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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88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舒服的喷了一下鼻息,冒出一串火花。

    裴迪南别开脸,显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贝托没跟他计较,他眼下想的是“实在事”。

    【卡捷宁,我要去看决赛!】贝托命令道。

    卡捷宁没有异议。

    【就让那什么斯图鲁松戴着胸针肖像。】一副高高在上施恩的口吻,随即又不放心的补充,【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告诉他这是相当荣幸的事情,绝不能无法无天随心所欲!】贝托对栏杆上的摇曳始终耿耿于怀。

    卡捷宁哑然失笑。

    裴迪南就看不惯他那副老爱耀武扬威的嘴脸,就故意道:【隆梅尔是海德格拉克的名誉校长吧?那孩子说不定会替海德格拉克加油——】

    话语未尽,贝托就咋呼起来了。

    【他敢!】几乎有点暴跳如雷。【什么海德格拉克!狗屁!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怎么能做那种吃里扒外的事!】

    裴迪南冷笑:【你能给加德龙博加油,他就不能去替海德格拉克助威?你还要脸不要脸?】

    【放屁!谁说我替加德龙博加油了?你不要信口雌黄搬弄是非!】

    【你敢说你没想过?你敢吗?!】

    【……老子没做过吃里扒外的事!】

    裴迪南别开眼:【不敢了吧!】

    【好你个裴迪南,老子跟你没完!】

    眼瞅着又要打起来了,卡捷宁头疼的揉着太阳|岤,至于校长卡卡洛夫,早在裴迪南出现的那一刻就溜的没了踪影。

    随着国际青少年魁地奇杯欧洲赛区总决赛的临近,越来越多的巫师涌入到木棉古镇,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小镇这两日被挤得人满为患,巨大的客流量乐坏了镇上的店家,物价随之相应提高了不少,这种做法让镇上的原住民居相当不满,纷纷聚集在一起抗议示威游行,搞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惊动了不少国家的大元,后来还是由巫师联合会出面平息了风波。

    这事德姆斯特朗里的学生也只是耳闻,多数消息都是外校生们带进来的,据说闹得挺大的,德校学生看不见也只能各自脑补。

    这可急坏了卡罗&8226;琼斯,他是一个八卦和美食缺一不可的人,像这种只能坐等别人讲给自己听的情况实在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卡罗很忧郁,不过饭量倒是不减反增,据他自己说,他要通过美食来弥补八卦的缺失。

    随着各国政要们一起抵达的观众群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学生家长,有不少学生的亲属都毕业于德姆斯特朗,祖孙三代同校的不占少数,这些家长不为别的,就是来给母校加油喝彩的。

    海姆达尔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隆梅尔毕业于德姆斯特朗,但又是海德格拉克的名誉校长,海姆达尔心想,爸爸会不会很纠结?

    “卡罗宝贝儿!”

    正在狼吞虎咽的卡罗突然一噎,眼睛都直了,不一会儿脸就开始发紫,海姆达尔赶紧递给他一杯茶,卡罗抄过狠命灌下三杯才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顺下去。

    不等他回头,一个身材滚圆的短发女士就扑过来死命抱住卡罗,卡罗被她搂得差点直接厥过去。

    “卡罗,宝贝,真是想死我了!”短发女士无比激动的在卡罗脸上亲了好几口。

    “卡罗翻白眼了!”里安陡然惊呼。

    短发女士顿时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一个同样身材滚圆的矮胖男人突然从她背后闪出来并用力推开她:“离我儿子远点!你要把他弄死了!”

    “什么你的儿子!他是我生的!”短发女士一看到来人立刻勃然大怒,像抱蛋的龙一样头发上指。

    一男一女就这么吵开了。

    卡罗在他们的争抢中真的翻了白眼。

    好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他们终于决定停战,由男人抱儿子,女人在前面带路,前往宿舍楼。

    海姆达尔等人从头到尾就是那布景板,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里格!”

    海姆达尔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来人俯下身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不是吧?又来了?”里安捂脸哀嚎。

    海姆达尔当然不会像卡罗那么杯具,来人是有分寸的。

    “斯诺!”海姆达尔兴奋的跳起来。

    斯诺心情极好的说:“看到我开心吗?”

    “开心!”

