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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193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梅表姐先坐下来道:“你们都坐吧,没有什么。”然后看着杜威道:“妙姐儿来了,你快去让人把昨儿我看着装的果盘送过来。”杜威说一声:“是。”赶快就出去。

    房里的人一一的介绍过,不是杜威的表姐表妹就是杜威的堂姐堂妹,沈玉妙看一眼梅表姐,全部都是闺中的姑娘。

    梅表姐笑道:“都好好的来见个礼,成日家问我沈王妃是个什么样的品格,今天可好好的见一见吧。”

    父亲不在房里,母亲又出了门,毅将军来找顾冰晶:“我新找到一个鸟窝,去看看去,等春天一定有鸟蛋摸,你就要走了,看不到鸟蛋,先看看鸟窝去。”

    两个人一起出院子门走到一棵树下,毅将军让顾冰晶:“往上看,再往上看。”这才看到树上有一个乌黑的东西,象是一个鸟巢。

    两个小孩在树下笑,顾冰晶道:“亏你怎么找得到,那么远。”这个时候,一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轻泣声。

    “别说话,”毅将军对顾冰晶小声道,拉着顾冰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立刻就撇起嘴,是那个脏丫头丹珠在树后哭个不停。

    毅将军大声地对顾冰晶道:“咱们走别理她。”正沉浸在伤心之中的丹珠这才看到身后的毅将军和顾冰晶,立即愤怒地瞪了毅将军一眼,大声道:“谁要你们偷看的。”

    “这是我家的地方,想去哪里是我的事情。”毅将军也大声地道:“你想打架吗?”丹珠立即跳了起来道:“敢。”上来就是一脚去踢毅将军。

    顾冰晶有点儿害怕,回身去找丫头妈妈们,等到把人领来的时候,毅将军已经把丹珠压在腿下面,单腿跪在丹珠腰上压着她,扭着她手臂很是得意地道:“看你还逞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打不过我父亲,看你还不老实”

    压在下面的丹珠用力拧着身子,挣扎不开来,就破口大骂起来,毅将军手用力一按把丹珠牢牢地按在地上,脸和嘴都贴着地,让她骂人的声音只是变成呜咽,毅将军在上面也恨恨地道:“给你吃好的,给你送好看的衣服,让你在我母亲房里呆着,你还骂人。”

    丫头妈妈们过来把两个人分解开来,毅将军是得意洋洋,只是身上沾了些泥,是打架的时候蹭的,正在接受丫头妈妈们的抚慰。

    丹珠小脸儿上和嘴上都蹭得有泥,坐在地下正在呜呜地哭,旁人听到王爷王妃的吩咐会让着她,可是毅将军不会让着她。

    在毅将军眼来,丹珠不过就是一个家下人的孩子一样,可能还不如家下人的孩子。他就只想教训丹珠,让她动不动就和自己的父母亲犟一下,而且动不动就要瞪着眼睛和人打架。

    妈妈们正在教训丹珠:“不上台盘的东西,这是小王爷,不能冒犯,说给管事的去,好好教训你才是。”

    毅将军还在对顾冰晶得意:“再让我听到她胡说八道,对母亲没规矩,我还是揍她。”正在伤心的丹珠听到这样的伤人话,本来就是一身的泥,坐在地上更是放声大哭:“你家人先欺负我们的,先欺负我们的。。。。。。”

    丫头们也是笑劝着毅将军:“这是个野丫头,王妃好好的待她,就是希望她能学点儿规矩,她再不好,小王爷告诉我们就行了,大过年的这又弄一身泥,快去换下来,让王爷王妃知道了要说的。”

    丫头妈妈们簇拥着毅将军去换衣服,一个妈妈留下来把丹珠拉起来,把她交给看她的人手上:“带她回去吧,来了没有几天,闹了不少事情。”

    毅将军换过衣服,朱寿过来了:“王爷让小王爷书房里去。”顾冰晶有几分担心地看着毅将军,毅将军回头一个鬼脸儿,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安,跟着朱寿去了。

    书房里朱宣正在看一封新到的公文,上面打了火漆印,打来看过就命人:“王妃在哪里,接她回来。”

    朱寿这个时候把毅将军送进来,退出去把门帘拉好。

    毅将军对着父亲行了礼,听着父亲问话:“和那个野丫头是为什么?”眼前就这一个儿子在身边,朱宣是时时都分出心思来盯着儿子。

    “回父亲,她没有规矩,不敬重母亲,母亲给她那么好,她就会利用母亲心肠好闹别扭。”毅将军如实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朱宣忍不住一乐,我们妙姐儿心肠软是人人都知道。他和蔼地看着毅将军道:“你说的很是,可是这样想不要这样去做。”

