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邪君 作者:肉书屋

    。我相信，以你的为人完全能够做的出来！”

    “但你却最终选择留了下来！你留下的目的，相信不会是为了天下为了苍生，也不是为了天罚荣耀什么。

    那么……我就很奇怪了，你到底为何那么痛恨异族人？真正让我好奇！”古寒很有兴趣的问道。

    “他们很恶心，不是吗？这个理由可以吗？”君莫邪不置可否的苦笑了一声。

    自己为何痛恨异族人？作为一个典型的愤青来说，这个问题太好解答了。

    但在这个世界”却无法解释。

    让自己怎么解释？貌似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吧！难道说我是在迁怒，因为这些恶心的异族人让我想起了某一个卑劣无耻的民族？某一个举国上下从老到少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十万次也不能解恨的某个民族？

    难道说我是为了八年抗战中禽兽不如的日军在华犯下的累累滔天罪行？难道说我是为了南京大屠杀那三十万冤魂？

    没法说，没法说啊，只能杀！杀他娘的一今天翻地覆！

    谁可知道，我前世只恨自己晚生了七十年？！

    第462章这件事我不需要你提醒！

    “恶心？！”古寒闻言一愣，随即又大表赞同的郎声笑道：“这个理由很好，他们那一伙子的确是很恶心！就这一点理由，就应该灭了他们！”

    古寒能够修至圣君层次，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傻子，以他数千年累积的智慧、阅历又焉能看不出君莫邪的言不由衷？但不管如何，什么原因都始终是次要的问题，只有现在君莫邪对异族人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恨意才是最主要的！

    “今后。若然当真没有了异族人这层巨大威胁”也没有了三大圣地，就只剩下邪君府以及天罚一脉的时候，就需要你自己来保持谨慎了。”

    古寒的话很有点要交代后事的意思，显得是那样的语重心长：“君莫邪，千万莫要以为只有人类才能为恶，也不要以为，在这世上，只有坏人才能作恶！好人一旦为恶，那么，他做的恶将是坏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大恶，巨恶！请谨记老朽的这一话！”

    “此言有理！可以说是真理！”君莫邪由衷叹息一声。

    坏人做坏事，起码连他自己都会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不是好事，心中会有许多的顾忌。

    但好人若是将某一件坏事当做了好事来做，那影响力，却是巨大的！因为这件事在他的心里，就是正确的，就是正义的！就是荣耀的！在这样的思想的驱动之下，他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可以采用任何手段，尽心尽力地来完善计划哼，尽一切可能，最终促成这件事！

    而周围只人出于对这位“好人”的信任，几乎都是无条件协助、盲从、帮手……彼时，最终会造成什么程度的巨大破坏，委实是任何人都无法估计的！

    眼前岂非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之前的三大圣地！

    若非君莫邪的横空出世，为这个世界带来最后一线光明，或者就真的会如那则预言一般！

    恍然一梦”非幻非空！

    万年辉锋”一朝成宴！

    古寒苦笑一声”他此刻的想法显然与君莫邪想到了一起去了。

    但他却没有说出来，君莫邪自然也不会当真说出来。

    眼前这位老人，既然已经决心打算要以死谢罪，那么，之前的事情，又何必再提？

    虽然大错已经铸成，但好人与坏人的出发点始终是迥异的，何必要毁去好人仅存的一点尊严？尤其是已经醒悟错误”决心不计一切代价弥补错误的此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最哀，我最后要提醒你的是，在此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地约束天罚玄兽！”

    古寒沉重地道：“天罚玄兽，大部分头脑憨直，没有一些人类的心机”性格委实很可爱；敢打敢冲，可说是死士的精选！任何人，都想要拥有这样的手下！而你也确实已经获得了天罚一脉的死忠，这点无人可以质疑！”

    “但，正因为如此，玄兽们的这种性格，却也意味着他们将最容易受人蛊惑。一旦接受了某一种理论，纵死也不会改变。这一点，本就是你最大的成功所在，但反过来说”却也正是你不得不防的地方，未来失去了圣地制约，天罚的巅峰高手，迟早是要与人类接触的。届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谁也说不清楚，希望君府主不要误解为老朽在这里危言耸听”

