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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169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再给儿子穿衣服,让他不要说话。”然后俯身在妙姐儿面颊上亲一下。走出来再看,听到朱寿哈哈大笑,从座位上跳起来,而对面的三个人则是面如土色。

    这最后一局,朱寿赢了,不仅赢了五百两银子。还有别的,朱寿正在收钱,兴高采烈:“快给钱,看我这运气。”回头去找朱宣:“爷,奴才一时斗胆,把您的千里马也押上了,这几位只怕是要脱裤子了。”

    主仆两个人看着面如土色的三个人一阵好笑,让你们贪那匹马,哼,这几个混蛋,还想着磨着慢慢的赌。

    朱宣心急如焚,已经大概明白八分,如果这个时候有官差上门,聚众赌博,真是一个抓人的罪名,而且这桌子上明晃晃堆着一堆银子,那位刘秀才出门不背银票,背银子,估计是为设这个局。

    装作斥责还在蹦跳的朱寿,朱宣道:“今天先把爷吓死了,这一会儿高兴什么,爷要睡了,收拾桌子吧。”然后拂袖进到房里,妙姐儿和毅将军都已经起来,如音从床后穿好衣服也走出来,开始收拾东西。

    一时朱寿打发人走,朱禄也回来了,一进门就是着急的样子:“象是远处有不少人过来。”带着朱宣从房后登上屋顶,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个隐约的亮点,朱宣也看出来,那是一支火把,只怕火把下有不少人。

    赶快下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交待朱寿:“你留在这里,他们看到有人在,盘问你也需要时间,你尽可能拖上一会儿。”

    这本是个集镇,四面旷野,骑马反而马蹄声不好遮盖,真的是来上五百人,今天晚上吃眼前亏的就是自己了。

    心思如电的朱宣看着妙姐儿,如音和儿子出来,乌珍也出来了,朱宣当即决定:“我们不骑马,还容易躲过去一点儿。西去就有山,我们进山去。”

    带着妙姐儿一行出门,朱禄把手里刚才亮出来的官府文书对着老板再亮一下:“我们出去办事。”然后一行人出门,走过几步,就是一个拐角。

    街上寂静无人,朱宣把自己前后衣襟都扎起来,把妙姐儿负在背上,乌珍背了毅将军,朱禄背上如音。这个时候,三个人大步如飞,开始往西边山里去。

    出了集镇再回过头,看到一片火把亮了起来,而且是飞驰着进到镇上。朱宣背着妙姐儿在黑夜的树下冷冷一笑,你们来晚了。再估计一下人,还真的看得起自己,居然是五百人只多不少。

    当下不再去看,喝一声:“走。”三个人背上都有人,却奔跑如飞,沈玉妙睡得迷迷糊糊被弄醒,没有怨言地赶快自己起来再给儿子穿上衣服,这个时候才醒了几分,回头看后面集镇上一片灯火通明,心里为朱寿担心几分,也大约猜出来是什么事情。

    不想晋王,居然在等着。

    几个人火把也不能点,正月夜里寒风中一气奔上二十里,这才寻到一个高处停下来,看山下集镇,还是灯火通明,不过有几支火光分开来,四面开始搜索。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也是飞驰着过来,朱宣朱禄和乌珍一起长剑出鞘,就听到对面有人轻轻说一句:“是王爷吗?”却是接应的人。

    “王爷这边走。”这就有人带路,这是朱宣一向的良好习惯,不管在哪里先让人去看地形,仗着迅速掌握地形,他打赢过不少仗。

    这些前后打前站护卫的人,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四处看地形。再行上十里路,后面又来了一个人:“王爷,朱寿被他们带走了,关在县衙里,看样子是要挑灯夜审了。留了一个人在那里候着照应他。”

    此时的朱寿正站在县衙之内,正在咆哮公堂。面前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当地的县官,一个人却是带着一皮匣子银子的刘秀才,此时换了衣巾,却是一个官员,身后站着那个尚薄田,却是师爷打扮站在刘秀才,不,刘大人的身后。

    这位刘大人是晋王四处派出来人其中的一位,到处寻找有没有京里出来私访的人,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是南平王。眼前还不知道站着咆哮公堂的这个奴才是谁,可是他实在是太凶了。幸亏派了五百人过来,历年私访的大人也有随身带着藏龙卧虎的人,不能不多派点儿人来。

    “你们这群混帐抓小爷赌博,你换了衣巾就能装清白了。”朱寿站在公堂上正在骂刘秀才和尚薄田,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两个人也有些脸上讪讪的,这主意是晋王出的。只要遇到看起来象是私访的人,都是这样来。

    一同抓来的还有同赌同看的秀才,其中就有荣俊和方裕生,两个人酒都醒了,看着朱寿站在公堂上大骂,都吓得有些发抖。

    惊堂木“啪”地一声响起来,却是县官发火了,怒斥道:“再咆哮公堂的人,重打两百。你这刁徒,见本官为何不跪?”

