兵的时刻,否则,臣斗胆预大逆之言,三十年内,我炎黄势必亡国。」

    龙正天脸色微微发青,继续看下去:「其一,自陛下登基以来,我炎黄对外于军事之上已渐显劣势。各线战场虽不至战败,然损失夜十分巨大,远的不说。神龙二十八年,西陵军左豹韬卫进伐南蛮误入瘴气林,两万五千人生还者不到一成;神龙三十年三十万兽人大军东犯,虽终被击回,然西陵军对敌卫戍之左右虎威卫及后续驰援的左右龙武卫殉国者不下十万,伤者更不计其数;神龙三十一年陛下乃徵集十万东南军渡海,不料遭遇风暴,无一生还;神龙三十三年,塞北军进击胡人腹地,然负责殿后接应的东北卫军遭遇胡人突袭一触即溃,致使塞北军腹背受敌,十万大军回来的不到一半,李勇将军蒙难。」

    「仅仅近几年时间内,即使不算平时各战场的小打小闹,我炎黄已经损失了超过三十万最精锐的军队。且各路大军长期作战,士气和战斗力难有长久保障。最严重的是,我们所有的主力军都被牵制在了边境和境外,一旦中原有变,京城危矣!」

    每一个时间,每一个数字都让龙正天一阵抽搐,他用有些发抖的手捧着「遗书」继续看下去:「其二,如今我炎黄的天下,已经处处是民不聊生,流民边地了。从先皇时起,朝廷为强化边关,每年加征的边饷已从三百万增至八百多万:神龙三十年起,为重建东南军和筹备远征战事,每年又加征了征饷三百万两;身龙三十二年起,为将原有水师扩建分编为南北洋两支水师和编练西南新军,每年再加征练饷三百万两,船饷五百万量,自神龙三十五年东南军登陆邪鲁治起,为支持远征战事将征饷扩大到了五百万量。」

    「皇上啊,全国每年的正税不过一千八百多万量,而加征的各种赋税却高达两千多万,实际徵收的税赋超过正税两倍多啊!如今,户部的赋税,已经预征到几十年以后了。也就是说,今天的各地衙门,已经在预征老百姓孙子辈的税了!现如今,穷苦百姓那里,剥了他们的皮,也榨不出银子来了,继续如此下去,必生民变,国将不国啊!圣上,我炎黄如今最大的祸患,不是边境上的外敌,而是国内遍地的流民啊,一旦有人蛊惑起誓,这千万流民就是突然出现在我们军事力量最空虚的地方的千万敌军啊!」

    「外敌再强,他们要的也不过是草场和财宝,他们灭不了我炎黄,可流民一旦造反,那就可能是要改朝换代的啊!故此朝廷应当安内重于攘外,将流民和饥荒视为眼前压倒一切的问题,再不能视而不见了啊!」

    龙正天看得脸色煞白,但「遗书」还没有完:「如今的炎黄,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是和平。为此,臣斗胆建议圣上在东南息兵撤军,在塞北忍痛割地以求双方罢兵,在西线每年供给物资,以换取兽人不再东进掠夺。如此,虽是奇耻大辱,然而如今时间与忍耐已是我们最后的武器。」

    「我们需要时间,和平的时间,不论这和平以什么手段获得。我们需要让军队得到休整和补充好从长期作战的压抑中喘一口气,需要减免赋税开官仓救济百姓让民心从赋税和饥荒高压下恢复过来,需要鼓励农耕张榜安民让流民重新回到他们耕种的土地上去,让荒芜了的土地重新长出粮食,需要恢复生产和开拓贸易让空虚的国库重新积蓄起银两。如此,只消二十年上下的时间,我们重将国富民强,到时候,曾经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再拿回来!」

    龙正天一声长歎,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滩坐在太师椅上,微闭着眼睛静静无语。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声响,他的身体轻轻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

    龙千雨缓步走到他的身前,轻轻叫了声「父皇」。龙正天猛地睁开双眼,龙千雨登时愣住了——泪水已在她父皇的眼眶中闪烁着。

    龙千雨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并没有询问也没有说话。龙正天的嘴唇颤抖着,任由脸上老泪纵横。

