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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 全集第70部分阅读

    步步生莲 全集 作者:肉书屋

    大人因何兵戎相见?”

    李光俨哈哈大笑:“杨大人,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你也不必这般做作了,这西北地界向来是自行其事,有哪一藩把大宋官家放在眼里了?自从你芦岭州设州置府以来,与府麟两州往来密切,显然是不把我李氏放在眼里了。你杨大人很是了得啊,不但拉了麟州与府州做靠山,还又打又拉的,让横山诸羌也把你做了朋友。如今夏州正与吐蕃人争战,一时抽不出人手,我接了继筠的密函,自然要为他出头。”

    “原来是为夏州李继筠讨公道来了,说起来你与他年纪相仿,但论辈份,你该是他的族叔。既是为自己侄儿出头,也算天经地义。李大人倒是有耐心的很呐,辍了我这么久,才寻机会下手,你若在无定河畔便动手杀人,如今杨某也已是无定河畔一具尸骨了。”

    “呵呵,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不合算的买卖,我是不做的,芦岭军横扫诸羌,那份威风,本官也不能不心生戒惧啊,若带大队人马而来,我是瞒不过你耳目的,带的人少,你有八百军兵在手,本官岂能不生忌惮,可是这几日观望下来,你的人也不过尔尔,本官世守银州,真没想到横山诸羌居然沦落至斯,竟然会败在这样的汉军手下,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李光俨这番轻蔑的话出口,杨浩手下的军兵都有不愤之色,杨浩不为所动,打个哈哈道:“李大人的确了得,只带两百多人,就敢离开老巢,这两百多人中还有一些妇孺,却也难怪本官都看走了眼。如此说来,那晚令公子箭杀日谷德,就是因为他是银州一带的人,恐他认出你等身份?”

    说到这儿,杨浩心头又是一寒:“一个成年人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不足为奇,可一个小孩子竟有这样的见识,竟能当机立断,那就着实令人心惊了。这孩子长大了一定不得了,却不知他姓甚名谁,在历史上可有名号。”

    杨浩想着,平抑了一下心情,又道:“可是,如今你诱我援兵失败、诈我营盘失败,仅靠这两百多人能奈我何?这里可是横山诸羌的地盘,并不受你银州辖制,你凭这两百人若攻得破我的营盘,那就只管放马过来。”

    李光俨冷笑一声道:“就连麟州府州,对我李氏也不敢公开撕破脸面,你这小小芦岭州,立足未稳,就敢挑战我李氏权威?嘿!实力不济,倒是生了一颗泼天的胆子。你以为杀你很为难么?今日杀你,本官只是给那折杨两家一个警告,让那蠢蠢欲动的横山诸羌晓得谁才是这大漠草原的真正主人!”

    杨浩微笑道:“如此,请出刀!”

    李光俨冷哼一声,对面就此没了声息。

    木魁有些不安地道:“他们一再用计,迄今不曾强攻过,一定有甚么诡计。”

    杨浩看看雾蒙蒙的天空,说道:“木恩,你看这天气,什么时候雾会消散?”

    木恩脸色凝重地道:“大人,看这天气,恐怕大雨将至,大雨一来,雾气虽散了,目力却同样大受影响。我们兵力虽较他们为众,可是需要围护那些商贾,每处的兵力都有限,不能主动出阵扰敌,如果他们以骑兵优势移动攻击,专注于一点,我们就要疲于奔命,恐怕早晚要被他们攻破本阵。”

    杨浩蹙眉道:“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

    木恩道:“我军战力虽不及他们,不过如果我们能抛弃这些笨重的货物,将那些商贾护侍在当中,凭仗着人数优势主动寻敌一战,未必就会吃亏。这场大雾有弊亦有利,说不定我们还能扭转颓势。”

    杨浩立即摇头,木恩的提议是正确的,如今这种情形,守无所恃,兵力又得分散,单兵战力不及对方,兵员优势不能发挥,只有抛弃辎重,集兵一处,主动寻敌作战,才能避免被动挨打的局面。

    可是杨浩的软肋正是这些商贾和货物,如果那样做,这一战他是胜了,但是从全局上来说,他却是败了。芦岭州因为诸羌的袭掠,把商贾们都吓跑了,如今借着唐家的威望,才把他们勉强招揽回来,如果这一次不但生意做不成,还要把本钱都丢在这大草原上,那么芦岭州威望殆尽,再也别想指望他们会来芦岭州做生意了。

    芦岭州维系与麟州、府州、诸羌之间的关系靠的就是做生意,芦岭州如今一穷二白,农牧全无根基,想生存下去靠的也是经商,如果商人尽去,那芦岭州必倒无疑,今日纵然驱走了李光俨又能如何?

