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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邪君 第72部分阅读

    异世邪君 作者:肉书屋

    以保证他们一旦踏入仕途,便可尽快地施展所学和自身的才华;但却忽略了一点,若是他们心性不佳的话,凡事唯利是图,一切的中心只围绕着自己的利益得失与荣华富贵,那么,这样的官员将是极为可怕的!

    别的不说,就以文星书院而论,这两位老头子名下的弟子,却有数千名之多!

    一旦这些人离开了学府踏入了官场,或有高低,或有贫富,但不可否认的,每个人都能够谋到自己的差事,纵然不能纵横官场,但文星书院出来的弟子,却是各大势力家族极好的幕僚人选;甚至最不济者,也能捞个师爷或者文案的差事。

    在没有经过道德教育之后就踏入社会的这一批人,将会给普通的民众造成多大的危害?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所以,君莫邪在这一方面,很看不惯!非常的看不惯,甚至是鄙视所以,就算今天将这两个老头子气死了,君莫邪也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甚至觉得很是应该。

    我不是好人,也没有兴趣去关心什么万民疾苦天下苍生,但,你们既然要欺负到我的头上,那说不得就要勉为其难的替天行道一次。

    世事弄人啊,君莫邪长叹一声;看看被你们逼的,连杀手也变成卫道士了。君大杀手突然觉得自己高尚了起来……妈的,老子这个无论到哪个世界也是被通缉的人,居然也会救万民于疾苦,解苍生于倒悬……额,虽然这一切还没发生……

    第71章 我骂不死你们!

    “君三公子,虽然两位师尊光明磊落,早看穿了输赢胜败乃属过眼云烟,并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不屑与你一般见识,但在下却想问问,君三公子出的这个上联,自己可有下联么?若是有绝佳下联,望请赐下,让我等开开眼界。”文星书院中一个书生长身站了起来,显然对输了这一局很有些不服气。

    “你这人怎地比李悠然还虚伪!”

    君莫邪愕然万分地看着他:“拜托你想事情的时候先用用大脑,不要老是用屁股来想问题!若是一副连我自己都能对得上的上联,我会拿出来刁难人么?你小时候让驴踢过吗?文星书院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笨蛋?”

    “哦,对了,我看你不仅脑袋笨,耳朵也聋了吧?我在出题之前就明说了这是别人出的题,至今没人能对上,我不过是拿来借用而已,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自己做的了?我看你要么是没长脑袋,要么是脑袋里边长了霉!居然管我要下联?你真好意思开口!天星书院都是这等输打赢要,没理狡理的货色吗?”

    君大少爷这次的开口倒没多少人有说词,毕竟在出题之前他早就说明这个对联根本就不是他本人所出,而是从别的地方得来,摆明是拿来难为人的,此刻那书生以此点问难,欲借此挽回些许面子,却是白费心计,更惹他人耻笑!

    那书生顿时面红耳赤!

    别人都没啥想法,惟有一边的李悠然有些意外的睁了睁眼睛,这人怎么回事,怎地又把自己牵扯就进去了?什么叫做“你运人怎地比李悠然还虚伪?”

    他妈的,这叫人话吗?我怎么就虚伪了?

    “师父刚一开口认输,扭脸就派徒弟出来撒赖?文星书院难道竟是这般的输不起吗?”君莫邪的声音很大,显得中气充足,“若是当真输不起的话,那本公子让一步也没什么所谓。本公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知道敬老尊贤的。”

    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不是好人呀?所有人都在大翻白眼。

    有你这么敬老尊贤的吗?你都快担两位老夫子敬到地底下去了……

    “颜丰,退下!输了就是输了,无谓争辩,何必拘泥于一次半次的得失?这不过只是第一场,难道凭我文星书院,再没有扳回来的机会吗?”孔令扬哆嗦着嘴唇,严词将弟子叱了下合。

    不拘泥于一次半次的得失,孔老先生此时也就是痛快痛快嘴罢了,这可不是一场比试失利那么单纯,这次可是丢了大人了,前几年金秋才子宴或者互有胜负,可那时尽都在落月湖中心岛举行的,而且皇帝陛下也并不在场。但这次却是在皇宫里,不仅皇帝陛下在,而且各位帝国高层一个不缺,规模更比往年大了许多倍,偏偏在这个时候输了……

    岂不令人懊丧之极!