    终于,龙千雨轻歎了一声道:「记得最后一次看到父皇流泪,是三年前说到李勇将军殉国。」

    龙正天轻轻揩拭了一下脸上泪水,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是啊,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千雨啊,他怎么回答?」

    「他认为,东南战局之所以沦落至此,乃是因为战略有误。邪鲁治国体与我炎黄大异,自天皇之下设十六幕府以分管全国,十六个幕府将军都为开国皇室后人,虽名义上共奉天皇为主,可实际上都有独立的权利和野心。我军进军,本可利用此点,主要打击在位皇室和拥戴他们的幕府将军们,而拉拢那些有野心和实力的为我们所用,甚至扶持其中合适者上位以夷治夷。」

    「可实际上,东南军自登陆以来,无差别攻击所有沿途的幕府属地,这就逼着所有的幕府将军们和天皇并力而战,终使我军陷入四面树敌的境地。针对如今已经极度恶化的东南局势,他已将详细解决之法拟有专折,请父皇审阅。」龙千雨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到奏摺承上。

    龙正天接过,匆忙翻看,其中不但有对目前东南局势的分析和应对,还有对整个东南战略的解析和建议,他越看越激动……许久之后,终于抬起头:「有如此良策他为何不早奏?早依此策行事东南战局何至如此啊?」

    龙千雨沉默不语,其实原因明摆着,但她也不好明说,父女两再次陷入沉默中,好一会龙正天又道:「如今东南方略有了,可还少个总督执行的大将啊。」

    龙千雨讶然道:「女儿以为……非紫藤莫属。」看着龙正天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又说:「父皇,那东南方略,毕竟是他一手谋划的……」

    「那也不等于他就适合于来执行!」龙正天停了半晌,说:「他锋芒太露,资历却不够,他如果当了钦差大臣,东南各省督抚还东南军那些将军们还不给使绊子么?朕为大局考虑,可以用他的东南方略,不一定用他这个人。况且,朕有更要紧的事情要他去做。」

    龙千雨一阵失望,想说点什么,却没有再开口。她心中很明白,尽管父皇的理由冠冕堂皇,但实际上的原因很简单:紫藤刚弄得他在朝堂上难看,如果马上就用他,那企不是等于自己认错?

    又是一阵沉默,龙正天再问道:「对他们三个,你怎么看?」

    「彪骑将军果敢刚烈,精通韬略,于军中为帅是上上之选,但要说入朝为上官……说句不好听的,她的叔叔到底还有谨慎和沉稳,而她,除了一脸的傲气和一肚子的桀骜,什么都没有,朝中大臣们不会服她,她也压不住他们。岭南郡主聪慧远见,民间威望甚高,如果……」

    「司马氏毕竟是故楚王族遗脉,不可重用。」龙正天打断了她的评价。

    「是……」龙千雨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犯了皇室三百年来的忌讳,自开国以来,历代皇帝对岭南司马氏都是防甚于用的,司马氏后人不可出岭南为官,这几乎是个潜规则了。

    「至于紫藤……」龙千雨看看自己的父皇,没有接着说下去,似乎在试探什么。

    「……」龙正天也看看她,歎了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朕替你说吧,如无意外,加以时日,能为我炎黄首辅着,大约便是此人。」

    「父皇英明。」龙千雨道:「但是……」她似乎有些为难,定了定神:「父皇您注意看过他的眼睛吗?我注意过,我从没见过如此深邃的瞳孔,深邃到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龙正天点点头,他明白女儿什么意思:紫藤这个人太难以琢磨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地:向朗的目的是向家的权势,李星雨的目的是家族的荣誉,曹纯的目的是为国尽忠……有目的的人,他们的行动和意图就很容易揣摩,对他们也就可以加以控制和约束。

    可是……他却似乎完全搞不明白紫藤的目的是什么。说他想要权利可他在西陵王府的种种表现却实在看不出在力争:说他喜好女色那似乎显而易见,但他却又很有原则或者也许说很谨慎,皇家官驿的侍女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绝色,可这些天也不见他有碰过任何一个,说他贪财,从他对向家礼金的做法看那基本是个笑话……那么,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不要说目的了,连他的性格似乎都很模糊:说他胆小怕事吗?他敢在朝堂上和自己对着说话。但又不能说他果敢:这些年林星辰明显一直在或明或暗地打压他,可他居然也都乖乖听命,不出一声。

    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向朗沉稳狡猾,但是,这个人毕竟还是可以琢磨透的,但紫藤却似乎一直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永远不显山不露水。这样深沉的城府太可怕了!这样的人干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稀奇,今天他可以效忠朝廷,明天他就可能让炎黄帝国整个天翻地覆!

