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小老板 作者:柴米油盐
41幼时相遇番外
陈安修岁那会很人还不知道这个名字,陈家村的人见了都管他叫壮壮,那时候陈爸爸也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揽了个活,就是往山上疗养院里送新鲜蔬菜,每天上午去次。
陈妈妈因为要在学校里上课,照顾壮壮的差事基本就落在陈爸爸身上,陈爸爸去送菜的时候,用扁担挑着两个藤条筐子,后面放着的是早上新从自家地里摘下来的菜,黄瓜,茄子,西红柿,丝瓜,豆角,木耳菜等等满满大筐,前面装的是他的大胖儿子和奶瓶,做伴的还有两个绿皮大西瓜。
走在山路上,扁担颤来颤去,像坐轿子样,每次壮壮都高兴地哈哈笑,陈爸爸逗他,每走两步,就故意颤两下。
“壮壮,来,叫爸爸,爸爸……爸爸……”
壮壮小手拍着西瓜皮,不是很清楚的叫,“啪……啪啪……”
就这样陈爸爸就高兴的不行了,路笑,路猛夸,“大乖儿子,壮壮最乖了。”
疗养院那个地方对外人虽然门禁很严,但陈爸爸天天去,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他了,也不为难,简单检查下就放他进去了,偶尔的还会拿出颗水果糖哄哄孩子。
陈爸爸进去后先直奔后山上的厨房,把菜过称,记上账,菜金是个月结的,然后他就拎着西瓜和儿子找人去下棋。那人叫什么,陈爸爸也没问过,就知道姓季,他管人家叫老大哥,那人管他叫小陈。就是下棋图个乐子,他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人,他打听太也不好。
那人住在山前的栋别墅里,身边有个警卫员,个秘书,还有个是疗养院的护理人员。
“老大哥,我又来了。”别墅前面的小路上种的都是法国梧桐,虽然还不是特别粗壮,但是夏日里枝叶茂密的,很见清凉。
别墅旁边附设着个小茶室,桌上摆着象棋的棋盘,桌边坐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头上已经有了几根白头发,但身板笔直,整个人有种军人特有的刚硬之色。
“小陈来了,快进来,就等着你来杀盘呢。”
壮壮听到声音,小手扒着筐子沿也从筐子里探出头来看。
“壮壮,也来了?”现在的季家老爷子,当年应该叫季仲杰合适。季仲杰两步过来,将小家伙从筐子里抱出来。
壮壮点都不怕生,谁抱着也不哭,还个劲的在人家怀里笑,露出嘴巴里仅有的四颗牙齿。
“这孩子看着就喜人,真讨人喜欢。”
“调皮的时候,老大哥你是没见,烦的我和他妈妈都头疼。”虽然嘴里这么说,陈爸爸脸上可不见点烦恼的样子。“这是我家地里自己种的西瓜,在河滩上种的,沙瓤,很甜,抱两个给老大哥尝尝味道。”
季仲杰赶忙摆摆手说,“这怎么行呢,疗养院里什么都有,你还是拿到集上去买个钱吧。”
“这值什么钱啊,就种了点,街坊邻居的分分,自家留点就没了,老大哥别和我客气。上次你还给我家壮壮大罐奶粉呢。”牌子他都不认识,但壮壮挺喜欢喝的。
“那行,待会让小周给切了,咱们尝尝。”季仲杰也是爽快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个劲儿的计较,“来,我都摆好了,来杀盘。”
两人下棋的时候,壮壮在陈爸爸怀里扭来扭去的不老实,还老用手去抓棋子往嘴里放。
陈爸爸边哄他,边下棋,两头忙乱,频频失手。
这时季仲杰拍巴掌说话了,“我怎么没早想起来呢,我给你找个看孩子的。”他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小周,去,把小四儿喊下来,昨天睡了天了,这时差也该倒过来了。”
“家里来人了?”
季仲杰走了步棋,说,“也不是什么外人,家里的老四,最小的那个儿子,前天刚过来。”
“爸爸。”不长时间,楼上就下来个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眉目惺忪,白色背带短裤,蓝色t恤,陈爸爸当时就想这个孩子长得怎么这么干净漂亮,白玉雕出来的样。
“老四,这是你陈叔,怎么不知道喊人呢?”
