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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113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处的茶几上摆放的茶具和点心,上次庭审的时候就远远瞅见过,那时候没心思也没功夫品尝。这时候肚子很配合的叫唤起来——中饭没吃,海姆达尔忍不住快步走过去瞧个究竟。

    雪白的奶油,缤纷的糖粒子,蛋糕上的水果个个饱满鲜亮……诱人的茶香从茶壶嘴里丝丝缕缕往外冒,伴随袅袅青烟持续勾引人的感官。

    然后,看着看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

    一串快节奏的脚步声传来,一道朱红色的身影从眼前掠过,她走得很急,高跟鞋扣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略有些刺耳,一步步清脆响亮,像在抒发什么不满。

    她也没考好吗?海姆达尔心有戚戚焉。

    那位女士停在了电梯前,电梯门很快打开,她走了进去,门快速合上。

    期间都没往等待区域那里瞅上一眼。

    就在海姆达尔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第三块水果蛋糕时,六名男士走了出来,可能心态不同,他们倒是很快发现了等待区域里狼吞虎咽的某男孩。瞧那吃东西的架势,就像被饿了三天,而且非常莫名的,他的样子看起来恶狠狠的,啃咬动作隐隐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劲。

    仿佛他吃的不是蛋糕,而是仇人。

    斯图鲁松家的公子?

    六位男士恍惚了。

    等法西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六个人还没走,不由得狐疑起来,走到他们身后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前一看,就见海姆达尔镇定沉着地掏出手绢抹了抹嘴,站起来拍拍衣襟衣摆,往电梯那里去了。

    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他正在被围观。

    法西把目光调回男孩刚才待的座位,等那男孩一走进电梯,他就好奇的走了过去。

    茶几上一片狼藉,蛋糕点心的碎屑掉了一桌子,地上也有,茶壶空了一半,杯子里剩下的半杯茶还冒着热气。

    三层高的点心架子被扫荡一空。

    法西啼笑皆非的摇摇头,怨气真大啊。

    电梯里的海姆达尔打了个饱嗝,赶紧拿手堵住嘴,要命,吃的太多,一打嗝就直往嗓子眼顶。海姆达尔使劲咽了咽,好不容易才顺下去,心想就算要回归大地也绝不让它们往上面走。

    他心满意足的跨出电梯,认为“报复”得很成功,至少心情比刚才痛快了很多。

    难怪有人一不开心就使劲吃东西,很有科学依据嘛,斯图鲁松室长暗暗给予肯定。

    露台上闹哄哄的,莫非又有“斗殴”事件发生?猛然间想起落地时血鬃马诡异的迫不及待,海姆达尔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果然,有血鬃的地方就有冲突,还就是血鬃停靠的那个马棚。

    今天围观的人倒没有那天多,不过还是在马棚前堵了一道人墙。海姆达尔快步走过去,透过稀疏的人墙往里张望,就见血鬃很牛掰的单挑银白色天马,让海姆达尔惊讶的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血鬃竟然没有落了下风。

    海姆达尔顿时对它刮目相看了,这天马虽然养尊处优,倒也没忘了自个儿的本性。

    拉蒂瑞教授曾经在课上详细描述过各个种类的天马,北欧天马体格高大健壮,适宜长途奔袭;赤道种精悍矮小,虽说耐力上远远不及北欧种,但它们的爆发力惊人,短距离奔跑速度很快。

    比如从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到山区边缘的翡翠村这段路程,两匹天马若同时出发,卡卡洛夫校长的血鬃会比马克西姆夫人的银鬃到得早。

    如果德姆斯特朗在一个很炎热的地方,血鬃马肯定就野得没边了,德姆斯特朗山区的严酷环境多少抑制了它的能力。要不是卡卡洛夫肯下血本喂养它,血鬃马可能连第一年都挨不过去。

    这都是各自赖以生存的环境造就的,血鬃毕竟不是寒带天马。

    到底是花大价钱养育出来的,底子打的好,瞧瞧,连比它个头大那么多的银鬃马的亲戚大青蒜都不放在眼里。海姆达尔认为这血鬃马一个月来肯定没少脑补,为了实施打击报复在脑子里反复演练,所以今天一落地就开始撒欢,就是为了先发制“马”!

