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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 (NP穿越)第10部分阅读

    飞花之春 (NP穿越) 作者:肉书屋

    必强扰之……我不由的叹息。

    “那后来呢?”

    “二十二年后圣上驾崩,新皇继位,其长兄封为凌王,助其辅佐朝政。一直以来国势昌隆,人民安康。”

    “这些跟如花有什么关系?”

    老和尚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道:“施主莫要心急,听老僧慢慢道来。自少林寺三卦后,老僧元气大伤,于是闭关调养了三个月。之后便下山四处云游,一来是为普渡众生,二来则是为寻一人……”

    “寻人?什么人?”

    “力挽狂澜之人。”他目光灼灼,“其实,当日第三卦卦面大吉,却又隐含患因……”

    “哦?怎讲?”越来越有意思了。

    “卦中显示,这次子虽是贤明君主,但其兄长却狼子野心;虽国运强盛,但变数繁多;尤其驾崩后几年之内,国家必然出现大动荡,黎民百姓在水深火热中得生存。”

    看看,我就说吧!

    “既知如此,当初何不劝皇上让长子顺利继位,也可免去一场血腥之灾。”

    “为天下苍生着想,老僧只有力推明君执政。”

    这究竟是为了苍生还是害了苍生,谁知道呢?

    夜风袭来,空气中也多了一丝凝重的气氛。

    想来三年多前驾崩的那位,应当就是无心大师口中的明君,那么今天执政的这天子就是当日求卦的那位皇帝的孙子咯。

    这样看来,我那古代爹爹去镇守边疆也的确是应了老和尚卦中所述了。

    不过今天看起来,这国家也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战乱,人民生活也相对稳定,又何来水深火热之说?……

    “若像大师所说,今日这太平天下又该如何解释?” 该不会是老和尚你危言耸听吧?

    “施主可曾听过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此时正是风起云涌前的诡异静谧?那如今这凌王可是准备磨刀霍霍大动干戈?”

    他默然。

    沉默就等于变相的认可我的话。完了,我最讨厌的就是打仗了!杀来杀去死来死去都是些无辜百姓,发动战争的人却高坐钓鱼台等着验收成果。

    再一想,就更郁闷了。我的逃亡生活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说要迎来乱世了……真是xx他个oo的……

    “大师口中的力挽狂澜者,说的可是能避免战乱,挽救苍生之人?”

    “正是!”他郑重点头,“老僧出关当天,夜观天象,察六十年后必有异人现世,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遂动身离开少林,为日后明查暗访作准备,这其间也结识了不少朋友……”

    有救了!我眼睛一亮:“那如今大师是否已找到此人?”

    他面色一暗,道:“还没有。”

    没有?!我晕!那这几十年您都干吗了啊?绝望中。

    唉,不是我说您,人家皇帝老子家的事儿,您去参合个啥?!当初要不是您力劝那皇帝立小不立大,今天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祸患。既然留下了祸患,您又了解这来龙去脉,那就应该想方设法解决。您这会儿倒好了,告诉我说解决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人,而这个人您没找到!这种有善始无善终的事儿您还真做的出来……让我怎么说您好呢……

    等等,刚刚他最后一句说的啥来着?说自己云游之时结识了不少朋友?那么他与东方玉的关系……

    “东方先生的师父可是大师云游途中结交的好友之一?”

    他点点头,“不错。玉儿的师父和南宫烈焱的师父都是我的知己至交。”

    果然是上辈人的交情。

    呼~不过终于跟南宫家开始沾边了,先吁一口气。这古人的故事可真够长的!

    将茶斟满,双手奉上。一阵阵茶香从轩内传出,再加上菊香、竹香,让人思想略微放松了一下。

    老和尚接过茶盏,又开始了新的一段故事。

    朝廷阴谋

    “南宫烈焱这孩子小的时候我见过几面,天资奇高,且异常勤奋,20岁出山时打败了他的师父,成名后曾几次四处寻我,想与我一战却未果。后遇上冷沦非,一见钟情,良缘天定,结为夫妻,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后便逐渐淡出江湖。”

    “如花可是他临死前托付给大师的?”