    若说文星书院以往最痛恨的纨绔子弟乃是胖子唐源,现在胖子已经退到第二了,君大少爷荣等榜首,而且还是万年不换的那种,文星书院的一干老中青才子可是把君大少爷恨到骨头里了……

    “呵呵,孔老师说得对,对对子,不过是文人无聊的时候打发光阴的一种游戏罢了,真正体现才学的,还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啊……”李悠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难道还没有一样能比得过君公子么?”

    这句话可是毒辣的很!

    在满朝文武面前,文星书院若是就此罢手,岂不就代表着整个书院自认没有一样技艺比得过君莫邪君大纨绔?文星书院岂能塌得起这个台?焉肯善罢甘休?

    瞬时又是剑拔弩张。

    我算看准了,李悠然这小子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果然是小白脸没好心眼,存心想借助这帮老夫子的刀逼着老子亮底牌呀。

    君莫邪眼珠一转,先把头往后侧了侧,看这样子几乎贴近了独孤小艺的小嘴,然后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哈哈大笑:“说的也是,文星书院这次来的人可是不少,幸亏我们这边也是人才济济!我们各大世家后人,岂能怯阵?本公子与悠然公子联手对抗文星书院,传出去无论谁胜谁负,也必是一段佳话;刚才悠然公子也说了,他在很多方面,都对本公子很佩服,呵呵,也就是说,本公子技高一筹;换句话说,本少爷比李悠然可强得多了,嘿嘿嘿嘿……大家都听见了吧?所以,若是你们连悠然公子也比不过,那就不用来找我了!本公子可是很忙的,时间非常之金贵,每时每刻都是几千万两银子的进账,哪里耽搁得起啊。”

    这番话连消带打,反击得甚是漂亮,不仅将所有世家子弟一下子全绑在了自己的战船上,更将李悠然推了出去做头号替死鬼,正是攻防兼备,无迹可寻的一招。

    所有人都投过来了赞叹的目光,对象却不是对君莫邪,而是对独孤小艺。君莫邪那一侧头,一点头,然后态度大改,更说出了这么一番攻守兼备、进退自如的说词,任是一个木头人也看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若不是独孤小艺给他支了招那才叫见了鬼!就凭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哪里能说得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再说了,这家伙刚才说的很不自然,似乎是背书一般,而且居然一大段话里没有半个脏字!若不是人教的这可忒离奇了!

    见君莫邪仰头倒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看他这放赖的样子,就算是问他什么也不会回答了;文星书院众人一阵无力,只好转向李悠然:“如此,余等便先向李公子讨教而二。”

    李悠然微笑着站起来,微微颔首:“不胜荣幸。”竟是对自己被君莫邪推出来并未有什么反感。

    说实在的,君莫邪已经胜了一场,无论胜得是否光彩,赢了就是赢了,自觉为天之骄子的李悠然怎地也不愿意被他比下去。

    龙椅之上,皇帝陛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李悠然,垂下眼睛,余光却是落在了君莫邪和独孤小艺身上,内中神色,深不可测。

    “既然已经对过了对子,闻听李公子一首悠然箫知名天下,那么我们这一场便比比音律如何?在下金音震,愿向悠然公子请教一二。”一个书生缓步而出,先向皇帝和众大佬们行了一礼,这才转而面对李悠然。动作从容不迫,手中轻轻持着一柄白玉打造的玉箫。

    “金音公子音律名动天下,如何是悠然能够比拟的?这一场不用比了,在下认输就是。”李悠然苦笑一声,这倒不是李悠然故意认输。值此盛会,李大公子未尝不想出出风头,毕竟,这可是在本朝天子面前,若是能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将来无论做什么,都可收事半功倍之功!