    古寒语重心长的道。

    君莫邪低下头细细沉思，道：“我可以保证，在我离开这片大陆之前，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是的，你可以保证！我百分百的相信你！你君莫邪若是连着一点也做不到，那也就不是君莫邪了。但，在你之后呢？”

    古寒问道：“你刚才也说了，你迟早要走上的，应该就是九幽第一少的那条路吧！你之前途无可限量，想来不可能长久地留在这个世界，这片大陆之上。或者是百多年后，或者是千年之后”甚至可能只是十几二十年之后，你就会离开！”

    “你离开之后，又有谁能够真正的掌握天罚？”古寒向着天罚的队伍点了点头：“你为了应付眼前的危局，已经将天罚所拥有的实力，提升到了一个异常恐怖的程度！拥有这样实力的强者，若是失去了你的制衡，整个大陆上或者再也没有能够制衡得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的能力了！而你，却足足培养出了十几万之多！这片大陆或者不会因异族而沉沦，因为有你存在，但也是因为你的存在，却可能使玄玄大陆变成玄兽的乐土！”

    君莫邪脸色阴沉沉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若是以更悲观一点的设想……这片大陆的人类，可能尽都会沦为天罚玄兽口中的食物、又或者是玩物1！！

    古寒森然道：“天罚玄兽是很人性化，而且也重情重义，这一点任何人也无法否认！但同样有一点也是无可否认，那就是他们骨子里属于“兽”的凶性，依然存在，且会永远存在！他们的嗜战、嗜血的本能，尽都是显而易见！”

    君莫邪的脸色很难看。

    “老夫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仅仅只是提醒你！”古寒淡淡地道：“若是真正到那时候……哦，无论如何，反正老夫也注定看不到了。未来的一切，又与老夫有什么干系。”

    君莫邪淡涣地道：“既然您已经看破了这一点，那么现在说这些，岂非更加的没有意义！”他的眼皮一翻，道：“古寒，你说的这次确实很有道理，在未来”这些事也的确会有可能发生。但那始终是未来的事！未来之事，谁又能真正明了！我们现在说这个，还嫌太早吧！”

    古寒苦笑一声，从君莫邪这一句话他就看出来君莫邪对天罚玄兽的爱护程度！恐怕在这位邪之君主的心里，天下苍生还真的比不上天罚玄兽！

    这件事情委实很让古寒奇怪。君莫邪再怎么说骨子里也还是一个人类，为何却对人类竟然没有起码的认同感？这一点，他真正是死也想不通。

    子非鱼，自然无知鱼之乐！

    “好吧，这件事老夫就按下，不提了，免得我们不愉快。”古寒无奈的叹息一声。

    “无所谓。我的心中自有定见，不管你怎么说”又或者任何人怎么说，想要改变我的初衷的可能性，都是绝对不存在的。”君莫邪嘿嘿笑了一声：“所以，您老还是省省吧，将该交代的事情赶紧都一。气交代完吧。”

    古寒气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将该交代的事情赶紧都一口气交代完，？老夫纵然是死在眼前，可现在也还没到那地步吧？好象这。气之后，就要完蛋了似得！

    跟这小子说话，真的要做好随时都会被他气死的准备！

    “你看我做什么？”君莫邪见他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莫名其妙起来，道：“我说古老，我可也没主动咒你死是吧？是你老人家自己说活够了，要死了，我这可是在尊重你的意见啊，也就没拦着，您这又不乐意了。再说了，到这里也是您拉我过来的，说要听你唠叨唠叨。唠叨……就唠叨吧，但你现在却又不说了……这叫什么事啊，郁闷了！”

    郁闷了！

    听了那最后的三个字，古寒真正的自心中泛起了这种感觉。你还郁闷？老夫都郁闷得快不能说话了。

    “算了，老夫一个都快要死的人了，就不给你一般见识了！”古寒吐了口气，想要结束这次争论。

    “是啊，你这不也承认自己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君莫邪哼了一声：“到底有啥遗言赶紧交代？我那边还有许多事呢！赶时间啊！”

