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天际渐白，残夜慢慢地消去，徐来的江风中透着丝丝微凉，层薄雾在kōng qì 中飘浮着，将远处的景像映衬得模模糊糊。在不知道何物临时搭起的个高台上，刘禹努力地调整着手里的望远镜，结果还是样，这东西可没有透视功能。
    铁丝网后面，四万宋军步卒各依本官正在迅速地整队，由于军制相同，城兵与淮兵混编在了起，沿着铁丝网横列开去，长长的队伍眼望不到头。
    军阵之中，上至各军正副都统、指挥使，下到都头、正副、zhǔn bèi 将，大小将旗层层叠叠，旗下的步卒按照刀盾、长枪、弓弩的顺序依次立。而当中靠后点的wèi zhì ，刘禹的大旗与李庭芝并排矗立着，被江风吹起发出烈烈之声。
    不管出自哪里，年青的步卒们都紧握兵刃，等待着敌人的到来。夜的战斗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疲累，反而因为不断的shèng lì 使得肾上腺分泌加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其：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片刻之后，yī zhèn 叫喊之声响起来，背插令旗的军法官驰马来回奔走，举着大喇叭将十七禁五十四斩的军令宣之于耳。刘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行事，和鲁港那种小规模战斗不同，这可是双方加起来超过十万人的野外大战，让身在其间的他也jī dòng 不已，手脚有些不自觉地有些微微颤动。
    “子青这是首阵吧，过会就好了，想当年，某那时的biǎo xiàn ，唉，提不得提不得了。”李庭芝微笑着说道，手拈长须似乎不胜唏嘘。
    “嗨，倒叫大帅见笑了，不知为何，想到战事将至，就有些兴奋，倒也不是害怕，大帅征战日久，愿有以教我。”
    “无他，只有个‘信’字。他们信你，你信他们，可交之生死，则战无不利。”李庭芝指着前面的步卒，说出自己的心得，话虽简单，其实刘禹知道要做到这些也不容易，他拱手口称“受教”，两人便不再言语。
    交淡了几句，刘禹的心境平复了些。肉搏相向鲜血横飞的战斗早就见识过了，现在不过是人了些而已，或许是打了两个月，好不容易等到shèng lì 即将到手，有些患得患失吧。
    “束伍之令曰，五人为伍，共符，收于将吏之所。亡伍而得伍者当之，得伍而不亡有赏，亡伍不得伍身死家残。亡长得长当之，得长不亡有赏，亡伍不得长身死家残，复战得首长除之。亡将得将当之，得将不亡有赏，亡将不得将，坐离地遁逃之法。
    战诛之法曰：什长得诛十人，伯长得诛什长，千人之将得诛百人之长，万人之将得诛千人之将，左、右将军得诛万人之将，大将军无不得诛”
    军法官的宣告到了尾声，战场之上沉寂下来，最后这段话有些绕口，基本上是说给军官听的，刘禹zhè gè 大学生也听得云里雾里，只不过他知道，律令再严，真到了战败之时也没什么约束了，大家都是逃命要紧。
    在他的身后，每隔段距离立着架大鼓，膀大腰圆的力士们提着木槌等候指令，再远些，姜才带着剩余的骑军和金明的重甲步兵成为他手中仅有的预备队，以应对突发事件。
    身前的军阵jīng guò 调整，已经排列整齐，这是宋军惯用的叠阵，前排的步卒将半人高的大盾立起来，后面的枪手将尾端插入泥土中的长枪斜靠向前，最后排的弓弩手解下箭囊，打开支架放在了身边，以便伸手就能拿出箭支。
    没过久，前方传来隆隆的轰响，jiǎo bù 整齐有力，刘禹心中动，敌人来了！举起望远镜看，镜头中仍然雾茫茫地，他凝神静气屏住呼吸，等着那声响越来越大，直到白雾中渐渐地闪现出黑色。
    “弓弩手zhǔn bèi ，目标前方，平射，直到本官新的指令。”在心中估计了下距离，刘禹对着身边的掌旗官发出了指令，他lì kè 记下来，将令旗分发下去，不会了，军阵便响起军官们的叫喊。
    “平射前方，放！”话音刚落，弓弦弩机之声响起，各种箭矢飞射而出，朝着看不清楚的前方飞去，不会儿，“啊啊”的惨叫声次第响起，敌人显然是促不及防，jiǎo bù 声马上变得纷乱起来。
