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们怎么老喜欢问他老子是谁。海姆达尔平静的回答,“家父是隆梅尔斯图鲁松。”
卡卡洛夫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续问,“也就是说斯诺斯图鲁松是你的……”
“叔叔。”
“喔,是的,一个斯图鲁松,那就没必要经过我的批准了。”伊戈尔卡卡洛夫想立刻搂紧海姆达尔再狠狠亲两下,理智没让他那么做,他转而面向艾文班森,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他拍了拍这位高材生的肩膀。“干得好艾文,干得好!”
班森对此早有准备,他从容不迫地回以微笑,“这是应该的。”
“我从没听说隆梅尔斯图鲁松有儿子。(德)”好心人的话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的校长那个透心凉啊。
“你可以向克鲁姆家的两位公子求证。(德)”班森不咸不淡地说:“如果还是觉得不可信,建议你直接写信给芬兰魔法部,告诉斯图鲁松先生有人冒充成他的儿子在德姆斯特朗骗吃骗喝。(德)”
好心人闻之便嘲弄地掀了掀嘴角,不再多言。
班森说:“校长先生,您看这事……(德)”
“当然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德)”卡卡洛夫满口答应,他看向海姆达尔,“由斯图鲁松家的人继承实验研究室,完全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任何人都没理由反对。”
也就是批准通过了?
海姆达尔以德语大声道,“谢谢校长先生。”
耳畔响起一声短促的讥笑——是那个“好心人”。
海姆达尔在只有嘲笑制造者能够看见的角度送上一个“fuckyou”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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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i 上 学 啦 预备生和特招生2
“艾文,特招生是什么?”
辞别了有着如火热情的校长,二人回到实验研究室。
班森放下手里的茶壶,“他们没跟你提过?”
“贝尔尼克他们?没有。”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我不能知道吗?”
班森闻言摇摇头,喝下一口热茶后道,“也许他们只是想保护你,毕竟这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在正直的巫师看来,特招生制度甚至是下流、难以启齿的,是德姆斯特朗早该挖除的一颗毒瘤。”
“这么严重?”
“在公众场合与雏妓□,你觉得如何?”
海姆达尔噎了一下,他心有余悸地把杯子放回桌面。
班森好笑地说:“很疯狂,是吧?”
这能用疯狂形容?这是犯罪行为。
“你的意思是特招生制度就是与未成年□□制度?”
“差不多,不过有区别。”班森心底对他举一反三的迅捷程度大为赞赏。“现今各国的魔法部都有针对未成年女巫保护措施的法律,一些条令尤为严苛,一旦触犯无须审判就是死罪。未成年□在魔法界是个忌讳,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皆唯恐避之不及。然后,”他突然停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们的社会就是这样,当一种模式被打压,就会立刻衍生出一种新模式去取代先前那个。”
海姆达尔猛然想到钟楼前的那群人,便小心翼翼地说:“把女孩替换成男孩?”
班森重新拿起茶壶。
“大胆的假设,不过完全正确。”
“也就是说,特招生指的就是钟楼前的那些男孩?”
“你看到的那些被称为‘散养’,需要通过公开的评头论足,只有当众被人选上的男孩才能成为德姆斯特朗的特招生。另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圈养’的,‘圈养’必须通过介绍人架桥才能交易,而且相对高档昂贵,普通的巫师无力承担。还有一点,‘圈养’一般都是与饲养者一块儿入学的,不需要通过校长批示。”
海姆达尔现在明白那天好心人的意思了,真令人不快。
“德姆斯特朗竟然允许?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的?”
“事实上这个制度已经运行好几百年了,只要有饲养者存在,我想它还会继续运作下去。”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
刚出了实验研究室,有人叫住了他。
海姆达尔眨眨眼,转身看向这位陌生人。这人说的一口腔调古怪的英文,而且口音浓重,如果不仔细听还真不晓得他说了什么。
“有何贵干?”
