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脸问号的看向隆梅尔。
“他在向你问好。”隆梅尔回答。
“他是……”
“阿纳尔&8226;斯图鲁松。”隆梅尔进一步解释。“克洛纳&8226;拉松&8226;斯图鲁松的孙子。”
海姆达尔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林德双胞胎的外公的孙子。海姆达尔还未从脑补中彻底回过神来,脸上突然贴上个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与此同时,手中被塞入了另一束喇叭水仙。
威克多·克鲁姆倒挂亲人的绝活被一丝不差的模仿了。
而,这个叫阿纳尔的侄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占了叔叔的便宜后,就没事人似的驾着扫帚心满意足的飞走了。
留下一看台目瞪口呆的观众。
德拉科这回下巴没掉,用手捂着呢。
“你们家的人真热情……”马尔福少爷干巴巴的说。
海姆达尔朝侄子离去的方向比了个中指,死孩子,太没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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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更晚了。
惭愧惭愧,看到有筒子问起咱的近况,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筒子们的留言咱每次都仔细看的,不是故意不回,实在是不敢回,就怕一不留神就剧透了。
咱嘴巴不牢靠列位也是知道的=。=
又来了,更新不显示,重新刷一次试试 贝尔尼克的感觉不太好,更明确点,非常糟糕。下面的说法或许会显得他很自大,但是在魁地奇方面德姆斯特朗素来不缺自信,历次校队队长交接仪式上,卸任的总会对继任的表示“这份光荣要在你手中延续下去”。上学年结束之前,贝尔尼克从奥古斯特嘴里听到了这句话。
来英国参加开幕式,贝尔尼克是所有准备的,但是他的准备是建立在德姆斯特朗校队队长的信心基础之上。众所周知,他们有威克多,可以这么说,就像巫师棋中处于领先地位的攻击方,能随时随地照将对方的国王。是进是退,是攻是守,控制比赛节奏的一方就是胜利者,带翅膀的小金球是一锤定音的决定性力量。
想到这里,贝尔尼克不由得嘴里发苦,他现在明白奥古斯特当初在交接时说的那句别有深意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威克多&8226;克鲁姆只有一个。我给你留了一张王牌,你要拿什么交给你的下一任?”
当时的贝尔尼克正雄心万丈的想要大干一场,奥古斯特的话根本没有听进去,其实略略深想就能发现,奥古斯特在告诫他,这位前队长已经预想到校队今后可能遭遇的青黄不接的窘境。
现实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德姆斯特朗建校几百年来就出了一个威克多&8226;克鲁姆。
今年九月份开学以后贝尔尼克升上了六年级,后年即将面临毕业。依照德姆斯特朗校队的传统,现任队长临毕业之前必须物色好继任人选,继任人需经过学生会和校长的批准才能走马上任,并不真的由现任队长拍板。虽然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强制更换人选的尴尬事情。
对现在的贝尔尼克来说,选自己的接班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他们毕业以后,他要把一支没有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德姆斯特朗校队留在学校。那时谁来代替威克多,谁能够代替威克多。贝尔尼克绞尽脑汁思忖良久,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后继无人。
贝尔尼克就想到去年,他们在希腊大获全胜,回旅店的路上,奥古斯特冷不丁的说:“你还记得原来的校队吗?威克多加入之前的。”
贝尔尼克就愣住了。
奥古斯特脸上的表情忽然淡了下去,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竟有些模糊,然后他轻声说:“我已经不记得了。”
贝尔尼克沉默以对,因为,与奥古斯特一样,那段历史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了。毫无疑问的,贝尔尼克也是其中之一。
记忆有时候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东西。
走进旅馆大门的那一刻,奥古斯特对贝尔尼克感慨道:“我们太依赖威克多了。”
