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作者:宁小钗

    告别卫去病后，当队伍抵达大宁府附近后即处处给人以莫大惊喜，但见草原、森林、山峰、沙漠、湖泊、温泉、石林、冰臼，雪峰等独特地质都聚集于此地，似乎短短几日间，就好似横穿了整个蒙古草原样，这令徐灏受益匪浅的同时详细解说，也让沐凝雪听得如痴如醉。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夫君之才深不可测，这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心满意足的沐凝雪崇拜的依偎在丈夫怀里，谁让半吊子水准的丈夫放在明朝足以当做本活着的百科辞典使用呢，比如世界最高的山在哪，青藏高原为何是世界屋脊，为什么山峰终年积雪，为什么天上会下雪下雨，为什么倭人身材那么矮小，为什么草原人喜欢把妻子送给客人享用，为什么为什么？总之这方面的见识，徐灏绝对独步宇内，打遍天下无敌手，怎能不让好学不倦的凝雪为之彻底拜服呢？

    徐灏也如约完成了他的誓言十分之，带着妻子周游天下，能够万里迢迢来到陌生的草原深处，除了宁王府嫔妃宫女之外，妻子肯定是京城贵族女眷中的第人矣。

    路而来最令沐凝雪雀跃的是见识到了很野生动物，梅花鹿豹子猞猁青羊紫貂等许许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各种有着独特生活习俗的游牧民，坚守着古老的信仰习惯，美中不足的是此刻乃寒冷严冬，无法长时间驻足流连，不然春夏时还能看见天鹅丹顶鹤鸳鸯等无数水鸟，和四处迁徙的游牧民同住段时日。

    冒着寒冷这日翻过高山，休息的时候，从车里下来的沐凝雪立即惊呼连连，展现在眼前的是幅美不胜收的巨型画卷，白茫茫的雪景连接到了天际边。目光尽头有碧波万顷雾气缭绕的紫蒙湖，东北方森林延绵似乎没有尽头，丈夫说会直连接到了辽东大小兴安岭，都是亿万年前开始慢慢形成的原始森林。

    而西北方则是蒙古水草最为丰美景色最佳的乌兰不通大草原，紧靠着蒙古中心地带最强盛的科尔沁大草原，身后是处处险峰陡峭的燕山山脉直抵北平近郊。身处于气势磅礴的大自然之中，人类何其渺小，尽管被丈夫灌输了很自然知识，但沐凝雪还是为天地的旷阔无垠而深感敬畏。

    山脚下的平原上，座千年古都在明初焕发出了青春。昔日的辽国上京今日的大宁府，坚固的城墙，城垛箭楼等防守设施应俱全，城外流淌着宽阔的护城河，城内有高耸的大明塔，民居四周处处湖泊温泉，相比之下本是巍峨的宁王府和官署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城外有无可计数的军帐和蒙古包，山坡上驱赶着漫山遍野的牛羊牲畜，徐灏的第印象jiù shì 美。真的太美了，这是大自然带给他的震撼。

    沐凝雪被貂皮包裹的好似个雪娃娃，晶莹如玉的俏脸比无处不在的白雪还要白上三分，动容的道：“终于知道为何草原人能够世代繁衍生息了。以前我总觉得塞外苦寒之地怎么能生存下去呢？现在眼见为实，这里真的好似人间仙境，此情此景实在是美得令人感动，怪不得诗人会写出那么令人神往的豪迈诗句。”

    徐灏兴起念道：“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沐凝雪慎道：“又来逗我，你既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知己。我才不稀罕别人呢。”

    高大威猛的老将军丘福呼出口白气，笑道：“公子给咱们这些大老粗来首振奋人心的诗吧，别光顾着哄夫人开心，令我等郁闷。”周围的士卒见状立即纷纷大声鼓噪。

    “那我就妄自篡改下先人的诗词好了。”徐灏hā hā笑，悠然朗声道：“燕郊芳岁晚，残雪冻边城；四月春草合，辽阳春水生；汉人勤耕耘，胡人日征兵；烽火连天惨，家园焚成空。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先人耻，还得雪；亲人恨，何时灭！愿驾长车踏平蒙古草原，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喝饮鞑子血；待大míng rì 月龙旗点破这万里异域，抱手足尸骨当并荣归故里。”

    “好！”丘福神色jī dòng ，“本将最大心愿，jiù shì 当亲帅大军为先人复仇雪耻，征服漠东漠北。”

    徐灏稍稍皱眉，说道：“诗词可以壮志，但行军打仗则需步步谨慎，蒙古人非等闲之辈，自有祖传下来的厉害战法，稍有麻痹大意则动辄会全军尽殁，将军还当谨记在心。”

    丘福不屑的道：“蒙古铁骑遇到我大明骑步火器的凌厉战阵，犹如群土鸡瓦狗也，本将追随过几位大将军，大小数十战未尝败，就凭我手中二百xiōng dì ，击溃千人规模的所谓朵颜铁骑易如反掌尔。”

    徐灏不好斥责五十余岁的丘福，点头道：“将军豪勇令我佩服。”

    返回车上后，行人朝着山下的大宁城而去，沐凝雪关切的道：“适才见夫君微微皱眉，为何？”

    徐灏说道：“丘老将军勇则勇矣，为人hòu dào 是位可敬长者，可惜缺乏谋略，只可委以先锋绝不能为将为帅。”

    沐凝雪惊讶的道：“老将军戎马生，功劳甚大，夫君下此评断是不是有些过了。”