“不敢当。”男人彬彬有礼地脱下礼貌,露出一个头发稀疏的脑瓜。中等身高,身材有点发福,他的脸圆润丰满,留着一小排整齐的小胡子。胡子会随着说话上下抖动,看起来非常滑稽。
“我是希兹,泰勒希兹。很荣幸为您服务。”
“我没叫过外卖。”
希兹的脸僵了一下,笑容差点脱落:“您真幽默。”
“我从不和陌生人开玩笑。”
也许是海姆达尔口吻中的严厉刺激到了希兹,他立刻靠近一步说:“我知道我此次前来很是冒昧,一定打扰到了您——”
海姆达尔果断地打岔,“再见。”
“等等!”他慌忙拉住他,此举换得海姆达尔一个毫不掩饰的厌烦眼神,男人立刻烫手般的松开手掌,并干笑着说:“您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果知道您一定不会容许自己这么不近人情。”
这话有点严重了。海姆达尔挑高一边眉毛,面无表情地睨视对方。他的举动无形中给对方造就了压力,冷汗从男人的后背冒出头来。
男人下意识摸了摸小胡子,告诉自己,对方不过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他定定神说:“当我得知德姆斯特朗事隔多年终于再度出现预备生时,心情无比激动。我告诉自己,又一个天才诞生了!”
海姆达尔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缘于对方的讨好眼神。仿佛他不做点什么,他们的对话就会止步不前,他当然不想事情变成那样。
男人的讴歌冗长烦琐,熟练程度让人怀疑他曾背诵过无数次。
海姆达尔平静地提醒:“请您长话短说。”
男人闻言一窒,咽了咽嗓子,随后扯出个令人作呕的笑容,煞有介事且神秘兮兮地说:“埃达博纳瑟拉先生想认识您。”听那口气,好像他正怀揣什么绝世珍宝,而海姆达尔正是那个将要一睹为快地幸运儿。
海姆达尔半眯着眼睛瞄他一眼,意兴阑珊但语气果断地说:“抱歉,没兴趣。”
没想到事情会被闹大。
第二天,海姆达尔一进食堂,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就不断有学生上前来对他竖大拇哥。
“太有个性了!干得好!”
“那个眼高于顶的埃达早该受点教训了!”
“希兹一定又掉了不少头发吧。”
……
各种语言在耳畔缭绕,弄得他晕头转向。一抬眼就看到三位师兄惊异的眼神。
贝尔尼克皱了皱眉头,“泰勒希兹找过你?”
“昨天,在实验研究室的走廊上。”
“你没提过。”
海姆达尔奇怪地说:“这事值得大呼小叫吗?”真搞不懂,不就是拒绝了一个想向他推荐鸭子的老鸨,整间学校却像疯了似的大惊小怪。
“是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威克多淡淡道。
“嘿,别人可不这么想。”邓肯突然张大眼,并抬起下巴示意海姆达尔注意身后。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餐厅入口,吵嚷声逐渐平息。
邓肯玩笑道,“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海姆达尔万分诧异,不敢置信地小声道,“我以为我拒绝了一个男孩。”
“他是一名男性,你的认知没有出错。”
可是……海姆达尔犹豫了。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所谓“雌雄莫辩”的美人。
金发美人迷人的蓝眼睛扫了一圈,在看见他的一瞬便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过来。一直近到身前,海姆达尔才发现这名美人一点都不楚楚动人,他的身高甚至超过了自己。除了一张脸蛋过于漂亮,从他身上根本找不出一丁点娘们特性。
“你胆敢拒绝我?我告诉你,没有人能拒绝我!”硬邦邦的字词一一从他嘴里吐出,一种遭到羞辱后的悲愤懊恼,更多的是震惊。
海姆达尔只好放下勺子,“那只能说明您接触的人还不够多。”
“你嘲笑我见识浅薄?”
“我没那么说。”
“你就是那个意思!”金发美人平缓一下情绪,然后摆出一副纡尊降贵且自以为善解人意的腔调,“我知道,有些人喜欢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为了家族或者自身的声誉他们不得不如此,这种事我看多了,我想我可以原谅你。”
邓肯和贝尔尼克悄悄交换了一个受不了的眼神。
“但是,”美人并不准备放过他。“你让我的声誉受到损失,你要负责,必须负责。”
海姆达尔满含恶意地想:不是“声誉”,是“生意”吧。
“您想让我怎么做?”