陈爸爸说,“没事,没事,第次见,孩子不是不认识我嘛。”
这个孩子,也就是章时年还算听话的喊了声,“陈叔。”但他的注意力放在他怀里那个瞪着圆圆大眼睛看他的胖娃娃身上。
陈爸爸连忙答应了。
“老四,这是壮壮,你陈叔的儿子,你抱着他到边上玩玩,天气这么好,别天天闷在屋里睡觉。”
当他爸爸把那个胖娃娃放到他怀里的时候,章时年其实是有点害怕的,这么软,感觉抱着哪里都不敢用力,但这个壮壮又不老实,直动来动去,他只好收紧手臂,牢牢地把人搂在怀里。
章时年抱着他到外面的树荫下玩,他有个小侄君恒也这么大了,可他从来没抱过,这还是他第次抱人家的小娃娃呢,“你叫壮壮啊?怪不得这么胖呢。”他伸出指头小心的戳戳娃娃的小胖脸,真软。
壮壮已经会听声音了,听到别人喊他的名字,眼睛就亮亮的,还抓着章时年的手指往嘴里送。
“别吃,手脏,待会我给你饼干吃。”
季仲杰虽然让章时年看孩子,但也不十分放心,就让小周跟着,现在小周看这大小两个孩子玩的还开心,就说,“壮壮太小了,大概还不能自己吃饼干,我去拿块西瓜给他吃,就吃点,应该不要紧。”
“那小周叔叔,你去拿吧。”章时年答应声,接着逗娃娃,“壮壮,待会咱吃西瓜吧,你喜欢吃西瓜吗?”
壮壮的回答就是抱着人的脸猛亲通,惹得章时年也笑,“原来壮壮喜欢吃西瓜。”
小周把西瓜挑了籽儿才拿过来的,章时年把西瓜放到他嘴边,“壮壮,来,吃西瓜。”
壮壮用小牙咬点又吐出来,小周说,“我上屋里给他拿条毛巾擦擦。”
章时年先拿他的小围兜擦了擦,说,“壮壮,西瓜不是这么吃的。我喂给你吃。”他自己咬了口,捏着壮壮的嘴巴,直接嘴对嘴就喂了进去。
第口,壮壮吧唧吧唧嘴咽下去了,第二口壮壮吧唧吧唧嘴又咽下去了,到第三口的时候出事了,章时年用舌尖把西瓜顶到壮壮嘴里,刚想撤出来,就被壮壮上下牙合死死咬住了,又咬又磨的,很快就破皮出血了。
章时年又拍又哄,壮壮都不放开,他吃疼之下,手没抱紧,壮壮倒着就摔到马路牙子上了,当时头就出血了,小周拿毛巾下来,正好看到这幕,小茶室的两人听到动静也顾不上下棋了,都跟着跑了过来。
陈爸爸抱着,小周领着就往医务室跑,医生处理了伤口,包了块纱布,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脑门上可能留个印了。
季仲杰当场就想揍章时年顿,陈爸爸拉着不让,说,“别,别,壮壮没事就好,他也是个孩子呢,你别为难他。你看壮壮把他嘴巴都咬破了。”
壮壮倒是皮实的很,自始至终都没哭,看到章时年过来,还张着手让他抱,但章时年这次可不敢抱他了,只伸手去摇了摇他的小手。
季仲杰看两人这样,笑着和陈爸爸说,“幸亏你这是个小子,要是个姑娘,就这么让老四破了相,我非得让我们老四娶回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见面都见点血,可怜的。
哭死了,我存了两章,29章正文和这章的番外,结果29章还在审核,光把这章审核出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抽风了。
42章
陈安修刚开始还没把这件事和章时年牵扯到块,毕竟章时年没表明过任何想帮忙的态度,况且他们上次分开前关系也不是太好,他想过梅子,想过蒋轩,还想过他找过不止次的大堂姐。虽然这些人都曾经明确表示过这件事有困难,但兴许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呢,陈安修这样安慰自己。
陈天雨出来后,先给陈安修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家洗澡换衣服,说是待会就来医院看爸爸。
陈爸爸吃不惯医院的饭菜,陈妈妈每天三顿饭在家里做好了,用保鲜盒带到医院这边来,陈安修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陈妈妈正在往病床小桌上摆放饭菜,看到他那么高兴,就问了句,“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家里最近也没什么喜庆事。
“妈,望望今天回来了。”即使此时心里高兴坏了,陈安修也没忘记家里人在陈爸爸面前商量好的说辞。
陈妈妈闻言碰洒了手里的盒排骨汤,她顾不上去扶,忙问,“壮壮,你是说,望望,他……”
陈安修过去不动声色的按按妈妈的肩膀,接过保鲜盒,“是啊,就是望望,他待会就过来。”
陈妈妈明白他的意思,连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神色间有压不住的激动。
“我说你们娘俩打什么哑谜呢?望望又不是第次出门,你们俩怎么这次这么古怪?”陈爸爸是粗神经点,但夫妻将近三十年,他不至于连陈妈妈这么大的异常反应都看不出来。
陈妈妈时找不到借口,陈安修就临时瞎编了个,“前两天,望望打电话回来说,路上遇到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妈还担心他没法回来过年。”
“你妈这人就是喜欢没事瞎操心。天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她也不嫌累得慌。”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样,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饱了不饿就行。”
“吃饱了不饿有什么不好?这辈子,我也没饿着你们娘四个啊。”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吹的?”