威克多&8226;克鲁姆是贝尔尼克的堂兄,与贝尔尼克同岁,他们将在同一年毕业,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贝尔尼克就有种被扎了脖子的紧迫感。
德姆斯特朗校队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降落,那时候,三分之二的队伍还未出场。已经进场的队伍里也只有布斯巴顿拥有和他们互别苗头一较高下的实力,其他学校几乎是以又羡又妒又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那一双双复杂的眼神诠释了噤若寒蝉的深刻内涵。
那个时候,每个队员都无比的骄傲,平日里獐头鼠目的猥琐气质荡然无存,一个个挺胸抬头、坦然自豪的面对这一切,浑身上下充满了高手的范儿,这是他们牺牲了全部的可自由支配时间换来的,他们无愧于心。
队长贝尔尼克倒是不如表面那样平静,他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时间不等人,就在贝尔尼克队长沾沾自喜的时候,剩下的三分之二也没闲着,该亮相的亮相,该出风头的出风头。贝尔尼克就开始慌神了,通过这个开幕式,他看见了陌生国度的青少年魁地奇队伍,当中不乏技艺高超之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小瞧这绕场一圈的展示,经验老道之人光看几眼不同程度的飞行姿态就能觉察出帚上乾坤的高妙所在。
贝尔尼克发觉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好在他虽然自鸣得意,却也懂得及时收敛,没有盲目的夜郎自大。贝尔尼克在心里大叫万幸,幸好国际魁地奇联合会非要弄一出开幕式,也幸好那些学校不甘示弱毫无保留的展示自我,最最幸好的,他因此受到了敲打,这个警示作用非常及时,要不然下一次就是德姆斯特朗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丢人现眼了。
贝尔尼克扫了一圈,发现队员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凛然,心里顿时一松。回去之后要好好研究研究。贝尔尼克给自己布置了功课。
与此同时,站在他边上的邓肯突然用法语喃喃自语起来,贝尔尼克抬眼看去,正好看到海德格拉克的找球手倒挂金钩的精彩一幕,几乎是威克多那套自创动作的翻版,贝尔尼克此前从没有见过能模仿得如此到位如此顺溜的人,这届开幕式给了他太多的惊异。
“那又怎么样,动作做得漂亮不管用,关键是速度。”队上有人咕哝起来。
贝尔尼克明白,如果没有如临大敌的紧迫感,久经沙场的牲口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没心没肺的家伙们也开始紧张了,想到这里,贝尔尼克彻底放下心来,会不甘心的嘟囔就好,就怕无动于衷妄自尊大,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那个找球手飞得很漂亮。”队里还是有敢于直言不讳的人。
“漂亮管用吗?那些宣传海报上的飞天扫帚飞得也漂亮吧,上面是空的,不坐人,人家连骑手都省了。”这位就属于喜欢较劲的。
“要骑的漂亮也得花时间去练,关键是肯下工夫,但是抓金色飞贼就不同了,全凭天赋说了算。”此乃就事论事的第三方态度。
“哎,找球手,你觉得如何?”邓肯拿手肘顶了顶威克多。
校队成员们霎时安静下来,纷纷朝专业人士看去。
很长一段时间内威克多什么话都没说。
队员们心里很打鼓,难道那个海德格拉克的找球手的技术已经好到让他们的王牌骇然得说不出话来的地步了?
邓肯观察威克多的脸色良久,突然伸胳膊绕住他的脖子,用力一勾,不顾威克多陡然醒过神来的挣扎,凑到威克多耳朵边上小声道:“整队的人都看着呐,不苟言笑的死人脸做给谁看?”
威克多的眉毛就堆了起来,时刻关注这方动向的队员们更紧张了,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看着我干么?有事?”威克多平静的说。
队员们顿时泪流满面,这样都能走神,这就是高手啊!
对威克多了解甚深的贝尔尼克和邓肯比那些盲目崇拜的队员要清醒得多,他俩知道,王牌在闹别扭呐。
“你也太小气了。”邓肯怪笑着调侃威克多。“不就亲了一下脸么,我以前也没少亲——”
威克多的目光就寒光四射起来。
邓肯马上低头承认错误:“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说正经的!”贝尔尼克队长看不下去了。
威克多扯掉邓肯拉着自己的胳膊,然后说:“就技术而言确实不错,没想到斯图鲁松家还有这样的人才。”
“你认识吗?”邓肯问贝尔尼克。
后者把脸一垮,不高兴的说:“我记得我姓克鲁姆。”
“让黛丝去探探敌情!”邓肯怂恿道。
贝尔尼克白了他一眼:“亏你想的出来。”
“不是很方便么。”邓肯觉得这主意很好。
威克多说:“他怕黛丝探秘不成反而被隆梅尔策反,把我们的老底都交代光了。”
贝尔尼克没好气的说:“我妈妈绝对不会掺和的,她一向对小孩子们的把戏不感兴趣。”
校队里突然有人发出声音:“让里格去探探呢?”