    但是,他却无法阻挡那中诱惑,那种中兴希望的诱惑。武帝重李青霞而平天下,文帝用司徒谨而兴盛世。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只丢一个烂摊子给自己的儿子,在未来皇位交替的之前,他不但要清除掉朝廷里那棵巨大的毒草,也要考虑为自己那个仁义有余,魄力和手腕不足的儿子留下些足够支撑朝廷的人。

    「父皇也在担心他的忠诚度?」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脸上複杂而苦恼的表情,冰雪聪明的龙千雨怎么会悟不透其中的含义。

    「是啊。」龙正天歎道:「此人有治世能臣之能,却有乱世枭雄之相,将来把他流给你那心机肤浅的哥哥,我实在不能放心。」

    「父皇,诛心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踌躇了一会,龙千雨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干什么。不管他是否有野心,他都是个精明的人,他对自己处境有清醒的认识对自己的未来却没有足够把握的力量。原因很简单:他缺乏根基,这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帮他培植起根基,同时让他的根基与皇室紧紧缠绕在一起,如此,即便他存有异心,但为了自己的生存和未来考虑,他也至少会是个可以让我们比较放心的盟友。」

    「恩……」龙正天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眼下确实是拉拢他的绝佳时机:一方面可以利用他和向家固有的矛盾,至于另一方面……联姻是皇家惯用的有效手段,也是皇室子女的义务之一,只是这人选就需要斟酌一下了,否则弄得不好可能就会反而成为对方打在皇室内部的钉子,当然,如果在不被控制的前提下还能对对方有一定控制能力那就是最理想的,而眼下自己的女儿之中够这种标准的似乎只有……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儿,许久:「千雨,你也二十二了吧?」

    龙千雨微微一颤,也抬头看着他,互相的沉默间大家心中真正想说的话已经心照不宣。

    「对了,上次我叫你派人查的事有眉目了吗?」龙正天首先转换话题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沉寂。

    「啊?」龙千雨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南洋水师初战之后有一封急奏,但送至兵部后就再未有人见过……」她抬头看看自己父皇喜怒不露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这段时间虽然是曹大人兼管兵部,不过实际上主持兵部工作的是向家门生杨昌鹤……」

    「哼!」龙正天一声冷哼:「我就说嘛,邓世忠向来行事缜密,怎么会战后整整过了一天才有揍报。」

    「当时的急奏的内容是……」

    「内容是请调北洋水师暂时换防。」龙正天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向青龙的北洋水师和向青武的东北卫军是向家的底牌,如果不是为了保他们,向家决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的。」

    「既然如此,是不是乘次机会……」龙千雨小心地询问,语气中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须杀气。

    「还不到时候。」龙正天摇摇头:「现在,距离京城最近的部队就是东北卫军,如果把向家逼急了,十万大军一天不到就能杀到京城,而羽林军,且不论其战斗力如何,能不能完全靠得住,我们心中都没有底,这险我们还冒不起。」

    「所以父皇才那么急着找武帝的龙腾剑吗?」

    「恩。有了那一千能力敌万人的不死神兵。我们就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次,差不多地处理下就可以了,不能挖得太深,不过……是得任命个新的兵部尚书了,不然内阁就失衡了。」

    「女儿认为可从林,李二位王爷中召一人进京就任。一来二位王爷都精通兵事,二来,二位王爷素有威望,可服众臣,第三,如今西垂与塞北也都有人可堪重任了。」

    「只能是李敢。」龙正天肯定地说:「李敢离了塞北,塞北军还是姓李的。可林星辰要是离了西陵城,那向青丝和林锋就得翻天。」

    「主子!」正说着,一个太监进来呈上一奏摺:「西陵王的奏章。」而后,迅速地退了出去。

    「哼……老滑头。」摊开看了看,龙正天冷笑道,而后将奏章递给女儿,龙千雨接过细看,内容是说西南山蛮似乎陷入内乱,认为是出兵一举将其平定的决好时机,故奏请亲自领兵出征。