陈安修暗暗摇头笑,聪明收拾碗筷不出声,他早就看出来了,他爸妈这辈子就有抬不完的杠,不过直有这样个人在身边,天天斗斗嘴也挺好的。
“壮壮,你脖子上这围巾是刚买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陈安修还想置身事外呢,哪想到战火这么快就烧到他这里来了。
妈妈没事就喜欢给全家人洗衣服,他有几件东西,妈妈比他还清楚,陈安修自然不敢说是以前的,当然章时年这名字不能在妈妈面前提了,他含糊地答应了声,“恩。”海边的城市就这点不好,冬天风很大,他总是在外面跑,章时年昨天给他,他觉得挺暖和,暂时戴两天,改天见到再还给他。
陈妈妈摸了把,很有经验的说,“恩,摸着这质量还挺好的,少钱买的?”天雨出来了,陈妈妈的心放宽了,也有心思关心这些了。
“百。”不能说太贵,妈妈肯定会起疑心。
“百这质量,还真是不错啊,改天你也给我买条。”
不知道不是他心虚的原因,陈安修总觉得妈妈这话有点别的意思。
陈爸爸早就看着这围巾眼熟,现在说起这事,就问,“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呢,昨天小章过来也戴了这么条,是不是今年流行这个颜色?”
陈妈妈昨天就知道章时年来过了,如今听这话,再看看陈安修这瞬间心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儿子脑门上戳了两下,快吃饭了,她也没说什么。
午饭后陈天雨过来了,人休整了番,看着精神还可以,至少陈爸爸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就问了些路上的事情,天雨在外面跑习惯了,随便捡两样就能把陈爸爸糊弄过去。
“哥,你去哪里请的律师,这么管用?”陪着爸妈说完话,陈天雨拉着陈安修到走廊上。
“什么律师?”陈安修头雾水,梅子介绍的那个律师,只约好了时间还没见到人呢。
“那个去保释我的律师,不是你找来的啊,那还能有谁啊?”前两天打他的人突然都莫名都出去了,今天上午又接到通知说,有律师来保释他,他还以为大哥在外面找到能人了呢。
陈安修听律师,就知道不是他起先猜测的那几个人了,那几个不可能请了律师还不告诉他,尽管觉得不太敢相信,但章时年真的是最大的可能了。“这事我大概知道了,望望,你也别担心这个了,能出来就好,剩下的我们慢慢来。你呢,先休息两天,然后该上班还是上班去吧,我看温凯那里个人也忙坏了。”
“哥,你是不是心里有底了?”他从来不知道大哥有这样有能耐的朋友啊。
“还不太确定,等我去问问。”章时年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绿岛呢,帮天雨的是不是他呢?如果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
整个案子并没有因为天雨的暂时保释而完结,那个朱查还躺在医院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们家想单方面和解都不行,何况他们也不想和解。这天又在外面跑了整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傍晚坐车经过君雅酒店的上时,他记得附近有个寿司屋,就下车买了两盒寿司卷,在公交车边吃边等下班车。
辆北京牌照的车在他身边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安修,上车。”
“是你啊。”是章时年,正好有事问他,陈安修就上了后座。
“怎么现在还没吃晚饭?”