    “正是。”

    “他将如花托付与大师,为何大师在如花面前对他夫妻二人只字不提?而且,既然他二人早早退出江湖,那必定没有什么仇家,为何如今却有人暗算如花?大师不觉得奇怪吗?”

    “南宫烈焱临终前交待老僧对如花的身世守口如瓶。至于你提到的仇家,则谈不上。他夫妻二人与人为善,比武也是点到及止,应当没有结仇。”

    如此说来,如花当是身家清白。但身世清白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人家的目标?

    “是什么原因让南宫烈焱嘱咐大师守口如瓶?冷沦非当年果真是难产而死么?南宫拔剑自刎当晚大师为何又在场?”

    “施主心思缜密咄咄逼人,果真与众不同。”

    “大师在此,小女子岂敢造次,不过是心有疑惑,还请大师明示。”

    “施主可曾听闻,冷沦非难产时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确有一说。”

    “那大夫不是旁人,正是老僧。”

    “啊?”

    “当年老僧察觉朝中广揽能人异士,顺服者加官进爵,不从者则离奇失踪,老僧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遂展开调查。中途恰好发现朝廷派了劝谏之人前往南宫家,便跟了去。”

    “结果呢?有什么发现?”

    “当时冷沦非怀胎八月,对政事非常淡漠,而南宫烈焱亦无心朝政,只愿与其妻做神仙眷侣,所以他婉言回绝了那名谏士。第二日谏士再次登门,谈话间似乎发生了些不愉快,因此不欢而散。可就在当晚老僧发现,那名匆匆离去的朝廷谏士竟然是西域的‘蛊刹’朱邪梵!”

    “这朱邪梵又是何人?”

    “这人当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下蛊更是防不胜防,十几年前被玉儿的师父赶回西域时发誓不再踏足中原半步。可他居然潜了回来还成为朝廷人士。老僧顿时感到不妙,急忙赶去南宫府上。途中遇到南宫家丁慌乱求医,得知冷沦非提前生产。赶到时,她已诞下一子,可是却出血不止。老僧看出她中了西域血蛊。这种蛊极其阴狠,催动起来无药可解。众人束手无策,眼见她香消玉殒。”

    老和尚说到这里,目中悲哀之意浓厚,原来平寂的面容也有了一丝惨淡,“南宫烈焱这孩子爱妻至深,以致心灰意冷,他自知得罪了朝廷,却无法以一人之力与其抗衡,同时亦怕牵连家人,遂拔剑自刎。死前将刚出生的孩儿托付与老僧,请求老僧力保南宫家一脉香火。同时要其隐姓埋名,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卷入江湖纷争,更不可与势力强大的朝廷有所牵扯。老僧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些年对如花的身世闭口不提,且尽量避免其与他人接触。只是不知今日为何还是会有此一劫……”

    这哀艳又悲凉的故事,自一个沉静如佛的高僧口中说出来,充满了一种窒息的沉秘。整个大地似乎都浸浴在这种神秘而凄凉的雾里。

    我和他都沉默着,沉默得就如同黑夜中的山岳一样。

    半晌,我问道:“南宫烈焱死前可曾为如花取名?”

    “他夫妻二人早已将如花的名字取好,”无心大师吐了一口气说:“如花俗名南宫冷。”

    南宫冷……倒是将他父母都纪念了一遍。

    “小女子有些想法,愿与大师分享。”

    “愿闻其详。”

    “先皇已死,倘若如花仍是被朝廷的人追踪的话,说明当年‘纳贤’之人并不是先皇,而极有可能是那位凌王打着为朝廷招揽人才的旗号,实则扩张实力铲除异己,如今不过是想斩草除根。不知我的推测是否正确?”

    “施主敏锐。当年纳贤一事,的确是凌王在背后操作。”

    “既然凌王当年就已扩充羽翼,却为何一直按兵不动,直到现在才相机而动?”