    斯诺抱着海姆达尔又亲了一下。

    有人重重咳嗽了一下。

    海姆达尔离开斯诺的怀抱,侧身一瞧,看见了一脸不快的父亲。

    “爸爸!”海姆达尔向他走去,隆梅尔朝弟弟扬扬眉毛,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等父子俩亲密的打完招呼,斯诺就阴阳怪气的说:“大哥,没事不要缠着里格,身份有别。”

    今时今日,隆梅尔特别想动手教训一下他这个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的弟弟。

    “我们才是一国的。”斯诺把海姆达尔拉到自己身旁。“你是敌对学校的校长,要懂得赛前避嫌,你自己出事也就算了,但是千万别给里格惹麻烦。”

    隆梅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海姆达尔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斯诺制止了。

    “记住了,决赛结束以前看见你父亲就躲开走,千万别被抓住空子。”斯诺当众教育海姆达尔,他的拿腔拿调让隆梅尔愈发的咬牙切齿。

    “我有什么空子可抓啊?”海姆达尔简直哭笑不得。

    “比如咱们校队的一些事情,这些威克多应该或多或少和你提过一些吧。”斯诺煞有介事的殷切嘱咐,然后猛然间想起什么就嘿嘿坏笑着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最最要当心的就是你父亲的摄神取念,偷偷告诉你,他可是运用此魔法的个中高手,是一位娴熟的摄神取念巫师。”

    一番无心戏言,父子二人却是不同程度的心里一惊。

    隆梅尔面上不露声色,不着痕迹地朝海姆达尔看去,后者一脸的波澜不惊,眸光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隆梅尔顿时有些烦躁,觉得懊恼,他最为痛恨的无力感又一次光顾了他。

    海姆达尔这辈子活到现在,曾遭到过两次摄神取念的“攻击”。一次是无意间发现哈利&8226;波特之后被奥萨姆&8226;道尔顿用这魔法试探;还有一次就是那之后没过多久与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相遇之时,他用摄神取念窥视了自己的感情和记忆。

    奥萨姆&8226;道尔顿只是非常浅显的试探了一下,眼睛的对视稍纵即逝,并没有真的窥见什么。海姆达尔当时感觉自己把道尔顿故意露出痕迹的窥视推了出去,但那时候海姆达尔才刚刚自学大脑封闭术,道尔顿也不是真的要用这魔法研究他的大脑,所以严格说起来是道尔顿先放过了自己。

    而与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面对面的那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被窥探了。

    海姆达尔无力改变什么。

    就像斯诺说的那样,隆梅尔对摄神取念很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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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诺用了一中午的时间和海姆达尔联络感情,直到不得不离开时才依依不舍的暂别。

    隆梅尔尾随在弟弟之后也离开了,这个中午他几乎没怎么开口,离去时的脚步略显仓促。

    海姆达尔把魔法史课本夹在腋下走出食堂。

    这天下午二年级没有课,各研究室也因为决赛暂停了活动。

    德校的学生们自发组织起了五花八门的啦啦团。

    海姆达尔的两个室员分别加入了“vk临时团”和“守门员助威团”,就连他的三位好友都不甘寂寞地拉帮结派,组建了一个小型啦啦队。

    海姆达尔赫然发现卡罗也有了追随者,小型啦啦队半数以上的成员都是因为他才加入进来的,成员分布在各年级中,他们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八卦,而一直把八卦看成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卡罗&8226;琼斯俨然被他们视作为精神领袖。

    今天下午将是欧洲赛区决赛前的最后一次啦啦团彩排练习,轩天的嚎叫震耳欲聋,无论你躲到哪里,刚毅强劲的咆哮总会如影随形。

    海姆达尔就突然怀念起莺声燕语的布斯巴顿的女子啦啦团了。

    无奈之下,他躲进了九号温室,在花木扶疏的美景中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蓦然清醒,赶紧把书翻开……

    有人在他右手边坐了下来。

    是隆梅尔。

    对于他的去而复返海姆达尔有些惊讶,忙合上书本,道:“您有什么事吗?”

