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障魔法以后才得以好转。
今天可以算作是德姆斯特朗的拿奖日,不仅有糖耗子,其他国际赛事颁奖也挤在今天一块儿凑热闹。今年的情况比以往好很多,德姆斯特朗参加的比赛项目或多或少都有了点收获,一些以慷慨闻名的赛事只要进了前十名就有奖金可拿。
不知什么原因,今年的颁奖比往年任何一届都要隆重,不仅要求全校学生都要到场,连老师们都不得缺席。赶来颁奖的嘉宾也都是在国际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这种不甘落后的作为很容易让人往互相攀比上联想。
国际赛事与国际赛事之间也是存在竞争的,任何一家主办方都不愿屈居人后,至少在人前不能。
巨大的魁地奇赛场上搭建起了一座临时颁奖台,得奖者要攀上三米高的台子站到上面去领奖,总之,怎么看怎么风光。颁奖嘉宾早早站在了高台之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获奖者一上台亮相,记者席位上闪光灯频现,白晃晃的连片灯光足以耀瞎人的眼睛。海姆达尔的颁奖被卡卡洛夫定在了最后,目的就是让他唱压轴。
走出人群以前,家养小精灵送来了一封信,收信者是隆梅尔,父亲大人接过信件以后瞄了眼上面的字,然后不露声色的塞进口袋里,表现的若无其事。
海姆达尔知道他是大忙人,本来想告诉他无需挂怀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转念之间想到德拉科在信中的忠告,便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学习做一个有要求的任性儿子。
上台之前,莱昂突然来到他身边,这时候还没轮到海姆达尔。“这个奖你打算领吗?”莱昂靠近他小声说。
“什么意思?”
“我听说第二和第三都拒绝领奖了。”
海姆达尔很吃惊。“你是说亚军和季军奖杯还没有着落?”
“本来有着落,但是都被退回去了。”
“为什么?”海姆达尔想不通。新上任的亚军和季军原本的排名是第九和第十一。
莱昂轻描淡写的说:“根据第九和第十一这两位选手的说法,他们没有拿这个奖项的资格,他们很惭愧的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故而不敢伸这个手。至于真正原因,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糖耗子呢?他们怎么说?”
“负责人就站在上面。”莱昂抬起下巴向上方点了点。“糖耗子没有依照国际惯例继续顺延,所以,本届糖耗子可算是最特立独行的一届了,没有亚、季军,只有冠军。”他瞅了眼海姆达尔。“这样你还打算拿吗?”
“拿了怎么样?不拿又怎么样?”
“不拿,舆论就捉不到能让他们兴风作浪、风言风语的把柄;拿了,你就是糖耗子的英雄。”
海姆达尔弯起嘴角。“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莱昂?”
莱昂布鲁莱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海姆达尔心情颇佳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上高台。
卡卡洛夫激动不已的宣布:“有请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赛飞天扫帚速度竞赛以及团体赛双料冠军——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
高台下方掌声雷动,铺天盖地的镁光灯闪出了一片刺眼的白色海洋。
糖耗子基金会的负责人,一位白发苍苍、容颜清癯的老者拿着一个彩色信封,慢吞吞的走出颁奖嘉宾席位,走到海姆达尔面前。
“真是个不太好的年头,不是吗?”老者装作没有看见卡卡洛夫期盼且不耐的眼神,径自与海姆达尔聊了起来。
海姆达尔直言不讳道:“我听说亚军和季军都拒绝领奖了。”
老者神情自若的看着他:“所以您也决定拒绝领奖?”
