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帝的两道旨意接连下来, 恍如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 乔薇竟分不清那道给她的震撼更大一些。
谢思茹总得找个人嫁的,只是谁也料想不到嘉禾帝会将她指给安郡王,且不提安郡王府中已有一房贵妾, 为人亦颇风流,就拿他的身份而言……安郡王出身虽不差, 可其母因谋害皇嗣而获罪, 安郡王亦受生母连累, 这些年皇帝对第三子的冷落谁都看在眼里,难道圣心转圜、又重新重视起他来?
陆离开府的事就更在众人意料之外了, 年纪到了的皇子迟早得经历这一步,可众人皆知皇帝属意幼子,才许他长久的居于宫中,眼下这一道再寻常不过的旨意反而叫人生疑。
比起另外两处, 东宫就显得清闲安静许多,可也多了不少尝试打听消息的人。乔薇不关心政治,也无暇理会其中曲折,逢着那心怀异志的, 她统统命人打发出去, 光是眼前的两件喜事就够她忙活的了。
无论嘉禾帝是什么意思,圣旨既下, 礼部只得照办。太常寺的诸位博士很快就选定了福地,择吉日动土, 务必要将恒亲王府尽快修筑出来,好让五殿下迁出宫中居住,这一份贺仪东宫是少不了的。
此外就是安郡王大婚的厚礼。他俩成婚就不必大兴土木地费事,自有礼部全权负责,不必当事人操半点心。
乔薇原以为谢思茹对陆慎那样痴情,或许会大哭大闹的抗旨,抹脖子上吊也是有可能的。然而直至拜堂前夕,武威将军府仍是静悄悄一片,新人被喜娘从花轿搀扶出来时亦是平静如昔。只在一阵风起时,乔薇看见了红帕下谢思茹肿起的眼眶,心下不禁若有所思。
想来这就是大多数古代女子的命途,再不甘心,婚事是不由自主的。谢思茹不是傻瓜,更不会被爱情蒙蔽理智,她要是真糊涂到抗旨不遵,反而是把一家子的性命往火坑里推。
比起反抗,她只能选择消极忍受。况且这桩亲事对谢思茹而言并不算十分委屈,她是将军府爱女,一嫁过去便是王妃之尊,掌家的主母,无论她得不得陆景的欢心都不重要了,有嫡妻的名分在,她的地位便不可动摇。
和她比起来,一旁穿着粉椴衣裳服侍新人的吴氏或许心头更加苦涩。谢思茹一进来,她这个侧妃就得朝后站,论起先来后到,也是她与安郡王的情分更深厚些,以后就说不准了。谁会甘愿同另一个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乔薇看着吴氏苍白如纸的面容,敬茶时她努力保持镇定,手腕却还是禁不住轻晃,那盏茶险些泼出来,亏得侍女眼疾手快拿帕子擦去了。
乔薇不免叹了一声,悄悄同郑氏耳语,“吴侧妃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连三弟妹这个称谓也不再属于她,从此之后,安郡王的妻子便只有谢思茹一人,说来说去吴氏也只是个捧巾帜的。
两人地位虽天差地别,郑氏也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轻声道:“我是没得说的,王爷虽时常病着,好歹不要旁人伺候,也没谁给咱添乱,一家子清清静静过着多好……”
仿佛瞥见乔薇脸上一抹暗色,她忙按着妯娌的手背笑道:“自然,二弟待你也是没得说的,瞧瞧郡王妃从前对他多么痴心,还不是说撇开就撇开,眼里只容得下你一个呢!”
乔薇默默,脑海中却转悠些古怪的念头:陆慎的确曾对她允诺过此生不再纳妾,不过……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吗?眼前是没有闲工夫,可当他登上皇位之后呢?那时三宫六院就该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说也奇怪,乔薇自认对于这种事并不十分在意,要是陆慎没对她作出对应的承诺,他纵然纳了妾乔薇也不会怪他,甚至可能无动于衷;但,他若是说到了却做不到,那乔薇就会有一种受骗甚至被人背叛的感觉,也许她会……杀了他。
乔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不是病娇才会有的想法么,几时她对陆慎的占有欲这般强烈了?
但说不定陆慎对她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回想起床笫间那男人如凶兽一般强烈的野性,乔薇竟有些不寒而栗。在脑海里闪过的迷乱图像中,乔薇头一次认识到她与陆慎对彼此的感情多么复杂。
郑氏见她脸颊红得瘆人,不禁笑道:“怎么了?那日谢思茹在宫里吃醉了酒,今儿你也吃醉了?”
多亏这个不恰当的比方,乔薇及时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揉了揉脸颊道:“没事,被那两盏红灯笼映的。”
一室的春色中,唯有吴侧妃单薄地立在角落里,像个被人遗忘的幽灵。
乔薇回去之后,自免不了向陆慎说起今日的热闹,同时感慨两句吴氏处境凄凉。
陆慎却不以为意地道,“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的,宗室最忌讳婢妾扶正,安郡王府总得有个当家立纪之人。”
要在平时乔薇不会觉得这话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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