    古寒几乎背过气去，丫的，我都就算不萌死志，估计也得被你这个混帐小子气死！

    “君莫邪，你对生命实在是太过于冷漠了！难道你就没觉得，我们三大圣地纵然做错了许多事，但在这最后的一战之中，却也会打得壮烈，打得灿烂，不负为传奇之名么？”古寒郁闷死了。

    古老爷子说出三大圣地方面最终的打算，说到底，仍是希望能得到君莫邪由衷的赞叹一句。起码的”在这世上，还能有一个理解这个真相的人。纵然全天下人都不知道，但我们终究是付出了”至少”有一位邪之君主作为见证。

    眼下的唯一所求，也就只求这位邪之君主能够道出一声赞许，如此而已！

    因为现在的君莫邪，已经是当今之世当之无愧的巅峰人物！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吝啬到这种地步！莫说赞叹了，连一句惋惜的话也不肯说！

    “这话怎么说的呢？！即便你们真个战死了，我仍是不认为你们的死就很伟大。”君莫邪沉吟了一下，才正色说道：“古寒，这一战从来没有人逼着你们一干人来，不是么？你们众人求仁得仁，要以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自己心中的那份荣耀！这事情很正常。因为我也在这里，说一句老实话，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笃信我自己就一定能够活着回责，但那又如何呢？只要做了该做的”问心无愧，不就成了？”

    第463章请你们死也要死出最大价值！

    古寒闻言又是一愣，随即复又捋须微笑，和声道：“不错，心道还是君莫邪看得透彻。”

    君莫邪接着道：“你刚才也说了，你若一死，未来的一切，什么也都看不到了，那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你死了之后这世界到底会怎么样？我生前为国为民为天下，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但我身死后，何必还要思量人间洪水涛天？”

    古寒一怔，一使劲捻断了自己一偻胡子。这个君莫邪，自己这边才刚刚表示赞同两句”他接着又不着调了起来。这人的行事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再说了，你们是捍卫自己的荣耀而死，捍卫自己的尊严而死！不是这样么？”君莫邪滔滔不绝地道：“在这世上，每天都有这样的人死去。老婆偷情，老公戴了绿帽子，急怒攻心之下为了自己的尊严去找j夫大打出手，最终身亡，岂不也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究其原因，两者又有多少不同吗？”

    君莫邪理所当然的续道：“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自己的荣耀，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这难道从根本上也没有什么不同吧？为何你们的死就非要我感叹几句？难道我感叹几句……你们就能成仙么？”

    古寒气得胡子都在哆嗦，手脚颤抖，脸上更是直接发了蓝。

    若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实在不适合，古寒真想现在就与君莫邪决一死战！

    这也太寒碜人！

    我们为了苍生天下壮烈战死，在他嘴里，居然得到了与那些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无能男人一样的评价！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真正的忍无可忍！

    “君、莫、邪！！”古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神倍显狰狞，低声咆哮怒喝。

    “古老，您失态了。”君莫邪好心提醒道。

    “老夫失态……老夫失态你个死人头！”古寒大口夹口的喘着气：“你这个张张嘴就能把人气死的混账东西！真真气煞我也！”

    不得不说，口舌之利”委实不是这位天圣宫古老大的特长。

    虽然把脸憋得通红，也没骂出几句多难听得的词来来。

    君莫邪刚刚要再张嘴”古寒一伸手，喘着气阻止了他：“别！您先别说话了，等老夫说完了您再说。”

    君莫邪愕然，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我都成“您，了。

    “大战之外，还有一个祸端就是战轮回！此人仍旧未死！”古寒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让心情平息了下来。三千多年了”心情第一次波动得这样厉害。

    就算是当日得知战轮回盗走九幻流沙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憋气。

    “无论三大圣地在此战之后在不在了，你都要小心战轮回！”古寒理顺了气，一口气说道：“还有”九幻流沙，这东西对于神魂有着极大的作用。而且战轮回偷走的数量，又是如此的庞大。你若是遇见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托大！战狂的恐怖程度，仍不是你现在的层次所能够想象的！”

    君莫邪沉默了一会”道：“多谢！”

    “谢个球！”古寒气咻咻的道：“老夫刚才没被你当场气死，已经是极大的运气……”