    “施主有所不知。当年先帝不育,膝下并无子嗣。而凌王则育有三位小王爷,其中以三王爷尤为聪慧,深得先帝喜爱,凌王遂将其过继给先帝。先帝亦打算死后将皇位传授于这位小王爷。然而事有凑巧,当年淑妃娘娘的父亲曾与玉儿的师父有过一面之缘,老迈之躯千里迢迢到药王谷求其为皇上诊治。玉儿的师父一时心软,答应入宫为皇上治病。两年后,先帝43岁,得龙子一名……”

    “哦~这样说来,凌王不是不动,只是当初以为先帝不育,自己的孩子便可顺利继位,那么他的儿子做皇帝和他自己做皇帝没什么区别,于是也就一直没有图谋造反。没想到如意算盘打错了,人家又生了皇儿。先帝自然是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孩子,所以这凌王才会又起歹心。”

    “不错。”

    “再回到如花身上,这凌王若是要斩草除根,当然越快越好,为何要用这种温暾的手法?难道如花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抑或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如花,如花只是一个饵罢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下毒之人根本就与朝廷不沾边……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毕竟如大师所言,如花结识的人都寥寥无几。

    “这……老僧实在猜不透。若是诱饵,那真正诱的又是何人呢?”

    “下毒,又毒其不死,大师必定会设法解救。而天下间能妙手回春者,东方先生自然是不二人选。”

    无心大师失声道:“这样说来,他们要的人是玉儿?”

    “不知道,我也是猜测罢了。东方先生自幼在谷中长大,并未踏足江湖半步,没理由成为他人的目标。或许是我多虑了。”

    虽然这样说,还是有些心惊肉跳。我不由得站起身来说:“多谢大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女子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既能相见便是有缘,施主不必多礼。老僧不送。”

    我再次行过礼,转身离开敞轩。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事:“大师与东方先生关系深厚,可知东方先生有什么顽疾在身?”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我:“老僧不知。”

    “谢谢大师!小女子告辞。”

    轻解罗裳

    出了菊园我一刻都没有停顿,直奔香舍。

    “香舍”其实不是寻常的“舍”,而是一个巨大的园子。园内有十几间平房,分别座落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园中的花草则是在其它地方根本寻不到的珍稀品种。

    当然,这些都是听东方玉讲的,至于真正长什么样子,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上。

    如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东方玉到现在还没从香舍里出来,情况肯定不太妙啊。要真是什么陷井圈套,那他们两个岂不是都有危险?

    我越想越急,越急走的越快,到后来变成了一路小跑。我亲爱的玉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奔的我满头大汗,终于来到香舍跟前。门口的两个小童手一抬挡着了我的去路:“姑娘请留步。”

    “我有急事要找你们谷主,麻烦通报一声。”

    其中一位小童恭敬的鞠了一躬说:“谷主正在施诊,不准任何人打扰,请姑娘回房等候。”

    “事关紧急,等不得。二位若是不愿通报,还请让开一步,我自己进去。”

    “谷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请姑娘见谅。”

    “你们谷主这次要救的人,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事关重大,形势紧急,请二位通融,让我进去一趟。”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对不起,谷中规矩森严,香舍禁止外人入内。姑娘还是回去等候吧。”

    等候你个头啦!紧急!紧急懂不懂?这古人的头脑就是差理解程度就是不高接受能力就是不强,我这么强的表达能力你们居然还是听不懂什么意思么?要是能等我还用风急火燎的跑这儿来为难你们么?

    不管了,今天答应不答应我都要进去。

    “无论如何我要立刻马上进去见你们谷主!得罪了!”我声音一沉,向前一步,猛得一推他们,想辟开一条道路。

    两个门神居然纹丝不动!

    “让开!”我急了。

    “姑娘请回。”

    逼我是吧?欺负我没武功是吧?好!就让你们看看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我低下头深呼吸一口,然后抬头轻轻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娇美。

    笑声中,手指一动,缓缓解开对襟纱罗衫,柔声说:“不知你们可曾见过美人脱衣……”

    两个小童的脸色变了变,僵硬的说:“姑娘……请回。”

    话声刚落,淡紫色的纹绫纱罗便滑落下去,瞬间露出了一双丰盈但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的手臂,白的令人目眩。

    小童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我抬起手臂轻抚云鬓,娇笑道:“还不让开么?还要继续看么?”