    朱寿声音比县官还要大,怒斥县官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见过五品官给六品官下跪的吗?”大家一起失色以前,朱寿手指着刘大人道:“抓我的时候把我的腰牌搜走了,让他拿出来你们看一看。”然后怒声道:“我要是有腰牌在手,应该是你给我下跪才是。”

    县官一下子就愣住了,拿眼睛看着一旁坐着的刘大人,是他通风报信,说有书生聚众赌博,应该严惩才是。

    又说书生人多,怕有人庇护一起作乱,调来了五百人来抓赌,一下子抓到一位自称五品将军带到自己的公堂上,而且大为咆哮不止。

    刘大人心中欢喜,刚才搜的东西还没有去看。五品的将军,这一定是来私访的人,他心里只想着去晋王那里领赏,没有县官那么没底气,当下沉了脸道:“既然是五品的大人,为什么深夜聚众赌博,知法犯法,就是王子也与民同罪。”

    再逼迫县官:“大人,这样的人也许是假冒的,不动大刑,恐怕他不会招。快动大刑。”眼前情势大变,县官倒要好好想上一想,人家报了官职,我要对他动大刑,听起来象是鸡蛋往石头上碰。

    再看看这位狐假虎威,借着晋王威势的刘大人,他是想让我刑讯逼供,把罪名栽到眼前这个人身上,县官不乐意了,他要真的是五品将军,将来事情发了,晋王只会拿我送到京里当替罪羊,然后他装作不知道此事。

    这样一想,县官就带上三分客气,一改刚才的怒目,对朱寿问道:“既然是五品的大人,这事很快就能弄清,只是五品大人不该微服至此,知法犯法,聚众赌博又是为何?”

    刘大人听县官声音一下子变软了,气恼之余,也想听一听朱寿是做什么的?朱寿嘿嘿一笑道:”我是南平王帐下薛名时将军处当差的,陪薛将军奉命到此,我是奉命赌博,和我一起赌博的人就是这两位。”手一指刘大人和尚薄田。

    县官不说话了,觉得自己象是趟入了一江混水中,南平王帐下的大将薛名时,也是朝中有名气的将领,他奉命来此一定是有公干,不是自己这样的官职可以过问的。看一眼刘大人,心中忿恨,这话不该我来问才是。

    幸好刘大人开始问话了:“逃走的那个是薛将军?”朱寿劈面就是一句:“你放屁你才逃走呢,你不逃走,为什么一起赌博,只抓到我没有抓到你。”

    “对呀,”荣俊也想起来了,这个刘大人换了官服,一下子有些认不出来了,荣俊手指着刘大人道:“刚才是有一个人是你呀。”

    刘大人有几分狼狈,怒斥道:“低头”民见官还抬着头,本来是不放心县官一个人审,怕最后不合自己心意,没有想到朱寿一上堂就咆哮,口口声声指认自己,弄得这些低头的书生们都抬着眼睛看着自己,而且觉得越看越象。

    (春闱也有乡试,参加乡试的是童生,所以不要再有人就此指认,是不是秀才,或是秀才见官,应不应该低头,这是网文,只能说一句,喜欢就看)

    县官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刘大人口口声声催促:“有五品的大人奉命赌博的吗?如果真的是薛将军,为什么不敢留下来,此人定是刁民,快动大刑。”朱寿口口声声指认:“这是你设的局,我们故意陪你玩呢,你想见薛将军,你又是什么官职?”

    陪着抓来的几个书生目瞪口呆看着这公堂上难得一见的奇景,一个人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一会儿看着象一起赌博的人,一会儿看了那官帽,又觉得不象,只是口口声声要动刑;朱寿站在公堂上,一会儿也没有消停。

    县官和颜悦色地先对衙役们道:“给这位大人搬一个座儿来。”刘大人气得眼前发晕,这就是承认朱寿的官职了,依着刘大人,把朱寿一带上堂来,就一顿大刑了帐,就是他再有文书拿出来,也说他是假冒的,几个赶考的书生非亲非故,未必就敢出头,也没有出头的证据。没有想到这人胆量惊人,上堂就咆哮。

    而这位县官又实在是无用,正在心里骂他,听着县官转脸对自己也是笑容满面:“啊,大人,我看此事有待商榷。”对着刘大人气呼呼的脸,县官一时福至心来,小声地提醒一句:“这位大人是五品的武官,或许来的不是薛将军,是南平王也未必。”

    这一会儿,已经有了一把椅子坐得舒服的朱寿忍不住微笑,无心之语一下子言中。抬眼看着刘大人倒吸一口气,然后立即反驳:“贵县这话不对,南平王怎么会来到这里?”一位王爷私访,除非是奉了圣命,想来想去,没有派南平王来的道理。

