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生气了我跟你们说。”杜杰站在讲台上骂人,“高二的人了,万一摔出点好歹怎么办,爸爸妈妈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到这么大眼看着要送去高考了,你们摔伤了你要怎么对得起你们爸……”
“嗨呀!你霸霸来了!”
杜杰话还没说完,教室外头的窗框就想起了令在场所有人都肝颤的嘎吱嘎吱声。
接着,就眼看着纪律委员单手撑在窗户上,伸长了腿一脚踹塌了他同桌堆在桌子中间的书,再接着自己高空转体三周半,一个托马斯回旋扫起了桌上的试卷,最后自己完美跌进了他同桌的怀里。
他还落地造了个型,在他同桌的大腿上给自己打了个分:“妈啊今天jio感不太好。”
全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角落里已经有女生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怎么啦?”纪律委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落地难道不完美!?姿态难道不美妙!?”
“嗯……完……完……”他同桌嘴角抽动,满脸我看你是完蛋了的表情。
他感受着全班不该有的安静,像是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默默地,僵硬地转过了头去。
杜杰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金银花,“砰”得一声把被子扣在了桌上:“你给我出来!”
看着纪律委员被杜杰拎着耳朵往外走,傅栖楼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深藏功与名啊。“
林昑棠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毛,耳尖上难得的有些飘红:“低调,低调。”
傅栖楼啧了一声,大着胆子伸手薅了把林昑棠的头发。
由于差点被班主任逮个现行,林昑棠现在还处于在努力隐藏存在感的阶段,破天荒地没有撸袖子对傅栖楼再进行一场爱的教育。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同桌今天都没骂我。
说不定过两天就愿意给我拍片了!
这几天天气已经慢慢凉了下来,林昑棠会在单薄的衬衫外头再套一件毛衣,稍长一些的发尾垂在浅色的毛衣上,在阳光下被描摹出了很浅的金色边缘。
这个温和雅致如同油画的场景,让傅栖楼又再生出了些狗胆,趁着林昑棠低头看书的时候伸手悄悄碰了碰他的头发。
在指尖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时,傅栖楼像是得偿所愿般地眯了眯眼睛。
他这几天一个很浓厚的兴趣,就是在赖床的时候顺便欣赏一下林昑棠的更衣秀。
林昑棠平常会起的比他稍早一些,偶尔大发善心,会在迟到的边缘线上把他喊醒。
傅栖楼其实一直都没怎么过过有室友的日子。
之前高一的时候,他室友是市里有名富商的独生子,别说独立生活了,傅栖楼都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独自站立。傅栖楼当时还想着第一次住校,好歹要照顾人家一点,里外操持把差点没把自己活成了保姆。
但终于。
在室友因为太懒而懒得洗澡的第十天,他亲自动手把人扔进了浴室,在三十八度的夏天给他浇了一顿终生难忘的透心凉。
那位少爷哭天抢地地被他揍了一场,惊动了他爱子如命的妈妈。
两方家长被迫在学校会客室进行了会面,展开了一场深刻的……关于“你脖子上的项链为什么这么好看,儿子不省心要如何抗老”的讨论。
——再然后……再然后那小少爷就吸着鼻涕出国了,学校怕了傅栖楼的妈,没再给他分配室友,他就这么一个人住了一年。
但突然间,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林昑棠就这么“咻”得一下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就像小院子里被人强硬移栽来了棵海棠树,存在感强得要命,却半点都不突兀。
院子的主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继续好好地伺候这位大爷,让他能好好地继续安生待着。
白天一起上课晚上一起睡觉,一切好像都合该是这样的。
虽然不得不说,林昑棠那最好是去上供国家的美色对傅栖楼的判断起到了一点影响作用——但绝对只是一咪咪的。
但傅栖楼觉得自己这么正义凛然的人,接纳了林昑棠绝对就是因为他俩那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缘什么份。”在很多年后傅栖楼得意洋洋地跟林昑棠说起他青涩少年的感想的时候,得到了对方的巨大白眼,“我考个试回来你就能把我被子烧了,最后藏在柜子里忘了还放长霉了的缘分?”
傅栖楼当即决定,明智地观个话题。
但那俗话说得好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傅栖楼过了一周日常有人管叫起床的日子,刚刚才适应,转眼他俩这对临时鸳鸯就被拆散了。
他院子里移植来的海棠树又被人移回去了。
在数学课上玩了会儿手机过后,林昑棠面色平静地告诉因为写出了作业而在被表扬的他:“学生处的老师说寝室已经调整完了,我今晚就搬回去了。”
傅栖楼的眉毛不经意地往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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