    “是。”毅将军不明白,但是很答应一声。听着父亲又继续温和地道:“要做万人敌,不要做一人敌,你能打赢一个人,能打赢一百个人,可是不能打赢上千人,上万人。”

    “是。”毅将军又一声,忍不住偷眼看一下父亲,父亲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慈祥和蔼的表情,这一刻是严父是慈父。

    朱宣只说了这样几句话,然后凝神看着儿子,又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那笔直的站姿,说话傲然的态度,全随着自己。

    南平王微微一笑,京里来信,几位世交见过世子朱睿的来信说,真真是象极了你小时候的那股子傲气。

    “朱寿,”朱宣喊朱寿进来:“把那个石头砚台拿来给小王爷,好生送他回房去吧。”朱寿拿出来的那个砚台是一块方砚,边上刻着名人的几句诗,毅将军一看到就喜欢了,对着父亲行过礼,出了房门在书房院子里就开始撒欢了。

    朱寿跟在后面笑:“小王爷慢些儿,”今天得了彩头,就这样高兴。毅将军一溜小跑回到房里,顾冰晶站在廊下正在等他,见他回来了就是满面笑容:“朱伯父没有教训你吧。”

    “父亲给了我这个。”毅将军把砚台给顾冰晶看,道:“这是我喜欢的一块砚台。”两个人正在房里玩那砚台,朱显走进来对毅将军低声道:“前面象是要打仗了,刚才跟着小王爷去书房里,听了这么一句。”

    书房里,沈王妃已经回来,朱宣把信给妙姐儿看,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表哥出门几天再回来,顾姑娘要走,你送她吧。”

    沈玉妙看完了信,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王府门前已经是有朱宣的马在,赶快问一声儿:“表哥快去快回。”

    把朱宣一直送到门外,看着他上马离去,沈玉妙这才转身回房里来,这才知道丹珠和儿子打架的事情。

    “丹珠在房里不肯换衣服,只是一个人哭。”听着人这样回话,沈王妃只是淡淡:“让她哭一会儿吧,别去打搅她。”这样一个仇恨深深的小孩子,妙姐儿也觉得束手无策。

    换过家常衣服,让丫头们都出去,妙姐儿一个人歪在锦榻上,想着又要打仗了,表哥一去不知道是几天,这样想着,初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一看王妃微眯着眼睛歪在榻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正在走出去,“有什么事吗?”沈王妃动了一动身子,睁开了眼睛。初夏这才走过来,垂手站在榻前道:“我想着王妃要歇着,进来看一看要不要捶一捶。”

    “不用了,”沈玉妙看到初夏的时候就要想起来春兰,一半儿高兴一半儿不高兴,但是还能做到和气,对初夏道:“你婆婆家接你,给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初夏红着脸回过话,又陪着沈王妃说过几句闲话,这才在榻前跪下来,仰起脸道:“奴婢有话回王妃,请王妃多多宽恕我姐姐。”

    听完了以后,沈玉妙心里开始高兴,温柔地道:“你起来慢慢说吧,你姐姐她怎么了,看我过年忙的,只是忘了问你,春兰在淮王府上还好吧?”

    “姐姐她有孕了,是年前的事情,这件事情请王妃原谅她,她吃了药也没有起到作用。”说到这里,初夏的脸又是一红。

    沈玉妙微笑道:“有孩子是好事情,春兰给淮王生下孩子来,就可以进姨娘,或者是可以进侧妃。”

    “真的?”春兰想好以后让父母亲再带一个话给初夏,初夏也没有想到沈王妃是这样的回话。看着眼睛焕发出神采的初夏,妙姐儿含笑缓缓点点头:“如果是生个儿子,或许就有可能;如果不是生儿子,再生就是。”

    生孩子在妙姐儿嘴里说出来是这样的简单,让初夏惊喜不禁,给沈王妃又磕了一个头,听着沈王妃又笑道:“让人给她备东西送去,她是我房里出去的人,当然我是要时时的照应到她。只是,”

    沈玉妙含笑看着初夏道:“怎么是你来对我说,不见淮王那里有信来,”这又是春兰自己的意思了,如果让淮王知道春兰是私自又和自己在走动,不知道淮王是什么想法。

    “想来就有信来,”初夏找了一个理由,对王妃道:“父母亲看过我再去看姐姐,一知道有孕就赶快来说了,淮王爷的信应该就在路上了。”

    一面慢慢想心思的妙姐儿道:“你说的很是,我让人先备好东西,等淮王那里一有信来,正好让他们把东西带过去,春兰有了身孕,是我最该高兴才是。”

    这一件事情又让朱宣说中了,妙姐儿看着初夏出去,朱宣才走一会儿,就很是想他。用手揉一揉额角,依赖真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到了午睡起来,沈王妃才去看丹珠,小小的丹珠坐在地上,倚着床腿只是看着窗外,一身沾满泥的衣服还是上午的那一件。

    看到沈王妃来到自己面前,身后一个丫头搬过一把椅子来,妙姐儿在丹珠面前坐下来,问她:“为什么不换衣服?”

