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常服,点灯推开了门。
他执着烛火,毫不避讳向焚莲所在的厢房走去。
走来的途中,晏无咎忽然想到,他出去夜会宋筱的事,旁人或许可以瞒过,但以焚莲的武功之高,又和他住得这样近,应该能察觉到他出去之事。
走到门口,晏无咎屈指,象征性地敲了三下门。
“大师,我进来了。”
这更像是一句知会,也不知道,是知会的房间里的大师,还是院子外的人。
说完,晏无咎的手覆在门上,轻轻用内力一震,门栓便断裂了。
他若无其事推开门,反手掩上。
若是远处有人看着这一幕,只以为是里面的人开门放他进去的。
晏无咎执着灯盏,往室内走去。
今夜这么久了,圣僧都没有出现来找他,晏无咎也很好奇,白日的妖僧焚莲,打算怎么应对夜晚那个走火入魔的他自己。
晏无咎一路走进卧室,也没有看到和尚的人影,就当他以为焚莲也和他一样,跳窗离开去了哪里时,忽然发现床前摆着一双鞋。
“大师。你睡了吗?”晏无咎站在原地,询问道。
掩上的帘幕后依稀传来一点响动。
“无咎?”清淡温和的声音,虽然好像并无明显的情绪,晏无咎还是一听就知道,这是圣僧。
晏无咎微微挑眉,一点薄嗔微怒:“你在睡觉?”
虽然夜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晏无咎却生气得理直气壮。
他随手将烛火置于桌上,径直朝床榻走去。
床帘内的僧人却发出一声微微困惑犹疑的语气,好像在为什么而不解。
晏无咎已经走到床前,伸手一把掀开帘幕,下一瞬,他微带薄怒的神情则一怔,下一瞬便笑了。
眉眼弯弯,长眉微挑,轻佻嘲弄,笑得又坏又清甜。
“大师,你这是要跟我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吗?”
焚莲眸光沉敛温和,静静地看着晏无咎,即便是这种情境之下,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宝相庄严圣洁禁欲的气息。
“无咎,为什么要绑着小僧?”他眼中微有不解,却一片坦然信任,带着淡淡的包容,就像是被宠爱的顽童,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晏无咎忍笑挑眉,无辜地看着他眨了眨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明明才来。”
在夜里的焚莲的记忆里,上一刻还是日出,晏无咎回眸对他浅浅微笑。下一瞬再睁开眼,就是黑夜里。
而他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的手腕上缠着纤细的金蚕丝。
这东西细而极韧,等闲的刀剑无法砍断,一般的内力也无法震断。削金断骨,不在话下。
焚莲困惑地看着,一动不动。
因为,这段极其罕有的金蚕丝是他自己的,而且是他准备送给晏无咎的。
也因为,这金蚕丝虽然危险,这样绑着人的手腕,若是别人,若是胡乱挣扎,许是会被大卸八块。但焚莲所练的武功,这东西于他伤害却并不大。
还因为,虽然这金蚕丝这样缠着他,好像看似无用,可是金蚕丝另一端缠着花盆。正是焚莲心爱的种着晏无咎的荼蘼花的花盆。若是他挣脱的时候稍有不注意,花盆就要跌碎的。
焚莲一直看着,计算着什么力度角度,才能及时接住那盆花。结果他发现,这机关设计的很绕,时间来不及。
不过,很快焚莲就放弃这么思考了。因为他听到了不远处晏无咎的声音。
既然晏无咎就在他身边,他这样被绑着,很可能就是晏无咎的意思了。
他就这样听着晏无咎的声音,偶尔盯着那盆花,间或就着打坐的姿势,闭目养神冥思。
可是,晏无咎好像翻窗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事实,焚莲脑子里有些空白。
直到,再次听到晏无咎回来的声音。听到他开门朝自己走来。
“不是无咎吗?”晏无咎这么说,焚莲就信了,他看着那盆花,“无咎,你能不能帮小僧把放在床柱顶的花盆取下来。小心不要碰到金蚕丝。这个东西很锋利。”
晏无咎一手抚着床柱,笑得停不下来,纵使笑容绚烂又恶劣,这个人也很少多余的小动作,便是这样笑着也只叫人觉得矜贵绮丽。
“所以,莲莲是不小心落在盘丝洞里了吗?”晏无咎的手指好奇的在暗金色的丝线上轻轻弹拨。
那线果然极韧极坚,但凡再多用一点力气,晏无咎指腹便要被割开一道口子。
他垂眸看着浅浅的白痕,笑容不变。
“真危险,莲莲可千万不要动啊。”晏无咎没想到,妖僧焚莲为了限制夜晚的自己乱跑,竟然会想出这么个主意,用圣僧焚莲的花盆来要挟困住他。
可明日天亮了,他自己又要怎么解决这困局?
晏无咎一想到,妖僧焚莲可不会爱惜这盆花,若是直接落地摔碎,他藏在花盆里的秘密岂不是就要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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