    县官微笑看着刘大人,以目传神,晋王爷背后做了什么,或许做了让皇上不得不派大大员下来的事情,你刘大人也未必知道。

    一心想在晋王面前邀功的刘大人,看一眼大模大样坐着的朱寿,心里恨上来,正在说话,朱寿一看他那眼神变狠,立刻先说话了:“你这个蠢才,你想刑讯结果了我,你也不想一想,我是一个人来的吗?你能黑得了我就算你今天把我结果在这里,明儿你怎么死有没有想过,我主人一定活剐你,一定株你满门”朱寿又开始咆哮了。

    朱寿这么生气原因无二,他被抓的时候,挨了一个巴掌,到现在脸上还在疼,所以朱寿一看到这几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刘大人又气结一回。县官一看这两个人又要开始一回,夜已四更,觉不睡在这里得罪人,不管是晋王,还是南平王帐下的大将,自己个个都得罪不起。县官当即站起来:“眼前事情不清,请这位大人回原客店住着,着人看管,候着事情清楚再议。”然后一挥袖子:“退堂。”

    朱寿得意洋洋身后跟着看管的人往客店走的时候,朱宣在山里已经避开身后的追兵,一个旧庙里安了身。这一会儿身后已经聚拢得有五、七个人。朱宣这才把妙姐儿放下来。

    后来的人都骑着马过来,解下马褥子在庙内寻一个干净的地方铺好。沈玉妙怀里抱着毅将军哄他睡着放下来,看着那还仅剩的睡卧的地方,对朱宣道:“表哥,你来睡一会儿。”背着我跑了半天,又走了这么远。

    这一会儿不是凌晨也是快天亮了。朱宣对妙姐儿道:“你睡吧。”按着妙姐儿睡下来,沈玉妙小声问一句:“朱寿,不知道如何?”

    朱宣安慰妙姐儿:“他向来机灵,不会有事。明天就会有人去保他。”只是今夜是什么样子,朱宣还不知道,如果自己留在那里,只怕当时就会有拒捕一事,就要动手把自己黑在那里。自己离开,只留下朱寿一个人,只要不是糊涂人,都不会黑了朱寿。

    可是,就怕遇到糊涂人朱宣心里也不无担心。坐在马褥子上,手抚在妙姐儿脸上,柔声道:“睡吧。”然后又说一句:“别怕。”

    沈玉妙嗯一声,把朱宣的手拿住握在自己手上,轻声道:“我不怕。”

    吃了这个大亏的朱宣在心里只是思量,晋王不惜一切要把来私访的人弄一身脏,只怕其中有隐情。

    或者晋王自已在弄私盐,或是他私铸兵器,或是他别有居心。户部侍郎被刺,受益的人不只一个,可是矛头只指向晋王一个人,晋王一向胆小忧柔,这一次却象是胆大的很。朱宣只是猜测了,行刺的人未必就是晋王。

    京中行刺不是一下子就布置好的,过年的时候京里治安更严,就是平时行刺,安排退路也要几天,难道如伊丹一样,还有一个类似西昌侯府的地方给刺客去躲吗?

    回过身看看妙姐儿和孩子已经睡熟,朱宣伏身在妙姐儿脸上亲了一口,一开始是不太情愿带上妙姐儿出来,现在一点儿不后悔。就应该带她出来,娇纵可以,稀里糊涂可是不行。

    手指抚在妙姐儿娇嫩的皮肤上,朱宣微微一笑,跟着表哥好不好,担惊又受怕。没点儿胆量的人还不能跟着我。

    再接着想自己的,行刺户部侍郎的人只能是知道晋王要上书皇上的人,才能在几天里就安排好此事。

    有哪些人知道这件事情呢,还真不少,比如我,北平王,靖海王,梁王,楚王,淮王,小蜀王和不在京的申扬王,以上诸人家里都可以藏人。

    朱宣觉得自己象是大概捕捉到一点儿思绪,却又断了。他站起来走到外面去,看天边一丝蒙蒙亮,天已经快亮了。

    此时此刻的朱宣只希望朱寿能机灵点儿,眼前亏吃点儿没什么,这个时辰希望他还在,去保朱寿的人总要下午才到。朱宣心里担足了心。

    回身再找别的人,如音在香案下睡着,乌珍跑在香案上正在呼呼大睡。朱禄与几个跟的人在院子里守卫,都没有睡。眼前就只缺朱寿。

    院子里站着的朱禄看出来王爷脸上一丝担忧,走过来对朱宣道:“王爷不用担心,朱寿一向机灵。他不会有事的。”主仆两个人互相安慰,朱宣扯动一下嘴角道:“我知道。”然后难得心疼的看看朱禄:“天要亮了,你也睡一会儿吧。我来守着。院子里的人也安排分批去休息。”

    朱禄不无感动,立即道:“不用,王爷您忘了,有一年打仗,咱们几天几夜都不能合眼,还要急行军。”主仆两个人站在旧庙的廊下话以前。

    沈玉妙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身边就是毅将军也不在了,一睁眼,只有朱宣坐在身边看着自己。

    “表哥,”微笑的妙姐儿投进朱宣的怀里,感受他怀里的体温,想想昨夜,有几分心疼,抱着朱宣的腰看着他:“表哥,你有没有睡一会儿?”

