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寇 作者:寒风拂剑

    看罢了城外的局势之后，李三招手让个手下的军官上来，指着叛军大炮说道：“你来看看，那三门大炮，能不能开战之后，把它们敲掉?”

    那个军官，只是个炮兵士官，是这次他带来的这门炮的炮长，中士军衔，看罢了之后，又借用李三的望远镜观察了下，竖起拇指，目测了下距离，犹豫了下之后答道：“前面那两门炮不是问题，关键是那门红夷大炮，小的恐怕不敢保证能敲掉它，这距离有点太远了，恐怕很难直接命中，但是小的会尽力而为，争取敲掉它！”

    李三点点头表示理解道：“好吧，你尽力吧，但是注意节省弹药，咱们这次带来的弹药不，就算是昨晚送进来的，也只有几十颗实心弹，如果不行的话，就换散弹，主要打那些活人，哪儿人朝哪儿给我打！”

    “是！”zhè gè 炮长立即并腿就想敬礼，但是李三赶紧瞪眼，他马上意识到这地方似乎不太hé shì ，于是赶紧躬身单膝跪下道：“小的明白了！”

    叛军也没有罗嗦，派人来逼降之类的，现在他们都明白，牟平县城之中的宁海州官府上下，肯定是不会现在开城投降的，只有来硬的了。

    于是在陈光福的命令之下，那些非核心精锐兵马，都被派了出来，黑压压的举着藤牌，还有临时拼凑的大盾，另外还有临时制作出来的橹盾橹车，驱赶着大量的民夫，其中甚至不乏小脚女人和些孩子，每个人都被强逼着背着些土袋或者柴捆，zhǔn bèi 填壕之用。

    战鼓声隆隆响起，叛军那边敲得好不热闹，看到叛军开始动作，守军这边在赵知州的命令之下，也敲起了战鼓，双方隆隆的战鼓声，在天空中反复回荡着，那门海狼的火炮，zhè gè 时候，也被几十个乡兵和炮手们给死啦硬拽的拖上了城墙，找到了个最好的射击wèi zhì ，命人在炮位上用沙包堆砌了个环状的简单工事，并且在炮尾靠着内城墙墙边的地方，也堆积了大堆的沙包。

    这门十二磅榴弹炮，便被围在了其中，两边留下了定宽度的人员通道，以免阻断城墙两边人员通行。

    所有人都对西山村弄来的这门大炮很是好奇，因为炮衣始终未揭开，所以他们看不到这门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会儿看到西山村乡兵把大炮给安放好，于是赵知州带着些官吏军将，都过来看眼。

    当炮衣被揭开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亮，然后是又惊又喜，因为这门炮他们虽然没见过，但是却也看得出，这门炮做工之精良，绝对超出了叛军包括官军所用的所有大炮。

    这门炮看上去并不大，炮管也不是很长，但是炮口却挺粗，炮壁显得很是有点单薄，远没有他们见过的大发熕，红夷大炮的炮壁厚实，整个炮管的外壁，打磨的光滑锃亮，而且涂有层油脂防锈，被保养的非常好。

    让人惊奇的是这门炮的炮架，虽然也采用木料，但是皆为十分坚硬的荔枝木，甚至是铁木，许承重结构的地方，还用铁加固，有两个直径很大的硬木轮子，大炮就被架在这辆炮车上面，尾部没有调整gāo dù 的台阶，而是有个竖起的粗大钢铁制成的螺栓，螺栓顶部有个带手柄的转轮，也不知道这门炮高低射界如何调整。

    另外这门炮还能zuǒ yòu 进行射界调整，也是由另外套机构控制，但是可调范围，却很小，即便如此，也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以前不管是海军炮还是陆军炮，火炮zuǒ yòu 横向射界，全都要靠着人力调整炮架，对准目标，只能调整上下射界，操作复杂，消耗体力很大。

    但是加装了这套横向调节射界的装置之后，火炮便不再需要人员反复不停的进行zuǒ yòu 微调，只需要把大炮炮口大概指向目标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炮手操作了。

    这样不但省力，而且对于提高射击精度，有着巨大的bāng zhù ，炮手通过摇动手轮，就可以进行微量调整，配合简易瞄准机构，使得火炮的射击精度，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当然赵知州他们这帮人是不懂这些的，但是却也都看出来，这门炮做工精良，奇技淫巧，当是门相当好的大炮，但是威力如何，他们不太清楚，另外对于这门炮的炮壁厚度，他们都提出了定的担忧。