    “却不知前辈现在的心情可还是否象刚才那么激动？”君莫邪眨眨眼问道。

    古寒无奈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先将老夫气的怒不可遏，将怒火发泄出来，减轻死志是吧？不过，你白费心思了，老夫也白白的被你气了一场。”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的道：“三大圣地之传承至如今已经延续万多年”可说是无数人努力的结果。老夫坐镇三大圣地两世人，愈五千年之数！而三大圣地天圣宫，更可说是老夫一生心血之凝聚！天柱山倾塌，天圣宫消亡，我的功力从巅峰层次跌落到现在……那时候老夫就已经感觉到，老夫的人生之路，已将止步于此！你不必再说什么了。”

    “您弄错了。我可没有说要阻止你去死啊！”君莫邪沉默了一会，道：“我只是想请求你一件事情。”“请求我一件事？真是难得，说吧！”古寒干脆的道。

    “三大圣地方面现在的气氛，未免过于悲观，悲壮了一些。古寒，看看你的手下们，一个个都是像是扛着一座火山，那样的狰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随时可以战死的迫切！”君莫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

    “不错，这正是我等欲为大陆捐躯的应有气魄！这难道有什么不对么？”古寒纳闷的道。

    “我不是要质疑你们的决心，更不是请求你们卸下这份死志，而是要请求你们，就算真的要死，也要死出最大价值来！”

    君莫邪伸手一指：“古寒，包括你本人在内，现在你们三大圣地的人，尽都秉持是同一种想法。那我问你，大战一旦正式开始，将会有多少圣地的高手以迫不及待的姿态，赶着去自爆呢？”

    古寒怔住了。

    诚然，正如君莫邪所言，现在圣地中人有很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只要一开战，自己就冲进异族人之间自爆而死！求个痛快解脱！既杀敌，也赎罪。

    “以一位圣皇高手所拥有的实力，绝对可以轻松杀死数百名异族战士，数十名幽冥鬼忍；甚至可以拼掉数名巅峰层次的狂刀地忍！而最终才发动自爆，更可再拉上许多垫背的。若是上来就玩自爆身死，难道你不觉得有些浪费么？”

    君莫邪淡淡地道：“纵然真的要死，也要死出你们的最大价值来！若是能杀一万人之后再死，又何必在只杀一百人的时候就自爆？既然决心战死，为什么不把自身最后的价值全数发挥出来呢？！”

    “所以我请求你们，以平常心去战斗！只有到了真正没有生路，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再自爆！”

    君莫邪眼皮一翻，目中两道森冷的电芒射出：“莫要以为我心狠！这句话不仅是对你们说，我也曾对我的兄弟们这样说，即便是对我自己而言，也是如此！因为，这不单单是你们的战争，更是我们的战役！要说死人，以你们三大圣地目前的这点人手，顶多只是我们这边的零头！”

    “死，在这一战中，任何人也都是有可能的！有可能是你们的人全部死光了，我还活着！但也有可能是我们这边全拼光了，最后活着的却是你们圣地的人！这都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事在人为，命数天定！”

    君莫邪慢慢侧过头道：“古老你活了五千多年，对战争残酷的了解，怎么也比我清楚！战争，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任何人说，某某在这场战事中一定死不了，而这个人就一定不会死，反而有可能是死得最早，死得最快的一个！所以，请不要对我托付后事。我未必就一定能活下来，没准我还要靠古老你来帮我收尸。”

    “恩，或者早已没尸可收了，因为若是我注定要死，我必然会在临死之前，尽可能的多拉几个敌人垫背！为你们减轻一点负担！我希望你们，也同样能够做得到。至少不要为了什么狗屁不如的三大圣地的荣耀而早早的爆成烟花爆竹供人观赏！我若是想要听响声看烟花，还不值得跑到这里！”

    君莫邪清冷的斜睨着古寒，淡淡地道：“所以，我请求你们，千万不要死的这么蠢，万万不要死的这么弱智！因为那样的话，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会看不起你们！一万个看不起！”

    “就算是战胜之后你们再自杀谢罪，我也一定不会拦着。但，在这场希望渺茫的战争之中，请全力战斗，不要只想着赶紧自爆！懂吗？！”

