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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6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多年以前,我喜欢躺在城西太皇庙的残垣断壁上晒着太阳,春日的阳光洋洋洒洒,我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个冬日。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小乞儿,人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目光无外乎是浅薄的怜悯,深刻的鄙视,明显的厌恶,再或者就是事不由己的漠不关心。但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我站在高处,烈烈的风迎面吹来,看众人在脚下匍匐跪下,却忽然如此怀念那个时候的快乐。

    是的,也许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永远停留在一年的春天,有阳光有花开。纵然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被时光遗忘了的小乞儿,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没有会试图识破一个小乞儿的悲喜。但是在那一年,我遇见了锦湘,这个在日后挑断我手筋将我丢在冰天雪地中的人,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可怜的刚失去了父亲被主母和长兄从后宅中赶出来的不得宠的庶子。

    我似乎说过,别哭了,男子汉只能流血怎能一直学女子掉那金豆豆。

    我似乎说过,日后由我来罩你吧,有我一口吃的也总少不得给你一口吃的。

    我似乎说过,我这一生无依无靠,老天怜我,才让你做我的兄弟,这便是缘分。

    ……

    再多的也想不起来了,其实自从锦湘死后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是连他的面目也记不清楚多少了。但零零总总那几句,我那时说得有多煽情,日后就有多绝望。这个被我当做兄弟的人,这个一直被我捧在心里的人,他却为了所谓的前程抛却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谊。

    那个来自北方的剑客,他说,你们二人均有习武的天赋,但是我已立誓,这一生只收一个徒弟。

    我笑言,哥哥习了武,日后便好好保护湘儿,好不好?

    好。锦湘低眉敛目,一如素来的温宁。

    我喝了一杯他递来的茶,第一口入喉便觉得不对,但药效太强,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就要死了。漫天漫天的雪花,如哀悼亡灵的纸钱一样,层层叠叠地落在我的身上,那么寒,又那么冷。手腕上流出来的血将身下的泥血染红,我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我想,我就要死了。死了,也就解脱了。从此再也没有一个人的孤苦伶仃,我不用艳羡地看着别人家的花好月圆;从此再也没有至亲者的背叛了,当我将锦湘捡回来时,我何曾想过日后有一天,我会落得如此下场;从此再也没有一个无名的乞儿躺在太皇庙低矮的外墙上,那只歪脖子枣树上的麻雀也许会等来下一个喂它们吃食的有心人。

    主上就是在那一刻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他白色的衣衫仿佛和雪景融为一体,银色如水一样的长发在料峭的寒风中翩然起舞,而他的眼睛却黑的如一潭千年不起波澜的最幽深的水。

    跟我走,或者死。他说,声音隔着遥远的天际传过来,入我耳中时,模糊地如一场幻音。

    在以后那么长的岁月里,我曾无数次地回想过我们的相遇,这是一场注定被虏获的魅惑,我已心动,他却无知无觉,无悲无喜。偶尔想着,是不是,人这一生,合该无心,所以无虑,合该无求,所以无忧,倘若再无情一些,也不会如日后那般患得患失、颠沛流离。

    主上住在最高的山巅之上,这里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在我伤好了之后,我站在高处愿望,却发现凤族的宫殿那么空旷,亦那么清冷,长长的石廊兜兜转转,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似的。主上是王所孕育的,他本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其实,他的日子不比无根的流云安泰多少。至少,这冰冷的如笼子一般的宫殿,他一待就是千年。

    日后待久了,很多事情便也自然而然就明了。

    主上的半龙之身注定了他在凤族是被所有人怨恨、鄙夷、或者干脆忽略的。也许,在他们的眼中,主上的存在代表着王灰暗的过去,代表着王与凤族曾受过的□,代表着这位英明睿智深受族人爱戴的王最不堪回首的曾经。所以,即使主上什么都没有做,他已是凤族的千古罪人,他可以被人唾弃,被人遗忘,惟独不能被人所正视。

    正如人间,分分合合乃天下大势所趋,这三重天上也并不安生。龙凤之族在几万年前本都属于天地幻化,久了却有了如鸿沟一样无可避免的分歧。分歧之后是战争,战争之后是统治与欺压,欺压之后是反抗,反抗之后是战争,如此往复。

