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井傅伯将车停在那个位置。车灯若隐若现,车里始终有人。
井总就算等着萧祁开口主动求助,也没必要每天如同‘签到’一般出现在楼下出现吧?
萧祁纳闷之际,井傅伯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他朝着萧祁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后开口道,“我给你拿些东西。”
“啊?”萧祁扬眉惊讶,“什么东西?”
井傅伯转身打开后车厢,从其中抱出一个纸箱子。他走到萧祁面前,颔首低头看着手里的箱子说,“这里面是你之前的一些衣服,你拿去有个换洗。”
萧祁顺着箱子的缝隙看进去,大抵是他留在‘成泰’来不及带走的衣服。“这些…”
“这些原本就是你的。”
“您专门找人寄过来的?”萧祁又看了看,心口处一阵暖流涌动。
井傅伯没给答案,只是不着痕迹的说,“车里还有一箱子,里面有些衣服以及生活用品,应该够你的平时的生活了。”
“太谢谢您了。”萧祁哪好意思让井总端着箱子,他接过井傅伯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开口道,“我现在把另外一箱子拿出来,然后拿上去。”
井傅伯勾着嘴角,目光随着萧祁移动。“我帮你拿上去吧。”井傅伯说的很平静,听不出有任何言外之意。
萧祁扫过这两箱东西,自己一个人定然不可能一次性搬上楼。跑两趟意味着得让井总在楼下等着,左右思量还不如让井傅伯‘搭把手’,“那要不您帮我搬到电梯里,省的您受累。”
井傅伯不动声色,点点头随即将原本放在地上的那一箱东西抱起来。
电梯门打开,萧祁下意识看向井傅伯的眼睛,“那个,您…”
“你胳膊使不上力气,我还是帮你搬上去吧,”井傅伯气定神闲,面上一副压根没将萧祁的话放在心上之神情,“不然你到了门口也不好进屋。”
萧祁的目光在井傅伯的脸颊上游走,扫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接着在他的胡须上打转。鬼使神差,似乎刚刚的对视就是在等待着什么,“好。”萧祁答得其所,不知是庆幸井总给了这个台阶,还是侥幸有些话不用他自己说出口。
然,一段电梯终究改变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到了门口,萧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开了门放进屋里,他转头也只能对井傅伯说,“谢谢您了。”
“恩。”井傅伯靠在门框旁,没有抬脚进屋却也始终保持这一步之遥。他颔首看着萧祁,淡然自若冒出一句,“我事先挑了一下,还有些衣服和东西现在这个季节用不到,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跟我说。”
萧祁忍不住皱眉,快速移开自己的视线。情绪在胸口来回游走,萧祁顷刻间像是套上了一层保护色,张嘴便说,“您其实不用费这个力气,衣服这些东西总能买到新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这道理井总怎么会不知道,何必折腾这么大动静把以前‘成泰’的那套家伙全部搬来上海。萧祁说完终于有了‘气力’看向井傅伯,丝毫不愿示弱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井傅伯没立即做声,勾起嘴角将眼神落在地上的两箱东西上。他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仿若下一秒便会转身离去,“也不一定能买到你喜欢的…”
萧祁一怔,接连便想到了那几件穿在阿辰身上的衣服。过往井傅伯很少会亲自给萧祁添置这些生活用品,财政方面从不亏着,箱子里装的东西自然也是萧祁自己买的,谈不上不喜欢。可…
暗流涌动的情绪在一次冲向大脑,萧祁皱眉看着井傅伯,“您今天来就是给我送衣服的?”
“…”井傅伯觉察他的异样,眼神不由带上揣测。
“前几天呢?”萧祁连胜发问。若是井总想这样‘逼’着萧祁为即将面临的‘保险费’开口求助,那便是走上之前的老路,一步错步步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前几天你把车停在楼下想干嘛?我看到你了,别说没这回事儿。”
大抵挨不住萧祁的质疑,亦或者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井傅伯神情浮动,轻轻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罢了,影响到你了?”
就是想看看你…井傅伯的回答与萧祁思索的相去甚远,甚至让他感到惊讶。
无数个瞬间,萧祁说过类似的话。
这几天我特别想你…
井叔,你想我吗?我就是想见你…
… …
…
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萧祁再熟悉不过,无非是看在眼里拔不出来,装在心里时时惦念。
“我先走了,”井傅伯见他不说话,勾着嘴角打破眼前的尴尬,“你好好休息吧,用电什么的自己注意些,记得吃药。”
“那个…”萧祁抬起头,张着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许是前几天在医院的‘乌龙’让井傅伯以为再一次面对生死离别,这‘应激反应’让萧祁的心口如同被紧紧攥住一般,动弹不得。那一夜,井傅伯说,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怎么了?”井傅伯回过头,扬起眉毛看着萧祁,“还需要什么?”
“…”萧祁摇头,目光来回移动。
许久…待到井傅伯重新勾起嘴角,似乎萧祁的表情让他觉得滑稽,“怎么又不吭声了?”
“我…”萧祁握紧拳头,嘴里终是冒出一句,“其实…那几件衣服,是我之前去阿辰家里顺手放下的…我没给他穿,他穿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没不喜欢。”
语无伦次的一句话,萧祁说的煎熬,井傅伯听的却十分专注。他眼中的情绪呼之欲出,与那晚在医院门口不相伯仲,可传达的东西却大相径庭。
真真假假,萧祁习惯了再井傅伯面前‘以假乱真’。他用惺惺作态的语气说着真话,又用义正言辞的态度诠释假话。时间久了,似乎坦然说自己想法都少之又少。
这感觉陌生却也熟悉,真假难辨行至极端之时,便也是达到平衡之际。
萧祁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正要开口与他道别。井傅伯突然关上门,抬脚便快步朝着萧祁走过来。
萧祁看着他靠近,直到井傅伯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拖住他的后颈。
井傅伯避开萧祁受伤的肩膀,低下头便将自己的嘴唇压在萧祁的嘴唇上。
“额…”萧祁一时回不过神,愣了片刻才想起抬手抵住井傅伯的胸口。
井傅伯顺势捏住萧祁的手腕,趁着他张嘴的当口,毫不留情将自己的舌头顶进萧祁嘴里。
一个原本点到即止的吻顷刻之间变了味道,井傅伯抽干萧祁嘴里的空气,唇齿缠绕之间迸发出淡淡的绝望。萧祁仰着头被迫承受,脚下不自主向后退。
井傅伯搂着他的腰越发用力,唾液浸湿嘴唇上的纹路,萧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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