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 作者:大苹果作品集

    盒子里不仅有龙袍、还有玉玺、玉带等皇家违禁之物，当这些东西摆在正德和众官员面前时，众人都惊呆了。

    不仅是他们，连刘瑾自己也惊呆了。

    “皇上……皇上。”刘瑾脸色苍白，口中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刘瑾……好个刘瑾……你好大的胆子。”正德身子发抖，怒喝道。

    “皇上……”刘瑾噗通跪倒，膝行爬向正德，口中叫道：“皇上……奴婢冤枉啊，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奴婢宅中之物，定是有人栽赃。对，定是有人栽赃给奴婢，是他，定是宋楠，他想陷害奴婢，这些都是他事前放在奴婢宅子里的……”

    “刘瑾，你有意思么？到了zhè gè 时候你还反咬他人，真是死不悔改。”张仑冷声喝道。

    “你们都是伙儿的，皇上，他们都联合起来陷害奴婢，奴婢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明察啊。”刘瑾爬向正德，口中大声哭喊。

    宋楠使个眼色，万志横身拦在正德身前脚踹在刘瑾额头上喝道：“意图谋反之人，不准靠近皇上身边，来人，拿下此人。”

    数名锦衣卫大汉将军腾身而上，去刘瑾头冠，抓住他的头发将他脖子拉的后仰，另两人手脚麻利的将其手臂背笼钳制起来。正德心头有丝丝的不忍，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对劲，但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忽听名锦衣卫大汉将军叫道：“刘瑾身上有兵刃。”

    此言出，众人吓了跳，宋楠厉声喝道：“是何物？呈上来。”

    “宋大人请看，这柄折扇有古怪。”那锦衣卫大汉将军从刘瑾身后取出柄折扇来，双手捧着送上来；宋楠伸手接过，刷拉声将折扇打开，扇面上水墨淋漓写着‘修身报国’几个大字，和普通扇子没什么两样。宋楠却伸手呼啦声将扇面撕破，但见寒光耀眼，扇骨中有两根竟是精钢之刃，宋楠伸手从地上取过截粗枝用力斩上去，咔擦声，小臂粗的粗枝条竟然断成两截。

    “好贼子，随身竟然携带利刃，居心险恶如此。”宋楠骂道。

    刘瑾怒叫道：“这不是我的，这扇子不是我的。”

    正德对刘瑾彻底失去了同情之心，那扇子他是认识的，平日刘瑾伺候在侧，手中都握着这柄折扇，扇面上的字和扇子的样式都是自己熟悉的，而且明明锦衣卫大汉将军从他身上搜了出来，这厮还是当面抵赖，简直不可理喻。

    “皇上，刘瑾果然包藏祸心意图不轨，平日他带着这柄折扇伺候在侧，想想都教人害怕，还好皇上洪福齐天。”张永扶着正德颤抖的身子低声耳语。

    “皇上，刘瑾如何处置，请皇上发落。”宋楠朗声问道。

    “刘瑾……你辜负了朕，来人，将其押入刑部大牢羁押，míng rì 命三法司会审。”

    “皇上，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刘瑾挣扎着叫喊着，万志上前挥手两个嘴巴抽上去，怒喝道：“不得喧闹。”

    “起驾回京，朕累了。”正德声音中带着疲惫，摆手转身。

    宋楠拱手道：“皇上，需的即刻搜查刘瑾所有巢穴，以免生乱；且刘瑾党羽众，臣建议京城即日起施行戒严，京营需接管全城治安，封锁五城所有街道，以免刘瑾同党作乱或逃走，此事刻不容缓。”

    正德停步片刻道：“杨廷和，你主审刘瑾，查明此案；张仑率团营全城戒严接手京城防务，宋楠，朕命你立即搜查刘瑾京内外所有宅第，缉拿相关人等。míng rì 早朝上上奏此案进展。”

    “臣等遵旨！”三人齐声应诺。

    二时分，皇驾赶回京城，张仑立即部署团营对京城实行全面戒严，于此同时，宋楠下令南北镇抚司及各坊锦衣卫千户所倾巢出动，对早已摸清的刘瑾在京城中的十几处外宅展开清抄行动。

    这夜全城兵马杂沓，纷繁喧嚣了整夜，很人在zhè gè 晚上彻夜未眠；朝中大数官员还陷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刘瑾就像是座大山压在众人的头上，这些人从来没想到这座大山居然在顷刻之间便要崩塌了，时之间难以接受zhè gè 现实，他们是因为兴奋而无法入睡。