    在王还小的时候,龙族已经延续了七百年的统治,他本是上一任凤族族长最小的孩子,被送给龙族的王以求整个族群的庇护。他隐忍百年,孕育了主上(凤族雌雄同体,不说生养,只说孕育),也或许终于魅惑了龙族的王为他神魂颠倒。也许中间几番爱恨波折,总之王最后杀死了龙族的王,顺利取而代之,凤族终于在八百年后重新凌驾于龙族之上。

    王是睿智果敢的,而被混了龙族血脉的血统却成了主上的原罪。

    我的心无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我认字,只为了可以记下主上所看的每一本书的书名,等下一次可以将他所要看的书准确地送到他的手上;我研习音律,只为了在主上弹琴的时候,能够吹一曲笙箫相和;我学棋,是因为看见主上在一张棋盘前静坐几年,让右手与左手博弈……

    我那么那么努力地想要将他身上那如万年积雪一般的寂寞悄然化去,却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白费力气。原来,龙之逆鳞,当真是触摸不得的,原来主上一切的漠然都源于……在王带着他回归凤族的那一刻,他的逆鳞已经生生被剥下。当时有多痛,日后就有多麻木。

    所以主上纵使看遍人间沧桑百态,也永远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所以无论是夸父追日的壮烈,是精卫填海的执着,是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悲切,他们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却依然化不去主上眼中的冰雪。

    纵然情爱伤人,也好过从不知情爱为何物;纵然人生苦长乐短,也好过连一点点悲喜都感受不到。在那些苦苦挣扎于红尘万丈中的世人看来,或许主上是全然无弱点的神祗;在我眼里,他却是世间最不幸的那个。而我,是第二不幸的,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会回应我的人——甚至,我明明陪伴他百年,无微不至兢兢业业地守在他的身边,但倘若我死了,他便任由我死了,一丝悲伤的情绪都不会施舍与我。

    越来越爱,爱而不得,然后心魔丛生,无可抑制。

    我在很久之前就杀过人,我亲手杀了我曾经捧在手心,视为依靠的弟弟。锦湘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的时候,我发誓这一生只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负我。

    然后忘了是哪一天,凤族的王忽然死了,他在大殿上燃化,却没有在灰烬中重生。

    在我还是一个乞儿的时候,我曾立在茶馆的外墙,听着说书人谈古论今,自有一番欷殹肌t诿恳桓龉适碌淖詈螅12鄢晌擞12郏芡蛉司囱觯嗣翘秸饫锸被逗襞氖郑痪醮罂烊诵模创永疵挥腥宋使诔晌12鄣穆飞希侨嗽冻隽耸裁矗チ耸裁矗岵换嵩谝股钊司驳氖焙颍蔡鄣孟胍豢判纳有乜诠谐隼础?br /amp;gt;

    王坐在代表最高权势的那张金椅上,他的面前是一排又一排的台阶,在台阶之下是他的臣民,他面无表情享受着所有人的跪拜,却没有人能看见他眼中的死寂。是的,死寂。他的心或许已经死了,死在他亲手杀死龙族的王之后。

    于是他也死了,捏碎自己的内丹,用涅槃之后生生烧去自己在世间的一切。他们死在同一天,中间却相隔了几十年。那是无可填补的空白,也充满了永无止尽的遗憾。我忽然意识到,纵然在日后死得如此惨烈,也好过在漫长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无可弥补的……遗憾。

    如果将主上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将主上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既然他无心无情,这也算我得偿所愿。

    于是,勾结叛逆的龙族,毁灭宫殿的阵法,暗算主上的契约神兽,最终逼得他伤痕累累地孤身站在我面前。滔天的火焰中,他却一句一句地念着以死亡为祭的法咒。他竟然真的没有心,所以他连自己也不爱,死亡便死亡了,他丝毫不以为意。而我的背叛,想来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场惊不起任何波澜的轻风过耳。

    我不是要让他死啊!