    “好炮！好炮呀！不过李壮士，你们这门炮购自何人之手？这炮管是不是有点太细太薄了？这炮发炮会不会炸膛？可要小心些呀！”赵知州善意的对李三提问，并且告诫道。

    李三很有点鄙视这些土包子当官的，于是开始忽悠他们，吹嘘到：“此炮乃是我们老爷，前年出海，下南洋很远的地方，从群据说叫什么法兰西人的手中购得，乃是精铁精铸而成，非般生铁所造，门炮就价值四千两银子，我们老爷购得两三门，运回了这边，用来守寨之用！

    这种炮别看不大，炮管不粗，可是却着实结实，绝对不会炸膛！既然诸位dān xīn ，那么就请退后些，会儿自然知道此炮的厉害！”

    法兰西zhè gè 名词，李三也是在陆军学堂之中升职军官的时候，于孝天去给他们讲过堂欧洲形势的课，偶尔听闻过的，这会儿就被他拎出来，开始猛烈忽悠赵知州等人。

    赵知州等人岂能听过法兰西是什么玩意儿，总之大概也是泰西人吧！具体有没有zhè gè 法兰西国，他们当然不知道，甚至于他们都想象不出来，泰西在什么地方，离他们有远，可是他们少还是听说过红毛人、干腊丝人、佛郎机人，知道这些人都是从泰西那边过来的泰西人，于是也就不再问。

    但是他们还是有点dān xīn ，眼看着这些西山村炮手，已经开始给这门炮进行装填，于是赶紧纷纷退回到了很远的地方，这东西到底安全与否，他们当然不知道，另外看着炮管那么薄，他们还是很dān xīn ，故此能躲远点，还是躲得远点为妙，省的万炸膛了，把他们也给捎带了那就麻烦大了。

    炮手来这里憋的够呛，每天跟着步兵值哨，还要端着步枪冒充步兵作战，根本没有机会操持他们的这门bǎo bèi ，今天李三下了血本，把这门bǎo bèi 也带了过来，可把他们给乐坏了，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便大干了起来。

    大炮被陈列好之后，他们立即开始装填，在娴熟的动作配合之下，几息之间便完成了装填，进而炮手立即便开始进行瞄准，他们第个目标，便盯上了正面不远处的那门叛军的大发熕，jīng guò 目测之后，他们判定了距离，开始对火炮zuǒ yòu 射界和高低仰角进行修正，直至瞄准。

    为首的炮长不太放心，亲自对瞄准进行了检查，微调了下之后，下令道：“别等他们先开火了，敲掉他们在说！”

    这时候叛军那边的炮手们，也都正在低头围着他们的大炮忙活不停，装弹调整瞄准，大发熕虽然比较大，但是却还是旧式火炮，装药量全靠估算，也没有瞄准装置，都要靠着炮手自行估摸，另外炮管内膛前粗后细，很不符合shí jì 原理，只是装药量大些，shí jì 威力并不是很大，炮弹初速低，弹道也很不稳定，精度也非常差，后坐力也非常大。

    玩儿这种炮，很考验炮手的经验，这些炮手虽然在孙元化手下，接受过定的训练，但是各种东西都要靠纯粹的估计，如果不打足够的炮弹的话，是很难摸索到充分的经验的，所以他们这些叛军炮手，shí jì 上对自己的炮能不能打中城墙，都有点没有把握。

    就在叛军这边，还忙活着装填的时候，城墙上却打响了今天决战的第炮，只见城墙上忽然间闪过团火光，喷出团烈焰，进而腾起了大团硝烟，片刻之后，才听到了声闷雷般的巨响。

    空中发出了声炮弹划破kōng qì 时候发出的声音，颗几乎肉眼可及的黑点，从城墙上疾飞而出，眨巴眼的工夫，便砸向了叛军的大炮所在wèi zhì 。

    叛军只觉得头皮紧，特别是那些张涛带去过西山村的叛军，个个都感觉事情不妙，他们发现这门城头上的大炮，弄不好jiù shì 西山村曾经揍过他们的那种大炮，心道今天恐怕要麻烦。

    果不其然，这颗炮弹呼啸着落下，直接砸在了那门大发熕很近的wèi zhì ，几个观战的叛军，来不及躲避，当场便被撕碎了两人，这颗炮弹距离那门大发熕，非常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般，惊得叛军炮手，差点哄堂大散。

    双方就此彻底拉开了今天大战的序幕，开始先用火炮对轰了起来，时间城上城下，炮声此起彼伏，当然并不算密集，可是也打的相当热闹。

    在这样距离下，海狼的炮手充分发挥出了他们大炮的性能，仅用了三颗炮弹，便把门大发熕掀翻在地，炮架被当场击毁，包括伺候这门大发熕的叛军炮手，也被碎片打的死伤惨重。

    （还能求到月票不能了？我已经没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