    隆梅尔眉心微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一直以来都对我言听计从,就是那个原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海姆达尔略略一怔,等想明白过来以后就坦然的笑道:“算是吧。”

    一见他居然点了头,隆梅尔的心情不由得更黯然了几分。

    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隆梅尔扯动嘴角,自嘲一笑。

    里格需要斯图鲁松家的身份在魔法界立足、方便行事,隆梅尔需要他以斯图鲁松的名义进入德姆斯特朗牵制住如日中天的拉卡利尼——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的起点实在称不上美好,充满了算计、妥协和利用。

    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把里格送进海德格拉克就读,斯诺也希望他这么做,他们就此发生了争吵,争论总是重复着与以往相同的轨迹开始、结束——兄弟二人的分歧最终以隆梅尔的胜利而落下帷幕,弟弟无奈妥协,隆梅尔依照原计划把里格扔进了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让他一个人在天寒地冻的陌生环境里孤军奋战。

    海姆达尔摇摇头:“我不是孤军奋战,您不记得了吗?您把我介绍给了贝尔尼克,请他照顾我,借您的光,我又见到了威克多。”

    隆梅尔霎时沉浸在儿子出言安抚他的喜悦中,忽略了海姆达尔话里的另一层含义——我又见到了威克多,而不是我认识了威克多。

    “你不怪我吗?”隆梅尔迟疑的问。

    海姆达尔望着他的眼睛,“那么请您告诉我,您后悔吗?”

    “后悔?不!”隆梅尔斩钉截铁。如果时间倒流,他的初衷不会改变。

    在能够预知结果并且能够承担结果可能带来的不幸后果的前提下不择手段,是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非常推崇的一种办事方法。

    那个时候他需要一个为家族“牺牲”的孩子,斯诺的收养请求正巧迎合了他的需要,所以他去了英国。斯诺给了他一个惊喜。他见到了一个外形条件非常出色的孩子,超出了他的想象。摄神取念看见的东西是第二个惊喜,这个孩子肯定比一般的孩子知道好歹——他的身体里竟然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虽然隆梅尔对于自己发现的东西有着疑惑和不解,但是这并不重要,他看重的是编好的剧本能否如期上演。

    简而言之,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是一个相当现实的人。知道轻重,明白“实际”的重要性。他可以完全不去理会那些他无法理解的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只看重眼下、现在,以及在脑中设想好的并且能够掌握在手中的将来。

    “既然如此,您还在担心什么?”海姆达尔平静的说。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像一对真的父子那样……”隆梅尔有些烦躁。“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隔阂。”

    海姆达尔想了想,然后说:“真的父子是什么样的?”

    隆梅尔拿眼瞪他,认为他在拿话挤兑自己。

    望着隆梅尔严峻的面容,残留在心底的最后一丝犹豫随之烟消云散,海姆达尔转开眼睛,低头看着书本上颜色瑰丽的封面,幽幽的说:“除了您我没叫过别人爸爸。”

    隆梅尔楞住了。

    “……包括成为里格以前也没有。”

    那是隆梅尔未能触及到的、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部分。

    隆梅尔沉默着抬起手,但是又不知道手举起来以后干什么——有生以来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困境——让他无从下手的困窘,而他的手却不等他的大脑得出结论就像拥有了自主意识一般落在了海姆达尔发上,轻轻拍抚。

    海姆达尔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

    “你是我的儿子。”事实上隆梅尔觉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缺乏真挚的情感、有些干巴巴的,他应该表现得更动容,更像个和蔼可亲的、能够放心让儿子依赖的父亲,几番尝试无果之后他开始埋怨自己的冷血,尽管在此以前他一直以此为傲。

    海姆达尔使劲揉了揉眼睛——这令隆梅尔愈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所幸海姆达尔本就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他抬起头扯出一个称不上好看的笑容——隆梅尔宁愿他对自己怒目而视也不要强颜欢笑。

    “老天爷是公平的,上一辈子经历的种种不如意用这一辈子来偿还。”海姆达尔认真的说。“能够在这个世界重生一定是祂对我的补偿,还让我遇见了斯诺,遇见您,遇见威克多,遇见贝尔尼克……”

    海姆达尔叽里呱啦报了一串人名,爸爸哑然失笑,有一点让小心眼的爸爸挺开心,他的名字排在克鲁姆之前,至于斯诺……他明白,弟弟在里格心中的地位十分超然,一般人难以取代。

    前方突然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人穿过绿叶掩映下的幽静通道,朝这里走来。

    海姆达尔条件反射地朝那方挥了挥手。

    一只手拨开横在通道上的碍事的植物触手,男朋友的身影出现在绿影前方。

    威克多习惯性的抬眼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瞬敛去,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他眯了下眼睛,气势汹汹的大步走了过去。

    海姆达尔想要起身,被他一巴掌摁了回去,他伸出两手固定住海姆达尔的后脑勺,抬起他的脸正对着自己,拇指轻轻擦过海姆达尔的眼角眼皮,仅仅一眼,威克多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转头看向隆梅尔,眼神不善。

    隆梅尔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超级不开心!这小子这么瞪自己是什么意思?