卡卡洛夫眼睛都瞪直了,死死盯住海姆达尔,生怕他说出不中听的答案。卡卡洛夫左手边的拉卡利尼部长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抬眼朝这方看来。右手边的卡捷宁教授因为糖耗子会长的话而露出了微笑。
“我本来是第三名,我指的速度竞赛。”海姆达尔没有直接回答会长的提问。
“没有第三名,也没有第二名。”会长把信封递到他面前。“第52届糖耗子未成年巫师大奖赛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只有冠军。”
“我想我应该拿。”海姆达尔结束了折磨人的沉默,接过信封。“因为我找不到不拿的理由。”他敢打赌,当他接下信封的时候,这老头绝对大大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他并非像他表现的那样无动于衷。太会演戏了!真是根老油条!海姆达尔无意间发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时这般思忖着。
这时候,彩色信封在手中抖动起来,只听“啪”的一声,信封应声而碎,响动过后,碎裂的纸片变成一只只糖耗子齐齐朝天空蹿去,五颜六色的糖粉随它们的行动纷纷扬扬的往下掉,并在地上堆积起来……之后,半人高的糖粉堆晃动了一下,从里面钻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迷你小人,小人拍掉粘在身上的糖粉,转身从糖粉堆中拖出一把迷你飞天扫帚,快速骑上扫帚冲了出去。随着小人越飞越高,如同某种欢庆仪式,糖耗子渐渐化为一朵朵烟花在小人四周围绽放。
会长弯下腰,从糖粉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器物,看上去像什么东西的底座。他拍掉上面的粉末,把器物交到海姆达尔手中,忽然,空中的小人一个大回旋直直朝海姆达尔冲来,准确说是冲向他手中的底座。小人骑着扫帚在底座上方环绕一圈,轻轻落下,最终定格在了骑扫帚冲刺的姿势上,变成一尊静态的金色人像奖杯。
神奇的是,小人做工极为精致,尤其是那张脸,完全就是海姆达尔的翻版,一个被缩小的冠军,一座只属于冠军的糖耗子奖杯。
“太棒了!”海姆达尔看着手里的冠军奖杯,由衷的赞叹。
台下的镁光灯从开启信封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歇过,公众们之前甚少关注这项赛事,对它的一切都不太了解,再加上这一届的作弊舞弊风波,以至于颁奖过程打从一开始就备受关注。
“喔,我忘记了,这是团体赛的。”会长在口袋里摸呀摸,摸出了一只木头小盒。“恭喜你,孩子。”
海姆达尔把速赛奖杯交到卡卡洛夫手中,卡卡洛夫爱不释手的拿手反复抚摸着它,就差拿舌头去舔了,校长大人的举动让海姆达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当小盒子打开时,一颗金色的信号弹从手中射出直直冲向天空,列支敦士登公立魔法学校的校徽率先在天空中点亮,然后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赫奇帕奇学院黄底黑字的獾形动物图案,最后压轴的便是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校徽。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点,三座魔法学校,三位少年,他们仰望天空,共同见证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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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定 太 平 不 了 的 新 学 期 act96
颁奖仪式过去以后,记者们仍然不愿意散去,他们向德姆斯特朗提出采访的要求,双方都心知肚明,其他的领奖者都是附带的,最重要的,他们想要在第一时间里采访在历经了丑闻风波之后,被糖耗子基金会全力拱上高台的、被视作拯救者般的双料冠军。
卡卡洛夫张口就想答应,事实上他还嫌采访的要求来得太晚了。卡捷宁教授在旁轻嗽着嗓子,卡卡洛夫一个激灵,跃跃欲试的小心思戛然而止。他局促的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眼看向名誉校长。
“采访的要求可以满足。”卡捷宁教授气定神闲地告诉记者们。“但是先生们、女士们,孩子们今天刚刚抵达学校,积累了不少旅途的劳顿,应该让他们休息一下。明天他们一定会精神百倍的迎接各位的访问。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一定会为此受到良心的谴责。您说是不是,校长先生?”他轻描淡写的把话题带回到卡卡洛夫那边。
“当然!”卡卡洛夫急不可待的接下话茬,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身为教育者,应该以学生的一切为第一出发点,这是当然的,当然的……”
双方商量下来以后,德姆斯特朗决定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时间地点全由学校制定。老师们不希望那些酷爱挖掘的新闻工作者在校园里到处乱窜乱挖,这样不仅会影响到师生们的正常学习和生活,同时也会让一些不法之徒趁机钻空子。既然孩子们来到德姆斯特朗上学,他们就有提供出安全舒适的学习环境的义务和责任。
所有的奖杯全都无偿“上缴”给了学校,海姆达尔手上的两尊也不例外,奖杯会被置放于展示德姆斯特朗辉煌成就的玻璃橱窗里,供家长、学生、老师以及来校的各界人士们参观。奖项主要是为学校拿的,海姆达尔参赛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的室长位置明年以前都不会被动摇,因而他也无所谓奖杯是不是在自己手里。
人群渐渐散去,家长们陆续离开学校。
海姆达尔发现隆梅尔看了那封信件以后神色有些不愉,估计信的内容并不令人欣喜。
卡捷宁教授委婉地拒绝了卡卡洛夫的用餐邀请,决定和糖耗子基金会的会长共进晚餐,他的回答是“老家伙们有时候也想互相说点悄悄话”。卡卡洛夫为此松了口气,这个压他一头的名誉校长总是让他没来由的感到无所适从,好像在其面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出错。
“离开以前和我们两个老头吃顿晚餐怎么样,隆梅尔?”卡捷宁提出了邀请,把某爸爸的心神不宁看在眼里。
“谁说我要离开的?”隆梅尔面不改色的说。
“很好很好,”卡捷宁转向糖耗子会长。“我从前就盼望这小子能培养出点人情味,今天算是愿望成真了,但是隆梅尔,”他笑眯眯地调侃道。“你不觉得你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吗?”