    心魔在瞬间退去,神智恢复清明之后,我只来得及最后看他一眼。闭上眼,催动咒语,也许我还来得及在主上的法咒消失之前,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一命。

    我分出最后的心神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后人,他和他的后裔,将代替我将等候延续下去,直到世界的灭亡。若有一日,还能看见他,请把这块玉牌还给他,那是我曾向他求来的,贴在我的胸口,时间久了,也带了我的体温。

    但愿,我能温暖你,哪怕只有一点点。

    若有一日,主上亲自斩断了和我之间所有的维系,那一日,便是我魂飞魄散之时。

    大抵,世间真情真爱总是伤人的。但我……总是无悔。

    至少,我死的时候,以“白术”为名,这是主上赐给我的,永不消失的羁绊。

    作者有话要说:篇幅有限,番外写太长总不好,于是就这样吧。至于小bug神马的,大家忽略哈忽略哈。o(n_n)o~

    ☆、48情侣装

    等到墨离发现的时候,他的私人书架上的书已经都变成了诸如《哦,当男孩遇见男孩》、《出其不意:恋爱100招》、《当爱情来敲门的时候》、《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等等,甚至还有《性、爱的技巧:如何让你的爱人更愉悦》和《男人vs男人》(全、裸、色、情杂志)。墨离想了想,把银舞找了过来,知识最渊博的她一直负责墨离私人书架的更新工作。

    “我还没有意识到,原来你的发情期到了。”墨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观察着银舞的样子,“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该把你嫁出去,如果你有心仪的人选……”

    “等等,主人,我想我还没有弄明白你的意思。”银舞一片茫然,她的眼神透过单面的眼镜显得十分迷惑不解。

    墨离指了指那一排书,抬着下巴说(该死的马尔福,你把主上带坏了啦):“难道不是因为发情期的到来,所以你最近才在看这些书的吗?”

    “那是给你看的……”银舞小声的嘟囔。那是因为我们不敢直言不讳,所以打算以春雨润物的方式,悄悄地改造你的观念。

    “哦?”墨离想了想,继而恍然大悟,就在银舞以为他终于明白自己意图的时候,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银舞,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你刚从天地孕育而生的时候,这么小的一颗蛋……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后辈,我没想到你会暗恋我。”

    “……”主人,我没有暗恋你,而你的这种行为叫做自恋!

    “你放弃吧,银舞。也许雪渊它们更适合你?”墨离唯恐天下不乱地建议到。

    当天晚上,四小动物开会的时候,银舞汇报了这一次人任务的失败,并且不无担心地说:“主人刚认识西弗勒斯的时候,西弗勒斯也才这么点大,人类幼崽并没有记忆传承,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奶娃娃……你们说,主人会不会也把西弗勒斯当成自己的后辈,然后从来没有考虑过恋爱的可行性?”

    “……我以为主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爱情这件事情。”安持沮丧地说。以前的主人是天性薄凉,失去了逆鳞,原本就如失去了七情六欲,而现在的主人是惯性薄凉——他毕竟过了上千年上万年毫无情绪波澜的生活,即使现在逆鳞回归了,他也依然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所以,他看似是温和的深受学生爱戴的,但其实在霍格沃茨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西弗勒斯,他和谁都不够亲近。

    四小动物们的举动,与其说是想要帮助西弗勒斯,不如说它们是想要帮助墨离。毕竟,就算情爱伤人,那总是一份完整的人生所必须的。比起西弗勒斯的知根知底,万一日后主人所托非人怎么办?比起西弗勒斯对主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万一日后主人的生活质量无法保证了怎么办?比起西弗勒斯逐渐成长的强大,万一日后主人被他的爱人拖了后腿怎么办?各种各样的理由参杂在一起,就坚定了四小动物帮助西弗勒斯的决心。

    所以,其实用一句话来总结,四小动物们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决定了,下次更新书架的时候,就放几本关于养成与□的书进去!”最终,还是以银舞如此斗志昂扬的一句话结束了例会。

    在小动物们的不懈努力之下,圣诞节假期终于是窝在普林斯庄园过的。墨离本来就对这个节日没归属感,而西弗勒斯他更愿意把时间奉献给魔药制造间,小教授显然是被墨离不断收到的情书给刺激到了,墨离的耀眼使得他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强大。他们既然都不怎么管事,小动物们就拥有了足够的自主权。于是,在圣诞节这一天,西弗勒斯被拖出了实验室时,发现整个普林斯庄园都陷入在一种粉红色泡泡中。

    “火殇,你是不是把我制造的迷情剂给砸了?”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问。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呢?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装饰果然很浪漫,我们根据少女漫画中的场景自己布置的……哈哈……”火殇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临近。

    “半个小时之内,把室内恢复成原样,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做成烤鸡!”西弗勒斯揉了揉突胀的太阳|岤,他怎么能寄希望于四个活了千年却还如此幼稚的家伙们会形成符合贵族标准的审美呢?瞧瞧,这都是些什么,爱心、气球、粉色蕾丝边……梅林的蛋蛋,谁能告诉他,圣诞树上挂着的那些个小东西是什么?!怎么会有哪个店将水果味的套套贩卖给未成年人(四小家伙在外表上还是小孩)?!