“公开道歉。要让整个欧洲都知道,你为你的不当举动向埃达博纳瑟拉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邓肯嗤地笑了一声。
美人示威般地抬高了下巴。
“如果您要我道歉,我现在就对您说抱歉。但是,我绝对不会按照您的想法去做,那是不可能的。”
漂亮的蓝眼珠子陡然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为什么?我都已经如此……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就像您说的,”海姆达尔推开空盘子,站起来说:“为了家族和自身的声誉,您的提议我当然没办法做到。而且……”他的灰眸闪闪发亮:“您不能把同一只鞋套在每一只脚上。”
美人被自己说出去的话堵个正着,再加上对方毫不客气的讥讽口吻,面子上挂不住了。他愤怒地转身,离开前,美人脸色铁青地咆哮,“不识好歹的傻小子!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今天受到的侮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众人的目光痴痴跟随那抹金色的光芒,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海姆达尔厌烦至极地蹙起眉头。拒绝招妓,到头来还被妓指着鼻子叫骂。
真是疯了!
“今天的午餐太糟糕了。”他恹恹地说:“看了场闹剧,做了回主角。”海姆达尔注意到食堂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好像他做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也许他刚才应该把那美人摁在地上暴打一顿,既解气又满足了所有人的期待值。
“何止如此,你已经得罪了本校最不能得罪的人。”埃德蒙端着一杯苹果汁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你是指他放的狠话?全校都听到了。”
“当然不是!”埃德蒙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你不知道两年级的埃达博纳瑟拉?”
海姆达尔说:“我长到九岁才知道英国的魔法部长是康奈利福吉先生,那家伙有重要到能与魔法部长相提并论?”
贝尔尼克吐出一口气:“埃德蒙,里格生在英国长在英国,准确点说他的生活圈子全集中在大不列颠岛,并非欧罗巴大陆。”
埃德蒙听后一口气灌下所有苹果汁,他放下杯子说:“那我给你提个醒,这间学校有很多埃达的忠实信徒,你最好早作准备。”
“准备什么?”
“战斗。”
“……”
“里格。”
“什么事?”
“你从刚才起一直在说德语?”
“没错。”
“那就在这纸上签名。”
“什么东西?”
“申请加入vk的单子,放心,我可以现场批准你入会。”
“……”
“我已经听说了。”班森室长一边搬他的工具材料,一边说:“你还真能惹事,没正式入读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又不是我想这样。”海姆达尔委屈地说:“人要是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博纳瑟拉比白开水有杀伤力,小心别剌着喉咙。”
“目前为止一切如常,或许他只是在嘴上逞能。”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博纳瑟拉,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不就是一个急着攀龙附凤的特招生么,能翻腾出多大浪头?他明年就升三年级了,和一个一年级的毛孩子斤斤计较,有那个必要么。他应该感谢倡导绅士教育的英国,如果我是个野蛮人,早就抓着他的脖子去撞城墙了。”
“他不是普通的特招生。”班森认为有必要给这小子长长知识上上课了:“埃达博纳瑟拉虽然是以特招生的名义招进来的,但是他和那些男孩不一样。历史上,博纳瑟拉家族在西西里岛发迹,家族势力曾经遍及意大利全境,虽然后来落败,影响力依旧根深蒂固。现今意大利魔法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几乎都是埃达的教父和保护人。”
西西里?教父?喔,这个他知道。海姆达尔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马龙白兰度和阿尔帕西诺……
“照你这么说,他一个能呼风唤雨的贵族公子,为什么还以特招生的名义入读?”
“听说是他自己要求的,这里面挺复杂的,外人不便议论……”
海姆达尔翻开一本俄语版的变形术教材,然后正儿八经地说:“我会去舔这位意大利王子的皮鞋,前提是他必须把自己变成奥黛丽赫本。”
“那是谁?”
男孩扬了扬眉毛,径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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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i 上 学 啦 研究室的猫
这一天,邓肯假借身体不适,没去上课。海姆达尔也留在宿舍里,努力啃食科学文化知识。
“暑假你有计划吗?”