贝尔尼克一个没憋住,笑了。
隆梅尔迅速冷下脸来,不过没等他实施报复,魁地奇校队队长把三个师兄全都拎走了,尤其是贝尔尼克,更被队长当成了重点捕捉对象,据传言,贝尔尼克十有八九将接替现任队长成为下届德姆斯特朗校队的领军人物。
最新一轮的魔法学校间的循环赛季即将打响,没日没夜的训练跑不掉。
“真是个负责任的队长。”糖耗子会长赞叹道。“难怪贵校能连续多年保持不败战绩。”
“已经输了。”卡捷宁毫不在意的爆料。“去年年底,输给一支女子魁地奇队伍。”
会长张大眼,意有所指的说:“千万不要小看女人。”
“非常正确。”卡捷宁教授抚掌。“没有任何动物比女人更难缠,也没有任何烈火或者野猫比女人更无情。”(这句话出自希腊喜剧作家亚历斯多芬尼斯)
两个老家伙说话生冷不忌,时不时冒出点冷幽默嘲弄他们想要讥讽的人、事、物,压根不去管还有孩子在现场。
“您就去忙您的吧。”海姆达尔实在看不下去隆梅尔的假装若无其事,世人皆知他是个工作狂,父亲没有必要为了自己去强行克制这份与生俱来的工作热情。海姆达尔顺手拉住莱昂的胳膊,“我们小孩子也需要说点悄悄话。”莱昂很合作的保持了沉默。
“好孩子!”卡捷宁摸摸海姆达尔的头称赞道,然后转眼看向某位父亲。“你怎么还在这里?”他装腔作势的不耐烦道。“明天我会陪着他一起去面对记者们的‘拷问’,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隆梅尔挑起一道浓眉,沉着声音说:“您不是叫我陪您一起吃晚餐吗?您变卦的速度比女人还快!”
“你要原谅我的记忆力,年纪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卡捷宁说罢朝糖耗子会长挤眉弄眼,后者一下子乐呵起来。
隆梅尔放弃同“老家伙”沟通,转向儿子。“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他皱起眉头说。
海姆达尔合上嘴巴,莫名的感到自己的良心正饱受谴责。“我是不是应该嚎啕大哭着抱紧您的大腿,一边哭天喊地一边高叫着‘千万别离开’之类的话?”他干巴巴的说。
隆梅尔笑了,不悦也随之而散。“不错的主意。”语气中蕴涵着一丝跃跃欲试。
海姆达尔假装没有听懂,顾左右而言他的迅速看向别处。
两个老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放声大笑,就连莱昂都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海姆达尔等几位得奖者得到了“特赦”,下午的课程全部被免掉了。
因为旅途的劳顿,前一天晚上他并没有熬夜赶作业,以至于午餐时间也顾不上好好吃一顿,奋笔疾书忙个不停,阿尼玛格斯的论文很难写,他一遍又一遍的修改、重新誊抄,再修改、再重新誊抄……如此恶性循环。
莱昂为此不客气的指出他是一个潜在的完美主义者,在某些方面有着天生的偏执倾向。
海姆达尔因为忙于写作业,顾不上找话反驳他。
记者招待会于一九九二年二月十日下午二时许在德姆斯特朗城堡二层的黑魔法实践教室内如期举行。一大早就有记者不辞辛劳的等在大门口,为了尽早通过学校的安全检查进来占位。前排座位早在上午九点钟左右就被全部占满了,记者们一边借聊天从同行那里刺探自己不知道的消息,一边小心翼翼的抓牢自己手上的新闻资讯,总之,看起来和乐融融的教室背地里却在相互较劲,为了第一手资料博弈。
在校长卡卡洛夫和名誉校长卡捷宁教授的带领下,一众孩子进到招待会现场,镁光灯霎时点亮了大如停车坪的黑魔法实践教室,许多孩子因无法适应剧烈的光差而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先生们、女士们,”卡捷宁教授抿直嘴角,猝然喝道。“烦请适可而止!”