    但这金音震却实在是劲敌,且是一个难以匹敌的劲敌!其人一身家传箫技,在十五岁时,便已经名传大陆,却那里是自己这个附庸风雅的半调子可以能比的?文星书院派出他来,分明就是想扳回一局,奠定双方不分胜负的局面,再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呵呵,我和莫邪公子每人一阵,这场悠然惭愧,技不如人,甘心认输。”李悠然面不改色,道:“下一场又该轮到莫邪公子你了,悠然在此欲祝君三少旗开得胜。”

    君莫邪俺说了一声靠!这家伙居然直接连比都不比,就直接认输,这也太那啥了吧……要是我,就算对方怎么厉害,也得直着嗓子吼上一曲流行歌曲,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啊。”

    金秋才子宴,一般是由双方挑衅引开,然后从诗词百家琴棋书画徐徐过度,到治国方略,民生安置,对外策略,等等,直到诸艺尽都赛过才算完事。

    目前,在君莫邪的鬼话之下,总算是形成了对垒的两个派系,但无论是火药味,还是对垒的激烈态度,都是远远超过了往年。这一点,凡是参加过历年金秋才子宴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出来,也就君大少爷、唐胖子这俩首度真正参与比拼的家伙没这见识。

    之前自然也参与过的,不过那是去泡妞把妹,跟此时不可同日而语啊……

    接下来,便是斗诗词,礼部尚书孙成河与众人商议一会,终于决定当场出题,然后双方作诗,当场比拼,判定优劣,决出胜负。

    “此次评诗,以学问为题。请双方出定人选。”孙成河看了看君莫邪,摇了摇头,显然心中已经判了胜负,叹息一声。

    君莫邪本就没打算赢,打个哈哈便过。

    又是一个蓝衣才子站了起来,听介绍,却是叫秦求仕;单凭这名字,就可想象得出,这位秦求仕的父母对功名热衷到了什么地步……

    “请君公子赐教。”秦求仕皱眉苦思一番,约摸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

    一边的执事太监早有准备,提腕悬肘,凝神以待秦求仕开口,他便会全程记录。

    “勇登书山凌云霄,敢渡学海观怒潮;心正意勤何须径,攀星摘斗路未遥;愿将此身付国祚,怎吝热血铸虹桥;此生若能得寸进,不负今朝挥狼毫。”

    这位秦求仕倒也确是不凡,只得短短的半柱香,居然作得一首七律,意境虽然未臻上乘,但对仗却是颇为工稳的,可算是一篇上上之作,尤其其中不仅阐明了做学问的态度,更隐隐表现出了一心为国的豪情壮志以及渴求一展身手的远大抱负。

    执笔太监抄秦完毕之后,便恭敬地将那诗作交给皇帝陛下过目。皇帝瞄了一眼之后,深深看了秦求仕一眼,脸上不动声色,挥手令各位文臣传阅一番,众臣均是点头称善;这些人各有才华,但料想自己若是处在同等位置,在庞大的压力下,半柱香的时间作出一首诗的话,未必就能强过这一首。

    “好湿,好湿啊,秦兄真是滛得一手好湿啊。”君莫邪啪啪鼓掌,笑的滛荡至极。“这手y湿的本事,君某人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速度也太快了;快枪手啊……”

    “多谢君公子赞誉,小生才疏学浅,令君公卓与诸位前辈见笑了……”秦求仕哪里能够参透他话中玄机,谦逊地道:“还请君公子指教;在下也等着恭聆君公子大作。”

    “我的大作?不不,本公子资源多得很,可以随便射击,用不着滛湿,更不能滛一手湿,自然,决计更加不能滛一被子湿……”君莫邪急忙谦让,在众人听起来,简直是颠三倒四。

    唐源突然嗤嗤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之后,似乎控制不住,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得嘴脸抽搐,浑身痉挛,似乎快要不行了,唐源这段时间经受君大少的熏陶,已经隐隐有青出于蓝之势。别人或者还没听明白君大少爷所滛之句,胖子却是听得清楚明白,如何不笑……

    未明白个中玄虚的众人大是鄙视:这胖子真不厚道,你跟君莫邪是一伙的,此刻见他出丑居然如此的幸灾乐祸!这人品,真是令人鄙视。

    “君公子才华横溢,岂能就此认输?这是万万不行的,总要吟一首诗出来大家评定评定才好。”刚才那韩志东此刻跳出来摇旗呐喊,非得让君莫邪出一次大丑不可。

    “难道君公子不屑于与我等比试吗?”梅高节老眼一翻,森然道:“如此做学问,那可要不得啊……”

    “君三少乃是尚武家庭,不通文采……也是难免的。”文星书院一名才子呵呵笑着,充满了志得意满的快意,看着君莫邪出丑,大是快慰。“就此认输,也是意料中的事情,难道诸位觉得很意外吗?”

    此言一出,犹如一个绝佳的冷笑话,想笑的不想笑的,皆都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弄之意。

    其实我真的真的是看不起你们的!