“暑假?”海姆达尔从书本中抬起脑袋,“还早,到时候再说。”
“只剩半个月了。”靠在床上看杂志的邓肯侧过脸说:“有没有兴趣和我回法国?去见识一下法兰西美女的风采。”
“如果法兰西美女能让我记下这一整本魔药制作大全,我会立刻飞奔到巴黎亲吻贵国的魔法小姐。”
法国二十年前启动了魔法先生和魔法小姐的评选机制,类似麻瓜世界的选美比赛。只不过魔法世界的选拔条件更严苛,外形固然重要,个人的魔法水平与杰出贡献等殊荣也计入评分标准。
“里格里格,你都要成书呆子了。”
海姆达尔注意到他不再叫他娃娃了,这很好。
“因为我想让自己至少再多活七年。”
邓肯看着那本几乎和城砖一样厚的巨著,摇头道,“真是找罪受,还是加入我们魁地奇球队,我们三个罩你。”
“那才是给自己找罪受。”
邓肯煞有介事地哀叹,“书看多了脑子会打结,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还怎么得了。”
“那按奥维尔先生的独到见解,我应该怎么样?”
邓肯立马把手里的杂志高高举起来,“这才是男人应该追求一生的向往,其他的都是假的。”
那是一本法语版的□杂志。封面上的女巫睁着迷蒙大眼胸脯半敞,身上的长袍岌岌可危地挂在右边肩膀上,雪白的大腿不安分地左摆右荡勾魂夺魄,整幅画面性感撩人,充满着性暗示。
海姆达尔没好气地想:十岁就去追求那玩意儿才是问题。
大概是海姆达尔脸上那不屑一顾的神情刺激到了邓肯,他说:“跟你说这个还早,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不懂这里面深奥的内涵。”
有什么不好懂的,不就是雄性荷尔蒙嘛。海姆达尔丢开书本,走上前去抽出那本杂志翻了翻。
邓肯起初有些吃惊,随后嘿嘿怪笑并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样?”邓肯说。
海姆达尔把书递回去:“你觉得哪个好?”
邓肯翻到中间的连幅大彩页,拍了拍,然后以一种老大哥般的过来人口吻说:“这个。”
什么眼光?!海姆达尔立刻予以鄙视,再次抢过书翻到倒数第八页。“这才是美女。瞧瞧你那个,再看看这个。身材匀称,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简直就是黄金比例。再看看皮肤,健康的小麦色,肤色均匀柔滑,一看就知道手感极佳。五官比例协调,堪称完美,尤其是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媚眼如丝勾人的很。”把杂志塞回邓肯手里。“||乳|牛不是美女的标准,关键是气质。”顺道比个□的s形,“还要比例匀称。这点也很重要。”
邓肯奥维尔先生傻了吧唧地盯着倒数第八页,不得不承认,果不其然。良久后,他郁闷地说:“你还是继续看教科书吧。”
傍晚,另两位也回来了。
甫一进门,贝尔尼克就迫不及待地问,“里格,暑假你打算怎么过?”
“留在学校。”
贝尔尼克闻之脸一垮,慢吞慢吞地从衣柜里拿出一枚黑女王扔给威克多。
后者精准地接住。
邓肯见状大笑,“再这样下去,整盘棋子就都是威克多的了。”
海姆达尔抬起脑袋,“你们又拿我打赌?”