一名记者手中的相机应声爆裂开,作废的机子冒出了一长条黑色的烟雾。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记者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照相机,老老实实的坐回座位上去了。
等校长和学生全部入席,卡卡洛夫宣布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
一开始,记者们还很谨慎,估计是被刚才那幕相机爆炸事件骇住了,没有一窝蜂的把枪口对准海姆达尔,而是以一些模棱两可的废话问着其他的孩子,一来一往皆比较老实,孩子们回答的毫无新意,记者们问的更是废话连篇。
大家都在卯劲,看谁会是第一个耐不住的。
在暗涛汹涌的等待中,开拓者的名号被英国人毫不客气的拿去了——
“我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我有问题想问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一名身着洋红色长袍的女子从记者席位上站起来,梳着轮廓僵硬的精致卷发,鼻梁上挂着一幅镶嵌有珠宝的狐狸型眼镜。海姆达尔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老拿手指抵着下巴,这使得她的红色指甲特别醒目。
“您有什么问题?”海姆达尔看着她。
“据当初的比赛结果可知,您原本是第三名是吗?”金发女人歪着脑袋,勾起唇角。“喔,当然,我是说飞天扫帚速度竞赛,不是团体赛。”末尾还特地强调一下。
“是的。”海姆达尔坦然道。
飞舞在她身旁的自动速记羽毛笔刷刷刷的记录起来,她瞄了眼上面的字,然后又道:“我曾经查询过您预赛当中的成绩,并不十分理想,距离前三名亦十分遥远,是这样吗?”
“我对您的工作态度表示敬佩。”
女人笑了一笑,狐狸眼镜上的珠宝闪烁了一下。“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中划过一道诡谲的亮光。“还是说您不敢回答?”
海姆达尔保持微笑,霎时明了这女人是来者不善,说的更深入些,她想挖掘所谓的“独家”新闻。
其他的记者们都憋着气,不动声色的看他们二人你来我往。
“抱歉,或许是离开英国太久了,久到听不太懂英语了。”海姆达尔故意慢条斯理的说。“您能把您的问题说的再明确一些吗?”
“前十名几乎全军覆没,他们或多或少都被牵扯到不名誉的事件中,只有您安然无事,您不觉得应该为此解释一下吗?”金发女人猝然咄咄逼人起来。“冠军、亚军全部落马,好事一下子都落到您的头上,就像一出被事先安排好的戏。”
“您在暗指什么?”
女人弯起嘴角。“听说您的父亲是隆梅尔斯图鲁松先生?”
对于她突然改变话题,海姆达尔疑虑丛生。“是的,难道这个也被您划归到戏剧范畴中了?”他暗讽道。
“我没有其它问题了。”金发女人像抓到什么大消息一般,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她身旁的自动速记羽毛笔一刻都不曾停歇。
该名记者的突兀举动让海姆达尔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很感谢她懂得闭嘴了。
卡卡洛夫很不高兴,质疑海姆达尔冠军头衔的分量就是质疑德姆斯特朗,他有点后悔放《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进来,卡卡洛夫校长第一次懂得了自省。
卡捷宁教授则是瞧着自己的手指,看它们在桌面上轻轻敲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我是《唱唱反调》的记者,我有问题想问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
其他的记者不禁捶胸顿足,光顾着看戏,忘记去抢发言权了,英国人实在太狡诈了,肯定一开始就商量好了!不能怪自己,他国记者们只好一股脑的埋怨英国记者,在心里不断的唾骂。
海姆达尔在心底微笑,他的老东家啊。“您有什么问题?”他说。
“糖耗子大奖赛留给您的最大印象是什么?”