四周又一次沉寂下来。
“不行!”威克多赶在别人开口之前断然否决。
邓肯耸耸肩,不行就不行呗,很快就不再纠结。
贝尔尼克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威克多会同意,威克多绝不会制造任何会让里格感到为难的机会。
剩下的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换个话题,掉头继续脑补去了。
当海德格拉克的参赛队伍降落下来以后,该队的队长和找球手特地乘隙跑来问候克鲁姆兄弟,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相视点头,握手。
“他们很有自信。”贝尔尼克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轻轻说。
威克多说:“这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贝尔尼克就抿直了嘴唇。
亮相结束以后,各国观众没有忙不迭打道回府,因为晚上英国魔法部会为开幕式举行一个酒会,各怀心思的政要们自然舍不得离开。
海姆达尔在父亲的引见下,在下榻的猪头酒吧里和阿纳尔&8226;斯图鲁松见了第二面。阿纳尔给海姆达尔的感觉就是个爽朗爱笑的少年,脸上始终保持笑嘻嘻的样子,却并不显得轻浮。
阿纳尔比海姆达尔高三个年级。
整个谈话过程都穿插着隆梅尔的翻译,这使得爸爸看起来很忙碌,海姆达尔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花时间再多学一门外语。
他们的可谈话题不多,在见到了移居英国的爷爷一家以外的第二位斯图鲁松以后,海姆达尔突然发现他对这个家族的认识程度仍然停留在起跑线上,除了去过一次先祖画廊和祖先们混了个脸熟以外,还是一问三不知。
谈话就在无话可谈中告终,阿纳尔起身和海姆达尔道别,隆梅尔让海姆达尔留在酒吧里,自己把阿纳尔送出了酒吧大门。
二人走出酒吧以后,隆梅尔看着路边一栋小房子上的红色窗框,慢悠悠的说:“我记得你会说德语,还是我记错了?”
“您没有记错。”阿纳尔轻快的说。“我会说德语,爷爷曾经称赞我的德语发音很标准。”
隆梅尔给了他一个好笑的眼神:那么刚才那是为什么?
“为了给您制造麻烦。”阿纳尔无所畏惧的说。
隆梅尔就扬了扬眉毛,喔,对,克洛纳,他应该想到的。
“请您原谅,毕竟我是克洛纳&8226;拉松&8226;斯图鲁松的孙子,我不能违背爷爷的命令。”
隆梅尔当然不会为此生气或者迁怒到孩子身上。“真是辛苦你了。”隆梅尔语焉不详的淡淡道。
“事实上我觉得挺有趣。”
隆梅尔不置可否。
阿纳尔又道:“家里的人都在议论您的儿子,我们很好奇,但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我们?”隆梅尔带着狐疑的腔调重复。
“就是我们这一辈的。”阿纳尔说。“放假的时候把里格叔叔带回去让他们见一见吧,我来之前差点被他们烦死。”
隆梅尔却说:“你这声叔叔倒是叫的亲热。我们家自从迁到英国来以后跟冰岛的关系就淡了很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个儿子都成新闻了?”
阿纳尔不为所动:“我们就想见见糖耗子大奖赛的双料冠军。”
隆梅尔故意不去正视这个问题:“去祖宅又不是旅游。”
阿纳尔点点头:“我会下正式请帖请里格叔叔去我们家玩的,这个理由还不行吗?”