    “我要穿我自己的衣服,你们可以把我留在这里,却不能把我的衣服也拿走。”丹珠还是只看着窗外。

    “给你衣服你就吃饭吗?”沈王妃回身看着丫头们:“去把她的衣服拿过来。”一个丫头出去不久,守院门的人过来小心地回话:“是王爷吩咐她只能穿汉服的。”

    看着沈王妃仍然是道:“给她。”看着人把丹珠带来的衣服拿过来,沈王妃这才道:“你可以吃饭了吧?”

    “不,”丹珠紧紧抱着自己的衣服,看着眼前这个总是笑容的沈王妃道:“我要回家去,我想我自己的家人。”毅将军的话把丹珠给伤得不轻。

    妙姐儿清灵灵一双眼睛看着丹珠,丹珠打架输了,又弄了一嘴一身的泥,现在小脸儿还是泥泞着不肯擦,然后又被毅将军骂了几句,更是觉得心里的委屈都出来了,在妙姐儿眼里看起来,只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丫头。

    房里暂时寂静一会儿,沈王妃才道:“如果我让你回去看父母,你会再回来吗?”丹珠一下子坐直了,道:“我还回来的。”然后小脸上儿有祈求再加一句:“我一定回来,很快。”

    房里的丫头们听着王妃和丹珠在说话:“有多快?”一双妙目看着丹珠泥泞小脸下的眼睛:“给你一匹快马,你几天能回来?”

    “我,”丹珠一下子站起来想一想道:“我十天准回来。”她急切地看着沈王妃哀求道:“我一准回来。”

    瑞雪明知道这个时候插话不合适,还是小声地提醒一下王妃:“王爷不在家。”这样的事情总是要问过王爷,这不是把家里使用的人换一个位置,或是升一些管事的上来,王爷不满意也不会说。

    看一下瑞雪,妙姐儿再看看面前站着的丹珠,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你换好衣服去吃饭,我让你回家去。”

    说完以后就站起来了,再看一眼丹珠,对她道:“要言而有信。”然后走出来,丫头们跟在身后,都互相看一看,不明白王妃今天是怎么了。

    朱宣和沈玉妙是两个不同思绪方式的人,一个人出身世家,自小受到的就是世子的教育,想事情从来是有自己的思路;

    妙姐儿是有着大部分女人都有通病,心肠比较软,这心肠软是建立在朱宣过于宠爱的优越环境上。

    呆在一个从小就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爱人不体贴的环境里,只会恨世恨俗,还会这样的软心肠吗?

    回到房里,妙姐儿自己也在一直想,不让丹珠回去,实在是觉得她可怜,表哥用这样的方法,家人离别来对之前一起作乱的山寨进行惩治,可是,沈玉妙就总是想到,她是一个孩子,还那么小,自来了以后是满腔仇恨。

    瑞雪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里面是上百颗不错的珍珠送给王妃看:“王爷走以前的时候订的,铺子里今天才送过来。”沈王妃一年不知道要用多少颗珍珠,就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随便看了一看,妙姐儿对瑞雪道:“收起来吧,让他去帐房里拿钱。”

    收好珍珠以后,瑞雪才小心地又提醒王妃一次:“王妃只管宽宏大量,可是王爷回来以后要有个说法给王爷才是。”

    “我知道了,我也对表哥说过几次,这孩子太小了,比毅将军才大上两岁,看看别人不都是很好,只是表哥总是不答应。”沈玉妙这一会儿突然觉得心烦意乱,对瑞雪也说出来心里话。

    瑞雪听完了也明白沈王妃也是做好丹珠一去不回来的准备,可是王爷那里回来又怎么办?

    “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再看一下顾姑娘走的时候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再过去看。”沈王妃在榻上歪下来,手里轻抚着姜色的大迎枕,让瑞雪也出去了。

    歪上一会儿,妙姐儿走出房里来,还是去和孩子们玩一会儿去,毅将军的房里传出来的都是欢笑声。

    又过了些天,天气更是暖和,银文是一直呆在京里的,看着院子里的的树上仿佛是有新绿都觉得稀罕:“刚出正月这树就有嫩芽?是不是我看错了。”

    又跳起来看时,只是看不清楚,倒惹得丰年走出来说她:“好好的在这里跳什么,王妃在房里要静一静呢。”

    几个丫头都在房里陪着沈王妃,丰年重新走进来:“银文说那树上长了嫩芽,比京里的树要长的早,正在廊下跳着看呢。”

    “是啊,”妙姐儿也往窗外看一眼,这才道:“要是京里现在还是天冷呢。”顾冰晶在的时候是不觉得什么,走了没有两天,沈玉妙就觉得象是有几分怅然,孩子还是要多一些的好。

    看着窗外绿纱下去年搭好的竹子架还在,冬天没有让人拆,沈玉妙这才问一声:“毅将军又哪里去了?”

