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作者:萧玄武
薛绍当真就赏了十斗果酒给李仙缘,而且把他从个混吃等死的后勤参军大闲人,提拔为参赞军机的行军记室,成为了直接服务于主帅的智囊团当中的员“高参”,相当于副军师。
李仙缘是见识过薛绍治军之严、手段之狠的。他向习惯了疏懒浪荡胡说八道,因此别人被提拔了都是欢欣鼓舞斗志昂扬,他却是愁眉苦脸直打退堂鼓。薛绍才懒得跟他fèi huà ,要么升职要么以违抗军令之罪枭首示众。
就这样,薛绍身边了个永远半醉半醒、始终不太靠谱但又偶尔灵光现的,半调子狗头军师。
休整三日之后,薛绍率军向丰州进发。
短短的三日休整,根本无法让军队完全huī fù 元气。现在的朔方军就如同个人刚刚跑完了马拉松马上又跟人大打了架,非常的疲惫和虚弱。为免路上再次遇敌,薛绍将zuǒ yòu 虞侯军的数千骑兵临时征调为战场斥侯,在前后方圆数十里挖地三尺的严密侦察,谨防敌人埋伏或是偷袭。
结果,突厥人是真的撤得干干净净了,连个斥侯都没有留下。薛绍心中暗叫惊险和庆幸,如果这时候突厥大军对我军发动次大规模的突袭战,后果不堪设想!
丰州,终于到了。
朔方军全体如释重负。
薛绍的大军到达时,丰州司马唐休璟和前番朝廷派来救援丰州的羽林卫将军范云仙,同率军列队出迎。
薛绍策马而出独自在十万人的大军阵前,身后只有名掌旗使跟随,薛字大旗迎着北方吹来的大漠风沙,猎猎飞扬。
唐休璟与范云仙各率队人马从城中出来,全是步兵打着小跑。待到近前薛绍发现,无论是唐休璟和范云仙这样的将官还是他们身后的小卒,全都是面黄肌瘦眼眶深陷,身上血迹斑斑衣衫脏臭褴褛,铠甲之上遍布伤痕而且皮质拼接的地方全都没了,只用布条勉强系住。
看到他们,薛绍禁不住眉头紧皱,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延州的土兵们。
他们样的丑陋和狼狈,但也样的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属下唐休璟!”
“末将范云仙!”
“——拜见薛少帅!!”
二将上前,对薛绍抱拳而拜。
薛绍骑在马上没有急于动作,淡淡的问道:“你们的马呢?”
“回少帅,城中早已断粮……马匹,都被吃了!”范云仙低着头,小声的回话,声音当中透出丝惧怕之意,还有浓浓的kuì jiù 。
马匹在现在zhè gè 时代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军用物资,军士虐待马匹都要吃军法,何况是杀了吃掉?再者从感情上讲,马匹jiù shì 军人最亲密也值得信任的袍泽,杀马吃肉这种事情对大唐的战士来说,无异于烹子裹腹!
“你们的铠甲为何如何líng luàn ?”薛绍再度问道。
此问出,唐休璟和范云仙同时拜倒在地,“薛少帅,是我二人下令,把城中凡是皮质的东西全都煮来吃了!不光是铠甲上的牛皮,还有刀鞘、箭壶甚至……靴子!——损坏军械罪无可恕,我二人承担全部责任,请少帅治罪!”
薛绍瞬间bsp;mò 了。他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唐、范二人和他们身后那群比乞丐都还要狼狈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
唐休璟和范云仙对薛绍并不太了解,面对薛绍的bsp;mò 他们心里yī zhèn 忐忑和打鼓,心想他会不会真把我们给斩了以正军法?
“郭元振!!”薛绍突然大喝声,把心弦紧绷的唐休璟和范云仙给吓了弹。
“到!”郭元振拍马而出,上前应诺。
“我不管你手中还剩少东西,现在我马上就要征用批军粮。”薛绍说道,“我要让丰州城里的袍泽弟兄们大吃三天、大醉三日——蒸饼、散子、酱菜、白米饭还有突厥干肉和我们自酿的果酒,全部管够!”
“是!”郭元振二话不说就应了诺,心里只能暗暗叫苦:我的娘呀,你倒是败家大方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唐休璟和范云仙始料未及,同抬头看向马背之上高高在上的薛绍,全都愣住了。
薛绍翻身跳下了马,亲自上前扶起唐、范二人,说道:“切事情,等酒足饭饱养足了精神,我们再议!”
“拜谢……薛少帅!”二将下膝就拜,热泪盈眶。
薛绍将他二人拉住不让他们下拜,并用力揽住他二人肩膀,说道:“以后朔方军jiù shì 我们的家,我们都是袍泽弟兄!!xiōng dì 之间,不许言谢!”
“是!……”
“誓死追随,薛少帅!”
二将终于是潸然泪下,既jī dòng 又难为情的,他们全都扭过了脸去慌忙擦拭。
“欢迎回家。”薛绍重重的拍他们的肩膀,微笑道,“家宴已备,二位xiōng dì ,请吧!”