隆梅尔没有再为难他。
威克多心情不错,自从隆梅尔出现以来他就没这么好过,他为此真心赞美英国魔法部长——缠人的功底令人敬佩,硬是把人给磨走了。
于是乎,海姆达尔有了落单的机会。
在摆脱了校队那些想要尾随偷窥的无耻之徒以后,两个人手拉手,满不在乎的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威克多一向坦然,海姆达尔则是抱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开幕式上被当众吃了两次豆腐,可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被三流刊物排在版面上了,也就别装什么纯洁少年郎了。
他们在中央大道的尽头停下脚步,这里属于村落边缘,比中央的主干道清冷许多,周围少有人走动。
“扑”的一声动静响彻天际,五彩斑斓的色块在上空如花朵般绽放。
海姆达尔抬起头,看到的是霍格莫德近十八点钟的天空,以及占据了整面靛青色幕布的火树银花。同一时刻,四面八方涌来惊喜的尖叫声,人们从狭窄的支路里钻出来,往宽阔的中央大道上跑去。
每个人的脸都被烟火着上了颜色。
此情此景触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弦,海姆达尔忽然转眼看去,威克多的眼中闪动着醉人的笑意,海姆达尔刚一抬头,他就低头吸住了海姆达尔的嘴唇。轻轻的纠缠着,厮磨着,不带一丝欲念的温存着。
威克多稍稍离开了一些,他温热的气息扑在了海姆达尔的脸上,海姆达尔就淡淡的笑了,五光十色的天空下,绚丽的烟花在他眼中乍然释放。
威克多心头一跳,情不自禁的捧住海姆达尔的脸,从唇角一路细细密密的吻到脸颊,到下巴,再到脖子,他们的头挨在一起,就像交颈的天鹅,依偎在对方怀中享受片刻的脉脉温情。
倏地。
一抹刺眼的白光转瞬即逝,紧接着“砰”的一声。
海姆达尔的肩膀震动了一下。
威克多骤然沉下脸来,揽住他朝闪光的发射处看去。
灌木沙沙抖动了两下,从里面爬出一个满身狼狈的中年男子,长袍上布满了泥点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上也脏兮兮的,脖子上挂着一台照相机。
踉跄了一下,还不等站稳,那中年男人就一边摇手一边急急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然后揉了揉肩膀,旁若无人的低下头嘀嘀咕咕:“刚才那气氛太完美了,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威克多的脸更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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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事情开始多起来了,可能做不到每天都更,我尽力而为,请见谅(╯﹏╰) 威克多面色不善的想要质问,被海姆达尔拉了一下,威克多不解的回过头来,沙沙作响的灌木丛里又爬出一个人来,这位后来者比前面那位中年男子要体面得多,除了发型有点乱和略微的衣衫不整,别的都还说得过去。
这位后来者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头顶上稀稀拉拉的毛发染尽霜色,脸上的皱纹比头发还多,穿着倒是光鲜亮丽,款式也很时尚,以海姆达尔保守朴实的审美观来看,这老头时髦得跟杂志上花样年华的模特一样。
威克多的眉头堆得像座小山,愈发的感到不快。
“我好像认识他们。”海姆达尔喃喃的说。
威克多因为心情不佳脸色就越来越阴沉。“真遗憾。”他咬牙切齿的说。
海姆达尔就伸手摸摸他的脸,并在男朋友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男朋友意犹未尽的哼哼两声,面色略有回升。海姆达尔又亲了一下,男朋友又哼唧一声,再亲一下,再哼唧,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男朋友的脸色彻底好转。威克多心情舒畅的抱紧海姆达尔,拿下巴在他额头上蹭来蹭去,很是亲昵。
这边小两口浓情蜜意着,那边两位不速之客突然大声吵起来,用海姆达尔听不懂的语言。
“你真的认识那两人?”威克多狐疑的说。“那个拿相机的刚才拍了我们的照片,是不是应该找他谈谈?”其实威克多无所谓,以前代表学校出去比赛的时候还被人尾随过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有点不适,感到没牛罄绰拖肮吡恕5抢锔癫煌幌不赌涿畹谋蝗酥跄浚约安坏貌淮硭嬷吹母髦掷牛胩ぬな凳档墓兆樱惺焙蛞不峥从槔中挛拧4鞯男〉老3灰皇切挛爬锏闹鹘侵痪托小?br /amp;gt;
望着那两个争论的脸红脖子粗到忘乎所以的男人,海姆达尔咕哝:“不用找他们谈,我现在可以肯定我确实认识他们,他们明天很可能会主动找上门。”海姆达尔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那两个人应该看见他了,却没有丝毫表示,是天色太暗的关系吗?