    “和陈将军的儿子,吕大人的儿子在园子找鸟巢呢,说是又找到了不少。”瑞雪低着头绣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对王妃回了话。

    妙姐儿无奈:“这孩子,和世子一样。”整天就到处找鸟窝,而且也不来陪母亲,沈王妃微嘟起嘴,听着丰年凑趣笑道:“顾姑娘一走,王爷又不在,王妃就孤单多了。”

    “可不是,”沈王妃手拈着丝巾,把自己刚才喝过的茶盏处无意识地拭一下,嘴里埋怨的是毅将军,心里想的却是朱宣。

    已经走了有近二十天,丹珠当然是没有回来,沈玉妙也不愿意去管她,懒动针指只是出了一会儿神,才道:“我去书房去看看去。”

    走出二门就看到朱寿迎面匆匆走过来,看到王妃见到自己就是一脸的笑容,朱寿也是笑容满面行下礼来:“王爷回来了,让奴才请王妃过去呢。”

    “胡闹”这就是朱宣见到妙姐儿说的第一句,书房里还有两位亲信的幕僚,看着沈王妃刚一进来就被王爷训斥一句。

    朱宣一回到家里来,就听说妙姐儿把那个野丫头放回家了。“这样的事情你就自作主张?太大胆了”朱宣看着半个多月没有见过的妙姐儿,一身绣如意牡丹的锦衣,还是和离家一样,是个好看的孩子。

    心里这样想,不代表朱宣不发脾气,沉着脸的朱宣第一次当着人对妙姐儿道:“先跪着,一会儿再和你说话。”

    两个幕僚也很尴尬,沈王妃第一次在王爷面前有这样的待遇就让自己给看到;沈玉妙眼角看一看两个幕僚,这才慢慢跪下来。

    朱宣这才看着两个幕僚:“盐务新到的是哪一位大人,让他理清楚亏空去,今年我是不帮着他们遮掩。”

    “京里的邸报新到的是冯大人,应该是过两天才到。。。。。。”幕僚们赶快把话回完,一旁跪着沈王妃,幕僚们站的都不舒服。

    看着幕僚们退出去,朱宣这才看向妙姐儿,这个自作主张的小丫头,跪这么一会儿都跪不住,人跪坐在自己腿上,象极了她在锦帐里跪坐的时候。

    “人回来没有?”朱宣这才说话。“想来是不回来了。”沈玉妙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句,跪坐在自己腿上,抬起头来看朱宣,居高临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朱宣哼一声道:“跪着吧,跪到表哥不生气为止。”小丫头天天就宠着去了,不管不顾的自作主张。

    “哦。”妙姐儿又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一声儿,然后就没有话了。过了一会儿看看朱宣,正在看自己的面庞上看不出来有生气的样子。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朱宣又问妙姐儿一句。沈玉妙这才开口回朱宣的话:“只是一个小孩子,再说表哥你一直文治武功样样能干,这样的一个孩子让她回家去看看家人,想来也不影响表哥的主张。”

    朱宣板着脸下一句评论:“阿谀奉承之徒。”赶了一路的快马回来,就在榻上拉过老酱色的迎枕歪下来,在身边拍一拍:“过来跪到这里来,方便表哥教训你。”

    看着妙姐儿站起来走到榻前,一下子扑到怀里来,娇滴滴喊一声:“表哥。”朱宣也笑着把妙姐儿抱在怀里,问她:“有没有想表哥,想了几次?”

    然后就把妙姐儿按在身子下面亲她的脸。。。。。。两个人再分开时都有几分喘息。

    “表哥,我就知道你没有生气?”沈玉妙抱着朱宣的腰,一条腿从裙子下面伸出来,勾住朱宣的腿。

    朱宣又哼一声道:“你都把人放走了,还生什么气。”然后笑容满面问妙姐儿:“跪在下面真好看,心里委不委屈。。。。。。”

    “以后我不跪,”沈玉妙不高兴地回答一句:“我是看到有人在,所以才听表哥的。”要是没有两个幕僚在,沈玉妙想一想,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跪的。

    朱宣伸出手扳着妙姐儿小脸问她:“知道错了没有?”看着妙姐儿想一想才道:“也不是只有这样的方法才是对的,表哥,你固然也对,让阮之陵大人去对他们教化以礼仪,可是怜惜这样一个孩子离家,放她回去,她不来是她背信弃义。表哥不是一向胸怀宽广吗?”

