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安庆府，原为舒州、安庆军，庆元元年“以宁宗潜邸，升为安庆府”。至景定元年，沿江置制大使马光祖“lì yòng原舒州府城墙砖石改筑于宜城为新安庆府”，并迁怀宁县治附郭。此地，濒临长江，易守难攻，成为下游建康府的重要屏障。
    年初，元人大军南下，原知府范文虎以城降，通判夏椅饮药死。数月之后，大军溃败，夏贵所部与李庭芝派去的淮兵同时攻入府境，前者抢先攻下了府城，安庆府正式告复，随后朝廷便将原沿江副帅司从已陷入敌手的黄州迁到了这里，并以张世杰为副使兼安庆府。
    张世杰接到诏令之后动作很快，他的部下都是鄂兵，对于能够进驻离家乡近些的安庆府也很满意。因此在李庭芝的协调下，张部水陆并进，仅仅数日之后就踏入了自己的领地，只不过张世杰想要正式任职却费了番周折，因为府城还在夏贵的手里。
    安庆府与庐州之间不算远，平常的脚程也就四天，快马是只需两日，张世杰坐拥大军，又有诏令在手，自然不会有少耐心。番交涉之后，也只给了夏部四天时间，而驻在府城的守将看到城下鄂兵精神抖擞，派得胜之师的雄壮景象，哪里还有战心，只希望庐州方面的撤兵指令能早些到来。
    庐州城的帅府当中，夏贵烦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硕大的冰盆似乎也难以消去他心中的火气，每次走回桌旁看到那封军报，就不由得气盛。三路出兵，分别攻向黄、蕲、安庆三地，前面那两处都被元人打了回来，只有安庆府有些进展，如今朝廷纸诏令就要收huí qù ，他如何不恼。
    现在朝廷打了胜仗，上上下下正是欢腾之时，他也不再敢再像以前那样强硬，因此，除了称病以外，“战事未结，元人压境”也是个极好的借口，那个朱焕还在城外眼巴巴地等着接替他呢，结果又碰上了这档子事。
    其实夏贵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回来的人不像那个朱焕，人家带着三万堪称精锐的兵马，又有正式的名份在手，怎么做都占理。现在没有动手不过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罢了，那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帅府那位得用的幕僚拿着几封刚到的军报走入房中，自家老帅在烦恼些什么他很清楚，这是毫无bàn fǎ 的事，他也插不上嘴，等到老帅自己想通了也就成了。可他不得不前来打扰，因为手上的这份军报加紧要。
    “说吧，又是哪里来的坏消息？”夏贵转身看到亲信脸的凝重样，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虱子了不痒债了不愁”，这些日子就没有顺心的时候，他也习惯了，停下jiǎo bù ，夏贵屁股坐在堂中的硬木椅子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让人dān xīn 会不会就此垮了。
    “回大帅，黄州那边传来军报，鞑子有动作了，他们已经开始前压，目前至麻城县城不足三十里。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军容鼎盛，不似败兵，因此，几位指挥齐致信，希望大帅早日定夺，若是不能相抗，他们只能退入大别山。”
    “还有？并说出来吧，老夫还不至于被吓死。”夏贵挠挠头顶的白发，眼前的这人说完之后付为难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坏消息还不只个。来吧，都来吧，他倒要看看，鞑子还想要做什么？
    “蕲州方向亦有消息传来，鞑子似乎在增兵，数目不详，也同样请大帅早做决断。”幕僚将另封的内容读了出来，这些消息来得很突然，元人好像是被夏贵的出兵行动惹恼了，接二连三地做出了fǎn yīng 。
    幕僚静静地等待着，他虽然也能参赞军务，可这种战事上的布署，般不会轻易开口。元人动向不明，城中那位易先生原本几乎天天来帅府的，这几日也没了动静，焉知不是以战迫和之举，郁闷的是朝廷也在逼着老帅表态，时间，可称得上内外交困。
    必须有所取舍了，几乎在瞬间，夏贵就做出了选择，自从出兵沿江各州府之后，庐州城本地的驻军数量就大为减少了，这里算得上是腹地，原也十分安全，可想到此时城中还不足三千兵马，他又有些莫名的疑虑。
