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世界收回目光,抱着大花盆上楼。
快到二楼时,正好看到一个老奶奶拎着两个大袋子下楼。世界把花盆往地上一放,热情地上前抢过她手里的袋子:“来来来,我帮您拎。”
老奶奶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轻得很。”
世界已经拎着袋子走到前边去了,边下楼边问:“您有车子么?袋子给您放哪里?”
老奶奶“哎呦”一声,忙小碎步往楼下走:“姑娘谢谢你啊,不过这两袋都是垃圾,我是要扔垃圾的。”
世界闻言点头,走出单元门几步,把两袋垃圾丢进垃圾桶里。
转身拍拍手,老奶奶刚走下楼来,笑着道:“谢谢你啦,姑娘真是心好。”
又问:“姑娘你住几楼的啊?我住三楼,没怎么见过你......”
世界没回答,面无表情地走进楼道,单元门在老奶奶面前“砰”一声关上了。
老奶奶又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原地站了一会儿,摇摇头走了。
世界爬到四楼,把花盆放在门口,从包底摸出钥匙,在手里轻轻掂了两下,然后拧开门锁。
先探进头看了看,客厅还是之前的模样,窗帘放着,窗户紧闭。又轻轻嗅了嗅,一股几天没通风的味道。
跨进屋转了一圈,家里没人。
世界回到门口,把狼尾蕨搬了进去。
然后她端起水壶,去厨房接了一壶水,放到客厅烧上。
又从茶几柜里拿出一只印着奶牛的白瓷杯,一只带滤网的大玻璃杯,往两个杯底各扔了一撮茶叶。
世界捧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热水壶冒起一缕一缕白气,然后水壶肚子里开始咕嘟咕嘟沸腾,最后发出尖叫,水开了。
世界往两个杯子里一一倒上热水泡茶,很快熟悉的茶香飘出来。
这一套流程,都像冯长河之前做过的那样。
世界蹲在茶几面前,双手捧着瓷杯子,低头把水面上的茶叶吹散了。她没有喝水,一边吹着茶叶,一边努力思考。
她在想,怎样才能让冯长河回家来呢。
想了一会儿,世界起身去厕所扯了一大截卫生纸,来到厨房打着了灶火。她用筷子挑着卫生纸在火上引燃了,然后快速来到客厅,点着了窗帘一角。
卫生纸落在瓷砖上,化成一团黑色灰烬。
窗帘有涂层,着火后也没有火苗,只是很慢地向上扩散。世界闻着刺鼻的焦灼气味,看着那窗帘一点点烧融,突然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可行,等冯长河听到消息回家来,这个房子早就烧没了。
于是世界伸手拿起水壶,把火泼灭了。水滴答滴答滚落,窗帘被烧出了一道圆弧,下摆镀了黄黑的焦边。
放火不行,那就放水吧,这个方法柔和一些。
世界转而来到厕所,用毛巾塞上了地漏,又紧紧堵上了水池,然后把淋浴喷头和水龙头同时开到最大。
哗啦啦的水声留在身后,世界把门一关,来到卧室,踢掉鞋子,缩在床角静静地等。
——————
冯长河换到了隔壁办公室,参与二组的工作,联合国际追查圣地杀手组织。
整体工作形势比他想象的进展更快,各国纷纷汇集信息,联合除恶,圣地组织最大的头目已经落网。但这个杀手组织网络黑暗复杂,各国分布的杀手名单还是没有取得。
二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手头的信息处理完了,一时也只能等消息。晚上下班时间到了,冯长河靠在椅背上,闭目揉着太阳穴。已经数不清多少天没有睡着,工作时他努力全身心扑进去,什么都不想,稍一休息,晕眩的疲惫立刻袭上来,脑袋简直像是团浆糊。
冯长河呼了口气,眼睛一睁,看到几个警员凑了过来。
冯长河问:“怎么?”
一个警员拍拍他的桌子,小声问:“冯哥去唱会儿歌不?”
另一个说:“余辉今天过生日,他这人别看挺内敛,其实麦霸一个。我们拉他唱上两个小时去。”
冯长河掐了掐眉心:“不怕突然来活?”
“也忙了几天了,目前也没啥事儿,这不过生日么,简单娱乐一下。”
“KTV就在不远,十来分钟路程,有事了立刻回来也来得及。”
冯长河点点头,起身抓起外套:“好,走。”
他觉得这样耗下去自己工作效率也低,换下环境,喝几口酒,没准晚上能稍微能睡个好觉。
来唱歌的人不是很多,开了个中包。
余辉被抓来了包间,一进门桌子上摆了个小生日蛋糕,他心里还挺感动的,又叫了果盘零食啤酒请大家。
余辉连唱几首后,把话筒塞给了旁人,给大家递啤酒喝。
黑暗的包厢音乐环绕,光影闪动,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静静发呆,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歌曲间隙,有人拿着话筒大声撺掇:“来来,一人一首,谁要唱什么快想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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