    “还是阿谀奉承之徒,”朱宣歪在迎枕上,看着妙姐儿伏在自己身上这样说话,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再闻一闻上面的香气,才道:“怀柔也好,强硬也好,只要有成效就是对的。你原本也没有说错,

    这么个小毛孩子眼前当然是起不了什么作有,表哥同意她到你房里去,就是让他们看一看我们汉人的威仪,回去就回去吧,除非躲到深山里去不出来,不然的话,在那山林里呆不住。”

    现在是金尼夫人在当家。

    “看不出来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心狠,”朱宣还是觉得满意:“她杀了三个不服她儿子的头人,暂时是安静的。这些人,打来打去,最终不是臣服于一个让自己安居乐业的规矩之中,和臣服我有什么区别?”真是想不开,朱宣是这样想的。

    妙姐儿有几分黯然:“只要表哥满意就行了。”总是杀人,强权是唯一的手段?

    丫头们站在房外,先是听到里面王爷在发脾气,再就里面就是笑声。瑞雪走到房外去,对着廊下的梧桐树念了一声佛。

    丰年跟出来取笑道:“王爷不信鬼也不信神,姐姐在这里念,佛也不会出来的。”瑞雪伸出手在丰年脸上拧一把,笑骂道:“你这个小蹄子,那你天天晚上念米佛作什么,听起来象是你也不信。”

    只是一笑的丰年悄声地对瑞雪道:“王爷不生气了,大家伙儿心里都可以放下心来,跟姐姐说,管茶房的田七,原先是在花房里做事,王爷说过他花种的好,王妃把田七调到茶房去,管花房的人可不乐意了,回过王爷,王爷也没有说什么。这又是一件可以让人放下心的事情。”

    沈王妃管家,自己调换过不少人。

    看着院子里树皮斑驳的梧桐树,瑞雪也悄声道:“是王妃说田七知道花的脾性,在茶房里泡茶加什么花田七最清楚,王爷当然不会说什么,那一次王妃把王爷珍藏的东西都送了人,王爷不是也没有说什么。”

    年前整理库房,整理出来两箱子东西,里面都是一些陈年的酒,因为年代久远,酒都干成蜜浆一样,妙姐儿觉得这样的酒可以醉得死人,自作主张送了几坛子给人,等到朱宣跌脚叹息时,酒是收不回来了,只能看到来道谢的人。

    瑞雪和丰年相对一笑,两口子的事情,总是不可能互相都满意。

    房里有了动静,两个丫头赶快进去,沈王妃和王爷已经携手出来了,一起往房里走。至于那无影无踪的丹珠,再也没有人提起来。

    沈王妃房里的丫头们又一次被全王府的使唤人都要羡慕一下,杜妈妈看着川流不息到自己面前来的丫头们只是一句话:“该去的就去,不该去的就留下。”

    祝妈妈听完了就笑:“你就告诉她们吧,免得一会儿找一件事情又要跑过来。”王妃随王爷去新城,要带走一批丫头,留下的人当然都不会高兴,走的人就得意的不行。

    朱宣在房里和妙姐儿对坐着:“明天动身也可以,后天动身也可以。只是你路上别淘气任性就可以了。”

    丫头们去问杜妈妈去的人有没有自己,妙姐儿在房里问朱宣,哪一天走。夫妻两个人正在说着话,看到毅将军走进来,也是满面笑容,只是不说话。

    “过来,”妙姐儿招手让儿子过来,看一看毅将军身上的一条新腰带,道:“这个又是新的,这个倒是精巧,是谁做的?”

    毅将军用手摸一摸腰带。回母亲道:“是母亲给的丫头俏烟做的。”朱宣看着妙姐儿要皱眉头,也是淡淡道:“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我想也是,”沈玉妙决定放过这个名字,只看那手艺好的腰带,又用手整一整它才道:“就这两天就走,出去玩吧,史先生也跟着一起去,路上别淘气。”

    看着毅将军出去,艾多走出来回王爷的话:“书房里有人候着见王爷。”朱宣站起来出去,艾多却也没有出去,对着沈王妃行了一个礼道:“感谢美丽的王妃放丹珠回家去见自己的家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个艾多倒是一个另类,不仅在这里呆得象是开心无比,而且朱宣有一些事情是交给他去做。

    “你在这里会想家人吗?”沈王妃对艾多总是有些兴趣,眼前是一个机会和他说几句。这是在来的人中间年纪比较大的一个,最近在学写汉字,妙姐儿见过一次,可以看得出来是下功夫。