    这一时刻,海姆达尔突然很有共鸣感,在看见血鬃一蹄子蹬在大青蒜的腿骨上时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好!”,不过他这一吼把自己给暴露了。

    围观的巫师们纷纷交头接耳,看样子都知道他跟那匹带头挑事的血鬃是一伙的。

    引导人员发现他不但不来帮忙,反而在旁边加油鼓劲,顿时苦了脸。

    今天这两匹天马都野得很,他和他的同事们上去拉架还差点被踢死。

    几个引导人员都显得灰头土脸的,谁让他们都是小人物呢,这露台上停靠的马车随便哪一辆他们都赔不起,更别说这些养的比人还金贵的畜生了。

    他们不敢下狠手,所以拉架一直不见成效,好不容易盼来其中之一的主人,居然还在旁边添乱,引导人员们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很有气势的低沉声音传来。

    引导人员听了脖子就缩了一下,扯开僵硬的笑容迎了过去,“霍林沃斯法官。”

    一旁的海姆达尔听了转头望去,发现来者就是那天面试时坐在法西先生对过的始终不发一言的审判员……法官?法西先生也只是审判员而已。海姆达尔心里一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他咽了咽嗓子,在原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小心避开众人溜进马棚,在另一位引导人员的帮助下一起压制住了血鬃。

    为了让它安静下来,海姆达尔偷偷用魔法麻痹了它的腿,虽然血鬃很不满地瞪着他,到底还是安静下来了。幸好天马不会讲人话,要不然海姆达尔真怕它回去告状。

    血鬃这边没事了,那边的大青蒜却开始不依不饶,估计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被血鬃踢得伤了面子,这会儿较上劲了,龇牙咧嘴穷凶极恶的,两个引导人员差点被它掀翻在地。

    其中一名引导人员灵机一动,从兜里掏出眼罩覆在大青蒜的眼睛上,大青蒜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只是立在原地喷鼻息跺蹄子了。

    引导人员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把这大爷安抚下来了。

    海姆达尔问他身边的引导员,“大青,嗯,那匹天马是巫师联合会里哪位的座驾?职位是不是很高?”差点说漏了嘴。

    “问这干嘛?”那引导员瞄了他一眼。

    “万一碰见了就先躲远点。”

    引导员抬了抬下巴,海姆达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霍林沃斯法官……

    海姆达尔点点头,表情有点木。

    那位引导员就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海姆达尔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同情。

    “那是你的天马?”霍林沃斯法官转眼朝海姆达尔看来。

    这还是海姆达尔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上一次这位先生可是一个音都没蹦。

    “我们校长的。”海姆达尔毕恭毕敬的回答,心里却在腹诽,车厢上那么大个校徽看不见吗?

    霍林沃斯法官没再说话,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海姆达尔发现他的嘴角是往下的,于是心情也开始往下了。

    原来听过一种说法,没有表情的时候如果嘴角仍然有些上翘就说明是好脾气的人,如果嘴角往下走说明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海姆达尔不知道,但是这位法官先生给人的感觉就是硬邦邦的,眼神也是硬邦邦的,让人望而却步,面试那回海姆达尔就这么觉得了,虽然法官先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在海姆达尔琢磨下面该怎么办时,血鬃马帮他做了选择。

    撒哈拉血鬃突然挣脱引导员的双手往前一跨,然后高高的扬起蹄子,瞅准目标用力蹬了出去。

    伴随一声痛苦而响亮的嘶鸣,大青蒜被重重踹了出去,狼狈的踉跄两下,腿一软卧倒在地,死撑着想要再站起来,尝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大家全傻眼了。

    霍林沃斯法官的脸当场就青了。

    所有引导员一窝蜂的围上去查看大青蒜,包括海姆达尔身边的这位。

    海姆达尔也傻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盯着他,就蹑手蹑脚的上了马车,小心翼翼的趴在车窗边往外偷瞧,当发现大青蒜没有大碍以后对着仍在洋洋得意的血鬃低低嚎了一嗓子,“愣着干吗,还不快走!”