    杨浩立即说道:“这样不成,工商是我芦岭立足的根本,不能把商贾们的货物舍弃,还有那些商贾,也要竭力保证他们的安全。暂且守着,严密注意他们的行动,看看战机变化再说,如有机会再伺机突围,此处无山无林,但是往西去七八里路就是无定河,咱们倚河扎营,只需顾及三面,兵力上就摆布得开了。我先去阵中看看,安抚一下那些商贾。”

    杨浩说着就要往营盘中走,刚迈出一步就听到“铿”的一声响,仿佛有重物坠地的沉闷声音,杨浩一愣,随即又是铿铿几声,然后便有人发出惨叫,杨浩失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待有人去察看,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便从半空雾气中突兀显现,“啪”的一声砸在一辆车上,将那车辕都砸得裂了,随即又是几块石头从天而降。木魁急叫道:“举盾,快快伏低,大人,快避到车下去。”

    木恩不由分说,扯起杨浩与唐焰焰几人便避到一辆车下,只见那自空而降的石块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又有一些烟团、火团自天而降,烟气呛人口鼻,火团落到货物上却燃起火来,有人急急扑救,一被石块砸中,就算头盔都要砸出一个深坑当场晕死过去,打在身上更是筋断骨折。

    木恩变色道:“这是旋风炮,他们居然有施风炮?那些大车,一定是那些大车,那十多辆大车上装的不是货物,而是旋风炮,这……这岂不是得有四五十具之多?”

    杨浩匆匆问明情况,不由得也是倏然色变。旋风炮,本是三国时马均所创,外形酷似风车,实际上就是一个离心抛石机,利用离心力将石块抛出,如果离心投石车有四个旋臂,就叫‘十字炮’,如果有四个以上的旋臂,就叫旋风炮。当初发明的这旋风炮,抛石臂都是垂直于地面的,这样一来整个旋转轮盘的重量全部维系在旋转承上。

    以当时的冶炼技术,如果旋转轴采用金属材质,则整个旋风炮的重心过于上移。如果旋转轴不采用金属材质,则没有任何木材能够经受住六七只抛石臂来回施加的反作用力。因此,理论上可行,却很难用于实战。但是这种武器却被草原上的能工巧匠给以改良了,改良后的旋臂是与地面倾斜的,旋风炮的旋臂也做了改进,这样一来抛石臂的重量不再由旋轴承担,而是落在了整个基座上,如此一来,延长了旋轴的寿命,旋风炮便走向了实用。

    这种小型的攻城武器,特点是能装配在骆驼、骡马等牲畜的鞍上,机动力较强,只是发射的弹刃威力小了些。然而杨浩这匆匆搭成的营盘可不是坚固的城池,大车、货箱等组成的障碍物根本不堪一击,那石弹抛射过来,就连盾牌都抵挡不住。

    数十台旋风炮,数百只旋臂旋转不停,石弹连绵如雨,根本无从抵挡,再加上那以狼粪马粪、火药黄蒿等物制成的毒烟弹,在这大雾中不易消散,若吸入得多了,能让人呼吸困难,口鼻出血。

    一时间,大雾浓烟中处处都是咳嗽和呻吟声,火球、烟球和石弹不断地落下,杨浩顾忌着那些商贾和货物,既不能甩开包袱与敌一战,碰到这样无法抵敌的武器又无法据阵自守,一时间真个是陷进了两难之境。

    第五卷 开花十丈藕如船 第028章 祸水

    “大人,咳咳,大人,这样……这样不行啊。”

    木恩两眼熏的跟兔子似的跑了过来:“大人,这样下去,不等大雨降下,咱们的人就要在石砸烟熏中折损过半了,到时他们策马疾冲,我们的营盘必垮。这货物早丢也是丢,晚丢也是丢,还是当机立断,甩开包袱主动迎战吧。”

    主动迎战当然不难,可是那样一来,纵然击退了李光俨,又有甚么意义?杨浩看着涕泪横流的木恩,再看看那些尚未交手,便死在流石之下的士兵,一时心如刀割,那句“弃了货物,发起攻击”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左右看看,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他的目光慢慢停在唐焰焰脸上,唐焰焰捂着一块浸了水的小手帕,见他向自己望来,立时敏感起来,期期艾艾地道:“你……你看我作甚么,不是又要怪我与你犯冲吧,这明明是你招来的祸端,并非我是祸水……”

    杨浩目光一闪,瞿然叫道:“祸水?不错,祸水,正是祸水。”

    “啊?”唐焰焰愕然看着他,一脸的茫然。

    “你不是祸水,我才是祸水。”杨浩转向木恩,喜形于色道:“我有脱困之计了。李光俨的目标在我,如果我与商队分开,必能把他引开,解决目前的困境!”

    木恩大吃一惊:“大人不可涉险,若要引开敌众,我去!”