    艾多有一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回话道:“就是我在家里,也不是时时和家人在一起,我上山打猎,出门打鱼,总是有和家人分开的时候。”

    这样能想得开倒也不错,沈王妃明白朱宣为什么对艾多是另眼看待了,现在相当于是朱宣的小厮,当然不是亲近的那一种。

    “你觉得我们这里好吗?”沈王妃又带笑问上一句。艾多这一次是仔细想一想才回答道:“再好也不如我的家,汉人的孩子长大以后也要离家,所以我并不忧伤。”王妃只是想问我忧不忧伤吧,艾多是这样的想的。

    艾多也想问沈王妃一句话:“为什么您会让丹珠离开?”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知道是什么身份,行动都有人看着,什么时候能回去,只能看南平王什么时候高兴。

    如果说艾多喜欢汉人的书,喜欢汉人精致的各种东西,不如说他其实心里也喜欢看汉人精致漂亮的女人。

    这位沈王妃就是,什么时候见到,都是白生生的小脸儿,红嫣嫣的嘴唇,说她有四个孩子是会吓人一跳的。

    “她说她想家。”妙姐儿听完艾多的问话,只是回上这么一句,想家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理由,一个想家的人。。。。。。。

    “是。”艾多并不是很明白,汉人的心思都比九曲十八弯还要弯弯绕,只是一句想家,就放丹珠走,艾多是不太容易理解的,妙姐儿这样的理由,放丹珠回家去,只有南平王能够理解和明白。

    从王妃房里出来,出二门时经过空地看到几辆赶进来的马车在装东西,这些一箱一箱搬上去的东西都是要带去新城的。

    看着那四角镶着铜角的箱子放满一马车,就有一个赶车人一甩马鞭就要先走,艾多一面走一面看一面笑,心里在想,南平王有这样大的地方,有这么多听命于他的人,有这样多的财富,还是不放过一点儿山林,汉人都是贪婪的还是人都是贪婪的。。。。。。

    送去新城的是沈王妃的衣服,各种新城里没有的东西,当然还有沈王妃最喜欢的摆设,上一次去喜欢的东西不够齐全,这几年里也是陆续着往那里送,让人去摆设好。

    听着管事的来回话:“东西都装车先去了,候着王爷王妃到了,也就能摆好就用。”想一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沈玉妙才道:“就这样吧。”

    这一次走很多人来送行,薛夫人尹夫人都是不乐意:“怎么我们就不能去呢?”只能泪眼看着妙姐儿远去。

    朱宣骑在马上,看着白马上跟在自己身边的妙姐儿,微微一笑:“跟着表哥,路上别跑丢了。”沈玉妙答应一声,只是回身看着马车里坐着的儿子,正打开车窗往外面看着自己:“在车里别淘气。”

    毅将军也答应一声。这个时候已经出城上了官道走了有十几里路左右,毅将军用手一指:“母亲,看那边。”

    身后一骑快马追来,马上是一个小小的红衣身影,妙姐儿举起手放在额头上,突然对着朱宣道:“表哥,是丹珠回来了。”

    跟在朱宣马后的艾多也高兴地举起手来喊上一声,红衣身影奔近时,果然马上是离开二十多天的丹珠,对着沈王妃露出笑容:“说你们出城了,我就追来了。”

    沈玉妙含笑看着丹珠道:“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两个人骑马走在前面,丹珠有时候回身时,就看到艾多在对着自己笑,也看到毅将军从马车里对着自己做鬼脸。

    “要是累了就坐车里去,都是小孩子,身子骨儿嫩着呢,骑太久的马不好。”沈玉妙看着丹珠频频回头看着马车,倒没有看到丹珠每一次回身就要和毅将军瞪瞪眼睛。

    想想车里只有毅将军,所以丹珠是不肯进车里的,只到下午妙姐儿累了,进马车里的时候,丹珠才跟着坐到马车里去。

    毅将军伏在母亲膝上睡觉,丹珠看着王妃轻拍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问出来一句:“你还有别的孩子?”