    不知道是血鬃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是真听懂了海姆达尔的怒喝,话音刚落,血鬃就一振翅膀奋力奔了出去,期间还撞飞了马棚边上的一个指示小木牌。

    露台上的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匹越飞越远的马车,难以相信他们就这么逃逸了。

    有一名引导人员偷偷瞄向霍林沃斯法官,哇,好黑的脸。

    等回到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海姆达尔还在悔不当初,他跑什么跑,冲动什么,这不就把肇事逃逸的罪名坐实了吗?!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忐忑,于是就直接跑去见校长,结果扑了个空,在路上抓了个同学,有人告诉他卡卡洛夫校长可能在卡捷宁教授办公室里开教师座谈会。

    海姆达尔连跑带颠的往城堡赶,进城堡大门的时候与卡罗等人擦肩而过。

    “嗨!朋友们!”海姆达尔打了声招呼,继续跑。

    “喔,是里格啊。”几位好友点点头,也继续往前走。

    一秒钟以后里安骤然尖叫,“是里格!”

    “里格!”卡罗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等会儿再讲。”海姆达尔头也不回的大声说。

    跑上二楼的时候碰到珀西、哈斯勒和安妮塔,觉得这三人组合怪有意思的,他们仨似乎在聊天,轻松惬意、其乐融融的,带着一种违和的……嗯,和谐。

    “嗨!”海姆达尔朝他们招手。

    “考试怎么样?”安妮塔眼睛一亮,十分关切的问。

    另二位男士同样表示关注。

    海姆达尔耸耸肩,“等明年吧。”

    真奇怪,这才过了多久啊,他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心平气和了,刚才明明窝火得要死,还为此吞了一肚子蛋糕,现在连哈一口气都觉得腻歪。

    安妮塔马上就为自己的嘴快感到后悔。

    “没什么。”海姆达尔朝他们笑笑,“我还有事,咱们以后再聊。”

    安妮塔楞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另二位男士则朝他招招手,表示再见。

    等海姆达尔进了卡捷宁教授的办公室时座谈会已经结束了,卡卡洛夫校长和卡捷宁教授似乎在商讨什么,他走进去时仍在滔滔不绝的卡卡洛夫迅速住了嘴。

    “斯图鲁松先生,”卡卡洛夫转头朝他笑道,“考得怎么样?应该很顺利吧?”

    “谢谢,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我有一件要紧事和您汇报。”

    比考试还要紧?卡卡洛夫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海姆达尔把事情经过讲出来以后,卡卡洛夫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你是说,我的血鬃天马把国际威森加摩的一位法官的天马踢翻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十分慎重的。

    “干得好!”有人用力鼓掌,还能有谁,菲利克斯&8226;卡捷宁。

    卡卡洛夫哭丧着脸想着该怎么善后。

    海姆达尔也在想,幸好初级见习员一年就招考一次,等明年的这个时候那位法官应该不记得他了吧,不是说贵人多忘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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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的大门被推开,拉巴特&8226;法西看见走进来的人时笑道,“早上好!”

    霍林沃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早上好。”径直走到自己的衣帽柜前,拉开柜门,脱下外套长袍,穿上代表国际威森加摩的紫红色长袍。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胸口上绣的金色“w”后面还衬着一层银灰色的图案,一个造型古朴的天平,天平只出现在法官的长袍上。

    这架天平并非完全虚构出来的,曾经确有其物,国际威森加摩创立之初的精神象征物,用来象征绝对的正义和公平,由制造工艺出众的妖精打造,是一架做工精美的银器。这架天平一直被摆放在国际威森加摩的巨怪厅里,后不知所踪。据史料记载它失踪于十八世纪,后有巫师提出它的失踪年代和第二场妖精叛乱的时间吻合,很有可能是被妖精偷偷拿走了。当然,这个说法一直没能得到证实,妖精们不承认它们乱拿别人的东西,在妖精们看来只有巫师才这么卑鄙无耻,使用妖精制造的东西,不花钱却把它们代代相传,即使它们真把天平拿走了,也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来罢了。

    因为始终得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妖精有罪,天平一事不了了之,国际威森加摩也没再让妖精们重新打造一架新的,花了大价钱做个东西出来却不是自己的,价值观上的差异让国际威森加摩学会了对它们保持警惕。

    袍子上的天平图案就这么诞生了,不过这天平还是有点三六九等的意思,不是法官就不给你绣。

    法西的眼底就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

    霍林沃斯今年刚满四十岁,就已经是法官了,而他自己都五十有二了,却还在审判员的位置上止步不前,是个人都会不平衡。好在法西不平衡归不平衡,却不会盲目的钻牛角尖,霍林沃斯的工作业绩摆在那里,要是自己也这么拼命,四十岁的时候也能升任法官。

    望着霍林沃斯掺杂着银丝的头发,以及不苟言笑时仍然明显的法令纹,法西心想难怪联合会里的人都以为他俩年纪一般大。

    法西没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转头对他说:“考卷批改的怎么样了?”