    杨浩扯起他就走,急急走出几步,忽又回头,深深望了唐焰焰一眼,关切地道:“你……保护好自己。”

    “嗯!”唐焰焰使劲地点头,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甜笑,她当然听得出此时此刻杨浩话语中深深的关切之意,如果只有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杨浩才会对她表现出关切和温情,那她宁愿天天战火不断。痴痴地看着杨浩离去的背影,唐焰焰眼珠一转,忽然快步闪向营盘中心。

    杨浩返身与木恩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李光俨此人,能带区区两百多人离开老巢,潜入横山羌人的地盘伺机伏击我,可见此人不但果勇,而且敢予行险。但他一路听说了咱芦岭军的威风,能在无定河畔按捺杀机与我等耐心周旋,直到摸清我军的实力,直到等来这样的好天时才动手,而且一再用计,迄今不与我等做正面接触,性情却又是狡诈多疑,极为谨慎,这样狠如狼、j如狐的人,不让他看清我的面目,他岂肯中计?”

    木恩还待再说,忽地有十余块石头自空中飞落,他们忙举盾把杨浩护在中央,杨浩沉声喝道:“事情紧急,勿需多言。你留下,一定要为我守好本阵,把那些商贾和货物看顾好,他们的安全就是我芦岭州今后生存的根本。只要我把李光俨引开,你立即带人撤向河边,依据地势扎营。待我引开了追兵,便去河边寻你。木魁,你挑几十名精于骑射的人,选最快的马,随我杀出去。”

    木恩大惊道:“才率几十人走么?这不成,大人的安危……”

    杨浩道:“我是要引开追兵,难道还要带上几百号人?有这大雾遮身,足抵千军万马了,李光俨会利用这天时,难道我不会用?再说,这些士卒刚刚入伍不久,这样据阵而守还成,策骑出去只是白白送命。不要说了,立即准备。”

    木恩无奈,只得与木魁答应一声,分别下去准备。

    ※ ※ ※

    杨浩、木魁与数十名精心挑选出来的侍卫尽皆披甲戴胄,每人身上都挎了一张弓,马背上搭了至少四袋箭,此外每人还佩腰刀一把,大刀或长枪一柄。

    营盘中的大车、骆驼也都把货物都盛载了起来,那些商人们战战兢兢地躲在大车旁,恐惧地看看天空,不晓得火球和石头什么时候又会从天而降。看着整装待发的杨浩和一众侍卫,他们恐惧的脸上已经没有别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得出来,尽管他们对这次赶赴塞外做生意的凶险大多有些后悔,可杨浩不顾自己生死,主动引开敌人的做法还是令他们非常感动,所以大多数商人都没有什么怨尤。

    杨浩端坐马上,吩咐道:“你们听着,随我游走作战,碰到李光俨的人时不可缠斗,只要与认得我的人打个照面,咱们便立即向外突围,绝不与敌恋战。木恩,只候李光俨的人被我引开,你立即拔营向西到河边扎营,我摆脱追兵之后会去与你汇合。”

    他看看渐渐有些阴沉的天色,说道:“只待这大雾散去,暴雨过后,李光俨对咱们就毫无威胁了。”

    “走!”杨浩一俯身,长枪平端,箭一般驰向前方的团团迷雾,木魁等人立即紧随其后。

    木恩愁眉紧锁,担忧地看了杨浩一眼,正要返身吩咐士卒做好突围准备,忽地有人急急跑来禀报:“团练大人,唐……唐姑娘她……她……”

    木恩厉声道:“唐姑娘怎样了?”

    那士兵急叫道:“唐姑娘带着十几员家将,自那一端杀出营去了。”

    “甚么?”木恩一听,不禁大惊失色。

    杨浩策马驰骋,但遇敌人,未及两合便冲过去,四下侍卫们紧紧拱卫着防他有失,这一杀入敌阵,前方但见有人必是敌人,只管挥刀劈砍,而李光俨的人虽听蹄声骤急,却需先分辨敌我,这一来便吃了大亏。

    杨浩率人杀入李光俨四散围攻本阵的人马,如虎入羊群一般一路杀过去,不但砍伤许多扮成牧人的银州士卒,只要遇到那旋风炮必挥刀猛劈,又或在骆驼马股上戳上一枪,逼那畜牲逃之夭夭。

    李光俨听说杨浩率人突围,刚刚调动人马围堵过去,忽地得到传报,另一端又有一个杨浩出来,一时实难分辨哪个是真,只得调动一半人马向这一侧也围堵过来,他亲自带队冲在最前,正自雾中向前急奔,便与杨浩撞个正着。

    双方都冲得甚急,此时大雾可视范围已扩大到几十米范围,但是双方都是策马相向而行,奔跑又快,几乎便要撞在一起,杨浩一见人来,看也不看拧枪便刺,那骑士正是李光俨,待他看清来者不由大吃一惊,这时杨浩的枪尖堪堪已刺至胸前,李光俨急急在马上仰身,同时将手中银枪奋力一架,只听“嚓”的一声,枪尖贴着李光俨的枪杆儿刺了过去,明晃晃的枪头贴着李光俨的鼻尖滑过,在他鼻头正中滑出一道血痕。

    两旁侍卫急急扑上,两柄长枪交叉向杨浩刺来,杨浩左右的侍卫也挥枪相抗,掩护杨浩提马避开,这刹那功夫,李光俨一圈马,也避出了险境。

    杨浩暗叫一声可惜,他知自己马上功夫必不如李光俨,方才一枪险险夺了李光俨性命,全赖他占了先机,既已失手,也现了身分,这时便不再恋战,他一拨马头便向外冲去,喝道:“不要恋战,我们走!”

