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王妃发一下感慨:“你说我是不是错许了亲事,原想着明珠那样的容貌总是有系住朱寿,至少要好些。。。。。。早知道如此,不如把不在乎这样事情的人许给朱寿,随他闹去。”
瑞雪笑着劝王妃:“如果没有王妃做主,明珠哪里能有这样的好亲事,她感激还来不及呢,心里喜欢才这样闹呢,不喜欢的人不随他哪里去都不管。”
这倒也是,妙姐儿偶然发一次无病的呻吟,就被人劝下去了。外面也有人来回话了,朱禄跟了毅将军去京里,外面的事情就都是门上的人来回话,丫头们再呈上来。
“阿苏提族长的夫人带着她族中的长老求见王妃。”沈王妃决定不换地方,就在这里见她:“请她们这里来吧。”
想一想心里更来气,自己有老婆还打凤罗公主的主意,多娶老婆很有理吗?沈王妃睁大眼睛,打算好好看一看这位阿苏提的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和这样的人过下去,听说也有孩子。
及至进来时,不过是一位四十多岁,面容刚毅的一个普通异族女子,身材健壮可比男人,妙姐儿突然有一个想法,这样的身子生起来孩子才能十个、八个的一气生下来吧。
阿苏提夫人是恭敬的态度进来的,身后是四个都是发须皆白的长者,一起对了沈王妃行了大礼。
因为有长者,沈王妃看着长者进来的时候,是站着起来迎接了。让他们都坐下来,这才互相打量。
阿苏提夫人让人呈上来礼单来,操作着生硬的汉话对沈王妃道:“王爷要的五百匹骏马,五百头牛羊,一千两黄金,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我们族中只有近两千人,不过是五百户而已。我送上两百匹骏马,两百头牛羊,两百两黄金,请王爷王妃笑纳。”另外还有若干的几件首饰,都是古色古香的异族情调,妙姐儿倒是很喜欢。
看着这礼单,朱宣开了一个价钱,阿苏提夫人就地还钱,还得也很干脆。沈王妃微微含笑,听着几位长者也是帮着说话,诉说怎么艰难。
南平王开的这个价钱倒没有开多,他把这两年里在三不管地方抢劫的税也加了上去,就这还觉得自己开的价低,眼下要人入新城,当然不能狠宰一刀。
让人给长者送上新鲜点心,新鲜茶来,沈王妃这才对着阿苏提夫人含笑开了口:“这茶不错,夫人要是用的好,走的时候我还礼。”
汉人的茶叶虽然不如茶砖煮就的奶茶可以消食解乏,可是有等级的族中富贵人家,有这样清香的茶喝也是有体面的事情,阿苏提夫人就没有想到还会有还礼,只要放人就行了,听到有还礼,哪怕沈王妃是一杯清水还了礼,也是要道谢的。
沈王妃这才开始切入正题:“族长入城,王爷是待之以上宾,命我也出城去迎接的,招待也是住在最好的房子里,派了人去侍候,不想却出现这样的事情,”沈王妃鲜艳欲滴的红唇边笑容依就,毫不客气地就吐出一句话来:“真是野性不改,想来是你们经常抢惯了,居然抢到我这里来了。”
厅上一片沉默,阿苏提夫人和长者们只想着把阿苏提赎出来,当然只能低头听话,至于说抢惯了,南平王并没有当场抓到过,不过是知道是他们罢了。
厅上果香丝丝飘散在厅中,因为有果香,所以妙姐儿没有让人熏香,再喝一口茶,沈王妃才重新拿起礼单来:“用我们的规矩来说,犯上作乱是要杀头的,”看着眼前坐的人面容惊一下,妙姐儿才含笑道:“不过族长是以朋友身份来的,好请了来当然是好送走,问你们要一点儿东西不过是损坏我房里摆设的损失,惊吓到我的丫头们的一点儿安抚费用。”
说到这里,沈王妃把脸一沉:“不许还价钱”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人还在我手上,居然还敢还价钱,而且还得这么低。
并不容他们先开口,沈王妃又说话了,声音严厉许多:“你们族中人是不多,不过两千人,可是在这几个山寨里,你们是最有钱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心里最清楚。同样的山脉,同样的草原,为什么只有你们钱最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是我们汉人的一句话,要想别人不知道,除非自己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娇娇嫩嫩的妙姐儿难得的发一次脾气,话说到这里,才重新换上笑容:“你们来的路上并不太公平,听说有一个三不管的地带,逢人就抢,等你们走的时候,让王爷派兵送你们也行。人数不多,又能安全过那个地方的人可是不多。”
既然来赎人,当然是准备好一肚子话来的,没有想到这位年纪小小的汉人女子见面就发威,阿苏提夫人和几个长者互相看一眼,才由一个长者来说话,居然汉话流利:“王妃请不要生气,我们族中的人在这几个山寨里是最多的,我们的男人都能干,我们的女人都勤劳,所以我们积下的钱比别的族里要多。
我们一共五百户人家,为了救赎族长,按王爷的单子,一家要出一匹骏马一头牛羊二两黄金,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请美丽的王妃再通融一下,我们是带着诚意来救赎族长的,天是知道的。”
美丽的王妃妙姐儿笑眯眯听完,让人重新换上热茶来,先“礼敬”过再后“兵”,“你们山里出狗头金,草原上鹿茸熊胆都是值钱的。我们汉人的商人也是带黄金去跟你们换,大远的路赶来,银票你们不收,只有黄金最方便。”
眼前这些人带着“天知道的诚心”来的,也是带着“天知道的诚心”和人作生意,作完了生意,半路再蒙面抢回来,这样“天知道的诚心”倒是不太多。
几位长者长须飘飘颇有仙翁之姿,不过以貌是不能取人的。这一会儿当然是大家周旋,沈王妃笑声殷殷,可是寸步不让,最后含笑道:“我是这样的想法,不然几位去见见王爷吧,看一看王爷又是什么意思?”
