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存的希望

    从卢家湾到北林县，直线距离近两千公里，交通极其不便，又赶上春运，连五天旅途劳顿，夏瑶面容憔悴、苦不堪言。

    快过年了，到处张灯结彩，纺织总厂生活区片喜庆祥和的气氛。

    风尘仆仆赶到家，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想到母亲的病，夏瑶心里咯噔了下，扔下行李跑到共用厨房，急切地问：“黄伯伯，您知道我妈去哪儿了，我家人呢？”

    “夏瑶，你终于回来了！”

    黄师傅放下勺子，脸关切地说：“你爸陪你妈去海滨人民医院看病，你同事接他们去的。昨天中午又来了辆小轿车，说是专程来接你和你姐，人住在北林宾馆，你姐和兴运刚送饭过去，估计会儿就回来。”

    “我同事？”

    “你不知道？”黄师傅脸不可思议，比划着说：“这么高个儿，二十来岁，挺帅气的小伙子，像个华侨，好像……好像姓章。”

    肯定是听刘理事和吴小莲说的，夏瑶fǎn yīng 过来，又问道：“那您知不知道我妈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不严重能左趟又趟派车来接，黄师傅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病，又不敢乱说，只能敷衍道：“你爸今天中午还给厂里打过电话，想再续几天假，在医院照顾你妈，听口气应该不是很严重。”

    “可是……可是……可是快过年了，他们还没回来。”

    “看病就得除根儿，好不容易去趟大医院。不把毛病看好怎么行？”

    楼道里突然传来yī zhèn 脚步声。跑出去看。原来大姐和姐夫送饭回来了，夏瑶急忙跑上去问：“姐，姐夫，妈是什么病，章程什么时候接她去的？”

    关系果然不般，直被蒙在鼓里，到现在仍不知道母亲是什么病的夏凝，禁不住笑道：“夏瑶。你是关心咱妈的病，还是关心章程？”

    “当然是咱妈的病了。”

    “胃溃疡，老毛病，没什么大碍。”

    夏瑶这才松下口气，正zhǔn bèi 把行李提进房间，夏凝又说道：“别进去了，走……去北林宾馆，我们连夜去海滨看咱妈。”

    “家里怎么办？”

    “家里有我呢，”苏兴运打开房门，从里面提出个大包。嘿嘿笑道：“你姐的换洗衣服早zhǔn bèi 好了，就等你回来。”

    “走吧。你那位章程正等着咱们呢。”

    提起心上人，夏瑶心里甜滋滋的，欲言又止地问：“姐，他冒冒失失跑过来，咱妈和咱爸没生气吧？”

    夏凝看了她眼，似笑非笑地说：“又是送营养品，又是接咱妈去看病，人好，心好，工作好，嘴又那么甜，他们gāo xìng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夏瑶羞得面红耳赤，用蚊子般地声音问：“真的？”

    “骗你干嘛，人家连妈都叫上了。”

    “那他是怎么说我的？”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这么大的事你瞒得严严实实，咱爸开始还有点不gāo xìng，后来他说了句话，咱爸也不说什么了。”

    夏瑶忍不住问：“什么话？”

    “他说他和你的事，我们同意他gāo xìng，不同意他能理解。总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给咱妈看病才是第位的。”

    “你们同意了？”就知道他不会辜负自己，夏瑶yī zhèn 悸动。

    夏凝回头看了她眼，反问道：“心地善良，通情达理，方方面面条件又那么好，为什么不同意？”

    车是陈正淮派来的，外经委的老伏尔加，正如黄师傅所说的样，她们到司机立马下楼退房，带着她们连夜往海滨市赶。

    赶到干部病房已是凌晨三点，房间里挤满人，十几位海滨市人民医院医生屏声静气，正看着四位外国医生给母亲做胃镜，章程在最里面，他身边着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个很洋气的姑娘像是翻译，时不时跟最近的医生低语几句，好让他做记录。

    几天前才做过胃镜，今天又做，做jiù shì 四个小时，胶卷换了个又个，还是外国医生。这么大阵仗，夏志高被吓坏了，脸色铁青地蹲在墙角边声不吭。章程身后那位领导mó yàng 的人，在旁边轻拍着他的肩膀。

    母亲气色很差，张着嘴巴动不动，位气质不凡的中年妇女，紧抓着她的手，同那位领导mó yàng 的人样像是在ān wèi 。

    章程朝她俩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打扰医生工作，神情复杂，夏瑶意识到母亲的病绝不是胃溃疡那么简单，像下子掉进冰窟似的浑身发冷，眼角边的泪水潸潸而流。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外国医生轻轻抽出管子，用英语和德语分别跟身边的中国医生和章程说了几句，拿着从田秋菊胃里刚取出来的活体组织标本离开了病房。