    二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片刻。

    海姆达尔拍拍威克多的手,说:“嘿,别扳着我的脑袋,脖子难受。”

    威克多这才迟疑的松手,并在海姆达尔的示意下在他的左手边坐下。

    “课上好了?”海姆达尔稀松平常的聊天。

    威克多显然更想谈那个被他故意避开的话题,是的,威克多认为海姆达尔是有意回避,他觉得自己被心上人推开了漠视了,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

    尽管如此,他还是压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疑虑,配合着说:“我下午的课没有连堂。”

    海姆达尔点点头:“紧不紧张?”

    威克多莞尔一笑。

    海姆达尔自顾自的续道:“我反正觉得挺紧张的,虽然上场比赛的是你们校队。”

    由兴奋、期待等多种心态糅合出的紧张氛围是德姆斯特朗盛行于当前的“校风”,整个学校都沉浸在一触即发的备战状态。

    “后面还有青少年杯总决赛。”威克多淡淡道。

    隆梅尔从鼻腔里挤出尖锐的冷哼,似在嘲笑他的狂妄。

    威克多挑挑眉毛,眸中闪烁着不以为意的光芒。

    眼瞅着俩人再度陷入冷战,海姆达尔捧起书本向后一靠,骤然失去了名为“里格”的屏障,二人冷冽的目光就在他前方撞在了一起。

    同样都是反应迅捷、头脑清醒的人,二人顿时一怔,不约而同的拔开目光,朝“屏障”看去。

    海姆达尔看看左边,又瞧瞧右边,面色如常,目光平静,可以说什么表示都没有。

    但越是这样,那二人就越是不自在,他们何其聪明,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已经是一种不可忽视的表态了。

    威克多不自然的转开眼,但不是看向海姆达尔,也不是看向隆梅尔,而是看向了他处。

    隆梅尔低头搜索着长袍上的每一处,包括衣角边缘,希望能找出点皱褶折叠的影子,但令他懊恼的是花大价钱换来的平滑服帖根本无法满足他想要借此把尴尬搪塞过去的愿望,他只好故作淡然的拂了拂已经相当平整的衣襟。

    “就不耽误你学习了。”隆梅尔打死也不会说出“不耽误你们xxx”之类的话,嗯,学习,多么朴实无华却又正统好用的借口。

    隆梅尔目不转睛的注视儿子——拒绝去看儿子身边的那个谁,温和的笑道:“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然后一起去看比赛。”

    “那个谁”不咸不淡的插嘴:“比赛就不必了吧,立场有别。”

    隆梅尔的眉角抽搐了一下,目光顿时就冷了下来。

    “好好!我们一起吃早饭,一起看比赛!”海姆达尔息事宁人。

    隆梅尔的眸光迅速回暖,带着一丝得逞后的愉悦,步履轻快的转身离去。

    走前还故意在“那个谁”眼前大秀了一把宠溺之心,照着海姆达尔的脸颊用力啾啾了两下,可把“那个谁”气坏了,脸都黑了。

    “别看了,都走得没影了。”威克多把海姆达尔的脸转过来面朝自己。

    海姆达尔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眯眯的。

    威克多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让海德格拉克在赛场上一败涂地,输得心服口服!

    海姆达尔抽动书签,翻到刚才看的那一页,耳边传来男朋友的疑惑,口吻有些复杂:“你刚才为什么哭?”

    身为一名男性,对“哭”这个字眼还是很敏感的,海姆达尔十分抵触的蹙起了眉心。

    “我没哭!”

    “你眼睛红红的。”

    “眼睛红就是哭鼻子?”

    难得见他使性子,威克多觉得十分有趣:“不然呢?”

    “我就是眼睛有点热!”海姆达尔拿腔拿调的挑起一边眉毛。“你的眼睛就从来不会热吗?”