    “追!”李光俨刚刚探手摸弓,就见杨浩又遁入大雾之中,赶紧策马追了上去,他的部众也紧随其后,蹑着杨浩的马蹄声追去。

    大雾弥漫,天地混沌一片,太阳不出,东西南北都无法分辨,这是很奇怪的一场烂仗,杨浩只想把李光俨的人引得越远越好,所以也不辨方向,只是信马游缰,木魁等人更是一味追在他的身后策应安全,期间也不知又遭遇了几拨敌人,虽说有木魁等人决死维护,杨浩身为主将也屡屡遭遇了凶险。

    眼见把敌骑都调动起来了,杨浩正要纵马远遁,一拨马头的当口儿,就听左前方迷雾中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道:“管他是不是杨浩,给我杀,杀、杀!”

    杨浩的马已驰出去十多米,心中始觉不安,他想也不想,便拨马冲了过去。一团团雾气被快马撞开,冲出六七十米远,就见前方一匹枣红马正与两匹黑马走马灯般战在一起,十余米外一匹高大的骏马上坐着一个少年,手中执一小弓,正自背后缓缓抽出一枝箭来。

    “焰焰!”马上那人箭袖薄衫,还未看清面目,只看身形杨浩就晓得是唐焰焰。一见是她杨浩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小石头年纪虽小,可他的箭法杨浩已经领教过两回了,这一箭只要让他射出去,这么近的距离唐焰焰经绝无幸理。隔着还有老远,他便把手中长枪奋力一掷,向小石头刺了过去。

    小石头刚刚搭箭在弦,正要抽冷子一箭结果了唐焰焰性命,忽听侧面声响,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一杆大枪穿过漫卷的雾气已如神龙般夭矫而至。

    这杆神龙还真是腾云驾雾,杨浩此时除了一手剑术别无所长,那枪本来是要掷射,结果掷出后便重心不稳,在空中翻滚起来,飞到小石头马前,枪杆儿重重地抽在他的身上,小石头急忙挥弓搪塞了一下,但他到底年幼体弱,吃这大枪一撞,小弓脱手飞去,他也跌下马来。

    杨浩恨极了这狠毒少年,本想再加一刀取他性命,可是那边唐焰焰手中的长剑也被磕飞,刚刚滚鞍落马,那马被一名骑士刀锋砍中,负痛嘶鸣,拔足逃去,情势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上这少年,便拨马向唐焰焰冲去。

    围攻唐焰焰的两名武士本是这位银州防御使之子的护卫,见他遇险也是吓的不轻,双方有志一同,都撇下想杀的人,先去护卫自己一方,那两人冲去抄起小石头,杨浩这边也一猫腰,将吓得脸色苍白的唐焰焰拉上了马背,须臾不停地转身便逃。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小石头坐在马上尖声大叫,脸上尽是一片暴戾之气。

    西夏一带是李氏世袭的地盘,非王而实王,银州同样是防御使李光俨父祖一系世袭的职位,在银州一带,同样是非王而实王,只是辖治地盘大小的问题。这位小公子在自己的地盘上俨然就如太子一般,而且中原的太子有诸多规矩约束,都未必有他那般风光,再加上父亲宠爱,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如今杨浩竟一枪把他打落马下,小石头大为愤怒,凶残的性儿起来,恨不得生啖杨浩的血肉。

    眼见手下追赶不及,杨浩又将没入雾中,小石头勃然大怒,自马背上一跃而起,反身揪住自己那侍卫衣袖,“噼噼啪啪”正正反反就是一通耳光,这小子手劲还不小,那侍卫的两颊登时就肿高起来,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小石头满眼怨毒地道:“若追不上杨浩,老子割掉你的鼻子!”

    旁边那侍卫胆战心惊地道:“公子,大人率兵追上去了?”

    小石头扭头一看,只见杨浩带着唐焰焰斜向杀去,尾随他而来的二十多名侍卫策马划了一个弧形,向他身后尾随而去,此时李光俨率领人马左右杀出,截向一条长龙似的杨浩人马,不由兴奋地道:“追,给我追,杀了他,虐死那个臭娘们!”