    “姑、姑娘……”小童此刻已经开始结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两双眼睛左右游移,就是不敢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啧啧,看来还是不够,那姑娘我就再多赏你们一些风景。只是不知——”我故意拉长了声音,“你们谷主得知今夜之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说完我轻轻扭了扭身子,色彩亮丽的束胸长裙飘然落地。此刻我身上只剩下一缕轻纱制成的内心,诱人的曲线如薄雾里的花,隐约动人。

    我摆动着腰肢,款款向前。修长的腿每踏出一步,两个小童就后退一步……

    “不让路么?真的不让么?唉……那我只好将这最后一层也褪去了。”说着我的手缓缓滑到胸前,带着诱人的媚笑,“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手还没有将轻纱扯下,两个小童便跌跌撞撞的掩面鼠窜开去。

    我哈哈大笑,这一招果然管用。虽然牺牲了点色相,总算达到了目的。

    东方玉呀东方玉,我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下回无论如何也要从你身上补偿回来……

    没空再多想,我迅速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踏入园中。

    东方玉果然没有骗我,这诺大的园内,用粗细不同的竹篱笆围圈起来的植物,果然个个长相独特,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宽展的纤瘦的硕大的干枯的,甚至连开出的花朵都色形特异,的确是我从未见过更叫不上名字来的品种。

    远远望去,园中的四个角落里,确是各有一排房间,而此刻灯火通明的,正是东北角上的那几幢。

    小心的绕过那些奇形怪状的花草,我来到园中最深处的东北一角。这一排共有五间房子,造型看起来都古朴典雅细致柔素,其中一间有浓郁的药味散发出来。我举步朝那间走去。

    蒸笼

    一开门,一股子升腾的热气混合着强烈的药味儿扑面而来,熏得我头一阵阵的发晕,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过了一小会,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点点,我缓缓睁开眼睛四下打望。

    屋子里很热,热得出奇。因为屋里生了八盆火,火烧得很旺。

    闪动的火光,将雪白的墙壁都照成了嫣红色。

    此刻东方玉的脸也是红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雪白的长衫已经湿透。

    而八盆火的上方,架着一个巨大的铁锅。

    铁锅的上面放着一个蒸笼。

    蒸笼里仰面躺着一个几乎赤裸的人。

    那人正是如花。

    如花全身也都是红的。红色的皮肤上,则密密麻麻的扎着一层细细的银针,看上去活像一个刺猬。不对,他现在看来简直是只被蒸熟了的刺猬。

    他眼睛紧闭,只能看到不停的流汗,隐约听到微弱的喘息。

    而东方玉,正在上上下下忙个不停,一边往那口大铁锅里放药,一边将火烧的更旺一些。他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愣了愣神,问道:“青竹,你这是在干什么?”

    忙碌的他这才顿下来看了看我,擦把汗道:“我在蒸他。”

    我瞪大眼睛:“蒸他?他既不是馒头,又不是螃蟹,为什么要蒸他?”

    “不蒸,他的毒逼不出来。”他又抓了一把药放入沸腾的铁锅内:“你怎么来了?”

    不等我回答,他指着旁边几个大罐子说:“你来了也好,帮我抓药草吧。青色罐子每次三把,红色罐子每次两把,其他各色罐子每次一把。每隔三分之一盏茶的时间投放一次到铁锅里。这样我也就可以专心控制温度了。”

    原来蒸人也要看火候的呀。我走上前,捏着鼻子瞧了瞧那泛着水花热气滚滚的大铁锅,问:“还要蒸多久?”

    “至少一个时辰。”

    “那他不是被蒸了整整一天了么?”

    “没有。”东方玉继续催动火势,“诊断,配药,针灸,花了不少时间。等这些都做完之后才是架锅来蒸的。”

    “现在他的情形如何?”

    “绝大部分的毒已经从体内排到了表层,还需要个把时辰,便可通过金针引导出来。只是五脏内还有少量残余极其顽固,需要另想办法。”

    “什么办法?”

    “我还没有想好。大约需要用汤药灌入,然后由内力引导运行全身经脉一周,最后再用真力将毒素吸取出来。只是整个过程不能有一丝停顿,否则毒气攻心,不但前面的功夫将付之流水,如花立刻会有生命危险。”他顿了顿,“刚刚大小针灸三遍之后,我的真气动用了不少,担心不能完成整个的运行过程,所以最后一个步骤的操作还在犹豫间。”

    我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先完成这一步再说。若是那时我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帮他吸毒的程度,可能就要劳动无心大师了。”

    说到无心大师,我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我急忙说:“青竹,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讲。”

    “什么事?”

