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作者:萧玄武

    牛奔的突然出现与搅局固然是让李仙童的心中稍稍有那么乱，但他仍是沉住了气。

    小角色，成不了大气候！就这么个玩艺儿，还想翻天吗？李仙童暗吁了口气，冷笑。

    “尔等在此等候！”李谨行走到了衙门正堂前，对他的亲卫们喝道。

    “是，老将军！”众军士同抱拳应诺，整齐划声威震震。

    然后，李谨行就只带了薛绍与牛奔两个人，走到了正堂李仙童的面前。

    李仙童直把注意力放在了牛高大马出尽风头的牛奔身上，这时才转眼看向李谨行身边的那个随身卫士，顿时就hē hē 的就笑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李仙童从大椅上坐了起来，“数日不见，堂堂的薛公子，怎么做了老将军的亲随？”

    他这话说出来，魏元忠这才留意薛绍看了几眼，顿时心中惊：真是薛绍，伪装得如此之妙，我竟时没看出来！……老将军鲁莽，你怎么也跟着胡来？

    魏元忠只在心里叫苦，纠结无比。

    薛绍淡然的笑了笑，说道：“做老将军的亲随有什么不好？此前我还只是个普通的新兵小卒呢，现在等于是升官了。李参军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李仙童的眼睛略微眯了眯，知道薛绍是在暗指他私扣驰报、暗害牛奔的事情。

    “老夫是来谈重要军务的，二位要叙旧，不妨稍候。”李谨行出声打住了他们冷枪暗箭的交锋，说道，“老夫听说并州长史已经被人谋害，大都督府里发生了兵变，有人滥杀无辜铲除异己，伺机夺权意图谋反。于是，老夫特意亲自前来求证。如若当真有人兵变夺权，老夫就要正兵平叛！”

    “好个正兵平叛，说得么的大义凛然哪！”李仙童冷笑，说道，“老将军，你听谁说的这里有人兵变夺权？是这位薛公子吗？”

    “这你甭管！”李谨行大声道，“反正老夫知道，并州大都督府已经被人武力控制了，许官员及其家眷都被下狱，还有很无辜之人也被逮捕。再者，就连并州长史都被人谋害了，这不是兵变是什么？”

    “hā hā！”李仙童笑了，“没错，并州大都督府是出了点事情，抓了些人。但那些人都是参与韦巨源同谋害李长史的党匪，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你说党匪jiù shì 党匪吗？”李谨行喝道，“别人我不知道，李祚将军所犯何事，为何被押拘？”

    “他和韦巨源的勾结最密，暗中提拱兵权保障，鼓动韦巨源杀人夺权。”李仙童不急不忙的说道，“这是韦巨源亲口招认的，还能有假吗？”

    “凭你胡说！”李谨行大喝声，“叫韦巨源出来，当面对质！”

    李仙童叹息了声直摇头，颇为悲痛的样子。

    魏元忠走了出来，平声静气道：“老将军，韦巨源已在昨晚，上吊死了。”

    李谨行斗然瞪大了双眼睛，果然不出所料！

    “是的，我的岳父大人韦司马，昨夜已经畏罪自杀了。但是他之前受审留下的口供，却是详细登录在案，是指证他的那些党匪们最强有力的法律证据。”李仙童补充了句，强调“畏罪自杀”和“证据”。

    薛绍冷笑声，“何以见得韦巨源是畏罪自杀？谁能证明他的那份口供不是你私下造假，然后有人杀人灭口？”

    “我就知道会有人如此刁钻刻薄的，在我岳父死后也不放过他。”李仙童摇了摇头，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韦司马因为惧怕魏御史查实他弄权祸国的真相，因此被逼对李长史下手杀人灭口，岂图将切责任都推到李长史的身上。其实此前，韦司马与李长史二人情同父子，事泄之后他悔不当初痛哭流涕，根本jiù shì 无地自容早想死解脱。在这样痛心悔悟的情况下，他将自己所犯之罪全都原原本本的交待了，也指认了他的那些党匪。试想，个司马想要夺取个大都督府的权力，孤家寡人怎么可能办得到？他供出来的那些党匪，有将军，有县令，也有大都督府里的重要官僚。真是树大根深，本参军当场就被吓了跳！”

    “好番入情入理的歪理邪说，我才是被吓了跳！”薛绍冷笑道，“李仙童，韦巨源直受你lì yòng和摆布，在你的唆使之下才干出了许祸国殃民之事。你zhè gè 幕后黑手直躲躲藏藏，把韦巨源顶在前面当挡箭牌。看到事情将要败露，你就杀人灭口，还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死人的身上，你好歹毒！”

    “血口喷人！”李仙童厉斥，“韦司马与我祖父李长史情同父子，大都督府人尽皆知。韦司马还是我的岳父，我与他的感情也向极是深厚和睦，又怎会同室操戈？——薛绍，你这样当众挑拨离间毁坏他人亲情，未免太过下作！”

    “这么说，你对韦巨源以前所犯的那些罪，全都不知情了？”薛绍步步紧逼的反问。

    “我当然不知情！”李仙童义正辞严，“否则我早就阻止他了，何以让他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胡说八道！”薛绍厉喝了声，伸手将牛奔拉上前来，“你认得他吗？”