    这句话君莫邪当然不会说出来,不过你们既然非要找骂,而且还一个个找的如此的迫切,那本公子不狠狠地骂你们一顿,倒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君莫邪冷哼一声,慨然应允道:“既然众位如此盛意拳拳,那本少爷也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不过,做学问……本少爷还真就从来没做过,就不按题作诗了,随便吟一首大家听听乐吧。

    “随便吟一首?君公子真是大才啊,举手投足之间便已成诗,佩服,佩服。”又是那韩志东,自从他对联对输了,便恨上了君莫邪,若不是君莫邪,自己怎么会如此狼狈?若是因此而失去了前途,便等于是君莫邪毁了自己一生!

    如今有报仇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此刻他早已不是为了文星书院的胜负,而是为了一己之私的泄愤了。

    “文星书院的……才子……”君莫邪歪着头笑了笑,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都是这样的……人品嘛?我怎么觉得,还不如我这个走马草台柳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纨绔呢?这样的人,就是文星书院准备推荐给帝国的后起之秀吗?我不明白,若是这样的心性主政一方……会不会日日做新郎,夜夜换新娘呢?”

    他这句话轻飘飘地说出来,似乎是纯粹的无心之言,又似乎是当场骂街,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帝陛下突然眼中精光一闪,脸色一变,随即沉思了起来。

    众位大佬们也都是一怔,若有所急。

    在这一刻,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想起,历年来的金秋才子宴之上,文星书院方面的拳拳争胜之心,似乎也忒强烈了一点……

    顿时众人的目光在沉思之后又都转到了君莫邪身上,这家伙究竟是无心而出?还是有意点明呢?

    一看之下,顿时大失所望。这丫的现在的形象……实在是太……猥琐到家了!

    说完那句话,君莫邪皱起眉头,缓缓从座位中踱了出来,歪着脖子还梗着,一副极其风马蚤的样子,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八爷步极其自然的接连迈出,提臀,拧腰,迈步,似前还后,似后还前,一只手装逼的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仿佛触电在胸前哆嗦。动作似木讷,却又颇为流畅,怪异而又潇洒。

    若是任何一个地球人看到了,都会立即认得出来,这正是以八字步起脚的迈克尔杰克逊的成名作:太空步、机械步!这两大绝技合二为一,终告现身于异世界了!

    若有识货之人更会立即尖叫喝彩,看这手抖得,简直是真正的触电啊,瞧那脖子梗的,真是牛叉啊,看这几步走的,哇操!这简直是迈克尔杰克逊灵魂附体了哇!

    可惜,这些异世界的棒槌不懂得欣赏艺术,君大少有一种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的感觉。

    怀才不遇啊。不过老子即将破口大骂,还在乎什么形象?自然是越坏越好!老子也不指望这些人能给我什么助力,今天不骂个痛快,老子还不回去了呢!

    看着大殿上众人一副见到了傻子般的表情,简直每个人很有种不忍卒睹的感觉:君战天这孙子,真是活宝得到了家了,君家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宝货?元语了……

    便在这时,只听得君大少腰肢一扭,整个人来了个标准的过电动作,右手抽筋般刷的举上头顶,做了一个兰花指,啪的一声响指,左手捂在小肚子上,腰肢款款前后动作,摆动,媚眼乱飘。

    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些动作放在君大少爷前世的那个世界,这些都是货真价实、超高难度的舞技巅峰杰作,没有相当深厚的功底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至于君大少爷为什么能作出来……原因很简单,只要你也有如君大少爷一般的身手,你也可以很容易的做出来……

    但这些超高难度、超富艺术感的高级动作,看在这些“棒槌”眼中,每个人都直接联想到了床上运动,纵然是女子也不例外。看这丫的下半身的高速耸动,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有了……”君莫邪似乎呻吟似地怪叫一声,叫的大殿上各位公主才女娘娘们都是面红耳赤。纷纷怒骂,这家伙实在是太下流无耻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就在挑逗我……们……

    独孤小艺双目喷火,灵梦公主俏脸煞白,两女都有一种渴望:立即将这家伙、登徒子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一顿!太丢人现眼了!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想跟我谈情,

    不漂亮不行,

    甭跟我说爱,

    我这人大坏。

    不要迷恋哥,

    哥只是传说;

    不要招惹我,

    我让你吐血……”

    在众目睽睽之下,君大少的诗句终于一句句吐露了出来,而且,使用一种极其让人不堪入耳的声音,一句句清晰地传来:“别跟我得瑟,哥就是你爷;

    别跟我牛逼,

    切你小鸡鸡;

    哥心中寂寞,

    杀人再放火;

    你敢为难我?