    “……”火殇觉得委屈了,转过身去看墨离。

    墨离把西弗勒斯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安抚着差点炸毛的小猫儿:“这样吧,我已经在餐厅订了一桌圣诞大餐,不如把他们留在这里让他们把室内恢复原状,然后我们去外面吃。”

    “你订的?”西弗勒斯怀疑地看了墨离一眼。

    “是的,电话订购,而且用掉了上次买书的时候获得的优惠券,这次的晚餐打对折。”墨离的语气中透着炫耀。好吧,这的确值得炫耀,毕竟一个古人现在不光学会了用电话机,还学会了占现代人的便宜。

    不过,是不是这段时间,自己真的不够关心他们,以至于连墨离都学会自力更生了?西弗勒斯深深地内疚了,只是他最近一看到墨离,心情就会变得很异样,尤其是看到他和别人亲近,就异常怀念当年墨离还被禁锢在空间中的时候……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的情绪很危险,所以他尽量减少了和墨离的接触。但是,及至现在看到,原来离开他,墨离也是能够很好适应这样的生活的,西弗勒斯又觉得沮丧万分。

    原来,他不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他不是必不可缺的。

    “怎么了,看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对了,我让雪渊去给我们订制了新衣服,换上以后,刚好可以出发去餐厅。”墨离揉了揉西弗勒斯的脑袋,动作很宠溺。

    墨离订制的衣服并非是巫师的魔法袍,他筛选了好几家历史悠久传承百年的麻瓜手工西服作坊,然后早在今年年初就下了订单。不过,因为西弗勒斯尚在长高的过程中,所以他的衣服是近几个月赶制的——雪渊就自作主张地将他那件的样式改为了和墨离一样的,美其名曰情侣装。

    为了不被人围观,墨离用法术将自己的头发变成了黑色。尽管和西方人相比,东方人骨架偏小,而一般骨架小就很难将衣服穿出“有型”的感觉,但是不得不说,墨离穿西装的样子十分好看,那让他显得更为优雅。尽管是相同的款,但也许是因为西弗勒斯年纪较小的缘故,他配着领结,而墨离打着领带。

    墨离站在一楼,看着换好衣服的西弗勒斯从楼梯上走下来,忽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将自己的手递向西弗勒斯,示意他握住:“走吧,我的王子殿下。”西弗勒斯有些不好意思,心跳忽然变得很快,这让他有些无措。但是他没有表情的脸将他的慌张掩饰得很好。说真的,将巫师们的宽松的长袍穿习惯了,难得穿一次如此修身的衣服,西弗勒斯觉得很不习惯。不过,也许是因为这是墨离送给他的礼物,也或者是因为相同的衣服总有种微妙的联系,西弗勒斯觉得很满足。四只被丢在家里的小动物在他们身后眼巴巴地看着,眼中却都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诡异”的微笑。

    晚餐定在了“爱琴海餐厅”,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情侣餐厅,墨离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很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我又让银舞给坑了一次,她准备的餐厅备选录中,写的好像都是情侣餐厅的名字。她果然是进入发情期了,说真的,我研究过所有的魔法生物,它们无论是在体能上,还是在魔法之源上,都无法和雪渊四只相比……要是随随便便就把银舞嫁出去,我真怀疑她会不会成为黑寡妇……”

    “……”已经跟不上墨离思维的西弗勒斯选择了沉默。不过,黑寡妇啊,这种蜘蛛的毒液在和银环蛇的毒液按照三比一混合之后,再用来培育幼年的多基基蛇,会促进它们提早进行吐液……等到上主菜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在推演,如果将多基基蛇与卡尔环蛇杂交,那么等到的混种蛇能不能在保证毒性的基础上还能保持产量。

    所以说,四只小动物心目中应有的浪漫约会一点都不符其实啊!

