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Woo16小说
首页步步生莲 全集 步步生莲 全集第114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第114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也不知被人怎生作践过。

    还有……还有这个比女儿家还要俊俏的男子,想来就是姐妹们说过的“蜂窠”中的娈童了。他让这娈童捆缚自家夫人,狎弄稚龄幼女,若不是我来,说不定他此时已宽衣解带,光天化日的便与这一个娈童、一个幼女、一个被绑的美女胡天黑地搅成一团了,这人的癖好真是……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想到这里,大热的天儿,邓大小姐已是起了一身的鸡皮圪垯。

    ※ ※ ※

    “呵呵,杨院使,本官与禹锡冒昧来访,不曾打扰了大人吧?”

    “这话从何说起,二人大人快快请进。请坐,呃……”杨浩放下空茶壶,向跟进来的壁宿道:“快去打些茶水来。”

    程羽赶紧道:“院使大人不用客气了,你我都不是外人,待说完了事情我们还要赶紧回去,就不用麻烦了。”

    壁宿站在门口,食指按着嘴唇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室内,心中好生奇怪:“这才一会儿功夫,邓家姑娘哪里去了,已经走了么?邓小姐这腿脚也太快了吧?”

    床榻上帷幔轻轻一动,壁宿心中嗖地一闪念,大惊暗想:“竟然弄上床了?大人这勾搭妇人的本领可真是前无古人了。”

    杨浩见他一双贼眼四处乱瞄,忙咳嗽一声道:“你下去吧,我与两位大人有话说。”

    “喔,是!”壁宿无比敬仰地望了一眼这位让人莫测高深的花丛圣手,怀着五体投地的虔诚心态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程德玄挪开脚下一堆破烂,伸袖拂去凳上几个坐扁了的纸团,小心翼翼地在一堆垃圾里坐了下来,杨浩干笑着道:“杨某出门在外,一向懒得打理房间,哈哈,人家都称我为乱室英雄。”

    程德玄听了有些忍俊不禁,程羽咳嗽一声,说道:“杨大人,程某二人冒昧而来,实有一事相商。”

    杨浩忙肃容道:“程大人请讲。”

    程羽睨他一眼,沉声问道:“王爷待院使大人如何?”

    “恩重如山!”

    “好,那你对晋王千岁如何?”

    “一颗忠胆!”

    程羽容颜大悦,“啪”地一击掌,赞道:“好!既如此,程某有一番推心置腹的话,那就直言了。杨院使,你不会忘了咱们此行的使命吧?”

    杨浩有些奇怪地看看他们,说道:“自然不曾忘记,杨某受晋王举荐,此番巡狩于江淮,为的是解决汴梁断粮之忧啊,怎么?”

    程德玄道:“不错,我们为的是解决汴梁缺粮之危,同时也是为了维护晋王的权威。事情办得好,王爷威望日隆,与你我俱有无穷好处,想来院使大人对此并不质疑吧?”

    杨浩不知二人绕着圈子倒底想说甚么,只得颔首道:“那是自然,不知二位大人到底想说甚么呢?”

    “是这样,”程羽略一沉吟,说道:“邓府千金秘密求见魏王千岁,为邓祖扬求恳的事,我们已与太傅宗先生说过了。”

    杨浩神色一动:“喔?”立即凝神听他下言,榻上邓秀儿姑娘紧紧依着床角,忙也侧耳静听。

    程羽说道:“魏王刚刚晋爵,骤承大任,难免举止失措,太傅随行,自有指点规劝之意。宗太傅与我二人意见相同,都认为魏王以钦差之尊,私会犯官之女,法外施恩,意图为他脱罪,这是极不妥当的事情。”

    杨浩迟疑道:“这个……从目前情形来看,邓知府确是受人蒙蔽,他自己并无不法之事。”

    “杨大人糊涂啊,这世上多少人触犯王法,害人害己,是有意为之的呢?程某在南衙每年处理公案千百起,比邓祖扬还要看似无辜的人犯大有人在,但是犯了法就是犯了法,身为一州牧守长官,怠忽职守,纵容亲眷为恶,难道一句洁身自好就能脱罪?”

    程德玄义正辞严地道:“是啊,邓祖扬若是一升斗小民,他自然只须为其个人行为负责。然而,他是一州知府,那么境内有任何当控、可控而失控之举,俱是他的责任,他自己有无不法之事,不是他可以免罪的理由,若是把他等同于一升斗小民,要他何用?”