    听说这一次各部门推荐的七名职员非常优秀,交卷的时候法西大致翻阅了一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他现在就是关心那孩子的成绩,那小本他还留在手边没丢呢。

    “还行。”霍林沃斯说。

    那就是没问题了,法西忍不住小声问,“斯图鲁松的成绩怎么样?”

    霍林沃斯的动作就很不自然的顿了一下,没啥表情的脸上貌似闪过一道煞气,法西见了不由得说道,“你不会公报私仇吧?!”

    霍林沃斯的天马被踹的那件事已经在巫师联合会上下传的沸沸扬扬,有不少人暗呼大快人心,可见那马平日里的作风有多么的不端正,不少天马都被它欺负过。

    霍林沃斯简直就把那匹天马当儿子在养,即使听到什么风声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没有出现过实质性的伤害,至今都没人找上门来,所以那天马就被纵容得越发嚣张了。如今突然有匹天马横空出世“除暴安良”,曾经受过欺负的天马的主人们都想抱着那马英雄的脖子亲上两口。

    也不知道那匹天马是不是真被踢出了什么好歹,最近也没见霍林沃斯再乘过马车,直接改走壁炉了。

    霍林沃斯瞥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凌厉,法西已经习惯了,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见他迟迟没有下文,二人走出更衣室时法西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我看过他写的卷子,按照他那个年龄以及零工作经验来看,已经相当不错了。”

    “你收了他老子多少钱?”

    法西听了一怔,脸马上就沉下来了,“你再说一遍?”这个时候生活阅历上的差距就显露出来了,法西到底比霍林沃斯多吃了十二年的饭,气势一点都不比四十岁的法官差。

    霍林沃斯的眼底就浮现出一丝懊恼,法西仍然目不转睛的瞪着他,直到他低头道歉才重新露出笑容。

    “你看看这个。”法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得没有丝毫隔阂。

    霍林沃斯讪讪接过,反倒是他心里怪不自在的,于是很给面子的当场翻开看了,然后很快眉头就皱起来了。

    法西就貌似不经意的说:“知道往年的题目很正常,我们当初真要保密就不该在《法不容赦》的副刊上刊登出来,一把火烧了不就完了。”

    霍林沃斯抬头瞅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讲。”

    法西笑道,“是我多心了。”又道,“你可以比照一下,一模一样的题目的答案背得一字不差,可见也是花了功夫的。”为了方便记忆每道题目边上的空白处都被写得密密麻麻,还分了好几个语种,甚至还有简易图画,那孩子对这次考试抱的是何种心态在看过这本子后就一目了然了。

    “我现在真的认为你是收了钱的。”

    法西这回毫不介怀的坦然道:“钱有什么用,能够收买我的只有法官这个职位。”

    霍林沃斯把小本塞回口袋里,“前半部分做的很好,后半部分不堪入目。”

    “间接说明那个出题目的人太小心眼。”

    霍林沃斯翻了个白眼,没错,他就是那个出题目的人。

    法西说:“初级见习员随时可以辞退,反正你已经有看中的人选了,那孩子进来以后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既然和你的工作不挂钩,就不会碍你的事。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人员分配的时候我把他分到别的办公室去。”

    霍林沃斯表示无奈,“你都已经想好了……”

    “那些老家伙们一听说有人报考初级见习员,而且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说什么好久没有接触到这么新鲜的苗子了,已经发话了,说等新苗子进来以后直接送去他们那办公室。”

    霍林沃斯一听,点点头,“也好,轮值首席办公室就跟退休办公室没什么区别,就算他半当中撂挑子不干了也不会耽误我们的工作。”

    法西就笑道,“也就是说……”

    “嗯。”霍林沃斯迅速打断他,大步朝前走了。“我再考虑考虑。”

    法西无语了。

    里安推开实验研究室的大门,探进脑袋,兴奋的叫了一声,“里格。”