“那照片。”威克多提醒。
“明天再讲。”海姆达尔拉着男朋友往另一个方向前进。“难道说你不想和我待了?更愿意浪费时间和他们去理论?”亏得他觉得今天晚上格外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你这样提醒我根本没有必要。”威克多开心的咧嘴一笑。
他们俩换了个地方,中央大道那边再度传来阵阵哄叫,五十几间参赛学校的校徽变作团团烟花出现在上空,出现的顺序和开幕式出场顺序一致,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德姆斯特朗的盾形校徽。
“我们学校的校徽平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是变成烟火放到天上就很是磅礴大气,那时候糖耗子大奖赛也弄过校徽烟花,看来看去还是德姆斯特朗的派头十足。”海姆达尔一边说一边琢磨,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爱校情操?
威克多遥望天际,但笑不语。
“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很过分?”
威克多一怔,看向海姆达尔,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
威克多犹豫片刻,然后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真让我轻而易举的得到,中间一点绊子都不使,我反而会更加不安。”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这叫草木皆兵危机主义,放松点,别绷得那么紧,这对健康不利。”
我怕我一放松,就被隆梅尔一魔杖毙了。当然,这话威克多没敢当着海姆达尔的面说出来,就点点头,想糊弄过去。里格之前斥他总是糊弄自个儿,有的时候不糊弄不行,过日子要半梦半醒才适当,太较真太清醒的人一定短命,他还指望着和里格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呢。
海姆达尔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眼神像两把刀子似的,瞧得威克多心里发毛,表面倒是不露声色。
海姆达尔忽而转开目光,威克多刚松口气,就听到海姆达尔说:“你就忍忍吧。”
威克多怔住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姆达尔就愧疚的低下头,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他支支吾吾的说:“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我们一直好下去,太太平平稳稳当当的过日子,让人挑不出错,爸爸也就无从下手了,他就是不放心我……”
威克多的嘴角就一路咧到了耳根,他用尽全力才压住内心的澎湃,有点哆嗦的抓住海姆达尔的手,一字一顿的郑重道:“我们都要好好的!”
海姆达尔抬起脸,就着把夜空照得半壁如昼的校徽烟花,威克多看见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就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海姆达尔反握住威克多的手,用力点点头。
如海姆达尔预料的那样,第二天一大早,那两个缺乏自觉性的煞风景人士来了。中年男子脖子上依旧挂着装有硕大闪光灯的照相机,头顶毛发稀疏的老头也依旧时髦风尚。直到看见走在两个男人之前的一脸精明干练的女人时,威克多才反应过来,不单里格认识,其实他也认识。
这三位是就职于行云飞天扫帚制造公司的员工,专门负责替海姆达尔拍海报的广告策划小组。
身着黑色宽袖收腰长袍的干练女子是该组组长;挂照相机的邋遢男士是摄影师;时髦老头是帚柄设计师。
看到男朋友一脸的恍然大悟,海姆达尔知道他也想起来了。
上一次和这三位见面还在糖耗子大奖赛上,一晃眼工夫,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据隆梅尔之前透露,他们这些天奔波在英国各地寻找合适的拍摄地点,今天可能就是来商量行程安排的。
结果一照面,那时髦老头就抖着手腕,瞪着眼睛,用怪腔怪调的英语对海姆达尔大呼小叫:“你怎么长那么快?”
邓肯扑哧一声笑出来。
海姆达尔一脸郁闷的朝他看去。
坐在吧台上的默默饮酒的隆梅尔突然放下酒杯,杯子在台面上磕碰出清脆的响动。
贝尔尼克就猛地用手敲邓肯的头,把他的脑袋用力往下一摁,笑声戛然而止,尔后起了两声轻微的痛呼,那一桌子的校队队员立马正襟危坐,齐齐低下头去装聋作哑。
“不行不行!原本的方案要全部推掉重来!”时髦老头咋呼起来。
摄影师仰天长叹,女组长也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海姆达尔曾经见过这幅画面,他知道,其实整个广告策划组都是依这老头的意思来,只要时髦老头不开心不配合,工作就别想做下去了。
那三人连椅子都没坐上,刚打完招呼就说再见,掉头匆匆忙忙的走了。
下一次见面还不晓得是猴年马月,如果那老头一直不满意,今年的广告宣传就算开天窗别人也奈何不得他。
行云给了时髦老头很大的权限,对他我行我素的做派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包容,使得一整个小组成员跟在他屁股后面折腾,还不能有半句怨言。
校队里有不少人楞楞的看着那扇大门,表情充满了猜疑。
“那位头发很少的先生好像在哪儿见过……”邓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大家纷纷点头。
海姆达尔说:“你们是不是都看过《魁地奇运动发展史》那套珍本图书?”