    四位外国医生走了，十几位中国医生走了，护士叮嘱了几句也跟着走了。病房里下子空了许，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紧盯着章程，想知道检查结果。

    事到如今，没必要再jì xù 隐瞒，需要得是给他们打气。

    章程走到床边，紧抓着田秋菊的双手，轻声道：“田阿姨，您的病说出来很吓人，但我们不能被病魔所吓倒。现在科学这么发达，给您看病的又是德国最好的医生，只要有勇气去面对，只要配合医生治疗，我们定能战胜它。”

    “是……是……是癌症？”嗓子里喷了麻醉药，田秋菊吐词不清，泪汪汪的看看他，再抬头看看已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女儿。

    “嗯，”章程拍了拍她手，故作轻松地说：“不过癌症没那么可怕，利特博士说了，只要您配合治疗，就定能够康复。他们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疗专家，之前直给东德国家领导人看病，有他们在，您不会有事的。”

    “你……你……请来的？”

    “您是nb希望小学老师的母亲，他们是nb慈善基金会的医生，就算我不请他们样会给您看病，因为您是自己人嘛。”

    田秋菊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真的，”章程干脆把心上人拉到身边，脸诚恳地说：“田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不jiù shì 费用嘛，完全没zhè gè 必要。因为自认识夏瑶的那天起您jiù shì 我妈，我有义务有责任把您的病看好。”

    陈正淮上下打量了夏瑶眼，附和道：“田老师，你女婿说得对，他有义务有责任，也有zhè gè 能力。都说养儿防老，现在jiù shì 他们回报你的时候，理直气壮地接受，不要有什么顾虑。”

    田秋菊微微点了下头，把女儿拉到身边，哽咽地说：“小章是个好孩子，把你交给他妈放心，你们的事妈同意，你爸也同意。妈的病妈心里有数，可能……可能……可能真熬不过久，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你俩把事办了，如果能看到你们有个孩子……”

    “妈，您不会有事的！”

    夏瑶再也控制不住了，紧抱着田秋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夏凝泪流满面，夏志高老泪纵横，连许萍都禁不住流下眼泪。

    治疗很重要，希望同样重要，等她们的心情稍稍平复，章程意味深长地说：“妈，只要您配合医生治疗，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在田秋菊看来得了癌症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她不想给自己留下太遗憾，咬了咬牙，轻声问：“医生说我还能活久？”

    “利特博士说只要您有信心，他有七分把握能让您活五年以上。”

    “要做手术吗？”

    “要做手术，不过没这么快，他们正在研究治疗方案，很可能采用三明治疗法，先放化疗控制病灶，清除病灶周围的癌细胞，再想bàn fǎ 把病灶切掉，并修补出血部位和穿孔部位，然后再放化疗巩固。过程会很痛苦，但非常有效。”

    “外国医生给我做手术？”

    “是的，柏林夏洛蒂医学院外科教授罗斯勒博士亲自给您主刀，他的手术水平在东德是流的，不会有什么风险。”

    想到这两天吃的和输的全是进口药，田秋菊又担心起费用：“外国医院开刀，要花少钱啊？”

    “他们是nb慈善基金会的医生，是我同事和朋友，免费的，不用花钱。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没这两层关系，不管咱们花少钱人家也不会来。所以您千万不要再有思想负担，心意看病，早康复早出院，早点帮我和夏瑶办婚事，将来还要帮我们带小孩。”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这有助于母亲的治疗，夏瑶也点头道：“妈，听章程的，他可有本事呢，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他说能治好就能治好，您定不会有事的。”

    女儿和准女婿如此孝顺，再看看蹲在墙角边的丈夫，田秋菊终于有了求生欲，哽咽地说：“好好，我都听你们的，配合医生治疗。”

    这时候，章琳兴冲冲地的跑进来，不无jī dòng 地说：“田阿姨，利特博士、罗斯勒博士和克里斯托弗女士致认为可以切除病灶，只是手术时间比较长，在手术前您需要先把身体养好。”

    章程欣喜若狂，脱口而出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做手术？”

    “个星期放化疗，个星期养身体，半个月后做手术。”

    看着夏瑶脸yí huò 的样子，章程连忙介绍道：“我二姐章琳，前几天刚回国。这位是陈叔叔，这位是许阿姨，都是自己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