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石摩拳擦掌，心里列出一长串名单来。杨兴被人直接推进洗手间，赶鸭子上架了，看来电话不打不行。

    东城区，一家老北京铜锅涮肉店里，靠窗的餐位上坐着不能再普通的一家人。米小左还有着推镜框的习惯动作，夹了一筷子羊肉卷给旁边：“童童来，冬天冷，多吃肉啊。”

    “呀，爸爸你电话响起来了！”小葡萄眼尖得很，趁机把小盘子往外推。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顾老板一把逮住。

    “好好吃饭。”顾异把电话递过去，看了一眼屏幕，“左儿，有人微信你，视频通话。”

    米小左一看，立马就接了：“咦，石头啊，你不是去日本了吗？”

    纪雨石已经在朋友圈里问了一遍，还不死心：“没啥事儿，就是问问。我在东京呢，你们一家子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啊？别客气赶紧说啊，我现在主业外卖，兼职代购，多多益善！”

    “代购？”米小左真没想到，“你还能干代购？”

    “对啊对啊，东京人肉代购往回背，新鲜热乎的，你们快想想啊。”纪雨石怕买卖凉了，多拉一个是一个，“什么护肤品啊营养品，高档面膜电饭锅，实在不行零食也管……遮泪沟的神器你要吗？”

    小葡萄正苦眉愁脸，不吃肉肉：“呀，是石头哥哥！”

    纪雨石一耳朵听到，赶紧抓住这个大商机：“哟，童童也在啊，你们一家三口吃饭呢？快想想孩子要什么，我给带回来。”

    米小左自己是没有东西要带的，直接把手机给了顾老板：“你有没有要带回来的啊，石头好心问呢。”

    顾异叼着满嘴茼蒿，觉得边吃东西边说话不合适，一下子把手机推给了孩子：“你和你石头哥哥说，要什么，让哥哥从日本带回来。”

    小葡萄不够高，跪在椅子上拿手机：“真的呀，什么都能要呀？”

    “能要能要，当然能要，只要不是飞机大pào，哥哥全给你背回来。”纪雨石太喜欢这个娃了，粉雕玉琢，怎么都很想捏脸，“你说要好吃的还是要小衣服？哥哥送你，不收钱。”

    “那怎么行啊，你给他带回来，我按照税后给你。”米小左把孩子抱下来，怕他被铜锅烫着手，“童童你想要什么就和哥哥说，说完了记得说谢谢。”

    “那我先谢谢哥哥。”小葡萄从前不敢说话，胆子渐渐大起来，才显出有多机灵，这会儿两只小手捧着手机，生怕把小左爸爸的手机摔了，“哥哥我想要一双旱冰鞋。”

    “旱冰鞋？”纪雨石被小顾客的要求问到了，“你会滑旱冰啊？这个……我找找吧，尽量给你买。你把手机给爸爸，哥哥和你爸爸说。”

    “呀，哥哥要和你说话。”小葡萄站着举手机，米小左只好弯腰看屏幕。

    “米老板，你儿子要旱冰鞋，过会儿你记得把孩子的鞋码发给我啊。”纪雨石坐在地毯上，周围像天桥摆摊的，没有师兄在，收拾弄得一团糟，“他是要单排轮的还是双排？”

    “要单排，每排小轮子4个的。”小葡萄抢着说。

    米小左狐疑地看他一眼，宝贝儿子最不爱运动，什么时候开始滑冰了。“小孩子没长xing，谁知道能玩儿多长时间，你看着买吧，有的话就带一双，没有就算了，千万别到处跑。”

    纪雨石开始往小本上记：“放心，我还3天时间呢，怎么也能把小葡萄的鞋买回来。你和顾老板要啥？”

    “我……”

    小葡萄突然把手机拿过来，对着自己的脸，郑重其事地说：“顾爸爸喜欢吃东西，小左爸爸喜欢漂亮，最喜欢小裙子，哥哥你找找有没有漂亮的……”

    “啊啊啊啊啊……”米小左很少这样不顾形象，抢过手机扔给了顾异，就差捂住儿子的嘴。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啊，难道被发现了！

    顾异这口菜是吃不完了：“咳、咳咳……你别听我家孩子瞎说，我家领导特别man的，那个啥……你随便吧，看什么好就给孩子带回来，到时候放店里就行。那个不聊了啊，我先给领导夹菜……”

    “行行行，不耽误您一家其乐无穷了，我明天就去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