众人点点头,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想到了。
“他不是彗星的首席设计师吗?”贝尔尼克奇怪的说。“怎么变成行云的人了?”
海姆达尔就抿紧了嘴唇:“不可能永远都是首席。”
贝尔尼克点点头,他想起去年凡是有关飞天扫帚的刊物都一窝蜂的撰文表明,垄断飞天扫帚设计领域多年的意大利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法兰西的天下。当下各大扫帚制造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十个里有八个是法国人。
“彗星的现任首席设计师在法国高调的不得了,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他的报道。大事小事,钜细靡遗,就连长袍上的纽扣是锡银的还是铜的都要拿出来说一说,烦人!”邓肯没好气的斥责,非常看不惯那位同胞的做法,觉得丢国人的脸。
众人一下子开了话匣,就意大利风格和法国风格哪个更好各抒己见。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坐在另外的一张小桌子上,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维系着这种二人世界的氛围——没有牵手,没有搂抱,没有亲吻,只是这么待着。
隆梅尔破天荒的没有去为难那看不顺眼的小子,一个人状似闷闷不乐的坐在吧台前喝酒。他的想法很明确,就算不使绊子也要让你小子得瑟的时候不得安稳。当海姆达尔第九次朝吧台这方看来,隆梅尔爸爸脸上的沉闷差点没挂住。
魁地奇联合会的比赛日程表已经下来了。
包括开幕式上惊艳亮相的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本次的参赛队伍一共增加到五十八支。这五十八支队伍被联合会分为八个小组,从明天开始进行小组淘汰赛,小组赛结束以后每组的积分头两名就是本届大赛的十六强,然后,再从十六强里产生八强,八强中产生四强,由这四强角逐冠亚季军。
欧洲赛场上的冠军将和来自其他大陆的冠军队伍争夺世界冠军。
从中可以看出,国际魁地奇联合会在分小组的时候动了一番脑筋,为了拉长比赛的可看度,激发观众们持续关注的热情度,各种子学校都被人为的分散了,比如欧洲三巨头就分在不同的组别。特别参赛组的两个成员也不在一组里。
这届比赛的赛场也不是只有德姆斯特朗一家。
德姆斯特朗作为主赛场,与其他分赛场最大的不同就是德姆斯特朗乃欧洲赛冠亚季军争夺战的指定会场,准决赛和决赛肯定在这里举行。值得一提的是本届青少年国际魁地奇比赛的世界冠军也将在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赛场上诞生。
令海姆达尔感到可惜的是,在德姆斯特朗新球场里举行chu女赛的不是本校校队。今天晚上,校队将奔赴西班牙分赛场,和小组成员之一来自马其顿的一支参赛队伍打响本届大赛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也就是说,海姆达尔可能有好几天看不到威克多了,一想到这里,他就下意识的想和男朋友多处处,平时天天见不觉得什么,临到分别心里就空落落的闷得慌。
海姆达尔不知道情侣之间应该如何相处,也没有一个范本供他参考,恋爱教程之类的书籍不是写的模棱两可就是教条十足,看过以后比不看之前更难受,反正他觉得自己老是有种牵肠挂肚的腻歪感,书上说过这种症状,叫什么对自己缺乏自信从而导致的不安……要是放到从前,海姆达尔绝对会嗤之以鼻的把书炸成粉末。
海姆达尔找不到人商量,他不会和威克多说,更不敢和爸爸说,就觉得,如果拿这事去烦他老子,隆梅尔十有八九会雷霆大怒。
一想到此,就更觉得还是自己闷着好。
当天晚上海姆达尔在征求了父亲的同意之后去给校队送别,一踏进巨大的马车停车场内,就发现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参赛队伍好像不约而同的行动起来了。
欧洲一号种子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些关注,一路上接受到不少注目礼。海姆达尔发现队员们一个个都挺会装的,怎么看怎么威风凛凛大方稳健,不苟言笑目光湛然,把围观的他国学生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在心底称赞他们绝佳的气度和风范。
看着那些学生的赞叹表情和憧憬的眼神,海姆达尔的脸色就越来越麻木。
在路过一辆高大豪华的马车时,海姆达尔正好和转过头来的亚当&8226;克劳斯撞个正着。后者的表情一下子从讶异到说不出缘由的古怪怔然,海姆达尔对他笑了笑,后者条件反射的跟着一笑,然后就皱起了眉头。海姆达尔愈发感到莫名其妙了。
