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京卫演武,以武艺超群,帝嘉之,升锦衣卫千户。
八年,以功升佥事。
十六年,以功升同知。
武宗嗣位,升锦衣卫指挥,加太子太保。儒生议之。
越面容煌煌如日月,左军都督袁熙尝对人曰,“此君有世家风仪,可惜厂卫。”
奥匈国乱,凌迟反叛头领,场面惨烈,番民深惧。
三年,上书请辞。
帝不允,曰:“君不在侧,朕无人可用矣。”
正德三十年,病逝,帝亲封冠军侯,赐其养子沈斌袭爵。
对于沈越、罗钦顺、肖扬之间,是否有超乎寻常的友谊,甚至可能是狗血的三角恋,学者们并未过多研究。
但
五百年后,一罗姓望族特意出巨资拍了一部电视剧,力证先祖清白,然却有好事者从穆圣公博物馆留下的浩如烟海的著作中,找出有力证据,言明罗钦顺与沈越乃是“相爱相杀”,由此引发了华国历史上最为人所熟知的诽谤案。
然而此时,故事中心的罗钦顺,看着桌案,却扬起妖艳笑容。
临行前,天子赐宴,太子特意送上几箱糖丸,命太医院备足药材,尤其是补药,自己还感激莫明。
现在看来……
徐穆!
你等着!
本官跟你没完!
早膳,泡菜粥!
午膳,泡菜饭!
晚膳,泡菜饭!
居然还是最高规格!
罗钦顺看着陪席的外戚,眼光幽深。
成宗已经崩了快半年了,上国使节到来,身为王世子,连个面都不露。
接待的不是三司官员,居然是外戚!
说什么“王崩,世子悲痛难忍,日夜于大造殿痛哭”,罗大人冷哼,怕是在女人的肚皮上忙活呢吧。
“既然世子正忙,我等也不多打扰。罗某初来贵国,对百姓民风多有好奇,任大人不介意我等上街看看吧。”
“这是自然,尊使请。”任士洪擦擦汗,忙不迭在前引路。
走上街头,商贩吆喝不绝,罗钦顺与王守仁默默点头,看来前任成宗,还算明君。
众人正在一面馆停留,忽然一穿着青色补服的青年拦住任士洪的去路,神情愤怒焦灼地说着什么。
任士洪看着众人,一脸尴尬,连忙和青年应付几句。
不料青年不依不饶,眼看周围百姓侧目,罗钦顺适时出声,“这位仁兄,此处正是面馆,不如坐下一叙?”
青年看看罗钦顺身上服饰,忽然似是恍然大悟,客气地用半熟不新的口音说起,“打扰上使,请进。”
上木梯时,一旁的通译小声道,这是朝鲜六品官,方才似是为了一尊佛像争吵。
罗钦顺悄悄颔首。
待众人坐下,罗钦顺先是亲切地问了青年名讳官职,待打听得差不多,才拐上正事,“贤弟方才拽着任大人,究竟要商议什么事?”
青年看着众人,本是面露犹豫,但不知忽然受了什么刺激,脸色大热,怒道,“今日上使在场,便请上使评评理!”
说着拽住任士洪的衣袖道,“上使有所不知,京郊三角山有一座藏义寺,里面供奉了许多佛像。近日小弟忽然得知一座佛像佛手上的金珠,竟被任大人藏入家中,赐给一妾室,小弟身为司谏院正言,焉能不管!”
话到最后,青年狠拍桌案,已然是气得不轻。
罗钦顺不动声色,只道,“竟有这等事!”
青年拱手,“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小弟也不会当街和任大人争执!”
看看脸上挂不住的任士洪,罗钦顺“好言相劝”,“听闻任大人乃是外戚,既能招待我等,想来在国中亦地位不凡。何必贪僧家这等小财,平白丢了脸面。”
任士洪笑意艰难,正要开口,忽然邻座一主一仆大笑赶上前,道,“尊使只怕不知,任大人的出身可不怎么体面。”
“哦?”
任士洪看着迈近一步的青年,眼底闪过狠意与怨愤,让一旁乔装打扮成随从的锦衣卫小旗看个分明。
小旗默默记下不言。
锦衣青年见罗钦顺不似没什么兴趣,望向任士洪,眼中讽刺愈发明显。
“任大人乃是先王废妃尹氏的娘家人,尹氏当年为王妃,在宫中滥杀无辜,甚至损伤先王圣颜,早在多年前便被下令赐死,家族流放。”
青年顿了顿,下巴上扬,语气愈发不屑,“幸而任大人为大司谏儿子,这才得先王开恩,网开一面。”
看着任士洪青白转换的脸,罗钦顺觉得很有趣。
面上却隐带薄怒,“阁下未穿官服,想来亦不是官员,不知有何倚仗,敢当面损伤任大人的清誉?”
青年正要亮出身份,不料任士洪抢白道,“上使,王世子正妃慎氏乃是其亲姐,王大妃乃是其姑母。”
哦。
罗钦顺秒懂,太后是姑母,未来的皇后是亲姐,难怪这么横。
任士洪接着悠悠道,“慎君年过二十,可惜学识浅薄,迟迟不能得到一官半职。”
“你!”
一旁的王守仁仔细观察双方神色,眼中忽然闪过不解。
待回到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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