    跟刘瑾guān xì 紧密的焦芳顾佐徐光祚等帮官员却是因焦虑害怕而不能入眠，在香山上目睹刘瑾宅中搜查出来的龙袍玉玺等物，刘瑾身上也搜到了夹带利刃的折扇，这切都让他们震惊不已。不少人回过味来，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然而他们却没有机会相互间印证商议，因为他们发现，宅第的四周早已被锦衣卫监视，此刻绝没机会再聚集到起商议这件事的细节了。

    三已过，乾清宫中正德尚未入睡，依旧独自在后院里看着天上的繁星，愤怒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他依然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只是时之间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虽近三月，夜里还是冷的很，yī zhèn 夜风吹过，正德打了个寒战，张永赶紧上前将手中捧着的锦裘替正德披上轻声道：“皇上，歇息了吧。保重龙体，莫要为了刘瑾的事气坏了身子。”

    正德轻叹声缓缓道：“外边怎样了？”

    “启禀皇上，张仑率团营已经全城戒严，内阁在连夜商议对策，锦衣卫衙门已经开始对刘瑾外宅展开搜查，皇上放心，几位大人主持局面，京城不会有乱子。”

    正德点点头又问：“张永，依你看，刘瑾有没有可能是为人所陷害？你们也是十几年的老相识，你相信刘瑾会对朕有不轨之心么？”

    张永心头怔，脊背后的皮肤开始收紧，皇上明显是对此事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好兆头。

    “奴婢不敢妄言，但皇上既要问，奴婢不敢不回；按理说刘瑾不至于胆大如此，不过人是会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几年前的刘瑾和现在的刘瑾那可是两个人了。外边的事情我不敢说，内廷的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刘瑾在内廷中可是人人惧怕，他手中杖毙的宫女太监足足上百，虽然都是事出有因，但奴婢认为毕竟狠毒了些。”

    正德轻声道：“难道朕真的走了眼么？朕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是不是朕被人糊弄了？”

    张永心头惊惧，不敢接话，正德叹了口气转身道：“huí qù 歇息吧，míng rì 再说，夜里天气很冷，刘瑾年纪大了，在大牢里岂不是要冻死了，当年在新平堡烽火台顶上，夜里也是很冷，刘瑾脱了衣服给朕御寒，落下了体寒咳嗽的毛病，会儿你送几件衣服去牢中吧。”

    张永低声道：“奴婢遵命。”

    正德睡下后，张永lì kè 换了衣服出宫千万锦衣卫总衙大堂，宋楠正高居大堂案后主持今晚的大搜查行动，见张永匆匆而来，宋楠有些惊讶，在zhè gè 时候张永不该出来见自己，以免为人所怀疑才是。

    然而当张永将刚才正德的番biǎo xiàn 说给宋楠听后，宋楠lì kè 紧张了起来。

    “皇上聪明的很，他是生疑了；而且皇上对刘瑾确实是信任到了骨子里，这是心软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是啊，刘瑾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比你我想象的还要重要的，夜过来，皇上极有可能心软反悔，此事并非没有先例，当初朱寘鐇造反之时，皇上迁怒于刘瑾替朱寘鐇进言增加王府兵额，扬言要惩办刘瑾，但次日便变了卦，被刘瑾顿哭诉便饶恕了他，这回会不会又来次呢？”

    宋楠冷笑道：“míng rì 皇上定会命你探望刘瑾，你定不能让刘瑾见到皇上，我这里会再加上把火，皇上想绕了刘瑾那厮绝不可能的，这次可不是我个人要他的命，瞧着吧，míng rì 早朝上，附议弹劾刘瑾的人将如牛毛，有些人当出头鸟是不肯的，但打落水狗绝对毫不手软。”

    张永笑道：“有宋大人运筹帷幄，咱家便放心了，咱家得走了，让皇上知道我私自来找你，那可不好。”

    宋楠微笑道：“你要不要去天牢给刘瑾送几件衣服呢？皇上不是怕他受凉么？”

    张永嘿嘿笑道：“咱家可没那闲工夫，他若冻死在牢里，倒是他的造化了。”

    两人对视而笑，片刻后张永拱手而别。宋楠转身问王勇道：“搜查到哪里了？”

    王勇道：“南薰坊刘瑾的老宅。”

    宋楠点头道：“我亲自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