    于是我将之前在无心大师那里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青竹,若是这次诊治当中有什么凶险,你千万不要勉强,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他微微笑着,说:“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我知道你这个人是要不就不出手,出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没事的,他这毒我既然能想出解救办法,就说明我有把握。”

    “真的没事吗?我还是不太安心啊。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情,这药王谷可怎么办啊?”我可怎么办啊?我还等着你帮我解毒呢!

    “放心吧,飞飞,我这药王谷的奇门遁甲,当年是无心大师与妙手金匠二人联手修造的;无心大师的奇门阵术天下无双,妙手金匠的暗器机关无人能敌。所以,若无人引路,旁人根本进不了药王谷。你大可不必担心这里的安全问题。”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不操心了。

    于是专心致志的同他配合着,将蒸人这道程序认真的完成。

    一个时辰后,如花的皮肤逐渐肿胀起来,红里发紫,紫中透明,看上去异常恐怖。

    东方玉仔细的将银针一一拔掉。转身在一个煮了很长时间的药酒坛子里捞出了一个布包。打开来后,里面是一套细如牛毛的金针。他将那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金针麻利的刺向如花的几大要|岤。

    一会功夫,紫黑色的毒液在金针的引导下缓缓渗出,一滴滴的落入那个大铁锅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毒液才算流完,而原本铁锅里的药水已经变的如阴沟里流出来的臭水那样让人几欲作呕了。

    把火熄灭,又用盖子和羊皮纸将铁锅封了一个严实,东方玉这才拔了金针泡入先前那个坛子里。

    此刻如花仍旧昏迷不醒,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脆弱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坍塌。皮肤却不似之前的红肿,而是变得苍白。东方玉把他从蒸笼里抱出来,用药酒将他全身擦了一遍,然后抱到了隔壁房间的一张小床上放平。

    我掏出丝巾帮东方玉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问道:“你的身体恢复的怎样?要不要去把无心大师找来?”

    他略微想了一下,说:“也好。我现在去把汤药配好,你帮我去请无心大师过来。”

    “好。”我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出门的时候,我转头看了看床上那张容颜,此刻在暗影中似一朵苍白而清艳的小花,静静的盛开。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暗暗的祈祷。

    吸毒排毒

    再次回到菊园,老和尚却已不知去向。我让小忧吩咐众人去找,谁知回话皆是“没有找到”。老和尚竟然在这药王谷内失踪了?!无奈只好先回香舍通知东方玉。

    此时汤药已经煎好,东方玉说不能再等了,否则如花身上的毒会有反复发作的可能。于是他找了两颗补丹气的药服下,准备亲自动手。而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则坚持要留在他身边看他用功。他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准备工作就绪后,接着要将汤药灌入如花腹中。

    本来灌药是这最后一道工序中最简单的一个步骤,却因为他人事昏迷牙关紧闭,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无论东方玉怎么捏腮点|岤,黑褐色的药汁还是溢出线条优美的唇角,顺着苍白晶莹的腮瓣流了一枕,一点都没咽下去。

    他眉毛微蹙,沉凝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汤药若不能顺利吞咽,接下来的事情便无法进行……”

    我很主动接过他手里的药碗,说:“让我来试试吧。”

    虽然东方玉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是也没有反对。顺顺当当的让开一个位置。

    不过我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大惊失色——因为我端起碗猛地喝了一口那辛苦的药汁,然后俯身,对上了如花的嘴巴,拼命撬开他的牙齿,将药汁顺着自己的舌头一点点哺喂进他的口中。

    明明是极苦的药,唇瓣离开时却含了一口清香,心中竟有片刻的悸怔。如花的唇出乎意料的温润甜美,撩人魂魄!我心中忽然有股强烈的愿望,希望能够拥有这份怡人的香甜,直到永恒……

    一旁的东方玉目瞪口呆。他怔怔地看着我,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情绪,眼中有三分震惊,三分不信,三分忧虑,一份……那一份是嫉妒么?我不敢肯定。