    威克多大笑:“我的眼睛已经凉快了很多年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海姆达尔撇撇嘴,然后低头咕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嘿,亲爱的,我在这里。”威克多又把他的脸转过来冲着自己。“虽然我也想像那本书一样躺在你腿上,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它。”

    海姆达尔的眼中蓦然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也许我可以往这方面做一下研究。”

    “研究什么?”威克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海姆达尔轻佻地用手指划拉他的下巴:“把你变成书。”

    威克多坚定的说不:“还是人好!”伸出胳膊把海姆达尔用力一勾,顺势亲上他的嘴唇,良久之后再一次强调,“还是人好!!!”

    不管校里校外如何紧锣密鼓的折腾,第二天的欧洲赛区冠军决赛如期而至。

    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赛场外彩旗飘扬,人潮涌动。正中的两根旗杆上两面校旗迎风招展,德校的盾形徽章大气沉稳中渗着一丝诡谲神秘,海德格拉克花枝招展的树形图腾彰显着北欧民族蓬勃的精神面貌。

    这是一场冰天雪地的对决。

    来自欧洲各地的巫师们从旗杆下经过、仰视,迎着晨光和寒风步入会场。

    德校的学生看台早已座无虚席,一面面自制横幅小旗像五彩花朵般开满了整面看台,乍一看去竟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国际魁地奇联合会主席穆斯塔发先生在登上看台的同一时刻抬眼环视一周,为眼前的空前盛况万分激昂,他们魁地奇联合会的选择和决定没有错,所有的质疑都td见鬼去吧!

    “穆斯塔发!”有人拍了下他的后背,打断了他的神游物外。

    他回头一看,是老朋友维利&8226;勃兰特(就是火神队的老板)。

    “你也来了?”穆斯塔发笑着转身和他打了招呼。

    勃兰特似乎兴致很高,笑容满面的指了指身旁的人:“不止我,我们的主教练也来了。”

    穆斯塔发又和这位年逾四旬、资历不深的主教练握了手。

    即使面对魁地奇联盟的主席,此人依旧保持他一贯的个人风格,一脸肃穆,不苟言笑。

    “没想到区区青少年魁地奇杯居然能吸引像您这样的职业球队的教练。”穆斯塔发说着客气话。

    该教练面不改色的说:“我就是来看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

    言下之意,别的都入不了我的眼。

    穆斯塔发有点哭笑不得,难以想象眼前这人那天居然会冲到联盟总部,把那些几乎不问世事、平时连自己的账都不买的老家伙一个个揪出来,在他们面前哭诉。据亲眼目睹的人称,那天的情况可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穆斯塔发在心里叹口气,真是太可惜了,那天他不在总部,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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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场决赛代表了欧洲17岁以下未成年巫师魁地奇赛事的最高水准,是国际魁地奇联合会的一项创举。此前欧洲从未给未成年巫师举办过国际级别的大赛,魔法学校与魔法学校之间的跨国友谊赛也都是些小打小闹,上不得正式台面。别说魁地奇联合会不在意了,就连举办比赛的两国魔法部都提不起劲。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不仅各国魔法部出动了要员来观看比赛,还有一群群挂着工作证、扛着照相机、捏着羽毛笔、夹着羊皮纸,在场边四下奔走、交头接耳的各国记者,就连职业联赛的各家球队都派人来早早占了位置。

    职业球队的教练们从这群未成年巫师那里看到了出人意料的年轻的希望,魁地奇不是只比给成年人看的,也非成年人专属,17岁以下一样能上演出精彩绝伦的赛事。

    看台上逐渐起了马蚤动,好多观众、学生发现了自己崇拜的球队球星,乍看到偶像不由得欣喜若狂,学生们悄悄相互借用纸笔,带着纸笔的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讨要签名,这样千载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

    观众们的蠢蠢欲动让这些球星们感到面上有光,一个个眉飞色舞好不得意,不由自主地拿足了架势,准备应付这些貌似热情如火的球迷。

    可惜大小球星们飘飘然的期望全部落了空,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原本属于自己的关注陡然之间被另一种更加亢奋激昂的情绪所替代——

    同一时刻,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校队飞入赛场。

    宏伟气派的球场差点被振聋发聩的尖叫声掀翻了屋顶——庆幸的是魁地奇球场乃露天建筑。

    让这些球星们倍感震撼的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号召力,此时此刻他们骤然了解到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以及它在未成年巫师心中的地位。