    尼玛戈壁的……”

    说到最后一句,君大少的手指头很巧合的指处,正好就是文星书院一干才子大儒们的方向,脸上尤自是一片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我骂不死你们这帮老不死的!为难我?操!也不看看大爷我是什么人!

    举座哗然!

    在场之人有哪一个不是人精?每个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查言观色过了大半生的人,就算别人的言语之中有一句半句的犯禁,也要细细的揣摩半天,更何况君莫邪这种,直接就是在指着鼻子骂大街了。

    每一句尽都是流氓行径,每一句尽都是无赖作风;后八句更是指着文星书院的鼻子,口沫四溅的破口大骂起来,更兼有威胁,有侮辱,有恐吓,最后更是涉及了长辈……

    “你你……你你你……”梅高节,孔令扬两位博学鸿儒一辈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羞辱过?更何况被一个纨绔少爷当着文武百官当着皇上面前放肆的狂骂,瞬时之间气得手脚哆嗦,胡须乱颤,一张原本白皙的老脸,霎时间发了蓝,哆嗦了半晌,突然孔老大人一翻白眼,干脆利落得晕了过去……

    “好孽障!”君战天老爷子刷的蹦了出来,气得胡须都张了开来,似乎是愤怒之下拿捏不准力道,一脚狠狠地踢在孙子屁股上,君莫邪偷偷一眨眼,应声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不偏不倚地向着大殿的柱子撞了过去。

    看那意思,这下子要是真撞实了,非得直接脑浆迸裂不可。

    但,那边却有一个人吞。

    谁?

    自然是君老爷子对面的独孤纵横。

    这俩老头子合作了一辈子,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呢?早已经站准了位置,一把将君莫邪稳当按住,瞪眼大喝:“君战天!你这老东西,老糊涂了?难道你就要将你君家这唯一的一根独苗打杀了不成?”

    这老头真绝!一口就说出了,这乃是君家的独苗,打杀谁也是决计不能打杀他的……

    “今天谁都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小畜生!简直是丢人显眼,有辱斯文,玷污君家门风,不好好教训一下,他还不翻了天去!”君战天疯了一般红着眼睛就要扑上去,看这样子,是非得将自己孙子扒皮拆骨了不可……

    不过老爷子这句话,却让一众文武大臣都是鄙视得到了家:有辱斯文?敢情你君战天也知道什么叫斯文?你孙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惯得?哪天不玷污几次门风呢?刚才还要打死呢,一会就改成教训了,佩服啊佩服!

    不过腹诽归腹诽,已经有独孤老爷子示范在前了,一干老头子照样一拥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拉大腿的拉大腿,先把君战天拉开再说啊,要不这老货怎么下台?

    唐胖子一声惊叫,以鬼哭神嚎一般的嗓音,震惊地响起:“要杀人啦!杀死人啦,救人啊!……三少哇……我的好兄弟,你你……千万不要死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着君莫邪奔了过去,沿途肥肉如同大海涨潮,潮起潮落,汹涌澎湃。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也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拍龙椅把手,震怒的喝道:“统统住嘴!统统住手!成何体统!!”

    一声龙威,众人都在一瞬间停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呼呼直喘气,大家都好像是费尽了体力,其实大家都知道,谁也没真得出力气……

    “求陛下为我们做主!严惩这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文星书院在梅高节的率领下,痛哭流涕的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多少年了,或者败过,或者胜过,但那一次被人这么擅着鼻子赤裸裸的羞辱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君莫邪躺在地上装昏迷,嘴角往下歪了歪,直接再没动弹。

    “今日之事,朕很不高兴!很扫兴!”皇帝陛下震怒地甩了甩袖子,“各大世家胡搅蛮缠,文星书院所谓才子,竟这般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日后如何能为万民造福?今日此事,就此作罢!各自回去好好反省!”

    说到这里,人人都是有些失魂落魄,皇帝这话,说得够重的。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急惶惶的叫道:“紧急战报!”