    古寒彻底的怔住了！

    是的，自己这边所有人都已觉得这一战已然毫无希望，至少对三大圣地之人就是如此，所以才作出这般杀身成仁的决定。

    然而，君莫邪的说法自己可以否定吗？自己凭什么可以肯定君莫邪、天罚一脉、还有邪君府的战力就不会死？

    一言惊醒梦中人！

    若然自己已经如此悲观，只想将所有责任都交付到君莫邪手上然后一瞑不视？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自私做法！

    “原来……原来是老夫错了！差点再度铸成大错！”古寒惭愧的叹了口气。直觉得无地自容！刚才还觉得自己很悲壮很壮烈，但现在，却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真正不曾着眼于大局的竟是自己，竟是三大圣地的所有人！

    “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两眼一闭，一切都终结了。然而在这世上，却存在着太多太多比死更加残酷的事情！”君莫邪悠然道：“千万不要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只有懦夫才以死亡来逃避！现在的你们，就是那样一群急不可待的想要以死而逃避责任的懦夫！”

    古寒大汗淋漓”只觉得心跳也加剧子几分。

    “若是你再没有别的话想说，我想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我有我的事，还要许多的战事安排布置在等着我！而古老你，我由衷的希望你可以去安抚，去劝解你那帮一心求死的懦夫们，醒一醒吧！”

    第464章古寒的最后请求

    君莫邪冷漠地道：“……古寒，古老前辈。我想请你记住，一定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一人在我面前说“我想死”这三个字！若有，我会立即满足他的愿望！根本不用他去找异族人玩自爆。我可以即时成全他！让他死得一点痛苦都没有”绝对比自爆好，还能留下一具全尸！”

    君莫邪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古寒，漠然道：“或者你还没意识到这样的一句话对于自家军心士气会起到什么样巨大的削弱效果，或许你还会以为这样很悲壮很煽情，甚至还会感动得流泪！但对我来说，在此时此景说出这句话的人，直接就是罪无可赦！千刀万剐犹不能赎其罪，万世轮回也不能辞其咎！”

    “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而死，充其量只是死他一个！但你们这样的死，却会间接葬送我的无数兄弟！嘿嘿，这么多的圣尊圣君都绝望的自杀了，实力更弱的我们还有什么用？抵抗还有意义吗？你猜猜，会不会有人这么想？又会有多少人这样想？！”君莫邪嘲讽地道：“莫要以为我刚才的话是在侮辱你们，亵渎你们的精神。委实是你们这样轻率的自爆”还真的不如那些妻子红杏出墙带了绿帽子去找人拼命而死的男人们。

    在我看来，他们至少还算有点血气，而你们，却连那么一点血气都没有！所谓的万年荣耀，最后辉煌，你们在拼命维护的同时，却又在自己的心里”将这些当做了狗屁不如！！”

    缓缓走了两步”君莫邪抬起手，轻轻的敲了两下这已经密封的空间壁，淡淡地道：“古老，你不会要我强行破开你的空间封锁出去吧？”“请稍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拜托君府主你！”古寒转过身的时候，君莫邪几乎吓了一跳。古寒的头发”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尽数全白！

    第一次见的时候，古寒还是乌黑的头发，状若中年人无异。而第二次在这天柱山相遇之时，元气大伤的丰寒已经一头斑白，脸上皱纹出现，衰老之态大显。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功夫里，古寒的头发竟然在这一刻完全雪白！

    这位一代圣君，在前后短短七天不到的时间里，遭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先是守护了整整两辈子的天圣宫突然毁了，阻隔大陆两侧的天柱山也告崩塌了。等于是心中的信念，被人一下子抽空！

    整个人几乎变成了空壳！

    但还不止如此！他一生仗以自傲的玄功，也在即将突破最重要的关口的时候，突然滑落！大幅度滑落！

    若就只是这些，他还支撑得住！

    但紧接着却得知，圣地的万年守护，自己付出了五千年的夺天之战，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这种打击生生地将他的精神也彻底击溃！