    朱宣抱着怀里的妙姐儿在她脸上亲亲,问道:“跟着表哥好不好?”幽深的眼眸一直看着妙姐儿如花一样娇嫩的面庞,然后再问一句:“会不会美人卷珠帘?”

    沈玉妙“扑哧”一笑,在朱宣怀里犹有睡意的打上一个哈欠,才笑着道:“我喜欢表哥。”朱宣再低下头来追问:“有多喜欢表哥?”

    “比如,以前我不会主动去抱表哥,”刚睡起来,心思是纯净的。沈玉妙含笑道:“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怕表哥会推开我。”

    “什么?”朱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停顿一下,再故作慢慢的问出来:“为什么妙姐儿要这样想?”

    沈玉妙缩在朱宣怀里,继续道:“就象表哥在战场上,我想先给你写信,又怕你还在生气,未必会喜欢,我只能等着表哥先写信回来。”

    朱宣一下子不说话了,只能听着妙姐儿缩在怀里慢慢说话:“我等你给我先写信,一直在等。”说是安排自己以后的“弃妇”生活,其实心里一直在等,或许潜意识里不会相信人心这么容易变,必竟是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院子里传来毅将军的哈哈笑声,两个人心里突然觉得很温暖,在这旧庙里,放眼望去,庙梁上结着大片大片的蜘蛛网。

    在这蜘蛛网下,夫妻两个人又难得的交了一次心。这一次打开心扉的是沈玉妙。朱宣只能自责自己,必竟妙姐儿说的是实话。自己在气头上,就是妙姐儿再写信来说认错,那一会儿气上来,也得气完了再说。

    “傻孩子。”朱宣喃喃说了一声,然后勾起手指在妙姐儿额头上敲一下:“你这么想表哥,是怎么回信的你还记得吗?”一片颂扬声:表哥百战百胜,表哥文治武功。。。。。。

    沈玉妙吃吃的笑,用手捂着额头,笑着分辨:“我写了一下午,才写出来的,至少没有怨气不是,人家不是心疼表哥在战场上,当然要哄你高兴。”

    “哼”朱宣故作凶狠地哼上一声,然后笑骂道:“被你气死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家信。”有人会把一片颂扬写成家信吗?只有怀里的小丫头她能作的出来。

    沈玉妙眨眨眼睛,仰起脸来问朱宣:“我的字写得不好,还是那词意思不好,为什么要生气,多么好的一封信。”

    朱宣哼哼笑两声,把妙姐儿搂在怀里,附合她:“是啊,多么好的一封信。”然后突然想起来:“妙姐儿,你犯错了,你又提起来这件事情。”然后邪气地低下头噙住妙姐儿一侧的小耳朵:“表哥晚上给你当马。”

    “母亲,我抓住一只兔子。”毅将军喊着跑进来,手里提着兔子的长耳朵,给母亲看:“我打的。”

    那兔子想来是弹弓打伤了,一身是血还在挣扎,沈玉妙一阵恶心,朱宣也是无奈:“快拿出去让朱禄洗剥了,不要拿到你母亲面前来。”

    毅将军这才“哦”上一声,拎着兔子又跑出去找朱禄了。沈玉妙不能不抱怨一句:“表哥,什么时候看你打猎,只打狐狸,狼就好了。”那兔子,鹿呀,都可以放过去才是。

    朱宣似笑非笑,取笑道:“妙姐儿,一会儿烤熟了,你就不抱怨了。没准儿下顿还想吃。”沈玉妙拎起小拳头捶在朱宣身上,只换来朱宣几声笑声:“捶疼了你的手。”

    夫妻两个人走出来,院子里朱禄正在带着毅将军捡树枝生火准备烤兔子,如音跟在后面抱怨朱禄:“你自己弄就行了,还带上毅将军。”毅将军正弄得热火朝天的,象是一个新奇的玩艺儿。

    朱宣站住脚道:“让毅将军也学学。”挖土灶,自己烤吃的,总要学,不然去到军营里一样要学。十万大军,锅灶若干,只是伙夫们挖,行军的时候可以不用吃饭。

    “那边有水,表哥带你洗洗去,就是有点儿冷。”朱宣带着妙姐儿往外面走,听到身后是毅将军问朱禄的声音:“这个怎么弄,这个又怎么弄?”夫妻两个人抬起头,相视一笑,继续往水边走去。