    只见他张张嘴似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叹了口气,背转身去,走到窗下。双肩有一丝的颤抖。

    我的这个举动,在这个时代应该比较不容易被人接受吧。有些自我检讨的想着。

    不管怎么说,人还是要救的。希望东方玉不要怪我……摒除杂念,我一门心思继续将那一大碗药一口口喂给如花。(女猪:这个豆腐吃的香甜。作者: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这些!女猪:这叫“苦”中作乐!作者:=_=)

    哺完了药,我将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轻轻叫了声:“青竹……”

    东方玉做了个深呼吸,应了我一声,然后缓缓转过身来走到床前,将如花扶得坐起来,他自己则盘腿坐在如花身后,缓缓运气,双掌贴上了如花的后背。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啊~”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闷!好无聊啊!

    早知道,我就不坐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无所事事,干瞪着眼看他们保持一个姿势这么长时间啦……

    除了两个人的脸色一个由苍白逐渐泛出红润,一个则逐渐变得有些苍白以外,其它真的就再没什么看头啦……

    我叹口气,扭了扭坐的有些泛痛的屁股,再次倒换了一下翘着的二郎腿,心里盘算是不是应该回去睡一觉再过来。

    正想着,东方玉忽然双手一推,如花在床上立刻调了个身,从原先的背对着东方玉转而成为正面对着他。而东方玉的一只手掌也瞬间贴上了如花的头顶,另外一只手则贴上了腹部的肚脐位置。

    咦?要开始把毒吸出来了么?

    果然,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东方玉对我说:“把案上的那个小盆拿到床边来。”声音明显非常疲倦。

    我赶快起身将小盆取过来放在床下脚踏上。只见东方玉将贴于腹部的那只手放到唇边,轻轻咬破中指,然后垂下就着那个小盆,浓稠的紫色液体便滴了出来。

    这才发现,他的掌心是异常妖艳的鲜红,而那红色中竟有一块块紫色的斑点。他的另外一只手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如花的头顶。

    一功夫会他将掌心的毒了排出去,皮肤恢复正常的颜色,再次贴上如花的肚脐。

    就这样来回三、四次,东方玉脸色已是几近透明的苍白,喘息着说:“毒已经吸出来了,体内经脉还需要一会儿便会自动的恢复。我需要休息一下。”

    我有些担心。听他这声音,应该不是“休息一下”就能解决问题的。

    没有再说话,他慢慢的收回了放在如花头顶的那只手,稍稍撤离了一些距离,然后双手置于膝盖,阖上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我知道他在自我调息,没敢打扰,所以凑过去看了看如花的情况。

    如花此刻已经自己坐正了,完全不需要人扶,并没有软爬爬的前倒或者后仰。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密密的睫毛投下好看的阴影。

    我伸一只手过去在他眼前晃,心里面小声说:“如花~hello……如花,你醒了没有啊?”

    挥了半天,他也没动静,我气馁的收回了那只晃动的手臂。又坐下来,无聊的来回扫视着床上的两个绝世美男,猜测着他们哪个能先睁开眼睛同我讲话。

    剧变遭袭

    忽然,如花的眼皮微微的动了动。我的心也跟着忽悠了一下。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果然,他睁开了眼。

    好黑好大的一双眼睛,黑的如同幽不见底的深洞,似要把人都吸进去一样。然后就看到如花缓缓的抬起了双手……

    一个念头如流星般闪过,快的我来不及抓住。

    不管那么多了,我激动的站起来,如花终于醒过来,而且能动了呢!

    我喊了声:“如花!”兴奋的向他走过去。

    突然,如花抬起的双手猛的向距他一人远的正在闭目调息的东方玉攻去!

    电,光,石,火!

    一瞬间的剧变让我没有时间惊讶更没时间思考便作出了唯一一个动作——用力推开东方玉!

