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说:“里面存了激活码。不然你以为遥控装置想关随随便便就能关么?不光遥控装置,总部的人员资料等都需要这个激活码。”
世界皱眉:“这个,不是几个头目才有么?你怎么拿到的?”
F悠悠往楼梯走去:“你以为我是干嘛的啊。给你保存着吧,不然总感觉你不信任我,人啊,相互信任才是配合默契的前提。”
他又回头期待地问:“怎样,这句话哲学不?”
“还行吧。”世界随口一答,把存了激活码的金属条仔细装好了。
世界回到房间里,把大筐搬在身边,坐在窗边剥山竹吃。
先抠掉绿色的小叶片扔到窗外,山竹一捏露出白嫩的软肉来,她一口吃掉果肉,然后再把两半山竹壳往窗外一扔。
楼下一棵大树是热带树种,锯齿状的叶片巨大,果壳砸上去,顺着叶片滑落到地,像是做了滑梯。有时候手头准了,那果皮就稳稳地停留在叶片上了。
世界一块一块扔着果皮,当作了投篮游戏,后来那一整片大叶上积满了山竹壳。世界也吃撑了,捏开最后一个山竹的时候,她目光一晃,定在某处。然后她眯起眼睛,慢慢站了起来。
跨过小院,穿过小路,街道远处有一栋水泥房子,房前点的灯也亮,在一排竹木建筑中分外显眼。水泥房子也是两层的,围了一圈院子,院里三个人影站着讲话。
其中一个人,肩膀侧靠着树干,略弓着背,姿势上看应该是在抽烟。
他手指攥起来,凑到嘴边又很快离开,仿佛烫嘴。手垂下后,又僵着脖子停顿好一会儿,仿佛上头。
水泥房的院里灯光很亮,而她的屋子里没有开灯。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空中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此刻天气沉静,一丝风也没有,树影安安稳稳,晃也不晃,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喱味。
世界扶着窗框,手里握着一颗山竹,紫色的汁水渗到她的指甲里。她静静地望着他动作。
耳边仿佛传来嗤地一笑。
“还有喜欢闻二手烟的。”
熟悉的声音又说。
“喜欢的话,下次我之前抽一根。”那声音压抑着,所以有点哑。
世界皱皱鼻子,安静的夜空下,热的令人发汗的气候里,她突然觉得冷,突然孤单的不能自已。
她去过很多陌生的国家,一直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自娱自乐,开心极了。可是在这片陌生的天空下,一阵突然的孤独迎面扑来把她包围了。
似乎谈完话了,远处的人影伸脚地上在碾了碾,然后走进了水泥房子里。他的背影宽厚,步子迈得大极了。
远处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了天空中的月亮。
世界不舍得望着那处,轻轻呜咽一声。然后她愤怒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山竹壳,苦得直吐舌头,又呸呸呸地吐出来。
没有吃过甜的,又有谁能知道苦呢?
其实从来没有怕过苦,只是对甜的想念太难受了。
世界把手里的山竹往窗外一丢,转身出屋。
她来到转角隔壁敲门。
F声音很快传出:“干嘛?没穿衣服。”
世界隔着门问:“明天早上有事情么?
“没事儿啊,你有事么?”
世界说:“那我要睡懒觉,你不要叫我。”
F呵呵冷笑:“我才不叫你呢,我跟你说,这里找姑娘便宜的很,各个种族的都有,只要有钱,能在床上集齐一个联合国。我明天先集个常任理事国,你可别打扰我......”
世界转身就走:“得了得了,我要睡觉去了。”
她没有走楼梯,回到房间后,顺着窗户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鹿原里,有个让我印象最深刻的片段
富家孩子给黑娃冰糖吃,黑娃刚开始觉得可好吃了,人间美味不得了啊。
后来富人孩子再给他更好吃的水晶饼,他没吃,给扔了。他说,狗日的你不能保证每天给我,就不要给我。
所以啊,有时候不要随便给人希望,比偶尔的善意更善良。来了又走,不如别来。
当然,接受的一方如果有世界这种无所畏惧的追爱的勇气,就更好了~
(我写的时候经常胡乱想到点啥,比如一写排比就想到朱自清的春。
就随便唠两句,有人说我不唠嗑不习惯。)
☆、三十七
世界翻出后院墙, 沿路贴着墙根走。
一家家小院都是灯光昏暗, 有的小院干脆没亮灯,脚步带起沙土,空气显得雾蒙蒙的。门廊前的粗布挂帘轻轻飘摇,世界一身鹅黄色裙装在黯淡的夜色里也辨不分明了,像是个无所依托的鬼影。
冯长河住的那栋水泥房屋望过去不远, 走过去也不远,在另一条斜街上,中间隔了片绿植。世界直接穿过一片热带树丛,来到水泥院墙前。
大门紧紧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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