    再回来时,一堆火已经升了起来,毅将军手里端着一根树枝,正在转动那树枝上洗剥干净的兔子,而且很是来劲儿。

    沈玉妙一看到那只剥皮兔子,赶快把眼睛转到一边儿去,真是不好看。身后是儿子兴兴头头的声音,让朱禄:“加柴火,再加柴火。”恨不能火烧得旺旺的才好。

    朱禄还在捡院子里掉落的树枝,不用回头就开始回答:“小爷你继续慢慢转,火太大了,外面是焦的,里面还不熟。你转累了,我来拿着。”

    “不用,”毅将军一口拒绝朱禄,而且拒绝如音,乌珍来烤,别的人一清早都离去了。手端着树枝正精神的毅将军道:“我要自己烤给父母亲吃。”眼前火堆温暖,背后风吹寒冷。

    如音在廊下铺下马褥子,南平王夫妻并肩坐在廊下,看着儿子起劲地在烤兔子,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我在烤兔子。。。。。。”

    “下一句是什么?”妙姐儿扬声问了一句。毅将军笑着大声说了一句:“一定很好吃。”然后与母亲一起笑得跌脚,一下子失手,手中的树枝掉进了火堆里。再赶快捡起来重新拿在手上,沈玉妙看着乌珍过去帮忙,看着那火堆熊熊,妙姐儿含笑回身看着朱宣道:“我们也去帮儿子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纷乱(二十六)

    第五百二十六章,纷乱(二十六)

    官道上的一个野店,里面有三、四张桌子,一个大酒缸摆在店门口,旗杆却高挑着一个大字:“茶。”真是文不对题,但是对于行人来说,可以饱肚解渴就行,管它对不对题。

    这是离前面集镇比较近的一个歇脚点,供行人喝喝茶,摊几张大饼打个尖。

    此时店内没有别人,只有沈玉妙带着如音、乌珍,膝旁站着毅将军,刚才又出去跑了一圈找不到鸟就打树叶,真到母亲让如音出来嗔怪:“路上风大,只是跑得一身汗出来,晚上再好好洗个澡才是。”

    总是玩到睡着,才让朱禄背回来。今天朱禄随着朱宣先行一步,妙姐儿看着毅将军进来,掏出丝帕给儿子擦汗,一边对他说话:“今天先洗澡再睡觉去,要是那店里暖和,再帮你洗洗头发。”

    毅将军只要不是先睡着了,对于洗澡洗头倒不介意,先对母亲道:“倒碗茶给我喝,我晚上洗干净了,陪着母亲睡。”今天晚上只有自己陪着母亲睡,毅将军很是得意。

    喝完了茶对母亲突然说上一句:“我想哥哥了。”打鸟烤兔子一个人玩实在是无趣。妙姐儿含笑抚着儿子的头,道:“哥哥在京里也一定在想你呢。”

    正在同儿子说话,一直在外面往路上看的乌珍走进来道:“朱寿来了。”再过一会儿,一行人过来,三匹马和一辆马车。

    赶马车的是朱寿,另外三匹马上除了自己的白马是空鞍子,分别骑着荣俊和方裕生这两个顽皮书生。

    朱寿远远看到乌珍进店里,王妃随即就出来倚门相望,对荣俊和方裕生笑道:“我家夫人出来,两位先生请郑重才是。”说得一心对这房中娇宠怀有好奇心的两个书生立即就肃穆正色在马上端坐。

    车犹未到店门口,妙姐儿已经看到朱寿肿了半边脸,心里生出气愤来。她蒙着面纱,在北风里紧裹着红色披风,看着朱寿还带着笑,跳下马车来走到面前给自己行礼:“奴才回来了。”

    “你起来。”沈玉妙压抑住自己的心恼,放平淡声音问上一句:“谁,打了你?”真是岂有此理

    朱寿也听出来王妃话中的气恼,心中不无感动,躬身道:“昨夜乱哄哄的,不知道哪一个不长眼睛的兵给了奴才一巴掌。这帐只是要和那个刘秀才算。”

    沈玉妙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晚上前面歇了脚,给你找个医生来看。”又喊声如音:“给朱寿倒茶来。”

    店老板只是坐在柜台后面笑,这一行人不富即贵,一个女眷带上一个丫头一个黑脸小子,外带一个小少爷往店里一坐,冲茶倒水洗茶碗样样自己来。

    看了最好的茶叶还觉得不好,只能说一声将就,老板想着赏钱不会少,反正不用侍候不是更好。

    如音给朱寿倒茶过来,朱寿先不坐,对着王妃介绍那两个书生:“两位先生昨夜跟着一起受累,今天看我一个人赶这么多匹马怕不能,他们先打发书僮上路,他们帮我赶着马来了。”