    杨浩知道二人说的才是正理,尽管这两人打着这王法至理的幌子,存的未必是大公无私的心,却也让人无从辩驳。可是凭心而论,邓祖扬这样的品性,在本朝官吏中已十分难得,只是他原本家境贫寒,受过夫人娘家照拂之恩,做官之后知恩图报,却被他们蒙蔽其中,虽罪无可恕,可是与其把这样一个经此磨难,以后很可能从一个清廉的昏官变成一个清廉的干吏的人打入大狱,何如让他凤凰涅盘。

    杨浩迟疑道:“那么……二位大人与宗太傅的意思是?”

    榻上,邓秀儿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只听程羽缓缓道:“秉公而断、依法而断,如此,才是维护魏王、维护晋王、维护朝廷法纪!”

    杨浩沉默半晌方道:“二位……义正辞严,杨某无话可说,可是……承办此案并非杨某一人,杨某只是负责追缉索问犯人,将相关卷宗呈报于魏王驾前,邓知府有罪无罪、如何处治,杨某……能奈之何?”

    程羽微笑道:“钦差使节有三个,楚昭辅那老家伙虽然做了件糊涂事,闯了件滔天大祸,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懂财赋粮米这方面的学问,却不是他愚蠢,此人能在自己根本不懂的财赋衙门坐了这么久的三司使,为官之道自然精明,事涉王相之争,他是一定不会沾手的。”

    程德玄道:“魏王千岁初承大任,血气方刚,又为邓府千金美色所迷,做出不妥当的决定,然而……他毕竟是皇长子,高高在上的王驾千岁,若非万不得已,宗太傅也不好拿出老师的身份来压他。”

    程羽又道:“我们此番随行,只是幕僚身份,还剩一个钦使,那就是你杨大人了,你也是我南衙出身,我们不来与你商议还去找谁?”

    杨浩无奈地道:“我能做甚么?”

    程羽微微一笑,说道:“杨大人能做的事多了,一言可令其生,一言可令其死,只要证据确凿,就算魏王有心维护,又如何开口?”

    程德玄忍不住道:“院使大人,宰执那边……”

    杨浩惊醒榻上还有一个邓秀儿,深恐他说出有关王相之争的秘闻出来,一旦邓知府被治罪,这位外柔内刚的姑娘要是豁出去把这种内幕丑闻说出来,那就糟了。王相不和天下皆知,暗中勾心斗角的许多事儿却是不能摆上台面的,是以连忙打断道:“啊,房中太过闷热,两位大人,咱们到门口廊下再说。”

    程羽二人也觉房中气闷,又无水喝,便依言站起随他走出门去,邓秀儿紧紧揪住一角帷幄,芳心急跳如同小鹿:“他们果然假公济私,欲置我父与死地,杨院使会不会与他们沆瀣一气?应该不会,他……他不是知道魏王千岁的心意吗?可……他是南衙的人,他会不会改变心意?”

    房外,程羽细细低语:“院使大人,如今泗洲不法j商被一网打尽,天下宵小恐惧,院使大人做得甚好,乃是奇功一件。若是再把邓祖扬绳之于法,予以严惩,各地官吏以之为鉴,对开封购粮之事必全力以赴,如此,汴梁缺粮危机可解。院使解危于倒悬,扶保社稷、救我开封百万居民于水火,此乃大公大义,漫说邓祖扬罪有应得,纵然真个无辜,牺牲其一人,拯救于天下,也是无愧于心的。”

    程德玄踏前一步,说道:“我南衙与宰执一向不和,此事天下皆知,就连官家又何尝不是心中有数?如今赵普抬出魏王来,分明是有意为难我南衙,削晋王权柄,你我俱是南衙从属,一旦晋王失势,你我又何去何从?邓祖扬是赵普大力提拔的人,偏偏他就如此昏庸,治下如此糜烂,他还以为国泰民安。只要他的罪名坐实,赵普身为百官之长,亲口举荐邓祖扬的大臣,断难置身事外。这一次又不比寻常,事关大宋国运啊,说不定官家一怒,便可一举将赵普罢官,就算不罢他的官,也必可让他失却官家的信赖,那对晋王,对你我都有莫大好处。”

    杨浩心道:“他这是想要我把邓祖扬拖下水了,人犯都关押在我这儿,我只要略使小计,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审讯人犯时只要稍露口风,就会有许多犯人见风使舵攀咬邓祖扬了。他说的实也不错,我与邓祖扬并无私交,不谈私心,只论公事的话,处置了他也是对朝廷有利的。

    克捷兄他们挥刀阻敌时曾经说过,棋局一下,人人俱是棋子,哪怕明知这枚棋子是拿去白白送死的,只要于大局有利,也要毫不犹豫,邓祖杨这枚棋子如果拿去牺牲,各地观望的官吏们必然心中凛凛,可是……可是我何忍这么做?唉……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做不到冷血无情,一切唯结果为重。”