    “嘭”,我听到一声闷响,天旋地转,后背巨大的冲击瞬间挤出了肺里所有的气,然后胸腔内又被另外一波腥腻翻涌的东西充满,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便“噗”的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染在东方玉雪白的长衫上,分外刺眼。人也跟着朝前扑去。

    “飞飞!”被我推到一边的东方玉伸手接住了我,眼中是一阵慌乱。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就一个字,喉咙里的血随着之又溢了出来,又腥又黏,堵住了呼吸道,我剧烈的呛咳起来,抖动中才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痛到要死,眼前是一片红色的雾,看不清东西,而后背似乎已经麻木了。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如花的第二掌接了上来。

    东方玉单手迎了上前,并没有力敌,却借着如花的掌风,用另外一只手抱起我,斜斜的飞了出去,在屋子另外一角落地。

    “呕——”又一股血涌了出来,我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东方玉的气息很差,他的调理被打断,应该非常伤身体吧……

    “青、竹……”我挣扎着吐出这几个字。血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不要说话……”他一只手贴上我的背心,一股热力送了进来。

    痛被暂时压住了一些,原本乱套的心脉也舒服了一点。可是,可是他的消耗太多了……

    “放、下……我……”不要这样!

    可如花并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双掌一翻跟着又攻了过来。

    东方玉抱起我拧挫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如花接着再次出手……

    他的攻击虽有些僵硬,然而却愈来愈密集,掌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将我们笼罩在中间,且越收越紧。

    东方玉抱着我东闪西躲,身形渐渐慢了下来,汗濡湿了身体,喘息声越来越大,听的出异常吃力。

    他为如花疗毒,本就消耗了太多的真气,即便现在是他一人,都不一定能从容应对,何况怀中还抱着一个我,后背绵绵的真力也一刻没有停顿……

    排山倒海的掌风划破空气尖锐的啸叫着袭来。他再次提气,斜飞开去,以躲过这迎面而来的攻击。

    扑扑两声,我听到东方玉的肩膀和后背被击中,只觉得他突然一僵,身子成抛物线向下坠去。

    甩开我啊!笨蛋!

    不要再给我送真气啊!你受伤了!

    把我丢开,你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可是抱着我……

    笨蛋。我的眼睛潮潮的。却哭不出来。好像连泪腺也被体内的血堵上了。

    他收不住势,撞在墙上,软软的滑落下来,膝盖喀的一声跪到地上,我的心也跟着喀的一声。

    分明是伤了骨头,却仍然将我紧紧护在胸前。

    笨蛋!

    如花直直的盯着东方玉,一步步走过来……

    后背的真气越来越弱,断了。东方玉已经动不了了……

    青竹!不要!我不要你死!!

    此刻如花已经走到我们跟前,手举过顶,掌风再次压了下来……

    最后一刻,我终于想起那转瞬一念。

    如花的眼睛!不对劲!

    他的双眼,本应该是那种流珠转玉星河过眼的明亮清澈晶莹闪烁,此时却似空洞无物,漆黑的吓人。

    而他整个人也似一个木偶,虽然不断攻击,却像是被什么操纵着一样,机械而僵硬。

    这时他的半个身子都倾斜了过来,带着锐利的掌风……

    最后一线生机!

    只有一次机会!

    希望管用!

    我用尽力气,抓起东方玉的手,就着咬破的那一处猛得一咬拼命一吸。

    仰头,红色的液体吐向如花的眼睛……

    孤岛

    这是一座孤岛。

    极目远眺,所能入眼的除了碧水便是苍天。

    岛上树木葱茏,苍翠欲滴,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来,和着周围波光粼粼的碧蓝色海水,远远看上去颇有些蓬莱仙屿的味道。

    却是与世隔绝。没有出口。

    苍翠和繁盛,都显得这样孤独。

    浅滩里,一个美的不象话的年轻人正站在海中拿着一把简陋的鱼叉认真的捕鱼。

    一阵风过来,吹乱了他一头黑亮的短发,额前有几缕调皮的蒙着了眼睛,他一抬手,把它们随意的拨向后方,清澈明亮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海面。

    一扬手,鱼叉迅速刺破水面,再扬起来时,叉子上分明是一条肥大的海鱼,尾巴还一动一动,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个年轻人眼露慈悲脸上却显出孩子气的笑容,取下了鱼儿,口中念叨了句什么,然后头也没回就甩向后方。

    只见那鱼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银白色抛物线,“啪”的一声,便落入了沙滩上一个简陋的竹篓里。

    而那个年轻人,则在为下一个目标努力奋斗着。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出美丽的光泽……

    林子里的一垅地上,一个女子正爬在绿油油的菜苗间细细的找着什么。

    她忽然一笑,伸手将一棵杂草拔了起来,口中哼哼着:看你还敢再长!