“人挤人。”
现场的人们都笑了起来。
《唱唱反调》的记者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续道:“您能描述一下您参加糖耗子大奖赛的总体感受吗?这个比赛让您学到了什么?告诉了您什么?”
“这个比赛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多到无法用言语描述。”海姆达尔铿锵有力的回答:“给我最强烈也最直观的感受中有一条非常明确,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一句话成为了《唱唱反调》稍后发行的最新一期的封面标题,同期还有一篇狸花猫先生的最新文章——直击糖耗子未成年巫师大赛中的方方面面,不谈比赛,不论输赢,撇开赛程看别的,该篇撰文以另一种视角带领读者们重新回到那场国际大赛上。
据说那一期的《唱唱反调》销量直逼《预言家日报》,这两份报纸报道的内容截然相反,英国的官僚主义者选择相信《预言家日报》的抨击、质疑和揣摩,而更多的平民愿意购买《唱唱反调》,因为它比高姿态的《预言家日报》看起来更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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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定 太 平 不 了 的 新 学 期 act97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寄给德拉克马尔福的信,1992年2月16日』
亲爱的德拉科,
新学期简直就像是一场灾难,请注意,这绝不是影射直言不讳的英国媒体以及那些妙趣横生的新闻报道。
我太喜欢《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关于我的那篇报道了:“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伪善的年轻人躲在众人注意不到的角落,微笑着等待全部选手落马”、“利用他的小聪明和他背后的势力引诱其他选手、迷惑观众、误导裁判,把陷入泥沼中的糖耗子基金会耍的团团转,并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无辜与伟大”、“作为一名认真负责的新闻记者,我认为我应该把我看见的、听见的如实反馈给大家”
天呐,这篇报道里的主角真是我吗?我还以为是某国的政治领袖正在受到敌国的批判。对了,那个记者叫什么来着,原谅我,最近记忆有所减退,脑子被课业挤得满满的……
看到这里,德拉科禁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丽塔斯基特!”他从牙缝里挤出字词。
坐在长桌边的其他斯莱特林们忍不住频频侧目,德拉科的可怕脸色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说点开心的事。
寄去的礼物应该随信一起送达了吧。那只长方形的盒子是给你的,另两份拼合在一起的纸盒请转赠给令尊令堂。当初在保加利亚选礼物时颇费了一番工夫,我始终拿不定主意该送你些什么,尤其是你的父母,他们的喜好我一概不知。后来是贝尔尼克的母亲帮忙出的主意,两瓶配套的情侣香水,据说当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时会引发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希望令尊令堂能够喜欢。
德拉科露出了微笑。“毋庸置疑,爸爸一定会喜欢的。”他喃喃自语道。
2月14日是麻瓜情人节,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心上人,而我寄信的时间亦晚了,如果再早两天,给你的那份礼物绝对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事实上德拉科早已打开属于他的那份礼物,眼下它正静静的躺在斯莱特林长桌上、他的面前。
“喔!德拉科!这真是太美了!”
刺耳的尖叫声让德拉科迅速警觉起来,他转头瞪向那只伸到盒子上方、不请自来的手。“潘西帕金森,郑重的警告你,立刻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他以不祥的语气铿锵道。
女孩缩着脖子,坐回原位。
斯莱特林们全都看见了那只长方形盒子,以及放在盒子里面的东西。德拉科似乎以一种炫耀的心态公开陈列着海姆达尔寄给他的礼物。当然,他的大方仅限于此。看看,没有问题。用手去碰?休想!