    程羽见杨浩低头不语,淡淡一笑道:“晋王对院使大人有知遇之恩,对院使大人又甚为倚重,院使大人,你只要略作把握,于公于私,便都可交待了,何乐而不为?魏王……哼哼,年轻小子,毫无根基,他有什么可恃?该说的我们已经说了,要怎么做,想必院使大人已然心中有数,告辞了。”

    二人拱拱手,扬长而去,杨浩痴立半晌,心中正自彷徨,忽的一阵铜锣声起,远处有人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杨浩抬头一看,自院落上方望去,浓烟滚滚处正是粮仓所在,不禁大吃一惊,他拔腿就要赶去,忽想起房中还有一个邓秀儿,急急一跺脚,忙又冲进房去,急唤道:“邓小姐,邓小姐?”

    邓秀儿立在榻角,正为他们方才的谈话患得患失,及至听到他呼喊反应便慢了一步,杨浩此时火烧眉毛,哪有空等得,冲到榻边伸手往里一探,恰好碰到一截纤滑细腻的手腕,他一把拖起,向外便走:“不好了,粮仓走水,你且回避,待本官……咦?”

    他忽然觉得拖着吃力,扭头一看,那人被他拖出半个身子,腾空悬在床榻之外,软软的立不起来,若不是他仍扯着人家玉腕,就要栽到地上去了,看他衣着哪里会是邓秀儿,杨浩没想到自己这张床居然有“大变活人”的妙处,定睛再看他的相貌,登时如蜇了手般撒手跳起,失声叫道:“子渝?!”

    第七卷 王对王 第039章 孽缘难了

    杨浩大惊放手,折子渝立即便往地面摔去,折子渝惊叫一声,又气又怒道:“你敢摔我……唔……”

    杨浩随即便发觉不妙,可是这时弯腰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亏他反应敏捷,立即出腿做了个颠球动作,折子渝的头离地面堪堪还差几寸的当口,杨浩的靴尖便贴着地面插了进去,折子渝的香腮被他靴面托住,不禁又气又羞,咬牙切齿道:“你竟然踢我?”

    “哎呀,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杨浩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折子渝俏脸绯红,语无伦次地嚷道:“拿开你的臭脚。”

    “喔!”杨浩一放手,折子渝立即软绵绵地又向地面倒去,杨浩赶紧又扶住她,惊道:“你怎么……受了伤么?”

    吴娃儿在榻上笑道:“官人,她并非受伤,只不过是‘春风散’的药力正在发作罢了。”

    杨浩一抬头,就见唐焰焰手脚被反剪着绑紧,一双杏眼圆睁,两颊涨得通红,娃儿笑眯眯地侧卧在她身旁,偏偏那邓秀儿不见了踪影,一时如堕梦中,不禁奇道:“你们怎会在此,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是春风散?”

    “春风散”是一种麻醉药物,本是一些青楼妓坊对付性情刚烈不肯就范的女子的,吴娃儿是汴梁青楼第一魁首,各个院子的姑娘都得敬她三分,她临行之际想到出门在外,说不定这药会有些用处,便让杏儿去向其他院子的老鸨讨来了一些,不想却用在了折子渝身上。杨浩也不知那是何物,自然要问起,这时邓秀儿从床角儿钻了出来,怯生生地道:“杨……杨院使。”

    “啊!”杨浩一拍额头,忽地想到眼下可不是盘根问底的时候,忙道:“程大人他们一来,本官可更不方便让人看见与你在一起了,邓小姐还请趁乱赶紧离开为好,快些,快些。”

    邓秀儿方才听了他们三人支离破碎的谈话,心中惴惴不安,杨浩是南衙出身,会背弃了晋王帮助自己么,她有心再问个清楚,一见杨浩如此急迫,只得应一声是,跳下床便拔足向外奔去,杨浩在后面急急又说了一句:“此时不可去见刘向之他们,你明日一早再来便是。”

    杨浩回头又向折子渝讶然问道:“你们三个……怎么凑到一起了?还躲在我床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折子渝冷着脸一扭头,负气不答,娃娃这时已拿出吃奶的劲儿把唐焰焰口中的枕巾扯了出来,唐焰焰立即叫道:“浩哥哥,你小心,她要杀你。”

    “杀我?”杨浩又是一呆,看看跌落地上的那柄短剑,再看看折子渝脸色,折子渝冷笑道:“不错,本姑娘今天来,就是来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无德无行的臭男人,如今既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吧。”

    杨浩摇头,一字字道:“我不信,你不会杀我!”