    然后扭过头,在旁边一个木桶里拿出了葫芦瓢,一瓢瓢的舀水,慢慢地灌溉着每一棵菜苗。

    水浇完了,地却还有一大半没有灌溉到。她背起木桶,向林子深处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瀑布,说是瀑布,还不如叫它细流。水从上面落下来,在林子里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

    每天她大约要从那里汲上四、五桶水,才能将这片地全部湿润一遍。

    女子哼着歌,步子轻快,均亭的手臂修长的双腿麦色的肌肤,充满了青春活力。

    此刻,如果有人看到她,第一反应肯定会是:“哇~这个女孩子好养眼!”

    的确养眼。

    试想,如果让你穿着树叶做成的围胸,长草编织的短裙,其它地方光洁溜溜,而恰好你的身材又是玲珑有致,足够让人喷血;那么,这不是养眼是什么?

    哦,或许不光是养眼,而是非常养眼,甚至会诱人犯罪!

    可惜这个岛上,除了她、他,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之外,再也找不出半个人影,所以这副活色生香的景致大抵是被浪费掉了。

    天色有些暗了,女孩已经采了不少的野果野菜放入腰间的篓子里,背上的木桶也装满了水,她步伐稍稍有些吃力的往沙滩方向走去。

    一棵大树底下,是一间简陋的小棚。自然是用大型的树枝和树叶搭造而成。若是下雨,有些地方还会漏水。棚里地上用枯草和落叶铺了厚厚一层,既干燥又透气,霜寒露重的夜晚还比较保暖。

    小棚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横躺着一个人。

    他的脸像是远山起伏,面容却是波澜不兴,平静的让人恨不得揉上几把,好弄出些表情来。

    可惜,他没有表情。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睁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拖出月牙般的阴影。

    他的骨骼完美,无可挑剔。可是肌肉却显得有些松弛和萎缩。

    他的皮肤看上去是触目惊心的白,白的几乎透明。好像轻轻一碰,便会碎掉,散掉,化掉,变成比沙粒还要细白的粉末,溶入土里,消失于风里,弥散在夜色里……

    美丽的男孩也挎着竹篓慢慢向小棚走回来。一边走,一边左右摇晃着脑袋,甩掉沾在头发上的水珠,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可爱的狗狗洗澡澡后抖落身上的水滴。

    当然,狗狗是不会有这么漂亮的身材,也不会用两条腿走路,更不会只在腰间围一圈长草叶……

    看见男孩回来,女孩露出温暖的笑意,嚷嚷道:“如花,今天捕了几条?该不会又比昨天的少吧?”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撒娇的味道。

    男孩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今天比昨天多一些!你瞧!”话语中带着一点点小小的自豪的成分。

    女孩摸出一柄匕首递给男孩,说:“果子和菜我都已经洗好了,你去把鱼鳞打干净,洗一洗,把火架起来,等下我来烤好了。”

    男孩应了一声接过刀子走到外面忙碌起来。

    女孩则将腰间的一个竹筒解下来,轻轻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药草倒入一个小石罐里,然后用一把小石杵用力捣起来。一会功夫,那些草药就变成了一罐汁。

    她将石杵放在一边,捧着石罐走到那个躺着的男子身旁,轻轻坐下来。

    先双手合十使劲摩擦,终于觉得手发烫了,才伸进石罐里捞了一把药汁,然后均匀涂抹在那个男子身上,缓缓地,从脚趾尖开始,一下一下,细细的搓。

    他的脚生得很秀气好看。以前听人说,脚秀气的人很温柔脾气好,但是福缘薄。他的温柔好脾气她是见识过了,只是福缘……她希望他福泽深厚才好。

    然后是脚踝……小腿……膝盖……大腿……

    嗯,重要部位。

    虽然已经……咳……无数次了……

    还是觉得有点不自然。

    一路向上,一直搓到头顶。

    一罐药汁刚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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