    徐灏没再说话，心说明初打过少次胜仗我定记不住，可是令人万分遗憾的惨败我岂能不深深记着？十万精锐骑兵jiù shì 葬送在了丘福手中，乃明初以来的第次大败。

    当然丘福的败亡没有影响到大局，朱棣为了复仇亲帅五十万大军开启了继位后的第次北伐，把丘福惨败造成的阴影彻底扭转过来。

    相比土木堡伤亡五十万人可谓是国耻，萨尔浒十万明军全军覆没使得满清举崛起，松山战役十三万明军的伤亡成为满清对明朝由弱转强的关键转折点。

    丘福的失败确实是微不足道，可抛开史书上冰冷冷的数字，整整十万骑兵，十万大明中坚力量，死得太惨不说。培养名合格的骑兵有难？汉人成为经验丰富的骑手最少得需三五年，甚至时日，个精于骑马养马的战士死了，最宝贵的财富战马也没了，儿孙没有长辈教授经验，很可能就没bàn fǎ 再jì xù 成为骑兵了。

    纵观接下来的朱棣五次北伐，皆是依靠火器和大规模的步兵击败敌人主力，每次战役，麾下几万骑兵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可是骑兵数量总归太少。即使穷追不舍也只是迫使敌人偷袭认输，然后番人若干年后卷土再来，不复洪武年间几次酣畅淋漓的大获全胜，使得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彻底蹶不振。

    无论如何丘福和十万骑兵的死，都造成了明朝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徐灏绝对不能任由悲剧上演。

    此刻宁王府里的朱权得知徐灏携妻子远道而来，很是gāo xìng，来大宁孤悬外地和中原往来不便，是位来访的客人都格外显得弥足珍贵。别说目下还是商旅绝迹的冬天。

    二来徐灏在士林中有些名气，又是有名的博学之人，朱权除了被朝野赞誉为少年有谋之外，其本质事实上也是个博学才的书生。要不人称他为“贤王奇士”，奇士是指才艺，诸子九流，星历医卜。黄老戏曲几乎什么方面都有涉猎。

    士林相传燕王善武，宁王善谋，蜀王善文。湘王善谈，其中燕王宁王二位无可争议乃当今天下诸王里武功方面最强。

    二十岁的宁王善谋，大抵是因当年以仅仅十五岁的年纪就被派往大宁，当时没有人看好他，比他大几岁的辽王朱植尽管战功赫赫，可时至今日都没去封地里住着，而朱权不但坦然带兵深入蒙古草原，这住jiù shì 整整六载，没有打过次仗即获得朵颜贵族头人们的拥护，大宁周围很少有刀兵之事发生，就凭这份胆略见识，足以称赞宁王句善谋了。

    问题是朱棣看不起幼弟，认为是亏了朝廷和燕王府的威望所致。而徐灏也不太感冒，贤王奇士他认可，善谋就不免要打个问号了，谁让靖难之役里宁王的作用只相当于赠送兵马的任务提供者呢。

    此外还有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据京城坊间八卦传闻，妻子小时候貌似很欣赏宁王朱权，因沐凝雪喜欢弹琴，而朱权在这方面的造诣堪称惊才绝艳，若不是老朱同志顾虑到沐英父子，又认为朱权可堪造就将来能够独当面，当时险些把朱权封在云南，那样的话，现在凝雪就很可能是堂堂云南王妃了。

    不管怎么说，徐灏有自信面对朱权，即使才华远不如人，还是欣然带着妻子而来。

    六年来朱权奉行节俭治国，开辟千亩园圃广中树木，令士卒大力开垦农田，以当地的艺植等特产和中原频繁经商，使得国用饶裕，兵精粮足，麾下有明朝最精锐的朵颜三卫，论军事实力已经超过了四哥燕王朱棣，乃诸王第人。

    望着笑容满面，身穿朱紫蟒袍带着白玉带，面相英俊体貌魁梧，龙行虎步走出的朱权，徐灏心里赞叹，拱手笑道：“徐某见过宁王千岁。”

    朱权样对面前气质飘逸的俊逸青年大生好感，暗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qīn qiē 的道：“不知徐兄远道而来，本王未能亲自出城恭候，实在是抱歉。”

    “区区草民而已，担不起王爷远迎。”徐灏笑道。

    朱权伸手相请，徐灏扫了眼周围的数十位文武官吏，说道：“王爷先请。”

    王府内宅，宁王妃张氏挺着肚子静静等待着客人，她父亲乃兵马指挥张泰，自小生的相貌绝美，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在家乡素有才貌双绝之名，是以被先帝得知后招进京城觐见，见之下大为欣赏，遂把张氏许配给了朱权。

    婚后夫妻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张氏对住在塞外毫无怨言，心在王府相夫教子。

    婚后没几年即生下嫡长子朱磐烒和还未取名字的嫡二子，转眼第二年又怀上了嫡三子，因此被宁王专宠人，几位嫔妃苦苦期盼着王爷而终年不得。

    张氏为人很善良，体恤贫贱待人qīn qiē ，是以被胡族汉家bǎi xìng 齐誉为大宁明珠。

    沐凝雪换下囊肿的皮衣，换上套寻常女装，扶着芷晴缓缓走了下来。

    就和外面的朱权和徐灏见之下互生好感样，张氏欣然说道：“久闻芸宁郡主不流凡俗，今日之见，真真是令人赞叹。”

    “凝雪见过王妃。”沐凝雪含笑施礼，“我也久闻宁王妃的贤名，今天总算遂心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