    娃娃也道:“折大小姐何必说此负气的话,娃儿方才察言观色,可看不出你有杀我官人的意思。”

    杨浩道:“娃娃,你还躺在那儿做什么,怎不下来?”

    娃儿苦着脸道:“官人,奴家和折大小姐都中了‘春风散’,此时实在难以动弹。”

    “那是什么毒,谁下的?”

    娃儿道:“这倒也算不得毒,过上一时三刻自然便解了,这下药的人么……自然就是奴家我啦。”杨浩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天气热,彼此穿的都不多,肌肤相接的感觉让折子渝心烦意乱,她竭力想要离开杨浩的怀抱,偏偏身上无力脚下无根,不离开还好,好不容易挣扎开些,只是一晃,便又软绵绵地靠向他的胸口,折子渝浑身不自在,却又发作不得。

    杨浩揽着她柔软的小腰,耳听着粮仓方向喧嚣震天,深恐那救命粮和重要的人犯会有什么闪失,既然娃娃说她们现在都动不得,便不管折子渝的抗议,拦腰把她抱起,重又放回榻上,然后拾起她的短剑,一剑斩断唐焰焰身上的绳索,把剑塞到她手中道:“我去看看粮仓,马上回来,你且看着她们。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好!”唐焰焰摩拳擦掌地接剑在手,跃跃欲试地转向折子渝,杨浩匆匆跑到门口,忽又驻足回身道:“焰焰。”

    “啊?”唐焰焰赶紧回头望去,努力扮出一个和霭可亲的笑容,杨浩正色道:“你不要难为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说完这才奔出去。

    “哼,到这样了你还护着她?”唐焰焰气哼哼地嘟囔了一句,扭头再看折子渝,折子渝柳眉一挑,下巴一扬,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把她恨得牙根痒痒,转念一想,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唐焰焰便嘿嘿地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道:“干嘛呀?以为有他护着你,本姑娘就不敢动你了?哼,哼哼……”

    唐焰焰揉揉发酸的下巴,呲着一口小白牙,“狰狞”地笑起来……

    ※ ※ ※

    杨浩拔腿跑出自己住处,向官仓方向奔去,跑到半路,就见壁宿迈着软绵绵的双腿吊儿郎当正在散步,杨浩没好气地吼道:“壁宿,你在这看风景呢?我不是叫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么?”

    壁宿扭头一看,苦着脸道:“大人,我这两条腿忽然就没了劲,能走路就不错了,还跑?我跑不动啊,莫不是中了暑?”

    杨浩“呸”了一口,心中忖道:“怎么突然没了力气,莫非也与那什么‘春风散’有关?那药是下在茶里的么?可我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咦?我当初在草原上被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咬过,莫非就此产生了抗体,所以百毒不侵?”

    杨浩不知娃娃那药是下在杯里的,她那杯茶只喝了大半,剩下的一口被壁宿喝了下去,所以他才周身无力行动迟缓,杨浩心里一面乱七八糟地想着,一面超过壁宿向前奔去。

    火是从第三栋粮仓处烧起的。独孤熙赶去杨浩住处后,武自功、焦海涛、卢影阳三人便绕去粮仓准备等杨浩那边一乱起来,把人吸引过去,这边就趁机放火,两面生事,让那些巡弋官兵疲于奔命,趁乱救人。不想他们左等右等没有消息,行迹反而引起了巡逻戍卒的注意。

    这官仓因为是个特殊的衙门,所以不禁人出入,但是出入的百姓大多集中在收购粮食的前厅和关押人犯的中间那栋仓房,无故闯进深处的人自然要引起旁人警觉,这三个大盗本来还随手拿起些东西扮作搬东西的脚夫,可是连个带路的戍卒都没有,一队巡逻至此的官仓守卒起了疑心,便拦住了他们去路。

    只一盘问,他们便露出了马脚,三人一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夺刀杀人四处纵火,那些戍卒虽有刀枪,主要差使却是巡逻防火,哪是他们这些江湖好汉的对手,一小队士兵被他们杀得七零八落,四散溃逃。

    火头一起,他们再四下张扬开来,关押人犯的仓房那边就有几个禁军小校飞奔过来,他们的武艺与这粮仓守卒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依旧比不得那几个大盗,武自功他们想要干净俐落地解决了他们却也不是易事。

    三个大盗被他们缠住,各队巡弋士兵纷纷赶来,有的忙着救火,有的围堵上来,适逢其会的程羽、程德玄再赶来后,武自功三人便完全落了下风。程羽二人的武艺不在这三个大盗之下,再加上那些官兵守卒帮忙,三个大盗左支右绌,渐落下风。