    黑魔王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庄园举办过宴会,他的庄园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禁区。而他每次出席宴会都会选择自己下属的庄园。所以,每一年的舞会宴请,每一个食死徒的高层都希望能够迎来黑魔王的大驾光临。今年的圣诞晚会,黑魔王莅临莱斯特兰奇的庄园,表明了他对于这个家族的恩宠。自从老马尔福病退之后,黑魔王就一直有意识地将其他的家族的地位抬高,就连政治敏感度最差的人也都能察觉到——马尔福家族似乎渐渐失宠了。

    而在莱斯特兰奇的书房里,黑魔王却挥退左右,独独留下了卢修斯。他倚在华丽的长椅上,衣襟略开,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的魔杖,猩红色的眼睛落在卢修斯的身上,却又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卢修斯,你真让我失望。”

    “ylord,您一直拥有着我的忠诚。”卢修斯低眉敛目,似乎极为恭敬的样子。空气中微腥的味道让人不难猜出,黑魔王在这之前正在做着什么,所以卢修斯小心地隐藏着身上的气势,谨慎地避免引起黑魔王征服的。

    “忠诚?那么表现给我看吧。”黑魔王意有所指地说。

    一个马尔福总是能从对方微妙的语气变化中迅速找出判断的依据,以便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好处——或者,以便让自己接下来能够全身而退。卢修斯知道黑魔王在怀疑什么,他最近的举动的确很消极,因为既然父亲已经觉醒了精灵族的血统,那么马尔福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在黑魔王面前小心谨慎以谋求一个虚幻的名头,尤其这位黑魔王还越来越疯狂,全然没有了曾经的优雅睿智。不过,鉴于父亲远在精灵之森接受传承,归时未定,卢修斯为了在这段时间里确保自己的安然无恙和马尔福家族产业的完整,他还需要在黑魔王面前继续表演自己的谦恭和顺服。

    卢修斯面带憧憬地解开扣子,伸出自己光洁的手臂,像一个十七岁正渴望力量渴望表现的男孩子该有的那样,眼中带着压抑的疯狂:“ylord,请赐予我您荣耀的象征,当您如黑暗中的君主降临,我愿意成为你的利剑,指向你所指的方向。”

    “一个食死徒印记?哦,年轻人,你会得到的,如你的父亲一样。黑魔王的左右臂膀中永远给马尔福预留了一个位置。”黑魔王满意极了,他用自己的魔杖抵在卢修斯的手臂上,看着少年人紧张、疼痛、战栗,他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满足感。

    当卢修斯离开书房的时候,他脚步虚浮,冷汗淋淋,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不过在当他走完回到宴会厅的这一段短短路途,他已经将自己整理干净,脸上带着最完美无缺的笑容,因为一位马尔福永远不会在人前表现出他的狼狈。

    而当卢修斯离开之后,书房中的一道暗门被咒语打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顺从地倚到黑魔王的身边,将他的从袍子中掏出来,纳入自己的口中,用舌头取悦着黑魔王。而拉巴斯坦只是恭敬地跪在一边,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现在拉巴斯坦的心里正万分后悔呢,他本来在黑魔王的面前告了卢修斯一状,试图让黑魔王彻底厌弃马尔福,结果呢,卢修斯竟然得到了一个食死徒印记!真是该死的!

    拉巴斯坦暗暗想着,他果然还需要再做些什么才能让黑魔王彻底忘记马尔福的美貌。而墨离既有着不输于马尔福的魅力,清清冷冷地又能够迅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看来,他还是要想个办法尽快将墨离带到黑魔王的面前啊。

    ☆、49王子殿下

    西弗勒斯正以完全标准的姿势切着牛排,他的手忽然顿了顿,抬眼看向墨离。墨离却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看来你也感受到了。”墨离很满意西弗勒斯的警觉,总觉得这才不愧是他的徒弟,他像是解释,表情却有些鄙夷,“前几日,电视里的新闻连番报道了几场……不符合逻辑的‘自然’灾害,当时,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看来,果然是有人在捣鬼。”

    “巫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巫师的手伸得这么长了,竟然忽略了麻瓜首相,直接大批量地参与到麻瓜们的狂欢之中来了。”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今天是圣诞节,这一块又是闹市区,就算是一个最简单的烈火熊熊也足够引起恐慌的了。

    “野心勃勃,这是贵族们的通病。”墨离淡淡地说,他一直对于巫师们的争斗漠不关心,若不是西弗勒斯因为家族的责任感,此生无法离开巫师界成为一个独立的存在,若不是他已经承认了对霍格沃茨的守护,他是一点都不会为此分神的。倒是可惜这一场烛光晚餐了,明明还有餐后甜点没有上来,听说这家店的甜点一直很受好评。

