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七十九章 未来的德国总理

    “……张先生和吴先生他们安顿下来了，科学院、大学和研究所对他们很照顾，卡尔·马克思大学（莱比锡大学）甚至给张先生配了辆‘红星’轿车。姜小姐没成家也没带亲属，但那边有两个中国留学生，我想她应该不会太寂寞。”

    章程应邀留在东柏林，跟科学院物理化学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们共同展开对“巨磁阻效应”的进步研究。所以刚刚过去的个月，张婷秀像邮差似的从个城市跑到另个城市，在东德科学院官员的协助下，个个安顿那些前来东徳进修的同事及其家属。

    “我的话带到了吗？”

    张婷秀微微点了下头，用广东话回道：“带到了，他们委托我转告你和董事长，他们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参与不应该参与的事，不讨论不应该讨论的话题，定会抓紧时间掌握德语，以便快地适应和融入新环境。”

    之所以让张俊山和吴斌他们去“交朋友”，并非让他们去挖什么墙角，而是让他们有个好人缘，为接下来的长期“潜伏”做zhǔn bèi 。

    两德合并后，新政府会对东德科研机构从上到下来次“大清洗”。

    以政治倾向为标准，凡是在东德政府和统社会党内有职务的通通靠边。到时候失业的科学家了去了，根本用不着刻意去拉拢。

    而张俊山等人所在的研究机构，也都是经过章程精挑细选的。

    德累斯顿的纳米电子技术中心、电子射线和等离子技术研究所、计算机结构和软件技术研究所、工厂运行和自动化研究所、生产技术和应用材料研究所；莱比锡的光电微系统研究所、材料力学研究所、物理测量技术研究所、系统动力学研究所；东柏林的固态与材料研究所、太阳能物理研究所……

    这些东德科学院和几所大学的研究机构，也将会随着“大清洗”被马克斯·普朗克协会、弗劳恩霍夫应用研究促进协会和莱布尼茨学会收编。

    届时他们就可以通过政权替，顺理成章地进入德国最顶级的研究机构。毕竟三大学会门槛太高，要下子派那么人进去，这是章程所能想到的唯bàn fǎ 。

    接下来的日子里，章程白天去东德科学院物理研究中心“上班”，在观摩东德科学家们做试验的同时，利用切机会学德语。下午回科学院别墅区休息，个人用不着做饭，反正年龄小、嘴巴甜，再加上出手阔绰，天天提着张婷秀从西柏林定期送来的食物和水果走门串户，时间成为别墅区里最受孩子们欢迎的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进入1989年4月。

    章程跟往常样在花园里铺上毯子，边陪前来要巧克力的孩子们玩耍，边利用zhè gè 机会锻炼德语，个气质不凡的教授从对面别墅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阿希姆，刚从莱比锡调来的，上午我在研究中心见过你，没想到我们是邻居。”教授和蔼可亲，自我介绍完，竟抚摸起孩子们的nǎo dài 。

    章程连忙爬起来，伸出右手：“章程，香港人，见到您gāo xìng。”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章先生如此年轻。”

    “既然这样，那我们坐下来聊聊，等等……我得先去找几瓶啤酒。”

    “章，我知道放在哪里！”

    个小家伙扬起nǎo dài ，流露出脸满是期待的表情。另外几个小家伙也意识到这是个大饱口福机会，个个争先恐后地主动要求去拿。

    拿就拿吧，反正张婷秀明天就又要送“补给”过来。

    不会，毯子上堆满了吃的，有啤酒、有饮料、有水果、有面包，还有十几根香肠。跟其他那些教授不同，阿希姆教授看上去很内向、很腼腆，章程和孩子们起拉了半天才勉强接过瓶啤酒。

    跟孩子们起讨论学术有些不合时宜，二人你句我句说起各自家乡的事。

    阿希姆教授放下啤酒，脸陶醉地说：“莱比锡音乐学院的交响乐团水平很高，每年举办六场音乐会，都在莱比锡格万德豪斯音乐厅上演。章，我建议你去听听，那是非常难得的享受。”

    “有机会定去，”章程点点头，笑道：“事实上我有好几位同事在莱比锡留学，要不是没时间，我还想去参观下莱比锡国际博览会。”

    “我喜欢听交响乐和歌剧。”

    相比西方发达国家的展会而言，莱比锡国际博览会实在没什么看头，阿希姆的政治倾向不言而喻，属于东德学术圈内最主流的那种。

    章程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打趣道：“教授，您应该去当音乐家，而不是物理学家。”

