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六十八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

    场面越大、档次越高的宴会，章程越是吃不饱饭。

    安顿下凯旋而归的海外部同事及其亲属，章程便钻进大表哥吴小柱刚买的皇冠轿车，参加“nb三剑客”黄丽安、郭俊儒和孙晓光发起的怀旧大聚餐。

    生活区早建好了，员工们也早搬了过去。

    签了年租约，交了年租金的老厂房临时宿舍片萧条，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喧闹，听不见曾经的鬼哭狼嚎。

    “鱼丸还没熟呢！也不怕吃了拉肚子。”

    “肉太少，赶快加肉，这点怎么够吃？猴子，要不咱俩换个位置，让我跟林妹妹坐块，反正你又不吃羊肉。”

    走进生活了近两个月的男宿舍却是另外番景象，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来排铁架子，上面搁上浇筑混凝土用的竹筋板，摊上层干净的塑料布，八个从香港买来的大火锅字排开，十几米长的“桌子”上摆满着各种涮菜，要不是浓香扑鼻，还以为他们是在开会呢。

    章程跟吴小柱对视了眼，往最中间挤，笑问道：“都吃上了，有没有我的筷子？”

    “给你。”

    林荟娴递上两副碗筷子，吃吃笑道：“章同学，别怪我们不等你，而是我们都饿了，实在等不下去。”

    “是啊，你在南海酒店大吃大喝，总不能让我们饿肚子吧？”

    “叫你们去你们又不去，这怪谁？”

    孙晓光摆了下手，打趣道：“跟海外部那帮人说不到块去，还不如咱们xiōng dì 姐妹坐下来叙叙旧。而且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尤其老郭和沈妹妹，能跟屈尊降贵坐下来跟咱们吃饭是给咱们面子！吴斌，你小子机灵点，小心伺候着，别把科学家不当干部。”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吴斌装出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边殷勤的给沈心如夹菜，边谄笑着说：“沈老师，您慢用，千万别烫着噎着，回头麻烦您给我签个名，好让我回学校参加校庆时跟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孙子显摆显摆。”

    沈心如气得咬牙切齿，正zhǔn bèi 给他点颜色瞧瞧，另个同事立马纠正道：“老吴，什么沈老师啊，是沈导师好不好？才说了别把科学家不当干部，怎么转眼间就忘了？”

    “对对对，是沈导师，沈导师，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这些学生计较。”

    “姓吴的，少跟姑奶奶来这套，”沈心如拍案而起，指着他身后的啤酒说：“耍嘴皮子算什么意思，有本事在喝酒上见真章，不fú qì 把那箱酒搬来，姑奶奶奉陪到底。”

    搭档被欺负，郭俊儒看不去了，不无挑衅地说：“好啦好啦，心如的酒量你们不是不知道，有本事冲我来！”

    “穷酸儒，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君子言，驷马难追！”

    “等等，大家都等等，”林荟娴拉住正zhǔn bèi 开酒的吴斌，看看郭俊儒，再回头看看沈心如，坏笑着说：“大家都听见没有，老郭是怎么称呼沈导师的？‘心如的酒量你们不是不知道’，口个心如，qīn qiē 啊！”

    “有问题，有问题，老郭，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看着沈心如面红耳赤的样子，再想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郭俊儒干脆仰起nǎo dài ，得意地笑道：“什么问题……不jiù shì 男女问题嘛，哥们马上就要带心如回老家过年，怎么着，你们不fú qì ？”

    黄丽安乐了，顿时hā hā大笑道：“事业有成，又抱得美人归，fú qì ，我们服得五体投地。”

    “这么说应该称呼沈导师嫂子了？”

    “fèi huà ，既然知道还不快去敬嫂子杯。”

    难得聚次，又碰上这么桩大喜事，他们愣是把郭俊儒和沈心如灌得东倒西歪。

    苗头不对，赶快撤退。

    当章程感觉自己和吴小柱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目标时已经晚了，连林荟娴都端着杯子不怀好意地往这边看，黄丽安和孙晓光是拧着酒瓶两面包抄，让他彻底没了后路。

    都喝上劲了，什么股东不股东的不好使，何况人家刚认购了内部发售的原始股，现在也都是股东。

    “老黄，老郭，酒先别急，反正今天有得是时间，在喝之前我有些事想征求下大家的意见。”

    只有说正事才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目的显然达到了，黄丽安楞，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章程往锅里夹了几筷子菜，慢条斯理地说：“根据香港证监会的相关规定，公司管理团队上市之后的几年内不得调整，否则jiù shì 违规。之前让你们负责开关业务，可以说是公司对你们个人能力的个考验，明年底公司就要启动上市，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把宝贵的人才束缚在开关面板上，必须要对现有管理层进行些调整。”