    牛奔怒目瞪着李仙童，看那架式，恨不能当场跳上前来，生撕了他！

    “我李家世代公侯，怎会认得个昆仑奴！”李仙童不屑的冷笑。

    “杂毛，俺跟你拼了！”牛奔大怒的咆哮起来。

    “别吵！”薛绍斥喝了声，牛奔安静下来。

    “你不认得他，他却认得你，还认识韦巨源。”薛绍说道，“众位，此人不是昆仑奴，是名大唐的卫士，名叫牛奔，是右卫勋府越骑第三旅的卫士。也jiù shì 我的同旅袍泽。数月前我们第三旅奉命北行，去打探陷落的代州军情，结果与突厥兵遭遇，几乎全旅覆没。当时旅帅况三刀让我与牛奔同突围南下，将代州的紧急军情报予并州大都督府，请求大都督府马上派出援军收复城池，重要的是，要救援那些在兵乱之中流离失所的困苦bǎi xìng 。”

    李仙童表情冷淡不为所动，任由薛绍在说。

    薛绍jì xù 道：“当时我带着些败军，护着许bǎi xìng 逃进了密林之中躲避突厥人的追杀。就派了牛奔先行步，带着我用密码写的军情驰报，请求援军。结果七天七夜，援军未到。很快就连朔州都陷落了，很朔代二州的村庄都被突厥人洗劫，很流离的bǎi xìng 死于战火兵乱之中。开始我以为，派去送信的牛奔xiōng dì 是半道上出了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并州大都督府私下扣住了我发来的军情驰报，然后舍近求远从丰州调取恶来程务挺去收复城池。这中间有好几天的时差，大都督府完全坐视突厥人洗劫村庄、杀害bǎi xìng ！当时，李仙童因为不认识我写的密码军文，于是和韦巨源同当面审问过牛奔，牛奔全都俱实相告。事后，李仙童与韦巨源非但没有马上发兵施救，反而要杀了牛奔灭口、假装不知代州军情，纵容突厥兵在朔代二州烧杀虏虐——此等大罪，岂容抵赖？”

    “胡说八道！大都督府明明是看到有北方的逃难bǎi xìng 到了境内，方才知道朔代二州出现了敌情，然后马上就派了程务挺去做援军。”李仙童冷笑，“大都督府里几时收到过你发的驰报？没有见过zhè gè 昆仑奴！这人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受人唆使当然是什么都敢说！”

    “杂毛，你居然抵赖不认帐！！”牛奔大怒。

    “退下！”薛绍很冷静，甚至微然笑，“早料到你会抵死不认。”

    “根本jiù shì 没影的事，我为何要认？”李仙童不慌不忙。

    “好，那我们来说第二件事情。”薛绍同样也是不慌不忙，说道，“当时突厥大军压境攻打朔州，程务挺火线告急，连发数封驰报到并州求援。但是援军迟迟不到，只去了你zhè gè 大都督府法曹参军，要去拿人！——可有此事？”

    “有。”李仙童口就承认了，“本官身为大都督府法曹参军，只管法纪之事。当时有人举报起逃兵案件，本参军查到朔州有个重要的嫌犯，因此前去拿人——这有何不对？”

    “既然你都能堂而皇之的走进朔州城去拿人，为何援军迟迟不到？”薛绍道，“这从开始jiù shì 个阴谋，先让程务挺收复朔州二州让他顶在最前线，然后借用突厥人的兵力去对他进行残酷打压。明明有时间发兵援救，却迟迟不动。等到朔州都要陷落了，你却又带着兵慢吞吞的跑去做样子、打掩护。李仙童，你不会说你又没责任吧？”

    “我当然没责任了！”李仙童摊开双手做惊愕状，说道，“我只是个主管司法的法曹参军，几时有兵权？当时李长史重病卧床，临时把军政大权委托给了韦司马。要不要发兵、将要何时发兵，切尽在韦司马的掌握。我个小小的法曹参军，能耐何？最后韦司马点了我的将让我去救朔州，我便依令而行带兵前去。切中规中矩按律守法，本官有何责任可言？”

    “果然是把切责任，都推到了死者韦巨源的身上！”薛绍沉声道，“总之，你jiù shì 不承认你与韦巨源是同谋，并且你还是主脑，直都在幕后的指挥与筹划，对吧？”

    “胡说八道！”李仙童冷笑不已，“他既是我岳父，又是我的上官。我何德何能去指挥他呢？你这顿瞎猜妄揣，可否切合些shí jì ？”

    李谨行和魏元忠在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李仙童防范森严滴水不漏，薛绍好像拿他没什么bàn fǎ 啊！

    “你问完了？现在轮到我来质问你们了！”李仙童斗然提高了声调，“李老将军，你与薛绍同带兵闯关冲撞官府，视同谋反！此前，韦巨源还曾经亲口招认你二人与之同谋，官府早已经zhǔn bèi 好海捕文书，要辑拿你们归案！——现在你们同送上门来，正好二罪并罚！”

    “来人，将此二贼，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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