我做过什么让他为难的事了?海姆达尔自问。
“别掉队。”威克多突然走到他身旁。
海姆达尔朝男朋友笑笑,又向亚当&8226;克劳斯点点头,就任威克多拉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威克多瞥了一眼克劳斯站立的方向,心中虽有不快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们刚刚抵达德姆斯特朗的马车旁,一道人影就从旁边窜过来,是阿纳尔侄子,海姆达尔惊讶了,阿纳尔用标准的德语叽里呱啦的和他说了一大通话,总结下来就是放假一定要去他家玩。海姆达尔一味的听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那边叫我了,我要走了,里格叔叔,我们说好了,您一定要来!”丢下这句话风风火火的跑掉了。
海姆达尔瞪着他离去的跳脱背影久久不能成言,真是个活泼的孩子,而且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撒了谎,转而一想似乎也不算撒谎,人家从没表示过不会说德语……
威克多很有风度的等了半天,那个侄子走了以后他赶紧贴上来,想要取回原本的关注度。
海姆达尔目光一转,就看见马车另一头钻出个人来,是德拉科。
一瞅见那个英国表弟,威克多就忍不住用手揉眉心哀声叹气,他不过想和里格在道别前夕多待一会儿多说说话,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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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至少赶在25号以内更了
明天估计更不了,咱就明确请个假,给大家一个准信 当马车飞入云霄,地上的人变成了蚂蚁,房子都变成火柴盒子那么大时,海姆达尔心里终于涌出些微的留恋。对这个国家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睁眼以后接触的第一个巫师世界就是英国巫师界,来到异世异乡的茫然困惑惊骇等等都是在这个国家品尝到的。他的重生起点在这里,面对现实的过程在这里,为了更好的适应而付出的努力过程也在这里。
英国是梦开始的地方——海姆达尔至今没有摆脱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昨天夜里送走了校队以后,第二天一大早他也打点好行囊踏上回程之路。
开幕式结束以后,隆梅尔就被芬兰魔法部的同事看得死死的,芬兰魔法部长已经被隆梅尔时不时的突发奇想整怕了,临行前特地关照一众随行人士,务必要把那个叫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的家伙看牢了,如果看不住后果自负,一干芬兰政要不敢懈怠。
就连隆梅尔为儿子送别,他们也要在围在旁边虎视眈眈。搞得隆梅尔心里直窝火,但是斯图鲁松主席办事讲究效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知道这事应该找谁一边喝茶一边谈心。
海姆达尔离开猪头酒吧前,阿伯福思表示欢迎他下次再来,掌柜甚至愿意把他住的那间房间腾出来,变成专门供他一个人使用的套间。海姆达尔受宠若惊,连忙表示无须如此,卢平就悄悄告诉他,这是阿伯福思的客气话,会对每一个结账离开这里的客人说一遍。
海姆达尔这才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掌柜的客套。
卢平在猪头酒吧和海姆达尔道别以后就走了,没有把海姆达尔一路送到停车场,似乎是不想和什么人再度碰面。
在停车场上,海姆达尔还看见了赶来为他送行的卢修斯舅舅以及邓布利多校长,前者让海姆达尔很高兴,后者就有些莫名了。他不认为自己的名号已经响亮到可以驱使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为自己行动,幸好他没有自以为是,事实证明邓布利多教授是来送卡捷宁教授的。
卡捷宁教授的带队任务已经完成,只要地点不在英国,卡卡洛夫就很愿意为校队奔波忙碌并乐此不彼。
卡捷宁教授无事一身轻,就决定和海姆达尔一起返程回学校。
隆梅尔和卢修斯说话,两位老年人也相互打了招呼。
两个老头都不是高谈阔论的人,简短的说了几句闲话以后就不约而同的讳莫如深起来。海姆达尔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很严肃,卡捷宁教授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邓布利多教授眼中更多的是担忧。
海姆达尔琢磨,为什么?难道又是为了那个神秘人吗?