    当威克多骑着飞天扫帚礼节性的在观众席上空环绕一圈,用行动答谢观众们的厚爱并借此平息观众们太过激动的情绪之时,观众席上又一次爆发出响彻天际的呐喊。

    威克多不得不多兜了一圈。

    记者专用席那方白光频闪,有的记者甚至大声要求威克多摆几个造型,让他们多拍几张……

    散坐在观众席上的各队球星们心里不适了,嫉妒了,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一旦威克多&8226;克鲁姆正式开始他的职业魁地奇生涯,将会变成一个非常棘手的竞争者。尤其令人顾忌的是这些仍在成长中的小巫师们。球星们几乎可以预见,这些潜在球迷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一群数目庞大的拥护者。作为一名职业球员,他们很清楚球迷的作用,拥护的力量可以使一个籍籍无名的球员转眼之间变成一个超级巨星,开辟出全新的光景,单单这么想象就觉得骇然。

    “太让人惊喜了,威克多居然这么受欢迎。”维利&8226;勃兰特兴高采烈的拍手,眼睛都快笑没了。

    “收敛点,不要太得意。”穆斯塔发开玩笑的提醒他。

    “没错,现在高兴未免早了点,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难以预料。”主教练习惯性的给容易激动的勃兰特泼冷水。

    “输了也不要紧,比赛总是有输有赢的。”勃兰特根本不在意主教练的冷言冷语。

    穆斯塔发不着痕迹地低头瞄了眼主教练搁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掌——右手手掌无意识地紧紧攥紧,关节都发白了。

    穆斯塔发别开眼,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德校观众席这边,海姆达尔不解的看着刚递过去就被反手送回来的纸笔,问道:“你不去要签名了?”

    德拉科匆忙看了他一眼,茫然在眼中一闪而逝,随即反应过来,摇头道:“不要了,现在没空。”

    海姆达尔耸耸肩,把纸笔收了回去。

    海姆达尔还是坐在了德校的观众席这边,没有跟着父亲一起去贵宾席,本来是要去的,但是被冲过来抢人的斯诺拦住,两兄弟争论了几句,最后敲定同时放手,谁都不去抢,让海姆达尔自己选择。

    海姆达尔最后也谁都没选,屁颠颠的跑回到德校的观众席上,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龄人挤在一块儿吆喝呐喊助威尖叫。

    当海德格拉克飞入赛场时,观众们同样很给面子的尖叫了几声,但是与之前发自肺腑的呐喊截然不同,这次纯属地主之谊的友善寒暄。

    欧洲赛区决赛开赛前,由两所魔法学校的两位校长分别发表简短的讲话,这源自于魁地奇联盟的突发奇想,两所学校都没有反对。

    卡卡洛夫校长的声音圆滑动听,谦逊的言辞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信念,令人精神振奋,唯一不足的就是啰嗦了些。

    这让联盟的工作人员犯了难,国际大赛都是有严格的开赛时间的,卡卡洛夫的演讲明显比预计时间要长,等海德格拉克的校长讲完,决赛的开球时间肯定要比预期延迟。

    让联盟惊喜的是海德格拉克的名誉校长的演讲风格与卡卡洛夫恰恰相反,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主席就说了一句话:“竭尽所能,把冠军奖杯捧回去!”

    此言一出,立刻引发出热烈的反响,就连身为敌对方的德校师生们都被他的风度所折服,纷纷鼓掌叫好。

    隆梅尔的话没有针对性主语,适用于参赛双方,细细品来更忠实于魁地奇联盟当初举办该项赛事而推行的口号: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压在赛场上空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感顿时消减不少,决赛就在这和谐美好的气氛下拉开了帷幕。

    主裁判张开手掌,金色飞贼急速扑扇着小翅膀升空,在两名找球手眼前转了一圈,然后消失不见。所有的球具全部升空,与此同时,主教练吹响了开赛哨声,置放在主席台旁的巨大玻璃沙漏刷地翻转过来,金色的砂子开始徐徐往下渗漏。

    虽然魁地奇比赛不设时间门槛,联盟还是决定运用计时器,在他们看来,今天的比赛必将载入史册。

    开赛十分钟之后,喧嚣的观众席渐渐平静了下来,大家目光纠结地望着场内球员们的每一个动作,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观众的脸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表情,有惊讶,有纳闷,有不解,更多的是愤慨。