    「这哪里是什么自请出征,分明是向朕要人。」龙正天继续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离西陵城,可又不想明着得罪向家,结果就让朕来替他得罪人。」

    「那父皇准备……」

    「罢了,这坏人也只能我当,反正东南那边也不能用他。」

    ……

    半个时辰后,早朝时分,恼怒的声音在皇城上空荡漾着。正殿上,龙正天大发雷霆,下立众臣屏气凝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龙正天厉声怒喝道:「尔等身在阁部,朝廷重臣,遇此军机大事,竟玩忽懈怠,贪功失察,令奸贼佞鬼有隙可乘:东南夷狄猖獗万分,致令南洋水师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大将损折,天威尽丧!你们还配身穿这件紫袍,皇皇然立于士大夫之列!」

    众臣俯首无言。龙正天深吸了一口气:「杨昌鹤!」

    杨昌鹤颤抖着快步出班,双膝跪倒:「臣在。」

    龙正天喝道:「球琉战后,水师提督邓世忠曾上书一封严明水师处境危急,此书现在何处?为何朕从未见到!」

    杨昌鹤瞬间面无人色,颤声答道:「臣已命兵部传檄,送达各驿站,命他们细细调查!」

    龙正天狠狠地哼了一声:「等你调查清楚,朕的人头已摆在邪鲁治天皇面前了!」

    杨昌鹤吓得匍匐两步:「臣有失查察,罪该万死!」

    龙正天继续追问:「西陵王林星辰上书揍报西南蛮族内乱,然却有厉鬼出没不利进军,此事是否属实?兵部有何对策?」

    杨昌鹤抬起头来:「事起仓促,臣实在是难知端倪,现已派遣兵部司农郎李翰前赴西南,查察此事,以指定对策。」

    龙正天怒叱道:「哼,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杨昌鹤哆哆嗦嗦地答道:「臣知罪!」

    龙正天命令:「立刻下旨,自即日起免去杨昌鹤兵部侍郎之职,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向朗!」

    「老臣在!」向朗一惊,忙上前。

    「内阁立即拟折,调塞北王李敢入朝主理兵部事宜,着彪骑将军李星雨速回塞北接管军务!」

    「至于西南之事,西淩王非信口开河之人,必是实情。」龙正天继续:「此为平定边患之最好时机,为求一劳永逸,需调派得力之人整顿军备以备出战!」

    众臣齐声道:「陛下所言甚是。」

    龙正天直突然接问紫藤道:「爱卿久在西垂,精通军务,依你看谁可当此重任?」

    紫藤心中一惊,略一踌躇,一旁的李星雨道:「除车骑将军之外,无人可担此任!」

    龙千雨也赶忙道:「陛下,车骑将军骁勇善战,在西陵军中颇孚众望,且素有军神之名,担此重担再合适不过了。」

    龙正天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琢磨的微笑,目光望紫藤:「爱卿,半月前甯远一战,你数日告捷令举朝震惊。而今这副担子你恐怕又要当仁不让地挑起来了。」

    紫藤答道:「事关江山社稷,臣岂敢推辞!」

    龙正天道:「好,就这样定了!兹委尔为西南道行军大元帅、易州大都督,总理西南边事,提点西南各路兵马,一来查明解决幽鬼之事,二来司机平定西南山蛮,便宜行事,圣旨即刻下达!」

    紫藤道:「臣遵旨,谢恩。」

    龙正天又道:「南洋水师提督邓世忠虽遭败绩,但情非得已,且在此前曾上表言明处境,然塘报却为歹人瞒匿,实非彼之过。且其已力战殉国着厚抚之!」言罢环视诸臣。

    「诸臣有事速奏,无事退潮!」一边的内侍很瞭解皇帝的意思上前朗声道。

    「微臣有事奏请。」

    「司马浮云」步出文臣伫列行礼道:「家母葬于西南,数日后既是其忌日。加之微臣在岭南久于山蛮对峙,或可于车骑将军有助,故请与之同行。」

    「……」龙正天皱了皱眉头,警惕地看看她,又看看紫藤,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却又没什么立场回绝,毕竟帝国以孝道立国,这样的理由拿出来谁也不好说什么,思索片刻,也只得应允:「准奏。」