    紧接着，第二轮的打击就到来了，不断地有人被射得仆倒在地，只是他们仍然在qián jìn ，似乎是军官们喝斥阻止的叫喊声不断传来。冲到近处的敌军步卒终于现出了身形，可是看到身前的zhè gè 大网，许人都无法置信地张大了嘴。
    第三轮射击彻底熄灭了他们的进攻之意，近在咫尺的对手被似乎无法逾越的铁网挡着，自己只有被打的份，这种情况下，谁都无法再撑下去。剩余的敌人乱轰轰地掉头就往回跑去，铁丝网前面地的尸体，有几具甚至直接挂在了网上。
    “什么？你再说遍。”董文炳怒不可遏地脚将那个带队的汉军千户踢倒在地，千人，不过打了个照面，就只回来小半，而他们连对手的数目都没搞清楚，怎么不叫他恼火。
    铁网？什么样的铁网能让全副武装的步卒无法寸进，他不敢相信，没有听从阿刺罕的建议，结果宋人果真有了防备。现在怎么办，忙古歹和晏彻儿的骑兵都没到，再等下去，万大帅真出了什么好歹，向沉着冷静的他顿时有些无措了。
    “来人，拉下去斩了，首级挂在营前示众，再有妖言惑众、畏敌不前者，等同此例！全军集结，随后出发。”听到他的指令，几个亲兵上前将那个吓得乱喊乱叫的千户拖了下去，旁的阿刺罕望着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随他走出大帐。
    天空中，轮红日刺破云层，在阳光的照射下，薄雾逐渐消散，视野变得清晰起来。不等大军集合完毕，董文炳骑上马带着队亲兵就径直出了大营，阿刺罕赶紧找到营中的蒙古骑兵千户，叫他lì kè 带人去保护。
    没有跑出远，刚刚转过弯，宋人斜长的阵形就在远方出现，火红色的旗帜，军袄排列在起，如同巨龙般横卧着，眼前的情景打消了他最后丝侥幸，大帅那边定出事了，否则宋人怎么可能这么大规模地出城列阵。
    “宋人以逸待劳，如若强攻所费时日不知几何，不如自别处绕道吧，大帅的安危要紧。”阿刺罕看着面色惨白的董文炳，出言提醒道。
    董文炳无言地点点头，招手下令营中唯的骑兵千人队沿着宋人的军阵而行，为大军找出条可行的通道。至于那个千户说的什么铁网，早已经被他忘得干二净，行人就在这里等着骑军传来消息。
    然而半晌之后，那个蒙古千户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包括阿刺罕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伙宋人居然封锁了整片出路，那该是长的距离？如果真的要绕路，就得翻越远处的那座牛首山。
    这些宋人倒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们以为能够聚歼这里的大军，还是想要逼我们绝死战么？那就成全他们，董文炳被几次三番的坏消息撩拔得怒气上冲，番狠劲涌上心头。
    “阿刺罕，zuǒ yòu 无事，不如比试番。你我各领部，看看谁先突破那处，如何？”董文炳怒极反笑，挥动马鞭指向远处的宋人阵地，打着hā hā同阿刺罕说道。
    “就如彦明所言，万我要赢了，你府上那座玉马可得归我。”阿刺罕强笑着回应道，眼底却有丝忧虑，事出反常必有妖，宋人如此大咧咧地摆下阵来，倒底所恃什么？
    虽然就算没有骑兵的支持，想要正面击破宋军大阵也并非难事，可他还是习惯性地望向了身后，只希望不拘是哪个都好，能够及时地出现在这里，jiù shì 谢天谢地了。
    城门外的敌军人马动静很大，刘禹通过南门的观察员很快就得到确切消息，这次不会再是试探性进攻了。大规模的战斗之下，铁丝网可以减缓敌人的速度，却没bàn fǎ 阻档，毕竟后面没有重机枪阵地。
    “筠用，投石机布置好了没有，恩，就在西南角处布置阵地，到时听我的指令吧，随便什么弹都好，只要能打出来就行，语毕。”
    旁的李庭芝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有些诧异，城中离此甚远，难道他zhǔn bèi 将投石机直打到这里？只是看到刘禹脸成足在胸的样子，还是忍下了心中的yí wè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