    眼见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小弟独孤熙那边又始终没有消息,武自功情知如此下去不是好路数,便领着他们杀开一条血路冲向大门方向,要从那里杀出重围。官仓衙门的围墙太高了,即便带着飞勾一类的攀爬工具,追兵这么紧,往那儿跑也是死路一条,但是官仓衙门同其他衙门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就是外松内紧。

    由于每日往来运粮、售粮的人太多,衙门口儿根本不做盘查,只有两个应景儿的老差人,再加上如今许多人家给关在仓中的亲人送饭、探望,出入的人就更多更杂了,他们一旦冲到那儿,混进乱作一团的普通百姓当中,官兵是绝对无法挡得住他们的。

    他们事先得到了官仓的建筑图纸出入路线,又从内线口中了解了官仓中警卫力量的部署,进退早已做过详细策划,所以才敢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尽管小弟那里没有消息,此时逃走他们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但是他们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样很重要的事:今天,是泗洲发饷的日子。

    那时节,官府发饷不止发钱还发实物,绸缎丝麻、粮食布匹等等,都可折算成俸禄发放,其中就有粮食一项,市面上如今粮食又不好买,而且说是抑价,其实粮价已经高涨,你不按高价去买,粮油铺子只说没粮,不卖给你就是了。

    所以这一次泗洲府发饷,为了照顾这些官员,将俸禄大都折算成了食粮,今天在职的、致仕的官员们都带了府上的人来取粮食,带来的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衙门里一出事,普通的百姓可以跑,他们怎么能跑?

    所以当武自功、焦海涛、卢影阳兴冲冲地跑到衙门口儿,以为逃脱在望的时候,就见数百名各色衣衫的壮汉,举着扁担潮水一般向他们压来,迅速把他们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 ※ ※

    武自功三人被几百条扁担打得遍体鳞伤,无奈之下高呼救命,最后还是官仓的戍卒冲进去把他们三人拖了出来。

    杨浩一到,士卒们左右一分,立即将他迎了进去。

    “本官杨浩,是谁派你们来的,实话实话,可以少受些罪。”

    “杨浩?”焦海涛惊叫道:“你就是杨浩?”

    “不错。”杨浩笑道:“你很荣幸,竟然认得本官,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的?”

    卢影阳挣扎了一下身子,急急问道:“你把我家小四儿怎么着啦?”

    杨浩一呆:“什么小三小四,男的女的?”

    卢影阳急道:“我四弟,男的。”

    “男的?我没见过,你们不要打岔,本官现在忙得很,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杨浩与程羽、程德玄当即讯问,这三个大盗都有坐牢的前科,深知一旦动了大刑,熬得过去的没有几个,这时暂代知府职权的泗洲观察使郭昭月闻讯也带了大批衙门捕快赶来,那些人都是用刑的专家,三人本来还在矢口否认,一见杨浩不耐烦起来,意欲对他们动刑,只得乖乖招供。

    杨浩急着讯问,是怕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暗中策划了这起放火事件,一听主事人竟是周望叔,此人如今就在仓中关押,倒不必急着再去抓什么人了,周望叔重金聘来江洋大盗意图劫狱,甚至还曾想火烧官船,把所有官员和全部罪证一把火焚去,实是胆大包天,罪加一等。

    杨浩叫人带他们去指认那个受了重贿通风报信的差人,一并抓了,让程羽和程德玄带了他们赶回官船听候魏王亲自审讯,自己则急急赶回住处去找那个什么小三小四。

    他往回赶的时候,壁宿刚姗姗来到,杨浩急急往回走,壁宿只得有气无力地转身,慢腾腾地辍在后面再往回走,杨浩到了自己住处,令跟来护卫的官兵守在院子外面,自己提着青霜剑急急进去,一进院儿,就见娃儿正候在那里,杨浩喜道:“你好了?”

    娃娃迎上来道:“药力已去了十之七八,身子还有些乏软无力,不过已无大碍了。”

    杨浩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如今满腹疑窦,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吴娃儿略一犹豫,说道:“官人,妾身以前对你是有所隐瞒的,其中的苦衷,当时也曾对你说过,可是如今……唉!我还是都对你说了吧。”

    吴娃儿便将折子渝策划汴梁断粮,想迫退他们派去消灭汉国的军队,以维系现有政局以保全府州折氏的计划,和自己放心不下一路随行,路上与唐焰焰结识,直到今日追踪折子渝来到官仓的经过向杨浩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杨浩听了长长地吁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先进去看看她们。”

    杨浩一进寝室就怔住了,只见折子渝就像方才唐焰焰一般双手双脚折向自己腰间,被布条儿捆得紧紧地卧在床上,从来雍容自若的折大小姐此刻的模样儿比起方才唐焰焰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的狼狈可笑,亏得她与唐焰焰都是习练武功的,肢体柔韧度好,居然做得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一见杨浩进来,折子渝立即杀气腾腾地瞪向他,似乎他才是始作俑者,杨浩啼笑皆非地转向焰焰道:“我不是说过不要难为她么?”