    他一脚把那侍卫踢下马去,屁股往鞍上一落,便抖缰追了上去。

    杨浩面沉似水,策马疾驰,唐焰焰坐在他的前面,虽未回头,也感觉得到他满腔的怒气,可是此时实在不是辩解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只是双腿用力挟紧马腹,随着战马奔腾跨鞍打浪,以减轻战马驰骋的压力。

    这样大雾天气,又是杀进敌阵,一个好处就是用不得弓箭,而且进攻或逃跑的方向随心所欲,但是李光俨志在杨浩,一确认是他突围出来,便已鸣锣吹号,唤来全部人马围追堵截,迷雾中不辨东西南北,冲着冲着迎面就可能杀出一队人来,杨浩身边带着唐焰焰更无法做战,只得拨马便走,犹如在迷宫中一般东冲西撞,跑到后来,连紧随其后的侍卫都追丢了,只剩下木魁一人环睁二目仍是寸步不离。

    也不知驰出多远,后边仍是马蹄声疾,杨浩马上多了一人,马力不济,速度渐渐趋缓,木魁一咬牙,大声喝道:“大人,请速前行,再勿回头,小人且阻追兵。”说罢一拨马头,把大刀往手中一横。

    后面追兵疾驰,刚从浓雾中钻出来,就见前边一人单骑独马静静站在那儿,雾气在马腿间飘过,那人威风凛凛的好似天兵下凡。那人大骇,却已勒马不及,直直的便向木魁冲去,木魁两膀一较力,那口大刀刷的一下竖了起来,沉声一喝如雷炸响,雪亮的大刀便向他当头劈下,血光迸现。

    第五卷 开花十丈藕如船 第029章 杀人未必用刀

    “喀嚓!”一道惊雷炸响,平地疾风骤起,似乎倾刻之间便将那弥漫天地的雾气一扫而空,可是豆大的雨点紧接着狠狠地砸下来,打在人脸上生疼。

    杨浩大喜:“好!暴雨一下,李光俨的人马再难生奇兵之效了。伏低!”他使劲一按唐焰焰的肩膀,俯身伏在她的背上,两支狼牙箭破空而过。

    “你跑出来做甚么?”

    “我……我想帮你,你只带几十人,我想想都怕……”

    “真是添乱,你一个女孩儿家,要是落到他们手里,那该如何是好?”

    “我……我……”唐焰焰眩然欲滴。

    杨浩心头一软,说道:“罢了,我也没想到,李光俨的人在大雾之中还有独特的互通讯息之法,联络的如此之快,若非你引开一路敌军,我还真的未必能闯出来,往左拐!”

    雨开始越下越大了,雨幕的遮蔽效果不及大雾,但是风吹骤雨,双目难睁,再加上雨水倾泻,道路开始泥泞起来,前路更加难行,但是杨浩却放下心来。

    身后还有几名追兵死死咬住不放,但是这大雨一下,就不必担心他们自后射来的冷箭,而且他们也无法用响箭通知更多的人向这边追来,只要能摆脱这几个人,那就真的安全了。

    雨越来越大,真如瓢泼一般,浇得人两眼难睁。杨浩胯下的战马也开始喷吐起沉重的鼻息,马力渐渐衰竭。这匹马虽然雄骏,但是载着两个人驰骋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已没有多少气力了,再加上暴雨一下,更难前行。

    前边是一道缓坡,奔上土坡,再往上去便是一道山岭,马冲上坡之后就再也不能前行了,因为前边的道路尽是松动的碎石。杨浩翻身下马,一揽唐焰焰的纤腰,把她也抱了下来,他的双腿因为骑马太久,已经有些麻木,把唐焰焰往下一扯,他自己险险跌倒。

    “走,上山!”杨浩弃了战马,牵起唐焰焰的小手便往山上跑,山路崎岖,大树参差其间,对方的马同样上不了山,在这样有所掩映的地方生存机会远比在毫无遮掩的草原上要大的多。

    两个扮成白灵氏部族百姓的银州兵追上来了,二人见杨浩和唐焰焰向山上跑去,便也敏捷地跳下马来,拔出弯刀便自后面急转。雨越下越大,从零散的豆大的雨点,倾刻间变成了瓢泼大雨,浇得一身单簿罗衣的唐焰焰妙相毕露,一奔跑前酥胸起伏更是不堪,窘得她抱胸也不是,掩臀也不是,真是又气又羞。

    好在这时杨浩却没空看她,他一手拉着唐焰焰,一边紧张地回头看着,跑到前方一个稍缓的半山坡,坡上几株大松树遮住了大半的雨水,风从树间吹来,却更令人寒冷。杨浩眼看那两名银州兵追的近了,便把牙一咬,喝道:“你继续逃,我去杀了他们。”

    杨浩拔剑便向回冲,他穿的靴子遭了雨,在山路上又沾的全是黄泥,此时的感觉足有十几斤重,连带着他的身形也笨拙了起来,再加上出发前为了安全起见,木恩给他身上是全副披挂,坐在马上的时候当然没有什么,这一步战,身上担了几十斤的负重,身形已十分迟滞了。

    那两个银州兵却是单履布衣,比他轻便了许多。这两人都是李光俨自亲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一身武艺本就不弱,这时以二敌一更不吃亏。而杨浩虽学了一身上乘功夫,却还远远没有练到家,尤其是用剑走的本该是轻灵飘逸的路数,可他现在一身重甲,脚下一双泥靴,哪还飘逸得起来?