大家只能沉默,南平王从来没有好说话的名声,而且让人回族中送的信件里,把一切都说明白了,抢进王府里挟持王妃,在王府里意图抢人抢东西,这封送回来,阿苏提夫人也弄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跑到那儿去抢去了?
“请王妃让我们见一见族长,容我们再商议一下如何?”阿苏提夫人看一看王妃已经是第三次端茶盏了,汉人端茶送客,一次两次装不知道,再装估计就要明说了。
很是大方的妙姐儿这才笑盈盈道:“看我,倒把这个忘了,正是应该请夫人去见见才是。”然后让人带着去见阿苏提,而长者们先带去见朱宣。
阿苏提是关在王府里,在二门以外的一角修的一个地牢,阿苏提夫人慢慢步下这石头阶梯,看一下四面墙壁都是巨石,不是一个好劫狱的地方。
关于牢房内的阿苏提也是面容憔悴,身上是铁的镣铐。阿苏提虽然人是荒唐的,与夫人倒是有感情,族中事务大多委诸与夫人身上。
看到自己的丈夫分开不到一个月,就瘦了一大圈,又成了阶下囚,阿苏提夫人痛哭失声:“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这里不是好劫狱的地方。”阿苏提看一看身后并没有别人,只有尽头才有两个跟来的人。悄声道:“南平王开的什么价钱?”
听完了南平王的要价和南平王妃的话,阿苏提恨上一声:“要的固然是给得起,可是看来以后那三不管的地方,倒是南平王要管了。”那里可不是好管的,也有吐蕃人,也有南诏强盗,让他好好去管吧。
“长者们在见王爷,我一会儿也去见他,不想那个汉人女子也是那样的强硬。”在异族人眼中,汉人柔弱的居多,当然南平王是个例外。
数次抢劫中,一看到马刀挥来,跪地求饶的人居多,反抗的人却是不多,也有碰过钉子的时候,都是成群大队的汉人商贾,那以后就不再碰这样的人,只是找小帮的人下手。
阿苏提夫人想想南平王妃那张绷着的小脸儿,往外散着寒气,心里也有气,你细条条的身子能提得动羊羔,还是能挤得动牛奶?