    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在威克多的指导下同魔法史做斗争,至于律法啥的他已经打算去买这方面的书籍了,虽然威克多在这方面了解得比他多,但是经过几百年的推陈出新,巫师界的法律早就和当初不太一样了,所以威克多也帮不上大忙。

    威克多特别喜欢看海姆达尔做题,尤其是做他不擅长课目的题目时,那表情,那神态,别提有多生动有趣了,威克多可谓百看不厌,觉得有意思极了。

    海姆达尔一点都不知道他的纠结已经成了男朋友的趣味了。

    里安的吆喝打断了威克多品味愉悦的美妙过程,尽管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痛快来,里安还是觉得刹那间有些寒冷以及莫名的心虚。

    “有事吗?”海姆达尔奇道。

    现在是研究室时间,里安又是个酷爱参加兴趣小组的好同学,很少会在这个时间段乱跑。

    里安小心避开任何可能看到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角度,紧紧盯着海姆达尔说:“我们室长搞到一种新的竞技用飞天扫帚,大家正要去试驾,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那扫帚是你们室长自己的,还是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公共财产?”

    “没事没事,你也太见外了。”里安知道他不喜欢欠人情,怕以后还不上,就笑着强调,“还是我们室长让我来找你的,想请实验研究室的斯图鲁松室长一起去溜扫帚。”

    海姆达尔大笑,拎起靠在书桌旁的一把还没拆封的又粗又长的大棍子,说:“好,我倒要去瞧瞧你们室长弄了什么宝贝回来。”

    “你手里的也是扫帚?”里安现在对关于飞天扫帚的东西极有眼色。

    “行云刚寄来的新产品,正好一块儿去溜溜。”

    海姆达尔说完看向威克多,不待威克多说什么,里安插嘴道,“我们室长还通知了校队,因为要借用魁地奇的场地,克鲁姆可以一起去看看。”

    威克多就站了起来。

    俩实验研究室的室长不干了,可怜巴巴的叫唤,“室长……我们……”他们还在和魔杖作斗争,魔杖研究室的室长已经来催过一次了,海姆达尔犹豫片刻,决定让他们一起去了,至于那些魔杖,算了,回来以后他自己来吧。

    他们到了魁地奇场地以后发现场中央站了不少人,那把传说中的扫帚目前正被邓肯拎在手里,校队中不管新生老生,每个人都是一副兴致勃勃且赞叹不已的样子,飞天扫帚研究室的成员正在和校队成员们说着什么,四周的观众席上坐了不少围观的学生。

    海姆达尔大老远就瞧见那把扫帚了,一看那优美的曲线,质地过硬的选材,精良的手工抛光,就很确实那一定是用每100毫升售价在50到60个金加隆不等的钻石擦光剂加以处理的。

    不得不说,这把扫帚是目前为止海姆达尔见过的线条最趋于完美的竞技用扫帚了,在飞天扫帚领域,尤其是竞技用扫帚领域内,各个设计大师都非常强调扫帚整体的流线造型,线条越精准,扫帚飞行时的平衡度与精确度就越高。

    这把扫帚飞起来一定很快,海姆达尔就想到糖耗子大赛时那把设计冠军扫帚了,光从外形上判断,冠军扫帚和眼前这把多少存在相似之处。

    换句话说那位设计冠军的设计理念其实相当超前,难怪人家那么傲,那时候的海姆达尔不熟悉飞天扫帚,无法渗透当中的精妙所在,如今回想起来那位第一名确实当之无愧。

    “怎么样,斯图鲁松?”飞天扫帚研究室扬了扬手里的扫帚,敢情这位一下弄了俩。

    真是财大气粗啊,海姆达尔暗暗叹息,别的不说,用钻石擦光剂处理过的飞天扫帚肯定不是普通货色了。

    “又不是你设计的,你这么引以为豪干嘛?”因为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海姆达尔就放心大胆的吐糟。

    “你怎么这么讨厌。”人室长也不和他生分,张口就回敬了一句。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举起自己的扫帚,“是是是,我这把肯定比不上您那把。啧啧啧,”说着就跑过去对他手里的竞技用扫帚猥琐的摸来摸去,“这个一定不便宜吧。”好像多蹭两下就能把金加隆蹭出来似的。

    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见了就哭笑不得的说:“肯定比你手里的那把贵。”又道,“要不要试试?”

