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已经稀里哗啦吐了一地,最后两腿发软地趴在马桶上,连胆汁都抠出来了,这才清醒过来。
狄朗吐得呛了眼泪,此刻双眼迷蒙瑟瑟索索地点这根烟坐在地上。
他泪眼婆娑地抽着烟,忽然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越看徐燕时越觉得眼熟,他忙掏出手机眯着眼确认了一遍,随后招了个服务员进来,拍了张照片传过去:“这是不是你武大的同学?”
……
徐燕时则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高脚凳上,剥花生吃。
有几次习惯性地放进向园面前的碟子上,让她捡着吃。家冕瞧见过一次,不过他没想多,觉得这小子八成是喝多了没找着自己的碗,自己妹妹又是个不吃白不吃的人。有人喝醉了给她剥花生,她才求之不得呢!
等徐燕时剥完最后一颗,丢进自己嘴里,几人准备结账,站起来走人。
狄朗从厕所出来,精神恢复,提着裤子吊儿郎当地扶着二层的栏杆朝下问:“走了?不再坐会儿?”
几人回头看,林凯瑞一挥手:“不坐了,换场过年,你还是找人赶紧修修,账单下次发给我。”
家冕想说不用,我自己赔,却见狄朗笑着扶着楼梯下来,脚步有些飘,对徐燕时说:“我叫了个朋友来,听说跟你认识。”
林凯瑞一愣,“什么朋友?”
“见了就知道了,”狄朗笑,“哟,他来了。”
众人齐齐望去,何止跟徐燕时认识,除了家冕和向园,在座的都认识,林凯瑞最近恨他恨得牙痒痒,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狄朗招手,“卢骏良。”
于是一桌人又只得坐下来,家冕没什么兴趣,想先走。
狄朗一个都不让走。
毕竟离婚协议书还在人手里,家冕忍了忍。
林凯瑞先前被卢骏良摆了一道,这会儿还窝着火呢,但翱翔飞行的案子至今没谈下来,也就是说以后还是有合作的可能,像林凯瑞这种人精是不可能任何合作的机会的,所以他还是瘪着火,客气地给了卢骏良一点面子,叫了他一声卢总。
林凯瑞给面子。
老庆他们丝毫不给面子,满肚子都这老狗逼来找打了是?
老鬼恨得更是牙痒痒,上次见面卢骏良骂徐燕时是缩头乌龟的账他还记着呢。
显然,卢骏良不长记性,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狄朗点着烟,挑眉示意,跟他一唱一和:“不介绍下?”
卢骏良笑着说,“你说哪个?”目光一一扫过去,从老庆这边开始:“这个胖子一目了然有什么好介绍的?还是那个得肺癌的?还是这个吃软饭的?”最后,目光定在徐燕时身上,卢骏良笑得更猖獗,向园瞧他面目狰狞:“至于他,当年武大男神,本科毕业就拿到了我们韦德的offer,结果为了兄弟,他不去了,去了一家小破公司,跟个窝囊废似的呆了五年,你说他好笑不好笑?这不,最近才跟着这位林总混?”
狄朗跟卢骏良酒杯碰了下,似乎是不可置信:“这个时代还有这么感人的兄弟情?”
卢骏良讥笑着说:“可人家那兄弟也没见得有多感激他啊,立马出了国,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
向园当下,只觉得天灵盖被人重重打了一圈。
懵懵然,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大脑中的某些记忆如同碎片似的,一点点在她脑海中拼凑起来,然后她慢慢把所有前因后果给串起来,她忽然明白了,老庆为什么每次都欲言又止地望着徐燕时。而徐燕时总是什么都不说。
也忽然知道了,为什么在公司受尽委屈,他还是没选择离开。
这段往事老鬼他们历历在目,像是一根梁刺深深地扎在他们心底,却没人敢提。一提那愧疚感就山崩海裂般袭来,淹没了他们所有得理智,忘了要反击,要对卢骏良破口大骂。
老鬼第一个站起来冲出去。
卢骏良不屑地笑了下,这心理素质。
老庆下意识跟出去。
“说完了吗?”
男人终于发话,他没看卢骏良,而是一杯杯把自己面前的酒码好,平静地问他。
卢骏良身子往前探了探,眼神更是紧紧地逼迫他:“你知道吗,封俊回国了,你不知道?他辞了美国的工作,决定回国发展了。他是不是没告诉你?为这样一个所谓兄弟,浪费自己五年的时间,你觉得你值吗——”
“砰!”一声巨响。
所有人一顿,紧接着,这间酒跟炸了烟花似的,传来接二连三的炸响。
“砰砰砰!”
“砰砰砰!”
林凯瑞第一个开砸!
不知道是卢骏良哪里戳了他的痛脚,不等他说话,直接捞起桌上一瓶酒直接朝他脑袋上砸下去!
连狄朗彻底都呆了,林凯瑞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到哪都是和气生财,这一瓶子下去算是把他的生意彻底给砸没了!
卢骏良没动,脑门开了花,血渍汨汨冒出,淌了半张脸,那本就面目狰狞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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