    “传令安庆府那边，让出府城，不要与驻军冲突，暂时先退入安丰军境内。还有，退出之时，将范府家人接出来，直接送到庐州吧。”夏贵口中的范府是指范文虎在安庆府的家人，朝廷已经明令“籍其家”了，范府的财物也大落入了他的部下之手，只是这家人并没有拘押的意思，这么做算不上犯禁，况且两家少还有点姻亲的guān xì 在里头。
    幕僚心中想的却是，这兵马不退回庐州，反而到安丰军去，是zhǔn bèi 要接应黄州线的所部么？安庆府与庐州隔得这么近，张世杰麾下可是有三万大军，万朝廷要发难，就凭眼下庐州已经近乎空城，要如何抵挡？
    “无妨的，朝廷那帮人，只要不是明着反了，谁敢动老夫根毫毛，除非他们不想要这淮西了。”夏贵看出亲信的顾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幕僚却没有他这么自信，现在不比以往，可他什么也没有说，仍然恭敬地听着吩咐。
    “黄州那处，先退步吧，大别山是某的底线，传令他们定要守住各隘口，旦告急，某会遣援军前往的。蕲州亦是如此，元人若是逼得狠了，不妨退回来，他们若是仍不满足，想要攻入淮西，就传信去建康府，看李帅管是不管？”
    幕僚心里苦笑，zhè gè 时候想起朝廷来了，鞑子的进攻未必是实，可用意是明摆着的，他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是战是降，要个确切的dá àn 。要不要去请易先生来趟呢？还是干脆自己上门去拜访，这几日太忙，还是过些时候看看前方军报再说吧。
    “对了，遣人去告知那个朱焕，前方军务紧急，鞑子有犯我淮西之意，本帅守土有责，暂时无法与之交接，若是朝廷硬要行此诏令，则淮西危局某概不负责，照此执行吧。”夏贵挥手让他退下，现在局势不明，只能走步算步了，倒底能不能拖过去，他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可惜，这些对元人来说算得上的好消息却无法传到易先生耳中，他和手下的那些伙计都已经失去了自由。刘禹并没有当场格杀他们，也没有亲自去提审他，而是将zhè gè 事情交给了金明。
    这座院子虽然不小，但在次挤进来二百人之后，加上那些被缚起来的俘虏，还是有些人满为患。李十和那些军士都不理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这些人，搞得现在还得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连声音都不能太大，以免惊动隔壁的邻居，不过命令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下去。
    刘禹当然不客气地占了易先生的原来的那间主屋，这里面的陈设非常奢华，各种器物看就价值不菲，这元人还是真是有钱，还不知道在庐州城中撒了少。正当他拿起个不知道是什么瓷的瓶子看时，金明擦着手从后面的厢房里走了出来。
    “这么快？招了么。”刘禹懒得去屋子里找证据，直接让金明去问本人，以他的手段估计那个易先生抗不住，可没想到，这才会，刘禹不由得有些好奇。
    “晦气，某还没想动刑呢，那厮就忙不迭地全说了，他不过是鞑子遣来的个前哨，籍着做生意拉拢些城中的富商，与军中之人也有来往，夏贵”金明犹豫了下“亦是他们的目标，只不过还没有得手。”
    “鞑子已经有动作了，刚刚前方的黑牛传来消息，黄州境内，鞑子已经逼至麻城县，人数不少，夏贵所部估计会退入大别山，这手应该是软硬兼施之举，想要迫得夏贵就范，最不济也能将他赶出黄州等地。”
    刘禹的话听在金明耳中，让他大吃惊，大别山为淮西天西屏障，旦失守，鞑子就能长驱直入，而黄州过去jiù shì 安丰军境内，而汪夫人他们行的目的地就在大别山北麓的六安县，因此，那里将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若真是如此，你怎可现在去动夏贵，旦他身死，前线那些部众就算不马上降了鞑子，又如何再能抵挡他们的兵锋？”事涉恩公家的安危，金明不由得有些着急，刘禹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现在行此事，正是为了防止你说的那种情形出现，鞑子会攻到哪步不好说，也许是试探。如果夏贵有保存实力之举，或许他们就会顺势而入，那样才是真的危险了，你知道的，这种事情那位老帅做得出。”
    “可是”金明听懂了刘禹的意思，但并没有打消他的疑虑，夏贵死了不是糟？
    “我知你的意思，但如果，夏贵是死于鞑子之手呢？”刘禹轻轻地说道。
    “啊！”金明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