陈安修拨了拨冰凉的寿司卷,很随意的说,“有点事要忙。”
他手上戴着透明的次性手套,章时年抓着他的手尝了个,说,“都凉了,别吃了,回去给你弄点热的。”
曲靖是季家的老司机了,这次章时年出来的匆忙,就只带了他个,他在季家工作三十年了,说实话还没见过这位对谁这么说过话,语气里似乎带着宠爱,还有点无可奈何,他免不得对后车座的另外个年轻人看了两眼。
陈安修倒是无所谓,能填饱肚子就行,不过章时年这么说,他也懒得拒绝,这么天下来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住的还是月塘区的那幢别墅,不过这次没有贴身管家,司机停好车就去自己房间里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章时年和陈安修,章时年打完订餐电话,回头,陈安修已经歪在沙发背上睡着了,他走了这大半年,人怎么就瘦了这么,眼下都有淡淡的青影了,什么事就喜欢自己死扛,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帮他,也不会主动过来求情。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章时年拿床毯子给他盖上,调高空调的温度。
陈安修本来只想眯会的,不小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章时年坐在他旁边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这熟悉的相处情形就像春天里这人还没离开的时候样。
“醒了?去洗把脸,晚饭很快就好。”
陈安修熟门熟路的找到地方,洗手洗脸出来,送餐的果然像掐着点样过来了。
“先喝碗粥。”章时年推给他碗热乎乎的鱼片粥。
陈安修只尝了口就说,“竟然是齐大师的手艺。”吃过次就难忘。
“算你有口福,正好今天他在。”
“能请动他老人家亲自下厨不容易。”喝点热粥,痛苦了天的胃果然就舒服了,“对了,我有事想问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吃完饭再说。”
个个的盘子看着不少,但分量并不算,口味比较清淡,陈安修也是饿坏了,风卷残云,很快就消灭了七七八八,还想继续的时候,章时年不让他吃了。
“请人吃饭都不让人吃饱,章先生,很不人道啊。”
“你是久没吃饭了。”他可不记得以前小家伙的饭量这么大。
“每天都有吃。”这句绝对是大实话,吃是有吃,就是四处奔忙,有顿没顿的。
“吃个差不就行了。”章时年看他的目光还往盘子上跑,直接打电话让人来把桌子收了,带着人上楼说,“到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浪费是可耻的,但在浪费和弟弟中间选个,他肯定要选自己的弟弟,所以陈安修没怎么挣扎的跟着走人了。
“天雨,恩,我是说我弟弟保释那件事,是不是你让人去做的?”进门,陈安修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
章时年示意他关门,然后在书桌后面的办公椅上姿态闲适地落座,“是我让人去的。”
“果然是你啊。谢谢了。”这句道谢是真心的,先不管目的是什么,章时年帮了他家的大忙是真的,陈安修拉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
“接下来呢,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还不知道。”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人家的后台比他硬。
“为什么不来找我?”
陈安修没什么形象的趴在桌上侧头看他,“我怕你会挖坑埋我。”谁知道这人到底什么心思。
章时年笑瞥他,屈指去敲他的额头。
陈安修伸手去挡,怪叫道,“被人猜中了心思也不用着吧,风度,风度,章先生,注意风度。”
“和你不用讲这些。”
陈安修怒目而视,义正言辞的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喂,不能这么歧视人的。”凭什么对别人就有风度,对他就不用。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明显。
竟然把这当做歧视,真想敲来小家伙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明明走投无路,想求他,又开不了口,索性就由自己先开口吧。反正他在这人面前妥协也不是次两次了。
“有什么要求?”谈到正事,陈安修也稍稍正了正脸色。
“这个等会再说。”
陈安修狐疑的竖起眼睛,提前申明立场说,“你如果要求的报酬太高的话,我可付不起。”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哦?报酬太高是指什么?”他可不认为这人指的是钱。
“比如说陪你上床什么的。”有胆子的人就是和普通人不样。
“为了你弟弟也不行?要知道陈天雨旦坐了牢,这辈子就算是完了。”章时年忍住笑意问道。
这个两难的抉择,情感的天平是有往天雨那边倾斜,可是理智上,这个选择真的很痛苦,这也是他不能下定决心找章时年的原因之,“做人不可以这么落井下石的,这样没道德不好。”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不好。”
陈安修长舒口气,眉眼立刻带上笑意,凑上去大肆吹捧说,“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直坚信你的品德和我不相上下。”
这到底是在吹捧谁呢,“这件事,你想要什么要的结果?”
