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地荡着杯中的红酒,看那随着手上轻巧的力度慢慢璇成一个涡,又慢慢停下来,乐此不彼,旋即喝了口道,“我只是好奇,这么年轻当保安是不是太可惜了点。”
陈书:“有人就崇尚安稳。”
应茵茵一脸懵地看着她俩,看看她又看看陈书,全然不解。
“你们说什么呢?”
陈书烤着串,看着她笑笑道:“笨点好,你这样挺好的,要真跟向园这么聪明的,活着也累。”
“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应茵茵哼唧一声,旋踵着看向那栏杆上纤瘦却干练的女人,踌躇道:“你真是司徒老爷子的孙女啊?”
月明星疏,阳台四周包了玻璃,半封闭式的,灯光斜密拢着,对比之下,月光聊胜于无。
闻声,向园转头瞧过去,眉眼如烟似的,半倚着栏杆,等她下文。
“以前的事,我其实……”应茵茵下意识看了眼陈书,还是挺骄傲的,想道歉又说不出口,半天憋住一个字,“对……”
“打住,”向园及时喊住她,“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跟我道歉,太没诚意了?”
应茵茵犹犹豫豫地说:“那那我下回请你吃日料,陈书说你喜欢吃日料。”
陈书是知道向园皮归皮,但真到了真情实感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听不得这种肉麻话,要真跟应茵茵斤斤计较,这账算不完了。
应茵茵顶多也就是嘴碎,有点虚荣心。要论坏,不算坏。
遂帮她打圆场,“行了,敬两杯酒完事。”
然后,应茵茵被灌醉了。
两人合力把人抬进客房,还挺重,向园差点被她扒拉着手脚给摁在床上,挣扎着从床上把胳膊抽出来,只听应茵茵还浑浑噩噩的碎碎念道:“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我从小就笨,也没什么主见,一直都随大流,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房间昏暗,陈书打开台灯。
只听她喃喃又道:“活得其实很憋屈,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反正就很糊涂……还有,舆论害人啊,舆论害人,我以后再也不上网骂人了。”
剩余俩女人对视一眼,一笑,在床沿侧坐下来。
向园却低声:“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陈书蓦然一愣,下一秒,无奈:“你要不要这么聪明?我准备辞职了。”
“我又没读心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永标告诉我的,说你准备辞职了。”
“恭喜啊,终于脱离苦海了。”她说。
也只有这一刻,向园才知道,能用脱离苦海来形容,这公司到底有多失败,就像个牢笼,把所有人的囚住了,大家受不了这牢笼里的体制,牢笼虽然不怎样,但这个牢笼背后是个大集团,仰仗着这点光支撑到现在,支撑不了的,都走了。而牢笼里的人羡慕又由衷地祝福他们脱离苦海。
陈书笑笑:“你不要这么想,司徒老爷子其实还是挺有手段的,只不过他的经营方式已经不适合现在了,你得劝劝你爷爷,适当顺应潮流,改变体制,不然年轻人都走了,公司里留下的都是些老人,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现在整改为时不晚,别等到公司人口老龄化了,那才真是来不及了。”
“徐燕时走时,也跟我说过,但现在半盘错结太多,只能一刀一刀砍。”
第一刀,就直接砍向了黎沁。
林卿卿于年前交出一份录音记录,里面一字不漏地记录了当初黎沁是如何收买林卿卿要求她在新产品发布会当天将向园锁进房间里。
录音上传到总部备案,黎沁矢口否认,甚至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林卿卿身上,关于这点,林卿卿其实还挺淡定,似乎也早有所料,她不辩驳,只静静地坐着,相比较黎沁的尖锐慌乱,她冷静地在会议上跟行政侦察员交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
连向园都不得不佩服她的镇定和冷静。
陈书更甚,低头却在想,这样的姑娘你还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或许她真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以上是我所有的证词,如有半句弄虚作假,我愿意为此付出法律代价,”随后,她看向向园和李永标,平静地说了句,“也为我曾经所犯的错误,诚挚地做出道歉,也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
最后,她淡定地转向脸色刷白的黎沁,那精致的妆容下,藏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熊熊烈火,仿佛要将她吞没。
林卿卿难得牵起嘴角笑了下:“黎总,认错。”
黎沁似无所觉,眼神里的火似乎更旺了些,以摧枯拉朽之势燃烧着,“林卿卿!你太过分了!”
黎沁当然不认。
不过这件事总部已经立案调查,林卿卿成了众矢之的,她也无所谓,照常上班下班,看到所有人都一副冷淡如常的样子。
向园把她叫进办公室。
她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忽然出来指证黎沁?”
林卿卿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句,想早点结束。
黎沁擅长跟人打太极,想尽快结束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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