    三、二、一……女人的尖叫混着小孩子们的啼哭,瞬间此起彼伏。这场动乱暂时还没有波及到餐厅内部,但是正在就餐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他们迷茫地看着窗外,却看见一批身穿黑斗篷、脸上带着银质面具的人正狂欢着从街上经过。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会喷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的小木棒,只见一道光芒闪过……然后地面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大坑,黑色的火焰在坑中越烧越烈,街上一切的东西,路灯、汽车、甚至是来不及跑走的行人都瞬间被这股诡异的火吞噬了。即使是隔着一扇玻璃窗,这样的景象也太过骇人了,众人只觉得被魔鬼扼住了喉咙,想要喊却又什么都喊不出来。

    餐厅中充斥着这种恐惧而又诡异的气氛,却没有人注意到,一张餐桌忽然空了。

    卡夫瑞今年六岁了,他生活在一家福利设施还算不错的孤儿院里,但是因为孤儿院的孩子数目实在不算少,所以修女嬷嬷有时也会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让他们赚些钱来补贴孤儿院的开支。圣诞节的晚上,修女嬷嬷照例给每个能够上街的孩子都围上一条绣着孤儿院名字的糖果布兜,让他们去街上兜售糖果。在这个愉快的日子里,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他们在看到这些可怜的孩子时,或多或少都会愿意主动掏钱买一些劣质的却带着爱心的糖果。卡夫瑞仔细地将钱币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收好,嬷嬷说了,如果存够了钱就可以尽快给小凯丽做手术——小凯丽今年四岁,她是在一个傍晚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只因为她生下来就是兔唇。不过,卡夫瑞总觉得,小凯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因为她每次都会省下自己的糖果给笨笨的总是流口水的恩斯利吃。

    事情发生在一刹那,人们的尖叫深中混着面具人的哈哈大笑,卡夫瑞看到那种奇怪的火焰越来越近,他想要跑,却被惊恐的仓惶逃走的人群推倒在了地上。糖果散落了一地,卡夫瑞的手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他想要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那实在是太痛了。没有人去扶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把,人在巨大的恐慌面前总是自私的。

    火焰越烧越近,周围的人都已经跑干净了,卡夫瑞痛得爬不起来,但是他本能地爬着往前挪移着身体。他的小脸上眼泪鼻涕混合在一切,嗓子因为恐惧已经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但是他下意识地喊着妈妈。小时候,他总是问修女嬷嬷,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可是他和院子的小朋友们却没有。嬷嬷总是说,那是因为爸爸妈妈是被派来照顾孩子们的天使,当上帝觉得孩子们足够懂事了,他就会召回天使去给别的更需要的人。后来,当别的孩子嘲笑他们没有爸爸和妈妈的时候,卡夫瑞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那是因为我们很懂事,所以天使给了更需要的人。

    在别人的眼中,那个哭泣的小男孩终于还是被黑色的火焰吞没了。有那么一瞬间,卡夫瑞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以为他将会被上帝接去天堂,就像上一位老嬷嬷一样。但是,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他忽然停在了哭泣,这个怀抱那么温暖,就和他想象中妈妈的怀抱一样。

    “妈妈……”卡夫瑞满足地喃呢着。

    西弗勒斯黑着脸看着小男孩把鼻涕眼泪都蹭在自己的衣服上,该死的这还是墨离送的!什、什么,该死的他哪一点像女人了,这个小鬼头的脑袋被巨怪啃掉了么,竟然对着他喊妈妈?!西弗勒斯嫌恶地看着那圈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脸上极度地不耐烦,却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触碰到小孩子已经骨折了的左手。

    傲罗很快就出动了,看来老蜜蜂对于魔法部的掌握也不比黑魔王弱。西弗勒斯刚把这里有黑巫师袭击麻瓜的消息免费赠送给邓布利多,不一会儿傲罗就来了,甚至比凤凰社来得还更早一点。这就是老蜜蜂的谋略,让傲罗先来分散掉食死徒的一部分战斗力,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由凤凰社来打扫战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不会抢走魔法部的风头,还可以尽量减少凤凰社的伤亡度。不过,说真的,这怨不得老蜜蜂越来越谨慎,毕竟比起一触即发的战争,这样的小规模暴动不过是刚开始而已,他和黑魔王之间还有一场很长的斗争。可是,比起黑魔王的财大气粗和人才济济,凤凰社实在是太寒酸了。邓布利多不能让凤凰社无以为继。