“他做过什么,让他承担应有的责任就行。”他承认曾经度他是很想直接把那人弄死,但现在爸爸平平安安的,他们家人以后还是想好好过平静的日子。
“好,那我们走法律的程序。”章时年眼中闪过抹赞赏的笑意,他欣赏小家伙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他的冷静和克制。他没说的是实际上已经有律师着手在处理这件事。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走法律程序的话应该会慢点,加上现在快要过年了,可能要等到年后。不过,你也别担心,不会有什么意外。”在这点上,他还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如果能做到的,我定不会拒绝的,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你说过不用陪上床的。”这么快就反悔?
“只是留下来睡觉而已,你想什么呢,还睡你原来的房间。”
差点被吓死。
如果只做单纯的朋友的话,章时年这人还是挺仗义的,这是陈安修临睡前的最后个想法。
*
如果真是朋友就好了,可惜他们不是朋友,前两天有天雨的事情压在心头上,其他的事情都要靠后,陈安修还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分开前最后那夜,可现在天雨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章时年虽然没主动提,但他也不能直做缩头乌龟啊,毕竟占人便宜的是他,又不是章时年。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陈安修下定决心今天定要给章时年道歉,为了表现出点诚意,他早就起来包揽了早饭,面粉里加了鸡蛋大力揉好的面团,盖上保鲜膜醒醒。洗好的西红柿切成厚片,填上鲜肉馅,裹上鸡蛋炸出来的西红柿盒子,酸酸嫩嫩的,早上吃正开胃,木耳炒的鸡蛋,芹菜拌的香干,脆生生的小黄瓜用刀拍了拌上海米。估摸着章时年差不下楼的时间,把醒好的面团擀成薄薄的面饼,然后切成细细的面条,下锅。
“好丰盛啊,今天怎么做了这么?”章时年的手很随意地搭在陈安修的腰上,探头过来看了看流理台上的饭菜。
“三个人吃,也不是很,我还想再炒个白菜丝的。”这人怎么离他这么近,连对方嘴里的薄荷味都闻到了。
“这菜放盐了吗?”看出陈安修的不自在,明显在借机转移注意力。
“放了点,海米里有咸味了,应该不用放很,要不你尝尝咸淡,如果淡了,我再少放点。”
“行,那我先尝尝。”
话是这么说,但根本自己没动手的打算,想到今天自己是要道歉的方,陈安修决定忍让,亲自动手夹了块黄瓜递过去,章时年低头吃到嘴里,咀嚼两下,点点头说,“恩,不咸不淡,正好。”
曲靖从自己屋里出来,正好看到这幕,心道怪不得这位快过年了还要往绿岛跑,怪不得这个叫安修的小伙子昨晚上楼后就没下来呢,原来两人是这种关系啊。吃饭的时候曲靖也不想做人家的电灯泡,夹了些菜就端着自己的饭碗回屋吃去了。
“面还行吗?”先找个最安全的话题。
章时年夹了筷子西红柿盒子说,“恩,很劲道。”
“我揉了好会的。”接下来的话题,陈安修搓搓手心,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
章时年有看出他的异常,但陈安修不出声,他也不动声色。
“那个,那天晚上的事情……”
章时年挑眉,淡淡的说,“哪天晚上?遇到肖飞那次?我们没什么关系。”
“哦,不是那天晚上。”陈安修飞快的看他眼说,“是……是你走之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章时年的态度依旧不温不火的,那天晚上只是用嘴帮了小家伙次,以这人的秉性,应该不会感念至今才对。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技术不太熟练,没轻没重的……”说这么委婉干嘛,直接说没任何性|经验不就得了。
这人到底想说什么?章时年静默,等他继续。
“我没弄伤你吧?”
弄伤?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没想到是这么爆炸性的答案,章时年口汤呛进嗓子里,掩嘴重重的咳嗽起来,他发誓以后在饭桌上再也不逗陈安修说话了,早晚会被他害死。
“喂,你没事吧?”陈安修扯了纸巾塞过去,赶忙上前给他顺顺背,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章时年的反应还是这么大,难道自己当时真的只顾自己享受,动作很粗鲁吗?