    这套吕祖改进的天遁剑法再如何飘逸若仙,在杨浩手中此时也是半点风情全无了,三人的搏斗哪里还看得出什么招式,根本就是出刀、收刀、再出刀,比的就是速度,看的就是眼力,大雨之下三人都如落汤鸡一般。

    三人这一番大战,瓢泼大雨激得人双目难睁,杨浩眯着双眼仗着剑法精妙,勉强还能抵敌,却已是节节败退。忽然,一个银州兵跳起一刀,狠狠劈落下来,杨浩浑身已被大雨浇透,想要闪避也是不能,只得举剑硬磕,就听“当”的一声,那柄质地不错的宝剑被这一刀劈成了两半。

    可那银州兵用力过猛,身形落下时,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嗳”的一声叫,身形便向前一栽。这样的机会杨浩哪会错过,他竭力往前一扑,揪住那人头发,手中半截断剑就像杀鸡似的割断了那人的颈子。

    杨浩一剑杀了那人,已是累得气喘如牛,雨水顺着脸哗哗流淌,蜇得眼角有些痒痛,他忽瞥见旁边那人挥刀横扫,直取自己的腰部,此时手中只有半柄断剑,如何还能抵挡,他拔腿就要闪开,泥靴在石块上一滑,“唉呀”一声,只觉痛澈入骨,这一使力,竟然把脚扭了。

    眼看这一刀就要劈在自己身上,就听旁边一声叱喝,唐焰焰不知几时竟已到了他的身边,唐焰焰像一头护崽的母猫似的,凶狠地扑上去,一头将那人撞倒在地。杨浩生怕她出什么意外,想要抢步过去,可是那扭伤的脚根本使不上力,就见唐焰焰慌慌张张从那人身上爬起来,手中提着一柄短剑,剑上鲜血淋漓,片刻功夫就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原来她方才和身扑上去时,那口短剑已经刺进了那人胸口。

    她惊魂稍定,扑过来架住杨浩就要走,杨浩回头一看,从树隙间望去,就见山下又有两骑赶来,二人到了山脚下看见那几匹战马,立时勒住马缰,往山上看看,便翻身下马,举着钢叉往山上摸来。

    杨浩只得强忍痛楚,拾起一把刀来充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让唐焰焰架着往山上跑。杨浩一身甲胄本来就嫌累赘,再加上扭伤了脚,全部体重都压在唐焰焰身上,行不多远二人便已气喘如牛,连举步的力气都没有了,杨浩一把抓住唐焰焰,喘息着道:“这样不行,再逃下去我们连一搏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焰焰惶然道:“那该如何是好?我……我去与他们拼了。”

    杨浩一把抓住她大喝道:“你真当自己剑法精妙无比么?”他回头看看不远处的两具伏尸,一抹脸上的雨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要委屈你一下!”

    唐焰焰呆呆地道:“你……你要如何……委屈我?”

    ※ ※ ※

    当日李继筠气势汹汹地赶回夏州,本想说服父亲出兵攻打芦岭州,谁想他回了夏州才知道夏州与南吐蕃的争战已是愈发激烈,府州折家明显有维护芦岭之意,就算他们不敢公然得罪夏州,若是悄悄派一支人马去帮助芦岭守山,那夏州也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这种时候自然没有可能两面树敌,抽兵再伐芦岭州。

    李继筠气愤难平,便写信给银州防御使李光俨,请这位年龄相仿,一向交好的族叔出头,李继筠将来就是夏州之主,李光俨自然不能得罪他。再加上二人一向交好,怎能不卖他一个情面。

    再加上银州离芦岭比夏州近的多,杨浩大肆围剿横山诸羌,杀鸡儆猴之后又要大会诸羌,地点居然在野离氏部落内。一向舛傲不驯的野离氏是羌人部族中最善战的一族,更隐隐然是横山诸羌之首,虽不能与银州分庭抗礼,但是他们在这一带的特殊地位却是不争的事实。芦岭州初立,便得了府州和麟州的支持,现在野离氏分明也与芦岭十分亲近,一旦让芦岭州成了气候,那首先威胁到的就是银州。