    让研究生和本科生管车间，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作为公司元老，黄丽安又舍不得放弃手搞起来的nb电工。

    “老陈的技术移民申请前天刚通过审核，商务部在他主持下取的成绩也有目共睹，所以董事长和我都认为由老陈担任nb电工bsp;shì 。”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众人并没有感到奇怪，章程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就意味着总部缺个商务部经理，所以老曹要推荐个接替人选，随时zhǔn bèi 跟老陈和接替你的同事交接。”

    国内开关面板市场并不大，总销售额还不到四十万人民币，几乎谈不上什么成绩，曹旭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楞了好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章程，你是说要调我去香港总部？”

    “是的，具体情况等会老陈跟你jiāo dài 。”

    曹旭明欣喜若狂，颇为尴尬地苦道：“太突然了，我都没有点心理zhǔn bèi 。”

    “公司的用人原则大家都知道，以内部选拔为主，所以不但你要有心理zhǔn bèi ，我们所有人都要有zhè gè 心理zhǔn bèi 。”

    章程接过酒瓶边给黄丽安斟酒，边意味深长地说：“此外，研发中心将正式名为nb实验室，老郭和沈姐负责基础研究，老孙负责系统工程实验室，这就意味在应用开发实验室还缺个主任。应用开发对公司有么重要大家都清楚，无论现在的空气开关、无功电容补偿、高压断路器、电气仪表，还是未来的其它产品，都需要把它们从图纸变为现实。这不仅仅是做个样品那么简单，还要kǎo lǜ 到量产、成本、工艺等系列问题。”

    即将名的电气事业部研发中心有个专门车间，里面从最小的螺丝钉到精密机床，普通工厂里能见到的机加工设备几乎都有，甚至还有两台般工厂想都不敢想的激光切割机和水切割机。电子和电气元器件不用说了，只要市面上能够采购到的应俱全，以至于库管不得不分门别类存放，想要什么必须打开电脑按编号查找。

    为了应用开发，为了把实验室里的东西变为现实，公司在资金投入上可谓不遗余力。

    这是个最重要的职位，同时也是最辛苦的职位，黄丽安权衡了番，毅然答应道：“干zhè gè 电气事业部总经理纯属赶鸭子上架，磕磕绊绊坚持到现在，总算没出什么大篓子。章程，我本来jiù shì 搞研发的，把应用开发实验室交给我吧，至于接替人选……俊山比谁都hé shì 。”

    “老黄，应用开发实验室主任非你莫属，但老张年后要去东德进修，所以接替你的人选要重新推荐。”

    不等黄丽安开口，电气事业部生产主管张俊山便脱口而出道：“章程，我也有机会出国进修？”

    “不是机会，而jiù shì 要你去！这次进修共十六个人，由你领队，时间两年。kǎo lǜ 到进修时间比较长，已婚的同事可以把爱人带上，费用和生活补贴由公司出。另外海外部还会在东柏林和莱比锡设代表处，可以就近照顾到大家的学习和生活。”

    “可我不懂德语。”

    “我也不懂，所以我们都要学。”

    林荟娴大吃惊，不禁问道：“章程，你是说你也要去？”

    “嗯，所以我dǎ suàn huí qù 陪我妈过个团圆年，然后跟大家起去东徳，利用那里的语言环境好好学下德语。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学法语。艺不压身，学几门外语总归是件好事。”

    出国是好事，何况还可以带妻子去，张俊山哪能不gāo xìng，想到孙晓光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张俊山若有所思地问：“那公司有没有què dìng 我们去哪个大学进修？”

    章程放下酒瓶，不无得意地解释道：“这完全得益于‘巨磁阻效应’的发现，在几位东徳科学家的tí yì 下，公司跟莱比锡大学、德累斯顿工业大学和耶拿大学签订了人才交流协议。我们派十六个人去这三所大学进修，他们也派十六个人来nb实验室参与‘居磁阻效应’研究，所需费用均由对方承担，也jiù shì 说我们在费用上可能要吃点亏，毕竟香港的消费要比东徳高许，但从长远上看还是值得的。”

    “我们可以选专业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专攻仪器仪表。”

    仪器仪表是nb电气的短板，张俊山的zhè gè tí yì 完全是为公司kǎo lǜ ，章程很是欣慰，但还是摇头道：“老张，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就算再给你两年对公司也没太大bāng zhù 。我们这次去完全可以选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另外还有个任务jiù shì 交朋友，公司会有笔专门预算，别舍不得花钱。同时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搞得鬼鬼祟祟的像个特务。”

    去德国进修的目的不言而喻，张俊山fǎn yīng 过来，鬼使神差地冒出句：“挖社会主义墙角？”

    黄丽安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笑骂道：“挖你个头啊！好端端的给公司招募人才，被你说得这么难听，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干应用开发实验室主任，我去东徳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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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