    军方各大佬均是一怔,神色都凛冽了起来。战报,或许是这帮嗜血的老家伙最渴望的东西,可是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进来,跪在地上,呈上书信。

    “天罚玄兽潮冲击南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帝陛下展开一看,不由得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地自语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江湖中居然也有生死至尊石长笑,连同血魂山庄,共同发出至尊召唤令?难道,事情真的有这么大吗?”

    第72章 遇刺!

    某间僻静的幽室。

    一张分外古朴的棋盘。

    黑白子,已然纠缠成一团,厮杀得异常的惨烈。

    “文兄,未知今日之事,你感觉如何?”皇帝陛下轻轻按下一枚黑子,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在他对面,文苍宇黑衣如墨,在这皇宫中,皇帝陛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至交穿着这等颜色的衣服。

    “仍是难以判定,不过,他身上并没有多大玄气的波动,这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文苍宇面色不动,眼神轻轻闪动了一下,落下一枚白子。

    “文兄此子之用意竟是要截杀我这大龙吗?却非是易事啊。”皇帝陛下含笑应了一招,道:“不过我总感觉,君家的那个小家伙,不大对劲。你看呢?”

    “岂止是不大对劲,应该是很不对劲才对。”文先生慎重地闭上眼睛,考虑了一会,道:“君莫邪此子,很是古怪。行事透着邪气,无拘无束;今日在大殿上,虽然貌似纨绔,耍弄了天下人;但据老夫看来,他却不是假扮的。”

    “文兄的意思是……”皇帝陛下微微垂下头,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太阳|岤上,微微揉动。

    “他只怕根本就没将在座的所有人放在眼中!”文先生用一种深思熟虑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显然。对君莫邪的一举一动,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此时,只是借助一个时机,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就是所有人。包括陛下在内,也不在他的眼内。”

    “哦?竟是此意!”皇帝陛下拈着棋子的手在空中一顿:“未知先生可有何良言教胗?”

    “哪有什么良言,我只觉得那君莫邪乃用一种公认的纨绔手段,向众人展示了他的狂傲;但同时,却也等于告诉了陛下一件事。”文苍宇呵呵一笑。

    “他无意于世间权势纷争!”皇帝陛下替他说出了答案:“他等于清楚明白地告诉了朕这句话,让朕安心,永远也不必忌惮他;而且,他用嬉笑怒骂到极至的态度,提醒了朕。文星书院的教育,是何等的失败。而那些所谓的才子,又是何等的不堪!让朕看到了帝国的隐患和官场的弊端,无形之中,让朕承他一个情,一个莫大的人情。”

    “是的,这样的人,实在不必刻意的去提防;本来天星书院多年来本朝教育英才,大有贡献,他们的功绩不容抹杀,但近年来过于注重学员本身才艺的栽培,忽略了对其自身脾性的教导,大有舍本逐末之嫌,而且,由天星书院培育出来的学员,最多也不过是人才,或者是一时之选。人中之杰,但说到领袖群纶、人中之雄,却是差得远了!”

    “所以文星的隐患,只是小事。”

    “而天香众臣之后的后嗣子孙之中。也大有非凡之辈,但大多仍在掌控之中,唯有两个人让人担忧,天才的让人忧虑!”文苍宇微微一笑:“一个是李悠然,而另一个就是君莫邪!

    “李悠然?”皇帝陛下笑了笑:“李悠然此子野心极大,非但心机深沉之极,喜怒不形于色,为人处世更是圆滑,滴水不漏;常听人言,此子乃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能!不过李悠然纵然才华横溢,天资过人,却还未能令我将之放在心上。”

    “这是为何?”这次轮到文苍宇不解,如此天才竟仍未能入目?

    “或者李悠然自己都尚未察觉。他所掌握的所有的一切手段,研究的所有学识,都是有一个共同点:为将为帅为相皆可,甚至是辅玫,宰辅。亦无不可;但这些,终究是臣属之道,绝非帝王之术!

    皇帝晒然一笑:“所以李悠然充其量也只能止步于人才之境,最多就是一个人杰罢了,若是此子能再进一步的话,倒可算得一个枭雄,但他却偏偏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度!……纵有野心,也并不足称道。我完全有把握,在他野心将起的时候,将之扑灭,何以为忧?!”