    西弗勒斯隔着火光看向墨离,他也已经将几个差点陷入魔法火焰中的行人带到安全地带了。两个人像是找到了某种默契,隔着废墟互相微笑。

    卡夫瑞觉得自己好受很多了,但是眼泪却没有止住。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如果自己稍微不懂事一点,天使就不会抛下他了。尽管卡夫瑞为了自己这种自私的想法羞愧不已,但是他还是努力拽着抱着他的人的衣服不放。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西弗勒斯,问:“你是天使吗?”

    “不,他是我的王子殿下。”墨离瞬间出现在他们身边,回答了小卡夫瑞的问题。这里施展了叠加的忽略咒,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无法看到他们。

    “哇哦,竟然一位真正的王子,我还以为这只存在于修女嬷嬷的童话故事里……王子殿下可以每天都吃到最甜的水果糖吗?还有松软的椰奶面包?哦,我敢打赌,也许每当圣诞节降临的时候,王子的餐桌上会有一整打的火鸡!”卡夫瑞兴奋地用手比划着,但是下一刻他又皱起眉头,断骨的疼痛让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尽管很鄙视小孩心目中“王子等于吃货”的定义,但是西弗勒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口袋里翻出一瓶骨速灵,拔开瓶塞递到小男孩的右手中:“我假使你应该知道每一瓶治疗药水熬制都极为不易,不是一个因为苦楚就不爱吃药的坏小孩。”

    “我当然不怕苦!”卡夫瑞说着就把药水倒进了自己口里……上帝呀,这是什么怪味道,下水道中腐烂的臭老鼠,还是万年不洗的脏袜子?小孩子对苦味格外敏感一些,卡夫瑞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痉挛了。要是现在可以吃一颗糖……想到糖,卡夫瑞不由得更加沮丧,他把大半盒子的糖都洒了,只赚到了一点点钱……那可是凯丽的医疗费呢!

    西弗勒斯看着卡夫瑞神情难过地揉着糖果围兜的一角,便语气生硬地说:“圣诞节还把小孩子赶到大街上来卖东西,看来你们的修女嬷嬷对你们一点都不好。”

    “才不是呢!”卡夫瑞立刻反驳说,“修女嬷嬷最好了……她自己总是穿着破破的衣服,却想方设法让我们填饱肚子……但是,小凯丽要做手术,我们都是主动要出来的……小凯丽是个好女孩儿,她会甜甜地叫我哥哥!”说到后来,卡夫瑞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得意。

    大概孩子们总是能轻易地从别人别扭的语气中辨别出真正的善意或恶意,所以卡夫瑞很亲近西弗勒斯,尽管他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好。西弗勒斯和墨离对视一眼,然后墨离温和地说着:“我知道你叫卡夫瑞,是一个好孩子!”

    果然,卡夫瑞的眼睛亮了一下:“哇哦,你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的?”

    “因为我是魔术师啊,我还可以给你变出糖果来,让你带回去分给朋友们一起吃。”墨离当了半个学年的教授,在哄孩子面前显然十分有心得。他的手在空气中一抓,然后握着拳头放到卡夫瑞的糖果布兜前,一时间哗啦啦好多糖果掉进了布兜里,将布兜装得满满的。墨离朝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告诉他这些其实都是雪渊的存粮。

    “好神奇哦!”卡夫瑞觉得现在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子,他被一位真正的王子殿下抱着,然后还见证了一位伟大的魔术师!他用自己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墨离,用一种充满希望的口气问:“那么,伟大的魔术师,你可以把凯丽的嘴唇变得和我们一样吗?”