那是一朵颜色瑰丽、芬芳迷人、犹如梦境之物的玫瑰花。它被封在透明的罩子里,整枝花却如同刚刚采摘下一般娇艳欲滴,浓郁优雅的香气从水晶薄壁中渗透出来,飘散在四周、萦绕不去,嗅闻到这个气味的斯莱特林全都露出了梦幻般的幸福表情。
『据说种植这种玫瑰花的女神是用自己的鲜血浇灌它的。』信中,海姆达尔这么告诉德拉科。『传说也只是传说,但是它的香气确实能让人暂时抛开烦心事。很奇妙,听说是这花的天赋本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闻闻它吧。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希望你幸福,德拉科。』
觉得显摆得差不多了,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把盒盖重新罩上。香气的骤然断绝令许多斯莱特林倍感失落,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盒子,好像这样做就能重新闻到那个美妙的香味一般。
家境富裕的孩子开始琢磨玫瑰花的来源,希望给自己也弄上一朵,或者几朵……
“这东西真不错。”平时与德拉科关系甚好的几名同学开始套起了近乎。“英国能买到吗?”他们压低声音絮絮叨叨。
德拉科假装无动于衷。“这是别人给我的礼物,我想英国大概买不到。”
其他耳聪目明的斯莱特林们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是还没绝望。
“太可惜了。”有人说。
“没错。”另一个人附和。
德拉科不由自主的挺胸抬头,但还是努力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不过是一朵花。”他说。“还是快点吃你们的早餐吧,要上课了。”
忽然间,格兰芬多长桌那方传来马蚤动,德拉科顿了一下,再三犹豫之后,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布袋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朝马蚤动来源走去。
“我的梅林!她怎么能这么编派里格?!”罗恩韦斯莱大叫一声,嘴里的吃食喷到了桌子上。
“喔,真恶心……”赫敏格兰杰迅速撇开头,朝旁边挪了挪。
罗恩毫无所觉,径自凑到那份竖起的报纸前逐行扫描。“哈利,别动,让我看完!”当发现好友要放下报纸时,他大声喝阻。
“你在看什么?”赫敏不解的说,罗恩的举止反常极了。
罗恩韦斯莱置若罔闻,一门心思扑在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上。“胡扯!简直是一派胡言!”他一屁股倒回椅子上,愤慨的说。“里格怎么可能会那么、那么阴险……”
“里格是谁?”终于能够把报纸放下的哈利波特问道。
罗恩示意他把报纸翻过来,然后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就是他,海姆达尔斯图鲁松,不过我们都叫他里格。”
赫敏瞄了眼报纸。“他是你的朋友?”
“对,他曾经还在我家里住过一阵子,他叔叔是魔法部的官员,专门负责魁地奇事物。”
“你从来都没提过。”哈利抬眼道。
“是吗?我没说过吗?”罗恩摸了摸鼻子,低头咬了一口蛋糕,出神道:“好像是没说过……”
“德姆斯特朗。”哈利看着上面的文字。“是那个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之一的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
罗恩点点头。“里格太了不起了,才一年级就当了双料冠军。”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上面说他的冠军头衔有猫腻。”赫敏毫不留情地浇了一盆冷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待商榷。”
罗恩的笑容消失了。“丽塔斯基特,又是这个女人,每次胡编乱造的总是她!”他忿忿吞下最后一点蛋糕。
赫敏刚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张大眼睛,微微仰头,视线落在了上方。
罗恩和哈利同时回头。
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他们身后,破天荒的没有提一字半句的带有攻击性的刻薄言论,而是瞥了眼桌子上的《预言家日报》。“没想到韦斯莱的判断力还是能让人期待的。”他冷哼一声。
想让马尔福变得亲切那根本不可能,但是他今天的表现却足以惊吓到一众格兰芬多,甚至是斯莱特林。
“你要干什么?”罗恩不经大脑的嚷出防备之词。
德拉科眯了下眼睛,把手里的布袋扔到罗恩手中。就在后者手忙脚乱的猜测这里面装着什么“杀伤性武器弹药”时,德拉科挑起一遍眉毛,眼中闪过嘲笑:“这是里格让我转送的,好好收着。”
罗恩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谢谢。”磨磨蹭蹭半晌后,不甘不愿的说。“等等!”他瞪起了眼睛。“为什么让你转送?他为什么不直接寄给我?”怎么可以把这种事交给马尔福?!
