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命,连忙把伞递给江礼。
他头也没回,打开车门,撑伞下车,站她身前停步。
一只手揣进裤袋,举着伞,就那样定定地,沉默地凝望着她。
像一只优雅的黑猫,从摆满佳肴的长餐桌上,漫不经心踱步而过,直到看到一块嵌着草莓的奶酪蛋糕,才驻足停下,眯眼而望。
这是它想要的食物,它必得的东西。
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脸上的水,说不好是雨是泪。
面颊的秀发早已被打湿,紧紧贴在脸上。
她满身泥泞,尽是脏污。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他注意到她放在膝盖上的食指,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又是你,林朵同学。”他用平静的语调叙述。
林朵连忙正过身侧的兔子包,试图遮住百褶裙上的污渍。
她想用往日的面貌与他打声招呼,嘴角扯了扯,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江先生。”
仍旧是绵软的声音,却是掩藏不住的疲累。
即便如此,还要强打起精神,在他面前故作坚强。
甚至掩藏自己的狼狈,保留残存而可笑的体面。
他听着尤为刺耳。
他们仅有的几面之缘,他已经见过她太多面。
喝醉的,慌乱的,害怕的,心虚的,惊讶的,坚韧的,羞愤的,狼狈的,坚强的。
明明大部分都是脆弱的时候,她却始终不肯展露一丝脆弱。
“怎么会在这里?”
林朵坦白:“找人投资。”
“打算怎么回去?”
林朵想也不想,就答:“在等末班车。”
她并不认为江礼会关心自己,只是恰好路过,下来看一看她的笑话罢了。
毕竟,他亲口说过,他并不善良。
她并不是一个大方到可以让人随意取乐的人,因此她下起了逐客令。
“江先生,您快上车吧,您的裤脚都湿了。”
“是吗。”江礼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多久一班?”
林朵的语气故作轻松:“大概半个小时,今天下雨,所以晚了一点。”说完,又歪头问,“江先生打听得这么清楚做什么,您也要等公交吗?”
“我陪你等。”江礼颔首,“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正好很闲。”
他迈步,踏上防水台。
手中雨伞一半被亭沿遮住,一半露在外面,雨打在上面,噼里啪啦尽是闷响。
当真是一起等下去的架势,他无言而立,她抚着手臂静坐,双双静默听雨。
风携着凉气而过,她暗吸一口气。
天色渐渐暗去,他还是没有动的意思。
林朵悄悄侧头看他,他气定神闲,脸上并无为雨所困的难处。
她自然耗不下去。
“江先生。”她唤他,“如果您下车的目的是为了戏弄于我,那么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惊讶于她的直白,江礼面上未显,只是偏过头,与她对视。
林朵转过脸,避开他比雨还凉的目光,搓了搓手臂。
“你早就知道末班车时间已经过去,说陪我等,不就是想看我空等一场的笑话。就像那天你——”
她自嘲一笑,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你从未打算伸出援手,却还要看我乞求你的样子,看穷人为钱所困,来满足你们这些资本家的无聊趣味。”
“如果看够了,就请回吧。”
江礼没有开口,视线仍旧落在她的脸上。
看她受伤过后,破罐破摔的剖白;看她脆弱之时,满身是刺的坦然。
她只是被耍够了。
拒绝二字明明可以直说,偏偏要用最伤人的那一种表达。
以开会为借口,让她苦等几个小时,把她的真心摔在地上践踏,好玩吗?
她从不仇富,哪怕自己生活贫困,父亲家财万贯也不愿出钱供养自己,也未在心底留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但是这一刻,她突然讨厌起了他们,讨厌虚假伪善的模样。
江礼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打算怎么回去?”
这一刻,发泄了心中部分戾气的林朵,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他想做复读机,她也不介意陪他复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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