阿苏提在地牢里早就想得明白:“实在不行,就给他吧。我先出去再说,南平王从来不是一个好人,还要防着他有什么坏主意才行。”
看到丈夫还在,阿苏提夫人也有几分放心:“我这就去见南平王,长者也应该说了不少我们的艰难,我再去看看南平王现在是什么意思。”
从地牢里出来,阿苏提夫人再看一下四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看着连把守的士兵都没有,可是两边有大树,应该是暗哨,王府倒是几步一岗,这里反倒是没有什么人,如果不是带着来,只是自己来救人,只怕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反复想过心里没底,那就只能如数给南平王钱了,给钱赎人是不觉得丢人,也有过掳过别的山寨的人,让别人拿钱来赎人。
可是一点儿价钱不让还,要的也不少,只是山寨自己的收入,要付给南平王这笔钱,还真的是有些为难。
感觉屈辱的阿苏提夫人被人引到南平王的书房来见朱宣,几位长者还候在外间:“王爷有客,我们还在等。”从刚才来就一直等到现在。。。。。。
细雨一直下到晚上,丹珠穿着今天刚得的油衣来到与艾多经常会面的小亭子上,等上一会儿不见人来,才跺脚道:“以后也别找我。”
回身一看,打着一把油纸伞的艾多正往这里过来,丹珠转嗔为喜,上前去对艾多道:“我等了你半天了。”
艾多则是看着丹珠身上的新油衣,有几分油腔滑调地道:“我还没有呢,你倒穿上了。”南平王身边的小厮都有一件这样的衣服,下雨天里穿着很是方便,让艾多羡慕一下。
“我有话要问你,”丹珠先不理会艾多这样拈酸的话,站在小亭子上对艾多道:“南平王关了一个人,要他的族人拿出来很多的马、牛羊和黄金,要是我们能帮他。。。。。。”
有几分希冀的丹珠问艾多:“要是我们能帮他?”艾多轻轻一笑,把手里的油纸伞放下来,调侃地道:“他也不会把钱给我们。”
“不是要钱,是不是会多一个联盟?”丹珠倒是这样想的:“朋友多了好走路。”艾多嗤之以鼻地道:“这样的朋友有什么用。”
丹珠倒是不明白,对艾多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朋友?”艾多的眼睛里有莫测的神采,脑海里出现的南平王朱宣的身影,眼前最强的人当然是他。
“你要和南平王结好?你忘了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人,你忘了。。。。。。”艾多听着丹珠的话,只是一笑,我只是要和强人结好,管他是谁去。
表示对阶下囚没有兴趣的艾多道:“你要做的是让他们信任你,可以自由地出入,乌珍可以一大早就往外面跑,为什么你就不能?”
“起那么早做什么?”丹珠还不肯起来呢。既然这件事情说不通,丹珠还要和艾多说一件事情:“你在南平王的书房里,一定可以看到南平王的往来信件,看一下有没有背后反叛我爹的人。”
艾多嘻嘻笑一下,用手抚在面颊上:“好啊,如果我看到了就告诉你。”我倒是能看到那倒好了,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告诉你。
信以为真的丹珠看着雨越下越大,看一看自己脚下是小皮靴:“幸好我没有穿她们的那种软鞋子,不然的话要踩一脚的泥。”
“你不是已经穿了衣服再换上绣花鞋有什么打紧,我看那绣花鞋穿起来很是好看。”王妃鞋尖处缝着一颗明珠,走起路来偶然从裙边处露出来,珠光就是一闪。
问一个强盗,以抢劫为生计的人要上千两黄金,南平王几时变得这样的客气起来了?艾多看看丹珠油衣内,一件青绿色的绸衣,下面也是汉人的湘裙,看起来已经是象个十足的汉人姑娘了。
雨丝绵绵虽然细,浸润到衣上可以入骨,丹珠这个一开始倔强的小姑娘,现在脸上已经没有刚来时那股子横劲儿了,反而是有时坐久了会抚一下自己的裙子,把它再拉拉平整。沈王妃的温情也是润物细无声。
艾多只是笑一下:“你这件衣服很好看。”丹珠的眼睛发亮:“是真的吗?这是王妃到了这里赏的衣服,红花很眼红呢。”
听着丹珠说“赏”的,艾多又笑一下,看看天色更黑了,对丹珠道:“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每天在南平王的书房里做事,也是挺辛苦的。