贝尔尼克泄气极了,“而我又铩羽了。”
他俩并非嗜赌之人。克鲁姆家的两位公子是为了争夺一盘祖传的巫师棋。这副巫师棋是家传宝物之一,棋子本身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用普通木头雕刻的,问题是雕刻它们的人是两位公子的曾曾祖父。一开始他们决定均分,贝尔尼克拿黑,威克多拿白。不知何时起,两个人开始用对方手中的棋子打起赌来,几番下来,威克多每赌必赢稳操胜券,贝尔尼克的反扑机会越来越渺茫。
“对了,你真打算待学校?隆梅尔没说什么?”经这一闹,贝尔尼克差点忘了这茬。
“没。”说实在的,海姆达尔都没想起来他还有个爸爸。
“和我们回保加利亚。”威克多说:“让你一个人留学校,我不放心。”
“其实我有计划。我的一个朋友在罗马尼亚研究龙,前不久我和他通过信,他很欢迎我去他那里。”
“你指的是韦斯莱家的二儿子查理韦斯莱?”基于姐姐的耳提面命,贝尔尼克对海姆达尔在英国的交友状况了若指掌。
海姆达尔对此倒也习以为常了,干脆全挑明了说:“他们家的大儿子在埃及为古灵阁做破咒语的工作,我对那也很感兴趣,如果时间允许,会顺便拜访比尔。还有我的雇主卢娜来信说她已经查到泡泡鼻涕怪和大嘴球形鱼的栖息地,身为《唱唱反调》的主要撰稿人,我必须抽出时间分别走一趟阿尔巴尼亚和斐济,不然接下来一整年都不得安生。”
邓肯夸张地长吟一声,“听听,伙计们,小家伙已经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至于我们,已经被抛弃了。”
贝尔尼克好笑道,“你才十岁,不用急着征服世界。”
才?这个字很微妙。海姆达尔一本正经的说:“又有哪个能够预知死神的到访日期。”
暑假如期而至。整间学校像一个被抽空了的热火威士忌酒罐,徒留下空壳。
实验研究室的室长从这天起正式变更为前任。
班森以全校最优异的成绩从学校毕业。他的每门必修课考试全是十分。与霍格沃茨不同,德姆斯特朗采用十分制,两相对应就是:满分十分为o等级“优秀”,九分是e等级“超出预期”,八分是a等级“及格”,七分是p等级“差”,六分是d等级“糟透了”,五分是t等级。但是德姆斯特朗的评分标准并不像霍格沃茨那样,a以上才算考试通过,而是分了三类:满分最优秀,九分到七分为良好,六分是及格,六分之下需要补考。(ps:这个设定参考了十分制,为了方便我自己,我一向数字无能t_t)
也就是说,班森门门都是优秀。真正的三好典型。
“回英国吗?”海姆达尔不知道班森在就业调查时填了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才,肯定哪儿都抢着要。
“我们家已经没人在英国了。不过我会回去看看,毕竟是故乡。”很多年前,班森家就迁到了比利时。
“有什么打算?”
“拉卡利尼部长写信希望我去意大利,我还没有答复。”
“拉卡利尼?”名字很耳熟。
“你口中的好心人就姓这个。”
“他和你说的部长是亲戚?”
“意大利魔法部长的独生子。”班森直率地说:“嘿,听着,别把生命都燃烧在教科书还有魔法、魔药里,分点出来也烧烧别的东西。你才十岁,这个年龄段要做的是趴在草丛里分辨蟾蜍和青蛙的不同,在寝室里和朋友打打闹闹,闲暇之余搞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享受青春也是你的使命,我可不想实验研究室诞生出另一个格林德沃。”
太夸张了。海姆达尔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
班森给他一个板栗:“别不当回事。”
海姆达尔吃痛地捂住脑瓜。
班森抽出魔杖轻轻一点,整间实验室被清理一净,瓶瓶罐罐全都整齐地码在架子上,书本归位,魔法道具一一收进盒子里。属于他的东西早先就收走了,现在留下的是实验研究室的公共财物,它们被一代代传承,如今正式属于海姆达尔。
班森掏出一直佩戴的怀表,慎之又慎地说:“这个你要收好,研究室的压箱底之一。”随后又小声补充道,“据说吉莱特格林德沃生前一直带着这块表。”旋即又皱皱鼻子,不以为然,“其实也没什么,走时倒是挺准。”
海姆达尔默默收下。
“好了,我要走了。”
“一路顺风。”
“最后一句,千万注意埃达博纳瑟拉。”
望着艾文班森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海姆达尔想到一句拉丁名言:风平浪静时,人人皆能掌舵。
谁又能告诉他,无风无浪的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他不知道在英国,一个男孩即将再度走入人们的视线。被麻瓜掩盖了将近十一年的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的英雄,将执起羽毛笔开始书写属于他的传奇人生。
而这时候的海姆达尔正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布置实验研究室,以及纠结在应该先去罗马尼亚还是埃及这等毫无建设性的思想斗争中。
即便到了夏日,风雪依然不减其势,穿着厚重旅行斗篷的贝尔尼克迎风嚷道,“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要把你一个人留在学校。”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姐姐居然没有过问。
“你可以滚了。”海姆达尔言简意赅。
“他已经开始嫌我烦了?!”贝尔尼克震惊万分地向堂兄诉苦:“才一个学期,翅膀就硬成这样了?可爱的里格上哪儿去了?”