    “一个帝王,岂能玩弄见不得人的阴谋?李悠然已经习惯了身居幕后。纵然让他正面站出来,他也不会;即使勉强为之也会很不习惯!但帝王之才却需要堂堂正正,面对天下苍生。所以,李悠然,或者为一时之选,但却可暂时不论,只需注意其动向便可,能用则用之,不能用则除之,他或能翻起些须波浪,却绝对无能形成海啸。”

    皇帝陛下一番话说下来,便将公认的天香第一才子李悠然给排除了。

    “还是陛下思绪周详,佩服。”文苍宇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番这才终于出口认可。不得不承认,在看人的这一方面,这位九五之尊,比起自己确实要高出不少。盖因他看人,乃是以一个帝王的角度去看,而自己,却是以一位武学宗师的目光去看,两者之间的差异,如同天与地的分隔,直接不是同一路数。

    “惟有那君莫邪,却远远要比李悠然更危险,两者的危险程度对比,甚至不可同日而语。那李悠然可说已是锋芒毕露,而君莫邪却依旧如潜龙在渊,一旦羽翼丰满,便可麟爪飞扬。虽然此人已经明示自己无意于权势,但无论向哪个方面发展,都可说是出类拔萃之辈!那李悠然纵然能够翻云覆雨,却尚在可控之列;但君莫邪一旦强势出现,却必将是一柄绝世利剑,未必有人能挡!”

    皇帝陛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前大陆各国,虽然亦是人才辈出。但像君莫邪和李悠然这等绝世人杰,却是从未出现过;若是朕能够再有五十年时间,倒可好好地琢磨这两个人,将来便可以这一文一武,成就本朝的擎天柱石!而且两人性格相冲,更是保持平衡的绝佳拍档!但在此等时候出现这两个人,对我天香国来说,却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陛下春秋鼎盛,正是年富力强,何出此言?”文苍宇呵呵一笑,安慰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或许还有十年二十年的活头,却绝对不能撑得再久。多少年前的创痛,连毒心药王都曾说过,人力有时穷,朕的体质,已经非人力可为。文先生你就不必再安慰我了。”

    “现在朕唯一担心,亦是最担心的却是,这两个人尽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朕在世之时,自然有把握钳制他们,但朕一旦辞世,朕的那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够驾驭这两人。纵然是只对付其中一个,也是力有未逮,彼时……”皇帝陛下怅然地叹了口气。

    “眼下四海靖平,波澜不生,边境无事;国内各大家族,对陛下亦是忠心耿耿,相信短期之内绝对不会什么事发生的。”文苍宇开解道:“陛下大可放心。”

    “其实,正因为无事发生,才是我目前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原因。文先生大约还未看得出来,如今李悠然与君莫邪两人,实际上已经取代了老一辈,成为维持军政平衡的关键人物。无论哪一个出了事,都会让这份平衡瞬时打破,国内的平静亦会随之四分五裂;所以现在决计动不得他俩。但若是就这般留着他们,未来的危害,未必会比现在小,而且动辄会有亡国之祸。”

    “陛下的意思……终究还是要……现在除之??”文苍宇沉思了一会,低着头慢慢地问道。

    “决计不可!朕亏负君家的,已经够多了。如何能将君家的唯一血脉也除掉?”

    皇帝陛下苦涩的笑了笑,但这话说得,却是连文先生也不信的。

    “再说,现在也不是适当的时候。文兄请想,或是君莫邪真个死了,引起的动荡,我们天香国能承受得起吗?就算死,也要死于真正的意外才行。否则,君家派系的反击,将是鱼死网破之局!就单从这方面来说,君家派系还未分化之前,是万万不宜动手的。”

    他叹了口气:“更何况,你不要忘记,君莫邪的背后,除了君家之外,还牵扯到另一个家族,那个家族,或者在武力方面不如风雪银城或者血魂山庄,但,当年君无悔战死之后,他们的反扑,却令整个大陆为之颤栗!”

    他无限后悔的叹息一声,似乎是从心灵深处,用灵魂在叹息。

    从这声叹息之中,文苍宇可以明明白白的听出来,这位心思一向最是难猜,喜怒从不形于色的皇帝陛下,此刻是如何的懊恼和后悔!

    “东方世家?那个举世公认的刺客之家?!”文苍宇霍然睁开眼睛。忍不住惊呼一声:“他们不是在八年前销声匿迹了吗?难道东方世家,就是君莫邪的外祖家?”