回到院子里,小丫头红花又过来了:“你又乱跑上了,王妃疼你从来不说你。”看着丹珠变了脸色,红花才笑道:“王妃没有找你,这都是晚上了,王爷在房里,找你作什么。”
房里朱宣和妙姐儿又依偎在锦榻上,在说着自己的孩子:“一年没有见睿儿,不知道长多高了?”妙姐儿第一个说的是世子朱睿。
看一看在身边的朱宣,妙姐儿伸出自己的小手抚摸朱宣的鼻子面颊:“睿儿长的最象表哥。”朱宣张开嘴把移到嘴角边的手指咬在嘴里轻轻咬一下,听到妙姐儿笑一声这才松开。
“生日要怎么过?”一到生日前,朱宣就要这么问妙姐儿一声。窗外小雨夜色中,仿佛有几分轻烟薄雾一样。
妙姐儿早就想好了:“带我去草原上住帐篷,表哥陪我一整天。”一想起来草原一群一群的黄羊,奔跑着的鹿,妙姐儿就有几分神往。
“带你射箭去,不是要射活的。”朱宣把话说完,果然是看到妙姐儿又要撒娇了:“咱们不射鹿好不好,鹿血我不是一直在喝,不用再射它们了。”有几只可怜的就行了,不用再找上几只了。
朱宣呵呵笑上一声,沈玉妙红着脸把自己的小粉拳又亮出来了,在朱宣胸前捶一下:“又笑话我。”
“这么一只小拳头还没事就要伸出来。”朱宣把妙姐儿小手握在手里,逗着妙姐儿:“用点儿力气你就要哭了。”
沈玉妙嗯一声表示同意,然后亮一下自己的小白牙:“我还是这个最管用。”被朱宣评一句:“一嘴的小狗牙。”
一大早朱寿就不在,几个相熟的小厮也是有事情的有事情,前面不时在打仗,艾多是知道的,从来到这新城里,就总是三天人多两天人少的。
“来个人。”房里又传来南平王的唤人声,艾多就进去了,朱宣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好,把手上的一封信交到艾多手上,吩咐下来一个地方:“把这封信送过去。”
信是封得牢牢的,拿着信在手上的艾多,步子是轻快的,这还是他到新城里来第一次出门去,马棚里拿着朱宣给的令箭,在马棚里挑了一匹马出门去,艾多觉得浑身上下真是轻松,虽然外面还是有雨,就是那雨打在身上也是觉得是开心的。
新城里虽然是不熟,可是书房里挂着的地图在艾多心里已经是烂熟与心了,传信的小厮们都要看这个,所以书房里有这个,一直是个有心人的艾多早就看熟了。
路口又问了一下人,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地方,下马来看一看左右两边,这是普通的民居,从外面看起来,每一家每一房都是差不多了。
幸好门前贴的有字,艾多确认没有错误以后,这才敲开了门。门应声而开,当艾多看到那个站在门内的人时,一下子就僵住了。
开门的人也一下子愣住了,这个人正是艾多对丹珠说过想要杀的人。两个人在门内门外四目相对,眼睛里都要早出来火花来。
艾多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手上的信递过去。转身僵硬的走下门前的台阶,脑子一片空白地去牵马,这才听到身后一声关门声。
天天想着要杀了他不过也只是想着背后杀人才是,这一会儿出来送信要是把他杀了,南平王那里没法交待,而且这个人也是刀法精良,自己未必杀得过他才是。
艾多直到回到朱宣的书房外才醒过神来,走进来去见朱宣回复:“信已经送去了。”坐在书案后的朱宣淡淡一笑道:“见到人了?”
听到这句语言淡然的话语,艾多才明白过来,王爷是有意让我去送这封信,有意让我去见人。朱宣看一看这个太聪明的少年:“你不是总想着杀了他,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们面对面地对比试一下,你有没有杀了他?”
“我,”艾多先吐出来一个字,然后艰难地把下面的话说完:“我还有事情要做。”总不能先死在他手上。
朱宣依然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容:“我让你在我身边,允许你事事学着办,不是让你有机会满足你自己的小心思的。你想要成大事,就得先入下私利才行。”
“是,”艾多低下头来,知道自己的形踪,和丹珠见面的谈话已经被南平王知道了,难道是丹珠说出来的,艾多不敢这样想,如果丹珠这样单纯而且有点儿傻乎乎的女孩子都这样有心思,想想挺后怕。