威克多对他的神神叨叨不加理睬,径自对男孩说:“你真的确定?”
“确定。”百分之一百肯定。这些人怎么回事,好像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似的。
与此同时,候在门口的两匹天马发出不耐的嘶声,它们焦躁地刨蹄子,喷鼻息。
上车之前,贝尔尼克频频抱怨,“现在的天马脾气都见长,难道它们忘了自己是动物吗?”
车门一关上,天马以很可能会出事的速度冲向天空,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它们甚至企图撞倒所有也许会拦住去路的同类,冲撞胆敢和它们路线一致的每一辆马车。
一时间,学校上空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海姆达尔喃喃自语,“真是绝了。”
他决定再也不坐天马拉的车。
实验研究室从没有像现在那么空旷寂寥,走动时都能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应该做点什么。海姆达尔对自己说。然后他拿出一本专门介绍怎么布置房间的小册子,里面刊载了许多极富针对性的小魔法。虽然简单,但非常实用。而且正是他现在需要的。
妮尔对这本书推崇备至,临行前作为饯别礼物送给他。
海姆达尔发现她很有先见之明。
然而不出三分钟,他开始怀疑这本书的真实作用力。他连一个两米高的书橱都摆不平。木头大家伙倔强地立在墙边,固执地同他作对。他想修补上面的裂纹,把脱落翘起的插板搁回原位,想给它打扮打扮,重新刷上油漆,让它焕然一新。可惜木头疙瘩顽梗不化,毫不领情。
海姆达尔钻起牛角尖。其实他大可以转移目标,研究室并非只有这一个柜子。明智的选择应该让这堆破木头退休,或者直接无视,而不是上岗再培训。但是钻牛角的人本就缺乏理智,海姆达尔丢开小册子,朝柜子一一施展他所知道的所有能够移动物体的魔法。
结果没一个灵验。
于是,他让它见了梅林。既不是“四分五裂”,也没使用粉碎咒,而是极有效率的黑魔法。
书橱上的每一块木板眨眼间老化腐朽,整个柜体轰然垮塌下来,摔在地上彻底变成一堆烂木枯枝。令人惊讶的事随之而来,伴随书橱散架,一件件物什凭空出现,它们井喷般的往外冒,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嘴吐了出来,眨眼工夫就瘫了一地。
【很有意思。但不该用在家具上。】
海姆达尔闻言一惊,房间里并没发现他人的踪迹。
【如果对手是一名巫师,就更有看头了。】
“什么人?出来!”
随着一声猫叫,一身墨色的黑猫跳到他左手边的桌子上。它步履轻盈,悠闲自得。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闪亮如宝石,就是目光太过雪亮尖刻。
一只猫怎么会有这种眼神?此时此刻,海姆达尔依然没把它与说话者联系起来。
【那只该死的柜子早该炸掉了,你做得很好。】
海姆达尔思维一顿,举起魔杖对准黑猫:“是你在说话?”用一幅发号施令的见鬼口吻?
【猫的声带能说人话?】
也对……他放下魔杖。
【所以,我直接和你的大脑交流。】
他踢开身旁的木椅子,奔向大门。
【你去哪儿?】
海姆达尔本来可以不答的,但还是说了,“去看看黑魔法生物研究室还有没有人,必须告诉他们,他们的财产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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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i 上 学 啦 惊吓书橱
作者有话要说:黑猫不是老魔王(黑魔王就更不靠谱了),既然人格林德沃都作古了,再把人家从墓地里挖出来太不道德了(况且这种设定太滥了,最近一直努力避雷),它是一只“超水准”的神奇动物。
无论是hp小说还是它诞生前人们对于巫师的想象中都可以看出,黑色的猫是巫师的好伙伴,很多画作中描绘的巫婆什么的身旁总会伴只黑猫,所以我决定让海尔也走一下传统路线
黑猫的存在,对里格而言是受益匪浅滴,它懂得很多,比教科书更能启迪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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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有大bug,经ivy_yuhan和青瑶两位筒子的指点,上面那话有严重的错误。
我以为格林德沃死于1945年,其实人家没死,特来纠正,并且向各位看文的亲道歉,开坑前的准备工作还是不够到位,以后会多多注意,非常抱歉十五分钟以后,海姆达尔回到实验研究室。那只猫还在。它惬意地蜷在燃烧的壁炉前,身下垫着一团柔软的绿色丝光布,单就一只脊索动物门的哺||乳|纲猫科动物而言,它的生活未免过于人性化了点。
而且,那布很眼熟……
“我的袍子!”他惊叫着冲上前,黑猫机警地跳开。海姆达尔把抹布似的长袍拾起来——满身打褶,窝成了一团梅干菜。
喔,真对不起,博克先生……
“看看你干得好事!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他抖抖袍子,咬牙切齿地说:“你的主人难道没教会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他甩开“梅干菜”,威胁般地挥舞拳头。“我不介意代替他修理你!”