    「谢陛下……」

    ……

    退朝后,紫藤夹杂在人流中走出正殿。

    「车骑将军,请留步!」背后传来了清脆的女声,龙千雨从正殿中走出来:「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想跟你说点事。」

    周边诸臣都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多问什么,纷纷识趣地加快脚步,「司马浮云」有些担心地看了紫藤一眼,还是跟着人流走了。

    紫藤彬彬有礼地问:「公主殿下找下官有何吩咐?」

    龙千雨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走着,紫藤无奈,也只得跟着。

    走了一段,紫藤终于忍不住了:「下官尚未婚取,殿下又是冰清玉洁,如此孤男寡女,若是被好事看到恐怕不好……」他悄悄地拐弯试探道。

    「不用担心。」龙千雨冷声道:「如果有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有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话,内卫府会妥当地解决的。」

    「咕噜……」感觉到那冷冰冰的话语中若隐若现的杀气,紫藤想到了传说中内卫俯的种种酷刑,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不要那么紧张。」龙千雨笑道:「我们内卫俯没有外人想像的那么不讲道理,我们办案都是讲原则,重证据的。」

    「饿……这个……比如呢?」紫藤试探地问。

    「比如如果我在这个人家里搜出了一把菜刀,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认为他私藏利刃,图谋不轨。」龙千雨的话让紫藤一阵毛骨悚然,她继续道:「不过车骑将军虽未婚取,身边却是美女如云了,特别是你那位仙女一般的师傅。」

    「哼……内卫府还真是消息灵通啊。」紫藤半讽刺道:「不过你们到底想在她身上找什么?」

    「……」龙千雨身体一震,警觉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虽然我在的时候你的人都尽量不动,不过想完全不露马脚是不可能的。」

    「你果然可怕……」

    「是吗?那么殿下打算如何呢?」紫藤笑道:「该不会是周遍已埋伏下三百刀斧手,只等您击掌为号就沖出来将在下乱刀分屍吧?」

    「啪!啪!啪!」龙千雨故意击掌三下,周围毫无动静:「看样子我们内卫府的刀斧手耳朵都不太好,让车骑将军见笑了。」

    她笑道:「是我父皇要找东西,至于我,相对与她,倒对你更有兴趣。你这人,为什么会完全让人看不透,你总这么藏着这么多东西有什么好处?」

    「……」紫藤一阵沉默,再次对上了龙千雨那双与自己一样深邃却疲惫的眼睛,歎了口气,他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做人要是没点底牌,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更别说成什么事。我的底牌除了我能打仗之外,就是我能让人看不透。我是个养子,我连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小时候没人看得起我,特别是我那个哥哥。」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有朝一日,我要把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下!我刻苦的读书、练武、学习一切有用的东西,我变得越来越出色,可我却发现那毫无意义,我越出色,想要我死的人就越多,越急,我就得变得更出色,更强,这是一个完全无解的圈,一条完全没有头的不归路,我走得真的很累,却又必须得走下去,因为我很清楚,只要我想停下来,哪怕是想,那些想我死的人都会立刻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

    紫藤默默地说着,龙千雨默默地听着,对前者而言,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憋了不知道多少年,对后者而言,有着近似历程的她感觉记忆和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被深深地触动着。

    「你问我这么藏着一切有什么好处?这么说吧,如果我一个不小心被人抓住机会干掉了,那么由于我身上有太多的隐藏的东西我会成为理想的饭后谈资,也许,甚至会因此而留名千年了。这,大概就是我苦傲这么多年唯一可能的好处了吧。」说到最后一句,紫藤苦笑着。龙千鱼注视着他,这一刻,在那张脸上他看到的是与自己一样的真切的悲哀,还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厌倦。

    龙千雨默然,良久,他挥了挥手示意紫藤可以走了,紫藤会意的行李:「下官告辞。」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龙千雨有些茫然,这个紫藤,自己一直以为他是个如外表一样的桀骜而出色的人,却没想到他的内心深处如自己一般的如此苦楚困窘,这一刻,他似乎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埋怨父皇的决定了。ap;ap;lt;/frontap;a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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