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钦顺唬了一跳,不知从哪翻出一面小镜翻看。
张永嘴角抽搐,这哪来的没脸没皮的人,比女人还爱美。
却见罗钦顺看了片刻,知晓上当,拽住徐穆衣袖死活将其拉到道旁一脂粉店内。
张永赶紧跟上,虽说眼下在京中,理应安全,但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又生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忙活半年,又成一场空,到时哭都没地哭去。
却不料徐穆被罗钦顺推进一门中,竟发现坐在椅上的竟是帝后与小太子!
“臣徐穆参见……”
“免了免了。”张仪华甩甩罗帕,向身边示意,帷幕后立时转出一人,“赶紧给他看看,是不是身体还有什么隐患。”
徐穆一看,呵,又是熟人,田代光!
诊断过后,田代光禀道,“回娘娘,员外近来风餐露宿,体内虚火旺盛,更兼神思不宁,肝气郁结,臣虽能开出调理方子,但员外亦需善加休养,以免损伤根基。”
“肝气郁结?”
小太子上前,忽然抓住徐穆的手,“走,舅舅,告诉孤,谁又给你气受!”
咳!咳!
眼见弘治帝忍不住打岔,朱厚照终于反应过来,摸着头朝弘治帝傻笑。
蠢儿子!
弘治帝直想捂脸。
全程围观的众人:……
徐穆简单汇报完工作,弘治帝点点头也不多说。
末了才道,“正月二十一开朝,朕便下旨,命你同罗卿讲习文华殿。之前朕让学士们为太子讲学,现在想来还是过早,待太子到了出阁的年纪不迟。”
弘治帝看了一眼朱厚照,眼睛微眯。
朱厚照倒欢欢喜喜,“儿臣一定好好听课。”
徐穆朝罗钦顺看了一眼,罗钦顺点点头,想来早已得到消息。
“是。”
待退出房间,徐穆便拉住罗钦顺不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忽然让我等为太子讲学?”
翰林院多的是满腹经纶的学者,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年龄、资历、名望才是被选中的关键。
就徐小榜眼所知,太子的讲官与天子的日讲官几乎一模一样。
弘治帝忽然舍弃两院院士,选自己这般大学本科生,简直像是脑袋被陨石砸过。
罗钦顺翻了翻白眼,三语两语将太子闹的“糗事”说清。
徐穆嘴角抽搐。
丢脸!
太丢脸了!
自己现在都想抽太子屁股!
难怪弘治帝变卦。
待无干人等退出大门,弘治帝看着快到腰间的儿子,阴□□,“人是你挑的,再耍花招,给朕丢脸,朕便赐徐穆铁尺,让你尝尝读书人被儒师打手心的滋味!”
在这一点上,弘治帝与王华的意见达到空前一致。
家里儿子都不听话,一个小小年纪作弊,一个走“歪门邪道”去学武。
想让他们听话,就得使用暴力手段!
“犬子性格顽劣,内子去世之后,便不服管教,臣命塾师先生以铁尺策之,果然收一时之效。”
朱厚照打了个哆嗦,敏感凭借“铁”字窥得,这只怕不是个好东西。
老子管教儿子,做娘的,自然不好插嘴。
再说,思及正德帝日后建豹房,沉溺声色,与个风尘女子动情,最后落水凄凉死去,张仪华同是美目流转,若说这中间无人“引导”,绝不可能。
于是,回宫后,张仪华也不瞒两宫,要求整治后宫。
孙儿小小年纪,竟不学好,定是有人教唆!
王太后与吴太妃皆无二话。
“皇后放心,不论是谁,查出来,我们这把老骨头绝无二话。”
如此后宫一顿“整治风气”,揪出不少好吃懒做之人,甚至阴差阳错,发现吴太妃的药中居然有人以次充好,将珍品卖出,换来市面上的普通药。
阖宫怒不可及,弘治帝甚至亲自入清宁宫请太皇太后打开宫门,查察药品是否有问题。
不料查到源头,竟是一与庆云侯府有旧的管事,利欲熏心,做下这以次充好之事。
周氏脸面无光,气血上涌,浑身发抖,当即狠劲掷下药碗,“将这贱奴送去司礼监杖杀!”
吴太妃虽是妃位,但当年乃是英宗皇帝亲自为儿子宪宗挑选的皇后。
如今受此牵连,周氏丢下脸面,连连赔罪,自自己的私库拨药予吴太妃。
在外,亦找来庆云侯申斥,末了叹道,“哀家命不久已,当初浩儿与寿宁侯都遭人弹劾,你看看,寿宁侯府现在在哪儿?!宁氏好歹还有个国公夫人的娘,皇后这个靠山,哀家走了,你们有什么?到时宫中只有王氏和吴氏两个长辈,吴氏对天子有恩,出了事,天子到底会偏向哪边,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
庆云侯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终于知晓利害,哭道,“求阿姐救命!”
周氏胸腔起伏,心腹女官连忙帮着顺气。
待气息渐平,周氏淡淡道,“哀家崩后,自会留一道懿旨,将来吴氏不会应废后之事遭百官议论,无谥无祭。”
又看向趴伏在地上的庆云侯,“吴瑛,算在锦衣卫当差,他家的子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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