【你不能对一只猫要求太高。】
海姆达尔觉得它仍是那么趾高气扬,一丁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如此,就拿出点猫的样子!”
“喵——”
他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让我拿出猫的样子吗?】
海姆达尔无力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嘲弄道,“真感谢你一下子就记住了我的话。”经此一闹,他都打不起精神生气了。“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学校有很多更适合你待的地方,但不包括这里。”
黑猫充耳不闻,径自舒服地伸懒腰,长长的尾巴高高翘起,看起来随心所欲且桀骜不驯。
男孩为此翻了个白眼,德性,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黑魔法生物研究室有人吗?】
“有。”海姆达尔僵硬地扯扯嘴角。“他们非常可亲地告诉我,是我多虑了。”事实上那些“友爱”的同学当着他的面直接甩上了大门,幸好他本来就没有进门的打算,不然以大门合拢时的加速度推算,脚趾头必然遭罪。
【不意外。那间研究室里的学生向来容易神经紧张,尤其是一个项目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更可怕,逮谁都咬,也许他们想把自己也变成黑魔法生物,以便贴近新的研究成果。】
海姆达尔狐疑地挑起眉毛:“你好像很了解。”
黑猫轻盈地转个圈。【我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了。这里的每一块砖头、每一条裂缝、每一个凹槽、走廊扶手上的雕花个数,我都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学校里栖息的野猫?“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海姆达尔犹豫地说:“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一只猫吗?”不过据他所知,阿尼玛格斯不附带‘脑电波’功能。
黑猫喵喵叫着,海姆达尔却觉得它在笑,这感觉很诡异,他知道,可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一只……糟蹋了我的长袍的黑猫!”感谢梅林,他又想起这件不愉快的事了。海姆达尔拿起先前摆在桌案上的书本,朝大门走去。
【你又要去朗诵诗歌了?你真认为麻瓜写的东西对你的俄文学习有助益?】
海姆达尔脚步一顿,“你怎么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猫消失了,就像来时那般悄然无息。
木头疙瘩弄出的那堆“垃圾”还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屋内的糟糕景象同先前一样一成不变,甚至更糟!而他却把时间都浪费在一只“幽灵猫”身上。海姆达尔怒气冲冲地在走廊中穿梭,还未离开学校的学生被他满身的煞气骇得大老远就避让开,使其一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记得上辈子的英文老师反复告诫他们:学英语就要大声说出来,千万别害羞。说错了没关系,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过程,关键在敢于开口。
这个原则不仅适合英语,每一门外语都适用。
所以,他每天早上都会拿着一本俄文书籍,在学校僻静少人的地方大声朗读。从最简单的33个俄文字母开始,到今天的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进步全在这上面。当然,从前埋下的基础也发挥了作用。
海姆达尔为自己选择的朗读场所是位于德姆斯特朗城堡西北侧的小水洼——松湖边上——以湖边的松树林而得名。水洼面积很小,形状窄长呈椭圆形,是散布在城堡内的三个蕞尔小湖中的一个。至于他为什么选择这里,因为松湖的地理位置不好,靠近北塔不说,周围除了一大片松树林几乎寸草不生,学校的师生甚少踏足此地。
理想的出丑地点。其实他还是很要面子的。
令海姆达尔意外的,今天除了自个儿,还有别人——一个老头。
头上戴着呢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几簇花白的头发。老人坐在湖边的一把靠背长凳上,裹着一张大毯子,从脖子一直包到脚踝,屁股下面叠着厚厚的软垫,手里捧着一只不断冒热气的白瓷杯。