    于公于私,李光俨都有打击芦岭州的必要,他派出探马多方打探,把芦岭州的来历弄得清清楚楚,晓得芦岭州立足的关键人物就是姓杨名浩的这位知府兼团练使大人,若能把他杀掉,则大患可除,于是便订下了截杀之计。

    可是要他率领大军深入野离氏控制的草原,又怎能遮人耳目,况且银州如今的情况也微妙的很,此番前来,除了有取悦李继筠之意,他还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于是便只带了两百余的精兵,又带些歌舞伎人掩人耳目,悄悄潜入横山地区,这一路下来,果然没有引起诸羌寨的疑心。

    可他一路上听到当地羌寨谈起芦岭州军兵的厉害时,李光俨却暗暗吃惊起来,他未料到杨浩的人马竟然这般厉害,在他的估量中,杨浩应该是倚多取胜,方能剿灭许多羌寨,此番赴野离氏之会绝对不可能带上全部人马,自己这两百精兵个个以一当十,怕他何来。

    谁想听了当地羌人的描述,杨浩的人马似乎比麟州和府州的精锐部队战斗力还强,居然个个精于骑射,这一来李光俨心中就没有底了。李光俨此人胆大心细,虽敢孤军深入,冒险袭击,却不是一味行险用强的莽夫,得知杨浩麾下士卒个个精于骑射,丝毫不逊于自己的精兵之后,他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无定河畔与杨浩偶遇,本就是他有意为之,他想藉此与杨浩结识,摸清杨浩的底细再做打算。如果杨浩大意,那么猝然一击杀掉他,然后一走了之也未尝不可。可杨浩赴宴时十分小心,身边带的都是骁勇善战之士,他从李继筠信中又知道杨浩是个剑技高手,于是更加不敢妄动了。

    不过尾随杨浩的队伍,几日下来他却发现杨浩的这支人马远不及传说中那般骑射俱佳,许多士卒骑术有限,在草原上遇到野物时,他们放箭猎兽,那箭法也低劣的可笑,真正令人忌惮的也只有那日赴宴时随侍在杨浩身边的二十几人罢了,那些传言竟是横山诸羌寨以讹传讹,不禁心中大恨。

    这时他便开始筹措出其不意地袭击杨浩的营盘,可是木恩随李光岑浪迹吐蕃草原时,因为时常受吐蕃人的部落的袭击,已经养成了不管置身何处都十分谨慎的习惯,营盘不管扎在哪儿,明哨暗哨都布置的风雨不透,李光俨根本没有机会出其不意猝然袭营,他的目的是取杨浩首级,若让杨浩逃了,纵然杀散他这些兵马也没了意义,只得耐心等候更好的机会。

    天遂人愿,这场大雾一来,他就知道机会到了。为求慎重起见,他借这大雾为掩护,上演了一出好戏,本想引诱杨浩赴援,结果杨浩却不为所动,于是随机应变,又让儿子引人去诈营,不想再度失败,只好撒破了脸面正面对敌。

    这时他携带的二十门旋风炮便发挥了大作用。他携带的旋风炮其实并不是为杨浩的人马准备的,这种武器射程不及弓箭,在草原上猝遇冲杀时作用有限。在他最初的设想,他的两百精骑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杨浩纵然带上七八百随身侍卫也非他的敌手。

    但是杨浩此番赴会怎么也要带上六七百人,战力再弱那也是一支队伍,就算隔着六七百头猪,想一击便杀掉杨浩也不容易,若他逃走,难保不会避入附近的羌寨。他已与横山诸羌攀了交情,这些时而倒向汉人、时而倒向夏州,左右逢源、唯利是图的羌寨中难保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头人会出面维护他,这时他所携带的旋风炮和大量的硫磺火球、有毒的烟球,用来攻打简陋的羌寨就是极犀利的武器了。

    谁想这武器最终还是用在了杨浩的身上,恰有大雾相助,弓箭用处不大,旋风炮的威力却大增,终于逼出了杨浩。杨浩逃走后,李光俨所部三人一队分头搜索,一旦发现可疑踪迹立即射响箭与附近的人马联络,可这大雨一下,响箭失去了效用,追到这儿来的,前后也只有这两拨人。

    这二人爬到一个缓坡,只见此处因为几棵高大的青松枝繁叶茂,所以雨势稍歇,淋淋漓漓的雨水中俯卧着三具尸体,二人登时紧张起来。他们攥紧钢叉,互相打个眼色,便一步步向前逼近过来……

    地上有一具尸体仰卧着,他的喉咙被割开了,雨水冲刷的喉部翻开的肌肉一片惨白,已经半点血色也无,那人的脸色也是惨白一片,死的不能再死了。

    两人认得这个人,这人正是他们的伙伴,他们咽了口唾沫,再向前方看去,不远处还趴着一人,后背上插着半截断剑,看服饰,也是他们的人。

    二人小心走过去,用钢叉一挑,把那人挑翻过来,一看相貌,果然也是自己人,二人松了口气,又复看向第三个人。这人是个女人,穿着月白色的衣裳,静静地趴在地上,雨水淋到她白皙如玉的脸上,她的脸蛋很美,肌肤很白,滑嫩得似乎连雨珠都无法凝结在她的脸上,但是她长长的睫毛上却挂着细密的雨滴,就像缀着晶莹露珠的花瓣。

    她的人,何尝不像一朵含苞欲放,凝霜带雨的花朵?