“对不起啊,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再提起来的,但总觉得欠你句道歉。最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章时年勉强止住咳嗽,擦擦嘴,陈安修殷勤地倒杯温开水递给他,边给他顺着背,边小心问道,“好点没?来,先喝口水。”
章时年意味不明的目光在陈安修脸上转了圈,确定这人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人怎么会单纯到这种地步,连别人帮他和自己真的做过都分不清楚。审视的结果是否定的,这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误会了。
“我发誓绝对不会和第三个人说起的。”被这人盯地浑身发毛。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章时年顺势优哉游哉的抛出诱饵。
“我确实是应该补偿你的。”这账赖不掉,怎么感觉越想和章时年划清界限,这界限越模糊呢,先是这件事,接着还有天雨的事情,他前前后后已经欠章时年两个人情了。人情债最难还了,“不过我还没想好。”章时年好像什么都不缺。
“你不觉得用相同的方式偿还最好吗?”逗这个人上瘾,真的很难戒掉。
“点都不好。”想都不用想,如果他不是这个体质,他也许会考虑章时年的建议,咬咬牙,来个了百了,但是他这个体质,万再揣个怎么办?他可没生孩子的嗜好。
*
春节天天临近,陈爸爸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医院里过年,医生也说没太大的关系,剩下的主要就是调养和恢复,其实在哪里都样,平时身边的人注意下就行,于是陈爸爸就如他所愿的出院回家了。
今年家里出了这么的事情,陈妈妈也没来得及准备年货,可过年家里来了客人,总不能空着手待客吧,临近年底,陈妈妈负责在家照顾病人和煎炸烹煮,出去扫年货的光荣任务就交给陈安修了,好在是进入腊月后,绿岛市总有各种各样的年货大集,只有耐心,在那里拼上个两天,基本上需要的东西也动能买全乎了。现在不像以前,陈安修还记得小时候过年,妈妈光是买的菜从过年吃到元宵节都够了,现在年初二超市就开门,菜和肉什么买够几天的就行了,现吃现买还新鲜,鸡家里有,鱼的话,大舅自己有渔船,每年都会给家里送不少,比市场上的还新鲜。
年货大集上人太,挤来挤去的,陈安修本来不想带吨吨过来,但吨吨刚从姥姥家回来,明显就想跟着他,他有点不忍心拒绝孩子就带着起了。章时年不知道抽什么风,也要跟着来,陈安修和他相处过段时间,心里清楚的很,他不喜欢这种吵闹繁杂的环境,不过这人来了也好,正好给他看吨吨。
“你们两个不行的话,就去那边的冰激凌店等我,我再去买点花生糖。”陈安修把手里的堆袋子不怎么客气的塞给章时年,这两个明明是自己要跟来的,现在倒好,大的皱着眉,小的也皱着眉,连不喜欢的表情都模样的。
“走吧,我们去吃冰激凌。”章时年牵起吨吨的小手。
吨吨本来不想给他牵的,又怕在这里丢了,勉强同意给他牵着,陈安修看他大小顺利走到街对面,他安心地转身继续扫他的年货。
说是冰激凌店,其实里面不只有冰淇淋,还有各种果汁饮料,甚至简单的汉堡,饭团也有。章时年要了杯热咖啡,吨吨自己要了碗水果酸奶,服务生把东西送过来,还热情的说了句,“你们父子俩可真像。”
章时年没出声,吨吨嘟了嘟嘴,不过还没等他回话,服务员就被另张桌子上的人喊过去了。
“我才不想你当我爸爸。”
“我有说过想当你爸爸吗?”
吨吨闻言眼睛瞪大点问,“难道你想我妈妈?可是妈妈是女的。”
章时年庆幸的是咖啡很热,他还没喝,他可不想在外面上演和陈安修早饭时的悲剧,“吨吨,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他终于发现吨吨和陈安修有点相似之处了,就是这神奇的脑回路。
吨吨舀了勺子椰果送到嘴里嚼了嚼,很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喜欢我爸爸吗?”