    说实在的海姆达尔兴趣不大,不就是很快嘛,其实他对于家庭用扫帚的热情更大,因为家庭用扫帚在他看来比较务实,就像赛用自行车和民用自行车的区别,一般老百姓生活当然会买一辆适合自己的并且骑着舒服的民用自行车。

    大概是看出海姆达尔的犹豫,威克多笑道,“我可以试试吗?”

    那位室长眼睛一亮,“求之不得。”立马双手奉上。

    海姆达尔发现帚柄前端有手工镂刻的注册编号,于是在心里唏嘘感叹,这玩意儿确实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太高端了。

    “这扫帚叫火弩箭?”

    “你知道?”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对于他的消息灵通表示震惊。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然后说:“这扫帚年中就问世了,而且我今年订阅了《与飞天扫帚同游》。”

    “那也不用我多啰嗦了。”

    话音刚落,威克多骑着那把扫帚刷地一下冲了出去,四周围的学生们因为那一瞬间的惊心动魄而激动得欢叫起来,海姆达尔则是默默看着那道在天上疾速飞驰的身影半晌无语。

    “你怎么不说话?”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觉得他突然沉默挺奇怪的。

    “十秒内加速每小时150英里。”

    “没错,你还挺了解的嘛。”

    海姆达尔不由得望而生畏,喃喃道,“我觉得我十有八、九会晕车,幸好不是所有的‘自行车’都这速度……”

    “什么?”

    海姆达尔没再说话,摸摸自己手里的扫帚,心想,咱就用平价货吧,至少可以省了买晕车药的钱。

    威克多试驾回来以后告诉海姆达尔,“很快,但是很稳,上手度比想象的要快,难怪我们教练也有意向购进一批。”

    海姆达尔连连点头,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一下子就把刚才的“晕车”感慨忘记了。

    关于那场考试,朋友们贴心的避而不谈,海姆达尔也渐渐遗忘了它,即使偶尔回想起来也不再是一肚子的火,而是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奈——包括让他窝食错过了两顿饭的水果蛋糕和天马复仇事件。

    他的生活还和原来一样太太平平,唯一稍有不同的可能是他的魔法史成绩有了历史性的突破,曼科教授欣喜之余放下矜持打趣他,为了让他的魔法史成绩更上一层楼,他应该多参加几次这类考试,然后再名落孙山。

    海姆达尔表示很受伤。

    然后某天。

    本以为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初级见习员考试却突然有了回音,通知他录取的信件在圣诞节之前寄到了学校,接到信的海姆达尔简直又惊又喜,同时又有点没拧氲侥俏蛔旖峭伦叩姆u傧壬恕?br /amp;gt;

    他偶尔会在学校的钟楼前碰见撒哈拉血鬃,赤道天马受不住寒,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为它特设的仿热带气候环境的温室里。血鬃马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趾高气扬,貌似一点都不记得那个倒霉催的大青蒜了,所以每次看见它海姆达尔真是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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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在圣诞节之前收到国际威森加摩的录取通知,之前的辛苦有了回报,海姆达尔就把它当成一份提前的圣诞礼物。虽说自我催眠的挺成功,心里到底还是会存点疙瘩,所以自打收到信以后就整天眉开眼笑,心情哈皮得不得了,冲人就露大白牙,就算人家不给他好脸色,他照笑不误。

    一直和他们不怎么对盘的意大利学生也被他的笑脸招待过,他的笑容明明灿烂如阳光,却偏偏让他们打了个好几个寒战,从此以后看到他就绕道走了。

    卡罗等好友齐齐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的笑容比高布石游戏里小石子喷得臭液还管用。

    海姆达尔觉得挺无辜的,他是真开心。

    那些意大利学生自己身不正,所以看别人的影子也都是歪的,老以为海姆达尔在密谋啥阴谋诡计,一个个都有点被害妄想症。

    又到了一年一度感谢上帝的日子,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每到圣诞节海姆达尔就特别想谢谢天父天子和圣母玛利亚,因为又可以放假了。未重生前他是无神论者,重生以后带点敬畏,但还够不上信徒的标准。