    唐焰焰理直气壮地道:“谁难为她了,她的一身武功比我高明多了,我这是怕她药劲儿过了会逃走,所以才绑住她。”

    杨浩道:“若要绑她,也不必……绑成这副模样吧?”

    唐焰焰很天真地眨眨眼睛:“那可真是对不住了,本姑娘从来就没绑过人,也不知道怎么绑人,这种绑法啊,我是现学现卖。”

    杨浩无奈地摇摇头,对跟进来的娃娃道:“娃娃,你陪焰焰先到隔壁房间歇息,一会儿我就过来。”

    唐焰焰站着不动,只是侧着头凝视杨浩,娃娃轻轻扯扯她的衣袖,唐焰焰还是不动,双眸却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缓缓点头,说道:“好,好,我大老远赶来……我是多余的人,你们聊吧,我走!”

    “焰焰!”杨浩忽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颊上一吻,床上折子渝见了,眼中怒意更盛。杨浩却顾不了许多了,眼下只得先安抚了这只小辣椒再说,他低声道:“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些甚么。我看到你来,不知有多开心呢。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现在把她摞在那儿算怎么回事?且等我我打发了她离开,再与你好好相聚。”

    “真的?”唐焰焰含泪凝眸,有点怀疑。

    “当然是真的,咱们来日方长嘛,你是内人,她是外人,我当然要先打发了外人,再与你这内人好生亲热一下!”吴娃儿赶紧扭过头,装做不曾听到。

    “去你的,谁要与你亲热呀。”唐焰焰破啼为笑,在他胸口撒娇地捶了一记,吸吸鼻子道:“好,娃娃,咱们走。”

    床上折子渝虽听不到他们说些甚么,看其表情动作也能猜到几分,虽然她自认为与杨浩已无干系,可见他当着自己的面与唐焰焰亲昵低语,还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一时间她的胸膛起伏更大,夏衣单薄,绑得又紧,胸前可观的曲线一览无余,这一起伏真个妙相毕露,只是就她自己没有发觉。

    唐焰焰爽快地和吴娃儿走出房间,装模作样地挪开几步,然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猫下腰,蹑手蹑脚地又潜了回来,伏在门边侧耳偷听房中动静。

    一见唐焰焰听话地离去,杨浩赶紧抢过去为折子索匆匆解开绑缚,折子渝冷冷瞟他一眼,只顾活动手腕脚腕,不肯与他多说一个字,杨浩默立床头,不禁黯然一叹:“子渝,我们许久未见了。”

    “请叫我折姑娘,子渝……也是你叫的?”

    杨浩想起初次问她名姓的情形,不禁感伤地道:“就算我们已经……难道就唤不得你的名字?记得我们在广原的时候……”

    折子渝仰起头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请不要再提起。”

    杨浩默然片刻,缓缓说道:“并不算许久,时间仍在,飞逝的……是我们的心。”

    “你听听,你听听,他跟她说话,永远这么有诗意,对我就……哼!哼!”唐焰焰在娃儿耳边酸溜溜地道。

    娃娃嫣然道:“官人都要与你这内人大白天的好生亲热一下了,还不够有湿意么?”

    第七卷 王对王 第040章 骂杨浩

    “你的所为,我都知道了。”

    折子渝冷笑:“那再正常不过,娃娃这种女人,虽是混迹欢场,似乎普天下的男人都可以被她戏弄于股掌之上,其实骨子里却是夫大于天的女人,我如今所为,正是与你作对,她要是不说与你听,我反倒要奇怪了。”

    杨浩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女人?”

    折子渝在他面前始终一副冷淡的表情,听了这句话,冷冷瞟他一眼,说道:“如今有一个大家族,受到一个更大势力的压迫,那个势力想要吞并这个大家族,攫取这个家族几百年来辛辛苦苦才打拼下来的一切。这时候,这个家族中的一个男子喜欢上了那个更大势力中的一个女孩,为了与这个女孩在一起,于是他出卖自己的族人,把自己生于此、长于此的家园,把对他呵护备至的父兄亲人全都出卖给那个大势力。你说……这样的一个男子,他是识大体呢,还是不仁不义,应该天诛地灭?”

    杨浩微微一怔,细细品味了一番她的话,双眼渐渐亮了起来:“喜欢……唔,你刚才说……喜欢?那这个男子,现在还喜欢着那个敌对势力中的女孩么?”