    阿希姆教授笑了笑，说道：“可惜我没艺术上的天赋，只能从事枯燥的物理教学和研究。”

    正说着，个三十岁的女人从对面别墅走过来，远远喊道：“阿希姆，找了你天，原来你躲在这里。”

    矮矮胖胖，个精神的短发，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看着迎面而来的女人，章程大吃惊，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女人不简单，身边这位教授样不那么简单。

    “介绍下，安格拉，同样来自莱比锡，物理学博士，也在物理化学研究中心工作。”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章程不仅知道她叫安格拉，还知道她将来会成为德国历史上第位女总理，而阿希姆也将成为德国的“第丈夫”。

    这无疑是个烧冷灶的绝佳机会，章程还没来得及起身自我介绍，阿希姆教授接着说道：“章来自香港nb实验室，也巨磁阻效应的发现者之。安格拉，认识下吧。”

    “天啦，这么年轻！”

    “博士，认识您很gāo xìng。”

    安格拉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伸出右手，感慨地说：“章先生，您太年轻了，年轻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阿希姆教授脸色正，郑重提醒道：“安格拉，年轻不能成为否定章学术成就的理由，巨磁阻效应的发现具有很高价值，尤其在计算机研究领域。”

    “抱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章程摇摇头，不无自嘲地苦笑道：“博士，说出来您或许不相信，来贵国科学院进修前，实验室居然给我指定的了个监护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我需要别人照顾吗？”

    “我认为很有必要，”安格拉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教授和博士的关系很微妙，像师生又像爱侣，想到他们要过好几年才会结婚，章程自然不会瞎打听人家是隐私，拿出所有食物招待了番，聊了些在东德的趣事，就这么jié shù 了跟未来德国总理的第次亲密接触。

    与此同时，nb电气与啰湖区政府的合资谈判进入到最后阶段。

    由董事长刘思伟、中方经理李晓山、商务部经理曹旭明、财务总监王秉存和企划总监等人组成的谈判团队，在龙口工业区临海大酒店会议室举行最后次谈判。

    “……以销定产是nb电气的既定战略，在完成市场调研前，公司不会轻易投产高压断路器和电力变压器等电力设备。何况这两款产品的技术不够成熟，我们还需要到两年时间进行试验和改进，所以我方坚持合资范围仅限于工业电器和高低压成套业务。”

    王秉存补充道：“资金也是个重要因素，我们都清楚，建个工厂仅有技术和土地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就目前而言，nb电气挤不出这笔预算。”

    何书记摆了摆手，直言不讳地指出：“各位，贵公司不是挤不出这笔预算，也不是贷不到这笔款，而是把宝贵的资金用到兑换东马克上去了。这点我们无法理解，希望贵方能给出个能得住脚的理由。”

    地方保护主义盛行，每个省都有每个省的入网标准，跟啰湖区合资建厂，只能解决个省的入网问题。想做全国的业务，就不能把鸡蛋放在个篮子里。

    刘思伟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何书记，关于东马克的问题，我们已经重申过无数次。这涉及到公司的国际战略，涉及到公司的商业机密，恕我无法给您个明确的解释，同时也不认为这会影响到贵我双方的合资合作。”

    “刘总，其实这是个机会！”

    何书记哪里肯死心，指着不远处的龙口机场工地，意味深长地说：“如果电力变压器现在上马，市里和区里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建设方优先kǎo lǜ 使用贵公司产品，zhè gè 样本工程做下来，nb电气在国内肯定能炮打响。”

    “这点我深信不疑，关键还是王总刚才那句话，我们的高压产品在技术上还不够成熟。与其冒险上马将来出大问题，还不如循序渐进地发展，不然牌子砸了，可就追悔莫及了。”

    nb电气海外部副经理亨利·皮尔斯在河内主持越南投资项目是公开的秘密，加之上面对改革开放的态度又有些反复，何书记意识到再拖下去不是bàn fǎ ，只能倍感;地同意道：“既然贵方坚持暂不上马，那我们就按照上次的谈判纪要拟定合资协议。今天整理，明天交市里审批，争取个星期内签约，刘总，你看怎么样？”

    “东马克贷款呢？”

    大事都让步了，用不着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何书记大手挥，hā hā大笑道：“区里担保，下午办手续，明天就可以发放，八千万全汇到贵公司在香港中国银行的账上。”

    第七十九章 未来的德国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