朱宣这才交待下来:“这府里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军中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你也一样。你在外面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也要来告诉我才行,不然等我从别处知道了,你也不用再告诉我了。”
看着艾多低下头只是又一声:“是。”房里依然是朱宣近乎于冷淡的声音:“你现在我这里做事,他也在为我做事,在我麾下,就是同僚,可以握手言欢,不管是谁先挑衅,我都不会客气,就象你们山林里年前的不服贴一样,挑事的和应战的,我都容不下。”
艾多从书房里昏昏沉沉地走出来的时候,耳边还是南平王的声音:“我要太平,你们就得太平。。。。。。”
房里妙姐儿正带着丫头们在做春饼,这是春天京里会吃的一种饮食,丹珠也洗干净手,在一旁帮忙洗个菜什么的,没有沾手,弄得脸上也有面料。
一旁的盘子是十几样子菜,丹珠闻着是挺香的,只是道:“吃这个饭太麻烦了,这要做多少样子,我们只有节日的时候才会这样做许多菜,也都好吃。”
不过想一想,丹珠道:“王妃平时吃饭就是菜多。”吃不完的就会给丫头们。
妙姐儿自己动手在做春饼,蒸笼里先好的,摆足一盘子,让人看着装食盒,先给书房里的朱宣送去:“请王爷尝一尝,不好吃多多担待。”丹珠听了又是嘻笑一声。
院子三只猫在廊下打架,丹珠站在厨房门口再看一看道:“这猫真是可爱。”正在洗手的沈王妃看一看丹珠脸上露出来的童稚气:“等你回去我送你一只。”
“真的?”丹珠看一看黑猫也好,白猫也妙,花猫真有趣,不知道要哪一种颜色的比较好。身后的沈王妃又道:“你还小呢,住在山林里想想就让人心疼。再住上半年,你再回家看看去再回来吧。”
只是一心里看猫的丹珠听着高兴,但是高兴着还是在看猫打仗,嘴里道谢:“多谢王妃。”眼睛里看着黑猫给了白猫一巴掌,白猫又还回来,就又笑一下。
沈王妃也是笑一笑,这还是个孩子,说到底哄着她一点儿,只能是一个孩子罢了。倒是那个艾多有心眼儿,表哥想来会敲打他。
书房里送春饼的丫头回来,又给沈王妃带回来一个小小的挂件:“王爷说给王妃拿着玩吧,别说不好。“
夫妻两个人你来一下,我来一下地在这里闹着玩。妙姐儿把挂件握在手心里,带笑招呼丹珠进房去:“下午再和猫玩吧,吃饭了,去洗洗手,来陪我吃饭。”
院中的细雨仍然是不紧不慢地下着,慢慢地浸入泥土里,刚开始的时候是觉不着什么,下了一、两天的工夫,泥土慢慢地松软。
紫丹抱着黑炭喊着抱白猫的紫云:“别再图近踩泥地,我上午就摔了一跤,还是新换的衣服呢。”
第五百五十九章,战场(一)
第五百五十九章,战场(一)
南疆与南诏,另外一边是吐蕃,中间有一片三不管的地方,总是有两百里方圆,这里是最乱的一块,寻常的商贾通过这里,总是要结队持刀而行。
不过是刚刚天亮,这里就是一片混战,两队都是蒙面的人,衣服服饰都是异族,一片刀光马声中,必有退去的那一队。
“走”阿苏提大喝一声,格开面前的两把刀,再次对周围混战的人大声呼喝:“我们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群人,不抢商贾倒和也是强盗的自己干上。
朱宣站在不远处的山岗上,往下看着阿苏提遁去,只是微笑。“表哥,他走了吗?”一旁的山石上铺着一个绣梅花蝙蝠的锦垫,锦垫上面斜身坐着美丽的妙姐儿。
刚才看一会儿,只是不忍再看下去。活生生的劈人一块,妙姐儿只能回到山石上坐着去,看着朱宣只是笑,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哪里是打猎,分明是在猎人。
阿苏提带着身后退下来的人,快马疾驰从这山岗下面奔过,虽然是蒙着面,他的身影还是能看得出来,朱宣没有回身,只是伸出手,朱寿送上弓箭来。
一阵山风吹来,吹得周围山林树森只是摇晃,妙姐儿拉紧了自己的披风,看着朱宣拉开弓箭,“嗖”地一声响,一箭离弦而去。
然后只要看一看朱寿和乌珍的笑脸就行了,朱宣倒是转头对妙姐儿说一声:“可惜,只中了肩膀。”要是车青在,就一箭要了他的命。
草原风大也影响准头,山岗之上离得又远,阿苏提逃命之中格外警惕,奋力格档了一下,南平王一箭只射中了他的肩膀中。