章时年不知道该怎么和个十岁的孩子探讨这个问题,他喜欢陈安修吗?应该是吧,离开这大半年,时时刻刻的会记起来,会怀念他在身边的日子,会想起他不动声色的细心,无拘无束爽朗的性子,连他的粗神经和小无赖在回忆中都变得可爱起来。
“你不喜欢我爸爸?”明明不愿意这人抢走他爸爸,可是在发现这人不喜欢他爸爸后,吨吨又从心里愤怒起来,这人竟然不喜欢他爸爸?!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这么个小不点。
吨吨不服气的说,“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亲亲嘴,然后不穿衣服在个床上搂着睡觉吗?”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别以为他不知道。
章时年忍笑说,“吨吨很聪明。”起码表面真是这样。
吨吨有种被耍的感觉,但是他真的见过这人亲他爸爸,爸爸好像也很喜欢和这个人在起,比和梅子姑姑,刘慧阿姨在起时还高兴。比起她们来,眼前这个人好像还比较容易接受啊,毕竟他长得和自己很像,不算难看。
“就算我和他在起,他还是你爸爸。以后我和你爸爸都会疼你。”
“我才不想要你。”这个人明明是来抢他爸爸的。
陈安修拎着新扫荡的年货找到他们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这大小竟然有来有往的相谈甚欢?他可是很少见吨吨和人说这么话的。
“没想到你们两个相处还挺好。”
桌上两人齐齐望向他,相似的两双眼睛,连表达的意思也差不: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们相处很好的?
要不要这么有默契?陈安修头大了两圈,打哈哈说,“有点渴,我要杯水喝,你们继续啊,继续。”他喝自己的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真要命。
买完年货,章时年开车送他们父子俩回山上,分别时,章时年把陈安修拉到边说,“明天,我就回北京了。”
“哦,路顺风。”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和我说?”
“好像没有了吧?”他说完这句话,发现章时年的目光就是变,他马上改口问,“难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安修,咱们试试吧,我这次是认真的。”
章时年走了已经有三天了,当时他没给回答,明明知道是不对的,前途也阻碍重重,首先妈妈那关就过不了,但是对这个提议还是有点动心,怎么办呢?陈安修将手里的银行卡抛上又抛下,如果章时年不再回来,他还能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把钱留下,现在人都回来了,他再拿这些钱就有点烫手啊。
此时在蒋家。
林梅子和蒋轩的妈妈范琳正在厨房里包饺子,蒋轩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听到钥匙的响声,过来开门说,“爸爸,会这么快开完了?”
蒋伟明把公文包递给他,脱了外面的羽绒服挂在衣架上,看到客厅角放着不少礼盒就问,“这是要送去哪里的?”
“给梅子姑姑家的。”
“恩。”蒋家不缺这点东西,蒋伟明也不会舍不得这点东西,“对了,我想起件事,那个陈安修是不是你和梅子的老同学?”
“是啊。”蒋轩给他爸爸倒杯茶说,“从初中就是好朋友呢,他以前还常来咱家玩呢,爸爸,你不是也见过吗?”
从外面的冷风刚进到暖气房中,蒋伟明的鼻子有点不适应,扯了张纸巾拧拧鼻子,“有印象,挺精神的个小伙子,你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吗?”
蒋轩疑惑,“爸爸,你今天怎么对安修感兴趣了?他和梅子样,陈家村的,家里除了父母就是个弟弟,个妹妹。”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他家里有什么厉害人物吗?”
“他大伯陈建明在市中区工作过,但是已经退下来很年了,他有个四叔在部队上,不过在广州,前年的时候见过次,好像是个团长。”
蒋伟明摆摆手说,“团长也算不上什么,应该请不动章氏的人。”
“爸爸,是不是安修弟弟的那件案子有什么变化?”
蒋伟明点点头,“变化大了,代陈天雨出面打官司的是章氏财团的首席律师,先不提章氏后面的政治背景,光想想章氏庞大的律师团,朱副书记这年恐怕要难过了,对了,这边的律师重新提请新的司法鉴定,直接越过了绿岛市,来的是北京那边的权威,今天开会的时候,张书记话里话外的就警告,有些同志不要滥用人民赋予的权力,这官场上啊,就怕不犯错,旦犯错被人揪住,有几个能落得好啊。张书记和这朱副书记面和心不合也不是天两天的事情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很,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我看这天是要变变。”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空小图,寒绯樱,狼雨,燕子,空小图,望天君,郁,寒绯樱,ran和随便逛逛的地雷。
修改时候不小心贴重复了,v章字数不能减少,今晚定改过来,抱歉抱歉。
41幼时相遇番外+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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