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府上贵姓?”
阿蔓又道:“我家夫人娘家是泉城司府。”
那人便道:“几位稍等片刻。”
司维婉她们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不久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刚和她们隔门对话的小尼姑笑着对她们道:“贫尼觉云见过几位贵客,几位远道而来,请随我去见云泥师傅,今日无人造访,她正在厢房烹茶。”
司维婉道了声有劳,她打量着这女尼,十分年轻貌美,双手纤纤,唇红齿白,比一般的尼姑要俊俏几分,好似娇养的。
她们三人跟在觉云后面,绕过前面古朴而简约的前院,到了后院,可谓别有洞天,小花园好似苏州园林一样精致巧妙,移花接木,松石假山,长廊环绕,水榭楼台。
院子里有一座两层高的阁楼,上下加起来约莫有二十多间的厢房,楼下两边长廊都有楼梯可通到楼上,一楼和二楼的长廊上挂满了红灯笼。
虽是大白天,都紧闭房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道人声,司维婉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下。
觉云回头对她们道:“云泥师傅的房间位于二楼的最里面,几位请随我来。”
司维婉点点头,三人随她踏着楼梯上去了,觉云将她们引到二楼走廊尽头最末间的厢房前,敲门道:“云泥师傅,贵客已到。”
云泥女冠在里面应了声:“进来吧。”
于是,觉云替她们打开门,司维婉一眼就瞧见坐在桌前烹茶的美艳女冠,但见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娇媚动人,身材婀娜多姿,一股媚气由内而发,虽着一身白色道袍,却难掩眉宇间的风流之色。
司维婉欣喜道:“云霓姐姐,久别重逢,你可还好。”
云泥动作优雅地放下手里的茶盏,对她轻柔笑道:“果然是婉儿妹妹,许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觉云便顺势退下,司维婉和阿蔓都没留意到觉云脸上闪过的一抹诡异之色,云泥心下叹了口气。
司维婉上前,拉着云霓笑道:“云霓姐姐还是那么美,姐姐自三年前一别后,都去了哪?怎么会想到来榕州?”
云泥笑得妧媚动人,语气幽幽:“我自离开泉城,便一路往南去,在云溪呆了一阵子,后来觉得没意思,又继续走,最近到了榕州,原想在这休养几日,以文会友,没想到居然会遇见你。”
司维婉笑道:“可见咱们两师徒缘分未尽呢。”
云泥笑笑,不说话,她望了眼站在一旁的芸儿和阿蔓,眼里闪过一抹深意,笑道:“阿蔓还是老样子,稳重得很,这位姑娘又是何人?”
阿蔓和芸儿道了好,芸儿则笑道:“云霓师傅,小女子苗芸儿,在锦绣茶楼久仰师傅大名,今日便缠着嫂嫂带我一起来叨唠师傅,还望师傅莫要见外。”
云泥收敛了眉宇间的媚色,她神情幽幽,目光微冷,她这些年在外边云游时,不慎落入了极乐殿的魔爪,今生早已是泥足深陷,只是现在却又要连累昔日的闺中姐妹,真叫人情何以堪?
司维婉不知她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她难得看芸儿顺眼一次,拉她坐下,自己又缠着云霓讨论起书画来。
她对云霓笑道:“云霓姐姐,今晚我要留下来和你好好说些悄悄话。”
云泥笑得温婉而娇媚:“好啊,你要留多久都可以。”
司维婉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兰花图,上面还题着字,便上前查看,她念叨着画上的诗:“古岸新花开一枝,岸傍花下有分离;莫将罗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肠断时。”
再看提款,写着【云泥道人】四个字。
司维婉转身问云霓道:“这幅画可是姐姐新作的?”
云泥笑道:“自然,我画的不好,让妹妹见笑了。”
司维婉笑道:“姐姐画的向来都比我好,倒是妹妹不敢班门弄斧,只是李季兰的诗太过煽情了些,姐姐怎么把提款写成云泥了?”
云泥闻言,沉默了一瞬,她幽幽道:“云泥异路,浊水清尘。倒是更符合我如今的心境,便索性改了法号。”
司维婉心下唏嘘不已,云在天,泥在地,云泥殊路,怎及得上云霓二字来得飘逸洒脱?
她哪里知道云泥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一个人的心境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必定是遭受过一场浩劫。
当下几人喝着茶,聊着天,不多时,天便黑了。自然要留宿的。
幸好,云泥的厢房极大,安排他们留宿不成问题,于是云泥又让【兰若堂】 ? 的人安排了斋菜招待她们。
云泥让人在一些做了记号的斋菜里下了很重的蒙汗药,专门给三人吃,自己却不碰,三人吃完后都很快昏睡过去,这一夜就姑且打发过去了。
次日,司维婉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大亮,她迷迷糊糊地记得昨晚吃完饭后就困极睡去,只觉得和云泥还没聊够。
芸儿虽不知为何自己昨夜也昏昏睡去,但按她的计划,她今天要撇下司维婉自己先回陆家,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干净,她便故意请辞,又对司维婉说:“嫂嫂若舍不得云泥师傅,可多逗留数日。”
司维婉确实不舍云泥,便应承了芸儿,让她先驾车回去。阿蔓则陪自己继续呆在【兰若堂】。
芸儿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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