    折子渝脸上微微一热,避而不答,而是愤懑地道:“可是,如果现在把这双男女的身份换一下,这个家族中那个喜欢了对方的人是个女子,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却是想要吞并她家族的那个势力中的一员,那这个女子就该出卖了自己的家族和亲人?在你们男人心中,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一个可爱可敬的女子了,是么?”

    杨浩微微摇头,诚恳地道:“子渝,我不是想劝你放弃为保家族所作的努力,更不是想要你背叛自己的族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把整个家族和亲人都拱手奉上以讨对方欢心的人,她真正喜欢的不是别人,只是她自己而已,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我也不是因为现在站在朝廷一方,就希望府谷折氏拱手投降。

    然而,如何抉择,也要看看有没有力量与之对抗,不是么?当今天下大势,宋一统天下已成定局,府谷折氏的力量,凭心而论,即便在西北也不是最强的,而偏居西北一隅的三藩即便联手,就是大宋朝廷的对手么?真正的较量,永远是实力的抗争,仅凭智谋与合纵,能苟延于一时,却不能太平于长久,如今中原诸国没有一个能与宋抗衡的,以府谷一州之地,更无异于螳壁挡车,我话说的难听,却是句句实言,难道不是如此么?”

    折子渝冷冷地道:“你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算命先生?你凭什么就断定宋国一定能取天下?”

    “这个……”杨浩一呆,他总不能说他是来自后世,已经知道历史走向了吧,只得硬着头皮道:“如今中原诸国,论实力还有能胜于宋国的么?得天下者必是宋国,这难道还能有所怀疑吗?”

    折子渝嗤笑道:“花蕊夫人有诗云: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你该到蜀国去,那就是十四万零一人了!只因宋朝势大,便不战而降?真是奇谈怪论,天下局势瞬息百变,强弱之势随时更迭,若人人都是你这般想法,如今的天下还应该是大夏国,何来的商灭夏、周灭商?秦以西陲一隅之地,秦始皇只须衡量一下中原六国实力,便本本份份守在函谷关里罢了,汉高祖眼见项羽兵强马壮十倍于已,乖乖投降做个吃闲饭的臣子罢了,就是这赵宋官家,初得国时,实力远不及江南的唐国,也早该拱手投降了,怎会还有今日?”

    杨浩反驳道:“难道,你以为以府谷之力,可以取宋而代之?如果没有这个本事,何必行此下策,招致兵祸连连,万千百姓受苦,做了这天下的罪人?交出兵权,安享富贵,又有何不好?”

    “一派胡言!”

    折子渝怒极,一跃下地,胸膛起伏,饱含怒火的双眸狠狠瞪着杨浩:“我们折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取宋而代之!唯图自保而已,那想吞并我们的,想侵占我们的,是他们引来战火纷飞,百姓受苦,可他居然是行天道、匡大义,我们这不甘屈服的,反倒成了天下的罪人?我真是看错了你,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强的奴性,这么混帐的想法?”

    折子渝怒不可遏地道:“我们折家只想守住自己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想要他大宋赐予的富贵,不成么?大逆不道么?安享富贵?哈哈,好一个安享富贵,交出兵权,寄居汴梁,在皇城司的探子们每日监视之下战战兢兢地度日,的确是安享富贵。

    若是赵官家对我折家已无所求那也罢了,逢年过节我折家进宫去向他赵家叩个头,敬献些礼物;宋国耀武扬威于诸国使节时、出兵讨伐其他国家时,我们折家匍匐在赵官家脚下恭维一番他赵氏如何英明神武、如何旗开得胜、如何威慑天下,说不定还有可能太平到死。

    若是他赵官家看上了我折家什么宝物,只要夸奖一声,哪怕再不情愿,我折家都得马上呈进宫去。若是他赵官家看上了我折家哪个女子,哪怕是已嫁做人妇的,也得含羞忍辱,打扮一番,扮出欢欢喜喜感激涕零的模样求他赵官家欺侮,否则蜀帝孟昶就是榜样,这就是你说的安享富贵!”

    折子渝已气出泪来,杨浩的气势登时弱了三分,讷讷地道:“赵官家宅心仁厚,未必……未必……有些传言未必可信。”

    “哦?传言未必可信,那就说些白纸黑字,无法抹杀的!”