    他唯一的目标，成了死，就只有死！与异族人拼个同归于尽。

    但现在却又被告知，这样的死法，就只是在逃避，是最可耻的懦夫行径！

    甚至”比那些被人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还不如！

    古寒崩溃了！彻头彻尾的崩溃的了！

    他那一身深湛玄功在这一刻全面分崩离析，维持了数千年的容颜，竟然就在刹那间枯槁！

    但君莫邪始终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存在！

    无论是古寒，还是从前的传奇巫山云，都不应该这么脆，弱。

    “最后，我最后拜托你一件私事。”古寒沉默了良久，直到君莫邪几乎感到不耐烦的时候，才颤巍巍的转过身，眼中竟然有泪光：“请你，一定一定，照顾好乔影！”

    君莫邪不禁沉默下来。

    “乔影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慧眼神通造就了她，但同样是因为慧眼，当年幼小的她就被我收到了天圣宫，前后千多年的岁月，孤单度过！年岁虽长，她的心却还只停留在当年的花样年华之中，世间女人所应该享有的幸福，丈夫儿女亲情……她什么都没有！统统都没有！她为了圣地，为了夺天之战，付出了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现在，我把她托付给你。”古寒看着君莫邪，眼中充满了祈求。

    “希望你，能照顾好她。若是可能……若是这一战之后她还活着，老夫希望，她能够找到她自己的归宿，找到地……自己的幸福，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君莫邪依然保持着沉默。

    因为他听得出来，古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应该还有其他的交代。

    但古寒却停住了，神情怅惘而悲哀。

    “我很好奇，乔影拥有阴阳眼这样的事情，除了她最亲近的人，应该没有人能够知道，甚至是她最亲近的也未必明白她拥有的到底是什么。

    君莫邪淡淡地道：“这样的事，不是什么稀罕事。民间时常传说谁家的小孩子能看到什么怪东西……只要时间长了，这种先天禀赋异象也就会渐渐消失，泯然于众人！”

    他咳嗽一声，道：“为何独独乔影被你们发现了？真正是巧合吗？”

    古寒身子一颤”良久良久也没有说出话来，双眼看向半空，呆滞的眼神慢慢的发红，他终于闭上了眼睛”用一种决死般的口气，垂死呻吟一样的道：“因为乔影的父亲并不是普通人……她，地……她是我的女儿！”

    君莫邪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却还是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

    古寒对乔影的慈爱，以及刚才的那种不舍。还有乔影到了天罚阵营之后，古寒表现出来的那种心事放下的轻松，都让君莫邪感觉到了不寻常。

    但他也没有想到，乔影竟会是古寒的女儿！

    因为两者之间的年龄跨度实在太大了一些！

    “自古情关难度。老夫这一世上天圣宫的时候，我爱妻，已经逝去了两百年。”古寒苦涩地道：“有一段时间，我日夜思念她，常常午夜梦回，一个人独立山巅，静静回味往日的一切。”“但那时候我却发现，正因为那些日子的深情执着，反而使我的功力大有进展，平日里根本不能突破的关隘，那时也轻而易举地度过了。因为那时候，我的心中除了亡妻之外，实在是空无一物！反而灵台清澈，修为突飞猛进，极于情、极于爱、极于心……”

    君莫邪轻轻地叹了口气，几乎已经猜到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过了一千年之后，老夫的心，已经是臻至枯井不波之境。而本身功力，也随之沉寂，许久许久，也没有半点要突破的征兆。老夫一开始还不如何，只想着功到自然成，但数百年的岁月过去，却依然维持原来的老样子。老夫便想起了当年想念亡妻却能够使修为突破的事情。但那时候我妻子已经死了一千五百年，就算勉强回想起来，所有的回忆都是那么的模糊了……甚至，已经不会再有半点的伤心……古寒低沉的诉说。

    “所以你就想着，与其这样，不如索性再度入世，再一闯情关？”君莫邪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斥责他还是该尊他。

    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有的人借助仇恨的力量而突破，有的人借助女人双修突破，还有人干脆是嗜杀嗜血，凶残突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是借助什么，但只要是依赖于外力，就一定不会达到真正的巅峰，尤其是这种刻意的作法！