海姆达尔纳闷:观赏雪景?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他猜测很可能是学校的教授,于是礼貌地打招呼。
“早上好。”
老头没搭理他。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识相地走远了点。他翻开书本,今天是第一章第十节——
“他很早就学会了虚情假意,
暗怀希望,心存妒忌,
能叫人信赖,会挑动猜疑,
露出忧郁而苦恼的神气,
有时很温良,有时很傲慢,
有时很关切,有时很冷淡;
……”
读了半个小时,磕磕绊绊不少,有些字词无法理解,只好停下来翻后面的解释,而令他头疼的是解释也是俄文的……因此非常无奈的,半小时只完成了一半任务量。海姆达尔合上书本,想着是不是该去换本别的,比如《圣像与斧头》……准备离开时,他听到——
“spasibo(谢谢)”
楞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老头在和他说话,用的是俄语。
“pozhajsta(不客气)”他回答。
“你怎么还在这里?”海姆达尔的语气很不友好。
黑猫摇摇尾巴。【我想来就来,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海姆达尔安慰自己,不该和动物计较,于是放下书本,转而面对那些“垃圾”。他蹲下身捡起一把扫帚,光秃秃地几乎没有扫尾,所有的枝条都脱落了。
垃圾,他心道,然后直接朝后一丢。
【嘿!看着点!差点砸到我!】猫在后面叫嚣。
别理它别理它……海姆达尔伸手拾起一件长袍,陈旧褪色还有好几个窟窿,但是能辨别出是校服——丢!然后是一把只有骨架的雨伞——丢!一组布满裂缝的试管——丢!……东西接二连三地被捡起,再丢弃,不知不觉身后又摊了一地。瞧瞧都是些什么:没有盖子的玻璃瓶、缺了一截的魔杖、烧焦的羽毛笔、没底的木杯子、还有空了的白兰地酒瓶——标签上的日期是1872……
“那柜子是不是垃圾桶?”
【你在和我说话?】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的……生物?”
【这可说不准,世上的怪事多着呐,况且很少有人愿意和动物交谈。】
“谁说我们在交谈?只有我在说人话。”
【斤斤计较的毛头小子。】黑猫嗤之以鼻,并慢慢走到海姆达尔身旁。【我也提醒你,被你玩完的柜子叫惊吓书橱,原本是用来藏东西的。】
“藏东西?”他捏起一只破毛线手套,十足怀疑:“就这些?”
黑猫丝毫不为所动。【每个室长的追求不同,使用的方式自然不同,你总不能去和古人讨说法吧?】
海姆达尔撇撇嘴角,丢开破手套。扒开两个积满污垢的坩埚后,他发现垃圾堆下面埋着几本书,封面上满是污渍看不清内容,于是他抽出其中一本薄册子并翻开了它。泛黄的扉页上有两排字,是花色手写体——
杀伤性黑魔法/个体
格林德沃
rl’sbeard!(ps:一般翻译是梅林的胡子,我觉得有点……干脆直接上原文)
海姆达尔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册子:“我以为格林德沃的东西都被销毁了。”
【显然那些工作人员没有尽心尽力。也有可能他们不敢或不愿过多的接触格林德沃从前用的东西。】黑猫的嘲讽口气几乎与人类无二。
海姆达尔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挪出视线,放到一旁的地上。
【不看看吗?】黑猫问得饶有兴致。
“看了也没用。”海姆达尔尝试搞出点泄气口吻。“一般来说黑魔法比普通魔法更深奥难解,等我有了足够的底子再说吧。”
【我认为你的底子已经足够了。还有一本。】
听言,他抽出第二本,这回上面写的是——杀伤性黑魔法/大面积
海姆达尔把这本也搁在一边,然后迟疑地盯着猫,“我怎么觉得你在怂恿我?”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可能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错过学杀人招数的机会?也许学的过程中我就把自己杀死了。”他这辈子的最低目标是百岁老人!
紫罗兰色的大眼睛迸射出一种类似兴奋的亮光,如果他没解读错误的话。但不得不说,这只猫的眼神令他不适,他甚至怀疑它的目光所
HP之异乡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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