中箭的阿苏提奔跑之中,还往山岗上看一眼,然后痛骂一句把箭拔下来,继续打马如飞的奔走了。
把弓箭交还到朱寿身上,负手立于山岗上的南平王,衣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看着逃走的这一群人。
在这个地方抢劫足有几年,不管是什么人都杀,吐蕃出没在这个地方的也有强盗,也有商人,南诏也有人从这里过,汉人商贾商队也是一个必经之路,可以在这方圆几百里结队而行,穿山越岭地走小路,这大路上强盗太多。
强盗见强盗也要来一把,朱宣在妙姐儿生日当天带着她在这里狙击阿苏提,一个是阿苏提太背点了,非要在这一天也在这里抢劫;别一个原因就是阿苏提试图在王府内宅里挟持王妃,朱宣对妙姐儿道:“表哥给你出口气去。”
妙姐儿娇笑点头,其实是表哥自己心里有气,新城里要安抚人,南平王的赎金也不能开的多,也不能就此发冲冠怒,把阿苏提给宰了,这会惊吓到别人的人。
草原漫漫绿草新绿中,阿苏提一行人已经是走远了,南平王这才微微一笑,本王嘛,偶尔也射个把冷箭,这厮命大,放他去吧。
朱宣转身来到妙姐儿面前,看着她在竖起的披风衣领后面笑眯眯的小脸儿,伸出手来把妙姐儿揽入怀中,南平王颇有兴致地道:“走,带你打猎去。”
一大早就遇到阿苏提,当然是先打他。随身只带了一百人出来的朱宣搂着妙姐儿往山下走,想想刚才阿苏提那一队骠悍的马队,这样的人不能感化为我所用,倒是有些可惜了。
“表哥,你在垂涎刚才的人吗?”怀里的妙姐儿仰起小脸儿,笑盈盈地问出来。看着朱宣勾起手指在自己额头上面晃两晃,妙姐儿赶快从披里伸出自己的小手护住额头,从红色披风下伸出的两只小手被大红色披风映衬着更是洁白如玉。
这样子护住额头让朱宣忍不住一笑,改成在妙姐儿头上拍一下:“小丫头,这样说表哥。”妙姐儿揉揉自己的头上刚才被拍过的地方,嘟起小嘴儿道:“人家只是不一小心说出来实话罢了,表哥,今天是人家生日,不许吓人也不许打人,就是轻轻的打也不行。”
“人家生日与妙姐儿何干?表哥不吓别人也不打别人。”朱宣说完,伏下身子在妙姐儿腮边亲一下,取笑了这么一句。
妙姐儿贴着朱宣,还是这样贴着比较有温度,对朱宣灿然地笑:“人家就是妙姐儿,今天是妙姐儿生日呢。”
南平王呵呵笑着搂住妙姐儿的腰继续往山下走,看到有不好走的地方,碎石扎脚崎岖难行的地方,单手一提就把妙姐儿走过来了。
周围不时有山风吹来,如果是站在山岗上没有遮挡处,感觉人象是要被那风吹得带几步去,妙姐儿倚偎在朱宣身边,遇到难行的路段,自己被朱宣提起来时,就趁势双手抱住朱宣的身子,两个人都是微微一笑,过了这段路,再放下来时,重新再依偎在一起往山下走。
“王爷,”山下刚才派出去狙击的一队人,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楚来的蒙面人是谁,朱宣手下的士兵都是异族服装的便衣,只是朱宣和妙姐儿,另外就是身边的服侍人才是汉服。
这一群人重新上马,在这方圆混乱之处又转了一个圈子,到了下午时候才离开了这里,往南疆的地方奔了近一百里,在天晚的时候才安营扎下帐篷来,离这里最近的兵营也只有上百里左右。
篝火烧起的时候,朱宣和妙姐儿还在帐篷里,帐篷是大的牛皮帐篷却是军中所用,随身并没有火盆,朱宣抱着妙姐儿在自己膝上,正在喁喁细语。
“外面要烤东西吃了?”妙姐儿往帐篷外看一眼,把自己的小脑袋又靠在朱宣怀里:“出来真好,表哥我要吃烤肉。”外面明明正在收拾,妙姐儿还要撒娇一下,然后再加一句:“我要看打仗。”
朱宣抱紧妙姐儿给她温度,听完了继续取笑:“你可以在军营里呆着看打仗,前面正在开仗,带你去看一看去,战场上是什么样子。”不过都是小仗罢了。
过了一会儿帐篷里没有声音,妙姐儿抬起头来看看朱宣正在沉思,又猜测一下:“那个阿苏提,他要多少人要过来?”朱宣才不理会这些族长是什么想法,他只管让人去混入族中让人进城里来。
“他族中是两千人倒是不假,先过来三百人。”朱宣觉得也不能一起过来,要花时间去看管才行:“他们野惯了,让他们住在城外,山上有树有石头,让他们自己盖房子去。”都进城,南平王还不肯。
看着外面篝火已经燃的很旺,朱宣轻轻拍拍妙姐儿:“我们出去吧,不是要自己烤。”妙姐儿当然是高兴的,从朱宣膝上站起来,伸出手来拉着朱宣的手:“我烤好吃的烤肉给表哥。”