    古寒显然是打算借助感情的沉沦来以此突破。

    这也不算多么出奇的作法！

    “正是如此！”古寒点点头：“那时候老夫两世修行，以古寒之名仍有一千七百多岁的年纪，但因为本身玄功深湛，再加上驻颜有术，却也只如同三十许人。再加上易容之后，与原本面目判若两人。下山之后，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古寒悲哀的吸了口气，道：“我一心想要追求那种伤心魂断的感觉，自然是寻找了一位天赋不高，不能够修炼玄力的姑娘，至今还记得，她叫乔清漪。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好姑娘。但天生身体孱弱……”

    “老人……老人……”古寒几乎语不成声：“老夫既要倾心相爱，付出一切感情”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殒玉消……这种感觉，实在是……数年之后，她为我诞下一女，就此身体更是衰弱，再过了两年，沉疴愈法严重，终于与世长辞……

    古寒声音颤抖：“临死前，她抓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然后说了一句话，就一瞑不视！但她最后的那一句话，却让老夫一直到现在，一想起来就是心伤神断，内疚的撕心裂肺。她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不怪你。

    能与你相处这几年，夫妻一场，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这一生，足够了……”古寒老泪纵横，突然间几乎泣不成声！

    君莫邪深深的叹息一声；又是一个兰质葱心的女子。

    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

    这个古寒，倒也是真狠心。而他的遭遇，虽然是自己制造的，却也的确够惨的！

    他虽然得到了他所需要的那种突破时心伤魂断的感觉，但却一生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第465章极致的矛盾！

    以女子直觉的敏锐，这位长时间的枕边人，若是再发觉不了古寒的异常，那才真是怪事！但最为难得的是，这位女子从头到尾没有要求任何东西，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自己心中隐藏，唯恐自己提出来，就破坏了这段美好姻缘。

    能够与自己深爱的人厮守几年，她已经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自己的女儿而已……

    或者，正是这份深情和宽容理解，才让古寒一生痛苦，直到如今吧？

    极于情、极于爱、极于心……但这种刻意，却让他自己痛苦一生数千年岁月仍不能忘！尤其是，还有乔影时时刻刻在提醒他……

    “老夫本想将影儿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亲戚，度过寻常女孩平凡却富足的一生，却意外发现，影儿她居然有天生的慧眼！”古寒带着颤音长叹一声，黯然良久，才道：“那时候夺天之战，异族人的隐身之法，给我们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亡！于是我……于是我……于是你就把自己的女儿带上天圣山，用天下苍生这样的大帽子，足足锁囚了你的亲生女儿千多年的岁月，也因此断送了她的终生幸福！真是伟大，好伟大的父亲！”君莫邪冷静、犀利的道。

    实则君莫邪也忍不住在心中由衷长叹，这些三大圣地的人，为了那夺天之战，真不知到底牺牲了多少？牺牲的，绝不仅仅是生命，还有亲情，友情，爱情，等等所有的一切！

    傻吗？蠢吗？高尚吗？值得崇敬吗？还是值得唾骂？

    这一刻君莫邪只觉得心中很乱，他可以用作为父亲的角度谴责古寒，以一个薄情郎的罪名指责古寒，可是其他，君莫邪竟找不到合适的谴责理由！

    这种精神，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到底是该提倡歌颂还是该大力抨击……

    眼看着面前的古寒，君莫邪真正说不井楚，自己到底该对他有什么样的看法，是佩服？鄙视？痛骂？歌颂？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正是一点也不假！

    但能够让君莫邪心中感受到如此复杂的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位当代有数强者当真正是两世第一人！

    恨他恨到了极处，鄙视他也鄙视到了尽头。但心中却也隐隐有些佩服，有些崇敬！若是易位相处，君莫邪知道自己绝不会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纵然自己真的是以天下为己任，也做不到！自己既不如古寒的无情，也不如古寒的有情。但古寒的无情，是对家人。有情，却是对天下。

    君莫邪与他正好是彻底相反！

    说古寒心狠手辣薄情寡义，但他却真正胸怀天下”泽被苍生！说他仁人志士英风侠骨，却眼睁睁的看着爱妻死去，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了夺天之战的战争工具！