    感到由衷愤慨的是德姆斯特朗的助威团们,此时此刻,他们甚至想破口大骂,想当众怒斥对手的不知廉耻。

    海德格拉克从比赛一开始就在重复德姆斯特朗校队的行动,德校每次组织起来的进攻和防守都被他们完美的重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的攻击得不到有效的施展,对方却利用自己的手法频频突破防线,在球门前制造各种各样的危机,德校校队一开赛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德姆斯特朗校队队员们在如此困难的局面下,苦中作乐的心想:原来我们的攻击这么犀利啊~~

    有人愤慨自然也有人兴奋,兴奋的主要是两拨,一拨是希望能制造出更多“冲突”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另一拨人则是小鸡肚肠的各球星。

    为数不少的明星球员选择站在了海德格拉克这边,希望德姆斯特朗输球,给不可一世的威克多&8226;克鲁姆一个沉重的打击,告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职业联赛远比这闹哄哄的小孩子的游戏要残酷得多。

    巴斯泰托火神队的教练却是面沉如铁,一言不发,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穆斯塔发主席转而看向勃兰特,勃兰特一脸紧张的盯着赛场中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穆斯塔发呵呵一笑,这两人明显入戏太深,都忘记了这是一场校际对抗赛,并非关系着职业生涯高低走势的冠军联赛。

    魁地奇联盟内有人发出第三种声音,就是对海德格拉克校队的赞赏。

    德姆斯特朗校队的强大有目共睹,但是能还原该队所有动作的海德格拉克更令人拍案叫绝,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完全吃透了德校的比赛模式,洞悉他们接下来的所有行为,不然仅凭重复球员动作是远远做不到眼下这样让德校深陷僵局举步维艰。

    不得不说,海德格拉克很有一套。

    里安突然冒出一句:“我们会不会输啊?”

    卡罗很不客气地伸展手掌做大刀状,用力砍他的头颈和脑门,把他砍得哇哇大叫。

    里安的担忧实际上是所有德校学生们的共同担忧,他们第一次品尝到这种七上八下的不确定滋味,只能说在此以前,自己校队一往无前的强大让他们忘却了世界上还有一种可能叫“输球”。

    学生们再也坐不住了,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当第一个人咆哮“德姆斯特朗必胜”之后,连片的横幅小旗波浪一般的摇动挥舞,沉寂了很长时间的观众席再度兴旺起来。

    这一次,德校学生们摒弃了一切杂念,确确实实的为了渴望而呐喊,为了胜利而助威。

    在场内比赛的校队球员们渐渐感受到了同学们的热情,为人们期盼瞩目,被同学们寄予厚望的感觉是这般美好,这般鼓舞人心,队员们不由得精神大振,一股强烈的精气神勃然膨胀。

    贝尔尼克痛定思痛,骑在扫帚上大叫一声:“相互配合,自由活动!”

    飞在他周围的听见他吼叫的队员顿时眼睛一亮,与附近同样听见声音的同队球员交换了个眼色,队长的话被队员们迅速传播开,一传二,二传三……直到球场一端的守门员邓肯回以一个坏坏的笑容。

    贝尔尼克的命令在第一时间被执行了下去。

    本已组织起来的攻势一哄而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也跟着消失,德校校队不再有组织的围拢在一起或者为急于围拢在一起而你争我夺。

    德姆斯特朗的陡然转变令海德格拉克出现了片刻的茫然,眼前的德姆斯特朗校队俨然成了一盘散沙,没有组织性,缺乏纪律性,所有球员各自为政。

    难道说他们已经被自己逼得无计可施,所以决定放弃了?