    荣俊和方裕生觉得那面纱下仿佛一双明珠生辉在自己两个人面庞上打了一个转,然后是一声娇音道谢:“多谢了。”

    “不敢当,我们和朱大哥有酒也同喝,有难同当,当然是要陪到底。”荣俊和方裕生昨夜思虑再三,先是冲着好玩。真是行万里路如读万里书。

    只怕就是考中功名,也不容易看到朱寿昨天咆哮公堂那样的场景。今天上午,县官又亲自来陪罪,把昨天搜的银子、腰牌全部归还。让两个书生再大大开了第二次眼,赌桌上搜到的东西还有归还的。

    冲着好玩也好,冲着结交当官的也好,荣俊和方裕生算一算时间足够,打发书僮先行上路,决定一陪到底,只要能在赶考前赶到考场就行了。

    沈玉妙微微含笑,这两个昨夜大念“美人卷珠帘”的书生,用一句话说“眸子炯炯,不是好人。”只是对着自己看。

    美人蒙纱更是诱人,这样的目光实在太多,以前从没注意,自从淮王,给表哥添堵的淮王出现后,南平王妃觉得自己为了夫妻和睦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多谢先生们送到这里,朱寿,取一百两银子来谢他们,不要耽误先生们赶路才是。”沈玉妙决定把这两个书生甩开。

    这两贴膏药昨夜有一个钱输得差不多了,还是今天早上朱寿拿到县官还的银子,把他们的银子也还了,再多给就装硬气不要,一心只要结交。

    现在店里看一看朱宣不在,先不接朱寿的银子,眼前美人在前,英雄护美人的胆气当然油然而生,荣俊道:“朱大哥象是不在?”

    妙姐儿款款道:“先行一步,我们只是女眷和毅将军在后面。先生们赶考要紧。”美人频频催促,方裕生也装作听不到,对这红衣身影道:“相识虽然不久,举手之劳更应该尽心才是。不知道夫人往哪里去,我们兄弟相送一程,以后见了朱大哥,也好有个交待。”

    再看看朱寿手里还捧着的银子,更是腰杆再硬上三分:“只有朋友义气,哪里能收银子。”一定是不要,而且是不走。

    沈玉妙好笑的看着这两个装气概的书生,银子不要,还要送我。偏偏我走的路和他们是一样的。表哥先行一步去省城,我也是随后要追去。

    只怕朱寿身后另有跟随的人,所以妙姐儿和朱宣商议后,决定分开走。女眷们他们必竟是难以下手,再说前后暗中都有跟的人。

    朱寿却有几分踌躇,手捧着银子对王妃躬身道:“还是请两位先生随我们同行才是。”两个书生立即就高兴了,还是这位五品的奴才小兄弟够意思。

    看眼前一位夫人,一个丫头,一个黑脸的小子看起来整天板着脸,还有一个小孩子,朱寿脸上又带了伤。两个书生更觉得自己应该送。

    沈玉妙看看朱寿象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而且自己也有话要问朱寿,先把让书生们走的事情放下来,对如音道:“给先生们倒茶,再要点儿吃的来。我和朱寿出去走走。”

    如音答应一声倒茶,吩咐店老板重新摊白面饼,多炒几个鸡蛋送来,这路边小店也只有这个。乌珍听说要出去,也学着如音伸出手去,妙姐儿手搭在乌珍手上,和朱寿一起走出去。

    荣俊和方裕生两个人又对看一眼,这通身的气派怎么看也象是哪位大家,虽然手扶着小子的手出去,可是那莲步姗姗,异于常人。

    想想自己一开始把朱宣当成铜臭之人,实在是眼神儿不好。一进来早就看过这位夫人裙边,竟然没有什么破损,如果昨夜仓皇出逃,这样的丝绸裙子,一定会勾破才是。

    这一动步,再看她偶然露出的裙下一双绣花鞋,上面隐然有珠光闪闪,更不象是出逃的样子。两个书生觉得这一次大开眼界。

    昨夜那样的惊险。这位娇弱身影,象是迎风就倒的夫人还是一派雍容华贵,在这小店里也是气派十足,想来他们昨夜真的是有事情出去。

    妙姐儿在一棵树下站定,正在问朱寿话:“昨夜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来给我听一听。”朱寿就把事情说上一遍,当然吓到人的地方他就简单带过,自己有公堂上大显威风要仔细地说。

    沈玉妙听完了也明白几分,难怪昨夜表哥要带着我们走,那么多的人,人多声音大,有一个人喊一声:“拒捕。”只怕立即乱刀砍过来。

    “你吃苦了。”妙姐儿安慰朱寿一声,第一次对朱寿很是待见。以前不待见也不过是为丫头们总是来哭诉,然后再联想到朱宣出门,这奴才是送信的人,所以有几分迁怒罢了。

    机灵的朱寿赶快抓住时机对王妃大为表现:“这是奴才该当的,只是一心想着王爷王妃昨夜一定露宿,心里时时不安。”

    沈玉妙也很是感动,对朱寿印象从此大好,但是先问正经事:“那三个秀才是什么人,可曾让人去查了?”