“他曾经尝试给你写信,但是你没有回。”德拉科面无表情的告诉他。“他说他不确定你是否还记得这段友谊,所以不敢贸然行事。你以为我就这么想给鼬鼠送东西吗?”措辞又情不自禁的刻薄起来。
鉴于自己理亏在前,罗恩抿抿嘴,没再找话反驳。
德拉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被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报纸,丢到罗恩身前的台面上。“你可以看看这个。”
罗恩瞪看了一会儿,抬头道:“看不懂……”这些词拆开看好像能懂,拼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德拉科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迅速拿回那份德语报纸,转而放上另外一份。
“《唱唱反调》?”赫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能看吗?这个报纸实在是……太、太有想象力了!”格兰杰小姐一直认为,《唱唱反调》完全就是一份幻想百分百、学术性为零的垃圾刊物。
“当然能看。”罗恩假装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乐呵呵的低头看了起来。“说实在的,《唱唱反调》确实比《预言家日报》有意思。”
德拉科拔高声音,施舍般的说:“这报纸就送给你了。”然后,转身离开。他对今天自己的表现满意极了,他觉得,如果里格在,肯定会为此称赞他。
他身后,罗恩没好气的嘀嘀咕咕:“马尔福家不是很有钱么,一份报纸还值得他这样,他也太小气了。”不经意转头,发现好友哈利的神情有些怔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哈利波特立刻摇头。“我只是觉得今天马尔福的表现很怪……”他犹豫的说。
“我也这么想。”罗恩赞同道。“这样的态度放在他身上就能被称为‘亲切’了,如果在昨天,有人和我说马尔福会有这种表现,我一定认为这人疯了。”
赫敏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再度回到书本上。
同一天清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食堂内。
一年级们都在赶作业,假期放松了他们的神经,突然返校的命令也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拖拖拉拉不愿意做作业的毛病几乎出现在每个人身上。大家围拢在长桌前,焦头烂额的奋笔疾书,不管对错,先把羊皮纸填满再说。
托马斯率先丢下羽毛笔,投降大叫:“谁做完了借我抄抄,本人一定感激不尽。”
“你要抄哪一门?”他身边的同学问。
“变形术。”
那个同学马上不客气的说:“我看你还是自己写吧。”
托马斯寻寻觅觅半晌,最终把目光投注在能够同时写两门功课的海姆达尔身上。“里格,全靠你了。”他用一副托孤般的哀婉口吻说。
海姆达尔抬起眼:“我的变形术作业已经交上去了。”
“什么?!”长桌上顿时掀起一大片惊嚎。
震耳欲聋的嚎叫让海姆达尔懵了好一会儿。“昨天就交上去了……”他缩着脖子小声说。
一年级们霎时倒下一片,全都歇菜似的趴在桌子上久久不起——原来大家都打着相同的主意。
“请问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在不在?”
听到呼唤,海姆达尔站起身,朝食堂门口看去。“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一名身着浅绿色制服的男子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名学生会干事。任何校外人士在进到学校以后都会有一名老师或者同学陪同行事。至于派遣过去监督的人是老师还是学生,主要看校外人员的身份以及他要做什么而定。
“有您的包裹。”男子说着,从斜挎背包里摸了摸,然后,一个几乎和海姆达尔一般高的大木盒子被他拎了出来,看男子从容的样子,这东西应该不重。“请您签收。”男子递来纸笔,海姆达尔写下名字。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海姆达尔扶着大木盒子问。
男子递上一个白色的信封,微笑道,“抱歉,我被告知绝不能透露,但是可以告诉您,里面的东西非常不错。”
海姆达尔拿着信封,扶着盒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目送快递人员离去。
“哇——”一年级们全都围了过来。
“里面会是什么?”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你急什么,又不是送给你的。”
托马斯和卡罗琼斯合力一左一右的扶住木盒。“里格,先打开看看。”琼斯迫不及待的催促。
木盒的盖子很轻,一开始用力的时候有些沉,但是当力量持续作用时盖子一下子就被抬起来了。
盒子后面是一片花的海洋。
宛若蹁跹彩蝶的鸢尾花躺在暗银色的绸布上,犹如一整盒静态的蝴蝶。
卡罗琼斯从盒子里拿起一支,挑眉道:“变种银蓝蝴蝶鸢尾,列支敦士登独有,每朵花国际售价117个金加隆。”他瞅瞅一人高的木盒,连连发出惊叹。
“一朵花能抵上一套名牌服饰。”托马斯咋舌不已。
其他的一年级们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整个食堂的目光全都聚焦过来,那只装满了银蓝蝴蝶的大木盒子自然成了众人的关注焦点。
海姆达尔木讷的看了看木盒子,然后低头拆开手里的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行字——
昨天看到银蓝蝴蝶,突然想起你。
和你的眼睛颜色很相配。
落款上写着:亚当克劳斯
“有什么感想?”
