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露出顽童的表情，哼着歌走了。留下季为乐呆呆地坐着。

    坐了一会儿，他看看院子里已经转青的银杏树，突然对人生又有了不同感受。应该是一种期待。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就在这种期待中过去。其间，季为乐终于献出了他的第一次......亲嘴。

    在学校难免避着别人的目光，私下里就更加粘着对方。虽然总是叫着老婆老婆，季为乐觉得其实展扬才更像老公的样子。给他做饭给他按摩，期末考的时候还会给他恶补。没办法当时是为了爱情才奋发的，现在美人到手，季为乐也没什么动力了。再说他学的建筑系，对画画和算术都很不在行的季为乐每次上课都如坐针毡。

    “你对什么在行啊。”秦展扬无奈的问。确实，季为乐大少爷好象除了恶作剧的点子比别人多一点，家里钱比别人多一点，好象就没有其他好一点的地方了。

    “我有你，你什么都在行就等于我什么都在行。”季为乐无尾熊一样抱住秦展扬。其实秦展扬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斯文，他身上很有料，抱着他的时候都清楚的感觉到一块一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再看看他这个自称老公的，白斩鸡一只。只有脸还稍微能看。但是172的身高在184的老婆身边一站，立刻卑微到尘埃里。

    寒假到了。来嫂生病，回家养病的时候托来叔把一个远方侄女介绍进季家。

    季为乐第一次看到这个叫小一的女孩子就很喜欢，好象自己的妹妹一样，更何况小一也有一张娃娃脸。而小一也不把他当大少爷，被他欺负了照样拿着扫把追，活泼爽直的个性很快融入了季家的生活。

    除夕夜，季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家里佣人都放了假，只有小一和来叔留守。秦展扬是孤儿，这是他第一次来季家吃饭以后季为乐才知道的。

    想想之前秦展扬为他做了那么多，当初只是想交往看看的想法如今已经变成要一直交往下去了。他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对展扬好，把他爸妈没能给他的那份补偿回来。

    直到多年后，季为乐在狭窄的货船上看着湍急的江水才明白，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无法弥补，更本没有可能。

    热腾腾的火锅吃得全身暖洋洋的。季老爷对秦展扬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小一也觉得这个漂亮的哥哥总是微笑着很亲切。季为乐知道这笑容背后其实藏了多少悲伤，当然也藏了不少诡计，不然他的初吻是怎么没的。

    只有来叔，对着其他人都乐呵呵的，但看到秦展扬就一脸便秘的样子。难怪，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突然就成别人的了。要是娶个女人回来还好，可是看样子最后是要嫁出去的。来叔的心情就像做父亲的看到别的男人抢走了自己的女儿，能给秦展扬好脸色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顺其自然吧。”

    季老爷这么安慰来叔的时候刚好被季为乐听到了，季少爷一脸挫败地说：“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次你们就不相信呢，我是他老公他是我老婆好不好。是我娶他。”

    众人看看剪短头发后满脸英气的秦展扬，再看看仍旧留着蛋包饭头一脸稚气的季为乐，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有心直口快的小一说了句实话：“为乐哥哥打扮成女孩子一定很好看。”“臭丫头。”季为乐作势就要揍小一，小一跑到秦展扬身后对季为乐吐舌头假兮兮地说：“你老婆这么凶，可得好好管管。”季为乐跑到秦展扬身边却被秦展扬一把抓住带进怀里：“好了好了，不要跟小孩子计较。”季为乐满脸通红，秦展扬很少在外人面前跟他做出亲密的举动，现在突然被抱住还在家人面前，季为乐几乎是被吓到，立刻整整衣服从他怀里坐起来。抬头看着一干闲杂人等，却都是满眼含笑。

    院中接近光秃的银杏树被屋内温暖昏黄的灯光浸染得柔和了些，如果树也有梦那它一定是梦到果实满地的金秋了吧。

    第四章

    银杏树开始报芽的时候，来嫂去世了。来叔回家奔丧也一病不起。人老了就容易感怀，一感怀就难免伤感。家里幸好还有一个小一在，每天咋咋呼呼的，转移了季老爷不少注意力。

    来嫂走的时候五十八，来叔也有六十多了。而老头子过年就七十三。都说七十三、八十四是老人最难熬的关口，平安度过了就长命百岁。可是很多老人都熬不过这两关。季为乐心里总有隐隐不安的感觉，特别是年后老头子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连药铺都不经常去，通常很早就下班回家躺着。

    季为乐一有时间就尽量多陪陪老头子。只是他还是不太习惯回家的时候看不见来叔笑呵呵地站在院子里迎自己。

    小一真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见了几次季为乐若有所失的表情，下次再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个笑盈盈的姑娘在迎着了。小一甜甜地笑着接过季为乐手里的袋子：“大少爷回来啦，家里做好了晚饭，老爷正在等少爷一起吃饭呢。”季为乐看着小一古灵精怪的样子心里的压抑一扫而光，忍不住打趣：“小一姑娘笑的比这院子里的花还好看，快进屋去，要是明天这些花都蔫了怎么办。”小一脸一红，害羞的说不出话。看到小一可爱的样子季为乐笑的更欢了。

    “啊，秦大哥。”小一突然转身对门喊道。

    “别骗我了，今天展扬加班，他才不会来这里。”季为乐笑着看了看门外，本来说要加班的人居然正站在那里。

    笑容立刻垮掉。惨，他可没忘了上次收到一个女同学的情书，自己怕太直接拒绝会伤害到她就偷偷约那女生喝茶结果被展扬撞到，展扬有三天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后来还是他保证不再跟女孩子多说一句话，不对女孩子笑才让他软下来。这回跟小一调笑居然又被撞个正着。秦展扬没说什么，看也没看季为乐直接进了屋。

    一顿晚饭老头子吃了几口就打起瞌睡，小一饿死鬼似的快速消灭一碗饭伺候老头子睡觉去了。季为乐吃的味同嚼蜡。秦展扬吃的一派幽雅。这个人好象什么时候都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

    吃完，秦展扬带了一些补品让小一照他的吩咐炖给季老爷喝。交代完也没跟季为乐打招呼就走了。季为乐追了很远，直到闹市区的一个地铁站入口处才追到秦展扬。

    “展扬，是我错了，别生气。”季为乐一把抓住秦展扬的手，先认错肯定没有错。但这次秦展扬好像真气大了，怎么认错都没用。

    “你说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原谅我。”季为乐没办法只好再退一步。

    秦展扬停下脚步想这是个考验季为乐的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