帐篷外升起几大堆篝火,把夜晚的寒气逼走不少,这一次出来跟的人有若花和如音。
路上会经过朱喜的大营,若花和如音都是服侍惯的人,朱禄是朱宣让人留信给他,把毅将军送到封地上赶到军中去。如音听说以后,就求了王妃也要跟出来:“从没有见过军中是什么样子。”
跟着沈王妃的丫头们都学着大胆,要跟着乱跑。看到王爷和王妃走出帐篷来,若花在篝火旁铺了一块皮垫子,请王妃坐下来,如音送上来的是一大块洗好的鹿肉,一旁的篝火是整只洗剥干净的野兔,妙姐儿自己也觉得,还是烤这样一块肉看着顺眼一些。
自己手里挑着这样一块肉,怕她拿不动,只是两、三斤的一块交到沈王妃手上,若花和如音一面照管着另外一堆篝火上的肉,一面过来照看着王妃手上这一块。
沿着这帐篷周围走过一圈巡视过的朱宣回到妙姐儿身边来,接过若花手中的调料,是一个盒子,帮着妙姐儿在烤肉上洒盐,也有胡椒粉是准备最后放的。
这个时期的胡椒是难得的,都是走西域的商队运来的,因为可以保暖,一向是妙姐儿的荤汤里爱放一些。
“把这也分给大家。”朱宣让朱寿把胡椒粉也分出去,风中有了火的温暖气味,也有肉香,肉香中又多了胡椒的气息,妙姐儿觉得好闻之极,有时候看到那烤兔子,也不觉得很难过了。
慢慢的转动着自己手上的肉,等到滴下油脂来的时候,妙姐儿就喊朱宣:“表哥再放一点儿盐在上面。”
风中有酒香传来,士兵为御寒,喝的都是烧酒,“闻着可真是香啊,就是喝起来难受。”妙姐儿在风中用自己的小鼻子闻了闻,对朱宣嫣然一笑,风把她的发丝吹乱几分,朱宣也是微笑伸出手来为妙姐儿拂一下发丝:“你今天是寿星佬儿,一会儿你也喝一口。”
如果说谁烤的烤肉最好吃,妙姐儿一定是会说是自己的;如果让朱宣说是谁烤的最好吃,朱宣也当然要说妙姐儿烤的最好吃。
对着自己新烤好的肉,妙姐儿一面烤一面闻着肉香对着自己夸,然后让朱宣再附合一下,最后烤成功的一块也的确好吃,烤糊的地方不是太多,她一个人就看着这一块儿,慢慢地在火上转动,还有朱宣在一旁帮着往上面洒作料。
看着朱宣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刀切下一块来,自己先尝一尝,然后夸奖道:“真好吃。”两个人看着一块肉,要是烤不好也就叫奇怪了。
当然这一点儿是不够,一旁呈上来的大木盘子里是烤好分好的兔肉,鹿肉,坐在这篝火旁,朱宣递过来自己的酒袋:“给你喝一小口,你慢慢喝,这个暖和。”
一小口烧酒下肚,觉得有似火线一样直冲下肚子里去,妙姐儿娇笑着对朱宣偏着头:“喝一小口倒不觉得太难过。”
有风吹过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冷了,反而听一听树叶乱响,想起来乌珍说的:“白杨树哗啦啦,”妙姐儿对着火光微微笑,这样的生日可真是有意思,比晋王给自己在江上开盛会感觉还要好。
妙姐儿再喝,就是随身带着的葡萄酒了,看着士兵们和朱宣都是大口的喝着烧酒,再看一看空旷寂静的旷野,自己这一群人,帐篷和大堆的篝火分外显眼。
“没事,”朱宣伸出手来往妙姐儿嘴里又喂了一块肉,道:“只管吃你的。”除了这里是一块热闹的小地方,四周天际边都是无边的黑暗,只有星星点在高空中,象是更加蔚蓝。
若花和如音送上蒸的米饭来,也煮了大锅的面,是在草原上士兵们顺手采来的野葱,这样天气里不多见的一点儿野蘑菇,这一点儿野蘑菇都在送到沈王妃的面碗里了。
高高的挑起面来放在一个空碗里,朱宣先递给妙姐儿:“给你挑寿,看看士兵们挑的多。”果然一旁的士兵们火上的大锅里,也是喷香的煮面香气,都是用自己的大碗高高的挑起来,而且一个人能吃许多。
笑得好似一朵花的妙姐儿手捧着自己的小银碗也是吃得很香,这大锅的面条吃起来格外的有滋味,朱宣听着妙姐儿在嘀咕:“表哥以前不带我去军中,说我太娇气,我很喜欢吃呢。”
“哦。。。。。。是吗。。。。。。”朱宣只是笑一笑,看着妙姐儿果然是吃得很香,压低声音逗一逗妙姐儿:“要是断水无粮的时候还喜欢吗?”
妙姐儿则是甜甜的笑着看看朱宣:“跟着表哥就行。”朱宣伸出手来在妙姐儿头上轻轻拍拍:“好吃就多吃一点儿。”
另一边的火堆旁是朱寿乌珍和若花如音在一起,隔着火堆看着王爷和王妃低声在说话,如音悄声取笑手捧着腮只是出神的若花:“姐姐想朱喜了吧?”