    他对天下、对理想、对传承、对荣耀都是毫无保留的虔诚；但惟独对自己的亲人确实如此的残忍酷毒！

    这样的人，若是换做你，你会如何评价呢？

    “我想……乔影既然以母姓起名，应该走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吧？更不会知道她竟有一位如此伟大的父亲！”君莫邪冷冷的问道。

    至于乔影“现在，的身世，以古寒的能力，给她安排一下制造一个假象，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了，根本就不存在半点的难度！

    “自然不知”我又怎么会让她知说……”古寒怆然道：“我本已经欠她们母女良多……”

    “我为乔影能有你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替她感到由衷的骄傲和自豪！”君莫邪嘲讽地道：“您的确是为了圣地付出一切了！甚至连自己的至爱，都可以当作练功的工具，自己的女儿，当做了战争的工具，甚至自己，也全部投入一生，额，不，是两辈子！佩服佩服！”

    古寒牙关咬得格格作响，面容极度扭曲。似乎心中有剧烈的疼痛，突然嘶声道：“我两世以来”也就只有这唯一的一点血脉，我何尝不想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归宿？让她度过富足平和的一生！我何尝不想抱着自己的女儿痛哭一场？我何尝不想给她她应该有的天伦之乐、互吐衷肠！？我想！如何不想！我想得要命！可……我若是那样做了，天下苍生又诿怎么办？没有乔影的慧眼神通辅助，难道就看着我的兄弟们一个个逐一死在异族人的手下吗？一个个被迫与异族人同归于尽壮烈牺牲吗？？”“是！我卑鄙地牺牲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但你又是否知道我的女儿，正是我的女儿为圣地挽回了多少的损失？”

    古寒两只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那些也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手足！难道我的女儿就该去享受幸福，他们却该死吗？”

    “是的！你说的这番大道理委实一点错都没有！但最不应该的，也是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你将这样沉重的责任全数加诸到一个女子的身上！”君莫邪冷冷道：“那么，这世间还要男人何用？！”

    “你的那些兄弟，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换了一波又一波！数千年来，相信光是他们自己的妻妾儿女，就能够堆积尸骨如山！这些你又怎么不说？”君莫邪狠厉的道：“他们早已享受过了常人所不能享受的东西，就算死，也是应该的！”“但你，却让自己的女儿生生度过了千多年岁月，然而生命的色彩却还根本没有开始演绎！你这位伟大的父亲又有多残忍！？”“这个世界，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男人，在享有持权的同时，就有相应的义务！若是将那些应该由男人担负的责任强都加注到女人身上，来换取男人们的生存，你的那些兄弟若是还有点良心，早就羞愧得自尽了！而不是恬不知耻的一次又一次的利用那个女人的天赋，来为他们开辟一条胜利捷径，从容的取得辉煌与赞扬，还有那些虚无飘渺的狗屁不如的可笑的荣耀！这样的胜利，是肮脏的！彻头彻尾的肮脏卑劣！”君莫邪厉声道：“你们！就算是为了这大陆做了许多的事情”也是可耻的！！”

    “这样的安全，若是你们还有点滴身为男人的血性，就应该感到耻辱！若是你们还有男人的尊严，就应该惭愧！如此维护下的天下苍牛，屁都不如！”“战争，从来都是属于男人的！男人，在战场上死一千一万数十万数百万”那也是应该！但你们却要让本就处于弱势的女人去上阵杀敌，去担负这样沉重的责任，甚至还要以那个女人的终生幸福、永世孤独为代价，真正能问心无愧吗？！”

    君莫邪不仅是一牟典型的愤青，而且，他也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

    在前世的时候，每次看到历代皇室以和亲的名义送出公主，他就会狂骂一顿！

    属于男人的战争，凭什么却要推出女人去牺牲？

    用一个女人的裤裆换来的和平，难道天下男人就能够如此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这样歌舞升平下去吗？这都是些什么操蛋的理论！

    混帐逻辑！软蛋逻辑！

    所以，在听到古寒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这件事上，君莫邪的话竟如爆竹一般，尖锐之极，犀利之极！毫不留情！说到后来，已经是疾言厉色！

    以古寒的角度来说，或许没错。或许值得歌颂。但君莫邪却从来都不认同这种做法！

    或者他说的过了，偏激了。

    但君莫邪，本就是一个偏激的人！他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