稍后朔方军入城,唐休璟和范云仙向薛绍交接了所有的军务,带上他们残剩不的千余人马,暂时休息歇养去了。
接手城防之后,薛绍顾不上体力透支的劳累,第时间亲自带人巡查四周检查防务。
丰州是个没有bǎi xìng 和农田商旅的军镇,专为防备北方的游牧人南下阴山劫掠而建,历史十分悠久。唐太宗时代北伐平定突厥之后,曾在丰州治下范围之内安置了批突厥降民在此,让军镇代为管治。但这些年来,突厥降民因为不习惯这里的生活,陆陆续续的南下去了关陇营生或是回归了大漠放牧,丰州再度变成了个除了军人无所有的纯粹的军事基地。
所以,丰州的城池修得很大,城内至少可以驻扎二十万大军,城墙非常的高大和坚厚。薛绍骑着马跑了整天还没有绕城走上圈,而且差点迷路。因为城里的各处地方看起来都差不,除了摆得像围棋格子的营房jiù shì 笔直开阔通到底的军用过道,再不jiù shì 光秃秃的大校场,连草都很难找到根。
这里的切都是为了军事服务,没有半点的花俏和冗余可言。
薛绍觉得,在这种枯燥、单调又紧张的地方生活几年,就算没有被敌人杀死,也会因为寂寞和无聊而产生自杀的冲动。
真不知道,以往那些驻守丰州的大唐将士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几日后,斥侯再次回报准确消息,突厥的大军越过黄河之后,尽数撤过了阴山,退回了大漠之中。
丰州之围彻底得解,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重大战事了。
只是稍稍喘了口气,然后薛绍就面临了个重大的问题——粮草快要消耗殆尽,省吃俭用也最只能撑个月了!
丰州这里既无bǎi xìng 又无农田,所有的军需全靠后方夏州都督府的转运。以往数十年北方草原隶属于大唐的统治之下平安无事,因此丰州的驻军并不,朝廷也不以为然。但近年来突厥反复的发动叛乱,丰州这处咽喉就不得不加派驻军。
从夏州到丰州有七百余里,数是戈壁和荒漠道路崎岖难行,粮草因此转运非常艰难。往往运斗粮食到丰州,路上要消耗斗以上。丰州的军需开销从此居高不下,大唐的朝廷因此数次想要放弃丰州退守朔方。
现在,十万人要吃饭的大问题,轮到薛绍来解决了。
薛绍对朝廷几乎是不抱幻想了,否则,当初离开洛阳的时候问题就已经得到了解决。现在薛绍只剩下了唯的法子,去夏州都督府筹集粮草。
事不宜迟,薛绍决定马上亲自回夏州。除了征集粮草,还得打理下那里的民生政务。自己zhè gè 夏州都督除了要在丰州带兵打仗,辖下还有夏、绥、银、廷四个州。
整个大唐的关陇腹地,现在有半要归薛绍管了。
薛绍把丰州的防备重任,交给了李祚、唐休璟和范云仙等将,自己带上郭元振和薛楚玉只率三千跳荡军,折返夏州前去督办粮草。
临行之时李祚专程请住薛绍,对他说道:“大将军,我得郑重向你引荐个人。”
“何人?”
李祚说道:“jiù shì 你在黄花堆战前夕,临时扔给我的那个监军御史,张仁愿。”
“哦?”薛绍有点好奇,“怎么说?”
“此人是个可造之材。”李祚说道,“那日在战场之上,我见他作战特别骁勇,身武艺非比等闲。于是我在战场之上刻意关照了他回,让我的近卫保护于他,以免他zhè gè 初上战场的新兵横死当场。战斗jié shù 之后,我将他叫到近前问话,却发现他不光是武艺高强作战勇猛,还精通兵法善于谋略,并且写得好字,作得笔好文章。似这等文武双全又热血赤诚的青年才俊,大将军若不带在身边用心雕琢予以重用,那就太可惜了!”
薛绍笑了,“没想到他zhè gè 初次上阵的小卒,能在战场之上吸引到你zhè gè 前军大将的注意。”
李祚也笑了,小声道:“就如同大将军初次出初时样,不也是起身于小卒么?囊中之锥终将脱颖而出,卓尔不凡的英杰总会被人发现的,藏都藏不住!”
薛绍hā hā的大笑,“zhè gè 马屁拍得我很舒服——叫张仁愿来吧!”
李祚笑hē hē 的招了下手,张仁愿拍马上前,兴奋又小心的对薛绍抱拳而拜,“末将,拜见大将军!”
“什么末将,你还是那个监军御史,并非朔方军的将官。”薛绍说道,“御史台|独立于三省六部和军队之外,自成脉。除非朝廷正式下文把你转调到我的麾下,否则,谁也撬不动御史台的墙角。”
“大将军,我出征之前就已经zhǔ dòng 向御史台交过了辞呈,只是上官不允!”张仁愿急道,“不过后来太后对我说,只要我立了战功,她担保可以让我转任武职!”
薛绍笑而不语,太后早就告诉我了,还用你说?
张仁愿见薛绍仍不表态是急了,忙道:“大将军,我在战场上亲手砍了十七个人头、抢了匹战马、夺了四条马槊,还生擒了个统率千人马队的叛军酋长。这能算作是立下了军功吗?”
薛绍不由得略微惊,你当你是薛楚玉啊,个人干这么事情?
“大将军,我说的是真的!”张仁愿急了,“如有半句虚言,敢受军法处置!”
李祚笑hē hē 的道:“大将军,我作证。他所言句句属实!”
薛绍眨了眨眼睛深看了张仁愿几眼,“走吧,废什么话!”
说罢,薛绍就调转马头和薛楚玉等人同走了。
张仁愿下没fǎn yīng 过来,“大将军,要去哪里?”
“当然是夏州!”李祚巴掌拍到张仁愿的马臀上,hā hā的大笑道:“快点跟上大将军吧,傻小子!”
“谢大将军!”
“谢李将军!”
张仁愿骑着快马追赶薛绍,兴奋不已的大声叫道:“朔方军万岁!!”
第589章 朔方军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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