若花轻声“啊”地一声,看看如音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微笑一下,和她平时的爽利劲儿是不一样。若花心里正是在想朱喜。
“这样想着,为什么会同意他去将军?”如音对着若花一笑:“在家里不是很好。”若花又是微微地一笑,对如音道:“他跟着王爷出去惯了,他要去我也不拦着他,总是让别人说他怕我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在火堆旁出一会儿神,若花才低低地问如音:“你有信儿了吗?”如音摇摇头:“没有。”然后小声地告诉若花道:“等我有了,才不搭理朱禄呢,让他一个人过去。”
朱寿一旁嘿嘿笑几声:“心还是蛮狠的。”一小块的火炭就飞了过来,若花和如音两个人一起笑骂:“要你偷听,听到还说。”。。。。。。
第二天拔营上马,去离得最近的朱喜军中去。一行人在草原上飞驰,妙姐儿跟在朱宣身旁,看到再一次回头看的时候,自己也回头看了一下,远处的天边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凭直觉,妙姐儿觉得那是一个女人。
也许是看到妙姐儿回头看了不少次,朱宣就没有再回头看过,后面跟着的人时远时近,近的时候可以看得到她的一头长发在空中飘拂。
“表哥,”妙姐儿喊了朱宣一声,看到朱宣看自己时,才娇声抱怨一下:“昨天才过完生日呢。”今天就有状况出来。
马上的妙姐儿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朱宣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抓住妙姐儿腰带,把她提到自己马上来,在自己身前安置好,才低声说一句:“表哥不认识她。”
“那总知道她是谁吧?”妙姐儿追问一句:“象是昨天就跟着我们了。”朱宣只是打马如飞,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达玛的女儿。”
夫妻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双木郡主是在新城的时候就跟着的,朱宣数次让人回头,没有惊走她,也没有抓到她。一个人一匹快马在草原倒也好躲的很。再说南平王不是特意为抓双木郡主来的。
朱宣低下头来看看身前的妙姐儿,这一会儿是放心的样子,又低声调侃一句:“这下子你放心了。”什么叫昨天才过完生日,然后再加一句:“又不是表哥让她来的。”
妙姐儿一笑道:“是表哥招来的,不过我不想再提她了。”把脸贴到朱宣胸前去,闭上眼睛享受那快马的速度和风声在耳边刮过,朱宣再荒唐,身后今天跟的这一位倒肯定不是的。
到达朱喜的营帐时,朱宣这才回头看一下,果然又不见双木郡主的身影了,这位郡主是要找我报父仇呢还是。。。。。。
离营帐有二十里的时候,朱喜带着手下几个人出来接的朱宣。跟随来接人的士兵将军们都开了一次眼。
王爷还是如以前一样英武,不过马上身前是一个红衣身影,妙姐儿在马上睡着,倚在朱宣的身前正在睡觉。
听到朱喜过来的快马声,朱宣举起手示意他们放慢些,第一个看到沈王妃在王爷马上的是朱喜,笑着回身命人:“放慢马速,慢点儿过去也就是了。”
一行有近十个人左右来到朱宣的马前,下马行过礼,朱喜才道:“王妃睡着了。”身后的士兵和将军们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着王爷这个样子倒是第一次见到。
“你派一队人去这附近搜一下,象是一个吐蕃人跟着我们来。”朱宣先交待过朱喜,看着他吩咐下去,这才慢慢催马入营。
朱喜腾出自己的军帐给朱宣,看着王爷抱着王妃下马走进去,才回身来斥责士兵们:“有什么好笑,都走开。”
几个将军们一起走开几步,才回身来看,又是一片笑声,朱喜将军也是一片温柔陪着自己的妻子走进一旁的营帐去。
是先来报信让朱喜接王爷的人说的:“将军夫人也到了。”大家第一个要看王妃,第二个要看的就是将军夫人了。
在这里休息了一天,果然是没有找到双木郡主,朱喜来回报的时候,王妃已经醒了。沈王妃进营足有半天,朱喜才得已对王妃行过礼。
等朱喜出去,妙姐儿才对朱宣道:“我倒羡慕她,一个人一匹马在草原上乱逛。”狐狸、狼什么的都不怕。
“傻孩子,”朱宣就这么说一句,然后低下头来随意地翻着朱喜书案上的公文,才对妙姐儿道:“要看打仗不是,带你去看打仗去。”
外面已经是传来拔营的喧闹声,朱宣这才带着妙姐儿走出来,妙姐儿很是神气地自己上了自己的马,看一看身后是不少士兵,觉得很有威风之极。
两天过后,沈王妃坐在朱宣的大帐中,这里才是朱宣的中军所在,出了这个营帐左看右看目光所及到处是一座座整齐的帐篷,把探出去的头再收回来,若花和如音跟在后面劝:“王妃还是在这里坐着吧,王爷正不高兴呢,不要再招惹才是。”
“就这样带人来看打仗,就坐在这帐篷里也不能出去。”妙姐儿嘀咕一声,表哥在军中象是和在家里是不一样。
在家里生气不过是板着脸,说话声音冷一点儿,轻易不发雷霆怒。和朱宣成亲多年以后,妙姐儿才知道当初刚来到王府的时候,为了赵若南惹得朱宣发脾气,为什么别人都吓得很。
在家里的时候,朱宣根本不用发脾气,声音冷一点儿,交待一下责罚就可以了。在军中就是不一样了,昨天前面打输了,朱宣认为是不应该输的,脸色马上就铁青了,让负责出击的将军过来,见面先就一马鞭
古代幸福生活 第19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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