海姆达尔闻言,抬眼看向莱昂。“应该怎么处理?”他伤脑筋的说。“魔药研究室要吗?听说鸢尾是几种效果不错的消炎药水的原材料。”
莱昂注视着大木盒子,咕哝道:“这些花能让魔药研究室不间断的做上三年的消炎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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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在德姆斯特朗钟楼顶端的巨型时钟上的长指针滑向“6”这个数字时,魁地奇校队成员们争先恐后的涌进食堂内。他们连防护器具都来不及卸下,全副武装着。有几个队员甚至忘记把扫帚留在练习场,拎着自个儿的座驾冲到长桌边上。
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早餐时间,这是队长表现得最为仁慈的一天,昨天和前天早上他们都是饿着肚子去上课的。
威克多刚刚坐下,就听见右手边的邓肯带着吃惊的语气调侃道:“你终于决定拜倒在我的巫师长袍之下了?”
海姆达尔一本正经的回答,“仍在做最后的挣扎。”说完,他转身拿过另一枝鲜花,递到威克多面前。
“那你可得快点,需要我爱的人实在太多了,我等不了太久。”校队成员们因为他毫不掩饰的滥情与狂妄纷纷讥笑出声。邓肯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他举高手里的银蓝蝴蝶,狐疑的说:“亲爱的,这东西看上去价值不菲,你的追求成本是不是大了点?!”他环顾四周,惊奇的发现整个食堂几乎人手一朵。“我不得不对你的爱表示质疑。”最后,奥维尔先生做了总结性发言。
威克多看了眼悬浮在海姆达尔身后的巨大木盒,然后接过了那枝花。“变种银蓝蝴蝶鸢尾,117个金加隆一朵,产自列支敦士登变种花卉栽培中心,种苗编号00763。”他不假思索的追根溯源。
已经拿到花的校队成员一个个瞪大眼,错愕的回眼打量手里的“117个金加隆”。
海姆达尔则是吃惊地看着威克多。
贝尔尼克晃晃刚拿到手的银蓝蝴蝶。“不用大惊小怪,我们家是干什么你也知道,很多花都是能够入药的原材料,家里也种了不少。”他低下头,挑剔的端详着足以划归到“奢侈品”行列的昂贵植物。“虽然我对花花草草没有威克多懂得多,银蓝蝴蝶的名号还是知道的,以药用价值而言,117个金加隆和6个银西可的治疗效果是一样的。”
海姆达尔弯起嘴角:“我还以为你们家只种玫瑰花。”
威克多挑眉道,“花是哪儿来的?”
“来自某位列支敦士登的慷慨人士。”
海姆达尔讶异的转身,发现邓肯正拿着那个白色信封瞧看。奥维尔先生眼明手快且思维敏捷,知道直接从木盒子里找寻线索。“可以吗?”他看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耸耸肩,表示请自便。
寥寥数语,一目了然。
少顷,邓肯咕哝了一句法语,周围听得懂法语的学生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瞧瞧,伙计们。”他把信递到威克多手中。“我一直认为在选购礼品方面,女人比男人的数学要好,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位克劳斯先生对个中潜规则了若指掌且更胜一筹。”他夸张的说。“生在欧洲为数不多的能供他这般挥霍的家族中是多么的幸运,如果我是亚当克劳斯,我会每时每刻感谢天父的垂青。”
贝尔尼克亦看到那两行字,他感慨道:“一朵117个金加隆的花不是每个人都支付的起的,更何况装了一整箱。”
威克多抬眼看向海姆达尔,后者仍在有条不紊的分发花朵。“你打算怎么写回信?”这完全是私人的事,他知道不应该多问,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海姆达尔停下来看着他。“一定要回吗?”
邓肯突然笑起来。“我同情克劳斯先生。”他举起那封“情书”。“没错,里格,这没什么,他只是在教你融会贯通植物的多用途性。”
“不用说风凉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暗讽我没开窍是吧。”海姆达尔没好气的抿直嘴角。“亚当克劳斯比你认为的还要懂得如何更巧妙的利用金钱。事实上他早就估测过我价码了,如果我是一件瓷器,一幅画或者一张手工编织挂毯,他二话不说就会
HP之异乡 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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