    但是今年不同,他甚至想到教堂里做祷告,还问了威克多进教堂有没有什么规矩,但是没听上几句他又改了主意,威克多问他怎么变卦了,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当初又没向上帝祷告让祂保佑我考试通过,所以不用去还愿。”十分理所当然的把佛教里常常用到的还愿一说套到人家天父头上去了。

    威克多啼笑皆非,不过也没纠正他,巫师本来就不信这个。

    国际威森加摩也要过圣诞节,也要过新年,所以通知上标明的报到日期在一月份,海姆达尔在考完了所有课目的阶段性测试以后就开开心心的回寝室收拾行李去了。

    威克多的圣诞节安排几乎同去年一样,今年多了一项球队聚会,在此之前他要回保加利亚和家人们团聚,暑假离家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去过。

    放假的头一天,海姆达尔在学校里送走了男朋友,他们也像去年一样约定一起过新年,上马车之前威克多抱着海姆达尔捂了很长时间,直到那匹温顺的西伯利亚天马都开始不耐烦的跺蹄子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之后,海姆达尔去了木棉古镇,在彤木棉商店和胡椒母女互道祝福,还提前互赠了圣诞礼物。胡椒夫人来不及阻止,小胡椒就当着他们面拆了礼物,然后在母亲不赞同的目光下欢喜的尖叫一声,扑上去用力抱了下海姆达尔。

    “谢谢大老板!我非常喜欢!”

    海姆达尔送给她一把造型别致的飞天扫帚,手感平滑轻盈,喷刷的油漆也十分鲜艳亮丽,总之是一款很讨小女孩喜欢的扫帚,据说同一系列中这款扫帚的销路最好。

    小胡椒简直爱不释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都舍不得放下。

    胡椒夫人就有些担心,她怕海姆达尔过于破费了。

    “我也不怕告诉您,一个纳特都没花。”海姆达尔坦然一笑。

    这把扫帚是海姆达尔之前向行云公司讨的,行云公司每年免费提供他两把新扫帚,海姆达尔作为行云的代言人之一,时常收到他们的产品目录,在仔细阅读了他们寄来的最新一期目录后,他就写了一封信跟他们商量希望把其中一把换了——换成现在小胡椒手里的这把专为女孩子设计的彩色月蛙系列,结果行云公司一次送了三把,既没克扣他的定额,还多送了一把,弄得海姆达尔怪不好意思的,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回信表达感谢。

    小胡椒举起扫帚,洋洋得意的说:“我要去给猴子看看,我也有扫帚了!”

    海姆达尔听了笑道,“他父母也给他买了一把?”

    “他妈妈那么小气,怎么……”小胡椒用手捂了嘴,因为胡椒夫人瞪了她一眼,小胡椒松开手吐吐舌头,又道,“是大坏脚买给他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得意,不就是光轮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椒夫人尴尬的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小胡椒虽然老练,毕竟不是大人,很多事情不会想得很深,所以说起话来没有顾忌,就在胡椒夫人犹豫要不要找个理由让她女儿闭嘴的时候,小胡椒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望着海姆达尔奇道,“大坏脚有没有送大老板礼物?他是大老板的爸爸吧?”

    胡椒夫人暗叫糟糕,刚要呵斥女儿,海姆达尔忽然用手指夹了下小胡椒的小鼻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还大坏脚大坏脚的叫,不知道大坏脚的名字吗?”

    小胡椒揉着鼻子跳开一步,不满的控诉,“我知道!西里斯&8226;布莱克嘛!”

    “那我叫什么?”海姆达尔又问。

    小胡椒眨巴下眼睛,“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那不就结了。”海姆达尔耸耸肩。

    “喔……”小胡椒摸摸头:“你们的姓不一样。”

    海姆达尔说:“布莱克先生确实是我的生父,但我的爸爸不是他。”

    小胡椒茫然了,眼睛里充满了问号。

    海姆达尔并没有再解释什么,转头对上胡椒夫人略显不安的眼神,带头转移了话题。

    当卢修斯好不容易从魔法部官员们以圣诞节为由召开的享乐聚会中脱身回到家中,就看见西里斯&8226;布莱克一脸僵硬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妻子纳西莎在旁陪同,两个从前的一家人各据一方,一个两手交握无意识的盯看墙壁上的花纹,另一个低头观察手里的茶杯默不作声,只不过,布莱克眼中的是不耐,纳西莎眼底的是冷淡。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就这个情景,卢修斯在心里玩味了一会儿。