    面对这询问的眼光,沈玉妙点点头道:“都不在我的身边。”看着丹珠哀求的小脸儿,妙姐儿心里就会想到端慧。

    “你想他们吗?”丹珠又问一句。沈玉妙坦然回答:“当然想,你的家人看到你高兴吗?”真是很久没有被人这样问话过,平时只有朱宣问自己话,家里的别人都是自己问的多。

    丹珠也用力点点头道:“高兴,他们说是你个好人,但是我还是必须回来。”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个好人,这是南平王的妻子,南平王不是好人,自从他来到南疆就有战争,然后要每年供奉。

    一个不好的人娶的妻子却一个好人,按道理来说,一家子的人都应该是一样的。“为什么我们要听从你丈夫的,我不想回来,我觉得你很好骗,可是我家人告诉我说,应该回来,因为我答应了你,而且你是个好人。”

    被人一下子两次称做是“好人,”沈玉妙并不觉得高兴,有时候说你是好人,其实就是直白地在说:“你傻,你很笨。”

    “你可以不回来,我并没有打算去找你。”妙姐儿毫不掩饰的回答丹珠,然后才慢慢道:“你们每一个山寨都有一个头人,总是要听从一个人的不是吗?”当然前提是这个人会带着你好,不然的话就是暴。

    丹珠毫不客气地道:“那是我们自己选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他当头人,他才能当的。”就象自己的父亲,当然是人人爱戴。

    “不会吧,”沈玉妙面对这样的言词也不客气:“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三人行,必有我师;其实反说过来说,三人行,必有不喜欢的人,或者是不喜欢自己的人。不会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是其心的喜欢你们的头人。”

    这个小丫头居然能说出来是自己选的,理论上来说,一部分人是选你,而另一部分人是怕你,还有一部分人看风向,最后就是盲目跟从的人。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在马车里都不说话了,毅将军伏在母亲腿上不折不扣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到了住宿的地方。

    朱禄正在把毅将军往马车外面抱,朱宣则是抱出来妙姐儿,看着眼前的繁华地方道:“这样的热闹地方,是你最喜欢的。”

    为什么我们要臣服于你的丈夫?丹珠的话又在妙姐儿心里闪过,看着一脸笑容伴在身边的朱宣,沈玉妙突然情动,不顾面前有人,在朱宣怀里蹭了一下,娇声道:“表哥。”

    旁边的人都视而不见,只有朱宣最高兴,取笑道:“一定是想着表哥带你出来玩是不是?晚上有客来拜你呢。”

    妙姐儿这才看到马车停下来的地方,不是一处客店,却是一处府邸,府里的人已经迎出来,当然有妙姐儿认识的人。

    一个是张琳将军,一个是自己房里呆过的丫头春意,春意的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恭敬的行下礼来。

    沈玉妙一下子就笑逐颜开,含笑道:“起来吧,”张琳将军去年的时候调换了地方,不想就在这里。那个地图是能看明白,可是走在路上往哪里走就不是时时都清楚了。

    看着春意,几年没有见,颇有妇人的风韵,手里的那一个小孩子长的象春意,所以觉得秀气,这是一个男孩,已经报上来过。

    春意含笑正在吩咐他给王妃行礼,再看毅将军:“世子爷长这么高了。”听得旁人一片笑声。

    第五百五十三章,治家(十五)

    第五百五十三章,治家(十五)

    春意把毅将军误认成了世子朱睿,引起大家一片笑声,毅将军自己说一声:“我不是哥哥,我是毅将军。”

    弄错了的春意这才赶快改过口来,请王妃母子往房里走。张琳陪着王爷饭后厅上坐着,正在闲话。

    丹珠在房外站着,一向是没有人拘着她,只是有人看着她,今天刚回来的丹珠听着房里的笑语声,突然眼里就蓄满了泪。

    带着一帮小孩跑过的毅将军,身后有张琳的儿子,还有张家下人的孩子,看到丹珠这样站着,毅将军走过来道:“既然你回来了,一起去玩吧,你打架很是有力气,你是跟我一帮,还是当我的敌人。”

    这句话又伤到丹珠一次,她咬牙毅然地道:“我要当你的敌人。”毅将军不是很在乎的道:“那也行。

    房里妙姐儿过一会儿想起来丹珠,眼前只是看不到,让瑞雪出门看一下:“领她去房里让她早些歇着去。”

    瑞雪出门看时,院子里月光下喊杀声震天,毅将军威风凛凛地站在一个假山上,朱寿正在一旁看着笑,假山下是几个小孩在装作攻山,丹珠脸上黑了一块也在其中。

    “你不回京去,跟来了又不哄着小王爷安生坐着,朱禄哪里去了?”听完瑞雪的埋怨声,朱寿觉得王妃房里的丫头跟自己都不合势,整天就只希望小王爷安生坐着。

    随着朱宣出门让朱福送了顾冰晶回京的朱寿只是冲着瑞雪笑:“朱禄吃饭去。”瑞雪看着朱寿的笑脸,忍不住笑道:“别冲着我这样笑,我又不是你那老婆,被你笑几下就什么都依你。”

    听到瑞雪这样说的朱寿加意的给了瑞雪一个笑脸,看着瑞雪捂着嘴笑走开,朱寿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爱看不看是你的事情。