    “今天咱们的人来保奴才,只查到一个人,那个刘秀才是晋王门下一个家臣,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另外那两个人活脱脱就是赌棍,哪里象个秀才。有一个人昨夜一身师爷的衣服出现,还有一个莫秀才却是不知所踪。已经让去查了,三、两天内就有回音。”朱寿回答道。

    沈玉妙微微颔首,也在狐疑晋王到底想作什么,她接着往官道上看一看道:“有人跟着你吗?”朱寿道:“有两个人从客店里就跟着奴才,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面,刚才刚跑到前面去。想来他们路熟,这一条路一定是直路没有路口,他们在前面等着呢。”

    一时问完,沈玉妙就站在路边想上一想,那两个书生可怎么打发走,朱寿这个时候又躬着身子为两个书生说了几句好话:“昨夜里从公堂上回来,一直陪着奴才呢。虽然不用他们帮忙赶马,可是也是一片诚意,又和咱们同路。请王妃示下,带着他们一同走,送他们安然到省城。”

    一席话提醒了妙姐儿,这两个书生是在晋王封地之上,与自己一行同行几天有来有往,昨夜又牵连进去,倒是朱寿说的是,要安然送他们到省城进科场才是,不然真是为几句口舌障就连累到功名了。

    觉得自己考虑不够周到的妙姐儿赶快对朱寿应一声道:“你说的很是,到是带着他们的好。表哥素来说你中用,以后我有想不到的地方,你还要多提点才是。”妙姐儿难得地抓住机会和这个奴才客气一句。

    朱寿当然是恭敬的躬下身子答应:“奴才只有尽心的,当不起王爷这样的夸奖。”这一对主仆两个到这个时候,彼此心里才有几分互相安心。

    带着两个书生一起上路,乌珍赶了马车,王妃、毅将军、如音坐在马车里。两个书生骑上朱寿和朱禄的马,看着朱寿去骑那白马,一起夸奖朱寿:“这马走近一点儿就要踢人,不想让你骑。”

    朱寿小声儿冲着车里努嘴:“这是我们夫人的马,我们爷专门给她弄来的,不认外人。”这匹马可是战场上弄来的,一文钱也没有花弄上一匹好马。

    荣俊也小声道:“你们家的马都不错,那赶车的马难怪昨天人家说好,只是你们用来套车,真是可惜了。”

    看着朱寿只是一笑,脸今天肿得厉害,又不能大笑,只是一笑看着有些怪也还能看出来是笑容。

    行到前面路口上,果然是看到有两个人各牵着一匹马在那里站着,从马车里往外看的沈玉妙看着他们跟上来,果然是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象是不经意在赶路的人,不由得轻轻一笑。

    只有两个书生混然不觉,觉得这日子真不错,跨下有马不用走路,路上虽然有风,多穿一件也就行了。中午有太阳的时候,朱寿是脸疼不能多说话,两个书生指着两边风景谈天说地很是快活。

    偶尔往马车里看一眼,却是没有半点儿声音。乌珍也是慢慢的赶车,可以说是慢吞吞,两个跟的人实在是不耐烦。又知道前面只是一个集镇,不睡在那里就只能歇在路边吹北风,跟了一路子,喝了一路的风,看看前面再无岔路口,径直拍马去暖和地方去坐一会儿去。

    是夜,歇在这集镇上的客店里,还是人不少,熙熙攘攘的书生睡得柴房也有。天冷没房睡的人就在吃饭的地方,给上老板几个钱,趴在桌子上趴一会儿。有钱住不到房的人要上一壶酒,三、四个人谈上半夜再眯一会儿第二天再赶路。

    夜深时,客店里还是热闹的,这个时候后面传来几声尖叫:”有贼呀,快来人呀。”睡不着的人,快睡着的人,首先是赶热闹,再说行路人遇到贼最是可气的事情。

    循着声音大家伙儿一起往后面跑,只有两三间房里都是灯火通明,有一间房里传来哎哟声:“你们打错人了,我们不是贼。”

    打人的人却是荣俊和方裕生,他们离的最近,一听到隔壁有声音传出来,还以为夫人房里遇到贼,过来一看,是那个黑脸小子房里多了两个酒气醺醺的陌生人,却是一路上跟着朱寿过来的人。