“菲利克斯,”邓布利多教授突然说。“英国魔法部根本不相信他会卷土重来,上学年发生的事情也没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乐观是好事,我同意人应该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这个观点,显然福吉部长深谙它的好处,但是我不行,或许是年纪大了,危机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老是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我知道你的意思。”卡捷宁教授没有和他兜圈子。“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掺和到英国的浑水里来,我早就洗手不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道光,始终温和的蓝眼睛陡然严厉起来:“很多人并不知道。”
卡捷宁教授就扯出一个笑,不慌不忙的说:“你想让我怎么干,让报刊杂志滚动刊登我的改邪归正宣言?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国家的警察部队和多少张通缉令在等着我吗?得了,阿不思,别对我不依不饶的,我不是你那个亲密无间的大家庭中的一员,很遗憾,我生来缺乏足以匹配雄狮精神的崇高理想,现在的我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指不定哪天你就能接到我的讣告。阿不思,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和年轻人针锋相对了。”
“所以就把注意力全部投到培养接班人的事业上去了?”邓布利多突然朝海姆达尔看去,后者正听壁角听得津津有味,猝不及防被注视,忙不迭挤出一个傻笑。
卡捷宁教授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我哪儿有什么事业,不过为了吃饱肚子而已。”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邓布利多没有深究下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继续傻笑。
上马车之前,海姆达尔恭敬的朝邓布利多点头致意:“或许我们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再见了,请保重,教授。”
“更或许并非如此。”邓布利多和蔼的说。
海姆达尔不解的扬起眉毛。
邓布利多没有解释他的疑惑,只是笑了笑:“再见,孩子,一路顺风。”他伸手推上了马车车门。
天马四蹄翻飞仰天嘶鸣,几个踢踏之后向前奔去,马车沿着一条看不见的上斜轨道疾速升空,芬兰魔部部官员们发出的尖叫声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它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小黑点,飞出了目力极限。
地上的卢修斯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前极度混乱的场面,然后低头叹服地闷笑起来。
马车上,海姆达尔啼笑皆非的看着此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对面的男人。
卡捷宁教授对他的幼稚做法感到哑口无言。
隆梅尔直接无视了卡捷宁的白眼,一改先前的抑郁,感到说不出的舒畅。他认为这般看似冲动的行事好处有三:一,把儿子送去了学校;二,让那群没看住他的“走狗们”慌了神;三,让他们的魔法部长尝尝他之前尝到的受堵滋味。
他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亲爱的,你不高兴吗?”隆梅尔转眼对儿子故作恼怒的说。
海姆达尔老实的告诉他:“没有不高兴,就是很吃惊。”
听了儿子的回答,爸爸兴高采烈的坦然:“我很高兴。”
卡捷宁教授迅速别开了脸。
拿人开涮是要把握限度的,过犹不及,隆梅尔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当马车抵达目的地以后,他殷切地嘱咐了儿子多注意身体、多给他写信之类的话,然后换车改道回北欧去了。
海姆达尔目送父亲的马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转回目光的同时倒吸了口冻彻心扉的空气,之后就在凛冽的寒风吹拂下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海姆达尔赶紧掏出手绢哼哼唧唧的擤鼻涕,捏紧长袍领口。
还是学校最给力。
南塔017寝室——
“我还以为你被英国人抓去吃了。”这是里安看到海姆达尔以后奉上的另类欢迎词。
“英国告别饮血茹毛的年代已经很久很久了!”不等海姆达尔吱声,卡罗先蹦出来堵里安的嘴。不是他多喜欢英国,而是他的继父是英国人,他现在很不幸的就和那英国爸爸一个姓,里安给英国乱扣的帽子里也有他一份,卡罗当然不干了。
“吃饭了吗?”
海姆达尔一听,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很没脸没皮的不顾人家的挣扎死死巴住人家不放,嘴里直叨叨“还是亲爱
HP之异乡 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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