    折子渝以掌背一拭泪水,昂起头道:“赵官家逐孤儿寡母,夺周而代之,初承大宝的时候,在诸国之中并不是最强大的,可是我父仍很快向宋称臣,进京见驾,以府州之地归顺于宋,赵官家说甚么来着,他亲口承诺:‘尔后子孙遂世为知府州事,得用其部曲,食其租入’。

    如今才五六年光景,他实力壮大起来,立即便想毁诺背信,你让我折家如何信他?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一旦挑起战事,谁才是天下罪人?好,你说的好啊,我折家是罪人,我折家不识大体,说到底,这不过就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无赖嘴脸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折子渝骂得痛快淋漓,吴娃儿偷偷一瞄唐焰焰脸色,见她正听得入神。见娃儿向她望来,唐焰焰皱皱鼻子,小声道:“想看我有没有生气?我才不会为了这个生气咧,说起来……她骂得也有些道理,浩哥哥为宋国出谋画策、出生入死,又得着甚么好了?兵权被剥夺了,还差点想要他的命,亏得浩哥哥机灵,要不然现在都……真是奇怪,宋国这么对不住浩哥哥,他怎么就一门心思地为宋国说好话?”

    吴娃儿耸耸肩,暗自嘟囔:“才怪,你这样帮亲不帮理的家伙,不生气的最主要原因,只怕是他们两个吵得越凶,越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你才越放心、越开心,哼哼,想骗我,我吴娃儿除了媚娃儿的艳名,可还有个九尾天狐的绰号来着……”

    室中杨浩也被骂得一头大汗,如果他不是知道历史,知道大宋将有数百年的国祚,成为中原汉人正统,他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立场?会不会把宋对其他国家的侵略视为天经地义,反而指责试图反抗者是阻碍和平与统一的罪人?

    是啊,站在这个时代人的立场上,折子渝有什么错?

    可是,正因为我知道,才万万反抗不得啊,因为宋得天下是必然的,如果任由折氏反抗下去,总有一天刀枪加颈,那时……那时子渝又会怎样?可我如何才能说服她?说我来自未来?笑话!她当我是混蛋也罢了,要是当我是神经病,那就真的没甚么好谈了。

    折子渝又骂道:“我真搞不懂,宋国对你有甚么好,你的所谓忠心到底从何而来?不错,你有今日,有你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可是天下间肯付出、肯努力的人多了,又有几人得成大事的?

    可你呢?身负人命逃离霸州时,文//心//阁\\论//坛整\理是我折氏门下的程大将军包庇了你;同样是他举荐了你,你为宋国出生入死,辗转至西北,被安置在诸藩强羌中间,手下数万老弱妇孺,无城池可守,无米粮可用,无生计可寻,如果没有我府州折氏相助,但凭你自己的才智计谋,安能立足扎根,得成富贵?

    你之发迹,不曾离开折氏之助,可是你却一门心思地站在对你不住的宋国一面,反而要处处与我折家作对,我对你杨浩已经仁至义尽了,换任何一个人去看,你都是忘恩负义、不忠不仁,你居然视对付我折家为天经地义,还来向我说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折家亏欠了你甚么?我折子渝亏欠了你什么?”

    折子渝见他气馁,冷笑着又道:“折家如果有朝一日真的降了,那只是因为力不如人,绝不会是因为受其感召,认为只有他赵家才是名正言顺的天下共主。同样的,我折家不管是主动降了,还是被迫降了,赵家都不会把我们看成自己人,一样想防着我们,控制我们。

    伐战谋国,本来最是残酷无情,像你这样天真,居然相信国家、朝廷、皇帝,会想邻里相处一样的话,还是趁早辞官做你的富家翁去吧,否则总有一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浩怔立半晌,仍在最后的努力:“子渝,有些原因,我不能直言。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得天下者必是大宋,它是不会像唐末以来林立诸国一样短命的,它一定会成为中原汉人的正统,国运至少也会有几百年之久,不管是汉国、唐国、吴越,闽南陈洪进,还是西北三藩,早晚都会像蜀国和荆湖一样,沦为宋的国土和子民,我不会害你,更没理由害你,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如果不甘心,想要搏一回,也千万不要使出太过酷厉的手段,以免不能回头。”

    折子渝失笑道:“你还真的成了算命先生了,那我问你,我的命运……会如何?你的命运,又会如何?”

    杨浩心头一震,就像一道惊雷在天空轰然炸响,拂开了漫天的阴霾,折子渝的命运……他并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的命运……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杨浩早在前年冬天就应该无声无息地病死在霸州一个丁姓村庄里了。

    然而他现在却出现在这里,他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杨氏、冬儿、柳十一、董李氏、壁宿、焰焰、娃儿……他也改变了一些时事:迁北汉国人于宋境、建立芦岭州、秘建飞骑卫、会盟党项羌七大氏族、解决开封断粮危机……

    折子渝的命运到底会如何?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空降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到底又命运如何?自己又将改变多少人、多少事的命运?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太子宠妾(高肉)藏娇(H)赠我予白(全)林洛儿的被肏日子[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