    说实话,布莱克一点都不适合他家的装饰风格,即使光坐在那里就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满身的俗气,马尔福先生觉得自己的品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或许布莱克本人对于这份相斥还挺自豪的。

    妻子朝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卢修斯莞尔一笑,坐在妻子身旁。

    西里斯就咳嗽了一下。

    卢修斯装作才看见他的样子,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真是没有想到,您居然愿意来。”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这里。”西里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嘀咕。“把我的教子一个人留在家里……”

    “你是说我应该把哈利&8226;波特先生一并请来吗?遗憾的是我和詹姆斯&8226;波特先生没什么交情。”卢修斯收紧下颚,而后假笑。“所以没有义务替他收拾身后事,包括照顾他的孩子。”

    西里斯一下子站了起来,墨色般的黑发下是一双燃烧着怒火的双眸,卢修斯突然兴奋起来,他怀念这样的对峙,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期待。

    纳西莎握下了他的手,他骤然回过神来,喔,是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要不是你频频把我的信退回来,你以为我爱来这破地方吗!”西里斯的目光因愤怒而坚硬。

    “那本来就是布莱克家的钱,你已经把布莱克家的产业继承下来了,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拿自己的钱还自己的钱!”纳西莎“啪”的一声搁下杯子,貌似忍无可忍的开口。

    几乎和威斯敏斯特厅一般大小的客厅戏剧性的沉寂下来了。

    西里斯仍然突兀地站在那里,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卢修斯想,他已经见了好几次梅林了。

    厅外有声音传过来,卢修斯马上辨认出那是德拉科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声音快速的跳跃着,显得很开心。

    不一会儿,儿子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人。

    西里斯就坐下了,端起他从进门起就没碰过一下杯子,装模作样的喝着,眼睛却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某个方向瞟。

    卢修斯很想大笑,竭力克制住,转而朝儿子和外甥露出温和的笑容。

    没有想到会在马尔福庄园里再见到西里斯&8226;布莱克,海姆达尔迅速消化掉惊异,对他的舅舅和舅妈送上圣诞祝福,而后朝西里斯点点头,略带点距离感的说:“您好,布莱克先生。”

    海姆达尔所选择的亲密等级让西里斯松了口气,说实话,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很快的,心里又有了一丝怅惘失落,就在他迟疑着是否该分析一下这种婆婆妈妈的心情代表了什么,他又果断的掩下了它们。

    瞧瞧,他和马尔福们多么的亲热,其乐融融无所不谈,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他不愿意想起的布莱克家,令人作呕的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

    西里斯努力让自己置身事外,眼神因为刻意的怨恨而变得咄咄逼人,带着一种他自己看了都会吃惊的冷厉。

    因为好奇而一直偷偷观察西里斯的德拉科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里格?德拉科万般不理解的同时也在心里埋下了不谅解的种子,他认为西里斯&8226;布莱克没有根本资格憎恨他的表兄。简直是不可理喻!

    德拉科希望表兄没有察觉到那个可怕的眼神,假装做出听表兄说话的样子看过去,让他松了口气的是后者似乎一直全神贯注的和父亲交谈。

    “我听说你考取了初级见习员的时候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卢修斯对他外甥的“惊人之举”发表赞叹。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又一次见识到马尔福家夸张的护短功力了。

    “就是一个打工的,连见习员都不是。”

    “亲爱的,你就让你舅舅夸两句,他从得知消息的那天开始就念到现在。”难得的是纳西莎偶尔也会调侃一下自己的丈夫。

    “斯图鲁松先生不陪你过圣诞节吗?”德拉科忽然说。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海姆达尔笑道,德拉科一向不太关心这个的。

    “就是突然想问问了。”德拉科扬扬眉毛,故作不快。“怎么,不能问?”

    “嗯,明天就来了,不是早上就是下午。”海姆达尔耸耸肩。

    德拉科又道,“不回冰岛吗?我上次跟你回去才知道你们家有好多人,不一起聚一聚吗?”

    “没听说过要聚,好像大家都是各过各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斯图鲁松。”末了,海姆达尔自嘲一笑。

    “你是斯图鲁松家族族长之子,怎么不是正儿八经的斯图鲁松了!”德拉科的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

    海姆达尔不解的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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