    第五卷 开花十丈藕如船 第030章 谁看了她的屁屁?

    她似乎晕迷了,脊背还在微微地起伏。湿透的衣衫紧紧裹着她那美丽的胴体。薄绸的箭袖经雨一淋,她的身体线条便一览无余地呈露出来。她的身子很苗条,湿衣贴身,纤腰一束,臀形却相当的饱满浑圆,挺翘的两个半圆,形似一个鲜嫩欲滴的“水蜜桃”。

    两个银州兵脸上的警惕和凶悍之色悄然隐去,两双眼睛贪婪地盯着她的身体,那丰润圆翘、球形上收,形态优雅的水蜜桃,延伸过来的是一双修长浑圆的大腿,想像它绝佳的弹性触感与柔嫩滑润的肌肤,两个银州兵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认得这个姑娘,那夜,李光俨大人邀请杨浩赴宴时,这位姑娘就坐在杨浩的旁边,她妩媚的容颜、雍容的身姿,看在他们的眼中,就像看到了一位端坐云端、仪态万千的仙子。而这仙子,现在却谪落了凡尘,就落在他们的脚下。

    她的手一只蜷在胸前,一只还徒劳地向前伸着,手里攥着半截断剑,舒展的身形,微折的纤腰,圆润的美臀,苗条的身段,再加上一探一收的手臂,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只折了翅的天鹅静静地蜷伏在那儿,令人望而销魂。

    是的,现在只要扑上去,就能真个销魂,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反抗之力?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以他们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享用这样美丽的女人?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一向是属于大人的,可现在,在他们面前就有一个绝佳的尤物,可以任由他们予取予求。旁边那可怖的死尸,与这香艳搭配在一起,似乎也更容易勾起人的欲望,一种残虐施暴的欲望。两个男人的眼中果然渐渐露出兽性的光芒……

    就在唐焰焰身旁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就是山坡探出的一块突起,下端被雨水冲刷出了一个大洞,杨浩就像一匹狼似的伏在这个浅浅的洞里,他的泥靴铁甲都已解去,身着单薄的内衣,胸口紧贴地面,冰冷的雨水贴着他的胸膛向下流去。坡上垂下的藤萝野草遮住了他的身形,他的双眼透过野草藤萝紧紧地盯着那两个银州兵,射出与手中的弯刀一样冷厉的光芒。

    那两个人除非用手中的兵器向这洞|岤中探摸,否则是看不到这里伏着一个人的,可是他们原本的警惕早已在看到唐焰焰美丽迷人的身段时飞到了九宵云外,现在他们的目光正贪婪地逡巡在唐焰焰跌宕起伏、曲线曼妙的胴体上。

    一个银州兵慢慢走近唐焰焰,她的亵裤是红色的,此时与湿透的月白色外裳粘在一起,便隐隐透出了肉色。质地极佳的衣料一沾了水,便紧贴着她的肌肤,两个肉红色的诱人半圆,中间浅浅一道沟壑……

    他的喉结动了动,忽然发出一声兽性的低吼,手中的钢叉一丢,便向唐焰焰身上猛地扑过去,另一个被他抢了先,先是一怔,随即就恼火地跟了过去。就是这个机会,杨浩强忍足踝的刺骨痛楚,猛地一蹬|岤壁疾窜而出,“噗!”手中的弯刀不偏不倚地从那持叉的大汉左肋下向上斜斜刺入,一刀便切切断了他的心脉,那大汉连吭都吭上一声,就软软地瘫在地上。

    那个扑到唐焰焰身上的男人抱住的也不是一块温香软玉,他的身子刚挨上去,就觉得肋下一阵刺疼,他怪叫一声,本想去撕扯女人衣服的双手在地上猛地一撑,借力向旁边翻开。只见一截锋利的剑刃从那女人肋侧透衣而出,树隙间的雨水正淋在那剑刃上,血痕一空,剑刃一片雪亮。

    那男人捂着肋下嗬嗬连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堵都堵不住。唐焰焰翻身跳起,柳眉倒竖,挺剑便刺向那大汉咽喉,及时跳起的杨浩刀势一荡,“铿”的一声便架开了她这一剑,然后顺势一横,架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唐焰焰气鼓鼓地看了一眼杨浩,厌恶地拍了拍屁股。

    “兄台尊姓大名?”杨浩淡淡地问道。

    那大汉圆圆的一张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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