    当下拔拳就打,这个时候,乌珍从房里穿上衣服出来,手里握着点燃的红烛,两个书生这才看出来,原来这个黑脸小子居然是丫头。

    红烛下红光照在她脸上,遮盖几分黑,有几分红扑扑,眼眸夜里看来也有几分如水,这个居然是个丫头。两个书生这一下子更生气了,更是要用力打那两个陌生人:“居心不良。。。。。。”

    朱寿这个时候才起来,分开人群走进来,骂道:“这是丫头住的房间,你们来做什么?”然后抓起衣襟来,劈面就是两个巴掌,朱寿这下子总算是解气了,重重两巴掌打得那个人话也说清楚了,嘴角流下血来。

    再抓起另外一个人,也是重重两巴掌,这才放下来,冲着众人道:“这太可气了,黑更半夜摸到姑娘住的房间里来,请大伙儿做个见证,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打,打死他。”见到这样的情景,当然是要有正义之语。朱寿也是武的也行,对着两个人痛揍一顿,打得他们“哎哟”连声,后来还是店主人过来劝解开来:“也打得差不多了,再打出事还要牵连到你。把他们送起来,明天一早送官吧。”

    沈玉妙在房里听着,与如音相视而笑,那两个人被人灌多酒,被人扶进乌珍房里,这一下子出了大家一口恶气。

    朱寿和店老板把两个人一起关在朱寿住的房里,准备明天送去见官。两个人在房里只是手捂着下颌支吾,话也不说清楚了。费了半天劲儿,彼此帮忙,才把对方的脱臼的下巴给合上。觉得真是倒霉。

    因为没有地方住,所以两个人跑到前面也去喝酒,一面抱怨这差事没油水,喝着风跟人,走得快倒也罢了,走走停停,害得跟的人时时在风里呆着;然后再抱怨没有房子住,而跟的人倒有房子住,去和老板理论也没有理论清楚。

    这两个人只是刘秀才的手下,朱寿抓起来上手就是把下颌给卸了,再就两巴掌。害得两个人有话也不能说,就是说也说不清楚。

    “眼前怎么办?”一个人嘴角流着血问另一个人。另一个嘴角也流着血骂:“,这刘大人,一个芝麻小官,打着晋王的旗号出来做事,我们还不能说是晋王爷交待下来的。横竖最多明天送我们去见官,呆上两天就有人来保我们了。”

    明月一轮,照着房里这两个埋怨的人,先是埋怨刘秀才,再就埋怨突然冒出来和自己喝酒的人,然后再埋怨怎么就进了别人房里,一点儿也不知道,最后埋怨这差事不好,这打人的人太凶,他自己脸上还肿着呢。

    第二天沈玉妙一行悠然上路,身后再没有跟的人。可是不放心,还是在原地上转上几个圈,多在路上呆了两天,这才往省城赶去。

    荣俊和方裕生第二天也就明白昨天晚上那一出,象是有意作出来的。再跟着妙姐儿一行原地转圈,也装作不知道,跟着走就行了。

    自此加快速度,前面已经有人来催,朱宣多等了两天,让人来打探时,说还在路上,找好下处的朱宣自己来接了。

    “表哥,”沈玉妙笑吟吟投入朱宣怀里:“我们住在哪里,你说过好好玩几天。”朱宣一手搂着妙姐儿,站在路上先教训朱寿:“两天的路走四天,是怎么走的?”

    朱寿赶快跪下来,沈王妃先说话了,而且娇滴滴:“表哥,路上觉得风大,就走慢了。已经让人给你送信了。你看朱寿,挨了打,脸刚刚才消肿。”

    朱宣声音这才缓和了,对朱寿道:“起来吧。”看着朱寿站起来,果然是脸上还有痕迹,朱宣也心里恼怒起来,安慰朱寿道:“我给你出这口气。”

    “朱大哥,咱们又见面了。”荣俊和方裕生赶快过来,朱宣怀里的妙姐儿道:“两位先生送我来的,说路上不方便。”

    朱宣正在心焦妙姐儿来的晚,怕她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听到人先行来回话,又担心她路上贪玩,这一会儿正不高兴呢。一只手依着搂着妙姐儿,只对着两个书生点头为礼。

    然后气没有出完,接着教训妙姐儿:“你路上一定在贪玩,全然不想表哥在等你。表哥一会儿回去好好教训你,现在上车去。”

    眼前也不是分辨的地方,几个人站在离城门口几里远的地方,沈玉妙乖乖答应一声:“是。”对着朱宣娴熟的行礼,老老实实地进马车里去。

    马车外,朱宣同两个书生这才开始寒暄,把下处报出他们,说一声:“我在这里要住上些日子,应试完毕过来坐坐。”这才领着车驾而去。

    这省城四处有山有水,朱宣找的住处在出了南门的山丘下,坐在马车里的妙姐儿搂着毅将军嘻嘻嘻哈哈的笑,不再毅将军出马车去:“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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