    “你猜得没错!”皇帝陛下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抬起头来:“当年君无悔,君无梦意外战死;东方世家所属的一流刺客突然疯狂了一般倾巢而出,面对我天香帝国,面对风雪银城,面对整个大陆开始了血腥惨烈的死亡报复!那一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风雪银城的驻外人员遭受刺杀;每时每刻,凡是曾经与君无悔对阵过的将军,都有人被暗杀!而朕的那处暗伤……正是在那个时候。东方世家连续派出了一十七名一流杀手死士,以命换伤,造成了朕至今无法恢复,也是永远无法恢复的伤害!

    “当时,非但风雪银城萧家精英尽出,连血魂山庄也派人大力配合。各大至尊也在明里暗里的出手,历时一年时间,才终于将这股刺客狂潮压了下去,最后一战,萧家行云布雨两人双战东方世家当家的老夫人。立下赌约,厉绝天,寒风雪观战作证,最终东方老夫人输了半招,无奈之下,收拢家族所属子弟,宣布东方世家从此深山退隐,并按照要求立下誓言:除非剑峰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否则,东方世家的刺客,绝不在大陆上现身!

    “剑峰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文苍宇虽然早已知道这件事,但此刻再次听到这句话,仍然不由得心神震动!

    “剑峰耸立雪山之巅,已历千万年之久,如何能够骤然崩塌?至于天罚森林本就是玄兽的天堂,或者有一只半只逸出,却如何能够尽出?东方老夫人这句话,等于是宣告了东方世家永远归隐了啊。

    “那也未必!一旦有人触动了东方世家的底线,他们自然有出动的理由,而他们的底线也就是他们所在乎的人!这个誓言及过了五年多,君莫忧,君莫愁战死断魂岭,东方世家再次出动,声称此举乃是为外甥报仇;当时参战的天赐帝国众将军。最终无一人幸免,深夜之中这些将军的人头被抛进了朕的皇宫,上面附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一句话:若是君莫邪出事,下一个目标,就是天香皇宫!君家断后,则杨家绝嗣!这个秘密,除了朕之外,目前还无人知晓!纵然君战天,也不知道!

    “而文兄你,就是在三年前大战结束之后,入驻皇宫。”皇帝的声音愤怒了起来,含着深深地无力,和羞辱。“君莫邪,已经是东方老夫人唯一的外孙!以他一人赌天香皇室的所有性命!”

    “君战天,便是因为坚持不肯造反,在那时候,终于与东方世家决裂!”皇帝陛下手中的白子啪的落在棋盘上,数粒棋子轻轻的散乱,手指轻轻颤抖,颓然垂下头:“君大哥对我情深意重,文兄,我当年……对不住君大哥!”

    他突然接着抬起头来:“这一点。我承认!可我……我始终是一位帝王!我是一国之君啊,天家从来无亲。帝王原本无情,我……无论在任何时候,第一件事,想的,永远是皇权,永远是这个国家的前途,我不能让任何可能威胁到我的皇权的……存在下去!而能够想到兄弟之情的时候……”太少……”

    “或者……这本就是身为帝王的至大悲哀!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文苍宇默然半晌,沉沉的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君家,无论如何,这仅剩下的几人,无论如何我们是不能动了。不管从哪另一方面来说,都是不能动。纵然有必须除去的理由。也必须是死于意外,真正的意外!而且,无论我们,又或者是天香皇室的任何一人,都不得参与其内。否则,一旦被抓住把柄,东方世家一旦发疯……文兄,此时的至尊之林。已经不像十年前那个样子了。自从云别尘失踪,早已经是各自为政!一旦东方复出,我天香……危矣!”

    “真正的意外?……要想让君莫邪这样的人死于意外之中……”文先生叹息一声:“……难啊……”

    “或者也不是很难!”皇帝陛下沉沉的一笑,眼中神色复杂:“而且,这个意外,这个机会,已经到来了!”他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棋盘上。

    “玄兽潮?陛下的意思是……”文苍宇眼睛一亮,旋即重重的叹了气。

    “此次事件发生在我天香南部,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牵扯,但一旦若是血魂势力彻底败退,首先遭殃的,必是天香无疑!

    皇帝陛下微微皱起眉头,长身而起,负手而立:“所以,我们必须要出动人马;而且出动的人力还不能让人小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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