    “也许可以哦,但是你需要耐心等待。”墨离神秘地一笑。

    小孩子先前受到了惊吓,然后哭了很长时间,现在又变得十分兴奋,他不会儿就觉得累了,然后窝在西弗勒斯的怀里睡着了。卡夫瑞的小手捂着自己的糖果兜,梦里似乎还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直咧着嘴傻笑着。西弗勒斯抱着他幻影移形,将他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卡夫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修女嬷嬷的办公室里。修女嬷嬷握着他的手正流着眼泪在做祷告,她是听说小瑞儿兜售糖果的街区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吓得六神无主,小瑞儿却忽然被人发现睡在了门口。

    卡夫瑞指手划脚地和嬷嬷说着今天的奇遇,还说魔术师答应医治小凯丽了。修女嬷嬷只是微笑着听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卷发,然后让卡夫瑞去将好心人给的糖果分给大家吃。她年纪大了,看得事情多了,知道卡夫瑞口中的魔术师不过是在哄着他而已。不过,无论如何,感谢上帝,卡夫瑞是真的平安回来了。

    卡夫瑞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后院和大家诉说今天的历险故事。魔术师变出来的糖果一看就好高级,闻着香味就让他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他想尽快和朋友分享。等到分糖的时候,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卡夫瑞的小糖兜,为什么明明这么小的袋子,里面的糖果却好像怎么都掏不完呢?直到最后,每个孩子的手里都有了满满的一捧,糖兜里才终于一颗糖果都没有了。

    三天之后,福音孤儿院收到了一张匿名的汇款单,还有一张表明了汇款缘由的小卡片,只见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为了一颗真挚的童心。在小凯丽终于开始接受手术的时候,卡夫瑞的生活中忽然多了一只小白猫儿,它每次来去匆匆,出现的间隔也不一定,但是只要出现了,就必定会用一种很幽怨的眼神看着卡夫瑞。卡夫瑞把自己省下来的糖果给小白猫儿吃,结果小白猫儿翻了一个白眼,很傲娇地仰起头,用屁股对着他。

    “这些都是我的糖果,这些本来都是我的糖果!”雪渊郁闷地用爪子划着地面,心里却在咆哮不已,现在的世道太诡异了,竟然有人敢虎口夺食!雪渊是决计不敢责怪自己的主人太无良的,所以,它已经单方面作出决定,既然这个男孩吃了他的存粮(尽管别人也吃了,但是卡夫瑞是“罪魁祸首”),那么这个男孩就是他的私有物了。所以,它现在除了收集好吃的之外,还多了一个别的兴趣,那就是每次变成小奶虎,时不时的来孤儿院审视一下自己的私有财产。让我们为懵懂无知的卡夫瑞默哀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雪渊和卡夫瑞cp好不好?

    那么,可御姐可萝莉可小白可大师的银舞怎么办,嫁给谁比较好呢?

    还有雌雄莫辩的火殇啊……

    哇咔咔,这段时间正在写投纸质杂志的稿子,更新一直很不稳定,抱歉啊。我感谢每一位陪着我坚持到这里的孩子,每一章的留言尽管都不多,但是看到了总会觉得很感动。

    对了,作者专栏,大家方面的话帮忙收藏一下吧。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增加作收可以增加文文的积分。增加文文积分就可以增加文文曝光率了啦。我打算日后全职码字的,所以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吧。反正,小妖会一直写下去,不过都是的,哈哈。同人除了hp,大家还萌什么呢?还有非同人,大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呢?

    ☆、50陷害

    离开莱斯特兰奇庄园之后,卢修斯在第一时间给西弗勒斯写了一封信。自从他以马尔福之名发誓与普林斯缔结友谊,西弗勒斯就更改了庄园的权限。现在马尔福的金隼可以自由出入庄园,但是卢修斯本人想要前往的话,还需要先写一封请求拜访的信函,如果主人同意,那么他会随回信一起寄来一枚一次性的门钥匙。

    门钥匙的降落地点在普利斯庄园内一处大型的禁锢魔法阵中心,如果门钥匙带来的不是卢修斯本人,或者说随着卢修斯而来的还有其他的不受欢迎的人,那么魔法阵会在第一时间启动——不要小看了一个传承千年的庄园中所拥有的魔法阵,就算是四巨头在世,他们无法在段时间里从里面逃脱。更何况,魔法阵中还涂了普林斯特质的能让人失去魔力的魔药。

    “晚上好,卢修斯,如果我的时间显现魔法没有出错的话,我想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鉴于马尔福一直是一个严格恪守礼仪的家族,如果不是你的脑子被荣光试剂泡坏了,我以为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西弗勒斯身上穿着睡袍,还带着些许湿气的头发散发出植物性香波特有的清爽味道——显然他已经打算休息了,不过西弗勒斯还是命令家养小精灵在会客厅里放上了红酒和点心。及至见到卢修斯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西弗勒斯打了个响指,将壁炉点燃,使室内变得更温暖,然后命令茶茶将红酒撤下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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