    这个念头在众海德格拉克球员脑中一晃而过,随即又被按捺下去。

    尽管他们希望结果确实如此,但是他们不会让自己继续脑补下去,毕竟他们的对手不是三流魔法学校的乌合之众,而是有着欧洲第一种子选手之称的德姆斯特朗校队。

    海德格拉克的队长阿纳尔&8226;斯图鲁松很快镇定下来,与周围的队员一点头,决定依照当初制定好的计划行事,暂不去管德校让人难以捉摸的奇诡动作,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何况他们的计划成效显著,完美封杀了德姆斯特朗想方设法组织起来的反击,胜利的曙光已然照拂在他们头顶。

    阿纳尔相信,只要他们继续稳扎稳打,胜利一定是属于海德格拉克的。

    这番笃定刚刚形成,主裁判的银哨短促的鸣叫一声,包括阿纳尔在内的球员们纷纷呆若木鸡的望着从飞天扫帚上跌落下来的守门员,根本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声哨音响起,他们的一名追球手被一只球打中,连人带扫帚的落了下去。

    让他们震惊的是该名追球手不是被飞来飞去的游走球击昏的,而是被脑袋那么大的鬼飞球撞飞出去的。

    四周的看台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尖叫。

    “好!”一直板着面孔的火神队教练突然神情激动的跳了起来。

    把穆斯塔发吓了一大跳。

    勃兰特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愉悦表情,使劲的鼓掌。

    “我就说嘛,魁地奇哪里是那么束手束脚、规规矩矩的运动。”火神队的教练喃喃自语着坐回原位。

    德姆斯特朗于临门时刻急中生智扭转了乾坤,想要稳扎稳打的海德格拉克却因为少了两名球员而陷入了困境。

    赛事出乎意料的发生了逆转。

    即便扫掉了对方的两个队员,德姆斯特朗校队依然保持散沙模式,乍看上去七零八落实则各自为战相互呼应。

    魁地奇有七百种犯规的方法,这么多年来自然也衍生出了七百种让裁判无法对你吹响哨音的手段。

    魁地奇比赛期间裁判不能把队员罚下场,而通过不犯规的手法把对方球员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也只能说明对方技术不佳。

    德姆斯特朗校队已经在欧洲大陆辉煌了近三百多年的历史,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所向披靡让人们忽略了前三百年的骄人成绩。在他之前,德校校队早已声名鹊起,威克多&8226;克鲁姆却是那锦上添花之人。

    德姆斯特朗校队如今的打球模式是根据威克多&8226;克鲁姆来制定的,一切以找球手为中心,所有球员都自发的听其调遣。但是在威克多&8226;克鲁姆之前,德校自有一套传统的魁地奇模式。

    那个时候,欧洲各魔法学校对该校校队可谓恨之入骨,谈之色变。

    德校当初的打球宗旨就俩字: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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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一组的比赛队伍少了两人本就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五人对七人,这数字怎么算都吃亏。

    魁地奇没有罚人下场一说,球员一旦下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完全丧失了继续比赛的能力,而退场队员的打位是不能换人顶替的。

    也就是说海德格拉克今天这场决赛注定要五人硬扛着吃亏到底了。

    一支队伍里有三名追球手,少去一人,阵容缺了一个角不说,士气和攻击力必定大为受挫,但不管怎么样,剩下的二人还能相互配合,不至于孤军奋战。

    而横在海德格拉克眼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守门员的退场。

    魁地奇赛场一边三个球门,这对守门员的反射神经要求很高,守得住一个是应该的,守得住两个马马虎虎,三个球门全部不在话下,那才叫真本事。

    德姆斯特朗的蛮横球风当初为何令他校咬牙切齿,究其缘由他们的蛮横是建立在阴险的基础之上的,专找你的薄弱环节,打你个下场一鞠躬。

    眼下海德格拉克正在品尝个中滋味。

    德姆斯特朗为什么不打击球手,不攻击掌握完赛节奏的找球手,偏偏盯着那两个打位攻击,就是为了断其左膀右臂,逼得他们进退两难。

    追球手是夺分位置,在金色飞贼出现以前,队伍里最大的分数贡献者就是三名追球手,也是除去找球手之外最应该保护也最容易被对方攻击的位置。守门员的重要性就更不必赘言了,找球手行动以前,队伍里最关键的稳住当今比分的门槛。

    而如今,海德格拉克少了一名能够夺分的追球手,又失去了保障球门安全性的门槛,攻击力锐减,防守出现了空门,进难以攻退不可守,前景实在堪忧。

    五个人的队伍顿时陷入了混乱,本应只想着攻击的追球手却在自家球门前瞻前顾后;找球手在球场上大呼小叫,指挥却频频落不到实处;击球手还算镇定,问题是只顾着替找球手挡球了,队伍里最佳的阴人打位成了队长的个人专属保镖,功能性直线下滑,失去了该打位的实际价值。

    德姆斯特朗校队从各个角度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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