    房里一片笑声,春意在说张琳不说老婆的事情:“他但凡动气,就自己去到别的屋里去,我怕春绵触他霉头,又问过春绵自己是同意的,给春绵找了一户人家,这就把春绵也嫁了。”

    沈玉妙微笑点点头,对春意道:“在京里那个时候,表哥说张将军是真心喜欢你,我还觉得不信,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厅上陪着朱宣坐着的张琳在说打仗的事情:“听说和南诏又打上了,末将也想去,在家里这样憋着真闷气。”

    “不用你去说明战事不大。”朱宣这才对张琳道:“要是大仗我会把王妃带来吗?”真是一个傻蛋。

    离开张琳这里的时候,又接到一封紧急信件,朱宣看完以后这才命昨夜兼程赶往新城。等到赶往新城以前又接到一封信,说是敌兵已退。

    弄得朱宣自己对着妙姐儿好笑一下:“这信成了催赶路的了。明天我们也要到了。”

    新城里现在驻扎的将军是车青,他来到王府里让人准备,庞妈妈自从走后很是得用,在这新城的王府里暂代管事的。

    听着车青道:“王爷带着王妃和小王爷明天上午进城,各样准备的东西都要准备好才是。”

    本来是想这样的事情上大大地露脸的庞妈妈,先要看一下一旁坐着的两个俏丽的女人,如音她是认识的,现在成了朱禄家的,还有一个杏眼桃腮,说话要在如音前面的朱喜家的看了更是不好惹。

    车青说完就走开,若花这才看着庞妈妈,也看一下站在这里的管事的,才道:“我们再出门看一看各色准备的是不是齐全?”

    这两个人一来到就象是镇山太岁一样,大家心里不服也只能跟着出去,和庞妈妈相熟的一个田妈妈故意落在人后,拉一拉庞妈衣袖,悄声道:“这两个人是不是来替换妈妈你的?真是让人担心。”

    心里也在担心的庞妈妈赶快悄声道:“别让她们听到,你看看那一个朱喜家的,眉眼儿象辣椒一样,等打探清楚来路再说。”

    先走到王府大门口,一处一处一一地指点,若花看一下王府门前道:“这石狮子前儿就说要擦干净,这是王府的脸面,怎么还没有擦。”

    身后的一群管事妈妈看到这两个一冒出来就象管家一样的人,心里就别扭,嘴里答应的好,背后在磨蹭,若花和如音相视微微一笑,喊一下自己带来的小丫头:“去打盆水来把这狮子好好擦一擦,不要等到明天王爷来了,还是这样。”

    再看一看门上的灯笼,若花又要挑眼了:“这灯笼大小尺寸都是有的,库房里一定是有,哪位管着库房?”

    管库房的人赶快说话了:“灯笼是有,可是要等王妃到了吩咐下来才能拿出来,两位嫂嫂若怪,东西不是乱领的。”

    “是吗?”若花看着管库房的人只是笑道:“这里等着收拾安排接王爷王妃和小王爷,你不发东西让我们怎么办?昨儿你不发茶叶,前儿问你要一个小小的金装饰你也不发,样样等着王妃到了以后你再拿出来是不是?”

    如音也指着管库房的人一顿数落:“你眼里没有人,等到王妃到了,我们就只往王妃面前把你告了去,还等着和你这样说话呢。这不是你们家的东西,手里有对牌,你也拖着不发,几年没有来这里,你们都占山为王不成?”

    一席话把所有的人都扫进去,管库房的人骨都着嘴,当着众人被这样说,不能不嘀咕一声:“两位嫂嫂怎么能这样说话。”

    若花只是一笑不再理她,和如音一起带过来的有几个人,都跟在身边,这个时候再往里面走,一面吩咐交待:“两边的花草倒是弄齐了,只是廊下的鸟儿还是这几只,快去外面看看买来,银子钱我这里先给你。”

    交待自己的丫头香白拿钱给出去的人,如音再交待一下:“街上的新鲜点心也买些来,王妃要软一点儿的,王爷却不要太甜的,毅将军偏喜欢咸的,不要弄错了。”

    不服的人只能跟在她们身后看着,管帐房的人不能不说一声了:“王府里庞妈妈现备的点心,两位嫂嫂还要去外面买,这钱就费了两道,虽然说现在钱是从嫂嫂们自己带来的钱里扣,可是以后还不是要从我这里冲掉。”

    如音先接上话:“不劳你费心,从哪一笔里走都行,就是从你那里走,也不是你多操心的事情。”说得管帐房的人只能伸伸舌头:“嫂嫂们到底是有体面的。”只有这样讽刺一句。

    外面一一看过,再进到房里去的时候,四五个被训斥的妈妈们不能不把庞妈妈单独留下来:“看这个样子,以后是她们要管家了,这两个象罗刹一样的凶,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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