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死地环住了清缘的腰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衣裙中,委屈得好似一个十岁的孩子,却用醉得一塌糊涂地语调说,“对不起,我不敢去见您……”
清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时间忘记了她要推开瞬影的事情,任由他像孩子似地贴着自己,不肯松手。
“我早就知道您不是我生母,我早就知道……”瞬影的肩膀微微颤抖,万分难过地说,“您只是他一个人的生母罢了,可我就是嫉恨他,您若能容我嫉恨他该有、多好……”
清缘的衣衫被被瞬影沾湿了,她却没感到凉意,瞬影整个人都在发烫,在思绪混乱中轻声提醒道:“你……认错人了!”
“我当时就在想,纵然我非您亲生,我体内流淌的好歹也是皇族血脉啊,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生母是魔族!”瞬影几经挣扎才将最后一句话吼了出来,很顺利地掩盖住了清缘前一刻略显怯懦的声音,同时双臂用力勒地清缘腰间剧痛,而后竟在清缘身上痛哭失声。
清缘听了这话心中震惊,再次往后退去,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厅壁上。
瞬影手上的力道却从未有过丝毫松懈,好似怕她离去一般,清缘走避退不了,心中大乱。低头看去,醉酒的瞬影好似一个孩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遭受重罚,惊天般的委屈与难过让他止不住地抽泣着。
“魔族?”清缘心脏狂跳,她明白自己知道了并不应当知道的事情!
一系列说不完理不清的种种矛盾一下子全部涌入清缘的脑海中,眼前的稳固的世界有些暗自坍塌的迹象,可转念一想:是那个绿眸的魔族、是那个与瞬影有着相同玉佩的魔族,也是那个当年在负雪山上救过自己的魔族。
就这么想下来,清缘被瞬影抱住的身子便不再如方才那般僵硬了。
.
清缘将发着高烧的瞬影从记忆宫殿中的水纹书里带了出来,一路蹒跚来到了花田内的院落中。
“书吏大人,腾王殿下丨体热异常,怕是感染风寒了。此地地处偏远,可否让腾王殿下暂时在您这边借宿?”清缘不敢称其“花奴”,只好以官职相称。
清缘的话音在院落响起时,偏室的窗口马上冒出了几个脑袋看着她和她带回来的人。在房内等候的姝蔓和晶菱很快推门跑了出来,正逢花奴回了清缘的话。
“倒是无妨,只是我这柴扉院落中只有陋室三间,一间自住,另一间借给了友人之子,然后就只剩最后一间,”蹲在院落枯树旁的清理杂草的花奴,转身看着今晚多出来的这些人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晶菱看着清缘有些崇拜地说:“姐姐好厉害呀,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腾王殿下给带出来了!”
姝蔓却不太乐观地对晶菱说:“可别高兴的太早,醉成这样,肯定没替你把先知请柬交出去。”
“这腾王没把清缘姐姐轰出来,那怎么着也成了一半啊!”晶菱古怪精灵笑着,心里想的全是好事。
“只要有地方让我安置腾王殿下即可,”清缘扛着瞬影有些支撑不住了,无暇顾及欢欣雀跃的晶菱,而是对花奴说,“烦请带路。”清缘看了一旁无所事事的姝蔓一眼,说,“快搭把手,他好沉。”
一直对瞬影敬而远之的姝蔓这才不情愿地上前帮忙,花奴开了院落中西侧房间的门,清缘与姝蔓两人就驾着腾王走了进去,放在了床上。
“好了,”姝蔓扔下瞬影之后轻松地拍了拍手,说,“姐姐,你把令牌扔他身上,然后咱们找地方投宿去。”
这话正好让跟在后面的晶菱听了去,忙说:“这可不行啊,师父说过的,这信物必须是自愿接受才算数的。”
“可以的,”姝蔓好似觉得小孩子应该很好忽悠,笑眯眯地对晶菱,半哄半骗地说,“把令牌放他身边,等他醒来之后一看就会明白了,说不定就想通了呢!”
清缘将被褥小心翼翼盖在瞬影身上之后才转身,略带嗔怒地对姝蔓说:“照腾王的性格,醒来之后发现这令牌,直接摔了的可能性更大。”
姝蔓怎么看床上的瞬影就怎么不顺眼,两手一摊说:“那也没办法呀,反正咱们尽力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姝蔓姐姐,你这也叫尽力呀?”晶菱有些不开心地嘀咕了起来,“人不到齐的话,你们可是得一直在这里等人齐之后才能一同入轮转宫的哟!”
谁知姝蔓听后眼神一亮,不忧反喜,说:“是吗?如果他一直不接受信物,我们其他受邀者就得一直等到他接受信物为止?”
晶菱方才那话本是想要施压的,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姝蔓听过不但不急,反而十分开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的晶菱眨巴着眼问:“姝蔓姐姐难道觉得一直滞留在此,不能进轮转宫是什么好事吗?”
姝蔓别过脸,躲着清缘面露微笑,说:“无妨,大不了这段时间就在这城里四处逛逛,说不定一转身就能碰到……”
实在看不过的清缘终于点破:“逛着逛着就在城里巧遇御璟大人了,是吗?”
姝蔓抿嘴忍笑,带着几丝单恋的羞涩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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